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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连忙唤了两个宫女搀扶着她，待站稳后，楚倾颜摆摆手，让宫女下去，然后转向曹公公道，“咱们先进去吧，不能让陛下久等。”
曹公公微微讶异，面前这少女不娇气，肯吃苦，不由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楚倾颜没有耽搁，忍着腿痛，走进了御书房。
一人高的鎏金竹节银制香炉靠在角落冒着袅袅的熏香，四羊方尊摆案，长信宫灯高高悬挂，细致打磨的玉角杯仍旧搁在桌角。
一切如同她第一进御书房时一样，只是当初的心里带着的事忐忑，可是如今却已经迥然不同了。
西轩帝高坐在明黄锦绣覆盖的案桌之后，此时她进来，他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楚倾颜艰难地屈膝跪下，“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西轩帝收起手中的公文，看向她。
“谢陛下。”楚倾颜慢慢起身，这一套动作下来，她背后的衣襟衣襟湿了，但是她咬着牙，忍受着小腿传来的痛楚。
“你有什么话要对朕说？”西轩帝脸色沉沉，看不出此时的喜怒哀乐。
楚倾颜抬头，直视着西轩帝，正色道，“陛下，我家殿下是被冤枉的，当时他与倾颜在一起，不可能去刺杀四皇子，倾颜可以为殿下作证！”
西轩帝看了她一眼，“有时候动手根本就不需要本人出马，你说的不在场证明不作数。”
听西轩帝这语气，显然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事是大冰块做的，不由有些气怒，但是她仍平静地道，“陛下，以着您对自己儿子这么多年来的了解，您觉得他会是那种不顾手足之情的人吗？若是如此，前段时日四皇子在街道上遇刺，若不是我家殿下出手相救，那么四皇子恐怕就有危险了，您还觉得我家殿下会残害手足吗？”
西轩帝眸光闪了闪，“人心难辨，皇权政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楚倾颜不由有些想要冷笑，“陛下，其实，您是不相信我家殿下，您的儿子吧！才会先入为主将他判了死刑对吧？”
西轩帝脸色微怒，“楚倾颜，你这是在质疑朕？你可知道质疑朕的下场是什么吗？”
楚倾颜已经打算豁出去了，一点也不畏惧他的龙威，“陛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殿下被判罪，倾颜身为他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能独善其身？所以陛下，倾颜不是在质疑您，而是想为我家殿下讨一个公道。”
“看不出来你伶牙俐齿，胆大包天！”西轩帝冷眼看着她。
楚倾颜自嘲笑了笑，“陛下，并非倾颜愿意忤逆您，而是我家殿下当真无辜。”
“说来听听。”西轩帝冷哼一笑。
楚倾颜福了福身，挺直着背说道，“陛下，您说会有人这么傻，以着自己的名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四皇子唤出来，然后让人去行刺，落下把柄吗？正常人都不会用这种法子陷自己于不义。”
“你不知道有的人就是因为明知道这种理由说不通而去做？这样子便好摆脱嫌疑。”西轩帝冷言反驳道。
楚倾颜双目澄亮地看向高位上的人，缓缓地说道，“陛下，可是，若是那人知道您压根一点都不会相信自己，还会冒着这种险吗？”
“大胆！”西轩帝龙颜大怒，冷斥道。
一旁的曹公公连忙上前轻拍着西轩帝的背，“陛下，您息怒。”
楚倾颜跪了下来，毫不畏惧地迎上西轩帝带火的双目，一字一句道，“陛下，不是倾颜要故意惹怒您，而是在倾颜心里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曹公公见她还要说话，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不要以为你是太上皇亲笔御赐的孙媳妇，朕就不能动你。”西轩帝含怒道，许是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当着他的面这么顶嘴，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了，整个人怒火中烧。
反正已经惹怒了西轩帝，也不差这几句话。
所以楚倾颜直起背，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唇，一脸正色，不屈不饶地道，“陛下，殿下为人正直，待人温和，做事聪慧，性子纯良，多年来，他驻守边境，维护国家安宁，从未有一丝怨言，他话不多，却在身体力行，为国为民做自己该做的事，您不曾夸赞过他，也不曾给予过他鼓励，可是他对您一直都是这么尊敬。”
“就算是被诬赖是行刺手足的凶手，他的心里也只关心幼弟是否平安，他不曾被赋予期望，却不曾让人失望。陛下，您有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何却总是看不到呢？”
