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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将尽在手中,我们将凌驾于束缚我们的一切之上,对吗?”天闲沉声问道。
“不要听他的话!”古丽一下抓住天闲的手臂,满眼惊恐。“他疯了!他已经疯了!”
话到一半,古丽忽感腰间一酸,顿时浑身无力的倒了下来。
天闲点了古丽的穴道,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目光依旧盯着巴巴洛特。
巴巴洛特大喜过望,跃然说道:“不错!我们将凌驾于一切束缚我们的东西之上!一切的一切,都将重新由我们改写!”
“可悲的人啊……”天闲的眼中流露出悲哀之色,“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竟然……会如此疯狂!”
巴巴洛特还未消退的狂喜之色凝固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万法自然。各行其道。这世界之所以是这个模样,是几千,几万,几千万年岁月的世界至理所沉淀的必然!”天闲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老骗子经常对自己念叨的话。现在想来,居然很有道理,“这天、这地,还有人,还有其他所有生命,我们出生、老去、死亡。我们共同遵循某种规则生存,这一切的一切,都遵循着世界最本源的至理,我们崇尚光明,我们渴望正义,甚至于我们偶尔走错的道路,也在这世界至理之中。”
“想要超越这无数岁月、无数生命积累下来的世界极致之理,唯一的方法的是融入其中,然后超脱其中,而你,竟然不惜摧毁这一切,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浅薄而又疯狂!”
“荒谬!”巴巴洛特放声怒吼,“这世界的一切不过是神灵的愚弄而已!而现在,轮到我们掌握一切!这才是最正确的道理!”
天闲平静的说道:“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改变,即使会,也就好像江河里的一个水花,转瞬即逝,你的疯狂可以让人流血,可以让人畏惧,但……你改变不了世界!”
巴巴洛特的面容微微扭曲起来,“我预料到你不会轻易与我合作,所以我一直不愿现身,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被那些荒谬愚蠢的道义欺骗的如此之深,你竟然如此不可救药!”
天闲微微摇头,“不,不可救药的是你,这个世界的延续有许多分歧点,你将是必须被避免的那一个,你的疯狂会毁了你,你不会有朋友,也不会有亲人……”
轻轻抚摸古丽的长发,“不会有一个女子依偎在你怀里,关心你的安危,担忧你被迷惑,所有人指挥畏惧你,就像你刚才说,你或许可以摧毁一切,但是……你什么也得不到。”
恳切的望着巴巴洛特,天闲轻声说道:“诸神正在计划回归,这个世界正在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一切都将被抹去,诸神的再次降临预示着我们的灭顶之灾,我需要帮助!巴巴洛特!我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可以联手!我们可以挽救一切!否则……我们珍惜的一切都会毁灭!”
巴巴洛特露出痛苦之色,他仿佛痛心疾首的咬紧了牙关。
“太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与我最相近的人居然这样的愚蠢,你居然满足于区区的女人,满足于区区人类之间可怜的情义!你真的太过愚蠢!愚蠢至极!”
巴巴洛特痛苦的抓着头发,一连抓掉了几把,猛的指着天闲怒吼道:“你这个白痴!废物!目光短浅的蠢货!你只看到这个世界!看到你身边的一块地方!你的这些话,只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其他的世界!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其他的世界……”天闲微微冷笑,目光流连在古丽火红的发丝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看过?”
“你……你说什么?”
天闲嗅着古丽身上的香气,平静的说道:“世界可以是不同的。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想要统治世界的疯子并不只有你一个,他们或许差一点就成功了……不,其实那一点是永远都做不到。那是世界的嘲弄而已。”
“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渴望,但我也不希望它被其他人玩坏,我只希望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和我一样,和自己希望的人生活在一起。享受平静幸福的人。”
抬头望向巴巴洛特,天闲神色有些恍惚的问道:“你说,当你去了不同的世界,然后完全改变了自己,那到底是获得了新生,还是……已经完全的死去?”
巴巴洛特双眼开始透出杀气,“我的朋友,我不是来与你讨论这样无聊的问题的。”
天闲自说自话,“我想,如果不保留些什么。我们其实已经一无所有。”
放下荒尘大剑,天闲用力抱紧古丽,“你走吧,我今天留不住你,但是只要有机会,我会杀了你!但不是为这个世界,而是为了我身边的人,为了我现在珍视的一切!”
