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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亮……我被烧死了……好痛……好痛……呜呜……”青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道。
晓亮眸中有一瞬间的惊恐，随即看到自己怀里的人，惊恐变作安心，他紧紧将青羽抱在怀里：“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我在呢。”
青羽红肿着眼睛，抽抽搭搭的哭道：“我们……我们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呜呜……”
晓亮眸中满是宠溺和无奈：“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有我陪你，不要怕啊小笨蛋。”
青羽将脸埋在晓亮怀中，呜咽着拼命点头。
“这里……”安抚好了青羽，晓亮才有心思观察四周，这才发现已经做了半天电灯泡的我们。
“你们是谁！？”晓亮警戒的看着我们：“地狱的勾魂使者？”他记得，自己是被火海吞噬的。
“我们是人。”我额角青筋跳了跳。
“不可能，就算我们没有去地狱，人也不可能看到我们，那场大火，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晓亮的警惕性很高。
蓝麟风笑笑，对晓亮伸出手道：“你好！我们只是可以看到鬼而已，比起这个，你们……就快消失了，还是把握最后的时间好好相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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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晓亮却看也不看蓝麟风，只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你是……青羽的好闺蜜，殷静？”
青羽闻言，也从晓亮的怀里抬起了头，她看了我半晌，才缓缓摇头：“不，她不是殷静，虽然长的一模一样，但我可以肯定，她不是殷静。”
“哦？”我笑笑：“从哪里看出来的？”
青羽微微一笑：“因为眼神，你的眼神很特别，复杂又通透，殷静那个一根筋的家伙，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眼神。”
我愣了愣，随即笑道：“那笨蛋的确太过一根筋了，不然也不会……”
“你是殷凝，对不对！？”青羽的眼睛突然一亮，她激动道：“我常常听小静提起你！”
“嗯？她说我什么？”我有些好奇殷静会对她怎样形容我。
“她说你从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看上去好像无所不能，能给人很安全的感觉，她说也正因为如此，你们的爸妈对你的关注也就没有给她和哥哥的多，但你却从未对此感到不满过，反而对这些忽略喜闻乐见似的。她很崇拜你，还经常开玩笑说你是万能的。”
“……”
“我还听她说，有次你们和哥哥去玩鬼屋，结果你们哥哥吓的浑身打颤，脸色惨白，你不仅没事，还一脚将把哥哥和她吓的差点坐倒在地的‘鬼’，给从幕布里踹了出来……”青羽的话语越来越轻：“我们……现在是真的鬼了，对吗？”
我点点头：“不过很快，连鬼都做不了了，你们有什么话，还是尽快……”
青羽勾唇浅笑：“我知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我们就快要消失了吧？”
“青羽，抱歉，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晓亮满目自责，只是圈住青羽的胳膊却始终没有放下。
“不，能和你死在一处，我已经很知足了。”青羽缓缓回抱住了晓亮。
“对了！”青羽似是想起了什么，她一脸紧张的问：“殷静呢？她……没事吧？”
“你忘了，她那天晚上家里有事。”晓亮安抚道，随即看向我：“是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那晚她就回家了。”
“这就好，这就好，还好我没有连累到她。”青羽松了口气，将自己靠进晓亮怀里：“晓亮……”
“嗯，我在呢。”晓亮柔声道。
“我不会把你让给肖婷，或是其他任何人的。”青羽低喃道。
“嗯，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晓亮脸上的表情越加柔和：“你早就将我关进了爱的牢笼，还在纠结害怕什么呢？”
“有你在，真好！”青羽轻轻在晓亮耳边道。
“呃……”楚荧拽了拽我，小声道：“我们都背过身去了，你在这儿双眼放光的看什么？”
我：“……”
“嗯？凝没有背过身去吗？”蓝麟风揶揄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很好奇，秀恩爱有什么好看的。”
我：“……”我能说我只是一时忘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瞪了两人一眼，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透过烟熏过的玻璃，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外面灰蒙蒙的，小镇的原貌已经看不清了，亦或是说……外面根本就已经不是我们所见过的小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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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蓝麟风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我叹了口气：“你看，这还是那个小镇吗？”我指着窗外道。
