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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好早之前就想问了……”
我嘶哑又决绝的声音，成功的让三人停下了脚步，目光齐齐的转向我。
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是不是……当初我也跳下去，才是正确的？”
“……”
“是不是，死的那个是我，就对了？或者本该就是我才对，是吗？”
“……”
“果然，跳下去从你们的世界消失，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果然还是太过贪心了。”我摇头苦笑着，回头看向蓝麟风：“太贪了，对不对，你说呢？”
蓝麟风伸手环住了我有些颤抖的身体：“如果可以完全忽视，那就不能称之为心魔了，就算我们可以不被其困住，我们也会受当中的情感影响，那感觉不太好受，这也是我不想你用这个方法的原因。”
“殷凝，你听着，你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如果你在那个时候选择离开他们的世界的话，他们会更加难以接受，是你给了他们一个可以迁怒的对象，也留下了他们一个女儿的性命，你用你的方式呵护着自己的家人，你从来不曾错过，别再质疑自己了，好吗？”
听着蓝麟风的一连串的长篇大论，我心绪复杂的看向对面一脸惊恐表情看着我的家人，有些任性的对蓝麟风道：“可是在这里，我想任性一次，我想尝试一下那个方法是否可行，这些年……我好累，我也想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一次，即使明知道他是虚假的。”
“嗯，我陪你。”蓝麟风笑笑：“陪你一起疯一次。”
“殷凝！”
眼看着我们的一只脚已经悬空，身后声嘶力竭的嘶嚎声，让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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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矗立着的，是我的血脉至亲，只是父母和哥哥眼底的绝望，又让我如此的陌生，我不禁有些迟疑。
看到我转过头，三人齐齐的上前一步，却又像是怕把我们吓到，又都十分默契的硬生生的将自己钉在了原地。
“小凝……”
那个颤抖的声音，是妈妈发出的？
见我看过去，妈妈连忙道：“那里危险，你们先下来，是妈的错，你先下来，好不好？”
“别闹了，听你妈的话，静儿现在还生死不知，你就别添乱了……”
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拐了一胳膊肘：“你会不会说话？”
“小凝儿，事情还没弄清，哥哥相信你，你别想不开……还有那个谁，她要跳你就陪她？你脑子呢？”哥哥说着，就往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
“好好好，哥不过去，你别乱动！”哥哥连忙站住，一脸郁猝的道：“小凝儿，你以前可是最不让哥操心的，现在怎么……”
“你们在怕什么呢？”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从刚才家人出现开始，除了责怪就是咒骂，我想他们应该是恨不得我去死才对，可现如今他们这副样子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凝，你从小就最不让爸妈操心，你乖啊，听妈的话，快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妹，她一个人去医院肯定会怕，你知道她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的，你不是从小都让着她、惯着她吗？你先下来，我们一起去陪她……”
“是啊，从小就让着、惯着、宠着，所以她才会这么的无法无天，连去做替死也不打声招呼，连个商量都没有，呵~”我自嘲的笑了笑，闭上眼感受着天台上肆虐的气流。
“她死了。”我的声音轻缓，就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一般：“这么高摔下去，你们也应该清楚，她绝无可能生还，去陪她何苦还那么麻烦去医院呢？从这里跳下去，才是最快的捷径吧。”
“不！小凝你听话啊……”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次这种折磨，我已经不想再有任何顾虑，不等妈妈把话说完，就拉了一下蓝麟风的衣衫，另一只脚也终于悬空。
说实话……自由落体的感觉一点都不刺激，楼顶上的嘶嚎声，顺着风钻进了我们的耳朵，有那么点刺耳……
“你看，如果当初你真的这样一跃而下，彻底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他们该有多痛苦。”蓝麟风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地面，接着抬手幻化出两具尸体，拉着我转了个弯，隐身进了旁边的花坛之中。
鲜红的血，顺着青砖的纹路，将一大片区域染红，而刚刚还未干涸的血也被这片刺眼的嫣红所遮盖。
周遭的人群刚刚从震惊中回神，就又被两具从天而降的躯体打击的呆立原地，久久失神。
“这……似乎有些过了……”
