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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能卖帝王绿吗？”
周游自问了一句，苦笑着摇头。
除非是油尽灯枯，否则周游是不可能出售帝王绿这样的稀世珍宝的。可他又将怎么与黄健明交代呢。
“多想无益！”
烦躁的周游只得转移目标，走向他贡献出来的玻璃种宝石绿赌料。
周游来到这里，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是想看看玻璃种宝石绿赌料边上那块同样被关注的毛料究竟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一开始周游本以为大家都只是在看玻璃种宝石绿赌料而已，不想其中有小部分人的注意力始终不合群。仔细一看，才知道掩盖在玻璃种宝石绿赌料光华下的毛料一样出色，之前那块皮壳光滑的老坑暗标就是最好的说明。
“老坑出来的黑乌沙皮！不是来自后江场口，就是莫罕场口！”
周游刚来到就看出黑乌沙皮毛料的来源。因为这块黑乌沙皮的颜色趋近于灰黑，是后江和莫罕场口的黑乌沙皮典型特征。
“倒是不错！”
周游粗略判断了一下，隐约有点头绪。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两大标王（下）
无论在平洲公盘的明标还是暗标，都有大量的毛料需要周游去看，去判断。若是全部都用灵力透视的话，周游恐怕每天都要因为灵力的枯竭而晕倒过去，而且还收不到理想的利益。
所以周游必须依靠自己的赌石技巧来判断，筛选和淘汰，以节省灵力的消耗。
而周游眼前的黑乌沙皮就是筛选后的优秀种子，值得周游用灵力透视，确定最后结果的美妙猎物。
“咦，干青翡翠。”
周游看到这个结果，登时傻眼。
虽然这翡翠是高绿干青，但相对于毛料的成本，那就不值一提了。要知道这里是暗标，从不缺乏疯子，以高于底价十倍，甚至百倍的疯狂价格都出现过，更不说在一块表现可圈可点的毛料上。
“哎，这次看走眼了。”
若是没有灵力，否则周游还真会打眼。
虽然在赌石界有“神仙难断寸玉”的说法，甚至连翡翠王、玉圣这样的超然存在也是公开承认有打眼的时刻，更不说其他人了。可是这九个月来，周游在赌石方面实在是太顺利了，顺风顺水，毫无挑战性，使得他几乎忘记了失败为何物。若是长此下去，即使周游定力过人，也会犯轻敌的错误，至少这一次对赌，他就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将唐天豪放在眼里。
这一次的教训，来得很及时。
能及时汲取教训，审视错误是一个很好的习惯。
周游在意识到自己的狂妄自大之后，马上分析这一次的错误：“后江和莫罕场口的黑乌沙皮虽然是老坑，但那并不代表了万无一失，还必须要找色。因为蜡壳盖着沙，大大增加了辨认的难度，即使专家级别的人物借助工具也未必能分辨出来。而我刚才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粗心之下没进一步确认，若是没有灵力的最终确定，我这一次至少要亏上百万。”
有点后怕的周游收敛心神，准备转站他地。
可是黄健明他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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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煌很是着急，马上询问开来：“看来你已看过玻璃种宝石绿赌料了，怎么样？”
周游摇头，看了看时间说道：“也差不多是午饭的时间，我们聊一聊吧。”
“好的。”
黄健明几人都看出了点味道，纷纷点头。
周游打算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黄健明等人的眼里播一些种子，即使没办法让他们退缩，但也要让他们小心了再小心，别盲目跟进去。
这就是这次午宴的唯一目的……
午宴没有额外的剧情发生，周游语重深长地提出警告，特别是将所有的理论依据都说将出来，让他们自己去确认。当然的，周游很是隐晦地要求他们保密，希望他们别肆意宣传，破坏了周游的计划。
至于他们信不信，周游就没办法了，他已经尽了人事。
草草吃了一顿的周游也顾不得休息，更不去理会当空的烈阳，再度来到公盘广场。
解石区还是跟昨天那样，解石的玩家众多，到现在还有不少人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在努力奋斗。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跟周游没一毛钱的关系，可是人群中有人向他招了招手，周游就不得不过去。
