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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在这儿是依旧是三千伏兵。
员渠城一战,赢得漂亮,众人脸上的兴奋未消,摩拳擦掌等待出击。
月明星稀,没有多少星星可数。
杨豫之百无聊赖地翻转身来,见众人皆盯向山角,也顺眼望去。
仔细观看,这才发现那山角不过是有一只旗帜。
这是第二次伏击,他已经从第一次懵懂中苏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这是在战场上。
三天前的拂晓,在员渠城的那一战,他几乎在半梦半醒之中。这一次他才真正感受到周边异样的紧张与兴奋。
他原本对这一切没有感觉,此时却莫明其妙地也随之兴奋起来。
战场上的搏杀,让他充满了一种释放情怀的快感。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唤醒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开始渴望眼前这一场搏杀。
山角的觇敌旗终于挥下。
马蹄踏动大地,杨豫之伏耳之处,已感觉它的震动。
不久,马蹄声渐闻,越来越响,如雷一般。
在驿道上滚滚而来,放眼望去却望不到尾。银山驿道原本白石泛光,被黑压压的骑兵压来,如洪水一般,掩流而来。
杨豫之的瞳孔开始收缩,似乎已闻到那快感的来临。
虽然已听队正说过,这支追兵不过三千人。但以他的目测,绝不止这个数,至少要翻上一倍。
好在敌兵虽众,怎奈驿道狭窄,一字长蛇排出,足有三里余长。
杨豫之所在之处,并非队首也非队尾,眼睁睁看着骑兵从眼皮低下穿过,杨豫之感到一股血气,热力灌顶而上。
等到队正一声令下,巨石纷纷落下。砸踏之声夹着惨叫马嘶,一时间敌队大乱,一条长蛇,已被断成了五六节。
山顶战鼓大起,两侧高山弓矢如雨,纷纷落下。一时间敌队前后踩踏,乱成一团。
虽有小股敌兵渐渐隐下阵来,开始向山上射箭还击。怎奈驿道劈山而开,路边多为丈崖,无路可走。
骑兵上山,不如耕牛好用。
突然火把耀起,成千上万把火把向山路上抛下,一时间敌兵又时一阵大乱。
军心再无可定,开始回逃乱窜,丢马弃械,狂奔而走。
杨豫之早已按捺不住,不自主“噢”声大叫,翻身向山下冲去。
“我们的任务只是放箭,自有骑兵去追。”队正在身后大叫。
杨豫之那里会听得到。冲入敌群,却并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冲下山来。好在敌军如潮退怯,没有人注意到他,但他想要找人撕杀却不能够。
他随意跳上一匹失去主人战马,一路高呼,追着敌军一路狂奔。
不知奔了多少时候,他胸中的热力稍懈,才发现他的身边尽是敌军。
敌军的退势渐渐隐了下来,开始汇集整队,唯有他站在队前,鸡立鹤群。
四下里渐渐开始沉静,死一般沉静,上千双眼睛一齐向他望过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献俘
敌军怎会派单枪匹马来追?
突厥兵惊呆,惊得呆呆地望向队列前的杨豫之,回不过神来,几乎忘记整理队列……
匪夷所思定有古怪所有人均如是想。
杨豫之站在敌军之前,也早已愣住,怔怔地回望敌军,反似是检阅军队的将领。
一个唐兵检阅几千名突厥兵?
神哪,真会开玩笑
空气中飘出怪异的味道,杨豫之张大眼睛与几千名突厥兵相互对望。
那一刻,清冷的星空下,空气也为之一凝……
有诈突厥兵的第二反应
快逃杨豫之的第二反应他再呆也知道螳臂当车的道理。何况他根本不是个呆人然而何处去逃?
杨豫之悄然四下望去,见所在是一片相对宽阔之地,原来敌兵已狂奔退出了阿拉山谷。
两侧依然是山,不过地势已相对平缓,不可能再有伏兵。
然而,上天总喜欢开玩笑,有人总喜欢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就在杨豫之与几千名敌军相互双望之时。
一阵呼哨,两侧的山谷突然起动,马蹄阵阵,冲出两队骑兵。
马是天马,兵是神兵。鲜甲怒马,气拔五岳,势动山河。
果然有诈
突厥兵再无心列队,呼啦一声早已拨马而逃。没有人顾得上去理会杨豫之。
杨豫之怪叫一声,早已挺身冲上,冲在追兵的最前列,冲向敌军。
两支怒箭,一支逃兵。
怒箭所到之处,马槊穿肠。
只有杨豫之手中是一把陌刀。刀过之处,切瓜剁菜……
一路狂追,一路狂逃,大小截杀十几场。直追出百余里地,才列队收兵。
站在队前,杨豫之依旧特立独行
骑兵领队竟然是郭孝恪郭都护自己。他看了看杨豫之手中的陌刀,诧异地道:“你是战峰队的步兵?”唐军骑兵向来用马槊,步兵才配备陌刀。
杨豫之茫然点头。
“你怎会跟骑兵队在一起?”郭孝恪奇道。
杨豫之茫然摇头。
“刚才站在贼兵队前的便是你?你叫什么名字?”郭孝恪睁大双眼,望着这个神奇的骑马步兵。
“杨豫之。”杨豫之微微皱眉,终于开口。
“杨豫之,好……”郭孝恪突然住口,失声诧道,“你就是杨豫之?”
