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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雷宝泉听他这么说，也稍稍放下了心。
在医院呆到傍晚，金宝儿下了课顺便做了晚饭带了过来，王大姐听说金国出事，还特意煲了骨头汤让金宝儿一起带来。李白看了有点眼红，道：“我前两天住院的时候，王大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金宝儿听后咯咯直笑，道：“你住院的时候，王大姐一点都不知道啊。其实王大姐这人挺好的，人又热心，就是一直没有一个伴儿，挺孤单的。”
说完，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望向正在喝汤的雷宝泉，雷宝泉正喝的美滋滋的，抬头见三人望着自己，立马懂了他们的意思，顿时脊背一凉，连连摇头道：“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我虽然当了二十年警察，但是这事可比当警察刺激多了，我一点都不敢想。”
几人边说笑边吃完了饭，坐在一起聊着天，雷宝泉的电话就响了。他拿起一看是孙铎，以为审讯有结果了，接起来就听到对面说道：“雷队，你在哪儿？”
“在医院，怎么？她们说什么了吗？”雷宝泉问道。
“她们倒是没说什么，但是……有命案。”孙铎顿了一下说道。
雷宝泉一怔，连忙问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李白见他神色不对，忙问原因，雷宝泉站起身边穿衣服边说：“孙铎说刚刚有人报案，说发生了一起命案，让我过去看看。”
“命案？我也去。”李白一听，也跟着穿衣服。
坐在病床上的金国也十分想去，无奈自己现在下不了床，只能嘱咐两人注意安全。两人下了楼，开车直奔案发地点。
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又开了大概十几分钟，两个人拐进小路，前方不远有一个老式小区。快到小区的大门，两个人都是一愣，这地方十分熟悉，明明之前就来过。李白看着车外，道：“雷叔，这是不是……”
雷宝泉一边开着车，一边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接话道：“就是我们上次找的陆静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姐妹暴毙（）
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开车进了小区，一进大门，就看到有两个年轻小警察站在一边，见他们的车子过来，忙招手打招呼。
雷宝泉将车子停在旁边，两人下了车。
“雷队，在里面，从这儿往里面走。”其中一个人说道。
雷宝泉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心里更加沉重，正是陆静家的方向。
走到楼下，李白抬头看了看，道：“不会真是陆静吧？”
雷宝泉长吁一口气，没有搭话，走了上去。当真真正正看到出事地点就是陆静家的时候，雷宝泉和李白反而心情平静了下来，就好像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之后，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竟没有了波澜。
“雷队，来了？”孙铎打招呼道。
雷宝泉一进屋子，就看到一具女尸斜躺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挂在空中，地上一片血渍。
李白心里一动，这女尸他们之前见过，不是陆静，而是陆静的姐姐陆宁。
雷宝泉显然吃了一惊，他们本以为死的人是陆静，没想到却是她的姐姐，便开口问道：“怎么是她？那。。。。。。陆静呢？”
接下来孙铎的话让他们心情更加沉重，他见雷宝泉好像认识这两个人，便顿了一下说道：“你说她妹妹吗？在里面。”
雷宝泉和李白都是一愣，见孙铎指着陆静的卧室，两个人走了过去，脸上尽是悲愤之情。
陆静瞪大双眼，躺在自己的床上，已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雷宝泉喃喃自语，原本好好的陆家姐妹，怎么突然惨遭毒手。凶手还这么狠毒，居然连杀两人！
“你们认识？”孙铎见雷宝泉和李白表情异样，猜到几分。
“这个陆静是妇幼保健院的护士，那个陆宁是她姐姐，前几天我和小白还来过这儿找她们了解情况。”雷宝泉回答。
孙铎点点头，明白了大概。道：“这两个人死者是今天傍晚时被对面邻居发现，当时他看到门没锁，就叫了两声，见没人应就走进来看看，发现两个人都已经遇害了，这才报了案。”
“门没锁？”雷宝泉微皱眉头。
“我猜可能是凶手走的急，忘记了。”孙铎猜测。
李白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凌乱的场面，奇怪道：“她们家里一点都没乱。难道被杀的时候没有反抗？”
雷宝泉闻言，这才注意到确实像李白所说的，周围没有被弄乱的痕迹。
“她们的死因？”雷宝泉问道。
“陆静是被人掐死的，陆宁是腹部中了一刀，扎在要害，当场毙命。”孙铎回答。
“现场还有什么发现吗？”雷宝泉又问。
