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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不见，他消瘦了很多，本就单薄的身体显得更单薄了，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这段时间他过的并不算好……
“嗨！”小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挥手和温舟打了个招呼。
温舟木然的挥了挥手。
半小时后，小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捧着一杯热茶端坐在吧台边，沉默不语。
旁边是温舟黄毛和孙悟空。
小萝莉早早的就犯困，被艾瑞莉娅拉着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小靖的黑眼圈有点重，看得出来已经很是疲惫，他只是安静的抱着茶杯，看着茶杯上热气袅袅升起，看着茶杯里茶叶浮浮沉沉，不发一言。
黄毛憋不住了，不自然的晃了晃身子，轻声开了口，“最近……过的怎么样？”
似乎是一句废话。
小靖笑了笑，终于回过了神，却没有回答黄毛的问题，而是抬头看向了温舟，“最近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说我们的到来，究竟是我们的偷渡，还是瓦洛兰的选择？而我们的存在，对于瓦洛兰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温舟瞬间头疼了起来。
根据温舟的经验，一个人如果喝了酒却不烧牛逼，那么那个人一定心思很重，离他远点！但如果一个人还没喝酒，就开始聊哲学，那么那个人肯定已经疯了一半，也离他远点！
至于现在的小靖，大概已经疯了一大半了……
“这个……看你思考的角度吧……”温舟小心翼翼的琢磨着字眼，“站在瓦洛兰的角度，自然是有利有弊，比较难以思考，但如果站在你本身的角度……你管它幸还是不幸，你开心就好了，瓦洛兰要是真的能思考，天天被人踩在脚底下，终归是不太开心的……”
小靖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看着茶杯发起了呆。
“究竟发生了什么？”黄毛急躁的问道。
小靖抬头看了眼黄毛，再次笑了笑，“其实……我最近发现了我的一种能力……”
“什么？”黄毛瞪大了眼睛。
小靖动作随意的指了指脑袋，“我的大脑，似乎比在地球上聪明了很多……”
温舟默默的撇了撇嘴，说的跟谁是四毛八嘎似的……
“是特别聪明的那种聪明！”小靖笑着补充道，“很多事情一看就懂，以前学过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在我脑中变得立体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一点点展示给我看，那些……难得令我抓狂的东西，突然就变得特别的简单……”
“我现在给你弹一首李斯特的钟，你能学会吗？”黄毛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开口问道。
小靖立刻苦笑了起来，“我对音乐没什么天赋……我所说的一看就懂，指的是生物学……”
好像……聊到重点了……
“刚到祖安的时候……那边还在打仗，可以说是……民风剽悍吧，好多重伤甚至说残疾的人，被丢在医院里，医疗跟不上，只能等死，然后有些还能动的重伤员，干脆就再次拿起武器，上了战场，抱着反正也是死，多挥一刀赚一刀的心态……”
说着，小靖又苦笑了起来，“反正我是不太能理解，好多人一无所有，也什么都不想要，甚至说他们打仗都不是为了胜利，就好像远处有一场派对，如果不去参加就亏了那种想法……”
“索拉卡一到祖安就一直很忙，别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索拉卡替他们在乎，一次次的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但还是有更多的人死去，尤其是那些残疾了的，轻点的断了个手掌，半个脚掌或者一只眼睛，救回来了还没什么影响，严重点的断了条腿，干脆就是一心求死了……”
“虽然她没有表达过，但是看得出来……她一直挺难过的……”
“我倒是有心把她拖走，对于那些你尽力了却依然做不到的事情，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去做，别看，别想，躲得远远的！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尽力就好……”
“但她不肯啊！就那么一边悲伤，一边难过，一边救人……傻乎乎的……”
