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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如何?”阿翎泄气了,“我若是一己之身,拼死逃一回也就罢了,可是……”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小的怎么办?”
庄和轻轻“哦”了一声,就着侍女端进来的酥油茶喝了一口,才低声道:“我往日还觉得你聪明,现在看也不过如此。你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么?”
“脑子?”阿翎觉得庄和与以前相比真的不太一样了,不假思索说道。见庄和一脸嫌弃样,自知说错了,讪讪问道:“那是什么?”
“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子。”庄和说着,一双美目斜看着阿翎,“尤其是对于那些垂涎你美色的男子。”
阿翎嘴角抽了抽,真是一孕傻三年……“我总不能。”
“你不能,假意逢迎会不会?”庄和坐回阿翎身边,声音轻轻的,只能两人听见,“只要你愿意,伊雷一定会放你出去。到时候,你要是想跑,那就容易得多了。”
阿翎一怔,只要出得了这里,的确跑掉的几率要大的多了。转头看着庄和:“你……”
“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我也决不强求。”庄和道,“不过现今,你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我的好妹妹……”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抚着阿翎的脸,“你还能相信谁?”
没错,身陷囹圄,如今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庄和了。“可若是他……”想到要被萧清晏以外的男人碰,阿翎顿时有洁癖了。
“你大着肚子,他怎么可能?”庄和哂笑一声,“况且,你真当他现在有那个精力?你怕是不知道你哥哥有多彪悍吧……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戈雅武夫虽是粗鄙,但也知晓这个道理。”说到这里,她看着门的瞳孔微微紧缩,让阿翎靠在自己肩上,轻声说,“法子给你了,你要用与否,便于我再无关系。”
阿翎莫名其妙她为何忽然这么亲昵,便见门被推开,伊雷正立在门前,看着两人。
明白这货怕又是得到消息,说是庄和来了,又想着药来英雄救美呢。阿翎正是无语,又听庄和低声道:“你自己把握就是了。”又起身,挽着伊雷手臂,撒娇道:“殿下怎么又来了?难道怕我欺负妹妹不成?”
伊雷摸了摸鼻子,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却也不好说,搪塞着:“我不过来看看,果果需要什么……”
庄和笑着横了阿翎一眼,娇嗔道:“谁不知道果果现在就跟眼珠子一样金贵?”
阿翎傻笑一阵,也明白庄和说的并不是假话,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妩媚些:“姐姐说笑了。”
伊雷这么些日子在阿翎这里可谓是日日碰软钉子,现在看她笑容中的媚意,眼睛都亮了,挣开庄和的手,上前坐在阿翎身边:“果果,你——”
阿翎只是笑着,又被庄和抱了一把:“殿下怎么赏我?我可劝了果果回心转意了。”转头,见庄和眼中尽数是倾慕,阿翎也赞叹起了这表姐现在心机高深莫测。
自从大齐命夏侯轩领兵出征后,伊雷从没像现在这么痛快过,一手揽了阿翎入怀,一手捏了捏庄和的鼻子:“琪琪格深得我心,无怪我疼你。”
庄和道:“天才晓得你以后疼谁呢。”又见阿翎躺在伊雷怀中一脸吃了翔的神色,强忍住笑意:“不过,我倒是不打扰妹妹了,明儿个再来看你可好?”
阿翎乖乖巧巧的应了,看着庄和去了,也不敢挣扎,生怕伊雷起疑,也只好这样任他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伊雷才将下巴抵在她额上:“果果,你、你不晓得我有多欢喜……”
“你欢喜什么?”阿翎故作不知,装逼装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伊雷低头看着她:“你肯应承我,多好,多好?”唇作势要压下来,阿翎忙躲开,见他蹙眉,还是辩解道:“我……还有个小的呢,不宜做那事。”
“不要他就是,总归咱们以后永远在一起了。”伊雷说着,“明日我叫人给你煮一碗落胎药就是。”
阿翎强忍着嘴角抽搐,道:“我不愿……”
“你以后与我在一起,做什么还要姓萧的孩子?”伊雷眼中隐隐有了怒气,握着阿翎的肩头,逼她正是着自己,“难道你其实不愿意跟着我?你还想着姓萧的?”
