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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法师微笑道:“怎样才是通俗。”
“佛家讲众生平等,众生当包括人吧?”
玄奘法师点头道:“自然。”
“既然包括人,也就是说人与人也平等吧。”
玄奘法师略一沉吟道:“没错。”
杨悦听了却是一愕,没想到玄奘法师会如此说法,笑道:“大师既然认为人人平等,然而佛家又为何以因果与六道伦回来告诉世人,贵贱不等也合理?”
玄奘法师微微笑道:“我听闻长安公子有‘人道论’,将‘人道’说成是人去动物性而产生人性。观其理论乃是善性。佛家的因果与六道伦回追其根本是在劝人为善,与长安公子的理论似是没有冲突。”
“劝善?”杨悦心中暗暗点头同意,佛教最可取的也就是“积德行善”四个字,“然而六道伦回终是以神秘理论来蒙昧人类,而且劝世人安于接受现世的不平等,岂不是带有欺骗之意?”
玄奘法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言道:“假如一个人得了绝症,三天后将死去而不自知。如果你告诉他,他会惶惶不可终日,三天中在恐惧中度过;如果你不告诉他,他会乐哈哈地度过这三天。施主认为是应该告诉他还是不告诉?”
众妃嫔大多对杨悦与玄奘法师谈的内容听不明白,只有李世民、燕德妃、徐充容以及尉迟洪道等人因为了解杨悦的“人道论”和‘人人平等’思想,才听得清楚。
不过,玄奘法师讲的这个故事却很浅白,众妃到是听明白了。不由低声议论。
杨悦低头思索,一时无语。不少嫔妃出言说道:“莫如不告诉他,那人虽然一时被蒙蔽,但终是快乐而生。如若告诉他,实在有些不忍。”
杨悦想了一下,却笑道:“莫如告诉他。”
众人听了,却大是惊奇。只有少数如尉迟洪道这种常听杨悦奇谈怪论的人才会不以为怪。
“如果我是那个人,我宁愿知情。也许我知道只剩下三天时间,会用这三天时间来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儿,到死的时候少一些遗憾,总比碌碌而过要好。”杨悦徐徐言道,这种不是即非的假定式引导型提问,杨悦并不陌生,自然不会上当。
燕德妃听了首先叫一声好。
李世民哈哈笑道:“法师果真是遇到了对手。”
玄奘法师微笑:“施主聪明豁达,世人岂能相比。如果是施主如若遇到这个问题当然是知道的好,贫僧以为普通世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个小故事当然是个隐喻,在比喻佛教用六道伦回劝世人行善,安于现世的不平等,蒙昧大家,是好还不好。玄奘法师以为好,杨悦却以为不好。
杨悦突然想到,孔夫子一生“不言怪力乱神”,对神鬼“敬而远之”,其实孔夫子并不“迷信”,反而是除了儒家,道家、佛家两家都认可神鬼。这样说来,千年之后如华老栓这种愚民与孔儒实在是没有任何关系。
不只没有关系,孔夫子还是第一个打破山水宗教式崇拜的第一人,提出“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美学命题,将山水视为自然,乐在其中。而不是像上古人民拜山拜水的崇敬。
……
“呀,我知道了,他是‘轻薄公子’。”药圣身边的童子突然笑道,“难怪这声音如此熟悉。”
杨悦正在深思,听了这话心下暗暗叫苦。一时呈口舌之快,却忘记这个家伙会说破自己身份。
“这位童子道是少有的伶俐。”李世民笑道,并不急于去问童子知道什么,反而夸赞起他,“叫什么名字?”
药圣的童子不慌不忙的上前行礼,清脆地说道:“回圣上,臣卢照邻,字升之,幽州范阳人。”
卢照邻?唐初四杰之一?杨悦听了却是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她一向只知道药圣孙思邈这个小童叫做“升之”,没想到他会是卢照邻。
不由暗叫一声:“老大,你不好好去写诗,做什么药童。瞎折腾什么?还在这儿胡说八道……”
杨悦只知道,卢照邻是个诗人,却不知道卢照邻因为自幼体弱,拜了药圣为师。更不知道药圣孙思邈之所以成为药圣,也是因为自小体弱多病,立志学医,最终成了一代宗师。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惊变
稚童卢照邻,说话声音清脆悦儿,令人闻之而喜。杨悦听了却没什么喜意,暗暗心中叫苦。
李世民笑着问道:“你为什么说这位姊姊是‘轻薄公子’?”
众妃听了也是早已一齐望向杨悦。杨悦幸亏戴着面纱,否则一定会被众人看成大红脸。看到众人脸上或有疑问,或有不解,或有暗笑……杨悦心中唯有苦笑。
卢照邻看了一眼药圣孙思邈,稚声笑着回道:“我师父说其实‘轻薄公子’是在救人。”
“救人?”
