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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真是老糊涂了，那殍尸地对面的柳树好像是老婆子我叫村民种的哩”
“呃仙姑，这么说你可以解决殍尸地的问题？”长生小心翼翼。
老婆子有些答非所问，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好像我还差个徒弟徒弟”
神秘老婆子的意思你懂的，于是长生稀里糊涂拜师了。
随后，我偷听到长生与老婆子的谈话得知她本名李当当，道号莹蟾子，是白玉蟾如今的主持，白玉蟾其实也没什么主持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了。
莹蟾子老奶奶告诉长生她已经有101岁，但在我看来，她最多也就60来岁，能蹦来蹦去的，这怎么可能是一位百岁老人呢？对于莹蟾子关于自己年龄的说法，长生也始终将信将疑。
当然，长生第一件事便是给莹蟾子看了青囊经的记载，没想到莹蟾子却玩笑般的说了句“儿戏儿戏”
原来，这莹蟾子便是道教宗师马丹阳的亲传后裔，而马丹阳宗师是“全真”的掌教，眼前这个莹蟾子，精通宿土、麻衣、众阁、全真、茅山等各个道教学派的真髓，长生手里这本青囊经，在莹蟾子看来，仅属清末的白话本，单单就一些简单现象的辨别与解决方法进行了图示，而却未对道术的“心术”进行任何说明。
“心术”是道术的精髓，就是激发一些人体已经退化的本能，并以此治怪驱邪的方法。光懂得画符、凑材料，对于博大精深的道术而言简直是太初级了，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鬼小怪可能治的住，但对于数十年阴气孕育的鬼胎这种厉害的东西，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其实长仙观闹鬼的事，莹蟾子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此时一个镇的小小末流军阀都已经开始混战，连自己的老窝都被人一把火烧了，泥菩萨过河，哪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莹蟾子带着长生来到了不远的一片空地上，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藏的全真三十六法通释与一本看着比青囊经更古老得多的青囊古经，另有几本医书和一个罗盘，这便是莹蟾子奶奶算得自己大劫将至时，事先藏起来的看家宝贝。其中，全真三十六法通释完全是在长生看来像是耍杂技一样的奇怪姿势，而那本古老的青囊古经所描写的，则是一些长生闻所未闻的更怪异千百倍的奇异学说。
元末明初战乱连绵，横尸遍野，千里冤声鬼泣，也正是这种特殊的历史背景，造就了道术的兴盛，这本青囊古经，便是当年的手写本，至今保存完好，是一脉相传的宝贝。
才刚拜这莹蟾子老奶奶为师，她就这样巴心巴肝的对我家长生，搞得长生都有些羞羞的不好意思，怕辜负了莹蟾子似乎要倾囊相授传承衣钵的炽热纯甄。
第18章 肉身仙婴（）
按照长生的想法，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制定对付鬼婴的作战方针，时间就是生命。但莹蟾子好像压根没听说过这回事一样，先是去到杨家堂把族老家的一只大母鸡给炖了打牙祭，连汤都没有给长生留一口，因为莹蟾子是长生的师父了，所以他没有什么怨言，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但我可忍不住了，也没在意要躲藏被这老仙姑发现的危险，不停的在长生耳边抱怨：“这老奶奶就是个老流氓，骗吃骗喝还不做事，可惜族老那一只肥美的大母鸡，还是纯正的土鸡呀“
长生表示对我这女吃货鬼无语。
三天过去了，莹蟾子仍然漫无目的的满地转悠，天天找不着人，这可把长生急坏了，我除了不满意冷嘲热讽两句，也别无办法：“小破道士，对付小鬼崽子的事不能太心急，反正人家殷瑛也瞧不上你了，你急什么？”
这天晚上，鹤发童颜迈着矫健步伐的莹蟾子哼着小曲从外面溜达归来，已经是第六天了，她似乎好像忘了有殍尸地这码子事。长生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师父啊，大胖墩的身子骨快抗不住了，咱们再不救人，就干脆不用救了吧？”
这莹蟾子好像没听见一样，四处打量着屋子，然后指着房顶，“去，给我咔嚓点土下来。”长生无奈，找来梯子，上房抠了块土疙瘩，没好气的递给莹蟾子。