召唤他的人就是莫老师。
莫老师的年纪也不小了，居然兴致还这么的高，没去吃饭在这里看人解石，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莫老师将周游拉过来，说道：“小游啊，我都被这对兄弟的大毛料吸引住了，觉得有机会。”
周游看过去，稍微一愣。
那毛料还真是大，已被切割机分解成两边，但每一块的重量绝对都超过百斤，两块加起来恐怕有四百斤之高。昨天明标里的大型毛料已解垮了，而今天的明标还没开始，不用说也知道这块大毛料是在外围摊位收购的。
让周游好奇的是，外围摊位居然也有这么大的毛料。
外围摊位一般都是小型的玉石公司摆设的，稍微大点的都与平洲玉协合作了，把毛料直接递到价格更加惨烈的明、暗两标了，哪里会在外围日晒雨淋。
而这么大的毛料至少要两、三百万的资金，这笔资金对于那些大型的玉石公司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小型玉石公司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负担了，所以大型毛料几乎在外围摊位绝迹。
这对兄弟能在外围摊位买到大型毛料，还真是运气。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一刀下来，完垮，一点翡翠也没有，吓得那个大的脸色全绿了，而那个小的则是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莫老师惋惜地说道：“据说这对兄弟花了将近四百万才买到这块大型全赌毛料的，本以为即使赚不到钱也不会亏到哪里去，不想落了如此凄惨的田地。不过我觉得他们还得再切一刀，或许还有转机也不一定。”
周游粗略观察了一下，点点头，回道：“我也觉得有机会。毛料这么大，而且还是老坑出来的，表面还有不错的松花，即使是老坑新料，那也有一定的赌性。”
莫老师问道：“虽然是霉松花，但那颜色却有点鲜艳，与普通的霉松花有点区别。再加上那风化层走得很快，底下还隐约出了点矿脉的迹象，所以我觉得可以接手来玩玩。”
霉松花的形状多变，但颜色却不鲜艳，不少泛着淡淡的蓝色。这样的松花不为人喜欢，因为垮的几率高，涨的几率远小于其他类型的松花。但松花就是松花，总比那些没什么表现，尽是裂绺的垃圾毛料来得优秀。
周游问道：“那对兄弟垮成那样，应该要抛盘转手的了！”
莫老师笑了笑，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
果然，回过神来的哥哥问道：“弟弟，不如我们卖了，好好回家过日子吧？”
弟弟却拒绝道：“哥哥，我觉得应该还有机会的。毛料这么大，而且还有松花，绝对有翡翠，我相信下一刀就能切出绿了。”
哥哥却犹豫了起来：“可若是垮的话，我们就完蛋了。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偷偷拿家里的祖产过来的。”
周游听到这里，不由得摇头。
偷拿家里的祖产过来赌石，这不是败家，不是不孝还是什么。周游最狠的就是这种不孝败家的垃圾了。
弟弟倒是狠毒，凛然喝道：“那好，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这里恰好有两块毛料，你我各自选一块，我的肯定是继续解，而你是要卖还是要解都随你。你是哥哥，我让你先选。”
这种兄弟反目的情节让围观者看得目瞪口呆。
那哥哥似乎觉得丢脸，但他更想为自家留条后路，所以就选择了那块小的，而且表现更差的毛料。
弟弟看到这里，表情终于缓和了起来。
“我也继续解石！”
弟弟说了一句，在工作人员的帮忙下把毛料抬上了解石机，然后就坐了上去。不过他没第一时间解石，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才是打开电源。
“他完蛋了！”
周游摇头叹息一声。
莫老师问道：“不会吧，那个下刀位置很标准啊，再是不济也能擦出点雾出来吧。”
周游摇头说道：“不是的，那霉松花的位置不对，稍微偏斜了一点，若是按照寻常的理论下刀恐怕会继续垮。这样的切割，需要看毛料内部的矿脉走势。”
莫老师擅长的不是解石，而是玉雕，所以在这方面只能附和性地点头，不能做实际性的评断。
可是事实正如周游所说。
伴随着一声脆响，那半赌毛料再度被分割，没有丝毫翡翠的迹象。
弟弟当即瘫坐于地。
周游问：“莫老师，你出手不？”
莫老师却回道：“现在出手似乎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啊。”
周游回道：“这对兄弟拿祖产过来赌石，不知害得他们的家人多么困苦，必须给他们一点深刻的教训。”
