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死一般的沉寂几乎延续了一炷香的时间。
直到。
“罪臣愿终生侍奉长陵公主。”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僵局。
☆、第25章 我心匪石
能在这个形势下选择当那个跨出第一步的人,这个人太残忍了,不是对别人狠,是对他自己太残忍了。
“秦陵?”赵衍好奇的看向了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你可决定好了?”
“罪臣心意已决,还望公主成全。”说到这儿,秦陵已朝着垂帘这边深深叩首,无论怎样看,都是带着万分的恭敬和衷心。
最终的决定权是把握在公主自己手中的,这也是秦商坐在这里的原因。而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无法拒绝。选择回绝让他们被下令处决,然后战争爆发?就算她肯,父亲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所以,从一开始她的回答就注定只有一个。
“本宫准了。”
为什么毫无选择还要由她来决定?因为这样一来,将这些人收入自己府内的是她,男宠无数的是她,荒/淫的是她,所有的舆论全部都会指向她一个人。而皇帝,只是一个宠溺女儿纵容女儿的父亲。
“罪臣谢公主恩德。”
“罪臣也愿终生侍奉公主。”
随着秦陵的再一次俯身,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黎笙第二个朝着她跪下身选择了这个有些无可奈何的命运。两个最是位高权重的人都这样率先放下了尊严,本是犹豫的众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时间,竟然有数十人朝着她跪下身。
而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最终,以成为公主府面首的代价来免于罪责之人多达三十二名。
祟朝建兴元年七月初七,长陵公主荒/淫好色之名传出宫闱,天下尽知。
*
“公主,当初你是怎么想到用那种办法救颜公子的?”陪她出宫散心的琴瑟不解的问了一句。
秦商被她问的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昭懿皇太后。”
永熹元年,昭懿皇太后淫不止,幸郎颜央,养宫中者久之。永熹三年,有告颜央常与太后私乱者,帝知之,大怒,乃取央欲车裂以徇,夷其三族。后柱国诸人每以仁惠皇后劝谏之,后数月,颜央赐鸩而终。
史书上关于颜央的一切她都已经熟记于心,甚至倒背如流。她曾无数次的想过一定要改变颜央的命运。但在听到颜央有生命之忧之时,第一个在脑中闪过的念头却是史书上的那一段话。正是那个曾被她憎恨过的昭懿皇太后给了她这个灵感,让她不假思索的用简单的几句话将颜央推入万劫不复。
明明历史已经改变了,她却做了与那个昭懿皇太后相同的事情。
“琴瑟,前朝的皇太后应该是谁?太后是不是只能有一个,是不是我?”不知怎么,她突然就想到了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本还在为昭懿皇太后而困惑的琴瑟看着她急切又震惊的表情,虽然更加不解了,但还是否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没有新朝建立,原本该成为太后的也是裴皇后或是殷皇后。虽是三后并立,裴皇后的位份也是最高的,而皇后的凤印是在殷皇后手里。所以皇太后只能是她们二人其一。”
惟独不会是没权没位的她。
秦商放松的呼了一口气。果然,按祖制办事还是好的。她不过是个帮殷阮分担指责的陪罪羊,无论如何太后的位置都轮不到她来坐。这样她就不可能是那个昭懿皇太后,也不会是原本害得颜央落得那般下场的人。
不然的话,若是历史改变前后她都如此害人不浅,才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公主,您还记得奴婢当初说的话吗?别对颜公子动情。”相处这么久,琴瑟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可是。。。。。。”秦商想了想如何反驳,最终还是颓然的低下头,“我没办法。”
那个人无需做任何事情,只要站在那里看着她,就能轻而易举的拨动她的心弦。何况,无论真情假意,两人还拥有那短暂的一段旧情时,他对她的好,几乎让她受宠若惊到死心塌地。深陷其中,无可救药。
“算了。”深知自己是劝不了她的,琴瑟只能说道,“今天是七夕,您还是不要为那些事情烦心了。”
“七夕啊。。。。。”她无意识的重复一句,然后打量着这街上的过往行人。与去年相同,今年的七夕也是那样的热闹,乞巧市上照样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仿佛这一年的时光中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对于她而言,短短一年,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两人是从仪元殿出来后就换上男装出宫的。虽然施锦说过她走到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也坚持叫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若不是琴瑟也在,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的她倒是像极了去年的样子。