“你个小王八羔子脾气还不小，啥时救人，我心里有数，你急个啥子？”说着，莹蟾子把土疙瘩碾碎，均匀的撒在地上，然后在土皮上用手指头画了几下。
“去，你让杨族老把村里年轻力壮的都找来，带着挖坑的家伙，记住，属蛇的生人就别来了，咱们今个晚上救人！”
“为什么属蛇的不能来？”长生多嘴问了一句。
“今年是癸巳年，生肖蛇命宫有岁破，凶星入宫，成金木相战之势，不得不避臭小子，懂了吧？”
“懂懂了！”长生呐呐。
我嘀咕了一句：“懂了个屁，你这小破道士不懂装懂，谁听得懂这老婆子说的什么！”
见长生二愣子模样，莹蟾子喝了一声“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找人！”
长生想起马上就有行动了，顿时喜上眉梢，屁颠屁颠就去找杨族老了，杨族老倒也痛快，除了属蛇的，把村子里的壮小伙都叫上了。
对于长生的师父莹蟾子有这般号召力，我很是惊讶，只得苦笑了几句，说道：“一群愚昧的村民哩”
其实是我不了解情况，这个时代许多仙婆的号召力甚至强过本族的族长，而莹蟾子更是胜过仙婆一筹，她在村民的眼里是仙姑，简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儿。
不出小半柱香，杨家堂便聚集了一大帮人，少说40个，出了十几个壮小伙，剩下的都是一帮老弱妇女小屁孩，我甚至有些怀疑这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不是去抓鬼的吗？
不是说好去破殍尸地吗？
看这帮人带上锅碗瓢盆还有板凳，一幅去看大戏的欢乐祥和模样。
这时莹蟾子上了房，站在高处开始布置，要说这莹蟾子上房的本事可真不是盖的，20多岁小伙子都得搬梯子上的房，她竟然助跑了两步，就直接跑上去了，连长生在内，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到底是老太婆，还是老妖婆？
“长生，你师父说她有101岁，你看她像百岁的老奶奶吗？”
“像像吧！”目瞪口呆的长生回了我一句。
“左边20个人，待会负责破土，右边剩下的人，听我徒弟指挥，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家兴致高昂。
这时候莹蟾子直接跳下来，塞给长生一块破玉，“你拿好，等一下有大用！”
就在这边村民准备出发的时候，那边道院女校中的殷瑛突然也发作了，脸就跟块红布似的，好像要滴出血来，整个人似乎要膨胀开来，说不出的恐怖而大胖墩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到处乱撞，同时呕吐一些黄色的粘液。
两个人的奇怪表现，特别是殷瑛也跟着大胖墩发疯了，在道院女校引起轰动，校医束手无策，这是有人提出再去请仙婆，道士，和尚反正那样管用就行，老雷斯早已经被圣玛利亚女校这一阵子的怪事折磨的精疲力尽，所以他索性撒手不管，任这群中国人慢慢折腾。
再说莹蟾子和长生，带领一帮男女老少拿着铁锹到了河堤，莹蟾子脚步轻盈丈量了一番，指着土丘上一片空地，一反了平常欢笑游戏的态度，满脸严肃，大吼一声“挖！”
虽说此地阴风凉凉，但人多阳气旺，倒也没多大害怕，青壮年铲子纷飞，大半柱香已经挖下去两米多了，这时一个村民大喊“挖着那行子了！”此时的村民，就跟田里的蛤蟆被惊着了一样，个个扔下铁锨就跑，几秒钟功夫便全都蹦跶到了五六米以外的莹蟾子身后，原来挖着了一口大青木棺材。
说来奇怪，大青木棺材刚见天，如同一道寒源冰山，半丈之内霎时阴寒涌动，靠近之人莫不冰晶刺骨，瑟瑟发抖。
见这么一大帮人唯唯诺诺害怕的样子，莹蟾子气的牙都倒了，“本仙姑在这你们怕个啥子！接着挖！快！”
村民们战战兢兢的捡起铁锨羊镐，又开始挖，大概一杆烟的功夫，这口大青木棺材完全被挖出来了，大青木是很常见的木材，但这口棺材深埋地下却是保存极好，如同新作的一般，在火把的照耀下，闪耀着诡异的光泽。
我透过棺材，看见里面竟然有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大的尸体已经腐烂，但从流出的血水可以看出也是最近才开始变质的，小的那具是个稚嫩胎儿，是一具罕见的不腐尸体，肉身仙。
所谓肉身仙，就是死去多年的尸体和正常人体一样，不腐烂，更不变质，顶多是腥，但绝说不上臭。
直到现在为止，科学上对于肉身仙，都只能用土质、气候等不搭边的理由含糊解释。不少小说谈到肉身仙，总是用什么栩栩如生，什么像活人一样的形容词进行描述，其实那是艺术上的加工而已，人死了几百上千年，就算是放冷柜里也都冻白了，更何况是在棺材里泡着？活人要有长成这样的，那看见他的人还活不活了？