“好歹夫妻一场。”阿翎说道,“我与他,那样多年情分了。我总不能这样,况且这是我肚里的一团血肉,我怎能落了他?来日这孩子出世,你替我送回去就是。我日后安安生生跟了你,再不想他们。”
想到要是不成,以后真见不到萧清晏,阿翎眼圈都红了。伊雷见状,沉吟片刻,终是同意了:“也罢,依了你就是。用他的孩子换你,也是值得的。”
阿翎这才笑出来,含泪微笑的娇羞样让伊雷喉头一哽,抱了她在怀,在她脸上落下吻来:“果果,我好喜欢你……”
阿翎别扭得厉害,还是强笑道:“我晓得,若你肯对我好,我以后跟着你又何妨……”还没说罢,唇舌还是被他捕获,交缠间像是要被吞下腹中。
这辈子没被萧清晏以外的人吻过,阿翎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来,还是强忍住了。
过了半晌,伊雷才放开她,见她眼中晶莹,脸上潮红未退,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你好香……”
阿翎扯出一个笑容来,背过身去:“没正经。”却被伊雷从背后拥住,呼吸的热气徐徐喷在耳边:“果果,我好喜欢你……”
“我晓得你喜欢我。”这简直挑战高难度演技啊!阿翎脑袋都大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甜腻:“你对我好,我爷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我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的。”伊雷喃喃自语一般的承诺,粗长的手指松了松阿翎的衣襟。唬得阿翎差点跳起来,护住肚子道:“不要,你不是答应过我,会让孩子生下来吗?”
伊雷闻言,握了握拳,才忍住那股子冲动,道:“果果亲一亲我,好不好?”
阿翎浑身一颤,也明白此时只能顺着伊雷,否则,只能等到大齐大军攻破戈雅都城了。握拳,指甲几乎戳进掌心,才转过头,在他脸上点了点。
“不够。”伊雷满是促狭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唇,“在这里。”
阿翎闭了眼,将唇印在他唇上,又被抱着吻了许久,伊雷这才去了。
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阿翎,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待他一走,委屈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只是现在也只能委曲求全,先要保住自己,才能想着离开这里的事。
揉了揉额心,阿翎还是选择了睡一会儿。梦里,萧清晏只是抱着她宽慰:“熬过了就好,熬过了,果儿就回来吧。”
当夜,伊雷径直歇在了阿翎那里,戈雅众人都知道王子又纳了一个汉女,而后,这事很好的也被传到了齐军处。夏侯辕再次炸毛,说要潜进戈雅下药让伊雷一生不举;夏侯轩则是日日命萧清晏不得单独一人,免得这货想不开。
虽说伊雷并没有碰阿翎,但被抱了一宿,阿翎再好的精神也没用了。第二日昏沉沉睡到了午后,吃了烤羊肉。却见议完事的伊雷来,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阿翎歪着头,“怎的今日愿意带我出去了?”
“闷着也不好。”虽说眼前的还是看得到吃不到,但阿翎很是配合,又被庄和大灌迷汤,说是阿翎回心转blabla……现在伊雷殿下自我感觉良好,对于阿翎也鼻前些日子放心多了。
阿翎也不过多推辞,任由伊雷拉了自己出了屋。戈雅的都城其实与大齐差不了多少,只是布置全是异域风格,每间屋舍说是帐子,不如说是西方建筑。
一路在都城中闲逛,阿翎这路痴费力的记着路线。都城之中极为繁华,不时有人向伊雷打招呼,有寒暄一阵说新收的美姬长得不错,就是柔弱了些,对于伊雷可能喜当爹的事视而不见。
一路出了都城,草原和黄沙的奇异景观叫阿翎叹为观止。伊雷见她似乎有疲倦之色,索性拉她到了一处草地上坐下来,道:“果果觉得,我戈雅比大齐如何?”
“纯朴些。”阿翎很直观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大齐的百姓,不可能认识皇室中人。”
伊雷笑道:“戈雅的男子都是英雄,不拘是什么出身,我们都会在一起摔跤,赢了是英雄,输了也是英雄。”
“大齐将就成王败寇。”阿翎道,“赢了就能得到一切,输了,什么都没有了。”
伊雷一边将她拉到怀中,一边高声唱起来一首歌。虽说那歌词阿翎是一句都没听懂,洪亮的嗓音,满是游牧民族的高亢动人。
待他唱罢,阿翎才道:“你唱的什么?我听不懂。”伊雷浅啄着她的额头:“我们戈雅的情歌,男子会唱给自己喜欢的女子听。”
阿翎也不问下去,乖乖倚在他怀里:“你肯唱给我听,也是多谢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又握了握她的手,“父亲只怕快不行了,待我登上汗位,必立你为阏氏。”
阿翎心念一动,却听身后猛地传来一个声音:“伊雷殿下。”阿翎慌忙要起身,却被伊雷紧紧按在怀里:“出了什么事?”