“走,去宜湖。”她突然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宜湖的两岸湖畔永远都是不输于街市的热闹,虽然不知道那些孩子还会不会来,她仍是拉着琴瑟来到去年的地方鬼鬼祟祟的蹲下准备守株待兔。当然,任是谁也不会跟一个小孩子如此计较。她只是给自己一个回忆那一夜的借口。
那一眼的惊艳,大概是她此生都无法忘怀的画面。时至今日,她仍记得当时的自己有多么悔恨没有穿女装前来。
“啪!”一个竹藤编织的小球突然掉进了她面前的湖水中。
与此同时,“小兄弟,我的东西不小心掉进湖里了,你能帮我捡回来吗?”身后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
那声音太过熟悉,她带着震惊转过身盯着面前的人,看他笑颜如初,这才不禁呢喃道,“我又忘了穿女装了。”
同样看到了来者的琴瑟,只是不明意义的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他们二人独处。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在不知以什么话语开口之前,秦商迅速的捞起了那还没有飘远的小球缓解尴尬。
“抢来的。刚刚过来时,从去年的那些孩子手里抢过来的。”颜央这样认真的回答着,然后朝着她伸出手将她拉上岸。
“你还记得啊。。。。。。”她也不知自己说的是两人相遇时的场景,还是那些孩子的样子。
无论她问的是哪一个,颜央都默认了。认真算起来,两人已经接近一年没有机会见面。而这一次从牢里出来,他仍是没有寻常阶下囚的狼狈,一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完美的让人
不知可不可以靠近。
“你回颜府了?”她突然意识到他现在的样子并不像是刚刚从牢狱中走出。
“现在那里应该是公主府了吧,还没有谢谢你让里面维持着原本的样子。”颜央没有否认,然后便看到她那有些不安的神情,不禁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好歹我也在那里住了将近二十年,想要偷偷混进去很容易的。”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他越是这样毫不在意的安慰她,她就越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转移重点无果,颜央只能微微弯下身,用仰望的方式对上她垂下的眼眸,“我真的很高兴以后还会住在那里。无论那座府邸冠上了谁的名字,无论我又是以何种身份住下。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那里曾经是我的家,以后是你的家。只不过从今天开始,你的家也是我的家。其实什么也没有变不是吗?”
“你不怪我吗?不怪我擅自决定了这些事情?不怪我让你当一个。。。。。。当一个。。。。。”重复了几遍,她仍是无法将那两个字对着他说出口。
“男宠?”他十分轻易的就帮她说了出来,然后不待她皱眉,自己先笑了笑,“这些年我还从未试过与别人争宠,如今终于得了机会,可惜对手太多。公主若是心里愧疚,不如教教我如何博您独宠。”
“你都知道了?”秦商不禁有些痛恨他的消息灵通,竟连今天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他渐渐敛了笑意,直起身子正视着她,“对不起,你曾将身家性命托付于我,我却负了你的心意。”
她未提,他已将自己曾经主动接近她一事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太过坦诚的道歉,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她从未在意过这件事。说她太过痴迷他也好,说她冲昏头脑也罢,他对于她来说本是遥不可及的存在,能够有那一段近乎梦境的过去,已是她的幸运。她又怎么会去要求太多?何况,现在的她已经害的他背负上了这样一个不堪的身份。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样,她早就没有立场去质疑他的做法。
“那书已经做不得真了,就当是我们扯平了。”说到这里,她也不再回避他的目光,然后郑重的唤了他一声,“公子。”
这一声唤的太过认真,仿佛将全部感情都融进了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有些困惑的看向她。
“我怕以后他们不许我这样叫了,”秦商从未觉得有什么称呼能与一个人这样相配,虽然这显然不能继续喊下去了,“颜央。”
相识一年多,她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就这样连名带姓干脆的两个字,既亲近又疏离,偏偏还带了些暧昧。就像是她现在的心意。明明很想努力的靠近他,却又因为自知之明踌躇着要不要迈出脚步,只待一声令下。。。。。。
