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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我站起身,毫不示弱的看着他“我的存在是旁观,而你的存在是毁灭,你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下去的理由,而我……”貌似也没有,可最起码比你适合。
“只要我们合二为一,就不会再有什么能束缚住我们,那些莫名其妙的惩罚,你不觉得委屈没道理吗?只要合二为一,我们就自由,世间再没有什么法则能束缚住你我,岂不快哉?”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抱歉,我没情趣”我嗤笑道“你我是宿敌,从前是,以后也会是,我拿你没辙,同样,你也对我无可奈何,现在你的本体还被封印着,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出现在这人身上的,但有一点请你记住,只要有我存在一天,你就休想重见天日!”
“呵呵,还真是无情呢”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就连那敷衍的笑声都平稳的没有转折,眼瞳里的银色闪耀“为什么你们每一任都这么不听话呢?你们也不想想,为什么你们一代代换,而我却永生不死?我们是一样的,你们简直都蠢死了,被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束缚,放弃永生,简直就是愚昧”
“呵呵……”我好笑的看着他“我不觉得不死不灭,像个影子一样被封印在绝望深渊有什么可羡慕的,实话跟你说,像你现在这样,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活过,你根本就不明白活着是什么感觉,你更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一个没有灵智,只有本能的家伙,能做到和我交谈,我的确很惊讶,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思维逻辑都是这个人身上拷贝过去的吧。还真是没什么主见呢”
“你……”他似乎很愤怒,但躯体本身应该是个很有涵养的人,所以他只是平静的吐出一个类似恼怒的声音,便没了下文。
“我什么?我现在该好好想想,怎么把你这个漏网之鱼,送回去”我好笑的看着他“还是伯父,等你力竭自行回转?”
他这次出来,看似突破了封印,其实不然,他只是暂时清醒,拼着再次陷入深层沉睡的危险,想要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可惜……
“这么自由的空气,你也只有现在可以享受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的家人?”他银白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你不会,不,是你没有机会,这个人是心理学家,精神强韧,在能承受你的控制不出现精神崩溃之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你无法完全控制,他还是有部分自控能力的,一旦你有超出他承受范围内的举动时,他就会拼死赶你出去”
“不愧是拥有完整记忆的另一半,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等我完全清醒……”他的话才说到这里,眼瞳里的银光突然紊乱起来,直挺挺的身子瞬时软成了一滩泥,滑落在床边。
我微眯着眼瞳,不紧不慢的替他接下去“我的死期,也就到了……呵呵,不用你特意提醒,我一刻都不敢忘呢,呵呵……”
1021()
“你……你对大伯父做了什么!”凌想芸率先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指责道“你还是不是人!”
“……”
“大伯!”哥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的人扶起“你怎么样?”
“……”
“呃……”大伯痛苦的**一声,眉头紧皱,却没有睁开眼睛。
身边一个毛球拱过来,硬生生挤进了我怀中,白琼湛蓝的眸子闪烁着同情的光芒,他用自己柔软的尾巴在我手心里,一下一下的扫着,小小的身子团成一个毛球,露出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可怜的娃儿啊”白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给他顺毛的手一顿,随即将他提起放在一边,淡淡的笑了笑,传音过去“谢谢!我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同情!”
“殷凝!你做了什么!”父亲听到动静赶过来一看,立刻怒火中烧的吼道。
“……”
“姑父,您别吼姐,大伯父大概是伤心过度才晕过去的,况且……您觉得姐能把像您一样强壮的男人怎么样?”嫣儿紧随其后,拦在父亲面前“姑父,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有事情,你们就会毫无理由的将矛头对准姐姐,就算那件事情一眼就能看到漏洞,也不肯去相信姐,姐这些年怎么过的,你们在意过吗?她好……”
看到父亲越来越黑的脸,我出声打断道“够了,嫣儿,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嫣儿从父亲身前退开“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嫣儿,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装出那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博取你们的同情,不能信,会受伤的”凌想芸见缝插针道。
“我的事情可以过后再议,你们这样在这里叽叽喳喳的,没人想过先给伯父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一下吗?他这么急着赶过来,估计是要睡很久的”我无奈的摊摊手。
所有人为围绕着昏迷不醒的大伯转,惟独嫣儿留了下来“姐,姑妈也就算了,姑父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了”我给了嫣儿一个拥抱“我没事,爷爷是爸的逆鳞,而我刚好就是那个触了他逆鳞的人,他会反常也是正常的,过了这段就好了,别哭了,你怎么比我还委屈呢?”