青木棺材中有两具尸体，而且一具还是有肉身的婴儿尸体，我马上有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猜想，当初九娘也许应该产下了婴儿才上吊自杀，而产下的孽种也许也许则被一群卫道士活埋
“小道长，这棺材里有两具尸体，其中有一具还是鲜活一般的胎儿尸体我想这胎儿被活埋活埋”我颤抖的把我看到和猜想的悄悄告诉长生，长生愣了楞，半晌没说话，而后轻轻对我说了一个更加毛骨悚然的想法：“叶小鸾，也许也许是九娘死了之后才产下的婴儿这婴儿是死人生下来的”
听长生说完，我不自主的吸了口气冷气，长生也有一口没一口的咽着口水。我眸光忍不住再次偷窥看了那肉身仙婴一眼，似乎在刹那我感觉这婴儿尸体活了过来，它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随时要醒转过来
此时两个人按莹蟾子的安排搬着好几大捆柴火过来了，但没人愿意靠近那诡异的青木棺材。莹蟾子走到坑边，一掐手诀，凝视了片刻，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悲可叹，时辰正好，贫道今日就送你往生长生，你来吧！”
“我我来？！”
第19章 剑斩尸婴煞（）
长生心头一激灵，犹豫两秒钟，一咬牙几步迈了过去。
“师师父，我们这是要开棺？”
莹蟾子怒道：“屁话，不开棺，等这尸煞成形，恐怕方圆几十里的人都要死光！”
我听到莹蟾子的话一怔，原来这散发的刺骨阴寒之气就是尸煞，呵呵，真是惭愧，我这女鬼又学到了一些新知识。
长生倒是没注意到这些，他只是沉浸在即将开棺的紧张中，想到里面有一具鲜活欲滴的婴儿尸体，他就浑身发软，不由握紧了莹蟾子给他那块大有用处的玉。
在这段时间内，莹蟾子变戏法似的取出五把小旗，颜色分别是金、绿、褐、白、红，对应五行之位，围着青木棺材插了一圈，又在乾位和坤位各点上一炷摄魂香，魂香袅袅，气氛瞬间变得寂静，死沉般的寂静。
长生看到青木棺材板似乎隐隐被血光笼罩，黏稠的似乎要滴出血来，他退缩之意浓浓的涌上心头。
“小破道士，不要怕，不就是个小鬼崽子了，你看姐姐很勇敢，一点惧意都没，你放心姐姐我会做你后盾，好好保护你的”我在长生耳边给他打气，不停的说着废话唠叨。
“叶小鸾，你当然不会害怕了，你本来就是鬼了。”长生哭笑不得的呐呐了一句。
“老弱妇幼闪开，退到五行旗外面去，切记不可进来，尸煞入体轻则伤身重则暴亡。”莹蟾子走到棺材前，感觉到一股股阴煞之气扑面而来，心中也是吃惊不小，于是喝了一声。
隔着棺材板，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煞气渗透出来，棺材里的东西可是够邪门的，莹蟾子暗道。
她一眼看出棺材板没有钉，当下抖擞精神，用朱砂笔在右手掌心画下一个“敕”字，默念咒文，右掌拍在棺板上，大叫一声：“起！”
几十斤重的棺材板，居然被她一只手提起来，抛在一边。
“扔棺材板的老奶奶，真是威武雄壮的真汉子！”我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长生“噗嗤”一声，随后见个个神色紧绷，赶紧收敛了笑意，不过经过我这一打岔，小破道士居然不紧张了。
杨族老和几个小伙子好奇地伸头张望，只看了一眼，当场石化，愣了十几秒钟，才有一个后生失声惊叫：“天哪，那胎儿居然长出牙了！”
成了肉神仙的尸婴口中，两排犬牙交错——是的，你没有眼花，没有看错，不是两只，是两排！在火光下泛着森然的冷光。
莹蟾子目光如电，在腐烂女尸身上扫过，又在尸婴上扫过，神色大变，转头瞪着杨族老，厉声斥道：“这是母子共棺材，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
杨族老吃惊道，“仙仙姑，这不会是我们做的，我们没做记得我做后生的时候听说个传闻，也不知真假，说是有个孕妇上吊自杀，乡里怕闹鬼，所以胡乱埋在乱坟岗了，现在想来，莫不是这个”
莹蟾子点点头，喟叹道：“大概错不了吧母子冤死，不能聚首，以免互相依恋，鬼魂各自不散，封闭在尸体中，久而久之，吸收阴气成为母子尸煞，加上这母亲鬼魂滔天恨意日日滋养鬼婴，鬼婴煞气之重，世所罕见，幸这女鬼已经被除去，否则母子成煞那真是滔天灾难。”
杨族老望着尸婴两排可怕的獠牙，颤巍巍道：“那这尸体”
“前几日，有故人告知我，她重伤一鬼婴，七日之内必定魂飞魄散当今日所见，这鬼婴就算魂魄散去，但尸体的尸煞已成，非是一般鬼物，也会为祸一方”莹蟾子毫不隐瞒直接说道。
“啊！”这是长生惊叫出声。“怎怎么会这样？那殷瑛怎么办？”
