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女年幼不懂事,我在这里给叶公子赔罪了。叶公子放心,上京的盘缠,崔家还是会负责的,当是给叶公子的补偿。”
崔琉娘心里冷哼,崔老爷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枚龙凤呈祥的玉佩,只用一点银钱就打发掉叶纪泽了,也就崔老爷能做得出来。
不过这玉佩,倒是有些名堂。
她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总算知道崔明珠为何会带着自己来书房,原来等在这里。
书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刚才谁撞了自己的手肘,不言而喻了。
崔琉娘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懒洋洋地道:“爹爹,慢着,这玉佩是假的。”
崔明珠这会也不哭了,扭头瞪向她,娇喝道:“你为了摆脱罪名,竟然张口诬陷叶公子的玉佩是假的?大哥眼力过人,又亲眼看过了,真玉假玉会分辨不出来吗?”
崔老爷摸着胡子,点头道:“不错,我看过了,这玉佩色泽明亮,玉质温润,绝对是真玉,你就别胡闹了!”
崔琉娘摇摇头,答道:“爹爹,这玉佩是真玉,却并非真的鸡心玉。”
不等崔老爷再呵斥,她指着玉佩的缺口道:“爹爹瞧着,这玉佩表面有浮光,玉质也比较新,而那些血沁只浮在表面,并没渗透在内里。”
崔琉娘说得头头是道,崔老爷凑过来一看,之前拿在手里不觉得,如今缺了一个口子,明显能看见血沁确实只渗透了表面,内里并没有一丁点。
但是他跟着崔老太爷学习了这么多年,崔家做的又是玉石生意,如今老太爷才过世一年,自己就看漏了眼,还是在一个从没出过崔府的小姑娘提醒下才知道,崔老爷面皮涨红,实在觉得丢脸。
崔明珠哪里见得崔琉娘好,而且见叶纪泽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崔琉娘身上,她更是不痛快,张口就反驳道:“你说得倒像是有些道理,只是大哥见多识广,吃过的盐都比你吃过的米要多,见过的玉石更是多不胜数,就是最近大哥才进了一批价值连城的好玉石,难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比大哥还要强?”
闻言,崔老爷忽然脸色发青,对着崔琉娘勃然大怒:“好了,你胡闹够了没?来人,把小姐送去佛堂,让两个嬷嬷守着门口,没我的允许不要小姐出来!”
崔琉娘没有错过崔老爷骤然变化的面色,心里正觉得古怪,就被两个嬷嬷架着出了书房。
杜吟秋匆匆赶来,在书房门口看见她,脸色愕然,只看了一眼就撇开脸,踏进了书房。
崔琉娘也没指望这个身体的亲娘会出手帮忙,这事透着古怪,杜吟秋别掺和更好。
“大小姐,请!”嬷嬷皮笑肉不笑,眼底带着讥讽,用力把崔琉娘推进后院的佛堂里,语气丝毫不带一点恭敬。
也是,这位大小姐以前扯高气扬的,对下人没给多少好脸色,加上本身又不受宠,足见她在下人们的人缘有多坏了。
“啪”的一下,嬷嬷粗鲁地把佛堂的小门关上,顿时屋内一片昏暗。
崔琉娘揉了揉被嬷嬷捏疼的手腕,抬头环顾四周。这间佛堂平日有人打扫,还算干净。
离屋顶的位置有一个小窗,目测只有五六岁的小童才能钻出去,她也没心思当蜘蛛侠,更没有张无忌的缩骨功,只能找了个破旧的垫子坐了下去。
嬷嬷们存着坏心,佛堂里虽然有蜡烛,却没留下火石。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佛堂里也越发漆黑,崔琉娘苦笑,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她把几个垫子都凑在一起,临时搭起一张小床。
既然看不见,那就只能睡了。
崔琉娘闭上眼,还真有些累了。这个身体之前在佛堂跪了两天才发高烧,足足躺了五六天才缓过来。
如今佛堂阴冷,嬷嬷们也没给她吃食和床褥,只怕明早起来,她不是冻着了,就是饿得半死不活。
也怪自己多嘴,原本想脱掉黑锅,谁知道好像踩着了崔老爷的尾巴,闹得崔老爷直接把自己又丢进这个佛堂小黑屋里。
她打了个哈欠,手脚冰凉,在垫子上蜷缩成一团,昏昏欲睡的时候,竟然听见门口传来一点轻微的声音。
崔琉娘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估计自己是睡糊涂了,居然听见有人开门。
按照崔老爷的性子,没关她个三天三夜,是绝不可能消气的。
外头守门的嬷嬷都是向着崔明珠的,更加跟自己不对付,哪可能会让她好过?
