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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得直说,那位大婶露个笑脸瞅一眼愣说是你娘,这有点不靠谱。今儿你得听大哥的,茶楼千万不能去。好事不在忙中取,咱慢慢访,好吗?这会儿不说别的事儿,喝酒,一醉方休。”
从风见大家的话题都在酒上,晓得没人信他,不好再提,端起酒杯,一仰脖,把一大杯酒喝了个底儿掉。
曹嘎三调侃说:“我说从风,昨儿晚上你说你不会喝酒,这会儿一杯接一杯,挺能喝的,这唱的哪一出?”
庚妹插话说:“从风,你把得住吗?可别喝高了。”
从风说:“没事儿,我能喝。”
曹嘎三要讨好庚妹,夹了几样菜到她碗里,说:“庚妹,吃菜吧,多吃点儿。”
庚妹捋了捋衣袖,说:“你们喝吧,我给你们倒酒。”
众人你来我去,觥筹交错足一个时辰,从风还真没事儿,这四个却喝得东倒西歪,就像风中的稻草人,一个个摇摇晃晃,不一刻都趴下了。
从风有些扫兴,放下酒杯说:“咋就这酒量,一桌菜还没吃呢。”
这四个都不回答他。
他就起身一个个摇晃:“中隐大哥、翼飞大哥、念坤大哥、嘎三大哥,还喝不喝?不喝了也得吃点菜啊,我爹说了,喝酒不吃菜,神仙也会醉。”
不想这一摇,倒摇出鼾声大作。
庚妹制止他说:“让他们趴一会儿,一宿没睡呢。你多吃点,来,我陪你吃。”
从风说:“你也趴着吧。”
庚妹说:“我趴着干什么?我又没喝酒。”
从风说:“你陪他们趴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庚妹晓得他要去茶楼,一把拽住:“你疯了,别去惹事儿。”
从风推开她,一边出门一边回答:“我不惹事儿。”
庚妹见从风独自出门,着起急来,把店小二叫过来,摸出一把钱塞给他:“结了账,剩下的归你。这四个,给我伺候好。”
话音还在屋里,人已追到了门外。
从风走在街头,亦趋亦徐,迟疑顾望。
庚妹起初以为他是酒醉之态,快步撵上去。到了一处岔路口,只见他踟蹰不前。这才恍然大悟:他不认路。心里灵机一动:有了,我骗他回去。于是凑到他面前说:“不会走了吧?跟我走啊。”
“你知道怎么去茶楼吗?”
“我哪儿不知道?天津这地儿,大街小巷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从风真以为她要给自己带路,遂转身跟着走。
庚妹在前边装模做样,实乃南辕北辙,七弯八拐在街头乱走。
行至一处热闹地儿,老远瞅见“找光阴”的来喜和二黑,拽了拽从风,紧着过去想打个照面。只见来喜用手肘杵了杵二黑,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原来他们正跟着一个穿长跑的半老头儿。庚妹晓得这两人要掏人家腰包,放缓了脚步,若即若离跟着要看他们的手段。
没走多远,是一处拐弯的地段,趁着行人摩肩接踵,二黑插到那人前面挡了一步,来喜趁那人别路,便把贼手伸了过去。
庚妹心想,这哥儿俩有一注大财喜……心中的念头还没有闪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等来喜伸进衣兜的两根指头还没有拔出来,铁钳般把他捏住了,来喜疼的直咬牙,二黑也不知不觉被绊倒在地。
庚妹吃一惊不小,暗道:“这人够利落的,本事了得。只是这俩傻小子今儿怕是要倒血霉了。”
那人倒没有为难来喜,把他的手从兜里拔出来,奚落说:“小子哎,功夫不到家,练好了再来。滚吧!”
来喜道一声:“谢您了,爷。”
拉起二黑撒丫子跑了。
从风忽然扒开人群直往前冲,冲那人大嚷:“驼背大叔。”
庚妹赶一步瞅过去,还真是主凤茶楼的邱驼子。她拦不住从风,心想,冤家路窄,穿上虱子棉袄了。
邱持贵听有人在“大叔”前面加“驼背”二字,心里不悦,抬眼打量,转恼为喜,心想,是这小子,我正好摸摸他的底细。挤出一丝笑容说:“你叫我吗?”
从风指着他说:“驼背大叔,我见过你。”
邱持贵说:“你上半晌在茶楼瞎闹腾,当然见过。”
“我在虹城见过你,你还给我买包子吃。”
“什么虹城?我从没到过什么虹城。”
“那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
庚妹怕他惹事,打岔说:“从风,大叔忙着呢,咱们走吧。”
从风不理会庚妹,又说:“驼背大叔,我问你一件事,茶楼有位大婶,是不是我娘?”
邱持贵打一楞登,就着他话头反问:“你说是你娘?你不认识你娘?”
