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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谭燕干什么？”孙铎故意问道。
刘文抬起头，眼神很无助，说：“我想可能你们也查到了我跟谭燕的关系，就那么回事。”
“你说明白点，别含糊其辞。”孙铎想让他自己说清楚。
刘文用手抹了把脸说：“我跟谭燕是有关系，但是我们俩是你情我愿的，没有一点强迫。”
“你这不废话吗？这种事如果不是你情我愿。难道还是彭大亮逼你们的不成？”雷宝泉觉得好笑。
刘文也深知自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便惭愧地说：“是，是我错了，当时我鬼迷心窍了。”
“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先不讨论。那彭大亮的死跟你们有关吧？”孙铎说回重点。
“不不不，他的死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刘文赶忙撇清关系。
“不是你和谭燕蓄谋杀的？”孙铎问。
刘文连连摆手，说：“咋可能呢？就算我俩有点啥事，那也不至于做到杀人的份上啊”
“那你叔叔和谭燕是怎么回事？”雷宝泉又问。
刘文一愣，半晌才说：“这你们也知道了？”
雷宝泉和孙铎一听，还真的有内容。便更好奇了。
“是这样的，我叔叔跟彭大亮交情挺好的，但是去年我叔叔借了彭大亮一笔钱，一直也没钱还上。彭大亮也不好意思催，但是谭燕就一直急着要，跟我说过好几次让我帮着催，我叔叔就对她很有意见。”刘文说道。
“不对啊，他们俩不是应该……”雷宝泉和孙铎听了觉得奇怪，这和他们猜的不一样。从照片里看，两个人应该关系很好，甚至于……
“你们是以为我叔叔跟谭燕有什么关系吧？其实之前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这么回事。两个人之前是牌友，经常一起打麻将，所以交情不错，直到借钱这事之后……”刘文如实说道。
“那你叔叔死之前跟你联系过吗？”孙铎问。
“没有，我也是突然接到他出事的消息，那几天我没有上班，所以车子是我叔叔一个人开的。”刘文答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雷宝泉点头说道，“那你一直都跟谭燕有联系？”
刘文咬着嘴唇，随后叹口气说：“对，本来我也觉得彭大亮刚出事，还是不要联系的好，以免让人说闲话，可是谭燕说
她害怕，因为自从彭大亮出事之后，她每晚都听见有猫在叫。”
“她是这么说的？”雷宝泉又听到了“猫叫”这个事，显得很吃惊。
“嗯，所以她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想让我陪陪她，可是我不敢去啊，怕人看见。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晚上过去看一眼，安慰一下她。”刘文回答。
“那你今天跑什么？还有，我看你还拿了旅行包？”雷宝泉问。
刘文一脸无奈，说：“我昨晚去找谭燕的时候，她跟我说她觉得最近家里变得很恐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再加上总听见猫叫。所以她实在有些受不了，想让我陪她到外地走走，也可以说是躲一躲。”
“那她人呢？”雷宝泉想起上午去彭大亮家，谭燕没在。
“我不知道，本来跟她约好在车站见的，结果刚出门遇到了你们，就……”刘文摇摇头。
“小亮他们回来了吗？”雷宝泉转头问孙铎。
孙铎回答：“没有，而且谭燕也一直没回家。”
刘文看着两个人低声交谈，心里十分没底，说道：“同志，真的跟我没关系，如果我跟谭燕的事是犯法的，咋判我都行，但是杀人这事绝对跟我没关系，我不可能连我自己的叔叔都杀啊”
“你不用说这些，我们完全调查清楚之后，自然会给你个交代。”孙铎说完，跟雷宝泉出了审讯室。。
。。。
第四十四章 寻找谭燕（）
“雷队，你觉得这小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出了审讯室的门，孙铎问道。≥頂≥点≥小≥说，
雷宝泉点上一根烟，沉思片刻说道：“我个人感觉的话，他应该不像在撒谎。”
“那这么说，刘文和谭燕跟那三个人的死没有关系了。”孙铎觉得他们的嫌疑似乎排除了。
雷宝泉摆摆手，说道：“先别急着下定论，刘文可能没什么关系，但是谭燕。。。。。。现在不还没见到她人嘛，等问过之后再说。”
“嗯，也对，万一这俩人事先对好了也说不定。”孙铎一想也是。
两人来到会议室，李白和金国正等的不耐烦，见两人回来，忙问结果。孙铎摇摇头，说：“暂时还不能确定就是他，从他的话来看，不太像。”
“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们又找错人了？”李白一脸沮丧。
