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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尊-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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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煊瑾的男子觉得朋友子骞脸红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反正旅途现在正是枯燥,于是一直追问下去:

“哎,我说子骞啊,我们刚才遇上的不过是一个乡间寻常女子罢了,你倒好,将我珍爱的扇子做了人情交给人家了,你真是大方啊”

子骞反问道:“你舍不得?”

“哪里是舍不得,只是觉得奇怪,一把扇子而已,虽然一直喜欢,但是你要我自然只得给你了,咱兄弟俩你有了事情我自然支持的,只是疑惑你的做法罢了,寻常也没见你对哪个姑娘这般地脸红过,前儿晚上在万花楼上不是给你找了一个绝色的女子嘛,你倒好,跟人家说了一席话,喝了一通茶,便走出来了,白白浪费了良辰美景啊。”煊瑾看着水面,脸上一幅不解的神情。

子骞沉思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叹了一口气说:

“哎,真是奇怪,我也觉得我当时是红了脸的……煊瑾,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也没当一回事,心想不过是问个路啥的,但是一见那女人,还真就……真就一下子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煊瑾惊得瞪大了眼睛,反问道:

“她长得很漂亮吗?我倒没注意看,远远扫了一眼,穿着破烂,朴素之极,寡淡无味,没想到,你的口味还真与众不同,竟然对一个山野女子动了一会儿心。”

说着,煊瑾独自哈哈大笑起来:

“这事若回到京城的话,说与别人听了,说不定他们会笑掉大牙呢!对鲜艳的花儿不屑一顾,倒对那山野刍菊情有独钟……哈哈哈,这事要是被京城那些姑娘知道了,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她们梦里的情人,心尖儿上疼着却一直够不着的倜傥公子花子骞,居然只爱朴素的野花,哈哈哈……”

花子骞等煊瑾笑完了,这才认真地说:

“你当时是不屑一顾,没有认真的近距离地看那姑娘,真的,我当时一看到她时就有些失态,惊得有些呆了,她那五官的样子,眉眼间的风情,根本不是这山野里能长出来的女子,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质,到底怎么奇怪我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有一点,特别吸引人……她虽然穿的寻常,但是丝毫掩盖不了她自己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芒……”

“啊,真的吗?不可能吧……”煊瑾简直有些被吓到的感觉,“那我当时没有细瞧她岂不是可惜了?你的审美没有出差错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没出差错,平常那些脂粉胭脂女子看得多了,忽然看到她,突然有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的感觉,干净,自然,大方又略带羞涩,一切都是恰到好处,说老实话,我当时可真有点儿冲动呢……我也被自己吓坏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哈哈哈,子骞你就放心吧,我自然不会说出去的……哈哈哈……冲动,你居然会对一个那样的女子冲动,哈哈哈……”

花子骞知道煊瑾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便摇摇头,有些伤感地说:

“哎,可惜只是惊鸿一瞥,没有时间与她长处。她虽是穷苦人家的女子,但不贪图小便宜,不贪婪,不小气,不然,我哪里会让你拿出扇子来赠给她?当时是可以扔一些银子给他们姐弟俩的,不过又不忍,因为一扔了银子过去,一切便都破坏了,似乎也是亵渎了她……”

“罢了,子骞,听你说了这一席话,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女子是天仙下凡,不结交了倒是八辈子的可惜,不如,我们等马儿喝足了水,又跑将回去找到她互诉衷肠吧!”

花子骞忙说:

“煊瑾说笑了,走吧,马儿已经喝饱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快跑的话,路上要摸黑的。骑了一天的马,身心劳顿,好想找一家客栈洗个澡好生休整一晚上,不然,明天哪里还有精力继续跑路?这番与你出来,跑的地方还没过半,意犹未尽,我的任务可还重着呢……至于你的扇子,回到京城以后,我再找那‘张扇子’给你订做一把就是了,画画嘛,你自己想怎么画就怎么画,片刻功夫的事情!”花子骞说笑道。

“好吧,这才是我的好朋友花子骞呢,若你真的被那山野女子勾走了,我会是欲哭无泪的啊!那扇子还用得着你去找那张老头儿吗?只要听得我的没了,他屁颠屁颠的就会送上一把来的。不过你画的兰草我是真喜欢,到时候你要一幅送给我。走吧,上路喽——”

说着,俩人牵了马到路上来,然后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往那大关镇疾驰而去……

那花子骞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刚才那个姑娘的样子,暗思一阵,心里长叹一声:

姑娘,别了,今生若有缘,定会与你再见一次的!

