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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士恒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细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庄家做大没问题,但不能一家独大,毕竟庄家不具备垄断整个市场的能力,万一招致同行的报复,他们也无力招架。
他一副谦逊的样子道,“王爷提醒的是,学生回去后一定和家中老太爷细细商议此事,也愿意和其他同行分一杯羹。”
杨怀仁心说庄士恒不愧是商业大家族出来的,加上官场上多年的摸爬滚打,果然能一点就透,这也省了杨怀仁很多口舌。
“嗯,你不错。将来提高的销售量,你们完全可以分摊给其他茶商一部分,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才是发财之道。
这样,你回去帮本王联络一下其他几家大的茶商,他们的外销茶叶,本王也一并全包了,至于中间你们庄家赚取的差价,本王一概不问。”
杨怀仁话说的大气,可听在庄士恒耳朵里,这就是人家把事情点透了,他哪里还敢赚杨怀仁的差价?
意思在两边,不论是表达的还是接受的,其实都已经很清晰了,庄士恒也心知肚明,杨怀仁能混到今天的地位和家业,那也绝对不是个糊涂人。
在做生意一道上,庄士恒自知不如杨怀仁,所以他更不敢有什么隐瞒,因为特定的时候和特定的人谈生意,摆在桌面上比私下里动小心眼相比,前者更有光明的前景。
他认真道,“王爷放心,王爷交代的事情,学生一定做到,而且一定让王爷满意。”
第1648章:兼听则明()
庄士恒是个聪明人,该谦卑的时候谦卑,他绝对也不会吃亏。
庄文斌其实也不是很蠢,只是人还年轻,有些放荡不羁而已。
实际上圆葱跟杨怀仁提到的关于庄家的一些信息里,让杨怀仁看到了他能用上庄家父子的地方,所以对于之前庄文斌的无礼,他在没有那么在意。
换另一句话说,就是璞玉不与顽石语光。
杨怀仁虽然自己不这么觉得,可实际上他已经是个大人物了,没必要和一个毛头小子睚眦必报,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当的。
何况如果庄家能给他的重要计划里帮上大忙,这才是他最在意的。
庄氏家族非常庞大,这也是在商业圈子里的地位而言,若论官场权势,他们庄家还差的很远。
杨怀仁给他们一根树枝,庄家也没有理由不顺着往上爬,这就是利益相关了。
杨怀仁还知道庄家长房无嗣,如今庄家老太爷年迈,整个家族的生意,恐怕也主持不了几年了。
那么像庄士恒一样的偏房子弟,便要争夺庄家的大权了。
庄士恒本身是有优势的,在众多出仕为官的庄家子弟之中,他如今算是官职和地位相对最高的一位。
庄士恒除了庄文斌这个长子之外,另外还有三个幼子,可谓人丁兴旺,现在再加上杨怀仁的关系,庄士恒便有了最得天独厚的机会。
谁能说庄士恒就没考虑到这些呢?
答案是肯定的,升官对庄士恒的吸引力很大,但以庄士恒的自知之明,他应该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从眼下五品官的品秩更进一步,他还是觉得他大有机会的,但要说升到更高的官位,甚至入京为官,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那样的能力。
钻营是一回事,会钻营也确实能给他带来一些好处,但不论哪个时代,真正能在官场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还是最有本事的一群人。
所以庄士恒必须爱财,起码应该从庄家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现在有一个大好机会让他们这一房有机会继承庄家茶叶生意的大统,他肯定不会错过。
之前庄家老太爷肯把几个番邦来的大客户交给庄文斌来接待,从侧面已经说明庄家老太爷对庄士恒这一房还是很看重的,要不然也不会明着抬举一个纨绔子弟庄文斌。
只不过这样的待遇还不足以让庄士恒继承庄家家族当家人的地位。
现在情况便不同了,庄士恒能通过杨怀仁让庄家的茶叶生意更上一层楼,那么他在争夺庄家当家人的斗争中,便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
庄文斌也清醒了许多,不管他爹以前教育他的东西他有没有听进去,听进去又有没有真正去理解,但今天经历了这些之后,他也有了一种忽然开窍了的感觉。
男人嘛,总是要有所追求的,而男人追求的东西也并不复杂,无非是财色权势。
庄公子以前只在意财色,现在才明白权势对他,以及对他们整个庄家的作者在哪里。
面前的杨怀仁其实和他是差不多的年纪,可人家现在是什么地位?人家的一句话又有多么重的分量?