“牙帐里请王子去一趟呢。”那男子说完,极快就去了。阿翎这才抽身道:“如此你就去吧,我不扰了你。”
伊雷抓了她的手笑道:“我戈雅没有大齐的风俗,你会是我的阏氏,我也该叫你看看我的臣民。”说着,将阿翎一把抱起,朝着城门之中而去。
阿翎自认自己算不得胖,但像伊雷这样抱着自己从城门外一路飞奔到牙帐,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待放了自己,却见伊雷的脸色苍白,胸口不住起伏,脸上汗如泉涌。见阿翎看着自己:“我如今精神倒是不济了,往日就算是抗头牛,也不见喘气。”
这什么比喻……阿翎腹诽一句,还是觉得这铁塔一样的男子约莫是这么些日子劳累了,这才精力大不如从前。
一路到了牙帐的外间,其中立着好几人,见伊雷回来,也都行礼道:“王子。”阿翎并不识得这些人,不过诸如宋书杰之类的也在其中。
对于宋书杰,阿翎不齿得很。对于汉奸,大概没有人会喜欢的。见伊雷将阿翎领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将她无视了。
伊雷行至最前方坐下,阿翎随着他一起,却见立在最前方的那长身玉立的青年,竟是原本该在大火之中被烧死的柴恒!
一时之间,阿翎只觉得气血都在往脑门上冲,看着柴恒:“柴大人——”
柴恒缓缓一揖:“王姬金安。”又含笑道,“王姬很纳罕在此处看到臣?”
若说皇帝对宋家赶尽杀绝,宋书杰投敌尚且能够理解,但柴恒……“我舅舅待你如此,你竟……”
“齐皇能杀我母亲、妹妹,总有一日能够杀我兄弟!”柴恒面色肃敛,阴沉得狰狞,“倒还不如寻求一个能够安生立命之所,也好过在一个疑心病颇重的皇帝手下战战兢兢。”
“柴氏该死!她害了多少人,柴夫人是被柴氏气到,这才触壁而亡!”
柴恒冷笑道:“王姬不必巧言令色!当日我兄弟三人既然决定假死,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阿翎气得浑身发抖,连脸都变了色。立在另一边最前方的那人,正是伊雷那日将阿翎掳去,在碧波池小筑中,那个对定国公深恨,并出手花了阿翎脸的黑衣人。
想来,他就是石影!
阿翎忽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浑身连骨缝都叫嚣着寒意。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成奸;早在那个时候,伊雷就垂涎大齐的疆土了!
第104章()
阿翎只觉得一股气在胸口盘旋,仿佛须臾间就能让自己魂断当场。腹中的包子似乎能够感知到母亲情绪的激动,阿翎紧紧护着小腹,看着这群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为首的石影看了阿翎隆起的小腹一眼,冷笑道:“王子,元熙王姬美貌,王子喜欢倒也不足为奇。只是王姬腹中,可还有萧家的血脉,难道王子要让他生下来?”
伊雷微微迟疑,转头看着阿翎。后者丰润的下唇咬得发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伊雷心软:“我答应了果果,一定会让她平安生下孩子。”
“王子,有了旁人的孩子,她又怎会安安生生的留在王子身边?”石影道,“况且,我在大齐便听闻王姬与萧家世子感情笃深,又一向与庄和帝姬不对盘,怎的被庄和帝姬劝上几句就变了心意?”
阿翎一双眼中满是泪水,又想到腹中这个小生命,再屈辱,她也要活下去,为了萧清晏,为了他们的孩子。当下肃敛了神色,笑道:“你这话说得奇怪,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伊雷王子的倾心,如今这局面,大齐我是回不去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活得好一点?”
石影眼中满是狡黠的笑容:“识时务者固然是俊杰,但,王姬未免该给王子看看你的诚意。”一双三角眼就落在阿翎肚子上,“我若是王姬,清清白白的待在王子身边早日成其好事,倒比现在更好不是?”
阿翎心中暗恨,看着石影:“你莫要逼人太甚!你也是受了汉学熏陶出来的,要知道出嫁从夫之礼。萧清晏乃我夫君,他未死我改嫁已是对他不起,我又怎能杀了他的孩子?”
“是么?”石影笑看着伊雷,“王子心疼美人固然叫人心中明白,只怕有人是存心利用王子一片倾慕之情。”说罢,恭恭敬敬行礼道:“还请王子允许我,依着汉礼,让王姬安安生生的跟在王子身边。”
伊雷神色如常,只是眼中染上了阴鸷。要说欢喜,阿翎肯回心转意自然是很好的。但,诚如石影所说,阿翎回转得太快,叫人不得不怀疑。
伊雷没有说话,已然是默许的意思。阿翎整个人恍如落入冰缝之中。她利用伊雷的确不对,但这个情况,她也只能利用伊雷了。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如此的狠角色!
