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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摸下来,施嫣然基本对褚承言的脾性有了几分了解,诚如纪红绡概括,整一个就是笑面虎,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近一个时辰下来,虽谈不上疲于应付,却也着实有够呛的,如若他日真要与他合作。无异于得维系百分百的状态来面对他,否则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踩到陷阱了。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各个都维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说是各个其实也就只有他们四人,郝有谏的妻室儿女是不允许上桌的。
本是以为这场饭局会在沉默之中结束,自外头传来的嚷嚷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静默。
郝有谏皱了皱眉,示意丫鬟出去看看外头在闹些什么,只是未等丫鬟踏出饭厅。嚷嚷声就已经带入了屋里。
施嫣然停下筷子闻声望去,只见眼前一道黄影掠过,带动一阵香风扑向褚承言,“二兄!”
听到这声娇俏的呼唤,施嫣然对来人的身份已是有了谱。
被扑了个满怀,褚承言绝潋的面容陡然间板起,本就阳刚的声音尽显冷硬,“五妹。”
许是察觉到了褚承言的不快。褚怜儿这才注意到饭桌上有他人,当即乖乖的脱离他的怀抱站直,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轻声细语的与之刚才咋咋呼呼的模样大相径庭。
“二兄,他们是?”
瞅着褚承言的脸色不大好看,郝有谏连忙出来打圆场,“文祥公主,这位是施家东家施允浩、这位是卫家少东家卫戍臣。”
“本公主准你说话了吗?”褚怜儿把眼一瞪。姣好的面容满带骄横。
郝有谏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如是道:“没有。”
“没有就给本公主闭嘴!”训斥完这头的,褚怜儿盛气凌人的瞥向了施嫣然和卫戍臣两人,目光细细的在他们身上辗转流连,末了,满带不屑的落下三字,“不入流。”
眼观鼻鼻观心的,施嫣然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感到生气,仅是低垂着头道了声,“文祥公主万福金安。”
伴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坐在她边上的卫戍臣亦是尾随跟上。
“庶民就是庶民!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怎敢舔着脸的过来攀权附势!”没有丝毫的留情,褚怜儿眼里的鄙夷更甚。
闻言,施嫣然轻轻抬眸看向了褚怜儿,清冷如寒月的眸光平静无波。
褚怜儿的眸底迅速划过一抹惊艳,取而代之的是被施嫣然唐突直视的不快,“看什么看!当心本公主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施嫣然闻声敛眸,刚一离座正要给褚怜儿行大礼,就听得褚承言一声暴喝,“你闹够了没有!”
褚怜儿被褚承言这一声吓了一跳,面容上的沾沾自喜僵住,下意识的回头望向褚承言,嗫嚅出声,“二兄……”
“本宫没你这样的妹妹!”褚承言的面色堪比黑锅,阴沉得仿佛随时都会滴下水来。
“二……”褚怜儿气焰消了大半,眨了眨眼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褚承言喝住,“给本宫出去!”
缩了缩瘦弱的肩膀,褚怜儿眼眶里泪花闪烁,妍丽的面容上洋溢着不可置信,见着褚承言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当即扭头含泪恨恨的瞪了施嫣然一眼。进而拂袖领着贴身侍女大步离去。
施嫣然侧过身望着大门,半眯了眯眼,正过身时目光不巧与卫戍臣的对上,当下故作不知的落座。
厅内的氛围一下子陷入了诡谲的沉默。
褚承言缓了缓神色,凤眼轻挑看向施嫣然说到,“文祥平时都教本宫宠坏了,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施兄多多担待。”
“二殿下言笑了,不悉礼数,本就是草民罪过,还望二殿下恕罪才是。”施嫣然面色自然,谦和有礼亦与先前没有两样。
惟有端坐在她边上的卫戍臣感受到了此中潜藏的疏远,褚怜儿这一闹怕是教她反了心思。
褚承言亲自给她赔罪莫过于天大的恩宠,然而,任由事态持续发酵再行赔罪,也只是亡羊补牢了。