以前蠢不明白,也没有心思去想,可现在他懂了,而且懂得很彻底。
庄公子其实还有些后怕,后怕如果杨怀仁骨子里如果不是个生意人,他们庄家又不是江南的大茶商,杨怀仁会不会给他机会。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整治的没有人样了,丢掉小命都是有可能的,想起刚才他手下四五十人被人家两个人打的屁滚尿流满地找牙,想想就觉得自己太蠢了。
其实到现在,父子二人也没搞清楚杨怀仁为什么突然对茶叶生意来了兴趣,还偏偏只做外贸茶叶的生意。
庄士恒心中有个理由,可又不是那么太有说服力,但他知道有些事他这种层次的人没有必要去知道,更明白知道的越多不见得都是好事的道理。
所以他极力劝慰自己,有理由就好了,大人物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好理解的,所以他笃定了心思,一定要把杨怀仁交代的事情做好,其余什么原因和代价,他一律不想继续琢磨下去了。
杨怀仁也喜欢他们这样的性格,事情能做好了才是有用的人,想太多想太透彻的,反而容易被事情所反噬。
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就是这么个意思。
庄士恒和庄文斌见事情有了结果,便告退了,杨怀仁站起身来,就算是用很高的礼遇送了他们。
再坐下来,莲儿、王明远和羊父也坐不住了,特别是王明远,他知道有些事女儿能看明白,他却看不明白,不明白对他来说其实是好事,所以也跟着女儿告退。
杨怀仁也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让别人一起跟着他操心,也便让莲儿继续领着岳父和亲家公继续游湖。
圆葱领着两位侍卫把门从外边一关,雅间里只剩下杨怀仁、老和尚和老道士三人。
杨怀仁也早看出来老道士眼睛里的疑惑,拿起酒壶帮他斟了一盏酒,笑问道,“真人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笑天老道笑得很奇怪,不过他还是开口了,“听刚才的王爷的意思,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收回燕云十六州吗?”
杨怀仁很佩服老道士,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很难领会到事情的本质,老道士虽然没有全部猜到,也起码猜对了大方向。
杨怀仁并不觉得老道士知道了他的计划会怎么样,甚至冥冥之中他感觉凭老道士的智慧,他或许能提出一些不同,但对他来说是有益的意见来。
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很多事情他都是一个人在想,在尝试,至于能不能起到他预想中的效果,能不能得到一个让他满意饿结局,他也是不能保证的。
所以杨怀仁相信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不论是老道士还是老和尚,他们从做人经验或者宗教思想的角度提出来的意见,杨怀仁也会去听,却思考。
然后用他们的话中有建设性的观点和意见,去修正他的计划和实施方式。
他尴尬的笑了笑,问道,“真人觉的呢?可行吗?”
第1649章:老道士的质疑(上)()
笑天老道砸吧着嘴巴,微微抬眼瞅了一眼杨怀仁。
杨怀仁迎着他的目光,笑得很坦荡。
笑天老道这才开口道,“食物的道理,贫道自负是个天底下难得的大吃货,却也自知不可能和王爷相比。
不过吃肉多的人容易胖,这个道理贫道还是懂的,至于糖有没有同样的效果,贫道说不好,王爷既然这么认为,贫道想来应该是不会错的。
只是贫道觉得王爷用这个方式来削弱辽国的话,有点太理想化了,似乎不太现实。”
杨怀仁点点头,在他心里,他的方法的确不是一个很快或者很容易见效的方法,而且将来做起来,也肯定会面临重重阻挠。
将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效果能不能达到他的预期,他也说不准,对他而言,尝试总比不做的要强。
老道士觉得这个想法有点理想化,也不算是打击杨怀仁,这年代在正常人的眼光里,杨怀仁的方法确实太奇葩了。
没等他发问,老和尚先质疑道,“贫僧觉得可行啊,不信你看看我,我就是喜欢吃肉喝酒,口味上也喜欢偏甜的东西,所以现在这身子,哈哈哈哈……”
老道士也跟着笑了起来,“道理是没错的,但事情放在少部分人身上和放在一个巨大的整体上,是没办法说肯定能一样的。
你们看看我,我同样喜欢吃肉喝酒,同样喜欢偏甜的食物,而且贫道的饭量也一点儿不必年轻人差,可贫道怎么就没有胖呢?
