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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大雾之中。一船的英雄静默着随波漂向航程的终点,谁也没再说一个字,动一件兵器。此剑的暴烈桀骜,放眼江湖无出其右者。”
“长河会盟?”谢君和被吊起了胃口,“我听说过。此一战后,江湖南北中分,老死不相往来。却不曾听说蚀日剑。”
“丢人的事,各大门派自然不敢记得。会盟之前,无人知蚀日剑,会盟之后,更无人知蚀日剑去向。只是,发生过的事,终敌不过好事者的笔录。”
“你想说,后来,这蚀日剑到了我手里?”
张洵笑而点头:“若干年前,秦爷早已将谢大侠视作江湖的核心。此剑源自韩信之剑,今日旧事重提,无非是希望谢大侠做一回韩信,择明主而事之,弃楚北归,才是长久之计。”
“哼哼,做一回韩信能有什么好下场?找个借口拿我的脖子磨他的刀?”谢君和望着窗外黑色的天和幽暗的烛火,鄙夷地皱眉。他把鼻孔对着张洵,绷皱的嘴角桀骜着。
张洵的眼睛眯成线,闪着九尾狐般诡异的光,嘴角刻着笃定的笑容。谢君和隐隐有些担忧。“这些家伙岂肯饶过送上门来的猎物?应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马车拐进了秦府后的窄巷,硌人的石子路颠来晃去,终于停在一扇隐蔽的木门后。“这可不是秦家。”谢君和抗议。
“秦爷在里面。”张洵拂尘一抖,撩开虚掩的门。
谢君和探身而入。只见一荒废的院落,处处有失修的残迹,阴暗潮湿的屋子立着,梁柱都快撑不住了,屋瓦上的草已是密密层层。两盏破纸灯笼摇曳在屋檐下,不祥的气息笼罩。院中除了杂草便唯有一口井,井栏也已长满绿苔。
屋子敞着门。秦啸加上夜枭的首领林立果正对着一副担架出神。阶下两个黑衣的血鬼瑟瑟发抖地伫立着。
“李洛?”谢君和惊呼。
没错,借着微弱的灯笼光,可见那担架上躺着的人:脸部刀削一样尖刻的线条,阴鸷的唇角眉梢依旧吊起,但是满脸的青灰色预示着他已死亡。黑色的锦衣仍旧华贵着,然而衣袍尽湿,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不会是从井里捞上来的吧?”
秦啸与林立果默默点头。谢君和却仍诧异着,不是因为李洛的下场,而是疑惑谁能不知不觉地对李洛下毒手。若说仇家的话,实在数不过来。然而再不济,李洛也稳坐着血鬼堂首领,是个叱咤北岸的人物。摆平血鬼堂那群高手已是不易,武功在他之上的还能有几人?
近些年,只听血鬼杀人之事,何来血鬼被杀,何况还是血鬼堂堂主?
他熟练地翻动着尸首,细观之,未见伤口,也未见瘀痕。只是,嘴唇的青紫色太不同寻常。林立果手中一枚银针探入其胸膛,只见通体乌黑,血色凝结。林立果道:“像是中了毒后被人扔进了井里。”谢君和长叹一声,更觉蹊跷。
他刚发现李洛的马车有问题,在花月楼打听李洛的消息,此人就遇害了?而且还是在一个破败无人的院落里……
“咎由自取。”秦啸更出乎意料地冷漠着。
“这家伙可是狗一样地忠诚啊!”君和暗讽着。
“表面唯唯诺诺,暗中勾结白衣圣使,吃里扒外,何来忠诚?”秦啸意味深长地盯着谢君和勾着嘴角。看来李洛马车里的猫腻,秦啸也是知道的,猜测着自己的动向更加瞒不过。谢君和暗暗捏了把汗,楚雪海的事幸而没有肆意妄为,他猜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夜枭眼皮底下。
林立果低头默不作声地杵在背阴处,生怕被谢君和的目光割了喉似的缩着脖子。
“您老自己养的狗,怎么就没拴住呢?”谢君和冲着秦啸冷笑。他渐渐意识到,此次,秦啸的所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夜枭的消息。”秦啸道,“正如你的怀疑,李洛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并且假意齐家有难相助齐恒夫妇,暗中下手。”秦啸注视着呆立的两个血鬼,此二人立即开口:“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奉令行事。李洛让我们截下冷凤仪的马车,把她绑到深山破庙里。我们只管送人过去,其余皆不知了。他还说有人出高价要毁了这女人,事成得了好处不会忘记我俩。结果,怎么自己就……秦爷,我们只以为是您的令,其余我们真不知道啊!”
秦啸阴冷地扯出一丝凶光:“血鬼堂的规矩倒是记得清楚,知道得太多,绝无好下场!”