夜色渐深,河岸边的喧闹声不减,颜央的叹息声几不可闻,“你曾经问我的那个问题,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那就足够了。而且,其实我一直忘了说。”她偷偷攥了一下拳为自己鼓劲,然后趁其不备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旁落下一吻。
七月初七,湖水粼粼,明月为证。
“无论怎样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然后让你喜欢上我。”
*
建兴元年八月初八,长陵公主下嫁。
☆、第26章 无规无矩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准备,又避开了有鬼节的七月,秦商终于第二次披上了大红的嫁衣。
对于这场婚事,她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迫不及待,完全是因为嫁了人之后便可以从宫中搬进公主府。然后从此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有了出行的自由,有了去见殷阮等人的权利。这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切。何况,即将成为她丈夫的那个人也抱着和她相同的愿望。
长陵公主大婚,婚礼只可用无上尊贵与奢华来形容。红毯从皇宫一直铺到了未央街的公主府内,大街小巷都挂满了饰以七彩金丝的大红灯笼,浅粉淡红的花瓣铺洒了一路,整个都城都仿佛被红绸所包裹上了,绚丽缤纷的烟火不时冲染天际,极是瑰丽壮观。而这些还仅仅是表面可见的冰山一角罢了,更不用说那震惊世人的十里红妆。像是要弥补她上一次嫁人时的缺憾,这一次的赵衍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财力,只为让她用最风光的姿态出嫁。
身上那集合三百名顶级绣工心血的嫁衣厚重而华美,衣领和袖边皆绣以暗紫花纹,肩披淡红流苏霞帔,曳地裙摆随意披散在同样铺着红毯的地上,仿若没有尽头。而那头上所戴的烫金步摇到底有多精致,秦商自己看了都只有惊叹的份。若不是配上怎样都笑不出的新郎与新娘,这本该是场最完美的婚礼。
拜堂行礼皆是在宫中,待到花轿终于进了公主府的大门,便只剩下洞房花烛一个步骤了。合卺礼之后,嬷嬷宫女等人也相继离开。
唯剩二人单独相处。
“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去禧福寺呢。”得了赵衍的恩准,两人明日无需去宫中拜见,迫不及待想去禧福寺的秦商便也把一直想做的事情定在了明日。
一天下来一直在皇帝面前绷着神经的施锦略显疲惫的点点头,正要推门出去随便找一间房休息下,却听身后的人突然又说了一句,“等等。”
“怎么了?”他不解的看着一脸羞涩的她。
“帮我个忙。”
*
在管家尚未具体安排府内的事务之前,所有人都住在离公主新房最远的院落里。幸而这曾经的国公府建的足够大,哪怕有三十几人之多,也不至于几人挤在一间房里。至于今日的婚礼,为了给驸马爷最起码的尊重,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被允许出现在公主和驸马面前。
“新房不是您的房间。”见哥哥在望着窗外出神,尔雅不禁多了一句嘴。
“我不是在想这个。”对于秦商把他在颜府的房间封起来不让别人碰的事情,颜央早已知道了,但就算不是如此,他也并不在意这一点,“禧福寺如何了。”
“留下的人手都是最信得过的,绝不会出事。”
“赵衍没那么傻,若是动了虞苏姜,他就再也无法掌控林和希。对我们,也是不利。”说到这儿,颜央顿了一顿,“只怕,有别的人见不得这平静。”
“你是说。。。。。。”尔雅的目光投向了窗外,在这个院落里还住着很多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和
世家子弟,只不过现在所有人都落得了现在的身份。
颜央只是轻轻摇摇头。
哥哥的有些心思,尔雅一直弄不懂,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尔雅,”半天,颜央才又开口,似是发问更似感叹,“你知道吗,最难消受的是美人恩。”
尔雅一愣,正要开口,房门已被人推开又迅速的关上。来者像是偷偷溜过来的,关上门后就倚在门上长呼了一口气,不过等到抬头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没呼完的那口气差点憋回去呛到她自己。
“尔。。。。尔雅你也在啊。。。。。。”
“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尔雅在片刻的诧异后连忙低下头告辞,“我。。。。。我先走了。”说完,不待秦商说什么便匆匆离开。
虽然不想被第三个人撞见自己现在的行为,秦商却并没有赶人的心思,他这样“体贴”的离开,她反而更是尴尬了。何况,“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尔雅也牵扯进来。”
她在颜府带走尔雅的举动本是想让他免于牢狱之灾,却被误解成了她想要尔雅留在自己府内。可以说,继颜央之后,她又坑了无辜的尔雅。他今年也才十七岁,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以这
样的身份活下去。她也算是害人不浅了。。。。。
“他是自己想过来的。而且,比起他,你更值得担心。”颜央的目光落在她那一身嫁衣之上,像是想叹气最终却只是无奈的弯起了嘴角,“现在可是洞房花烛夜。”