嫣儿抽噎着止不住泪水“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委屈的不行,想哭,好想大哭一场……姐,你抓痛我了”
听到嫣儿呼痛的声音,我才警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搭在她肩头的手,改成了抓握,且没有收敛那非人的力道。
“抱歉!”我歉意的笑笑,随即嘱咐道“嫣儿,听我说,不管我遇到了什么,那都是我命中的劫数,和你无关,你只要平心静气的过好自己的人生就好,切记情绪不要大起大伏”
“姐,你怎么就像电视里那些不靠谱的大师一样,说些没用的废话,情绪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吗?嘿嘿……姐,要想我好好静心学习,你就给我少出点状况不就好了?”
“呃……”我顿时语塞,想要顶回去,却发现事实确实如此,无奈只得转移话题“对了,你和那个封耀怎么样子?”想起在路上答应那个人鱼的事情,我勾唇的对嫣儿笑问道。
“姐~”嫣儿的脸不出意外的红了。
“等这次回去,我请你们吃饭,给你参谋参谋”我继续笑道。
嫣儿满脸羞涩,但还是红着脸点头道“好”她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这次见面后,封耀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别问她怎么知道的,总之她就是知道。
1022()
“你们两个还在磨蹭什么”哥哥去而复返,见我俩没有要动的意思,便上前来一手拉一个“我知道爸他做的有些过分了,可是大伯父的情况好像真的不太妙”
“哥!”嫣儿从刚刚手里挣脱“那我去找医生”
“白子阳去了,你不要乱跑,伯父的样子很奇怪,你们还是好好呆在这里的好”哥哥的神色有些阴郁,眼神中溢满了担忧。
“怎么了?”
“你们看过就知道了”哥哥眼神有些躲闪,说话间便拉着我们来到了父亲先前收拾出来,准备给伯父入住的房间。
“宇!”凌想芸迎了上来“殷凝?宇,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想芸,她是我妹,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能放任不管?”哥哥一脸的不悦,甩开了凌想芸想要挽住他的手。
“宇”凌想芸还想说什么,过后的话却都被哥哥警告似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我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嫣儿白了凌想芸一眼“我不管你对姐姐有什么误会,但有一点请你记住,她是我们的亲人,我们永远不会去怀疑自己的亲人”
凌想芸的脸顿时惨白,她咬了咬唇,泪眼汪汪的看着哥哥,哥哥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我的手“你们先进去,我过后就到”
我浅笑着拉着不情愿离开的嫣儿,推门而入。
屋内的布置很朴实,没有任何华丽现在的装饰,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上,伯父双眼紧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被不知名的力量吹起,而他苍白的唇还在一下下的开合着,似乎在呢喃着什么重要话语。
“殷家逆天改命,为世间所不容,施以身腐魂不灭之惩罚,直至断子绝孙!……”一遍遍重复着。
“姐”嫣儿害怕的躲到我身后“大伯父的声音,好阴森,就像在脑海里说话一样”
“逆天改命?呵呵……”我有些想笑,看了眼躲在哥哥怀里进来的凌想芸“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原因?呵呵……真是好笑”
“别告诉我,这与你无关,殷家之所以遇到这么多劫难,都与你脱不了关系吧”凌想芸毫不退让的看着我。
“汪汪汪”白琼拱起身子,敌视的冲着凌想芸呲牙咧嘴。
“宇,你捏我做什么,我说的有错吗?静的事就是个例子,她根本就是魔鬼!”