“李洛与冷凤仪何来仇怨?”谢君和隐隐地心惊。
张洵插话道:“白衣圣使无孔不入。何况江湖风云变幻,昔日为敌,今日为友,谁说得清?或许齐家少夫人行事锋芒毕露,恰冲撞过李洛这等心高气傲的,也难说。”
谢君和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秦啸,然而秦啸已背过身去。君和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就好似无人会解答李洛为何而死。该死之人,只需要个死的说法而已,至于说不说得通,谁知道呢?
血鬼堂里不会有人胆敢问起李洛的下落。他们只管接下杀令而已。当然,也不会有谁在意李洛的死活——或许这样的人,死去比活着更加让人放心。
秦啸冲背后挥了挥手,两个血鬼立刻匆匆蒙了尸首的脸,把担架抬上巷子里的马车。随着车轱辘滚动的吱嘎声,李洛从此消失在了秦家。血鬼堂的规矩谢君和最清楚: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悄无声息地化作尘埃。长河水是他们唯一的归葬之地。
可这与谢君和有什么关系呢?他已是一个外人。无论是不是白衣圣使杀人灭口,哪怕是他秦啸杀人灭口也与谢君和不相干。他知道秦啸不会让他调查李洛的死因,也不会让他追查白衣圣使的消息——这些都不需要在这种阴湿得说目掌锾浮;褂惺裁锤蛹坏萌说氖履兀�
君和盯着秦啸道:“你让我来,是为了血鬼堂?”
秦啸点头:“不愧是谢君和。”
“老子没兴趣。”谢君和断然拒绝。
林立果皱眉咧嘴道:“这家伙,恁么不识抬举!”
“轮不到你来抬举!”霎时林立果的脸被剥尽了光亮,灰紫灰紫地呆着。
秦啸呵呵地笑:“君和的性情一如当年,说一不二,泾渭分明。不过这回你不会拒绝的。”
谢君和收回了直视秦啸的目光,因为他发现踏入这里的一刻,自己已是秦啸的猎物。他的盘算没有一点能逃过秦啸的眼睛。这家伙哪怕是不经意地一瞥都能读准人心。他明白,李洛的死,无论是否假他人之手,至少合了秦啸的心,并且狠狠给谢君和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北岸,秦啸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但谢君和岂会怕他?
张洵又开始了唠叨:“血鬼堂的堂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他能辖理多少人手,知道北岸多少事,手握多大的权柄,谢大侠再清楚不过了。楚涛让你来北岸,无非为了所谓长河会盟,借点人手罢了。秦爷的意思,自然也是为了楚掌门的大业着想。谢大侠要考虑清楚,若非秦爷赏识谢大侠到无以复加,怎敢把血鬼堂交与?”
张洵又要提醒他那柄可怕的残剑了。
谢君和暗暗思忖:若是个没头脑的,真就给张洵骗了去。看似双赢之谋,背后多少凶险?南岸人最恨血鬼,若不是当初楚涛众人前立剑以自身清誉担保,谢君和决然不可能在南岸待下去。他若重入血鬼堂,无异于自断后路,就算他想回南岸,楚涛想为他担保,也不会有人答应。
四三〇 改弦更张(三)()
这是一条血海深仇的鸿沟。一旦消息传出,谢君和就是个遭人唾弃的背叛者,他在南岸这十多年攒下的所有名誉都将化作向他射来的夺魂利剑。至于血鬼堂,他相信秦啸早已暗中作了部署,这群人只听命于秦啸,堂主能有多少实权呢?若当真有实权,李洛就不会死得那么合秦啸的心意。
这是条死路,他知道。
秦啸见他不说话,冷冷地笑。“怎么?是被我说中了?还是放不下十多年前的女人?”
对了,还有这一桩过不去的坎儿。君和扫了眼林立果道:“夜枭的消息灵通至极,居然那么多年不知道素素的下落?”
“冤哪!谢大侠!那女子与我何来牵扯?都是我那已死的儿子作的孽。”
“夜枭到底知道多少?”谢君和攥过他的衣领沉下了脸。
“呃……言有不当,谢大侠莫怪。”林立果支吾道,“秦爷曾暗中吩咐我寻过。听说有人救起了素素姑娘,卖上了花船,漂泊至烽火岭一带,某日深夜在混乱中被山匪模样的人劫走,而后再无音讯了。女子堕入风尘,大多……也是死路一条吧,何况落入山匪之手……不告诉谢大侠也是有因由的。”
“知道了。”谢君和松手叹息。林立果的话与白依依的话完全对接起来了。那个山匪模样的应该就是莫扬吧。然而,世上已无莫扬。那个自称晴霓的姑娘应是没有骗人。可笑最终毫无隐瞒说了真话的竟是个女骗子!但是连晴霓也不知素素的去处。果真泥牛入海了吗?