蓝麟风目光顺着我所指的那个方向看去，苦笑了声：“你觉不觉的，我们本身就像是灾难，出现在哪，哪就没好事儿。”
我点头：“这点我十分认同。”
我和蓝麟风相视苦笑，楚荧伸手从中打断道：“我说你俩，要不要这么深情似海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蓝麟风脸色一变，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头，声音淡淡的：“不要误会，我和……凝，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楚荧懵圈的看着他：“风哥，你没发烧吧？”
蓝麟风躲开了楚荧的爪子，淡淡笑道：“谢谢，我很好。”
“那你说什么胡话呢？凝可在一边听着呢，你可别后悔。”楚荧哭笑不得道：“就你紧张凝的那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好吗？”
蓝麟风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叹息道：“我也会紧张宫雪，因为我们处境相似，所以才会多这么一层关心，无关其他。”
楚荧愣了，她抓住我的胳膊：“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风哥生气的了？他……怎么……？”
我淡笑着看她：“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了？”
楚荧一愣：“我……”
“好了，我们在观察地形，并没有在谈情说爱，你无聊的话，可以去和梁米一起去偷听人家真正的谈情说爱。”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推了楚荧一把。
楚荧狐疑的走到梁米身，两人凑在一起，往我们这边不住的偷瞄，刻意压低声音，却忽略了我和蓝麟风的非人听力。
“小米儿，你也觉得她俩有什么，对吗？”
“嗯，但当事人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不是？要我说，小荧啊，凝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决定好了。”
“可你也看到了，这两货就是一个赛一个的榆木疙瘩，等他们开窍，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呼~小荧，我感觉……凝他们能听到我们的悄悄话诶……”
楚荧：“……”
我和蓝麟风皆一脸微笑的看过去，楚荧立马缩了缩脖子：“怎么就忘了这俩非人的耳力了呢……好啦好啦，你俩棒棒哒！我才是榆木疙瘩，OK？”
“噗嗤……”蓝麟风忍不住笑道：“楚荧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我点头：“嗯，这货经常大大咧咧的，所以我才会打破原则，和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
“你……”蓝麟风的目光有些深沉。
“嗯？”我抬眸看去，蓝麟风却错开了目光，干咳了一声。
“没什么。”
看到蓝麟风别扭的样子，我在心里苦笑：所以……我才能一眼便看穿了那个蓝麟风的真假，因为真正的蓝麟风，是不可能承认他的爱，因为他温柔，所以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情绪，而我……也只能假装看不到，因为，注定没有结果。
旁观者，其实也是被世界隔离在外的可悲者，他们……注定与这世界，毫无瓜葛。
“疯子。”
“嗯？”蓝麟风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
我竟在不知不觉间，叫出了这个许久不用的外号，而蓝麟风竟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忽略了心头的酸涩，我扯出一个浅笑：“没什么，就是想这样叫你。”
蓝麟风一脸败给你的表情。
“疯子！”
“嗯！”
“疯子~”
“干嘛？”
“疯子。”
“我在！”蓝麟风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不准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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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一下可以吗？”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了青羽略显迟疑的声音。
我们抬眼看去，就见晓亮牵着青羽，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们。
“怎么？”我扒拉下蓝麟风的手问道。
蓝麟风很自然的将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目光沉沉的道：“我们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你还没听我说完……”青羽脸现焦急道。
“不管是什么要求。”蓝麟风淡淡道：“你说完与否，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这怎么那么像我的行事作风呢？
“可……”
青羽还想说什么，晓亮便轻轻捏了捏青羽的手心：“算了，不要求了，我没事。”
“晓亮……”青羽满心愧疚：“我不想让你有遗憾……”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当你们才死了没多久吗？”
青羽一愣：“我们……死了很久……了吗？”
“对啊，我和静是孪生姐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最起码也大学毕业了吗？”我指着自己的脸道。