巴巴洛特沉默半晌,沉声说道:“太遗憾了,没想到第一次交涉如此失败。我不会就此放弃,但下次见面,我们或许已经是生死仇敌!”
“的确,太遗憾了……”
巴巴洛特缓缓后退。他漆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天闲就这样抱着古丽,轻轻拍着她的背,仿佛在安慰被吓坏的她,“抱歉……”
古丽眼中全是恐惧之色,她早已经清晰的感觉到,天闲看似抱着她。但其实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古丽支撑着天闲,天闲已经倒下了。
“他……走了……”
良久,吐出这几个字,天闲的身体萎顿了下来。
古丽的身体早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她一把抱住天闲,“凌!快开门!他受伤了!”
天闲做了一个颠三倒四的梦,梦到了火雾山的族人,梦到了收养自己的老骗子,梦到天正则对自己怒吼,又梦到二叔和老骗子乐呵呵的一起喝酒,转眼又看到那个老骗子一脸坏笑的拿着棒棒糖收买瑶瑶,还见到雪一脸俏皮笑容的追打自己……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渐渐融化,融为一体,然后扭成了一张脸。
“小子!认得我吗?”那张脸的主人不客气的拍了拍天闲的脸蛋,虽然口气是询问,但从这张面孔上看不到多少担忧。
“方叔叔,你……该洗头了。”天闲干瘪的嘴唇中吐出几个字来。
顿时,床边一片欢呼升腾而起!
方良直起身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你们瞧!我就说这个小子没事!”
天闲眼前顿时多了一大堆面孔,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冲进了天闲的耳朵。
天闲觉得耳朵有些鸣响,听不真切,但他发现在许多面孔中,凌安静的呆在角落,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凌……”天闲努力起身,对她伸出手来。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凌也靠过来,但她看着天闲的手有些意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尝试着伸出手去,天闲立刻握住了她的小手,“怎么了?”
凌几乎下意识的缩回手来,大家也是很是意外,虽然说现在凌明白的表示天闲是自己的丈夫,但平时亲昵的表现压根儿就没有,天闲也从未表现出对这个白送的美丽妻子有任何兴趣,拉手这种事,在大家面前绝对算是出格的行为了。
凌轻轻挣了几下,但天闲抓的紧,居然挣不开,面对大家暧昧的目光,凌万分尴尬。
“你好像不开心?”天闲又问。
凌硬着头皮答道:“你受伤的时候,我没能出去支援,我……”
天闲笑笑,索性双手握住凌的小手,淡淡说道:“这是我们早就定好的计划,你没有错,倒是古丽忽然跑来,有些打乱了计划。”
古丽在一旁顿时也尴尬起来。
天闲嘿嘿笑笑,“但没关系,虽然有点打乱了计划,但你能敢来我真的很高兴。”
古丽被这么一说,反而更尴尬了。
露娜不有探身过来,摸了摸天闲的额头,“小鬼,你没事吧?怎么感觉这么奇怪,被打坏脑子了?”
大家对露娜的疑问深表赞同,天闲是不会这么直白的表达对身边女孩子的好感的,打死都不会说的,特别是在大家面前。
“难道是假的?”露娜捏开天闲的嘴巴,看起来大有检查牙齿的架势。
天闲索性直接张口,“咔嚓”的咬下去,露娜及时缩回手,点点头,“看来是真的!”
无奈望了露娜一眼,天闲轻轻抚摸着凌的小手,好似在抚摸一件宝物,“虽然早有准备,但情况还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我忽然觉得,但有你们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真的,感谢你们!”
这一次见到巴巴洛特,既在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看着那个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的黑衣少年,天闲在内心深处隐隐有一个疑惑:如果自己身边没有这么多同伴的话,一直孤独的在黑暗中前进,那么自己会不会成为另外一个巴巴洛特?