“我记不得我娘是啥模样了。”
邱持贵心想:“这小子没心没肺,可没接上夏福常的脚,我何不问问他爪角兕在不在身上?”转过一念,又觉不妥,有这丫头片子在旁边,后头干出事来,可就留了把柄。只说:“你说是你娘,我回去替你问问。“
庚妹忙说:“大叔,您别听他瞎掰,那不是他娘。”
从风大吼:“就是我娘,就是!”
“问问何妨,与人方便,自己方便。”邱持贵笑了一笑,转身走了。
庚妹心里纳闷,这个邱驼子上半晌一脑门子气恨不得要吃人,这会儿倒跟结了姑表亲似的,唱的哪一出?一瞅从风仍在眼巴巴瞪着邱驼子的背影,怕他还纠缠,也懒得去多想,催促说:“别站着发愣了,走吧,中隐大哥他们还在酒店趴着呢。”
“你说,驼背大叔会不会去问我娘?”
庚妹要哄他跟自己往回走,随口回道:“会啊,人家不是答应你了吗?多省事啊,你回去等他消息好了。”
第九章 歃血为盟 (2)()
四大棍在饭桌上趴了近一个时辰,掌柜的嫌他们呆的久了,又不好撵逐,只好让小二泡一壶解酒茶送过去。
小二一个个轻轻推摇一遍,唤道:“几位爷,喝杯热茶解解渴。”
四人醉眼朦胧把小二奉上的热茶喝下,顿觉清爽了许多。郧中隐张眼四顾,不见了从风和庚妹,蹴然惊呼:“糟了,人呢?”
众人张一眼眼前光景,吃了一惊,酒醒了大半。
全念坤腾地站起,说:“我去外面瞧瞧,一句话的事儿。”
马翼飞拽住他,呼唤小二。
小二进来:“还要茶吗,爷?”
马翼飞问道:“我们那两个去哪儿了?”
小二将之前从风出门和庚妹让他结账的事儿说了,又说:“去哪儿了小的不知。”
郧中隐心急火燎,挥手逐出小二,说:“不用说,一准儿去了主凤茶楼。崴泥了,走,今儿得豁出去了。”
全念坤挥拳说:“一句话的事儿。”
曹嘎三懒洋洋的撂了一句:“我酒还没醒呢,你们去吧。”
马翼飞坐着不动,对郧中隐说:“别着急,庚妹是精豆子,有她跟着,我想事不大。要是不放心的话,让念坤一个人先去探探风。”
郧中隐便催促:“念坤快去。别让茶楼的人认出你。甭管多大的事儿先回来合计。”
全念坤小眼睛撑了一下,出门去了。【 】
曹嘎三一脸不畅,说道:“中隐大哥,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个从风,跟咱们八竿子打不着,今儿这把原本就不该拜,他这样以后可不得省心,要我说,还是别留他的好。”
郧中隐瞪他一眼:“你怎么说这个话?大家都是兄弟了。”
曹嘎三不服:“他这人忒不着调,要是去主凤茶楼被认出来,昨儿黑更劫船这事,不都得吃挂落儿?大牢可不是好蹲的。”
郧中隐说:“刚才老马不是说了,有庚妹跟着不会有事吗?你操哪门子心?”
曹嘎三说:“就怕庚妹也给他坑了。就算今儿没事,难保日后不给咱们找事,咱们早晚要被他祸害。”
马翼飞说:“嘎三,我说话直啊,你是见庚妹和他亲近,鱼刺哽喉吧?”
曹嘎三否认:“我没有,哪能呢?”
郧中隐说:“嘎三,劫船这事,要不是从风,咱们就算不吃枪子儿,这会儿也蹲牢里了。是从风救了咱们,那是救命之恩啊!咱不能吃饱了不认识大铁勺。他性子是拧点儿,但我看心眼儿不坏。他大老远的来找他娘,举目无亲,又是庚妹带来的,让他跟咱们在一块有什么不行?你那会儿被你继父赶出门,不也是我和老马把你留下来的吗?”
曹嘎三腾地站起来:“你要瞅我碍事,我走人就是!”
马翼飞按住他坐下,说:“嘎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多年咱们兄弟在一起,不分彼此,掏心掏肺,‘走人’这个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何况刚喝这血酒还是热的呢。中隐的意思无非是将心比心,你动哪门子气?”