话说陈洛儿陈宝儿姐弟俩背着打来的猪草在天黑前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杨氏正在厨房做饭,陈洛儿便像往常一样,在厨房的角落里剁起了猪草,剁好后放进猪食桶里,然后加了些早上中午的洗碗水,再加了一把米糠,提到猪圈里吃力地倒进了猪食槽里。

猪儿饿得昏头昏脑的,忙爬起来痛快地吃了起来。

陈洛儿脸上露出了微笑。再过十几天,这猪就可以杀了,弟弟很喜欢吃猪肉炒萝卜丝儿的,一定要炒上一大盘子,让他一次吃个够,好长身体。

晚上,睡觉前,陈洛儿害怕那把扇子让别人发现了,便等家人全部睡下了,进了空间,将那扇子放进了空间里的工作室里。放在这里,谁都发现不了的,谁都拿不走的。

那个夜晚,她睡得很香甜。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一个女人猝不及防的一声长嚎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天啦!这可咋得了啊——”

第十一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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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儿眼睛一下子睁开,头脑里一片混沌,恍然不知是梦是醒。最开始瞬间的感觉是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一下子被吓醒了?

但是那一长声之后,紧接着那女人的的哭声便一下子跟着出来了,绝望的嚎哭声明晃晃的刀子一样钻进陈洛儿的心里,在心脏里面绞来绞去,很快就让她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是的,她终于是听出来了,那嚎哭声是她的养母杨氏发出来的!

反应过来,陈洛儿心里一跳,暗叫不好,便翻身下了床,也顾不得冷,三下五除二地胡乱穿上衣服,裹上棉袍子便拉开门冲了出去。

屋外,养父和弟弟也差不多同时冲了出来,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心急火爎地奔了过去。

只见猪圈的门口,杨氏正瘫在地上,扑天抢地地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披散,脸上全部被弄花了,皱纹皱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又让人心酸不已,那猪食桶也倒在旁边,一地的是,满目狼藉。

“咋啦?”养父陈二跑得快些,苦着脸,皱着眉头,几步到了近前,然后蹲下身子一把拉住瘫在地上的杨氏,焦急地问道。陈洛儿听出来了,养父问话的声调里,也透着掩饰不住的哭腔。突然见到这样的事情,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猜就知道事情不得了,不然,一向温柔和内向的杨氏何至于这样的失态?一看她失控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大得不得了了。

陈二一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胆战心惊地过了半辈子的日子,从来不敢得罪任何的人,走路连见了蚂蚁都要小心翼翼地绕开走,生怕伤害了一条生命,生怕自己的言行哪里不对劲引起纠纷和麻烦,但是现在一看就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了,所以,他还没有问清楚事情,自己就开始有些垮了的感觉。

陈洛儿和陈宝儿也跑到了父母的面前。

“娘,咋啦?你咋啦?”宝儿的声音里也不由地带了哭腔。这样的场景,他一看就吓坏了。必竟只是小男孩子,没经过事情,完全被母亲杨氏的样子给吓懵的了状态。

陈洛儿知道自己不能马上哭成一团,本来就乱了,自己再慌了神的话,老天爷都救不了这一家人。除了强忍住焦虑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蹲下将母亲往起来拉。大冬天的,地上凉得很,这样再坐下去,受了凉会感冒的,家里穷成这样,能不生病便是最大的挣钱了。杨氏的力气被用完了一样,完全站不起来,也不想站起来,还是坐在地上,双手拍着胸口,拍得山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猪啊——猪啊——我们家的猪啊——”杨氏泪眼蒙胧,凄楚无比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和儿女,咧着嘴含含糊糊地喊了几句话出来,却听得丈夫陈二一头雾水。

“猪咋啦?你不是起来喂猪了吗?”

“猪,咱家的猪死啦——”杨氏的眼泪“哗哗哗”地又流下来了。

陈洛儿一听,心里一激,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她顾不得再使劲地扶杨氏起来,而是闪身几步到了猪圈门口,借着早晨灰白的光亮,往猪圈里看去,最后终于看清楚了,她家的那头昨天还好好的猪现在正躺在食槽边,一动不动,那嘴角边上,吐出了许多白沫。

陈洛儿大惊失色。

往常那猪睡觉的时候,因为要呼吸,所以即便躺在那里,肚皮也是一起一伏的,现在完全没了动静,人来了也不起来哼哼,看样子真的是死了!

一头猪,辛辛苦苦养了一年,这可是家里现在最值钱的东西啊!现在说没就没了,怪不得当娘的杨氏要哭得死去活来了。

陈洛儿想到昨天傍晚的时候还亲自喂过它,开心地看着它欢快地吃着她和弟弟打回来的猪草,而现在,不过一夜的时间,它就死掉了,而且还口吐白沫!