只是“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突兀,崔琉娘再不能自欺欺人,佛堂的小门真的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她借着月色,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
“……叶公子?”
崔琉娘目瞪口呆,猜着所有人,绝想不到来人竟然会是叶纪泽!
难不成她摔了叶纪泽准备换盘缠的玉佩,他这是出气来了?
她连忙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叶纪泽踩着月色慢慢走近。
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
崔琉娘吸吸鼻子,看见叶纪泽手上的食盒,立刻双眼一亮。
所以这位叶公子不是来找晦气的,而是以德报怨?
叶纪泽也知道崔琉娘给关了大半天,估计没吃什么东西,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食盒。
里面是一碗肉粥和两个菜包子,还有一碟腌菜,瞧着有些寒酸。
崔琉娘却是挑眉看了叶纪泽一眼,她这些天因为躺得久了,油腻的东西吃不得,这事只有身边的芳春才知道,叶公子这是误打误撞,还是了如指掌?
她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清这位叶公子了。
他真的只是一个没有盘缠,想要卖掉古玉的穷秀才吗?
叶纪泽深夜前来,估计是有话要问她。
想到这里,崔琉娘也不客气,把食盒里的东西扫得一干二净,惬意地眯起眼问道:“叶公子特地过来,不会只是给我送吃的这么简单吧?”
叶纪泽看着她,勾起唇微微一笑。比起在崔明珠跟前,这笑容少了一分拘束,多了一分洒脱,更是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崔姑娘果真聪慧,小生只是想讨个明白,那枚玉佩真是假的?”
崔琉娘摇头,对上他的目光低声解释道:“这玉佩是真的,不管玉质还是雕工,都是上上之品。唯独这血沁,却是人为的。”
这样一说,叶纪泽是明白了。
玉是真的,只是没有添上血沁后的价值。
这样上好的玉石,加上精细的雕琢,上百两银子是可以,但是再往上添就难了。
若是加了血沁,价钱就能翻上好几倍。
如此用心,倒是没用在正途上!
崔琉娘也不免可惜,这样出色的雕工,如今也只能给假的血沁玉做遮掩了。
龙凤呈祥的玉佩雕琢极为不错,可惜坏在了这个仿造的血沁上!
她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又听叶纪泽幽幽道:“崔姑娘又如何能证明,这血沁是假的?”
崔琉娘眯起眼,不悦道:“叶公子这是不信我了?我跟叶公子无冤无仇,没必要骗你。”
叶纪泽却是轻轻笑了:“的确没必要骗我,只是小生不远千里赶来,祖父又把玉佩小心珍藏,如今却要告诉他,这枚龙凤呈祥是假的,叫祖父情何以堪?”
将一个假玉小心翼翼地珍藏十数年,最后却被告知是仿玉,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崔姑娘虽说生在崔家,到底是个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言下之意,连崔老爷这样接触玉石几十年的都看走了眼,更何况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的小丫头?