不过,以褚承言过往战绩,只怕被盯上了的人,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告别了褚承言、郝有谏,施嫣然踱步朝着前庭方向步去,绕过中庭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近来,只当是府中的家仆丫鬟,直到来人逐渐慢下步伐与她并肩行走时方才偏头看去。
眸底飞快的转过一抹诧异,施嫣然正过脸面继续前行,心里暗忖着他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以为他会有什么话要跟她说,结果只是陪她走了一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和她道别,进而就上了自家马车。
望着卫家的马车远去,施嫣然脸面上浮现一抹不明,心下琢磨着他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么消遣她的大好时机居然就放过了?总觉得今日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她需要回去好好捋一捋。
第059章 他喜欢你()
事过两日,到了皇后等人启程承安寺的日子,施嫣然本是以为可以清净几天的,不想褚承言上个寺庙祈福也要捎上她。
偏生的,她连半个拒绝的借口都没有。
坐着自家马车接近郡守府门,前路均被侍卫、侍女等人挡住,场面之壮观,要过去俨然成了难题。
无奈之下,她只好下了马车步行至郡守门前,恰逢褚承言等人出来,见着位身前头凤髻华服的女人时连忙尾随着长街上近千人的长队跪下,“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成妃娘娘万福金安、二皇子万福金安、文祥公主万福金安。”
近千人的合声造就的声势异常浩大。话尾一收却是呈现万人空巷的既视感,一吵一静竟是出奇的协调。
“平身。”头上极为威严的声音传来,施嫣然慢条斯理的站了起身,微垂着头候在原地。静候着皇后等人过去。
只是没等到她人过去,倒是听到了与‘平身’一致的嗓音响起,“他们是谁。”
感受到了有一道威迫的视线锁定自个儿,施嫣然心神一凛。缓下呼吸不自觉的竖起耳朵。
“回禀皇后娘娘他们是……”
“他们是儿臣的朋友。”
前后两道声音扬起,前者则是郝有谏,后者自称儿臣无异于是褚承言。
“朋友……”皇后仔细咀嚼了这两个字,端庄威严的面容上不见任何情绪,“此行不辞万里是以祈求苍泽,皇儿理当注意分寸。”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皇后没再多说什么,率先挪开步子朝着最前的凤辇步去,依次跟上的是成妃和褚怜儿,后者在路过施嫣然时刻意的停留了一句话的功夫,“某些不入流的人呐,最好是掂量清楚自身斤两,免得到时一步登天没办成倒先丢了这小命。”
施嫣然抿了抿唇没有回话,待褚怜儿不屑的轻哼一声走过时方才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褚承言的对上,当下微微颔首,“二殿下。”
“你的马车呢?”褚承言环视了一圈,理所当然的没看到施家的马车。
“停在巷口,进不来。”施嫣然如是说。
褚承言依言淡扫了一眼巷口,转而对施嫣然提议,“不如施兄就与本宫共乘一辆马车吧?”
“不必了殿下,草民可以跟在车队后面。”施嫣然婉拒。
“这怎么行,你是本宫的朋友,跟在车队后面,传出去会说本宫怠慢你的。”
虽然施嫣然不能看得到。却从褚承言的口吻中听出了不容置喙的态度,当即没再推脱,只应了声,“谢殿下隆恩。”
跟着褚承言上了马车。尾随她过来的秦旭则在行军大队里,伴随着车轱辘转动,近千人的庞然大队浩浩荡荡的就转出了巷口,朝着南门的方向进军。
偌大空间的车厢里除了设有软卧以外,中间还搁置了一长条形的条几,上头摆放着各式镀金的器皿,用来盛放各样的美食,车厢里除了褚承言和施嫣然以外。还留有两名侍女伺候着。
其中一名侍女给施嫣然斟酌了一杯酒水,被施嫣然以身体不适而拒绝,末了则眼观鼻鼻观心的安坐在一旁。
如若不是确切的听到了车轱辘滚动的声响,她或许都要以为车队没在行走。接近市集方向时还能听到人们说话的嘈杂声,当即不免撩起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只见各大商铺门前簇拥着一群人,男女老少皆有,而早有先见之明的郝有谏早已在行军的路上驻好了兵力,因而路过闹市的这条大街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暴动。
看了有一会,施嫣然正要搁下帘子,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人,眉心赫然一跳。定睛一看稳站在茶楼面前的不是庄子涧又是谁?
视线与他的有过一瞬间的接触,施嫣然忙不迭的搁下帘子,心跳陡然跳得很快,他刚刚是看到她了吧?