“王娘子不小心落水,原本死了,轻薄公子一阵‘非礼’又将她救活了,我师父说那是在施急救术。”卢照邻言语如珠,片刻之间为杨悦解去了尴尬。
李世民哈哈大笑。众妃也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杨悦却是暗“吁”一声,松了一口气,幸亏这个该死的卢照邻一向只叫自己“轻薄公子”,大概他不知道自己是“长安公子”。
“不信,你问大和尚,当日他也在场。”卢照邻见众人笑,以为大家不相信他,用手一指尉迟洪道,说道,“还有一个‘小白脸’也在,连上‘轻薄公子’他们一共三个人。”
杨悦听了真想跑出去掐死这个“八卦”小男人,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这次连杨贵妃也不由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忧虑。武眉儿更是紧张地抓住杨悦的手,直打哆嗦,手心涔涔地冒出汗来。
“哦?”李世民转头看向尉迟洪道,笑着言道,“这么说窥基也识得这位‘轻薄公子’。”
尉迟洪道微微一笑,上前行礼,言道:“当日贫僧的确在场。一共我们三个人,贫僧、长安公子,还有杨公子。原来公子是女子,真是想不到。”
杨悦心头一松,尉迟洪道这小子看来已经知道自己的事儿,分明是故意打马虎眼。自己姓杨,大家会自然而然地把“杨公子”安到自己头上,而不是“长安公子”。却不知当时的杨公子其实是杨豫之。
“杨公子?”果然李世民听了,以为杨公子是杨悦,而那个小白脸才是“长安公子”,向众妃这边说道,“原来悦儿也常女扮男装。”
杨悦微微一笑:“不过是为了出门方便。”(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反正穿男装又不犯法,长安城的大街上穿男装出行的女人多不胜数。
燕德妃回头向杨悦笑道:“原来你与长安公子相识,难怪对他的理论知之甚详。”
见大家成功的误会,杨悦心中大笑。
李世民似乎是有点失望,吩咐众妃先自散去。
武眉儿终于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随众人向外走去。
将近出门,却听李世民又说道:“悦儿,等一等。”
杨悦一怔,不知李世民又要搞什么花样,却不好违背,只好停了下来,示意武眉儿先行。武眉儿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神不拧地出了门去。
杨贵妃看了看杨悦,点了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燕德妃却稍微有些诧异,徐充容则微微皱眉看了看杨悦。其他众妃不明所以,早已头也不回地迤逦而出。
等到众嫔妃退出两仪殿,李世民才言道:“既然大家相识,悦儿不妨出来与众人相见。”
杨悦愣了一下,掀开垂帘走了出来,向众人做一揖,笑道:“杨公子向各位行礼了。”
杨悦特意将“杨公子”三个字说得特别重些,不只玄奘法师,便是药圣孙思邈虽然不明就里,却也能猜到杨悦的意思。不过是让大家叫他“杨公子”,而非“长安公子”。
但在李世民听来却是杨悦在跟大家开玩笑,特意将自己说成是“杨公子”,而非小女子。不由呵呵一笑。
尉迟洪道嘿嘿笑着,向杨悦说道:“公子原来是女子,一向骗人骗得好苦。”
杨悦笑着回道:“和尚一向可好。”转回头向卢照邻假意瞪了一眼,说道,“喂,你以后不许再叫我‘轻薄公子’。”
卢照邻扮个鬼脸说道:“好,你原来不是公子,以后就叫你‘轻薄姊姊’便是。”
小家伙伶牙俐齿,杨悦苦笑不得,引得众人大笑不已。
众人又闲话一会,玄奘法师与药圣孙思邈等人一齐告退。
殿中只剩下杨悦与李世民,杨悦也起身告退。
李世民示意她等一下再走,却不言不语盯着她看,并不说话。
杨悦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十分地不自在起来,幸亏她戴着面纱,李世民看不到她的脸色。
“朕说过,今日谁若能问难住玄奘法师或者孙道长,朕重重有赏。”李世民盯了他片刻,突然笑道,“既然你赢了,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来。”
杨悦长出一口气,见李世民原来是要赏赐自己,想了想,言道:“臣想要什么,圣上当真都答应么?”
李世民点了点头:“君无戏言。”
“圣上赐臣一块‘金鱼符’吧。”
“金鱼符?”见杨悦不过是要一块金鱼符,李世民不由好笑,“这算什么赏赐,你想要,朕给你一块便是。不过,你要金鱼符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方便来宫里看师父。”杨悦说道,“每次出入宫中,总被人监视着,像做贼一般。有了金鱼符,臣什么时候想来便来,岂不十分方便。”
“这到也是。”李世民哈哈一笑,“不过,你住在宫中好好的,难道要走了?”