这事关叶纪泽的祖父和上京的盘缠,自然不能轻率。
崔琉娘不在意地笑笑,摇头道:“叶公子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我爹说这玉佩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叶公子想要更多的盘缠,又或者让我爹用别的玉佩来赔给你,都是一句话的事罢了。叶公子没必要在这个事上纠缠不休,倒不如多费些功夫在我爹身上。”
叶纪泽盯着她,正色道:“这枚玉佩是祖父的心头好,祖父自问也是识玉之人。如今被蒙在鼓里,却不弄个明白,回去后小生自是要被祖父责备。”
“再说,这样的仿玉不可能只有一枚,难道崔小姐就不担心这样的仿玉会坏了崔家的生意?”
“崔家的生意如何,跟我一个闺阁小姐没有半点关系,自有爹爹这个顶梁柱撑着。而且我如今被罚,关在佛堂里,也做不了什么,除非……”
崔琉娘话音一顿,意味深长地道:“要是叶公子能让我明天就从佛堂出去,我就亲手给叶公子做一枚相似的鸡心玉,如何?”
第四章 假玉
崔琉娘并不觉得叶纪泽真能让崔老爷改变主意,崔老爷其人最爱面子,出尔反尔的事肯定不乐意,就算是看在他求情的面上,也得缓个两三天才可能让自己离开佛堂。
她扯了佛堂的桌布,裹在身上艰难地熬过了一晚。
好歹没冻着,只是被桌布底下的灰尘给熏着了,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崔琉娘正揉着鼻子,没想到佛堂的小门再次被打开,却是最不可能出现的崔明珠站在外头。
她用帕子捂着口鼻,厌恶地瞥了眼昏暗的佛堂,示意门外的嬷嬷把崔琉娘弄出来:“愣着干什么,大哥已经允了,你不用担心离开佛堂会被责怪。”
崔琉娘木着脸,被嬷嬷扶着踏出佛堂。
她可是一天没吃过东西的人,哪里还有力气起来,自然要嬷嬷们代劳,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旁边瘦削的嬷嬷身上,压得嬷嬷气喘吁吁,直叹瘦巴巴的大小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瞧着不胖,却是坠得很。
一边走着,崔琉娘一边琢磨,叶纪泽倒是厉害,竟然哄得崔明珠出面。
崔老爷最是宠爱这个最小的妹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不过让崔琉娘提前离开佛堂,这么点小事,崔明珠开了口,崔老爷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她好奇,崔明珠每回都恨不得崔琉娘在佛堂里呆个三五天,狠狠受一番罪,这回居然心甘情愿地开口求情就算了,还亲自过来?
出了佛堂,阳光刺目,跟昏暗的佛堂对比鲜明。
崔琉娘伸手挡在额头遮了遮,就见身边的崔明珠一脸喜形于色,撇下她赶紧上前。
她眯了眯眼,不远处站着的青衣人,不就是叶纪泽?
那身换洗的衣袍,显然跟昨天穿的不是一个档次。
看得出也是一品斋做的衣袍,用的是上好的锦缎,没有繁复的刺绣,只在衣襟绣了几支青竹,却是衬得叶纪泽玉树临风。就连乌发上戴着的玉冠,也是价值不菲。
显然,这都是崔明珠的手笔。
不然像崔老爷那样的生意人,吝啬倒是不至于,但是还没看见利益之前,绝不会舍得出手如此阔绰。
“叶公子昨晚睡得还好吗?伺候的小厮,用着还顺手吗?要是有哪里不妥当,公子不妨告诉我。”崔明珠酡红着双颊,细声细气地关怀了叶纪泽。
后者规规矩矩地退后一步,向她团团作揖道:“多谢崔姑娘的关心,小生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崔琉娘在后面听着,险些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这叶纪泽真有意思,故意装作看不明白崔明珠满眼的仰慕之情,倒是正儿八经地装傻。
崔明珠这样问,不过是个借口。她特意交代下去的,哪个下人敢怠慢了叶纪泽?