不!就算没有,他应该也知道她在这辆车上。
毕竟,他有眼线安插在她身边。
低垂着眸,施嫣然的神色有点凝重,尽管他清楚这两次都是褚承言的邀约,恐怕也会认为她有心去接触褚承言。
近来王怀等人一直没有消息,衙门方面也在尽力查找的,一直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以庄子涧的说法,怕是要拿他们的存亡来威胁她。
此行她与褚承言同行上承安寺。若是让整个洛阳得知,必然要引起轩然大波了,日后过来巴结她的人怕是能将施家的门槛踩破。
这种名人效应于施家来说确是不差,然而谁又能想,这表面风光实则已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与褚承言敌对的派系势必不会坐视不理,到时……
眸光微漾,施嫣然不由得抬眸看向了褚承言,见着他正斜倚着假寐,两名侍女安坐在一旁随时侯着他醒来,浑然构成一副岁月静好。
见此,施嫣然收回了凝视他的视线,半眯起眼。他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怀疑他要的结果不是拉拢她而是毁灭她。
将这种暗地里拉帮结派的行为搞到明面上,无异于是在向众人宣誓她就是他的人,好让那些想方设法瓦解他势力的人下手。
尽管不清楚褚承言为何有这般盘算,承安寺一行她必须得多留点心了。
到了山脚下。留有小部分人驻守山门,其余人则徒步上山。
这一走就是半天,临行半山腰时天色已近黄昏,派遣一队侍卫进树林里探查,最后全队才转进树林休整。
在空地处搭建了几处帐篷,余下的侍卫均几十人围坐一圈烤火吃东西,留有部分人驻守外围,不时的交班换岗,至于随行而来的丫鬟们则被安排到各大帐篷里伺候其主。
用完素食,施嫣然被褚承言拉着出帐走走,美名其曰为消食。
只是这消食的过程还真是教她倍感压力,每每路过人堆必有礼受。虽说他们的面向者是褚承言,但连带上她一起,真真觉得夭寿。
停在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上,褚承言抬头望向星空,突然间开口了,“看得出来阿臣很喜欢你。”
刚一驻足,施嫣然听到这话时不免一怔,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阿臣正是卫戍臣。至于他说的喜欢她不作多想,只道:“不瞒二殿下,我们两家素来面和心不合。”
“嗯?可是本宫看到的并非如此。”褚承言缓缓道了句,阴柔的面容上稍显认真。
低垂着头。施嫣然的眸里转过一抹思索,“二殿下何意?”
“本宫指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一种。”回过头来,褚承言低眸看向了她。
心神一凛,施嫣然猛地抬头看向了褚承言。察觉到他在看她时忙低下头,平复下心头的纷杂道:“二殿下都知道了?”
“施兄指的是什么?”
闻言,施嫣然皱了皱眉,心中兀自有了定论,“民女的身份。”
语落,施嫣然就听得上头传来一声笑,他的口吻之间并没有太多意外的承认,“你也别怪郡守。他也是一时说溜嘴,本宫也不是故意要听到的。”
意思就是他早就知道,还在见到她时以兄相称?不仅如此待她的一些行为举止完全就没有任何的避讳。
施嫣然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主儿,虽说她早已料到郝有谏会向他吐露她是女儿身一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这般沉得住气,还是说她的言行举止已经男性化到教他忽略了这个事实?
仿佛看穿了施嫣然的心思,褚承言轻笑着道了声,“你也不必感到负担,本宫依旧把你当兄弟对待。”
施嫣然默了,这也就是他为何不戳穿她身份原因?只是单纯的认为性别不能磨灭他对她这人存在的认知?
这套说辞放在先前或许她还会勉强认可,但今,在得知他有心置她于死地时就不予苟同了。
只是,她仍然没能明白,在已知施家只剩她一人的情况下,他有心杀她为何不直接给个一刀痛快?
最为主要的是他们是头回接触,他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非但不拉拢她反而将她推了出去。
这样做于他有何好处,他到底在计划些什么。
施嫣然不知她此时望着褚承言的眼神非常的直接,仿若要剥开他这层伪装,直视他的内心。
褚承言含笑的眸色微暗,似有所指道:“你这样盯着本宫就不怕本宫怪罪于你?”
飘远的思绪回笼,施嫣然连忙低垂下头,“二殿下恕罪,民女唐突了。”
“要本宫恕罪也可以,前提是你得老实回答本宫,你对阿臣可有意?”
施嫣然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给出了个模糊的回答,“殿下在洛阳这些天应该多少听过了我们两家的恩怨,摒弃身份不说,以他为人确是个好归宿。”
然而,褚承言又哪里是那么好搪塞的人,只听得他又问:“以你的意思是于他有意?”