楚倾颜刚说到这里，就被上头的人冷言打断，“楚倾颜，你这是在指责朕不是一个好父亲，所以教朕如何育子？”
阴气森森，咬牙切齿的话，仿佛楚倾颜刚点一个头，等待她的便是人头落地。
楚倾颜在心里默默点了个头，这样冷血无情不辨是非的人当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还没救出大冰块就挂了。
“陛下，倾颜并非是这个意思。”楚倾颜双手撑地，恭敬地俯身。
西轩帝强压着怒火，若不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他早就让人将她拖出去。
“出去，朕不想再看见你！”
曹公公闻言立即来搀扶楚倾颜，小声道，“小姐，您别再惹陛下生气，走吧！”
楚倾颜顺势而起，却不打算这么算了，她跪了一下午，还没有说够！
曹公公一见她目光晶亮地看向陛下，就知道这小姑娘又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了，心里打着颤。
“陛下，倾颜只有最后一句话。”
本不欲理会楚倾颜的西轩帝闻声看来，那一鼓一鼓的胸膛仍昭示着他此时的怒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望陛下三思！”楚倾颜看着愣在位置上的西轩帝，福了福身，然后转身离殿。
“哐当——”
也不知道身后什么东西被砸碎了，楚倾颜勾了勾唇，她憋了一肚子的话都骂完了，心里也舒坦了，她说的是大实话，西轩帝想要治她的罪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把她下狱了，倒也好，成全了她和大冰块关在一起！
可是她知道想靠这些话骂醒西轩帝，那是不可能的，她还得另寻出路。
第147章 一无所获再寻路（）
“陛下，您消消气，别跟楚九小姐一般见识。”曹公公端上新茶，小心翼翼伺候着。
地面那碎渣，已经被人清理了。
西轩帝含怒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后，才幽幽吐了口气。
“曹止，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做错了？”
曹公公闻言吓得立即跪下，“陛下，奴才怎么会这么觉得，陛下英明，怎么会做错事？”
西轩帝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他的身边有的从来都是奉承，揣摩他心思的人，未有一个人愿意对他说真心话！
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一句话说对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是有舍有得，他总有东西是要取舍的。
曹公公看着陛下皱眉冥思的样子，想着方才那个敢顶撞陛下的小姑娘，不由对她有些钦佩，已经很少见敢这么和陛下说话的人，就连大臣也少有这么忤逆的，直言不讳，不知是初出牛犊不怕虎，还是人不可貌相。
他想，若是有朝一日，英王殿下从此事脱身，那么他家这小王妃，前途不可限量！
楚倾颜出了御书房，身边跟着的是之前的引路小公公。
楚倾颜让小公公带她去明辰殿，那个小公公虽然不知道为何她要去明辰殿，但是毕竟是个主子，他也不好推脱，便带着她前去。
楚倾颜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那么她要趁着宫门落锁之前，赶紧做完这些事。
她的腿此时还是麻木的，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因为她有预兆，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三日就要开庭审理了，连水灵火灵他们都查不到真相，大理寺卿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为了交差，恐怕就得顺应西轩帝的意思，指证大冰块就是幕后主使所以她要在这之前为大冰块争取到清白。
她想得到的，便是萧然。
她觉得萧然一定会是一个突破口。
一到明辰殿，楚倾颜便被拦下，楚倾颜看着面前两尊身材魁梧的嬷嬷，咧唇一笑，“我是楚家倾颜，前来探望四皇子，不知道两位可否代为通传一声？”
一嬷嬷冷声一笑，“我家娘娘说了，无论来者何人，一律不得接近我家四皇子，所以姑娘，您还是请回吧！”
原来是月妃交代的，楚倾颜眨了眨眼笑了，“我和你们家四皇子是挚友，他若是知道我来找他，一定会很高兴，所以还请两位行个方便，否则你家四皇子若是知道了，恐怕得发落两位了。”
那两个嬷嬷互看了一眼，虽然娘娘让她们拦着人都不让进，可是这人说是四皇子的好友，若是四皇子责怪下来，那么她们可就位置不保了。
见两人动摇，楚倾颜正想再接再厉道，却听到一明褒暗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好一张伶牙俐齿，楚九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倾颜参见月妃娘，娘娘谬赞了。。”楚倾颜朝着来人的方向福了福身。