我太阳穴突突的跳，看着地上自己和蓝麟风的尸体，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
蓝麟风捏了捏我的手心，传音道：“你没感觉到，我们跳下来的那瞬间，她的气息浓烈了一刹那吗？”
“你是说……她就在我们身边？”我有些讶异，刚刚因为情绪波动比较大，所以蓝麟风所说的异动，我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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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说是什么都不在乎，把自己弄的跟个铁人似的，到头来还不是乱了心神？”蓝麟风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你就不能适当的给自己放松一点？”
“这样？”我暗自吐了吐舌头，眨眨眼，装出一副没骨头的慵懒样。
蓝麟风：“真是……败给你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哭嚎声，我不由的直起了身子，目光探究的看过去，就看到是家人从楼上下来了，我脸色变了变，就对蓝麟风传音道：“不闹了，他们过来了，现在我……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你多注意点你那老相好的动向……呃？”
我话没说完，就被蓝麟风一记后脑勺锅贴带的往前一扑，我捂着头控诉的转过身：“你干嘛打我！”
堂堂守护者，竟然搞偷袭，你脸呢！？
蓝麟风的脸黑了，淡淡道：“你该打。”
“你……”
“我说过，就算前世真的有什么誓约，也绝不可能是和她，你说你这老相好一词，是不是欠打？”蓝麟风脸黑如锅底，连看我的眼神都似乎蕴含着不知名的风暴。
我：“……”我竟无言以对……
“妈……妈！”
正在我被蓝麟风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时，那边哥哥连番的惊呼声，将我从囧境中解救出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哥哥接住了倒下去的妈妈，正焦急不已的呼唤着。
而他怀里的妈妈，此时却双目紧闭，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气。
“你哭了？”蓝麟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可我的那双眸子，除了有些微的酸涩之外，却一点泪意都没有。
“连点泪花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哭了？”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声音闷闷的问。
蓝麟风将我死命蹂躏自己双眼的手捉住，拉下来道：“别欺负他它们了。”
“怎么样？找到她的破绽了没有？”我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摒弃掉周围嘈杂的声音，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边的生离死别。
蓝麟风勾了勾唇角，指了指那边倒在哥哥怀里的人：“她……就在你妈身上。”
“哈？”我挑了挑眉：“所以……她这是咋了？”
蓝麟风神色有些不自然：“你看她晕倒的地方和方位……”
闻言，我顺着蓝麟风的目光看去，只见我那昏迷的老妈，瘫倒的地方，刚好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具蓝麟风尸体的脸庞。
蓝麟风幻化出来的尸体，与自己的气息十分相近，脸上的表情甚至还带着宠溺（？）的笑。
“这……”我无语凝噎，搞了半天，我感动了半天，这人竟是因为认为蓝麟风死了，而伤心晕厥的？诶呦喂……
“趁她现在还没缓过来，我们尽快将她解决了吧。”蓝麟风沉着声音，他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被那家伙的痴情打动，反而好像还有些嫌恶。
“怎么？哦……别纠结，不会让你动手的。”蓝麟风见我迟疑，了然的点点头道。
“那有劳了。”我笑笑，因为对方顶着我妈的脸，所以很自觉的完全没有推辞，对蓝麟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便闭上了眼睛：“动静小一点哈。”
蓝麟风：“呵~”
耳边传来蓝麟风一声不明意义的哼笑，我不由竖起了耳朵：“你笑我！”
“不，我只是测试一下，多大动静才能不被你捕捉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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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直到蓝麟风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响起：“可以了。”
我这才应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蓝麟风手里抓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光团，正黑沉着脸看着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