可惜,心疼还有略略地绝望,一齐向陈洛儿袭来。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家里?难道要这个家不再活下去吗?

她使劲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赶紧在旁边找了一根棍子来,在猪栏外朝躺着一动不动地猪轻轻打去,但是再怎么打那猪哼都不哼一声,更不用说是动一下或者“霍”地一下爬起来了。

是的,它一动不动,没有了半点声息,在一个寻常冬天的早上,它莫名其妙地死了!

陈二终于知道了妻子这样哭泣的原因了,心里一惊,赶紧到了猪圈旁边来看。宝儿也紧跟了过来。

见自家的猪确实是真的死掉了,陈二不由地也哭了起来。浑浊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双手微微地颤抖着,心里酸苦不已。

宝儿也在一旁伤心地抹着眼泪。猪死了,哪里还有什么肉吃呢?那香得让人流口水的炖排骨,是再也吃不成的了!

虽然陈洛儿心里有些乱,但到底是有些定力,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要失控,因为那样于事情的解决不起半点儿作用的。

“宝儿,你赶紧跑到六手儿那里去一趟,请他过来帮着看一下,咱家的猪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六手儿”是村子里的一个兽医兼劁猪匠,村子里谁家的猪有了病,都是请他来帮着看一下的。他其貌不扬却手段高明,一看一摸就知道大体是生了什么病,然后就扯一些草药让主人家给猪喂了,猪慢慢就好起来了。因为他从生下来左手就长了六个手指,所以大家都叫他“六手儿”。

现在家里的猪死因不明,自然要请他来看一下的。

陈宝儿机灵,听了姐姐的话,一趟子就跑出去了!

最初的震惊和痛苦过去,陈洛儿和养父一起,将养母杨氏扶了起来,安慰道:

“娘,别哭了,宝儿叫了六手儿过来看了再说吧,说不定这猪肉还是能够吃的,大不了咱家早十来天杀猪是了,还节约一些猪草和饲料呢。”

“洛儿啊,我原想着这几天好好催催肥,让它长些膘起来,你看它瘦成那样,身上全是瘦肉,咱炒菜的时候哪里有什么油气?你和你弟弟都正在长身体,光吃瘦肉可是不行的啊,瘦肉也一点儿不经吃啊!现在可到好了,突然死了,不明不白的,娘这心里难受得很啦!这,这一年多的时间了,将它服侍地像先人一样,现在却是这样的结局,娘这心里针扎一样……”

说着,又抽泣起来。

陈二总算回了点神过来,一见陈洛儿那样说,便也劝杨氏道:

“老婆子你别哭了,等六手儿来看了以后,看看是什么问题,然后我就找杀猪匠来我家将它烫了算了,猪死都死了,再哭又有什么用啊……”

陈洛儿见养母实在有些凄惨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跑进了屋子里,打了一盆水出来,放了洗脸帖子帕在里面,端到杨氏面前让娘先洗个手脸,免得呆会儿来了人,人家看着不好。

杨氏有些发怔,这陈洛儿何时变得这样懂事了?平常大不了跟着自己一起哭,毫无办法,现在说的话,做的事,倒突然有些不像原来的陈洛儿了。

不过女儿说得对。杨氏开始抽泣着洗起手脸来。

一会儿功夫,那六手儿睡眼惺松地就跟着陈宝儿过来了。六手儿对一个村子的人比较热心,估计还在床上睡觉呢,就被陈宝儿给强叫起来了,衣衫都还没有扣整齐。一条腰带拖了半截在地上。

六手儿心不坏,一看这一家人愁云惨淡的样子,话也不多说,便几步跨到猪圈门口去,打开猪圈门,也不嫌脏,然后蹲下来诊断起来。

捣鼓了一阵子,六手儿站了起来,拍拍双手,摇摇头,从猪圈里出来,对站在他后面的一圈眼巴巴地人儿说:

“这猪坏了,不是病死的,是中毒死的,而且是剧毒,肉不能吃了。”

一句话说完,杨氏愣了愣,又扑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天啦,这咋得了啊——”

声音很大,附近的人一个个都被吵醒了,然后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了陈洛儿家的后的猪圈旁议论纷纷起来……

第十二章 逼上梁山

“宝儿他娘,别怕,六手儿他是胡说,咱这村子里哪里有什么剧毒的药?我嫁到这村子里二十多年了,除了老鼠药以外,还真没有看见过什么更毒的药,大不了,将那些内脏啥的扔了,外面的肉还是能够吃的。”