他再次盯向这个神色间有些落寞的少年,双眼微迷,有点不能相信地看着他。刚才站在众敌兵前的少年,一口气一直冲在最前面的少年,这个面色古铜,相貌英俊的少年,眉宇间似是有无限伤痛与寂聊的少年……他居然便是杨豫之这个名字他已听过多次,只到此时方见。相见之时,却如此震撼许久,郭孝恪才想起自己与这少年,正站在队前。
骑兵队已集结完毕,正眼巴巴地望向他,等待命令。
“收兵。”郭孝恪简短地说道,一对卧蚕眉拧在了一起。
千名骑兵,分作两队。交错二十里相互守望退兵。
杨豫之懒洋洋地跟在众人身后,双眼望向天空。
月亮早已落下,满天尽是星斗……
一场完美的伏击。五千突厥兵,逃回去的不到千人。
交河城内一条南北大道,是这片飘浮在水面上的柳叶的脉茎,将交河城分为东、西两部分。都护府在东城的中部。最深处是一个四层的楼宇。如整个交河城一样,都护府是由上向下雕刻而成,因而最高的高楼,也是高深的高楼。
虽然如此,走在府里面,却没有半点“地下”之感。一样的亭台楼宇,一样的曲廊池阁,一样的花草庭院……比长安城中的任何一座王府,绝不逊色。
“三娘,你说的不错,那小子果真是最勇敢……”阿月一阵风跑进白齐齐格的闺房,兴奋的脸上放光,“我二哥说,如今营中都在传说,他是个不怕死的神兵。竟然单抢匹马去追几千名贼兵……而且是他第一个凫过河水,第一个冲上城头,第一个冲进王宫,还亲手捉了焉耆国主龙突骑支……”
这些,白齐齐格虽然早有耳闻,还是禁不住欢呼一声,张大并不算大的眼睛,惊喜的大笑。
她失踪的情郎,原来去了战场,而且成为最勇敢的士兵,成为一个神话般的人物。
几天来的阴霭一扫而光,忧郁的白齐齐格又活泼起来。
然而,当她回过头看到比格苍白无力的脸已变成惨白,立时不由心头一暗。
“比格……我……”白齐齐格期期艾艾,不安地望着比格,手足无措。
一时兴奋,她竟忘记了比格姓龙,是龙突骑支的女儿。而如今龙突骑支已变成阶下囚,就囚在了交河城内。
“这不怪你……他很好,你果然找到了最勇敢的情郎……”苍白的龙比格,泪水也十分苍白,无力地落下。
白齐齐格心中一痛,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见父王。”半晌,龙比格无力地说道。
“好,我去想办法”白齐齐格点点头,她能为朋友做的不多。
“不用了。”突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呵呵笑道,“我现在就带她去见她的父王。”
白齐齐格回头去看,来人乃是郭二郎郭待封。
他会帮龙比格?白齐齐格睁大双眼,不敢相信。
“妹子不说,这个忙我也帮定了”郭待封拍手大笑。
突然,白齐齐格明白过来,已面如死灰。
郭待封并非一个人来,他的身后还有四个镇兵。
“你不能将她带走”白齐齐格惊叫一声,已扑了过去,护在龙比格身前,“比格是我的朋友,她来这儿做客,不是你们的俘虏”
“让开她是龙突骑支的女儿”郭待封摇头急道。
他到是没想到抓一个探囊在手的俘虏会如此麻烦,难怪刚才他自请来抓比格,郭大郎与郭三郎脸上都有些古怪。郭待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也不来揽这个差使,得罪白齐齐格。
“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朋友。”白齐齐格又气又怒,双目圆睁。死死护住龙比格,愤然说道。
“这是父亲的命令”郭待封大急,上前去拉白齐齐格。
白齐齐格无力的反抗,不过是徒劳。她唯有眼睁睁地看着龙比格被带走……
那一刻,白齐齐格伤心欲绝,她怎么也没想到,找到了最勇敢的情郎,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杨师道只会吟诗作赋,没想到竟能养出这样一个儿子……”书房中,郭孝恪慨叹。
“的确有点出人意料……”郭待诏有点尴尬地说道。
他站在父亲的对面,有点不安地偷眼看了看父亲,他私自带杨豫之去战场,其中意思自然瞒不过父亲。
见父亲怔怔地望向窗外,郭待诏大气不敢多出。
“你先下去吧。”半晌,郭孝恪挥了挥手说道。
见父亲竟然没有多加追究,郭待诏终于松了一口气,忙恭身向外退去。
“以后莫要再打他的主意。”郭孝恪见儿子快要走到门口,突又说道。
“是。”郭待诏停了下来,恭声答道。
“父亲,是不是要赏他?”郭待诏看了看父亲,又问道。
“赏?”郭孝恪沉吟片刻,“有功当然要赏,不过他私自追敌。功过相敌,不奖不罚。”