朱唇轻抿,施嫣然微微抬起了头望向了褚承言,寻摸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色,心底大胆的下了个猜测,“不是。”
第060章 生死与共()
细眉微挑,褚承言稍显诧异的睨着施嫣然,仔细衡量着她的神色,眼波流转间淡然落下,“郎有情妾有意,甚好。”
施嫣然抿唇没有回话,意识到褚承言身形移动时方才微微抬头望着了他的后影,眸底划过一抹思索,不知她赌对了没有,这卫戍臣到底是不是他的人。
秉着这个困扰,施嫣然跟着褚承言一路转回了帐篷,他如旧没有把她当女的看,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好在她全程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褚承言拂袖摒退侍女后,仅着着一层里衣躺在软榻之上,侧卧的姿态将姣好的身姿暴露无遗,风情万种的较之青楼女子还要媚上三分。
偏偏的这副教人心生淫念的身姿面容却有着一副极为阳刚的嗓子,“施兄不准备歇息?”
“回禀殿下,草民不困。”既然他无心拆穿她,有关她身份一事便无须挂在嘴上,他照旧称她为兄,她亦是自谦为民。
“嗯。”褚承言淡淡的应了声,随即没再管她的存在,魅惑的丹凤眼轻阖,过了好半会在施嫣然以为他睡着时,菱唇轻启道了句,“把灯熄了。”
挑眸觑了褚承言一眼,施嫣然轻步走到条几前,取下烛台上的灯罩,把火吹灭了。借着外头透进来的火光缓步走向杵在原地的秦旭,与之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步出了帐篷。
了一处地方坐下,施嫣然背靠着树,抬头瞄了一眼站在她身旁大有守一夜的秦旭,伸手将他拉着坐下。
“睡吧。”
淡声吐出二字,施嫣然轻阖上眼眸,头抵着树干,不一会儿呼吸逐渐平稳。
秦旭没有依言入睡,侧目睨着近在咫尺的侧脸,垂放在她手侧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随之凝视了她好一会,方才抱着长剑闭目养神。
把眼一睁,施嫣然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了眼相叠的两手,波澜不惊的眸色泛起几分涟漪,或许她真的有必要好好审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及未来了。
许是靠着树身睡觉的原因,施嫣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故而当有人手捂着她的鼻子时,她即刻清醒了过来,睁眼的第一瞬间顺着手的主人望去,就见秦旭面色凛然。十分警惕的注意着周遭。
此刻的四周缭绕着浅浅的烟雾,似一双双无形的手缠上了树枝,断断续续中又飘散开来。夜里林中起雾本来也没什么,关键在于处于雾中人的反应,原本挺立着的人儿突然间就软了下来接二连三的倒地不起。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施嫣然努力抑制着呼吸的转换,伸手轻轻拍了拍秦旭的手,在他看过来时,示意他把手放开,进而自身抬手捂住口鼻。镇定的分析着现下的状况。
入林扎营时,御林军已经开展了地毯式搜索,再三确定没人时才画地形成包围圈,按理来说不应该存有敌情才对。
但今,这些四散在空气当中的烟雾俨然带有迷晕人的作用,且以范围之广,可见针对的还不是小部分人。
思及此,施嫣然抬眸遥遥望向了林中空地的几顶白色帐篷,因烟雾的障碍她仅能描绘出其大概的轮廓,至于是个什么情景她也无法得知。惟有四周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响起。
换气的期间,她多少也吸入了丝丝烟雾,只不过剂量还不足以教她昏迷过去,在未知敌方针对谁的情况下她们默契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烟雾持续挥发,倏然间由远渐近的传来了呐喊声,大意是有刺客,紧跟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朝她们这个方向逼近。
施嫣然本来打算就此装昏的,然而,从前方涌来的大批黑衣人却不给她们这个准备,四下包抄目标俨然直指他们。
近乎当机立断的,秦旭率先从地上站起,连带着将施嫣然拖离地面,抓住她手腕的手改而揽上了她的腰,两脚一蹬冲上半空中,身形极为灵敏的在树木缝隙里穿梭。
攀附在秦旭身上,施嫣然猛呛了一口气,避免吸入更多的迷烟,她只得死死捂着口鼻咳嗽着,脸面很快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红晕。
秦旭低眸看了她一眼,后方追赶而来的黑衣人不允许他有丝毫懈怠,只得强压下满腹担忧一心将她尽快的带离危险。
然而,未能远离危险,前方窜出来了一支箭矢,锋芒在黑夜中泛着点点冷光,飞掠的轨迹正中他怀中的人儿。
千钧一发之际,秦旭散了运功,任由自身朝下坠落,将至地面时他握着长剑的手猛地一抵稳了下来,翻身抱着施嫣然站好,冷眼扫过一道道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