小靖苦涩的笑容中，浮现出了几丝甜蜜。
第378章 堕落之血（）
“我就想帮忙喽……”小靖笑着开口说道，“还是从这边带过去的虚空残肢，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虚空的生物貌似拥有复生的能力！”
“what？”吧台前三人一齐震惊道。
“没错，老实说，我也有点震惊……”小靖笑着开口道，“在一只已经坏死了的虚空断肢上，我提取到了一个活的细胞……”
“你等会！”温舟皱着眉毛竖起了手掌，“虽然说我这个生物学的不太好，但是……这个可能吗？”
“但是确实发生了！”小靖笑着说道，“然后我就用那个细胞，培养出了一只独立的虚空生物……”
“虚空生物？”黄毛张着大嘴，“就是虚空里面生活的那种虚空生物吗？张牙舞爪那种？”
“嗯！”小靖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是驯化版的，宠物型的……”
“谁会养虚空生物啊……那么丑……”孙悟空一脸古怪。
“只是用于研究嘛！”小靖开口说道，“就是在那只宠物身上，我发现了虚空生物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虚空生物貌似是人类的进化目标……”
“人类……进化成虚空生物？”黄毛也是一脸的古怪，“你别闹……”
“是真的……”小靖一脸苦笑，“虚空生物拥有断肢再生能力，不止是断肢再生，当虚空生物的等级达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细胞，就能再次复原，这是人类永远不可能做到的，就像是……打开了基因锁的人类！”
“壁虎还能呢！”黄毛不服气的说道，“还能说壁虎是人类的进化目标吗？”
“不一样……”小靖摇了摇头，“虚空生物在所有方面都是要远优于人类的……”
“就那个长相……”孙悟空咂了咂嘴，“看着是比人类安全……”
“等会……你们还没意识到一件事吗？”温舟皱着眉毛打断了孙悟空的吐槽，“也就是说，之前打死的那几只虚空领主，并没有死？”
“好像……是这个样子……”孙悟空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只虫子说他是不死不灭的……嚣张的有点道理啊……”
“那还打个屁啊！”黄毛一脸颓废，“打又打不死，然后还一直来，这不折腾人呢吗？”
“所以……”温舟笑着抬起头，“尸鬼封尽？”
“滚滚滚！”黄毛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怪不这帮虚空领主这么皮，每次被打回去还敢来，人家确实是不怕死啊……”
“其实……”小靖小声的开口道，“还是有办法杀死的……”
“什么？”黄毛好奇的转过头。
“就是我说的，基因锁！”小靖一脸肯定的回答，“能打开，自然有办法关掉，我在祖安做的研究，就有很大一部分和这个有关……”
“你找到办法了？”黄毛瞪大了眼睛问道。
小靖立刻露出了一丝含蓄的苦笑，“我在祖安做的研究，一部分是利用虚空生物的基因，来强化瓦洛兰的人类，不求能做到像虚空领主们那样，只需要一个细胞就能复生，但至少也要做到断肢重生，也就是说只需要打开一部分基因锁！另一部分，则是在制作一种反基因锁病毒，专门用来感染基因锁全开的虚空生物，我把它叫做……堕落之血！”
“嗯……”黄毛一脸认真的听着，“每个字我都懂，连起来就听的有点懵逼……”
小靖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说了下去，“工作一开展，我就发现了工程量实在是有点大，不止是两种相关联的研究，还要观察和照顾那只培养出来的虚空生物，人手就有点不够，于是我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招收……徒弟！”
“辛吉德？”温舟小心的问道。
小靖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对，还有一个叫蒙多的小孩子！他们两个……都挺聪明的，我在几百人里面挑选出了他们俩，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基本上都能独当一面，辛吉德三十多岁，很沉稳，工作也很认真，严谨，我把堕落之血方面的工作交给了他，蒙多的话，才十五岁，但是天赋惊人，我把强化人部分工作交给了他，我便只是指导他们工作，加上观察那只虚空生物……”
后面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温舟没有出声，只是安静的看着小靖。