郧中隐脸上挂不住,一个指头击得桌面咚咚乱响,憋气说:“样儿大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你要走,我不留你,就当今儿这结拜是儿戏。你不想想当年才多大年纪,还鼻涕糊脸,这话不假吧?要说,还是我和老马把你拉扯大的呢。你这人不记人家的好。”
马翼飞劝解说:“中隐,不扯远了。嘎三也是气头上的话,咱们兄弟别伤了和气。”
曹嘎三两岁上没了娘,随后娘长到十一岁,爹又死了。后娘改嫁一个滚刀肉男人,把他赶出家门,大庙不收小庙不留,是郧中隐把他带回自己的棚屋。至今在一起相处十三年了。曹嘎三想起往事,觉得对不住郧中隐,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说:“中隐大哥,是我不晓事,刚才的话说过了,你别往心里去。”
马翼飞说:“行啦,这事过去了。说到从风,嘎三的担心也不是没一点道理,也许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不老成,遇事扳不倒儿骑兔子——没个稳当劲儿,以后没准不惹事儿。中隐说的我也赞同,人家节骨眼儿上替咱们挡了一劫,这可是生死之情,人生在世讲的就是‘情义’二字,咱们不能亏待人家,就是惹出事来,刚才不是发誓了吗?祸福相共,患难相扶。有些事儿,就像庚妹说的,慢慢调教。”
曹嘎三说:“既是两位大哥都要留他,我不反对,只是我还是要说,就怕他把不住,咱们还是要张着神。”
郧中隐见他服软,缓了口气说:“嘎三,你知道我性子,遇事猴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可能因为庚妹瞧从风不顺眼,男女之事,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庚妹对从风亲近一些也合情合理,人家毕竟是一个地儿来的,未必就是男女私情。庚妹虽然年纪最小,可她有主见。”
正说,只听门外有笑声,嘿嘿一声:“郧大哥是不是在夸我?”
三人听出是庚妹,急忙起身。
庚妹跳进门,从风也跟进屋。
庚妹又说:“我以为你们还趴着呢。早知你们醒了,我和从风也不走这些冤枉路了。你们以后别跟从风比酒了,瞧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时全念坤也回来了。惊问:“你们没去茶楼啊?”
庚妹笑嘻嘻的说:“从风是要奔茶楼去的,他不认路,我就哄他给他带路,领着他在街头乱走。”
从风嚷起来:“你敢骗我,要不是遇到驼背大叔,我跟你没完。”
众人哄堂大笑。
庚妹又把路遇邱持贵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儿又说:“邱驼子竟然没敢为难我们,而且还满口应承替从风打听他娘,从风不用去主凤茶楼找了,在家等邱驼子答复就行了。”
一边说一边向四人递眼色。大家会意,都说:“从风,这下放心了吧?”
小二来催,郧中隐说:“不忙,把剩下的都吃了。”
大伙重又端起碗筷,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第十章 半夜鸡叫()
六人离开酒店,下半晌没啥事儿,全念坤说:“咱们赌馆玩玩去。”
马翼飞说:“回去睡觉吧。”
郧中隐说:“大白天的挺什么尸。”
走不多远有家赌馆,就推门进去。
赌馆不大,也就十来桌赌客,都在推牌九。
四大棍成心要赢别人的钱,便分开插桌去赌。从风不会推牌九,站在郧中隐身后看他玩儿。庚妹想着逮机会掏人家腰包,但看赌场的人盯得紧,不好下手。
郧中隐手臭,不大一会儿就把兜里的输光了,把庚妹叫过来说:“借我。”
庚妹把身上的都掏给他,不想很快又输得精光。郧中隐发起了输火,甩着满脸横肉说:“我看出来了,你们三个打联联玩幺蛾子。”
那三个说:“愿赌服输,你别成心找别扭。”
郧中隐桌上一拳,震得骨牌片儿跳起来,摆开架势就要干仗。
那三个也不是吃素的,撺拳拢袖等他先动手。
马翼飞慌忙起身,暗地里踢郧中隐一脚,说:“今儿多好的日子,输几个小钱有啥闹心的?”