一个穿粗布衣衫的中年妇人好心地安慰道。

六手儿正指挥着前来看热闹的汉子们帮着将圈里的猪往外面抬,一听有人说这话,便马上停下手里的活儿打住道:

“我说黄嫂子,你可不能乱说的啊,这猪一看就是中了剧毒而死的,你没瞧见这肉皮子?已经全部发乌发黑了,这样的猪你还劝人家杨妹子家去吃?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猪肉再好吃,总没有命重要的吧。”

被称作黄嫂子的女人一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忙黑了脸骂那六手儿:

“你这个死男人,人家不过是好心好意地劝几句,你看你说的话,倒像是我存心要害死杨妹子一家似的!都是家里的主妇,不杀年猪,一家人怎么过年?来年哪里有油吃?一家人不沾油腥挨得到好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哎呀,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办坏事的也不少啊……”六手儿急白了脸,又抱拳对周围的村人说道,“这头猪千万不要吃,吃了肯定出人命,反正我话是说到这儿了,别到时候出了事又来找我的麻烦。”

说罢,又转身对陈洛儿养父劝道:

“他陈老弟,别哭丧着脸了,赶紧地将这猪抬到野地里去深挖了踏实地埋了,再舍不得也得去埋了……”言语中颇还是有一些不忍心。这一条猪对村子里的人来说,几乎就是全部的收入了。

“六手儿你倒说得轻巧,埋了他家吃啥啊!”又有另外的泼辣妇人大声地问道。六手儿在村子里平常就和那些妇人没大没小地打闹惯了,大家和他说话随便得很,反正他又不生气的。

“这个,你们平常不是和杨妹子好得很吗?等你们家里杀了年猪,一家送她家一块肉不就就得了?”

这话一出,一些抱着膀子在看的人赶紧嚅嚅地走了,说是家里的猪还没有喂呢,有些人说娃儿还没起床,醒来找不到大人会哭的。

最后倒还是剩下了几个人,包括黄嫂子在内的几个女人。黄嫂子叹了一口气,走到已经没有了气力的杨氏身边,对她说:

“他杨妹子别伤心了,赶紧该做啥就做啥的,猪死都死了,又不能复活过来的,放心,我家过年杀了年猪的话,我一定给你家提一块猪臀肉过来让孩子们解解馋的,哎,谁家摊上这样的事情都不好受的……我走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呢……”

说罢,同情地看了一眼杨氏,转身慢慢离去了。

另外几个心肠软的女人也说了类似的话,安慰了几句,纷纷离去了。

不过前来看热闹的人中,走在路上还是有一些相互说风凉话的,说什么他家的陈洛儿不是绝色美人儿吗?如果嫁个好人家,得了大堆聘礼的话,娘家人不是一下子可以富起来?自己又不看看自己是生在啥样的家里,真当自己是大家闺秀了,这下好了,家里连油星儿都没有了,我看她还咋作?

这些话陈洛儿都没有听见,但是凭着她对人性的了解,她知道村子里的人除了伯母张氏以外,肯定还会有一些人对她有非议的。

这猪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整个一个村子,就死了她家一头猪,这事真是奇怪。

陈洛儿冷眼看着几个男人帮着养父陈二将那中了毒的死猪往野地里抬去,一个人回到厨房,边做事边想这事是怎么回事。

这事肯定不是外来的人干的。陈家沟地处偏僻,离大集市大场镇都比较远,没有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拿着一包砒霜之类的毒药翻山越岭地专程跑到这里来毒死一头猪,一头猪而已,谁会对一头猪上心呢。

行为艺术也不带这么玩的。

如果非要往村外人的身上推的话,那就只有秦员家有理由这么干的了。

这次说好了的婚事没成,秦员外家肯定恨死了自己家里。但是转念一想,那聘礼啥的全部都退回去了,自己家里没有再欠他家哪怕是一根线一颗针的啊,他们不会因为撒气候而长途过来将自己家的猪毒死的吧。陈洛儿听说,那秦员外的家里,除了儿子不成气以外,家风倒也还说得过去,若他们干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了的话,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那样的大户人家,还不至于干出这样的肮脏事情来。

陈洛儿知道古代虽然也有歹人,但是在某些方面还是会有所顾忌的。秦员外家,断断做不出这样的让人笑掉大牙嗤之以鼻的事情来的。

既然不是村外人干的,那只能是村子里的人干的了。

虽然预感到会是谁干的,但陈洛儿还是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她知道自家在这村子里,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不与人结怨,因为太过软弱,还常常被有些强势的村人欺负,不过即便再怎么受欺负,养父母都是不敢对别人吭半个不字。他们的理念是忍气吞声,万事忍字当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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