“桀桀桀”伯父嘴里发出了怪异的笑声“殷家……死光光……桀桀桀……”
“吼吼”白琼愤怒的跳到伯父身上,一爪子拍了上去,如果那个人只是个普通人的话,那么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畜生,放肆!”父亲怒喝着,一掌拍了过去。
白琼是被惹急了,下手根本就没个轻重,父亲突然出手,惊出我一身冷汗。
脚下一错,我闪身冲进了他们之间,父亲一掌拍在了我的后心上,白琼另一只阻拦父亲的爪子却打在了我前胸。
“咳咳咳”
父亲的力道并没什么,但白琼的力道可不一般,我勉强压下喉间的呛咳,将忘了动作的白琼捞进怀里,同时恨恨的摔在罪魁祸首身上。
躺平了装神弄鬼的家伙顿时一声闷哼,墨黑的眸子睁开,里面银芒闪烁,隐隐有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溢出。
“你拦着我做什么!”白琼气的在我脑海里大闹。
“不拦着?你想怎么做?你教训他我不管,但那个人我不准你动!”我一边和罪魁祸首展开灵力角逐,一边回应白琼道。
1023()
“姐!”
“小凝!没事吧?”哥哥冲上前,将我从大伯父身上扶起,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紧皱的眉舒展开,我不由遗憾的叹了口气“还好”
“一个畜生,你这是做什么”父亲的脸色有些白。
“吼~汪汪汪!”收到我投去责怪的眼神,白琼的怒吼猛然转了个弯,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殷凝,你出来”突如其来的女声,让我不由一愣,只见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妈妈,正一脸恬淡的看着我。
“姑妈~”嫣儿拽着妈妈的手一个劲的摇。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你大伯这边医生一会儿就到了,爷爷那边总不能没人照应吧”
“这样啊”嫣儿立刻笑弯了眼“我和姐……”
“你和你哥留在这边,我和她去”
“可是……”
“嗯?”
“您慢走!”嫣儿缩了缩脖子,对我做了个自求多福的动作。
我好笑的摇摇头,推开了哥哥搀扶的手,哥哥不放心的嘱咐一句“有什么事,就叫我”
“安啦”我抱起对着父亲呲牙咧嘴的小白,率先离开了那间压抑的屋子。
对于大伯父的把戏,其实我并没有太多担心,因为它的本体还被封印着,这个身体它用着并不是十分的得心应手,所以他才会做出混淆视听,扰乱我们心神这样下三滥的举动。
想起它被身体主人反抗,如今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样子,我就止不住的想要发笑。
“被打了,还笑那么开心,你是受虐狂吗?”妈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哈?”
“呜~”小白被我捏的呜咽一声,湛蓝的眸子瞪了我一眼,随即便垂着眸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闭。
“你爸不是故意的,他那是急了,那巴掌他用上了全力,一会儿去我那儿,我给你用红花油揉揉”
“啊?”我诧异的看着妈妈,一时间有种这是梦境的感觉。
“啊什么啊?不想?”
“呃……”面对这样的问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给如何回答,只得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心疼,她强硬的拉着我回屋,从抽屉里找出了红花油,将我背部的衣衫撩起。
“吸~这么严重,你怎么一声不吭”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责备“有点疼,你忍忍”
我不知道后背的伤势如何,但我知道被小白打中的地方一定很惨,即使是现在,我的心口还是一阵阵的闷疼,我闷声不吭的半趴在床上,听着妈妈一边揉一边自言自语“如果当时你有像现在护它,百分之十的劲头……”
我幕地一僵,我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什么,即使她察觉到失言,没有再说下去,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我闷闷的逗弄小白。
小白湛蓝的眼中满是愧疚,他看到了我背部的伤势,对于自己出手十分了解的他,不由愧疚的蜷在当地,任我逗弄。
“对不起”我仿佛看到他在这么说,而我也自然而然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背部抹药的手顿了顿,随即便加重了力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下你们的!”