“是我低估了人心啊……”小靖再次发出一声叹息，“辛吉德的家人全部死于约德尔人之手，而蒙多自幼便是孤儿，孤苦伶仃受尽欺辱，二人一个是对约德尔人的仇恨，一个则是对力量的渴望，本来并没有什么，但是我给了他们一种可能，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堕落之血在最后的研究关头，辛吉德背着我改变了感染对象，把本该对准虚空生物的武器，对向了约德尔人，然后一夜之间，堕落之血便在约德尔人之间传染开来……”小靖苦笑着说道。
“这东西，没有解药吗？”孙悟空抬头问道。
“来不及啊……”小靖摇了摇头，“堕落之血的传播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等到我发现的时候，约德尔已经没有活人了……”
“我只能庆幸他对准的目标不是人类，不然……”小靖满脸苦涩的说道。
“我的天……”温舟一脸震惊，“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么容易就研究出来了？我该说你优秀呢？还是该说你心大呢……”
“论作死……我伊泽瑞尔愿认你为最强……”黄毛一脸古怪的冲着小靖竖起了根大拇指。
“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小靖苦笑着说道，“按照常识来说……这种研究少说几十年，才能看见路，而且能否成功也没个准……”
“那果然是你太优秀了……”温舟默默的撇了撇嘴。
“那个……蒙多呢？”孙悟空开口问道。
然后小靖又是一声叹息。
“堕落之血的研究太顺利了，而强化人研究却撞了墙，短时间强化很简单，但长时间永久强化太难了，倒是能重生断肢，但付出的代价也有点大……”小靖叹息着摇了摇头，“蒙多……不甘心失败，强行用自己做了试验，现在他的智力……大概只有四岁了……”
第379章 失意的小靖（）
“索拉卡……怎么样了？”想起了酒吧里病重的小萝莉，温舟顺口问道。
“不知道，我是悄悄离开的……”小靖轻轻的摇了摇头，“没脸再见她了……大概她一辈子能救到的人，都没有我一念之间害死的人多啊……”
“事情发生后，我处理掉了所有的资料，然后就离开了……”小靖叹息着说道。
“那个辛吉德……不会继续搞事吧？”黄毛不自然的问道。
“堕落之血的研究，几个关键点都是我完成的，如果没有我，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或许有个十年八年也能做到，短时间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资料我都销毁了，也只能这样了……”
“放着那么个恐怖分子在外面……总感觉……怪怪的……”黄毛一脸警惕的四处扫视。
“别看了你！堕落之血要是过来你看也看不见！”温舟没好气的说道，转过头看向小靖，“那只虚空宠物呢？”
“也处理了……”小靖更加失落了，“那是一只狼形生物，奶凶奶凶的，蠢萌蠢萌的，一点都不像虚空生物……”
小靖一脸的苦笑，“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沃里克……”
温舟手指颤了颤，表情有点不自然。
“没了……”小靖笑容难看的摇了摇头，“是我不该打开那个盒子啊……我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关掉它……”
“沃里克……死了？”孙悟空表情古怪的问道。
“死了……”小靖叹息着说道，“死在祖安的那场堕落之血中了……”
小靖说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起了呆。
温舟转头看向孙悟空，孙悟空表情古怪的同样发着呆，于是转头看向小靖，“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小靖轻声说道，“出来太久了……有点想家了……”
温舟默默的发出了声叹息，小靖嘴里的家肯定不是指召唤师峡谷，大概，是在说地球吧……
消失了的小靖又出现了，温舟能做的，也只是庆幸他没出什么事情。
至于堕落之血……温舟也不清楚该怪谁了，小靖做错了事，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是抱着好心。辛吉德……因为仇恨，一念之间灭了整个约德尔，嗯，很适合背锅……
然后，也就这样了吧。
当晚小靖喝的有点多，早早的回了后院休息，孙悟空状态倒是没什么异常，拿着个空杯一边擦一边发呆，反倒是黄毛难得的特别安静。
“受刺激了？”温舟没好气的问道。
“受刺激了！”黄毛撇了撇嘴，干脆的回答。
“干嘛？你也想搞事情？”温舟好笑的问道。
“听过历历万乡吗？”黄毛突然抬头问道。
“陈粒的那首？”温舟想了想回答，然后张嘴开唱：“她住在七月的洪流上，天台倾倒理想一万丈……”
黄毛立刻变得一脸的残念，“我就不应该多这一句嘴，让我的耳朵饱受这不该承受的哀伤……”
“整天一套一套的！”温舟抽搐着笑道。