我看了眼他的身后，当看到那一堆堆马赛克不明物体，和整个世界时间静止的画面后，便兴致缺缺的道：“她怎么样？”
蓝麟风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随即一脸复杂的道：“她的魂魄里似乎有什么，我好像也有些印象似的，但我可以确定，我从没有遇到过那种……气息？”
我眨了眨眼，一脸理所当然的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搞不好曾经遇到过的那个人，是你的前世。”
蓝麟风瞪了我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难道没发现，她记忆里的那个旁观者，有些奇怪吗？”
我略一沉吟，就诧异的看向蓝麟风：“她……并不是真正的旁观者！？而是真正旁观者留在世间的一个影子？”
蓝麟风点点头：“这也就说的通，她为何会如此虚弱了，你试着翻找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一任旁观者的线索，或许我们可以找出彻底销毁她的办法。
闻言，我连忙闭上眼睛，在纷繁复杂的众多记忆线条里，寻找属于那一任旁观者的完整记忆。
当看完她的一生时，我整个人都抑郁了。
“你……没事吧？”蓝麟风见我脸色变来变去，终是忍不住将我从那悲伤的记忆里摇醒。
我深吸了口气，看向一脸紧张的蓝麟风：“那一任的旁观者很奇特，也是所有接任旁观者身份的人里面，最不可思议的。”
“怎么说？”蓝麟风皱起了眉，那两人之间的感情，让他有种说不出的介怀感。
“嗯~”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她没有承袭旁观者的血脉，所以无法承受那属于旁观者庞大的力量，从小她就被无法承受的庞大能量所折磨，她的身体终于在成年的那年，垮掉了。而她也不得不将自己沉入宁静之海，以保住身体的一丝生机，同时舍弃一部分力量，制造出自己的影子，投放在世间上，履行旁观者的职责。”
“也正因为是影子，所以她比以往的旁观者都要脆弱，也更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才会有了后来两人的婚礼，而她……”
我看了眼蓝麟风手里的那个光团，叹息道：“就是宿命法则对她破坏平衡行为的小小惩戒，当年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被法则偏爱的家伙，彻底封锁进这个由初代旁观者所建立的世界，消除了她对那个世间的影响。”
“所以……”蓝麟风眸色深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找到消灭她又不伤杨光等人记忆的方法了吗？”
我点了点头，伸手将那团东西接到了手中，施展灵力将其困在掌心：“当年她有法则的加持，面对的又不是完整的旁观者，所以才会将那一任的旁观者修理的那么狼狈，而我不一样……”
我说着，便伸出拇指和食指，穿过掌心的光团，捏住了光团中间的核心：“所以，你还是把吃进去的，都还回来吧。”
光团中间的核心被我硬生生拽了出来，我连忙对蓝麟风伸出手，将光团递过去：“把从大饼脸尸体上剥离出来的诅咒放进去，没了法则加持，这次看她还怎么出来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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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麟风闻言，将那颗湛蓝的琉璃珠，以奇快的速度塞进了那个光团里，刚好补上了那个核心的位置。
蓝麟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你啊！明明是留了她一条活路，却偏偏说的像是要灭她全家一样，怕别人不找你报仇，是吧！？”
我一手捏着核心，一手掂了掂了光团：“也算不上救吧，她的一生都在别人撰写的剧本里挣扎，今后她也不过是换了种被折磨的方式活下去而已。”
“罢了，你总是有你的歪理，既然你想她在这里存活下去，那么现在她这儿就已经没我们什么事了，只是那法则禁锢的记忆，恐怕不那么容易放出来吧？”
听到蓝麟风的问话，我不由也皱起了眉头：“嗯，这还真是个难题啊~”
核心是由法则凝练而成，所有被她收集回来禁锢起来的记忆，全都存放在那里，并且她将记忆封存在那里的时候，并么有想过还有取出来的这一天，现如今如果想要将其完整的取出来物归原主的话……
“如果不想损伤那些记忆的话，恐怕要将法则的反噬，引渡出来才行。”我将核心捏在指尖，有些气馁的道。
“引到我身上。”蓝麟风毫不迟疑的道。
我诧异的抬头：“那是法则，况且还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沉淀，以你现在的状况……”我摇头叹息着轻喃道：“算了，反正违反法则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说着，便着手将核心里的法则之力，引渡到了自己身上。
而那些被法则束缚了不知多久的纷繁记忆，在失去法则禁锢后，便如烟花绽放一般，纷纷炸开，飞向自己主人所在的地方。
“你……”蓝麟风脸色一变，连忙一把扶住了有些踉跄的我：“真是太乱来了！”
感受着体内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劲气，我苦笑道：“没想到，这宿命下手可真狠，这法则之力……”