这是不是说,每个人有不同的体质,这个道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奏效呢?
接着说辽国,贫道现在质疑王爷的特殊方式,还有其他的原因。就说着糖,在大宋都不是所有百姓都经常能吃得起的,到了辽国,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情况?
贫道这些年云游四方,也去过不少次辽国,从贫道亲眼见到的情况来看,辽国百姓的整体生活状况,比大宋还有不小的差距。
辽国百姓的贫富差距,比大宋的状况只能是更甚,加上辽国的糖价几乎是大宋的三倍甚至更高,普通百姓就更吃不起糖了。
就算王爷财雄势大,也不见得有能力给所有辽国百姓发糖白吃吧?你赔一个月可以,难道还能一直赔下去?这一点就不现实。”
杨怀仁本要开口,又被老和尚抢了话去,而且老和尚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话,仿佛老和尚变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老道士,你这话就说的太过了,哪里有请所有辽国百姓吃糖的道理?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把你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其实完全不用那么做,契丹人喜欢甜味的东西,这是众所众知的事情,契丹人饮食习惯上就喜欢吃肉,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对比契丹人和宋人的体型,已经说名了问题,契丹人就是比宋人壮,但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契丹人里也容易胖。
因为他们长期生活在冬季寒冷的北方,为了在冬天抵御寒冷,契丹人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在秋季给牛羊,也给自己贴膘。
所以很多契丹人到了冬天体型都明显胖起来一些,经历了寒冬之后,因为身体抵御寒冷消耗的大量的能量,所以体型到春天又渐渐恢复了去年秋天的状态。
王爷的办法呢,在贫僧看来,就是让他们胖起来,然后就恢复不回来,一年胖一点,几年之后,契丹人的体型就没法看了。
咱们大宋的军队为什么打不过契丹人?
贫僧觉得并不是大宋的军人比契丹人差多少,差距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时战意,一是战马。
战意呢,也就是战斗的意志,大宋的军人长期生活在一种相对安逸的环境里,大家长期如此,养尊处优惯了,等再次面临战争,军人都胆怯了,害怕失去以前的安逸。
所以常常出现不战而退,望风而逃的局面。
宋人也并不是都那样懦弱和胆怯,而是因为懦弱和胆怯,像传染病一样,一群军卒,只要有人开始懦弱胆怯了,其他本来勇敢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有人开始逃跑了,其他人也瞬间没了原本还有一些的战意,也会跟着逃跑。
大宋带兵的人喜欢守城不喜欢主动出击,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胆怯,而是这些当官的知道他们的手下将士里一定有懦弱的人。
他们分不清是谁,但却知道一旦主动出击,胆怯的士卒就会成为害群之马,导致出击的失败。
当官的不愿意看到失败,也不敢担当失败的责任,所以大家约定成俗一样形成了一个习惯,大家都不出击,都坚守城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战意是可以培养的,像王爷麾下的武德军,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因为将士们经历了严格的训练,当他们面对战争的时候,已经有了临危不惧的本质。
当他们经历了真正的战争之后,这才发觉战争的可怕,没有他们想想的那么可怕,当所有将士都习惯了战争的气氛了,也就没有人再懦弱和胆怯了。
不过要让大宋的所有军人都变的不再懦弱,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就连王爷,也没有办法改变所有的现状。
第二便是战马了,契丹人战马多,几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可以上马变成骑兵,而大宋的战马太少。
而且更严重的是,大宋的战马同样是懦弱的,马政的失策,导致大宋用了几十年养了数十万只会拉磨驮货,却不能被将士们骑乘的驮马。
眼下除了京城禁军里的三万匹战马和武德军中的一万匹战马,恐怕贫僧再也想不起来哪里还有大量的战马了。
对付辽国的铁骑,宋军就算步兵再多,在铁骑面前也没有多少抵抗力。
当然,现在的马政也渐渐在改变了,王爷有了自己的牧场,大宋的战马也越来越多。
而且王爷有了特殊的军器和战法,面对契丹铁骑,也不见得就完全处于劣势。