莹蟾子叹了口气，抬头望天，已是五六点钟光景，日薄西山，第七天的黎明就要来到了。
“今日开棺惊动了尸煞，必须在天亮之前处理了，不然后患无穷！”
我抖抖擞擞的在长生耳边低语：“小破道，这老奶奶说什么尸婴已成什么尸煞，为什么一动不动？她会不会是危言耸听，吓唬咱们呀”
听见我这般说，长生无意的瞟了一眼莹蟾子。莹蟾子似有所感，她深深瞅了一眼长生，幽幽道了一句。
“我的五面镇魂旗暂时镇压着，等一下还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了。”
长生心虚的赶忙扭开了头，我也怕怕的暂时沉静下来。
事不宜迟，她命令几个胆大的上前，把木柴堆在棺材四周，浇了两桶油在上面，然后铺上一层朱砂，自己点燃一道符纸，默念一遍咒语，丢了上去。
大火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莹蟾子盘膝坐定，口中朗声念道：“上祷三清，下告阴冥，碧落黄泉荡平妖邪，天地清明除妖务尽！”
听着老奶奶咿咿呀呀的念叨，我感觉自己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搅动，似乎自己整个儿魂魄都要被搅碎了一般，那种生疼生疼的感觉深入灵魂，一刻不停的鞭笞着自己。
这一刻我对莹蟾子有了畏惧，深深的畏惧，这咒语带来的力量尼玛真是疼死姑奶奶了。
十分钟过去，在熊熊火焰下，棺材已经烧成一堆木炭，里面的女尸化作炭灰，但尸婴却是容颜不改，鲜嫩异常，一丝丝白色的阴寒之气从她身上不断溢出来，隔绝着火焰。
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这等怪事！
“孽障！”莹蟾子猛然起身，怒叱而道：“贫道好心超度你们母子，居然不知悔改，蚍蜉撼树，抵抗我道家神威，我这便让你元神俱灭！”
当下咬破手指，在一张灵符上飞速画了几笔，手一挥，符纸飞入火焰，却未燃烧，直接贴在了尸婴的额头上，莹蟾子双手结印，开始作法。
尸婴身上不再有白色气息释放，火焰一点点近身，先是皮肤被烧的冒出油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很快皮肤燃尽，青白相间的白骨暴露在大火中，青筋交错，被烧得萎缩，像是一条条蚯蚓在火中扭曲挣扎，看着恶心到极致。
尸婴全身颤抖，似在挣扎，表情也起了变化，咬牙切齿，被烧掉眼皮的两只眼睛高高鼓起，看上去极为的狰狞可怖，远远胜过当时在小树林中的九娘。
“妈呀”有胆小的村民吓得瘫坐在地上，差点失禁。大伙不约而同向后退去，很多人挤在一起，仍然瑟瑟发抖。
眼看着尸婴就要被烧化，就在这时，意外骤然发生，一朵黑云从天边飘来，遮住了头顶的麻色天穹，整个天空迅速阴暗下来，山风呼啸，眼看着一场莫名暴雨即将而至。
莹蟾子暗道一声糟糕，抬头仰望天空，这诡异的风雨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果然，配合着即将的风雨，那尸婴猛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稚嫩哭声，腾地跳出了火坑，便在这时，之前被莹蟾子插在四周的五行旗突然摇动，射出一道道金光，互相交织，居然形成了一张网，罩在上空。
尸婴撞在网上，坠落下去，但很快又跳起来，继续冲撞，口中发出可怕的类似野兽的咆哮声，每一声都刺激着在场众人的神经。
这一次没有人后退，所有人都吓傻了，直愣愣的杵在当场，看着尸婴疯狂的表演。
“嗷——”又是一声怪叫，那尸婴不再冲撞金色大网，而是抓住网的缝隙，用力撕扯起来。尸煞力大无穷，很快就将网撕出了一个缺口，脑袋探了出去。
“妖孽敢尔！快，快把那块玉塞进它的口中！”莹蟾子一声大喝。
长生有些犹豫，这尸婴如此狂放不羁，是个人都怕的要死。
见长生站着不动，莹蟾子再次暴喝：“快！再不动手就晚了！”
长生被师父莹蟾子两记暴喝，脑中涌现疯狂之意，他拿起那块破玉，搬着尸婴露出的脑袋就往它嘴里塞。尸婴再小再弱，嘴上的力气还是有的，牙关紧咬，就是不张嘴。“快把铲子拿来！”第一次参与真正意义上的法事，长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玉塞晚了坏大事。
这块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咽下去是不可能的，但却能进嘴。
玉被长生用吃奶的力气一大巴掌狠狠一拍，一大片烧熟的碎肉末飞溅，让长生满嘴满脸都是，他直接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