“哪里难受？”蓝麟风说着，一股柔和的灵力便顺着他扶着我的手掌心渡了过来，帮忙平息我体内的劲气乱流。
我摇了摇头，咬着唇将口腔里的血腥硬生生咽了下去：“还好。”
“你这性子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大大方方的接受别人的帮助啊。”蓝麟风有些无奈的道。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嘛……”后面的话，却在我看到蓝麟风渐渐黑沉下去的脸色，全数吞回了肚子，我指了指停留在我们周边盘桓着不肯离去的淡青色光团道：“呃……不说这个了，这个记忆应该是属于杨光的，不如我们先撤掉这里的时空交叠，将它还回去？”
“嗯。”蓝麟风淡淡应了一声，一手帮我稳住身形，一手竖掌为刀，一掌将这个混沌的地方劈了开来。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沸腾了起来，突如其来的纷繁杂音，让我本来就有些眩晕的脑子，瞬间嗡的一声，短暂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
等我回过神来，就看到楚荧神色不明的看着杨光，梁米也是一脸的无语凝噎，我一手攥着杨光记忆凝结成的光团，一手拽着蓝麟风的胸襟稳住自己，抬头去看立在左前方，眼神同情的看向杨光的项彦：“咋回事？”我们只是出去了一会儿，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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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彦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回头：“你们怎么在这儿！”
“一言难尽。”蓝麟风摆了摆手，眼神在楚荧和杨光身上扫了一圈，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项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道：“你们总这样神出鬼没的，我都差点被你们给吓死。”项彦抱怨了两句，这才将头凑过来，小声道：“你们被那个黑洞吸进去之后，门就被彻底封了起来，我被迫退了回来，进屋后就看到，楚荧和杨光站在对立面，两人一副势同水火的样子，问了小梁才知道，原来杨光在楚荧那里，看到了自己送给刘雨瑶的家传宝，那是杨家送给自家未来儿媳妇的，他一口断定是楚荧蓄意杀掉刘雨瑶从她身上夺来的，楚荧甩手就将那东西丢还给杨光，并且还说早知道收下这东西会被这样看轻，当初她打死都不会收，杨光被她弄得措手不及，结果……”
项彦看了眼地上被摔碎的玉镯：“喏~这不是碎在那里了吗？”
我、蓝麟风：“……”
“楚荧，我没想到你嫉妒心这么重，自己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你够毒！”
“打碎你的未来媳妇的宝贝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如果可以，等回城了我也会找最好的玉器师傅帮忙修复，可你说我妒忌杀人，又黑心昧起你家传家宝就太过了，我楚荧是没什么出息，但我自认绝对不会做你口中那样的绿茶（婊），你要向我道歉！”
“你不是？你不是会为了……”
眼看着杨光又一刀刺出去，我连忙抬手阻止道：“两位，那个……我打扰一下……”
“你闭嘴！”两人默契十足的异口同声道。
我：“……”这种时候，你们默契成这样，不太好吧。
“别学我说话！”又是整齐划一的语调。
“你闭嘴！”二重唱。
我：“……”
“别闹了！”蓝麟风沉声道：“凝，你先把杨光的记忆还回去。杨光，你也别急着给楚荧定罪。”
“她……”
“哎呀，记忆还给你，到时候你再想好自己该怎么说！”说着，我将手里的光团抛出去。
光团感应到杨光，就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欢脱的撒着欢的扑进了杨光的胸口。
杨光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紧接着他的眼神便变的有些空洞，因惊讶而半张着的嘴，却是怎么也合不起来了。
楚荧看了我一眼，随即走到我跟前，担忧的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你们俩怎么了？”
楚荧叹了口气：“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
楚荧看了我一眼，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炫目的笑：“可什么可，他心底藏着另外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如今还如此臆想我伤害她，我心得多大才会继续和他搅和？凝，你懂我的，别劝我，没用。”
“倒是你，刚才见你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是因为拿回杨光的记忆？伤哪儿了？不要紧吧？”楚荧拉着我检查了半天，才恍然道：“对哦，你的伤，从来都不会在明面上……”
“哎呀，别紧张，我没伤着，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