“不到最后，什么都不好说，先等找到谭燕再说。”雷宝泉安慰道。
其他人点点头，孙铎拿出电话，说道：“我给小亮他们打个电话，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正要打时，警员小亮两人就从楼下走了上来，孙铎一见，赶紧叫道：“来来来，怎么样？”
小亮垂头丧气地说：“还是没回来，而且我们俩也在车站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到她。”
“会不会跑了？”金国说。
“应该不会吧，她跟刘文约好在车站见，那就应该去了车站才对啊。”孙铎也是纳闷。
雷宝泉抽了口烟，缓缓吐出个烟圈，默默说道：“难道她察觉到刘文有什么事，自己先躲起来了？”
大家一听。这个可能是很大的，毕竟刘文没有按时赴约，在这种节骨眼上，谭燕肯定会猜出个大概。
孙铎跑到一旁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是刘文的一些随身物品，包括他的手机。孙铎看了看。果然有一个谭燕的未接电话，这表明谭燕没有见到刘文，肯定会有所怀疑。
“我估计她是知道刘文被抓了。”孙铎指了指手机说道。
“给她打过去。”雷宝泉说道。
孙铎一愣，说：“现在给她打？万一她接了电话跑了呢？”
“就像你说的，她可能已经起疑心了，就算不打她也同样会有所行动。”雷宝泉还是觉得打一个试试。
孙铎点点头，用刘文的电话回拨了过去。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想知道电话那头是什么反应。等了片刻，孙铎按掉手机。摇摇头，说：“没有人接。”
“坏了坏了，她可能真的察觉到什么了，连刘文的电话都不接了。”李白也说道。
“找，现在就找，快！”孙铎叫道，一行人立即行动，对谭燕实施“抓捕。孙铎分出去两拨人。一拨人调查汽车站、火车站、机场，甚至轮渡港口都布控了人。另一拨则还是去彭大亮家蹲守，谭燕一露脸，立马带回来。
“雷叔，咱们也做点什么吧？”李白急道。
“好！回家！”雷宝泉起身要走。
“回家？人家都在忙着抓人，我们回什么家啊？”李白奇怪。
“人家是警察，理所应当。你又不是，跟着瞎操什么心？没准到时候还帮倒忙呢。”雷宝泉哼笑一声，跟孙铎打了招呼，就往楼下走。
金国拍拍李白的肩膀，说：“听雷叔的吧。他心里有数，这时候不让我们插手，肯定有原因。”
李白听了金国的话，这才一脸不情愿地跟着下了楼。三个人上了车，雷宝泉并没有让金国马上开走，还是停在警局大门口，自己则又掏出一根烟来点上。
李白摇下车窗，说：“刚抽完，又抽，雷叔，照你这么个抽法，你当心老了之后肺不好。”
“哈哈，管它呢，爱好不好，我先抽舒服了再说。一辈子没个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查案和抽烟。”雷宝泉说完悠悠地抽起烟来，眼睛却一直注视着门口来来往往忙碌的小警察们。
“雷叔，你是在看什么吧？”金国见雷宝泉注意力全在外面，问道。
“嗯？可能是吧。”雷宝泉转过头笑了笑，然后又长吁一口气，说：“最近局里来了好多新人，很多人我都没见过，没想到才离开几个月，就有这么大变化。”
见雷宝泉的话里充满失落，李白也明白了大概，说道：“嗨，雷叔，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可全都认识你，好多新来的女警员都听过你的故事呢！”
雷宝泉听完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女警员都听过？”
金国在旁边附和道：“他每次来都会跟个小姑娘聊一会儿，差不多新来的那些女警员他都熟了吧。”
“好小子，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一段时间总想往局里跑，原来是这么回事。”雷宝泉恍然大悟。
李白坐在后面连连摆手，说：“你们俩能不能不总这么想我？我那是为了自己吗？我是为了以后局里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能有个人来通个风。”
“得了吧，通风报信这个活儿只能女孩儿做？我看新来的人里面还有不少小伙子，怎么没见你攀关系啊？”金国笑着说。
“这你就想的简单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同性相斥，他们肯定会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帅，所以不爱理我，更别说报什么信了。”李白略有自嘲地说道。
金国笑着摇摇头，说：“那你可以问铎哥啊，每次有消息都是他第一个通知我们的啊。”
一提起这个，李白便凑了上来，声音小了很多，说：“其实我觉得铎哥这个人有时候对我们还是有所保留的。”