莫老师苦笑道：“还是你来吧。刚才我的判断出错，而你又是胜券在握，不是你来还能有谁。”
周游思绪了一下就有所决断。
周游从人群中站出来，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们有没出售这些块料的意思呢？”
“你想买？”
弟弟仿佛看到了救星，当即打了个激灵。
那哥哥更是干脆，回道：“我卖，只要你的价格可以，我就卖。我不想再赌下去了，再赌下去连老爹老妈都无处容身。”
弟弟似乎也不甘落后，喊道：“一块五十万，你要就全部拿去。”
周游却不理会那个弟弟，询问起那个大哥来：“这位大哥，我看好你这半块毛料，我出五十万收购，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呢？”
“才五十万啊！”
哥哥觉得这个数字与当初的四百万有莫大的差距，但仔细一下又觉得很合理，刹时间矛盾了起来。
可是围观的人就起哄了：“五十万，垮料都能卖五十万，这可是大手笔啊！”
“先生，如果你想收垮料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给你找来几吨！”
（）
“我也是，先生，一百斤不要五十万，五万就可以了。我卖十来二十吨给你，而且还跟你保证是老坑出来的垮料。”
第三百四十章 略施小惩
伴随着大家的起哄，那哥哥马上着急起来，答应道：“好，五十万就五十万！不过我们得现金交易！”
“大志！”
周游的一喊，大志马上清点出五十万，递给满脸吃惊的哥哥。那弟弟也是急了，马上问道：“先生，我不要一百万了，五十万，我只要五十万！”
周游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回道：“一块十万，两块二十万我打包了。如果你不想卖的话，那我就不会再跟你交易了，哪怕你再降价。”
“二十万！”
弟弟生气了，但他不敢发泄，谁叫他又切了一刀，这一刀让他白白亏损了三十万。
他现在很后悔没听哥哥的话。
可是机会稍纵即逝，弟弟不愿意再错过了，只能无奈地点头说道：“好吧，二十万，不过我也要现金。”
周游点头，大志马上清点出二十万递过去。
交易完成。
周游他们迅速撤离，毛料由阿甘用车推走。
离开良久，莫老师这才追问起来：“小游，为什么不当即解开来呢？是不是这两块毛料内里有什么玄机？”
周游摇头回道：“不是的，这三块垮料的表现都还可以，都有一定的几率出翡翠，但只要莫老师仔细一看，就知道能开出好翡翠的也就那最块小的而已。”
莫老师好奇地问：“我们解解看吧？”
周游摇头回道：“不了，等回别墅时再解。况且我觉得这些毛料开出中档翡翠的几率不是很高，至多就是高绿豆种那个级别的而已，所以没必要劳师动众。”
莫老师更加好奇了，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多钱收购呢？按照你的说法，恐怕你还要亏上一点点吧。”
周游回道：“应该能小赚一点点，至少不会亏。”
事实也如周游所说的。
他收购的三块垮料里，也就那弟弟切掉的最小那块有入得了眼的高绿干青，价值大约在七十万左右，而哥哥那边的半边毛料至多就是一些很廉价的白干而已，根本不几个值钱。不过周游看那弟弟不爽，又觉得这个哥哥还算可以，就把他们的角色颠倒，让哥哥拿大头，让弟弟拿下头受点惩罚。
而周游之所以不当场解石，皆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这对兄弟彻底反目，宁愿耗费一点气力搬走。
莫老师认真地看了周游一眼，点点头，对周游的处世风格越来越欣赏。
“暗标？”
莫老师不想气氛冷下来，迅速进入第二个话题：“黄健明他们呢？之前我似乎看到你们一帮人走到一起了。”
周游回道：“不是很清楚，我急着过来看暗标毛料，而他们似乎还需要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率先过来了。”
“喔。”
莫老师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马上说道：“对了，小游，你去暗标区的话顺便帮我看看编号为4758的全赌毛料，我觉得有可能出高绿翡翠，准备全力以赴竞拍。”
“好的！”
周游见莫老师有离意，连忙点头。
莫老师看了看时间，马上道别：“都快一点了，那我先去解决肚子的问题，毛料的事情麻烦你了。”
目送莫老师离去之后，周游二话不说就朝暗标区杀去。
平洲公盘的规模大，人流多，可是场地却很小，虽然在此时方便周游，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出现拥挤的场面。为了增加空间的利用几率，不少表现不是很出色的暗标都被放到一个板面、柜台，以节省有限的空间。
而莫老师看中的4758全赌毛料就是被堆积到一起的毛料。
“不怎么样嘛！”
周游还没走到就皱起眉头。