加上王爷现在对付契丹人的计策,说不定过几年再看看,契丹人已经肥的骑不了马,或者马儿已经驮不动肥胖的骑士驰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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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0章:老道士的质疑(中)()
老和尚话不多,主要是爱吃美食爱喝酒,杨怀仁也没想到他今天说出了这些话来,表面上是向着他说话,实际上却表现了一个知音才有的理解。
杨怀仁道,“战意和战马,的确是咱们大宋军人和契丹铁骑之间的差距,不过以前这个差距很大,现在已经有了改观,开始渐渐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就说我这次带兵去交趾吧,之前武德军已经训练了两三年了,有些才被招揽进武德军的原来江南各地厢军的将士,也训练了近一年的时间。
我不敢说通过对士卒的训练,就能完全改善他们以前松散和懦弱的面貌,但严格的军事化的训练,不但让他们体质变强了,也的确从某种方面,让他们的精神意志得到了加强。
让从没上过战场的人一点儿都不害怕,那显然是不可能的,训练能带给他们的,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本能的反应。
军士们现在能令行禁止,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就算见了敌人还是会产生一些害怕的心理,也不会出现所有人都慌乱逃跑的情况。
以我亲眼见到的情况来看,也许是交趾人没有契丹铁骑那么可怕,加上一些老兵在战场上对新兵的不断鼓励和呵斥,才稳住了大家的情绪。
到我们打了第一场胜仗之后,将士们见识过了真正的血肉战场,他们也就不害怕了。
我这么说还真不是为武德军说好听的,因为我本人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当初在清平关上,我也害怕,甚至被西夏人擂鼓进军的巨大声势吓得浑身哆嗦,可当我意识到我站在城关上退无可退的时候,我便忽然没那么害怕了。
那时候的想法也很简单,该来的总是会来的,逃避也摆脱不了面临生死的命运,还要丢了自己的颜面,于是我才鼓起了勇气。
真正打起仗来,人也就不怕了,也并不是不怕,而是顾不上害怕了,当鲜血四处飞溅的时候,人的精神状态会变得疯狂,自己被砍了都不会觉得特别疼。
那时候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只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必须杀死敌人。
经历过第一次之后,再见到鲜血飞溅的场面,我反而不觉得害怕了,而且是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好像整个人都麻木了一般。
武德军这次在交趾胜的太容易了,所以现在也不能保证他们将来就不会害怕,但我相信比起其他大宋的军人来,他们是历练过了的,也绝对是一支可战之师、能战之师。
目前大宋的局面,指望所有的上百万的军人都成为精锐之师也不现实,但越来越多的军人经历了战场的磨练,已经比以前有了不小的进步了。
起码以前那种遇见了契丹铁骑掉头便跑的情况,应该不会大面积出现了。
这种进步其实也很有限,但有,总比没有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情况还会继续好转,直到我们的军人真正像个军人样子了,那也就不怕契丹铁骑了。”
老和尚和老道士频频点头,表示认可杨怀仁的说法。
杨怀仁接着道,“要想在未来的战争中获胜,方法说出来其实不复杂,无非是强大自己,削弱敌人。
强大自己需要时间,也不见得一定能在面对契丹铁骑的时候就能战无不胜,所以同时做的,就是要削弱敌人。
辽国的情况,真人既然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如今的契丹军队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早就没了当初的风光。
在和平的日子里,大宋的军人享受惯了安逸的生活,契丹的军人同样也开始习惯没有仗打的日子。
现在的所谓契丹铁骑,大多数也是没有大规模战争的经验的,平时打草谷这种事,是算不上战争经验的。
当然,契丹的军队和我们大宋军队的情况还有所不同,相当一部分契丹军队并不是常备军队。
他们和平的时候同样骑马放牧,骑马的技术能力还是非常强的,这一点我们大宋的骑兵还没法相比。
所以在我看来,要扭转这种强弱局面,一方面要增加宋军战马的数量,通过训练让骑兵的战斗力增强。
另一方面,用先进的战法和武器,来消除原本的骑兵和步兵之间的差距。
这方面我再交趾试验过了新式的火器,效果还是不错的,交趾禁军中的万匹大食战马,正在陆续运回大宋来。”
老道士惊讶道,“好事啊,贫道听说大食马体型健硕擅长奔跑,一点儿也不比契丹马弱呢。”
杨怀仁笑道,“要是论体型的健壮和奔跑能力,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