闻言,崔明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口,搜肠刮肚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好继续亲近这位叶公子。
好在叶纪泽也没想让她难堪,看见崔琉娘,微微颔首道:“都说崔老爷是大度慈爱之人,果真如此。听闻崔小姐刚刚病愈,在阴冷的佛堂里呆上几天,怕是要难受了。区区一枚玉佩,到底是死物。”
他话音一顿,又看向崔明珠道:“两位崔小姐也是感情深厚,崔小姐早早就来佛堂,也是担心侄女在佛堂里受了罪吧。”
“这是自然,”崔明珠被夸得心花怒放,虽然心里巴不得崔琉娘在佛堂给冻得三五天都下不了床榻,如今在叶纪泽跟前自然是装好人:“我跟流霞素来感情好,而且耳根软,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昨儿带着妹妹去大哥的书房了。”
她面上又露出内疚的神色,轻声道:“倒是累得叶公子的玉佩坏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在这里替妹妹给公子赔罪了。”
“崔姑娘言重了,这是意外,也怪不了谁。”叶纪泽瞅见崔琉娘苍白的脸色,便没有再多言:“崔小姐在佛堂里呆了一晚,连惊带吓的,还是早些歇息为好,小生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看了崔琉娘一眼,转身离去。
崔明珠捏着帕子,恨不得撕成两半。对着叶纪泽的背影跺跺脚,她心里不痛快,回头对崔琉娘也没什么好脸色,挥挥手道:“赶紧送她回梨香苑,再叫个郎中来瞧瞧。”
说完,她再不看崔琉娘,想要循着叶纪泽方向追去,想到龚丽馨说了,跟得太紧了,怕是要让人厌烦的,便只得抬脚往霜华苑走去。
接下来要怎么做,还是请教娘亲为好。
崔琉娘被送回来,芳春几乎是喜极而泣了。
平日自家小姐被押去佛堂,没个两三天都不能回来。
如今倒好,没受多少罪,前后不过呆了一晚。
芳春张罗着让人送来热水,又准备了清淡的吃食。
崔琉娘梳洗后,吃饱饭足,便叫来芳春:“准备文房四宝。”
“是,小姐。”芳春奇怪崔琉娘从佛堂出来,竟然还能大发诗瘾,麻利地把纸笔都准备妥当。
崔琉娘看着手里的紫毫笔,以及桌案上的上好宣纸。
原身的穿越前辈倒是不亏待自己,虽说爹不喜,娘不爱,身外之物却都准备得齐齐整整的。
她扫了眼一本上个月在诗集上留下的标准,细细记住了笔画走向,握着紫毫在宣纸上写写停停,低头吹了吹,又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头:“这些东西,入夜之前都给我准备好。银子自己去箱子里取,对外只说去拣点药,只说给我去去晦气。”
芳春接过宣纸,还有点愣神。她懂得几个大字,还是崔琉娘兴起的时候教的。
血竭、紫草、透骨草……
小姐突然之间要这些药草做什么?
打发掉一脸疑惑的丫鬟出门,崔琉娘又去妆匣里翻了翻。
到底是崔家的独生女,虽然在家里受爹娘不待见,但是出门后那些长辈的见面礼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崔明珠看不上这些小东西,杜吟秋是全然不管,只让崔琉娘都收在妆匣中,平日换着把玩就是了。
她掂量着一枚羊脂玉平安扣,玉质虽说不算上等,也是中上等。握在手里,温润微凉。
崔琉娘可不舍得用好东西来做假血沁,没得便宜了叶纪泽。
不过叶纪泽说到做到,今儿就把她从佛堂里捞出来了,自己也得有所回报。
她是小看了叶纪泽,其实就算后者什么都不做,只需要稍稍暗示一番。
崔明珠为了能让心上人留下好印象,当然装出姑侄情深的模样,还可能趁着叶纪泽在,特意在崔老爷面前求情。
就算受崔琉娘连累,依旧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相比惹事的崔琉娘,崔明珠自然是心胸宽广,如白玉般高洁。
有一张好皮囊,就是容易办事。
叶纪泽这算不算是为了帮她,不惜色、诱崔明珠?