孙铎面露难色，道：“现场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地上的脚印被擦掉了。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指纹之类的线索，显然凶手杀了人之后。刻意地清理过。”
“陆静是被掐死的，她脖子上没有任何线索吗？”雷宝泉问。
孙铎摇摇头。
李白听了，奇怪地连连啧嘴，雷宝泉见他好像有话说，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在想，一个连门都能忘记关的凶手。竟然还有时间清理现场？他难道不是很慌乱吗？”李白提出疑问。
雷宝泉自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说道：“我也是在怀疑这一点，既然他有充足的时间来清理现场，那就表示凶手杀人之后很镇定，没有因为紧张害怕失去理智。反而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这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凶手意外杀了人，不过因为胆大心细，所以知道清理现场，二就是凶手是有备而来，早就起了杀心。”
孙铎点点头，道：“有道理，而且从屋内的环境和周围邻居的供述来看，凶手也不像是破门而入，我怀疑是这两姐妹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雷宝泉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脑子里迅速闪出很多人的脸。
“孙队，雷队，现场搜查了一遍，死者二人的财物包括手机都不见了。”一个警察走进卧室报告道。
“劫财？”孙铎疑惑道。
这个消息让李白也没想到，连忙看向雷宝泉，雷宝泉听了这话，没有急于说话，先是想了想，又看了看陆静的尸体，她的面色惨白，眼睛惊恐无助地望着天花板，显然死前的一刻，害怕极了。
“你把陆宁的信息查一下，还有她们的家庭情况。”雷宝泉想了一下对孙铎说道。
孙铎一怔，点点头，继续道：“我们已经通知她们的家人了。”
几人走出卧室，又回到客厅，李白看着沙发上死去的陆宁，心里十分不忍，道：“上次还很热情地招待我们来着，人也很好，怎么就突然。。。。。。这凶手实在没人性！”
雷宝泉无意间瞥了尸体一眼，就被她腹部的伤口吸引了，伤口此刻已不在流血，但是腹部的衣服上已被染红了一大片。
雷宝泉走到旁边，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旁边正在取证的罗一阳见状，问道：“怎么了？雷队。”
“小罗，她是因为腹部这一刀死的吗？”雷宝泉问。
“对。”罗一阳回答。
“没有的别的伤？”雷宝泉又问。
罗一阳看了看雷宝泉，有点不解，但还是回道：“没有，这是致命伤。”
雷宝泉闻言，蹲下身来，离那伤口更近了一些，边看边说：“不可能吧？左腹部中刀，会当场毙命？”
罗一阳一听，总算明白了雷宝泉的意思，他也蹲下来凑到雷宝泉身边答道：“原来您是说这个，死者左腹部中刀，但并不会立即暴毙，一般腹部是肠道所在，即使是重伤也不会立即毙命。”
雷宝泉转过头，看着他：“所以。。。。。。”
“所以她有一半的可能性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这一点我还要回去之后检查完才能完全确定。”罗一阳说道。
雷宝泉听完，脸上似乎豁然开朗，站起身来，不住地点头。
李白见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忙问：“怎么了雷叔？你是不是猜到了些什么？”
“陆宁因为腹部这一刀而死，但是按小罗说的，腹部中刀并不是立即死亡，那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报警、叫救护车，即使凶手行凶之后花了些时间清理现场，那这段时间内，陆宁有可能还活着。”雷宝泉越说越兴奋。
“所以呢？”李白问。
“所以就要提到下一个问题。”雷宝泉说着，又转头对罗一阳问道：“小罗，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前后差多少？”（。）
第一百三十章 推测经过（）
“妹妹陆静死亡时间大概在下午两点到两点半之间，姐姐陆宁应该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罗一阳说完，其他三个人都愣了。
“中间还有半个小时，发生了什么？”李白不禁自言自语道。
“有可能时间有误差。”孙铎提醒。
雷宝泉摆摆手：“有误差也不会太大，小罗，我再问你，如果像陆宁这种情况，腹部中了一刀，没有救助的话，大概多久会死亡？”
“这个要看个人体质和意志力，身体强壮的可能会撑得久一点，但是像她这样的情况。。。。。。”罗一阳看了看死去的陆宁，“我估算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几分钟吧。”