“呃……”蓝麟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的脸，长的比较嫩。”
我：“……”
“对啊，凝，好像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说实在的，你到底用什么保养的啊？”楚荧双眼放光的道：“快点告诉姐姐。”
我：“……”下去多少年，姐都这副样子，你咬我啊！（莫名悲伤）
“这不是重点。”我挥挥手，心累道：“想见家人，现在求的话，已经晚了。”更何况，你们自身都是假的。
“就算……那能不能让晓亮最后再看一眼亲人？就一眼！他……”
晓亮握住了青羽的手：“没事的，爸妈还有姐姐，我的话……”晓亮顿了顿，勾唇笑道：“我向来不喜欢强求，既然注定我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那我也不会去过分勉强。”
“晓亮……”青羽红着眼眶，可鬼是没有眼泪的，她只能睁着干涩的眼睛，心疼的看着他。
“最起码，我们最后是清醒的。”晓亮温和的将青羽拥在怀里。
我和蓝麟风对看一眼，蓝麟风最终叹了口气道：“把你家的地址给我，我有机会会帮你回家看看。”
晓亮眼神一亮，他满脸歉疚的报出了地址，并嘱咐道：“看到我父母记得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蓝麟风点点头，这是这一会儿功夫，两人的下半身已经消失了。
青羽紧紧的将自己依偎进晓亮怀里，满脸幸福，轻声低喃道：“能死在你怀里，我好幸福。”
晓亮紧了紧自己的怀抱，语气宠溺：“你呀！不是一直都在我怀里吗……”
音落，原本两个魂魄紧紧相拥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痕迹。
“小凝？他们……已经死了？”楚荧走到他们刚刚所站的地方，一脸惋惜的道。
“BOSS消失了，我想……我们可以下楼去了。”我说着，走到项彦跟前，伸手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蓝麟风连忙上前，按住了我的手：“我来就好。”
我：“……”
项彦：“……”
“怎么了？”蓝麟风的目光一直没有去看项彦，而我却是看的清清楚楚，项彦在我拉他的时候，眼皮动了动，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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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抢手。”项彦有气无力的打趣道。
蓝麟风：“……”
我放开项彦的手，任由他自己靠在墙壁上：“感觉怎么样？”
项彦喘了口气道：“还好，就是浑身没什么力气。”
说着，他的目光看向四周：“我记得我睡过去之前，是在一个女孩的闺房里，现在又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有种错过了年度大戏的感觉？”
“可不就是吗。”楚荧几步蹦到项彦面前，叽叽喳喳的将项彦昏睡时所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
当楚荧将事情交代完大概，项彦便一脸菜色的看着我：“这一路……辛苦你了。”
我知道，项彦并不是大男子主义，他只是对自己被一个女孩子背了一路，感到汗颜而已。
“没关系，我也并不会感觉到累。”我笑笑，便转开了话题：“听完故事，你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吧，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项彦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焦黑的灰烬：“没问题了，走吧。”
而梁米却在此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天呐！”
“怎么了？”蓝麟风皱眉道。
“楼梯，刚刚还在那里的楼梯哪里去了！”梁米指着走廊的墙壁，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们出不去了，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你冷静一点！”楚荧连忙拉住急切想要逃离的梁米：“不要乱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相信风哥和小凝的吗？这种事情，让他们去烦恼好了，他们一定会将我们安全带出去的，我保证。”
“荧，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根本就无法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呜呜呜……如果要死在这么恐怖的地方，我宁愿死在梦中，最起码不会这么痛苦……”
“你够了！”项彦的声音透着股子不耐烦：“如果你不是女的，就凭你这么扰乱军心，我都想打你一顿了。”
梁米被项彦严肃的表情给吓到，怯怯的停止了哭泣。
“你别吓她嘛，她本来胆子就小。”楚荧挡在梁米身前，不悦的看着项彦：“哼！我看你还是睡着的时候比较可爱。”
项彦：“……”
“梁米。”我看着还在抽泣的梁米，认真道：“我们以后还会遇到更加离谱的事，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不要被表象吓到，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梁米闻言，抬眼看向我，我鼓励的对她点了点头：“要带你们出去，我们需要你们的信任和配合。”
梁米一愣，眼底闪过一丝迷茫，随即被求生的欲望所代替，她郑重的点头道：“我会努力配合的。”
“小凝，你什么时候变成心理专家了，这心灵鸡汤灌的可真好。”楚荧揶揄的看着我道。
“我一直这么厉害，你才知道吗？”我屈指弹了楚荧的额头一下道。