“嗯？为什么这么说？”金国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种感觉。但是我不是说他这个人怎么样啊，他这人确实不错，只不过有时候我会感觉他好像对其他人，尤其是工作上的人，都有点顾忌。”李白说着，也是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背后说别人是不太君子的行为。
雷宝泉抽着烟，脸冲着窗外，忽然说道：“你们多理解理解吧，他也挺不容易的，压力大，经验又不足，现在局里很多的事都要让他扛起来，也是够为难他的了。”（。。）
第四十五章 门口有人（）
见雷宝泉语气有点低沉，李白试探性地问：“雷叔，你不会跟我的感觉一样吧？”
雷宝泉没有回答，将烟头扔出窗外，转过头说道：“其实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做事的方法也不一样，就像一个位置上的两个人，行事风格完全不同，但是周围的人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希望最后的结果一样。我和孙铎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现在临危受命接过了队长的担子，却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要做的，只有多帮他一些，多理解他一些，我相信他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雷叔。。。。。。”李白和金国险些被雷宝泉这番话感动到落泪。
雷宝泉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说道：“你俩这个表情是要干嘛？好像我快死了一样，还有小白，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不让你参与查找谭燕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白也是很纳闷。
“如果所有事情都要我们参与，那孙铎潜意识里就会对我们有依赖，以为没有我，没有我们，他就破不了案。所以，这种事要让他自己把控，带着人自己去做，这样他才有经验，才有信心！”雷宝泉从一开始就为孙铎考虑了许多。
“啧。。。雷叔，我真是对你佩服的不要不要的。”李白双手抱拳做起了揖。
“滚蛋，以后多学着点，我不敢说我这个人身上有多少优点，但是缺点肯定是有的，你就当作反面教材多自省就行了。”雷宝泉笑着说。
“你看你又谦虚了，虽然你的缺点是很多，但是我这个人向来不记仇啊。。。。。。”李白借着雷宝泉的话又自夸了起来。
正说着，孙铎带着几个人从警局大门走了出来。金国示意了一下雷宝泉和李白。雷宝泉看见孙铎上了车，便说道：“走吧。”
“你就为了等他们走？”李白费解为什么要在这儿等上这么一会儿。
“我是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干什么。看来他们是要去各个车站排查，这方法太浪费时间了。”雷宝泉摇着头说。
金国摇上车窗，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既然刚才给谭燕打过电话，没有人接。证明她还没有关机，那么就可以找她的电话信号，看看她人在什么地方，这种办法快一点。”雷宝泉说。
“对对对，电影里也是这么拍的。”李白点头称是，继续说：“那我们去找吧。”
雷宝泉摇摇头，说：“查这个需要上面有审批文件，通讯公司才会给查，我们。。。。。。没资格。”
“那刚才怎么不跟铎哥说呢？”金国也是不理解。
“我就是想看看。他自己能不能想到这个办法，看来他刚才太着急了，没有想到。也不能怪他，之前这办法我们也用的不多。”雷宝泉表示理解。
李白坐在后面跟着一脸无奈，说：“那这么死等也不是办法啊，万一谭燕不是坐汽车火车那些走的，而是私家车，怎么办？”
“对啊！刚才我们没考虑到还有这个可能！”金国也才想到。
雷宝泉停顿了一下。说：“我刚才倒是想过，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谭燕本来是准备跟刘文一起走的。而现在刘文没了消息，就算她想到有可能被抓，也不会完全确定，所以她现在要做什么？”
“做什么？”李白和金国同时问道。
“要确定刘文到底怎么了，或者说，确定刘文是不是真的被抓了。”雷宝泉思绪清晰地说道。
“那她又不能到警察局来。怎么可能知道刘文是不是被抓了？”李白觉得这有点不靠谱。
“她不用到警察局来，有一个地方可以问到。”雷宝泉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李白和金国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同时脱口而出：“刘文家！”