之后的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药擦完,我直起身子才看到,其实……妈妈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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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迟疑的叫出这个生涩的字眼。
“你简直就像个讨债鬼……”
“……”我将伸出一半想要安慰妈妈的手收回,很自然的转了个弯,将小白捞进怀里。
“爱不起来,恨不上来,你说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妈妈将手里的红花油丢到床上“你爸对这些年给你造成的伤害一直耿耿于怀,一直努力劝说我原谅你,可就在我有所松口的时候,你却……你爸那人我了解,他打了你,他的心比你还要痛,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让我们省省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小白,从那柔软温暖的小小躯体上摄取唯一的温暖。
“还有,想芸这孩子命很苦,你以后别跟她对呛,让你哥哥为难”
“我知道”我垂头道,酸涩的眼角有些发红,小白湛蓝的眸子晦暗不明,用头蹭了蹭我给它顺毛的手。
“另外,别联合嫣儿一起排斥她,那妮子到现在都一直在说那孩子的坏话”
“嫣儿对她反感,并不是……”
“不是什么?她那是因为你和想芸对呛,才那么反感想芸”
“好吧”我抬起头,掩去眼底的情绪“我收敛,还有事吗?”
“呜”小白被掐的很惨,忍了很久,最终忍不住呜咽出声。
我受惊一般松开手,歉意的看着它,小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看了看我们,叹了口气“你先在这里休息,你爷爷那边我去看着,如果觉得痛就侧躺或趴着”
“好”我涩声应道。
我答应留下其实并不是因为那小伤的关系,是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未免爷爷在最后的时间还要为我担心,这种时候我绝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因此还是等情绪稳定些再过去的好。
门被贴心的关好,小白立刻从我的魔抓逃开,抖着乱糟糟的毛抱怨道“我知道你很委屈,可你这是虐待动物”
它很聪明的用了兽语,所以在外人听来只不过是几声意味不明的呼噜声。
“呵呵……谁说我委屈,如非我愿,又有谁能委屈的了我?我只是奇怪……小银守着那里,它又是通过什么方法,逃过小银的耳目,将这微弱的精神力送出来的”我锁眉不解道。
“管它的,反正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因为后劲不足而消失,倒是你……胸口的伤……怎么样?”小白尴尬的道“我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你老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力量就不受控制,我控制不住力道,那一爪子不轻……”
我揉了揉仍有些闷痛的胸口,扯了扯嘴角“没事,就你那小力气,抓龙都不够劲”
“吹吧你就”小白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情绪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也不再尴尬和自责。
我浅笑着从床边滑到地上,抱膝坐好,下巴放在膝盖上,眨了眨眼“或许,我真的是太贪心了,所以这些都是我该受的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奢望亲情呢?其实命运也算公平,得到这样逆天的力量,相应的就要失去一些,或许……我真的该离开他们的视线,退出他们的生活了,只是……”嫣儿……等把她体内的力量释放出来,就离开吧!至于静……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道。
1025()
小白拱到我身边,蹭了蹭的的腿侧“我以前恨死你了,真的是恨不得你死”
“那么现在呢?”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它。
“我有点明白你了,你放心,我一点都没觉得你可怜,真的!”小白像是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举起右爪赌咒发誓一般。
“嗯哼?”我弯了弯眼,看着这个当初恨我至极的小家伙。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本心,问心无愧,我相信他们所说的静的事情,真相一定也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你或许从来都不屑去解释,亦或是你根本没办法和他们解释清楚,更或者……你是故意让所有人都恨你”
“小家伙,你看的这么通透?”我诧异的看着小白,它的眼睛蓝的惊心动魄,却又是那么的诡异莫辩。
“本来我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但是自从我见到那个同样有着银白色眸子的人,听到那时你和他的对话后,我就算再笨,也大概能猜到些,你在为你的离开(消失)做建设,对吗?”小白晶蓝的眸子沉沉的,像是无底幽谭。
“说什么傻话,一个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人,谈何离开呢?”我揉了揉小白的头“小白啊,我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建设,是你想多了,当我离开时,会带走这个世界所有有关自己的痕迹,包括认识的人全部对我的记忆,根本不需要去做这么没意义的建设,你个小笨蛋!”
建设虽是必要,只是……这些建设,从来都不是给旁人的,而是做给自己的,怕自己太过贪恋,怕自己因为想要的太多而变得怯懦,更怕自己舍不得……这些,也只是自己清楚,就够了。
“你……也会洗掉我的记忆?”小白有些不满“我可不是那些愚蠢的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