思及此,崔琉娘脑海中涌现出叶纪泽衣袍敞开,香肩半露,一脸羞涩隐忍的样子,另一边却是满脸色迷迷的崔明珠,伸手挑起叶纪泽的下巴,低头想要一亲芳泽的画面,更是笑得乐不可支。
等芳春匆忙赶回来,看见的便是自家小姐歪在软榻上,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
脸颊绯红,双眼还含着水光,倒是乐得不轻。
“小姐这是怎么了?”芳春满脸担心,以为崔琉娘一整天被关在佛堂里,受了不少的惊吓,如今是魇着了,不然怎会大笑不止?
“没事,”崔琉娘好不容易收了笑,可不想被身边的丫鬟当作女疯子来看待:“东西都买齐了?”
“是,药铺的掌柜还奇怪奴婢买了这么些属性相冲的药草,千叮万嘱说是不能混在一起煎药,不然得坏事的。”芳春真担心崔琉娘想不开,打算买来这些药草报复崔明珠。
崔明珠可是崔府的掌上明珠,要是出了事,崔老爷可不会顾及父女之情,第一个就拿崔琉娘开刀!
夫人又是不多事的,这些年来崔琉娘被崔老爷关在佛堂,一次都没求过情,更是指望不上。
“放心,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这些东西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泡玉的。”
崔琉娘叫芳春翻出一个破旧的药罐子,在丫鬟目瞪口呆的眼神里,把手里的平安扣扔了进去,又把芳春带回来的药草一样一样放进去,再倒了些清水,便拍拍手道:“把药罐放在炉子上,帮忙看着,别让火熄了。”
“小姐这是想做什么?”芳春面上疑惑,还是盯着火苗,时不时添上石炭。
“等做出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崔琉娘笑笑,难得卖了个关子:“这三天,炉子的火都不能灭掉,记住了吗?”
芳春只得应下,一门心思盯着炉子,生怕火给熄了:“对了,小姐,刚才奴婢在院子门口碰上姑奶奶身边的嬷嬷,说是给小姐请了郎中,被奴婢打发了。”
她心知自家小姐要做隐秘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叫自己偷偷借口出府买药草回来,便三言两语就打发掉崔明珠身边的人了。
“你做得很好,回头赏你。”崔琉娘有丫鬟看着火,伸了个懒腰,昨晚没在佛堂里睡好,枕着垫子,浑身都快散架了。
事情一了,她索性钻入被窝里,美美得睡了个回笼觉。
第五章 神出鬼没
芳春不够聪明,却是够忠心和沉稳。
炉子三天三夜都没熄灭过,她一颗心都扑在炉子跟前,一张脸弄得灰扑扑的。
等三天一过,芳春小心捧着药罐过来,崔琉娘看着忍不住笑了:“先去洗把脸,这东西不着急拿出来。”
芳春应了一声,等打来冷水,对着谁盆子看见自己的脸上一块白一块灰,就像街上脏兮兮的小乞丐似的。想到刚刚在小姐面前也是这副狼狈的样子,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三两下把手脸洗干净,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她这才回到屋子。
崔琉娘把药罐的药水给倒干净,用帕子捡起掉出来的平安扣,正左右端详。
芳春凑前去一看,不由满脸诧异。
明明放进去的平安扣是平常的白色羊脂玉,怎么泡了几天药水,表面却满是漂亮的血沁纹痕了?
“小姐,这……”
崔琉娘用帕子擦干净玉佩,又放进水盆的清水里,扭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事你知我知,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把药渣混在泔水里,将之前写好的清单和帕子都扔在火盆里,看着烧得干干净净,确实没有留下丁点的蛛丝马迹,这才吁了口气。
忙乎了三天,余下的,便是怎么在崔明珠的眼皮底下,偷偷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