来人正是月妃。
那两个嬷嬷也赶紧行礼，一个嬷嬷恶人先告状道，“娘娘，奴婢劝这小姐离开，可是她却执意不走，奴婢尽力了。”
月妃目光凉凉地扫过那两个嬷嬷，那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最后月妃的目光才落在楚倾颜身上，似笑非笑地道，“楚九小姐，方才听说你在御书房将陛下气得不轻，可有此事？”
楚倾颜的双眸微微动了动，方才她在御书房的事情离现在也不过是两刻钟，却没有想到月妃就已经知道了。
果然在皇宫里，是没有秘密可言！
“楚倾颜无意冒犯圣上。”她低头回道。
“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本宫奉劝你，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妄想挑起大梁。否则，哪一日跌了跟头，不要说本宫没有提醒你。”月妃语含讽意地看着台阶下的楚倾颜，当初那一顿杖刑没有落下，可是如今看到她为萧绪奔波，心里无比的畅快！
楚倾颜不恼不怒地应下，“多谢月妃娘娘教诲，倾颜定当谨记。”
月妃冷冷笑了笑，转身欲走，却被楚倾颜唤住。
“娘娘，可否让倾颜见四皇子一面？”楚倾颜询问。
月妃转身凉薄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御医，本宫让你看然儿作甚？再说，你是刺杀我家然儿嫌犯的家属，本宫为何要冒着风险让你见然儿？”
楚倾颜沉住气，“月妃娘娘，我家殿下不可能刺杀四皇子，他们两人感情这么深厚，不可能拔刀相向的，您心里也知道幕后主使不是我家殿下，为何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月妃双眸划过一抹狠戾，她当然知道萧绪不是凶手，也知道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可是她早就想要置萧绪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这次是一个契机，除掉然儿皇位绊脚石的一个契机，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本宫也不清楚，一切交由大理寺卿处置！本宫相信陛下会给本宫和然儿一个交代，你也少做什么无用功，想着怎么脱身吧！”月妃对楚倾颜冷冷一笑，然后吩咐宫人道，“四皇子还昏迷不醒，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人送走，万一惊扰到四皇子养伤，本宫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两个嬷嬷立即上前对着楚倾颜没好气道，“走吧，楚九小姐。”
楚倾颜看着那远去的月妃，心里有了计较，看来四皇子还未清醒，那她也没必要在这里做纠缠，还是先回府和大家商讨计策。
于是楚倾颜抬头冷眼扫向那两个喋喋不休的嬷嬷，两人接触到她的目光，顿时呆愣在原地，那不怒而威的威慑让她们失去了语言能力，等回神过来时，人已经走远了，她们不由暗暗惊疑，那是一双十岁孩子的眼睛吗？太可怕了！
当楚倾颜出了宫门，等候已久的火灵等人迎上去，却发现她脚步有些奇怪，一瘸一拐的，众人虽惊诧，但是却知道在这里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沉默地送她上车。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楚九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148章 貌美如花豆腐渣（）
声音一落，火灵等人立即警觉起来，纷纷转身靠近马车，警惕地看向来人。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楚倾颜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掀开车帘朝声源处看去，笑容浅浅道，“原来是姚小姐，多日不见，可还好？”
来人正是姚盈若，此时她也坐在马车内，婢女为她挑起车帘，露出她姣好的面容，见到原本是英王殿下的亲卫此时却团团护住楚倾颜，手放在腰间，似乎自己要是一个不敬，就会攻击过来，姚盈若心里那些羡慕嫉妒恨再一次翻涌。
楚倾颜何德何能，可以受到此番待遇！
她遥想着，若自己替代了楚倾颜的位置，那么这些人保护的将是她！
于是姚盈若更加坚定自己的计划，笑得可掬地对楚倾颜道，“承蒙楚九小姐挂念，一切尚可，不知楚九小姐此时有空与否，盈若想请楚九小姐喝一杯茶。”
楚倾颜原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皇宫这条路与姚府并不顺路，这人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想请自己喝茶这么简单吧！
“那就多谢姚小姐了，请带路。”楚倾颜含笑应下。