往昔的点点滴滴又追回他的脑海,垂死于棚屋的拳脚中的时光,还有那迎面而来的清凉与温存,还有那半含着忧愁的笑容,和动情的琵琶……他以为早已走出去的迷宫,此刻再度笼上心头——终究是不能忘记的,也是不该忘记的。
“君和,抱着旧怨顾影自怜可不是大丈夫。喜欢的女人,将来再找回。身为血鬼堂堂主,还怕找不到一个素素?”
秦啸的话一如当年。
时隔那么多年,他依然不明白素素对谢君和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已——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此刻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伤感。雪海尚无下落,长河会盟也还是一纸空文。不知为什么,脑海中素素的倩影淡得无处寻,却有一双鬼灵精怪的桃花杏眼闪闪发亮。她跑北岸来做什么?她不知道危险吗?她到底藏在哪个角落?看来冒这个险,并非毫无价值。
君和苦笑:“好吧,既然来了,你也不会轻易放我走。不过我若加入血鬼堂,楚涛必不容我。南岸必来寻仇。”
“他不容,秦家容你。”秦啸道,“仍是那句话,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君和忽然觉得自己甚是荒唐可笑:“如果我仍不答应呢?”
“李洛的下场,你看得到。”
是啊,秦啸既然已告诉了他李洛之死,事情就只有两种结局:他代替李洛,或者随李洛一起葬身长河。
谢君和点头,既然打定了主意,唯有赌上一把。花月楼里推牌九,他赢多数少,但愿这次运气还站在他这边。只是这次的赌注实在有点儿大。
“哈哈,我就说,君和迟早会回归秦家!”秦啸如获至宝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日方长,君和!”张洵拂尘一抖:“秦爷英明!”林立果拱手作揖,缩着头道:“恭喜谢堂主。”
君和茫然地瞟一眼他们,最终恶狠狠扬了扬嘴角:“说定了,秦爷,血鬼堂听我的。明天我可就上任!”秦啸阴冷的笑声刺破黑暗:“不等明天,你现在已是血鬼堂的主人!”一块彤红的血玉塞进谢君和的手中,却是冰凉——这是刚刚气绝的李洛的物件,血鬼堂堂主的令牌。
血玉上所刻的恶鬼正张着獠牙欲取人性命。谢君和凝视半晌,只觉得这恶鬼瞬间钻进了自己的胸膛,噬咬着一切可以噬咬的血肉。他呵呵冷笑。似乎一切又回到了起点,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的素素秀雅如兰,那时的他除了一身力气一无所有,可笑而今的自己仍然一无所有,只有一柄卷了刃的残剑。
从来没有拥有过,所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失去,也从来不怕失去。
该来的都来吧,他的心早已是百炼千锤。
天亮时分,从喧闹中刚刚脱身的清风居里突然蹦进一个乞丐模样的孩子,脏兮兮的手心里躺着半块紫玉,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两句话:速离,再不相逢。众人惊骇地招来肖师傅,尚不知如何解,就有剑客自大街上长呼而来:“不得了不得了!有人看见秦啸与谢君和同乘一车,过望江台!”
肖师傅收下紫玉不足一个时辰,从没人敢惹的清风居突然来了一大群地痞流氓,乒乓一阵乱砸,惊得酒客们抱头鼠窜。他们不单是为了砸店而来,更是为了找人。只是清风居里唯剩了两三个刚刚入店只管打杂的伙计,掌柜的连同常在这里活动的人都已不知所踪。
飞鸽跨河而过,实在是很快的事。南岸的楚府顷刻间被各门派围至水泄不通。楚涛默默坐在书房里,摆弄着两块无法再度合一的紫石头。汪鸿等人都在,却没一个敢吱声。
“都觉得难以置信?”他笑得一如平常。“不过我真想见见,谢君和站在秦啸的身后是怎样的图景,这杀气……”
“少主!”汪鸿再不能忍他拿这样的事说着玩。
“他愿走,我不留。十二年前我的承诺,汪叔不记得了吗?”
“可……他也承诺过……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也承诺过,足矣。”楚涛更加补充了一句,“若是真的,汪叔,你觉得肖师傅有活命的机会吗?”