“好看吗?”她毫不在意的拎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并没有点上烛火的房间有些昏暗,但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却刚好洒在少女的面庞上,额间梅妆如花刻,朱唇一点桃花殷。
连那胭脂的味道都可以闻得到。
“我说笑的。”见他一直不说话,她连忙摆摆手,“我怎么会傻到问你这个问题。”
少年公子倚窗望月,眉眼之间似乎都被柔软的月光所填满,这才是真正的美人。未及弱冠的年纪还未长成成熟男人的模样,秦商总觉得每次见他,他都跟上次长得有些许不一样,棱角却越来越分明,仿佛时光正要把这个本就艳冠三京的男人雕刻成多一分则多余少一分则可惜的艺术品。在他面前,又有哪个人会不自量力到问出关于自己好看与否的问题。
只是紧接着她却听到了他在沉默之后的回答,“很美。”
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礼貌,简单的两个字,让她反射性的捂住了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容易。”
“我可是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出来的。”他指的是自己沉默的那段时间。
败了败了又败了,本来下定决心要来向他证明心意的秦商不战而败。那日在宜湖湖畔,她立下豪言壮语要让他喜欢上自己,说是倒追也好,她一直秉承着努力让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是没错的这一信念,可是如今却有种挫败之感。面前这个人虽说自己不懂何为真情,却总是能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
简直毫无抵抗力。
“算了。”拍了拍自己的脸,秦商拿出了一直隐藏在衣袖下的酒壶,满怀期待的问道,“要不要喝一杯?”
“合卺酒?”
“被你发现了。。。。。。”虽然被戳破了心思,她仍是没有气馁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分别倒满了两杯今晚最重要的合卺酒。穿着嫁衣避开公主府内的下人来到这里着实是不易之事,幸好自认为欠她一个人情的施锦不辞辛劳的带着她偷溜过来,还允许她带了这酒壶。
也算是圆了她一个梦。
“这里是你的家,我也算是嫁到你们家了吧。”这样充满期待的说完之后,她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他一个,笑容里满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你猜我在一年前的中秋想对你说什么?”接过酒杯时他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曾经苦思冥想了很久的秦商茫然的摇摇头,正想开口去问,颜央已经将胳膊绕过她的,连带着她也举起酒杯。
相视并饮。
“等你猜到的那一天,就是我也想出答案的时候。”
*
翌日
卯时刚过,自认自己起得足够早的秦商梳洗好出门时便被院子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见过公主。”用现代的算法来算,现在连早晨六点还没有到。而公主府里所有的男人们却都已经站在了这个小院里,见她走出门皆对她行了这跪拜大礼。
“老奴见过公主殿下。”为首的一男一女皆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精神却好的如同年轻人一般。一个穿着宦官的服饰,一个是普通老妇人的打扮。
两人无论怎样看都是宫里派来的人,秦商只庆幸施锦似乎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也不至于暴露了两人根本没有同房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迅速思考了眼前的场景意味着什么之后,她干脆倚在了门边,以一种符合自己现在名声身份的姿态看着这一幕。
“回殿下的话,老奴原本是宫里的嬷嬷,今日是奉陛下之命,来这公主府帮殿下您打理府院事务的。”老妇人恭敬的回着话,“有些事情殿下您无需亲力亲为,从今日,老奴会为您办好。”,说完,又指了指身旁的老太监,“这位也是陛下派下来的,不过不能言语,凡事便都由老奴来说了。老奴姓陈,您唤老奴陈嬷嬷即可。”
这妇人虽然以奴婢居之,说话间却自带了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显然只是表面恭敬,并没有真的把现在的主子放在心上。秦商知道自己现在不宜与她起冲突,便也只能问道,“陈嬷嬷,你管这府院可以,但这大清早的就在我房门前摆出这幅阵势,是想让我看什么?”
“殿下您之前久居后宫,自是不知道若是有了自己的府院,该如何管这后宅,老奴也只是代劳罢了。”说罢,陈嬷嬷已转身面向了身后的诸多男子们,“各位公子,老奴知道你们之前各个都高人一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们呆的地方是公主府,不是你们自己的宅院。各处都有各处的规矩,既来了这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