姚盈若见她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得意了一番，便让车夫调转车头，朝前先行。
“小王妃，不担心这人有什么企图吗？”火灵有些担忧地道。
空灵等人在天牢前已经都先行回府了，如今在她身边的就是希宁和火灵。
“无事，我去会会她！”楚倾颜不担心这人会耍什么花招，她的身边跟的可是大冰块手底下最为厉害的骁烈骑骑主。
见小王妃执意，火灵点头，短短几日，小王妃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如今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虽然有些稚嫩，但是勉强可以撑起大局，所以火灵调转了马车，跟了上去。
到了一栋茶楼，马车停下，姚盈若下了马车，对楚倾颜道，“就是这里了。”
楚倾颜点头，搭着希宁的手，慢慢跟在她后面。
姚盈若留意到她的双腿，勾了勾唇，转身走上了楼梯。
希宁正要出声提醒自家主子腿上有伤，不能上楼时，却被自家主子拦下。
楚倾颜对她摇了摇头，“无事。”
楼下基本上都是散客，并没有独立的空间，这人想要找自己借一步说话，那就不会在这种嘈杂的地方，希望这个姚盈若不要让自己失望，不然就枉费了自己强忍着腿疼上楼！
一行人进了雅间，姚盈若问道，“不知楚九小姐想要喝什么茶？”
“随意，客随主便。”楚倾颜坐了下来，淡淡一笑。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干燥，不如点些花茶去去火，”姚盈若便转头对店小二道，“来壶菊花茶，再来两碟糕点。”
“好咧！”店小二应下便下去了。
这个茶楼上水速度很快，连糕点都备好了。
楚倾颜看着面前的袅袅升起的茶烟，浅然一笑，“不知道姚小姐找倾颜有何事？”
“当日在街道上初次相遇，盈若便觉得楚九小姐是一个伶俐乖巧的小妹妹，一直想找个机会与楚九小姐结识。”姚盈若笑意盈盈地对着楚倾颜道。
楚倾颜浅笑着道，“客气客气。”
“那咱们姐妹两说体己话，可否让……”姚盈若看了眼她身后的火灵和希宁，欲言又止。
楚倾颜知道她的意思，便让火灵和希宁下去。
火灵有些不放心地道，“小王妃，属下就在门外，有事情唤属下。”
楚倾颜点头，两人才出去。
姚盈若似笑非笑地道，“英王的属下对妹妹可真是忠心，让盈若心生羡慕。”
楚倾颜觉得“妹妹”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这么？古人都是这么自来熟的吗？而且她觉得这个姚盈若自从进了这茶馆后，说话就有些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有些刺耳。
楚倾颜避开她的话，不欲与她纠缠，开门见山道，“姚小姐，不知道你有何事要找我？不妨一说。”
对于楚倾颜的直奔主题，姚盈若有些微微的惊诧，看来这人年纪小小，其实也不太笨，知道自己寻她有事，于是她慢条斯理地抬手亲自为两人倒满茶水，才缓缓道，“四殿下遇刺，英王殿下入狱，朝中人心惶惶，京都里的谣言四起，想来妹妹一定很担忧，不知道英王府可有想到对策解救英王殿下？”
楚倾颜有些明了，上次在街道上她对大冰块搭讪，想来是心仪大冰块，她淡淡道，“姚小姐，我家殿下是被冤枉的，陛下定会还我家殿下一个清白。”
姚盈若听她一口一个我家，心里像被扎了刺一般，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妹妹心里应该明白，这件事并非这么容易就能够解决对吧？”
楚倾颜皱眉，“你是何意？”
“英王殿下不得宠爱早就已经不是公开的秘密，那个位置上的人会放过这个机会吗？”姚盈若没有点名那个人是谁，但是楚倾颜今日才刚见过他，心里一沉。
姚盈若见她脸色发白，得意一笑，“但是英王殿下也不是不能洗清嫌疑。”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楚倾颜的注意，抬头看向她，“愿闻其详。”
“我爷爷是当今太傅，底下学生不计其数，只要他们联名上书，陛下不会不忌惮，毕竟现在人才是西轩紧缺的资源，故而陛下不会冒着天下而不为去定英王殿下的罪！”姚盈若看着自己的指甲，不急不缓地道。
楚倾颜挑眉，“你的条件。”
黄鼠狼给鸡拜年，总是没安好心。
她不信姚盈若愿意无偿提供这个帮助。
姚盈若抬眼看到她眼里那了然的神色，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为何她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有英王殿下的影子。
“妹妹真是聪明，做事当然是无往不利的。”
“有话直说吧！”楚倾颜打断她的夸夸其谈，冷眼看向她。
姚盈若冷笑一声，“既然挑明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可以让我爷爷救出英王殿下，但条件是，我要你离开英王殿下。”
第149章 磨刀霍霍去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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