喝了些雪收集的雪水,天闲精神了很多,依依不舍的放开凌柔软的小手,完全坐了起来。
完全舒展一下身体,天闲的目光落到自己胸口,“看来,这个家伙找到了一把了不得的武器。”
在天闲胸口,一道长长的,但很浅的伤痕横在那里,只在心口处出现了一个宽宽的缺口,在伤痕上,细细的黑色微芒依旧偶尔闪烁。(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九章 养病()
“黑,你怎么了?”
雪接过天闲喝光雪水的小碗,很疑惑的问,这两天,雪发现天闲总是用一种超乎以往的眼神注释着自己,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种浓烈的东西。
而且,从前天闲也不是那么喜欢喝雪水的,现在却每次看到雪喝水都会凑上来一起喝。
“是不是病了?”雪担心的摸了摸天闲的额头,但她从来都凉丝丝的小手根本无法探查出人类是否在发烧。
天闲顺势接过这只柔软冰凉的手,亲了一下,握在了手心,“没事,我好的不得了。”
雪觉得,眼前的少年自从受伤醒来后,就有些变的不同了。
他与自己十分亲近,以人类的尺度来说亲近的不分彼此,但却并不亲昵,他谨慎的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细心呵护双方心中的那份简单纯粹的感情,从不越界。
但这几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炙热,时长会这样拉着自己的手,深情的凝视。
但,却也再没有其他,不过那种眼神,清澈之中多了几分深沉,令人心动,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为他痛心。
“黑……”雪坐下来,依偎在天闲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要担心,好吗?”
“我从不担心,因为你一直都做到了。”
雪抿嘴一笑,“会不会……有些烦?”
“嗯,但就烦一会儿,可如果你不在,我就会一直发慌。”
“妹妹说你最会甜言蜜语,不能相信。”
“那你信不信?”
“信。”
就在天闲又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还站在一边端着食盘的凌一脸无力承受的痛苦模样:“所有的神灵在上,你们卿卿我我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而且还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
雪奇怪的看看凌,“难道要我们说谎吗?”
凌用力翻了翻眼睛,用不可救药的目光瞪了雪一眼。“咚”的一下把食放在床前,转到天闲身前正色说道:“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五天了,已经五天了!在你伤势痊愈,可以自由行动之后。我们又在这里逗留了五天的时间了!我的神使大人!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现在族人们还以为你伤重不起,塔内一片人心惶惶。”
天闲对凌的不满只是微微点头,“那狮人们呢?”
“青狮部落的狮人已经由老卡不带回去了,对于你没有惩罚他们,老卡布似乎很痛苦。”
“他是个十分典型的狮人。直白,恳求,也易怒。”天闲回忆起老卡布的那张脸,他离开的时候天闲没有出现,而是在装病。
“我想他痛苦的是你这位神使居然不见踪影!”
“没办法,我受伤了!”天闲一点也不惭愧的说。
凌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比从前更容易惹火自己了,“好吧你受伤了……这几天屠戈也在抓紧处理好石斧部落的事,现在又经过我们的介入,他已经是稳稳的族长了。”
“然后!”凌逼近天闲瞪着他,“我们的神使大人得知了狮人们的动向后。能不能给我稍微的透露一下,我们今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难道你想赖在这里做一个小领主吗?”
天闲忽然一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凌那张对谁都很冷漠的脸简直都气的圆了,但她对眼前的少年没办法,因为他的确受了伤,还是谁也弄不懂的伤,现在伤痕还清晰的横在胸口,可是他这副模样哪像受伤……”
而更让凌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是,这个少年望着自己的眼神在变化。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样的凌自己也不清楚,但她感觉得到这种变化,因为当天闲看着她的时候,她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天闲很开心。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事。
他喜欢看我。这是凌现在确定的想法,可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当然,她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之所以更容易被惹火是因为她不知道对方变化的来源是什么,还有。她觉得有人似乎知道……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两位姐姐,族内又在召集大家进行商讨,正急着叫你们过去。”四姑娘轻轻说道。
“这些老家伙,又想来这套!我又不是什么神使,怎么知道那个混蛋脑子里装着什么!”凌懊恼的走向楼梯,这已经是这几天的第三次会议了,天眼一族很召集天闲的伤势,但寒古塔顶层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其余人都不能接近,族内的老人们就开始以会议的名义要凌和雪来透露些情况……
雪如今可是比从前近乎人情的多了,这样的会议她也会去参加,甚至偶尔还能和大家说上两句,当然也只是两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凌无奈的解释和懊恼的咆哮。
凌和四姑娘擦身而过,略有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不为别的,因为她觉得唯一真正用猜就能理解天闲心思的,只有她而已。
很快塔顶就剩下四姑娘和天闲,四姑娘缓缓走上来,仔细瞧瞧天闲,“天小哥,你不会真的伤重了吧?”