杨悦摇了摇头言道:“宫中住着挺舒服,臣一时还不想走。不过,总难免有些事情要出宫去办,一来一去十分不便。”
李世民见说点了点头,吩咐身边女官为杨悦订制一块金鱼符。金鱼符都是根据个人不同的名字身份特制的,因而不能立刻拿到手。杨悦也并不急用,见有金鱼符可以到手,以后出入皇宫自由,心下十分高兴。
一时无话可说,杨悦再次告退。李世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挽留她,点了点头让她退下。
杨悦正要走出两仪殿,却见中书令杨师道急匆匆地走来。
杨悦面戴轻纱到是不怕会被他认出来,不用躲避。但见杨师道脸色凄苦,愁云惨淡,暗暗奇怪。不知他在为什么事情发愁。怎么说他也是好兄弟杨豫之的老爹,关心一下也很应该,因而放慢了些脚步,看看他要做什么。
杨师道却根本没有看到杨悦,一路急匆匆进到殿中,拜倒在地:“臣请圣上制臣之罪。”
“罪?”李世民奇道,“杨中书何罪之有?”
杨悦也不由好笑,心道:“原来还有自己弹劾自己的。古人真是傻冒。若在现代,便是被当面抓住,还得没理搅三分……”
“臣家教不严,以至于出此逆子,臣无颜再立于朝堂,特向圣上请罪。”杨师道一面说一面已哽咽起来。
“豫之?豫之怎么了?”杨悦心下一惊,难道他跟武照私逃了?若果真如此,到也是好事儿,不由笑了起来。
“家教不严?”李世民纳闷地问道,“豫之又闯了什么祸?”
“他,他伤了人命。”杨师道哭道。
“伤了人命?”杨悦吓了一跳,当即怔住。杨豫之打人的本事不高,怎么会伤了人命?他跟谁打架?自己也伤得不轻吧“因何伤人?”李世民也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逆子自小便喜欢一个小娘子,最近那小娘子的夫家来娶亲,逆子听说后,便将那人给打死了……”
“打死?怎么可能,我明明让他带武照私逃,他怎么去伤人性命?”杨悦心中大急,顾不上许多,本来已经快走到殿门口了,一路又急着奔了回来,问道:“豫之当真将那姓郭的打死了?”
杨师道愣了一下,不知道杨悦是谁,见她相问,心下大哭,点头说道:“不只打死了那姓郭的,连那小娘子一时想不开,也跳河自杀了。”
“跳河自杀?谁?照妹妹跳河自杀了?”杨悦一下蒙了,如果杨豫之打死姓郭的,她或许还能理解,但武照怎么会自杀?
杨悦心中一急,忘记避嫌,一把抓住杨师道,着急地问道:“照妹妹真的跳河?可真的死了?”
杨师道点了点头,心中悲哭不已。
杨悦惊得一下坐倒一旁,半晌回不过神来,杨豫之为何会杀死姓郭的,武照为何又要自杀?
李世民在一旁看了却十分纳闷,问道:“怎么?你跟他们很熟?”
杨师道不知道杨悦是谁,见她为自家儿子还有那小娘子着急,也很纳闷,听了李世民的问话,一齐望向杨悦。
杨悦这才回过神来,跳起身来不及回答李世民问话,急着问道:“豫之现在何处?”
“已被送到大理寺。”杨师道有点诧异地望着杨悦,听杨悦的口气知道她与儿子关系非同一般,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个蒙面女子。
杨悦顾不上多说,向李世民说道:“圣上,这其中定有隐请,我去找豫之问问情况。”
不待李世民回话,杨悦顾上不失仪,已一溜烟儿急着跑了出去。
李世民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又看看杨师道,问道:“她跟豫之认识?”
杨师道更加不明所以,反而问道:“圣上,这个女子是谁?”
“她是杨贵妃的弟子。”李世民回道,“贵妃的弟子?”杨师道奇道,“豫之怎会认识贵妃的弟子?”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错?
五月初夏,傍晚,夕阳斜铺在长安城,斜铺在武府后院,斜铺在一棵石榴树下……
杨悦站在武府后院杨夫人的门前。门前的石榴树正在开花,像一朵朵娇艳的小火炬,映入到杨悦眼中,却一点都没有映到她的脑海里。她望着地上斜长的影子,一动不动,呆呆出神。
如同杨豫之空洞的眼神落到杨悦身上一样,目光所到之处,没有一物映入脑海。
从见到杨豫之那一刻起,杨悦的心一直在痛。
杨悦站在杨夫人门前,已经近一个时辰,竟然没有勇气推门进去。
错?