刘文住的出租楼，是三十多年前建的一栋工厂员工家属楼。后来工厂倒了，家属楼就成了独立的单元。这里住的人很多，而且身份很杂，有务工的，有倒卖商品的，其中也不乏行踪飘忽，不知底细的“外来人口”。不过这地方唯一的特点就是，人多口杂，刘文被警察追捕的消息，中午刘文和雷宝泉三个人跑下楼后的半个小时内就传遍了整栋楼。大家吃晚饭的时候，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金国将车停到楼下的一个胡同旁边，抬头看了看，天刚微微擦黑，只不过四周白色的雪映射的周围还是一片通明。
“我们是不是来的有点晚啊？”李白看着楼上各家各户的灯光，想必这时不是在吃晚饭，就是在做晚饭。
“你的意思是你饿了吗？”雷宝泉笑着说。
“不是，我是说没准谭燕都问完回去了。”李白解释。
雷宝泉仿佛胸有成竹，说：“不会的，如果她真的有心来问的话，不会第一时间就来这儿，因为她这种人的心理是害怕有警察还留在这儿的。只有等到天黑了，警察都回去了，她才敢过来。”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老警察，人老脑不老，你看看这分析的，一套一套的。”李白竖起大拇指说道。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我呢？”雷宝泉眯着眼睛看着李白。
李白赶紧谄笑道：“就是夸！你还不了解我吗？句句肺腑啊！”
“行了，赶紧上去吧。”金国实在听不下去了，带头往楼上走。
走廊里虽然还是跟之前一样凌乱，但是各家的住户都回到了自己家里，走廊里就显得静了许多。雷宝泉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在楼梯上，一会儿便走到刘文家的楼层。
金国走在最前面，刚一上来，他忽然就站住了，并示意后面的人不要出声。雷宝泉和李白一怔，赶忙站在他身后往刘文家的方向看去。
走廊的声控灯时好时坏，刚刚楼下几层的灯都还是好好的，而到了这里，却似乎有意为难雷宝泉他们一样，没有一个亮的，整层楼的走廊，光线十分暗淡。
“怎么了？”李白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东西。
“有人。”金国小声说道。
“哪儿啊？”可能是走廊里实在太暗，李白还是没看到。
雷宝泉捅了他一下，说：“你是不是近视啊？这你都看不到？”随后转头小声对金国说：“小金，在哪儿？”
金国无助地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前面说：“刘文家门口。”（。。）
第四十六章 不明的黑影（）
两人听完看了过去，黑暗中，借着周围几家邻居虚掩着的门里透出的光线，隐隐约约能看到不远处是站着一个人，看不清在干什么，只是站在那儿已经好一会儿了。
“是不是谭燕？”李白问道。
金国摇摇头：“这谁能看的清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等等，现在这么过去会不会像上午那样，先被发现？”李白担心。
雷宝泉倒是一点也不紧张，说：“反正也没有灯，她也看不清我们是谁。再说了，如果真的是谭燕，你还跑不过一个女人吗？”
李白一想也是，毕竟三个人大男人面对一个女人还顾忌成这样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简单地商量了一下，三个人朝着刘文家门口走了过去，刚走了两步，三个人就已经明显感觉到前面那个人影也注意到自己了，朝这边看了过来。
“正常走，别停。”雷宝泉小声说道。
三个人继续向前走，站在刘文家门口那个黑影仿佛警惕了起来，直起了身子，整个人都转了过来。
金国边走边皱起眉头，小声说：“我怎么感觉不太像。。。。。。”
他刚一说完，刘文家旁边那家虚掩着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拎着垃圾袋的女人，脸上贴着一张面膜。而就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门里的灯光照到了那个黑影的身上，三个人这才看清楚，那黑影是一个个子不高，穿着黑色外套，头上戴着个黑色面貌，脸上还挂着一个口罩。几乎把容貌挡的严严实实。
突如其来的光线也让那人吃了一惊，朝雷宝泉他们看了一眼，便一个转身跑向黑暗里。
“追！”雷宝泉见那人要跑，朝身边两人喊道。
三个人一跃而上，紧随着那人跑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刚准备出门扔垃圾的女人，突然感觉面前闪过三个黑影。接着是一阵冷风，吓得她站在门口大叫一声。屋里正看电视的一个男人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来，叫道：“怎么了？媳妇儿。”
女人惊半张着嘴说：“刚。。。刚才，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