天闲一笑,“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四姑娘面颊一红,垂目说道:“天小哥,戏弄太过了。”
“真的,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天闲笑的开心,而且一脸期待。
四姑娘有点犹豫,因为天闲看起来似乎不像说假话,“真的?”
四姑娘也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天闲立刻给出标准答案。
将信将疑,四姑娘凑过来,但还没等靠近,天闲已经嘿嘿一乐,把嘴巴夸张的嘟起来对着她就亲。
四姑娘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躲开,但她可不是古丽有那么凶悍的反应能力,身子歪了一半躲开老远,还是被天闲故意戏弄的慢慢追上。
“吧嗒”天闲实实在在的亲了一口,哈哈大笑。
四姑娘摸了摸被亲的脸颊。不由又羞又气,“天小哥!大家都在疑惑,你却还在这里戏弄妾身取乐。”
“怎么,不开心了?那我让你亲回来!”
四姑娘彻底没脾气了……
“天小哥。就算如何珍重大家,可是如今,尽快向前走才是最重要的啊。”
天闲不笑了,但双眼笑眯眯的望着四姑娘,好像望着让人愉快的东西。
“你果然知道我在犹豫。”
“妾身。不敢……”四姑娘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非常喜欢你这样儿媳。”
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和有点突然的话让四姑娘吸了口冷气,甚至有点噎住了,“呃……妾身,妾身不敢奢望……”
天闲忽然站了起来,来到四姑娘面前,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你为我抛弃了一切,可我似乎,还从来没有好好的抱过你。”
四姑娘身体颤了下。以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意志没有软下来完全倒在天闲怀里,轻声说道:“妾身只要能陪在天小哥身边就好了,在离开血盟时,妾身早有这份觉悟。”
天闲呵呵一笑,轻轻握着她如削的双肩,伸手蹭了下那挺翘的鼻尖,“你这个笨蛋,怎么可能有那种事。”
“妾身宁愿笨一点,女子或许这样才更好……”
“可是,我希望我们的家里聪明人多一些……”
四姑娘目光微抖。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真的有些陶醉了,仅仅是因为天闲看起来随意的一句话,她深深的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
在那青山碧水中。在河畔的大房子前,自己牵着一个漂亮的男孩,教他走路,在身后,是那已经更加成熟稳重的少年。
她极力不让自己去想,却总是被汹涌而来的情感击败。
自从离开血盟。四姑娘一直尽力的压抑自己,她很清楚将要面临的生活是什么样子,虽然为自己的命运而感到不公,但她已经义无反顾,知道没有退路了。
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年是那样耀眼,让自己这生活在黑暗中的毒蛾疯狂的迷恋,就算那是太阳的火焰也不惜扑上去赴死。
可是这少年虽然被自己的舞姿吸引,却从未真正的靠近过自己,他可以与自己琴笛对和,可以与自己促膝而谈,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从地底救出,可是,却从未像他表面的模样那般对自己说些肉麻的情话。
但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为一个人燃成灰烬,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迷恋这个少年的光辉,那已经再不重要。
他就像太阳,也像月亮,但无论如何,他不孤独,因为在广阔的天空上,有无数耀眼的星辰陪伴他,而自己,只是一只毒蛾,企望天空光辉的毒蛾。
或许,这只是无意间的吸引,月亮洒下光辉,照耀深空舞动的毒蛾,但终究是天空的月亮,不会如萤火虫般出现在你的面前。
每一天都仰望天空,迷恋那动人的光辉,在光辉下起舞,这应该就是毒蛾的命运,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要知道,月光从不单独照耀一只毒蛾。
而当月光幻化成萤火虫来到面前,以清晰明亮的光晕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