郧中隐明白了马翼飞的意思,忍气重又坐下。
从风看出了些门道,推着郧中隐说:“中隐大哥,让我来,保准把你输的赢回来。”
那三个说:“谁赌都得守规矩,输赢都得认。”
从风挤开郧中隐半边屁股坐下,说:“好汉,输赢都得认这话要作数,你们可别反悔。”
那三个原本就是一伙的,不把从风放眼里。没想到从风一上桌就赢了钱,接下来甭管谁抛骰子,点数都对从风有利,那三个虽然暗中生疑,却没看到从风耍手脚,心里不服输,继续跟他赌。从风不但赢回了郧中隐输掉的,还另外赢回七两银子。那三个输急了眼,也要发作,马翼飞、全念坤和曹嘎三已离开了牌桌,一起围过来,虽然都不做声,但气势有点吓人。那三个忽然猜测是混码头的四大棍,立马怯了胆,收起脸色,好言好语说:“这位兄弟好手气,愿赌服输。”
从风把郧中隐输掉的全退给他,把多赢的自己留下,说:“我找到了我娘,拿这些钱请各位大哥的客。”
回到住地,天色已晚。全念坤在自己和曹嘎三两个床中间加个塞,铺好被褥,对从风说:“咱们仨睡一个屋,将就着吧。【 】”
大伙因昨晚一宿没合眼,晚饭也没吃,天黑不久就歇息了,不一刻都呼呼入了梦乡。
从风赌馆回来一直很兴奋,他把银子压在枕头底下,心想我请完客剩下的给娘买一样礼物,让娘高兴高兴。心思一到娘身上,就睡意全无了,一会儿回忆着王嫂那张面孔,一会儿又担心驼背大叔把自己拜托的事儿给忘了。辗转反侧半宿,嘟嘟囔囔说:“念坤大哥、嘎三大哥,明儿你们谁领我去趟茶楼吧。找不着我娘,找到驼背大叔也行。”
可这两个睡得死猪一般,都打着小呼噜,谁也不搭理他。他就伸出脚蹬他们的床,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叹口气说:“这么大的人了瞌睡怎么这么沉?给人抬走都不知道。好吧,我不吵你们,明儿早起再说。”
自己翻身坐起来,瞪着眼睛望了望窗外,不知还要多久才天亮。他记得住在山洞的时候,山下村里的公鸡一打鸣,天色不久就亮了。他又想起白天在茶楼逗锦鸡玩儿的情景,锦鸡就是比公鸡好看,不过公鸡的叫声比锦鸡强,“喔-喔喔——”老有气派了,忽然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喔-喔-喔——”、“喔-喔-喔——”
叫的像极了,声音与公鸡打鸣差不离儿。原来城里也有养鸡的,没想到他这两嗓子一出,三街六巷的公鸡都呼应着叫了起来。真是天要亮了?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既然是天亮了,我叫醒他们就不为过了。于是大喊大嚷:“天亮了,天亮了,快起来,快起来!”
他这么一叫唤,不但全念坤、曹嘎三被吵醒了,两边隔壁的郧中隐、马翼飞、庚妹都被吵醒了。大家迷迷糊糊听他叫唤,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惊慌爬起来,都跑过来问。
从风说:“天亮了,我想让哪位大哥领我去一趟茶楼。”
曹嘎三心烦至极,恼怒说:“刚躺下一会儿,哪儿天亮啊?神哗鬼叫,还让不让人睡?”
从风说:“不是鬼叫,是鸡叫,公鸡都报晓了,你没听到?”
此时四周真有公鸡的啼鸣声传来,郧中隐走到门外瞧了瞧满天星斗的夜空,正在疑惑,忽听远处有一慢三快的梆声在响,原来才打四更。回身进屋,自语自问:“这就怪了,三更才过啊,今儿咋恁么早就鸡叫了?”
庚妹披衣进来,嗔责道:“从风,别闹了。我听鸡叫声是你这儿传出来的,别害大家鸡犬不宁。”
众人想起他在主凤茶楼惟妙惟肖学锦鸡叫的情景,恍然大悟,都哭笑不得。倒也没有责怪他,规劝了几句,各自回屋重又睡下。
全念坤是大街上都能睡着的人,事情一过,贴床就入梦了。
曹嘎三心里忒上火,坐在那儿半天没喘过粗气来。四大棍里就他看不惯从风,原因正是马翼飞说的为庚妹鱼刺鲠喉。自打他第一次见到庚妹,就有些心动。开始以为郧中隐要拿她做女人,不敢痴心妄想,后来庚妹要回虹城,郧中隐放她走,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庚妹一走,不得不断了念想儿。可没想到半年之后庚妹又回来了,心里重又动了痒痒筋儿。但这时候庚妹身边多出一个从风来,而且庚妹对从风体贴有加,因此吃上了醋。
庚妹不知道曹嘎三对他有意,她对从风的体贴或许潜意识里是喜爱,但更直白的想法是自己亏欠了从风,把他带到了危险境地,只希望借助四大棍的保护能平安无事。当然相依为命半年,自然有一份感情。
至于从风,对男女之情脑瓜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心里唯一的愿望是与娘团聚,甚至连爹嘱咐他把爪角兕送出去的事儿都给忘了。他只想把娘领到爹身边,一家人团聚,就在山洞过日子,他喜欢住在山洞里。他想起了临走前爹的样子,爹衰老了,身子不行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娘,赶回去和娘一起照顾爹。但现在中隐大哥他们怕打劫的事儿穿帮,不让他冒失去见娘。他后悔参与打劫,要不这会儿早找到娘了。他晓得刚才学公鸡打鸣不应该,但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外面那些公鸡,我这不是好玩吗?关你们什么事儿?要不是你们瞎叫我也不会把四位大哥喊起来。他这会儿觉得还是锦鸡好,不只是漂亮,还懂规矩,锦鸡不会瞎叫,还听人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