“是”郭待诏再次恭声答道,语气没有变化,只是眼神却不由一暗。
他明着问赏,实则想问罚。军前不听号令乃是死罪,杨豫之擅自追敌,按军令当立斩,郭孝恪这样处理明显是在袒护杨豫之。
然而城中的百姓显然与他的想法恰好相反。
力擒焉耆国主,何等大功一人追敌,何等勇猛一夜之间,杨豫之已成为神话,成了交河城街头巷尾的神话。
杨豫之却仍然还是杨豫之。躺在营房里,没有星星可数,百无聊赖。
不过,三天后,他有了新的任务——回京献俘京城长安,那个遥远的地方。
杨豫之走在队中,望向前方,没有任何感慨,唯有紧锁的眉头。
郭待诏诧异的望向这个奇异的少年,百思不解。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对。郭待诏明白父亲的心意,父亲特意让杨豫之跟队回京,自然是想未之以恩。第一他可以顺便回家探亲;第二没准圣上听了他的事,一时高兴,会赦免了他的罪。
可为何他的神情中的落寞与寂寥,却依然如故?
募然,驿道上出现一个身影,一个红色的身影。
郭待诏不用看,已知道那是谁。这个火红色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熟悉到曾在他的梦中无数次的出现。
“三娘,你来做什么?”郭待诏明知故问。
自从知道龙比格要跟龙突骑支等人一起押到长安以来,白齐齐格面上便没有过笑容。
“大哥,我……只要比格。”
郭待诏看到白齐齐格眼中的忧伤,心中不由一抽,这眼神竟然与那少年有几分相似。
“不可能。”郭待诏不敢去看白齐齐格,望着向前行进的队伍,怅然说道。
队伍的正中是龙突骑支一家,包括她的妻妾儿女,足有几十人。
郭待诏正是这支队伍的领军。
“少一个比格,远在长安的圣上怎会知道?”白齐齐格继续哀求。
郭待诏却禁不住要笑出来:“傻妹子,有多少俘虏,早已报到长安,圣上怎么不知?”
“那就当在路上丢了一个……”白齐齐格怔了怔,沉吟片刻又说道。
“丢?”郭待诏没好气地道,“圣上怪罪下来,别说我这个押解官,只怕连带父亲也要受责。”
白齐齐格再次怔住,不再说话。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长安。”半晌,白齐齐格突又说道。
郭待诏本想劝她回去,却又有点不舍,想了想,点头道:“妹子想到长安逛逛,到也可以。不过,路上你要听话。”
白齐齐格点点头。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走在队中的杨豫之。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月牙河
白齐齐格眼神掠过千人队,落到其中那个苍白无力的女子面上,心如刀绞。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杨豫之面上的哀伤,那是怎样一种发自内心的悲痛在脸上的投影。
当她转过头,寻到那个异常落寞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却突然充满了信心。
那个看上去异常寂寥的身影,却有一种不屈的坚定。
他一定会帮她,一定会帮她救出龙比格。白齐齐格毫无根由的如此想。
……
沙州驿站。
是漫漫黄沙中的驿站。
荒漠中的沙棘,如一篷篷乱糟糟的鸟窝,点缀在沙地上。而更多的却是,放眼望去,眼目黄沙,沙的丘,沙的山,沙的井,沙的泉……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软绵绵的黄沙是天然的温床,随意倒在哪儿都能睡一个香甜的美觉。
驿站里商旅众多,住不下这支军队。
因而,郭参军令众人在黄沙上歇息。连营帐都没搭建。
夜间,除了卫队警哨之外,每两人一组,均负责指定的某一位犯人,轮流看管休息。
杨豫之凑巧负责的便是龙比格。
夜色已深,仰面躺在黄沙之上,正对着的正是杨豫之最喜欢的星空。
远处传来阵阵轰鸣。似风声却无风吹动,似雷声却无雨来临。这奇异的怪声虽吵得人心烦,众人到也是见怪不怪。
偶有一两个士兵低声议论:
“鸣沙山的怪叫原来这么响。”
“谁说不是呢,鬼哭狼嚎地,吵死人。”
“嘿嘿,鬼哭狼嚎,在诗人笔下,那可是美妙的管弦之乐。”
“去你的管弦之乐,老鸹叫都比这好听。”
……
杨豫之并没有睡着,下半夜才轮到他值守,现在,他得抓紧时间休息。只是那鬼哭狼嚎吵得人如何入睡?