石影见状,微微一笑,吩咐人端来早就备好的堕胎药,道:“汉人之礼,见血乃是不详之兆,还请诸位与殿下暂且回避。”又对柴恒和宋书杰一笑,后者铁青着脸,也就立在原处没有动。
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紧紧抓住阿翎的双臂,石影将药碗端在手中,对阿翎笑道:“不晓得,你老子知道有这样一日,会不会痛心疾首?”
他言笑晏晏的模样,阿翎看着他道:“你说的好听,什么给三舅舅报仇!你是想自己做皇帝。沈家的男儿,绝没有通敌叛国者!我三舅舅再不堪,也绝非像你这般与敌人做丧权辱国的交易!”说到这里,阿翎嫣然一笑,彷如冬雪消融一般:“无妨,你今日杀我儿,我有一辈子时间跟你耗!我定是要叫你死在我手中!”
石影闻言仰天狂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不过你放心,我要你死,比你要我死容易多了。”又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宋书杰,“你别忘了,你这张脸,要不是那日火情,也不会如此。想想你那老父……”
宋书杰一怔,一张脸立时狰狞起来。阿翎看着他,也不躲,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宋书杰端着那碗药,撬开阿翎的嘴:“我宋家满门的仇,先从你开始!”
苦涩的药汁倒入嘴中,似乎腹中那小生命已然没有了,阿翎没命的挣扎起来。却听到一声尖利的“哗啦”,药碗落地,药汁洒了一地。泪眼迷蒙间,见柴恒打落药碗的手还没收回去,忙将口中的药汁吐干净,但不多的药汁还是咽了下去。
“柴恒!你这是做什么!”石影恼了,看着柴恒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柴恒一张脸也是黑如锅底,冷冷的瞧着石影:“你愿意做鼠辈,我可不愿意!”也不跟他说,转头看着宋书杰,“宋家男儿英武,若我是宋将军,知道你向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寻仇,九泉之下定恨不得杀了你。”
宋书杰闻言,脸色晦暗,他原本就有半张脸毁了,此时更是恐怖:“我……”柴恒转向石影,冷笑道:“你可相信,只要今日她胎落了的消息传开,我敢保证,戈雅这都城,不过三日就会变成炼狱火海!”说到这里,眯着眼,危险的气息散发出来,“莫要忘了,她的夫婿,是萧逸的后人;她的哥哥,是夏侯杰的后人!”
当年萧逸与夏侯杰出征,原本还在燕州的齐军,一夜之间神兵天降到了云州,奇袭戈雅大军,致使其死伤七成,这就是萧逸布下的局。
萧家智商奇高,乃是大齐公认的事实。况且如今的夏侯轩和萧清晏,来势汹汹,大有当年其先祖的气势。
阿翎几乎软了身子,不住的哭着,紧紧掩住肚子,仿佛再也感觉不到腹中孩子的温度。石影和宋书杰面面相觑一眼,恶狠狠的看了柴恒一眼,拂袖离去。
阿翎软在地上,捧着肚子,看着柴恒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还是强作镇定:“多谢柴大人相救,此恩,阿翎没齿难忘。”
“我不是救你,我欠萧家一条命,如今,还清了。”柴恒说罢,眼圈有些泛红,转身离去。
他说的,正是与他有婚约,从他火灾失踪便卧床不起,最后一命呜呼的萧婧。
小腹疼得发憷,阿翎生怕出了纰漏,强称着身子出了帐子,迎面便见庄和忙慌慌的来了。阿翎一见她,眼泪立时下来了,向前冲了几步,还是体力不支摔了:“姐姐……”
“别怕,你别怕……”庄和也是暗恨,忙指挥了人将阿翎抬回去。
刚一进帐子,下身已然有些许凉意,低眉一看,还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丝丝血迹正在裤子上蔓延。
“快去找大夫来。”庄和看着阿翎这惨状,心中又是恼恨又是快意,两种感情交杂在一处。她闭了闭眼,还是强忍了冲动,“我就知道今日要坏事!”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女子冲进来,一手推开庄和,塞了一粒药丸在阿翎最终,逼着她咽了下去。
阿翎直觉得最终清香满溢,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小腹升腾,霎时便止住了那股子随着血液流失而来的寒意。
“伊哈娜,谁叫你来的?”庄和道,面前这个女子,肤色小麦色,方脸大眼,一股子豪迈的气势。
“侧妃说笑了,除了殿下,我听谁的?”伊哈娜老大不客气,又转头看着阿翎,“行了,别装了,哪有那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