难道我真的错了?
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爱情?不应该的自由?不应该有……
悲剧
一场悲剧
而自己是这个悲剧的缔造者,
幕后编剧,
刽子手……
杨悦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武照坐在西厢窗户前的身影。只可惜那个身影永远的不见了。
杨夫人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动静,有比失去儿女更伤痛的事情么?杨夫人从一开始便千戒过她,她却不听。
错,难道我真的错了?杨悦从来没有这样懊悔过……
武权站在她身旁,一句话也没有说,只静静地看着杨悦。
整个武府都很静,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杨悦迈开了步,她没有进杨夫人房门,叹了一口气,向武府大门走去……
夜色渐起,长安城街头的灯依次亮了起了。杨悦走在街头,不知应该往哪里去,只是沿着街头在走,下意识地走。想着那个意气风发的斗鸡少年,如今变成呆若木鸡的样子,杨悦头脑一片混乱。
杨豫之为何杀人,杨悦可以想象得出。无外乎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武照不敢跟他一起私逃。杨豫之绝望之下杀死了郭孝慎;还有一种可能是武照与杨豫之私逃的时候,被郭孝慎发现,杨豫之将他杀死。无论哪一种情况,却都不是杨悦想看到的。
然而,武照为什么自杀?杨悦一时有些不明白。
只到一个声音向她吼过来:“这还用问,她的未婚夫被情人杀了,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活?”是武顺的声音。武照的姊姊,杨悦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了武府,听到她的吼声,杨悦的如当头一棒,将她的自由爱情观打得七零八落……
错,真的大错而特错。
自己虽然没想要武照自杀,可是武照似乎没有其它出路。
是自己太高估了武照的勇气?她不是挪拉,不是安娜,她只是一个温柔纤弱的女子。他不敢跟杨豫之一起私逃。再正常不过。自己有什么理由指责她软弱?
阿阮姑娘勇敢又能怎样?她跟着情郎私逃了,然而法津不会保护她。她只能作妾,当“爱情”的山誓海盟消失后,她却无情的被抛弃。为了换一匹马被人送了出去。
这个追求自由爱情的悲剧,曾让自己深切的痛苦过。自己有什么理由来指责武照的不勇敢?
错,完全错了。
这个时代,不允许自由,不允许爱情。而自己却强加给他们爱情自由……
这果然是个“吃人”的社会。
爱情的结局,一个死去,而另一个变成“活死人”。
爱情的结局,是人与马的悲剧。
爱情的结局,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化蝶。
爱情的结局,是乔知之的窈娘被夺走。
……
这个时代不保护真正的爱情。自由的爱情只能是个悲剧。
杨悦抿嘴咬牙,顶住心中的痛。
不
不是我错,是这个时代的错
杨悦呆立在街头,想大喊,只有大喊才能减少自己心中的痛与悔。
她沿着大街,胡乱地向前走,她想要告诉这个时代的人们,呼醒这个时代的人们,看一看爱,只有爱情才是婚姻的基础,是合理的,是文明的,是人道的……
她必须找人去诉说,必须告诉他。否则只怕她自己真的要疯掉。
春风将入夜,温情拂面。却吹不暖杨悦心中的冰冷。
街上的人流匆匆,大概是急着赶回家去。杨悦走在人群里,没有人注意到她。更没有人知道她想要说话,想要呐喊。
一辆马车斜刺里冲过来,几乎冲到她的身上。好在马车夫及时刹住了车,车夫咕哝了一句“找死啊”,继续前行。
杨悦无奈地苦笑。她所有的想法,有谁会听?
杨悦感觉自己如同尼采一样,像他那样大白天打着灯笼在大街上大喊“上帝死了”。然而当众人们穿过时,只能说他是一个“疯子”……
杨悦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像尼采一样的孤独。世人皆醉我独醒……
“公子,真的是你?”一个惊喜的声音向杨悦走过来,拱手行礼。
“哦。”杨悦去看,终于回过神来,看到是蜀王府的长史。
“卫士说有人在这儿站了好半天,一动不动,原来是公子。”蜀王府长史殷切而又有点纳闷的看着她,“不过,蜀王不在,他跟江夏王到河北道巡视去了,前几天听说已到了易州。难道公子不知道?”
“噢。”杨悦四下里去看,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蜀王府门前。
李愔当然不是单单巡视去了,杨悦自然知道。他不过是跟江夏王去选兵、练兵了。至于长史不知还是故意如此说,她也无心去想。
杨悦暗自苦笑一声,李愔与她原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自己竟然不自觉地来到这里。想想自己与尉迟洪道、杨豫之、李愔,一直以来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