众人不解,但都知道楚涛心里明朗通透着。
“这家伙,麻烦是他会惹,扫尾的事儿总留给我。”他把两块紫玉令合一,放回书桌里的暗格,起身披上了白氅,吩咐汪鸿:“拟一道令,怎么赶尽杀绝怎么措辞,总而言之把这小子挫骨扬灰。”
“呃?”汪鸿仍不明白。
“这痞子明摆着是要我做小人啊!便随他的意。汪叔,你把令拟得越狠,他就越安全。任他闹腾去吧,去北岸撒泼耍赖总比在你们跟前撒泼耍赖让人省心。至少这些天家里没人夜半爬墙头了——最开心是那几个值夜的吧!让秦啸得偿夙愿未尝不是好事,顺便我们也该收拾一下坏得不成样子的门风了。”他故意坏笑着解释,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往外去。
黎照临怕他旧伤又受牵扯禁不住风,要上前扶,却被他一挥手挡开:“门外那黑压压的阵势非吓到你不可。我给那些家伙的承诺,当然我自己应付。”
照临不服欲辩,但是汪鸿却把他拉住,微微摇头。回看诸人,聚得快,散得更快。似乎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点小事儿,怎比当年?再乱的场景,楚涛都没犯过怵。
白氅在他们的眼前呼呼作响,横扫阴霾。楚府的大门徐徐拉开,发出悠长的吱嘎声,压倒了一切的猜疑议论。刚才还争论得面红耳赤的众人一片静默,只望着前方肃然的身影。
“诸位,一起约好了拜访楚某,何不进屋喝杯茶?”
“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楚家的茶有那么难喝?”
“楚掌门说笑……”
“对岸那家伙与你们结了不少仇怨,你们若想要他的命,不妨一起坐下来商议。我倒是想听听诸位高见——那家伙可是很不好收拾的。”
“……叨扰了……”
“那便不送!”
南岸,只要一个声音坐镇,足矣。
北岸的望江台,潮水奔涌激荡。谢君和扶栏而立,望着脚下席卷的狂澜,望着对岸出神。千帆过尽,侠影重重。有多少过江的剑影是向着他而来的?过江的雪海又漂去了何处?
“后悔了吗?”
秦石在他的身后问他。
无声。
“明晚父亲宴请雪域来的宾客,有艘船去南岸,船长与我交情不浅。你若想回,是个机会。”
冷笑。
“怎么?”
“你在和血鬼堂堂主说话,秦大少!”
“清风居的事,我已听夜枭说了,是你做了个顺水人情给父亲——何必呢。但是我仍然不信你会一夜之间背叛楚涛。”秦石一点都不客气。
“哪怕他把我挫骨扬灰?”君和扬了扬手中秦爷让人递送来的逐羽剑派文书,黑字朱印写在羊皮纸上清清楚楚,抛在秦石脚跟前。
秦石吓得一脸煞白,喊道:“你疯了,楚涛也疯了吗?”
“楚涛这家伙,真敢派人过江来杀我的,你信不信?”君和满目皆是杀气,“秦啸告诉我,已在附近发现了南岸游侠的踪迹。千金悬赏一人头,江湖多的是见钱眼开的。”
秦石细思许久才道:“你觉得……父亲真那么容易相信吗?”
但是谢君和压根不理会他:“只有你这望江台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咯!别想赶我走啊!还有酒也不准缺!这才够仗义嘛!”谢君和又耍起了无赖。
留下个原地呆愣的秦石。
四三一 欲辞难辞(一)()
竹苑深深,如刀的青竹叶漫天飞旋。竹叶间,寒光凛冽,剑影翻飞似蝶舞。
琴音铿锵,茶香悠然,楚涛双目微阖,指节轻动,随着古曲冥想。
风若寒华发似雪,溺在琴音里,似与天地相融。他的目及之处,瘦小的末儿正举剑与竹林和长空对战。
曲声乍止。就到此处吧。风若寒捋了捋长须,向着末儿点头,矍铄的双目闪着精光。
末儿径从竹林跳进了小院,仿佛滑翔的飞雁,颇不过瘾地把剑撂到身后,那卷起的袖儿一抹汗水,就兀自捧起茶壶灌了一喉的水。
小谢君和一只!在风若寒鄙夷的眼神下,楚涛闷笑不已。
“楚掌门都没看我的剑法如何精进,无趣!”
诶?风若寒已绷直了脸,末儿只得乖乖收剑入鞘,站回风若寒的身后。
“第一招白虹饮涧,第二招鹏翼横空,第三招青云流转,最后一招追风逐羽是被前辈喝止才加上的,原本你还想来一招蛟龙出海?”楚涛淡定地报着剑招,“我都听着呢。”
末儿吃惊之余不敢再吭声。
风若寒微微展眉,半笑半严谨道:“徒儿一如当年……”
“前辈是想说我顽劣不改吧。”楚涛细细打量着末儿,就如同打量曾经的自己。他知道风若寒也在细细打量着他。然而当年已是太遥远的距离,在竹苑里放肆横行的时光已不可追忆。就连这一声徒儿,也陈旧得生疏了。
“楚掌门,末儿有一问:师傅何时回来?”
楚涛这才想起:那痞子,不知多久没有来竹苑看过末儿了。原以为,这年头,南岸还记得谢君和的应是不多了,不料,末儿倒是长情。
“快了,他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