他知道这声音乃是附近的一处沙角山中而来。那儿有著名的鸣沙山。那些沙丘连绵几十里,风吹过,天然形成这种奇异的声响。
白齐齐格远远望到杨豫之慵懒地躺在地上,仰首望向星空。摸了摸怀中的包裹,一步步向他走去。
她并没有多想自己的要求对于他会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少年,这个勇敢的少年一定会如她所愿。她只有一门心思,一定要救龙比格。
只要救出龙比格,她愿意跟他一起,无论到哪里然而,事实上,即使没有龙比格,她也愿意跟他到任何一个地方。
只是少女的心在适当的时候找到一个更适当的借口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黑暗之中,少女的眼睛却无比明亮,默默地走近少年,默默地将一件同心结的汗衫放在他身边。
“你想救她?”杨豫之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转头去看她。
白齐齐格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还没出声,杨豫之已认出是她。更没想到杨豫之会如此直接的猜出她的心事。
原来她心里的话,不用说他已全都知道白齐齐格心中一喜,道:“是,你能帮我?”
“你们可有地方去?”杨豫之一动不动,缓缓地说道,连声音都不失落寞与寂聊。
白齐齐格却万分激动,这个少年还从未跟她说过话,原来他说话如此好听。
“有。从这儿向南十里左右,便是沙角山。沙角山深处,有一个月牙河,那儿有一处禅院,在哪儿有我们认识的人,只要到了哪儿,会有人帮我们脱身。”白齐齐格顿了顿说道。
“好”杨豫之干脆地答道。
白齐齐格一阵狂喜,想去抓少年的手。然而少年却默默地避开了。
白齐齐格一呆,脸上微红,有点不解少年何意。他即答应自己为何又要避开自己?她却没有注意到少年只是答应帮她救人,并没有答应别的。
“你先向正南方向去,一会儿我带她过去。”杨豫之落寞地站起身走开,并没有去拿地上的汗衫。
直到少年走远,白齐齐格才回过神来,望着地上的汗衫出神,呆呆地道:“汗衫,你……”
白齐齐格重新将汗衫包好,放入怀中。如少年所言,悄悄骑马向南行去。
大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的身后响起了马蹄声。少年果然如言将龙比格带来。
少年看到她,并未开口,只将龙比格默默放下,拍马而去。
白齐齐格一怔,想打马追上去,却见龙比格竟然仍旧被绑着,又急又好笑。
等到她下马将比格解开,二人合乘一马,四下里去寻杨豫之时,却早已失了踪影。
正是拂晓时分,四下里一片膝黑,好在二人自小生在西域,对西域的情况十分熟悉,顺着沙角山的鸣声,向声音大的方向一路狂奔,到天明时分,已到了沙角山深处。
“他是怎么救你出来的。”白齐齐格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拉我马上,从营中走出来。”比格说道,眼中却飘出一丝古怪的迷茫。
的确有些古怪,杨豫之救比格的过程,竟如斯简单,简单到比吃饭还要简单。
“怎会这样?难道没人拦你们?”白齐齐格纳闷道。
比格摇摇头,想了想说道:“你是否求过郭参军,让他暗中放我们走?”
“大哥?”白齐齐格愣道,“我的确求过他,不过他没有答应。”
“或许他只是嘴上不答应,暗中却在帮忙”比格说道,“否则怎会连一个追兵都没有?”
“早知如此,我自己去救你,何必去求他帮忙。他……”白齐齐格摸了摸怀中的汗衫,心中一阵惆怅。她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救了她的朋友,并非要什么回报。
“若你去救,只怕便没这般容易了。”突然,二人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吓了二人一跳,转过头去,见是一个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色,在黎明前的黑色中,如果不是出声,二人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身边竟有一个人存在。
“你是谁?”白齐齐格大惊。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不过郭大郎的确是有意放人。”黑衣人声音是个女子,语气却异常的冷,冷得像是大冬天在吃冰,让人胃寒。
“真的?”白齐齐格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哥……”
“不过,他不见得是安了什么好心”黑衣女子打断她的话,冷冷说道。
“为何?”白齐齐格一诧。
“你不想知道,为何你去救便没这么容易?”黑衣人说道。
“对啊,为什么我去便救不来?”白齐齐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