虽然只是大概估算，但是这也给雷宝泉提供了一定的依据，雷宝泉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知道的所有信息，最后说道：“我们现在假设，凶手是姐妹二人的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能算是个熟悉的人，因为能让其进到房间里，可见两个人对凶手没什么戒心。而凶手并不是来见姐妹两个人的，其目标很可能是陆静一个人，因为陆静死于卧室，陆宁死于客厅，陆宁又比陆静晚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陆静死后中间有一段空白期，而这段期间，陆宁没有收到伤害，一个看到自己妹妹被杀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动作？所以我们可以说，凶手原本是来找陆静的，所以一进门，就和陆静待在她卧室，而陆宁并没有参与进来。”
李白越听越觉得雷宝泉说的很靠谱，不禁赞叹：“雷叔，你太牛了吧？这也能猜到？”
“这不是猜。是由现场线索引导得出的推测。”雷宝泉纠正他。
“你是说，凶手现在卧室掐死了陆静，然后又到客厅杀了陆宁？”孙铎问。
雷宝泉点点头：“现在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那你们说这个凶手，是男的还是女的？”李白忽然问了一句。
雷宝泉和孙铎同时一愣，他们之前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按照以往的常态来看。凶手一般都是男性，但不知道为什么李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你什么意思？”雷宝泉看着李白问道。
李白撇撇嘴，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个陆宁咱们俩之前也来见过，当时是什么场景你还记得吗？”
见雷宝泉皱着眉头，李白继续说道：“当时是陆宁接待的我们，后来陆静回来之后，一听我们是为。。。。。。”李白刚要说医院闹鬼的事，猛然一顿。看了一眼旁边的孙铎，硬是把话咽了回去。
这个反应太明显了，孙铎正听的认真，见李白瞄了自己一眼，立马不说了，就觉得很奇怪，问道：“怎么了？接着说啊，怎么看我一眼就不说了？”
“没有没有。我忘记我要说什么了。”李白赶紧摇摇头。
孙铎当然知道他在瞎编，道：“你不用纠结。我知道你和雷队私底下也接一些工作，所以不能明说，我也理解。你就跳过事情直接往下说就行。”
李白倒是没想到孙铎这次这么释然，转头看了看雷宝泉，后者也冲他点点头。李白一看，便继续说起来：“为了那件事来找她。所以她很排斥，躲在卧室不见我们，对吧？”
“别铺垫这么长，说重点。”雷宝泉白了他一眼。
李白咳嗽一声：“我的意思就是，她一直受那件事的影响。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不出房门，也不愿意与人接触的。那在这个时间点上，谁会来找她？”
雷宝泉和孙铎听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李白继续说：“所以我同意雷叔刚才说的，凶手一定认识她们，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她们非常信的过的人，你们觉得呢？”
“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呢？”雷宝泉忽然问道。
“。。。。。。”李白一下被问住了，尴尬了一下，改口道：“那就可能这。。。。。。几个人是她们非常信得过的人。”
雷宝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孙铎说：“我们两个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影响自己的判断。”
孙铎倒是很受用，道：“别这么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大家讨论，我自己肯定想不出这么多！就像雷队你刚才只看了一眼，问了几句就分析了那么多，我现在可还到不了那种程度。”
雷宝泉微微笑了一下，道：“我现在这些也只是推测，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等你们把我刚才说的调查出来，到时候再看吧。”
按照以往的习惯，雷宝泉和李白总是在孙铎等人收拾好现场之前就先撤出来，这样省下来不少麻烦。这次也是如此，两个人在楼上跟孙铎等人又说了一会儿，便先下了楼。
来到车前，之前站在小区门口的两个小警察还站在原地，冻得来回直跺脚。
“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呢？”李白问道。
小警察见他们两个回来了，连忙笑着说：“孙队让我们在这儿等车，一会儿拉尸体，这会儿应该快来了。”
雷宝泉看着他们冻得红彤彤的脸，微笑着鼓励了一句，便和李白上了车。
李白坐上车，即刻将车窗开了一条小缝，他知道雷宝泉还是要照例抽根烟再走。但这次令他奇怪的是，雷宝泉坐在位置上，没有拿烟，倒像是在愣神。
“雷叔？”李白叫道。
“啊？”雷宝泉晃了个神，这才反应过来。
“干嘛呢？不抽烟了吗？”李白提醒着。
雷宝泉摇摇头，说：“我在想，这两姐妹到底招惹谁了？”
“可能是熟人眼红，入室抢劫呗。”李白说道，“这附近是老区，监控的地方也少，肯定查不出当时是谁来了。这次如果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估计就难了。”