“好了，别打趣了，我找到真正的楼梯了。”蓝麟风抓了我的手，握在手里道。
“在哪里？”楚荧好奇的看了看四周：“我怎么没看到……我的妈呀，我要自戳双目！”
蓝麟风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拽着我，走到走廊拐角封死的地方，没有任何犹豫的撞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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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的眼前一黑，原本我们所在的走廊已经消失了，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节节破败的阶梯，阶梯看上去有些年月了，仿佛只要你敢踏上去，它就会断给你看似的。
“我不是应该断后？”我不解的看着蓝麟风，对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一群普通人抛在最后的用意很好奇。
“后面有项彦就够了。”蓝麟风目光幽深的看着楼梯尽头的出口，一时间沉默下来。
“下面有东西？”见他这副样子，我心头幕地一跳。
蓝麟风点了点头：“可能有点棘手。”
“哦？”我更加好奇了，能让蓝麟风感觉到棘手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我也将神识展开，将下面的整个空间大致过了一遍，就在我一无所获正要收手的时候，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
我感觉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嘴角的淡笑都维持不下去了，不可思议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蓝麟风苦笑道：“我刚才找到这里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所以才想要先他们一步过来确认一下。”
我看了眼后方斑驳的墙壁：“他们很快就要过来了。”
蓝麟风点点头：“所以，你在这里等着他们，我去看看。”
蓝麟风说着，身形就慢慢淡化下去，我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等一下，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如果有人袭击的话，我怕项彦一个人撑不住。”
蓝麟风沉吟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小心点，她虽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但也不排斥会暴起伤人的可能。”
“我知道，你也多观察下她，看有没有破绽可寻。”我对蓝麟风点了点头，就从阶梯上直接瞬移到了出口处。
出口的地方堆放了些杂物，我抬脚将杂物踢开，便迈步走进了虽光线昏暗，但却已经可以视物的大厅中。
外面似乎已经破晓，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穿透进来，歪倒一旁的沙发上，布满了蛛网。
我寻着刚才见到那个身影的方向，往大厅最角落里的阴影里摸去。
整个大厅像是曾经遭人洗劫一般，凌乱又破败，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从家具的凌乱程度，还是能够想象的出，当时这个大厅遭受过怎样的风暴。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破烂的灰布还在瑟瑟发抖。
我将灰布从那人身上拿开，露出了里面人惊恐脆弱的脸。
“啊……”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空间：“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
“梁米？”我沉声喝道：“是我！”
梁米颤抖的身子一僵，随即抬起头，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就像是见到亲人一般，整个人弹起，扑了过来：“小凝，你可算是出现了，呜呜……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以为我再也出不去了，呜呜……”
听着梁米嘶哑的哭喊，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怕，不怕，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我甚至能听到她恐惧到牙关打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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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梁米颤抖着，目光里满是泪水：“在时空乱流里，我们被冲散后，我就被甩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了。”
我皱了皱眉：“然后呢？”
梁米缩着脖子，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凑到我耳边小声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那个角落里说。”
我点点头，任由梁米拉着我走到一个比较隐蔽的杂物堆放处。
这里外面看着邋遢，里面却被梁米收拾的很好，不大的地方，铺了厚厚的布，做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