黄毛轻轻的摇了摇头，“感觉……现实和理想差的太多，而我现在才发现……”
“你这是受的哪门子的刺激啊？”温舟后仰着脑袋，转头看向孙悟空，孙悟空默默的耸了耸肩膀，继续擦杯子。
“想象中，我的生活应该是那种午睡在北风仓皇途经的芦苇荡，尝遍每个异乡限时赠送的糖……”黄毛一脸的忧郁。
“若我……站在……朝阳上！能否脱去昨日的惆怅……”温舟一时兴起，又接着唱道。
“停！”黄毛立刻一脸无奈的按住温舟的脸，“要了亲命了你！”
“咳咳！”躲过黄毛的爪子，温舟清了清嗓子，“那你没事又犯什么抽？”
“结果现实就是，这世间的精彩，都需要等她归来坐下对我讲……”黄毛眨了眨眼睛，安静的说道。
好吧，磕磕绊绊啰哩啰嗦的温舟总算听懂了，“你这是想出去浪了？”
“想出去看看……世界那么大……”黄毛点着头回答。
“真有点意思……”温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靖出去浪了，回来说想家了，你这天天呆在家里，然后想出去浪了……”
“唉……”黄毛又是一脸忧郁的一声叹息。
“那你听没听过荒村客栈？”温舟斜着眼看向黄毛。
“那不是恐怖片主题曲吗？对不起我爱你那个？”黄毛一脸懵逼的挠了挠脑袋。
“不对，是红尘客栈！”温舟赶紧改口，“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
温舟手扶着胸口抑扬顿挫的朗诵道。
“算了，你还是唱吧！”黄毛苦着一张脸说道。
不理会黄毛，温舟继续诗朗诵，“封刀隐没东篱下，醉里论道，醒时折花！”
“后面那两句是什么鬼？”黄毛斜着眼看向温舟，“天涯明月刀吗？”
“就这么个意思！”温舟敷衍的摆了摆手，“小时候学那个课文，叫懒惰的比目鱼，那篇课文写得好啊，它清楚的告诉我们，懒惰一时爽，一直懒惰一直爽……”
“虽然没看过你说的那篇课文，但是我肯定里面不是那么讲的……”黄毛一脸的怨念。
“我也忘了怎么写的了，反正故事最后比目鱼还活着，这就是个好兆头！”温舟振振有词的说道，“论容易程度，论安全，甚至说论逼格，出去浪哪有在家宅着爽？”
“你滚！”黄毛立刻笑骂道。
“小靖好像存了死念了……”孙悟空放下了空杯突然开口道。
然后温舟和黄毛瞬间安静了下来。
“是有点那种倾向……”温舟想了想后回答，“不过应该没那么严重吧？只是看起来有点失落而已……”
黄毛也不怨念了，歪着脑袋皱着眉毛也开始回忆，“我倒是感觉有点像，也就是现在辛吉德还活着，不然我感觉小靖应该都不会活着回召唤师峡谷了……”
“小靖是回来了，沃里克可是死了……”孙悟空眼含深意的开口说道。
“怎么办？”温舟抬头问道。
“无解！”孙悟空轻叹了口气，“这两件事对他的打击看上去实在是有点大了……有点心灰意冷的意思了……”
温舟皱着眉毛想了想，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我记得小靖说过能令人断肢复原是吧？”
“但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黄毛赶紧补充。
“那治疗肝妈妈肿瘤呢？”温舟继续问道。
“那是肝母细胞瘤！”黄毛顺嘴纠正道，然后就愣住了，“好像……有的搞啊！”
第380章 不治（）
事情似乎看起来很简单，小靖心灰意冷，姚阿妮小萝莉病入膏肓，两个一结合，给小靖找点事干，给小萝莉找条活路，似乎能够两全其美。
然后在实施的时候问题又出现了……
当第二天，温舟拉着一脸乖巧的小萝莉走到小靖面前说明情况的时候，小靖的脸色有点古怪……
“一句话！能不能治？”黄毛光棍的问道。
“两个问题！”小靖安静的回答，“第一个问题，某种意义上讲，失败的强化人项目能治疗所有的疾病，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代价！完美型强化根本不用想，代价必然是死亡！但即使是局部型强化，代价也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比如蒙多进行的力量型强化，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算是成功了的，只是代价就是智商变成了四五岁……”
说着小靖一脸平静的扫视过了几人，“之前还有些人自愿做试验品，速度强化的，半天之内从一个二十六岁的青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魔法亲和强化的，肉体直接崩溃，灵魂出体；防御力强化的结果算是比较好的，只是变成了聋哑人；最惨的是一个进行异能强化的，应该是打开基因锁的时候返祖了，整个人变成了一只怪物，已经不能再称为人类了……”
“你们这……是不是玩的有点大啊？”温舟感觉腿肚子有点哆嗦。
小靖轻轻的发出了声叹息，“很多人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