见雷宝泉还在思考着，李白又补了一句：“你说这帮凶手太厉害了，每次杀完人都知道清理现场不留证据，肯定都是跟电视里面学的。说到这儿，我就不能不吐槽一下铎哥他们那队人的能力了，每次连个证据都找不到，这还破什么案？”
“还有，我之前闲着没事回想了一下，好像自从我来了之后，他们破的所有案件，都是我们功劳最大吧？他们那么多人，还不如我们两个人？哦不，我差点忘了国哥。我觉得我们三个人这能力简直可以抵他们一个队了，你说对不对？”
“对！”雷宝泉忽然回道。
“你看你也说对吧？我就说。。。。。。”李白还没说完，就听雷宝泉在旁边又说道。
“对！应该是这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然发作（）
李白一愣，郁闷道：“雷叔，你说什么呢？我还以为你同意我说的话呢。。。。。。”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跟医院的那件事有关？”雷宝泉眼里露出光芒。
“医院闹鬼的事情？”李白问。
雷宝泉点点头：“这两姐妹前两天还好好的，而且我们来的时候，她们的态度也不错，不像是会招惹是非的人。现在突然之间都被杀害，除了前几天的闹鬼事件对她们有影响之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联系了。”
“那照你这么说。。。。。。闹鬼事件也很可能是人为？”李白听完，也坐直身子，现在这件事似乎跟另外一件事挂上了钩。
“我也只是感觉像而已，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有点复杂了，我初步想了一下，似乎我们这段时间遇到的这几件事之间。。。。。。互相都有联系。”雷宝泉说完看向李白。
李白听了雷宝泉的猜测，心里也是悬了起来，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若这些事都只是由一件事影响而来，那他们要探究的，岂不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还是往好的方面想吧，我听国哥说，他上次和李大爷去过妇幼保健院，也到过那个楼道，当时真的有鬼，李大爷还和它交过手呢！”李白说道。
“小金亲眼看到了？”
“当然，他当时就在旁边，虽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听到了声音，李大爷也承认有东西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往好的方面想，哪有那么多人为啊？”说完。李白自己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人为和闹鬼，哪一个都不算太好。
雷宝泉说着话，不自觉地从兜里掏出烟来，李白低头一看，撇嘴看了他一眼。又把关上的车窗放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回家还是回医院？”李白问道。
雷宝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便靠在车椅上说道：“等我抽完这支烟就回家，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才有精神接着查，你给小金他们说一下。”
云港城，警局办公大厅。
“那两个人还没开口吗？”孙铎刚刚回到局里，一上楼就问到负责审讯杨穗儿母女的同事。
“没有，一句话都不说。而且我看那个王立雯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太好，脸色不是很正常。”负责审讯的小吴说道。
“什么意思？”孙铎一听，愣了一下。
小吴心里也拿不准，犹豫道：“我就是觉得可能她的身体有点问题。”
“她说哪儿不舒服了吗？”孙铎又问。
“没有，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刚刚坐在那儿的时候，还不停地出汗，所以我才觉得。。。。。。”小吴看向孙铎。
孙铎点点头。跟着他一起来到审讯室，杨穗儿还在里面坐着。她的母亲王立雯已经暂时出来，坐在隔壁房间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孙铎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独自走了进去。一进门，杨穗儿母亲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孙铎也明显看出。她的脸色是有点不正常，额头上还有些汗。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此刻是冬天，也没热到这种程度。
“你没事吧？”孙铎看了她一眼，坐在旁边开口问道。
杨穗儿母亲没有丝毫回应。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刚才听其他人说你不停地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