虽然莫老师的赌石技巧不是一流的，但也算是专家级别，否则昨天就不能买到四连涨的毛料了。能得他看重，特别点出来的毛料，哪里会是简单的东西。于是周游也不敢妄下结论，走进观摩。
“都是同一地方出来的黄沙皮！”
周游看了一下就知道这些是老坑新料，并不是真正的老坑毛料。不过这些个头不是很大的黄沙皮都小有表现，而莫老师看中的那块更是有几条隐藏得很深的乔面蟒。
乔面蟒，颜色很淡，仿佛一层乔面粉的蟒纹，比较好赌。一般情况下都是要须泼点水来观察的，可是这里却不会让你随意施为。
不能泼水，周游只能靠眼力了。
颜色淡薄的乔面蟒生在黄沙皮就显得比较隐晦，若是不认真看的话很容易错过。莫老师能在这么多黄沙皮里找出这样的宝贝，算是了不起的了。
周游看来看去都没看到什么恶劣的表现，叹息道：“没什么破绽，的确好赌。只可惜表面的黄沙还比较硬，估计内里的水头不是很足，但是颜色就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反正这里都是小型全赌毛料，那就来个集体透视吧！”
周游也是干脆，直接对面前十数块小型全赌毛料展开了透视。而下一时刻，周游的表情就有点古怪，不由自主地呢喃道：“表现好的也就是出个糯种而已，可是表现最差的却偏偏能出高绿冰种，这是什么道理？”
周游一时间犯糊涂了。
眼前的一批黄沙皮给了周游一个古怪的现象，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理论来入手解释眼前的事实。不过周游再是糊涂，还是记得把那块出高绿冰种的黄沙皮的编号给记下来，并且详细地记录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哎，大千世界不愧是大千世界！如果不是有灵力，恐怕我就要与这块高绿冰种无缘了。”
周游带着浓重的叹息，走到下一个桌面。
这个桌面所堆积的毛料依然是小型全赌毛料，数目竟然比刚才的那一桌还要多，足足有二十来块。看着排列有序的编号，周游很是奇妙地发觉眼前的小型全赌毛料居然都是白沙皮，而且看其情况估计是同个产口出来的。
“似乎把握到规律了！”
周游环视了周围一圈，微微一笑。
虽然这个分布规律并不能为周游带来什么实际性的收益，却能大幅度地节省其他玩家的观察时间。不过周游懒得理会，既然都是小型毛料，而且聚集在一起，周游连静下来分析的时间也节省了，直接汇集灵力来一个集体透视：白干！
还是白干！
低绿干青！
飘花粗豆种！
看到一块接一块垃圾翡翠出现在自己跟前，周游的心思还真有点委靡。最后好不容易看到一块颜色稍微可以的豆种，但当他看到五万的底价，就直接走了开去。
那块豆种的总价值也就是十来万而已，可是底价就高达五万，以暗标的激烈竞争氛围，这块毛料不给推到十五万的水平那就奇怪了。让周游耗费心思去关注一块很可能亏本的毛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如此简单又淘汰了二十来块暗标，周游突然发觉自己的筛选速度还不错嘛。
随后周游接连淘汰掉过百块全赌小型暗标，又挖掘到两块小有价值的糯种翡翠。可周游疯狂的淘汰速度被跟前的人群阻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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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敢的黑蜡壳，难怪这么多人关注！有点意思。”
周游本想直接凝聚灵力透视的，但觉得距离和人群有点障碍，不得不靠近了再说。
老帕敢的黑蜡壳可是高级毛料，容易解涨，是抢手货。不过高级毛料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出现在周游跟前的黑蜡壳就没什么破坏性的裂绺，反倒有一些颜色很弄的松花跑到了皮壳上边。
如此浓艳的松花，还是周游第一次遇到。
他以前是遇到过不少颜色深刻的松花，但是像现在这样，即使在黑色衬托下依然清晰可见的绝对的第一次。如果这样的松花出新在浅色皮壳上，绝对是抢眼的货色。
“咦，怎么这松花的颜色有点泛蓝啊。”
周游在看仔细，发觉还真有点蓝色的色调。
周游见那些口沫横飞的赌石玩家们热情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对黑蜡皮指指点点，隐约有点指点江山的味道，心里苦笑不已。周游不知道有多少能人辨认出松花里的奥妙，但他觉得辨认程度很高，恐怕在场没多少人有那个眼力。
“蓝色低调，如果出蓝翡翠就发达了！”
周游自我舒缓下神经，开始结合其他的要诀。
好松花好需要好种配合。老帕敢的黑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