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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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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宁摇头一笑,抚摸着剑鞘淡淡道:“这把短剑乃是我心上人送给我的,此刻睹物思人,正可消解闲愁。”

    陈若瑶第一次见他眼眸中流淌出温柔之色,不由微微错愕,迟疑片刻方才问道:“你的心上人是否是那长乐公主?”

    仅此一句,顿将余长宁淡淡的思念冲刷得无影无踪,他不屑地高声道:“什么长乐公主,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陈若瑶罕见没有反驳他的不逊之言,奇声问道:“罗姐姐说你不是要参加比试招亲当什么驸马吗?莫非你不喜欢公主?”

    余长宁收敛笑容正色道:“陈小姐,人处于这个世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凡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陈若瑶若有所思地思忖片刻,缓缓点头道:“照你说来,你去参加比试招亲也是被逼的?”

    余长宁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透露太多,长叹一声道:“被逼的也好,说我爱慕虚荣抱公主大腿也罢,总之这个驸马我是当定了。”

    看到他神色说不出的落寂,陈若瑶芳心竟是突地一跳,一时间不由愣怔住了。

    悠悠夜风呼啸吹过,卷得余长宁衣袂轻轻飘飞,蓦然之间,他脸色突然一变,压低声音问道:“喂,好像哪里有打斗之声,你可有听见?”

    陈若瑶秀眉一蹙,凝耳认真倾听片时,一阵隐隐约约的金属撞击声传入了耳膜,几乎是微不可闻。

    余长宁此刻已听得明白,起身走到开阔处远眺瞭望,伢声道:“快看,山谷里有一片火把,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陈若瑶闻言上前与他并肩而立,看向谷中,果真其中火光摇曳,宛如漆黑夜空的点点繁星。

    沉默片时,她低声道:“或许是连夜赶路的马队,否者怎会有这么多人?”

    “若是赶路马队为何火把却一直未曾移动,况且有打斗之声隐隐传来,我想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去看看如何?”

    “不行,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乱管闲事为好。”

    余长宁笑嘻嘻道:“要不你留在此地,我去看看?”

    “那更不行。”陈若瑶断然挥手道,“临走时罗姐姐要我好好看着你的,怎能又让你去闯祸?”

    余长宁不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管得也太宽了,我说去就要去,谁也拦不住我!”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陈若瑶真不知如何办才好,踌躇半响方才点头道:“那好,要去我们一起去,不过事先声明,一定不能离得太近,可也?”

    “好,一言为定。”余长宁点头一笑,与陈若瑶一道借着朦胧的月光向火把处跋涉而去了。

    不多时到得半山腰,两人俯身斜坡偷偷观望山谷,下面的情况已是一目了然。

    一圈手持火把,仗剑而立的黑衣武士呈扇形将一辆马车围在谷中,地上尸横遍地,血流淙淙,显然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血战。

    马车前,一个白发老者正依在车辕上大口喘息,愤怒地嘶吼道:“田文,老夫也算待你不薄,为何竟埋伏于此狠下毒手,当真以为我们蜀中唐门好欺负么?”

    吼声方落,一个阴恻恻的音色已是荡开:“唐老前辈何其牛顽糊涂!明知道在下志在你手中那块魏公残壁,你却三番两次借口推脱不给,不得已之下,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闻言,余长宁猛然一震,立即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乃是在天绝派将他打下山崖的那年轻公子,他为何在这里?

    白发老者重重地啐了一口,不屑冷哼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老夫早已识破了你那套鬼名堂,想要残壁?哼哼,下辈子吧!”

    “死老头,死到临头了还给我装英雄,说!残壁在什么地方,老实交代饶你不死。”

    白衣老者突然纵声大笑,笑罢语气悲凉的高声道:“唐天豪啊唐天豪,你真是误信小人引狼入室,何其蠢也!哈哈哈哈”

    被称为“田文”的年轻公子闻言顿时恼羞成怒,挥手厉声吩咐左右:“给我杀了他!”

    “等等,老夫自己来。”白衣老者慨然一句高声,锵然抽出悬在车辕上的长剑,闪耀着白光的剑锋向着脖颈一抹,一股鲜血飞溅丈余开外,身躯如同大山一般沉重倒下了。

    突见如此血腥的场面,陈若瑶只觉一股冰凉突然渗透全身,俏脸惨白,朱唇颤抖,浑身竟是软弱无力。

    正在昏昏恍惚间,小手突然一热,身旁的余长宁已是偷偷握住了她的纤手,又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山谷中的火把依旧噼啪燃烧着,黑衣武士们望着白衣老者倒下的身躯,全都安静沉默得有如木雕。

    半响之后,一个低沉的嗓音问道:“少主,这老头的尸体如何处置?”

    田文喟然一叹:“唐天豪也算英雄了得,挖个坑将他埋了吧,也算送他一程。(http:)。”

    “是,少主。不过现在唐天豪已死,我们要到何处去找残壁才是?”

    “哼,放心,那块残壁一定还藏在蜀中唐门,即便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咱们立即返回唐门。”

    话音落点,那群黑衣武士挖坑将白衣老者草草掩埋,如同黑夜幽灵般潜入密林中消失不见了。

    虽是如此,余长宁与陈若瑶依旧大气不敢出上一声,待到等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从藏身之处踉跄起身,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时才露营之地。

    举起水囊狠狠地灌了一口凉水,余长宁长吁出声道:“乖乖隆叮咚,谷中如此多的尸体,那群黑衣人真是杀人不眨眼啊!”

    陈若瑶俏脸白得看不出丝毫血色,颤着声音道:“余公子,死了那么多人,咱们还是赶快去报官吧?”

    “这里荒郊野岭,报官有个鸟用。”余长宁罕有一声咒骂,无数念头却在心里飘飞。

    看来今夜这番厮杀必定又是为了那魏公残壁,听田文刚才的口气,那叫做唐天豪的白衣老者似乎也有一块残壁,所以他才会偷偷埋伏争夺。

    这田文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如此想得到魏公残壁?莫非也是为了那神秘莫测,具有夺天地造化之能的正一卷?

    几个念头在脑海不停回旋,余长宁在草地上来回踱着步子,心里暗暗叹息道:“可惜我那块残壁被小妖女拿去了,若她在此,一定会猜出些许端倪。

第115章 治病闲谈() 
翌日东方露白,两人稍事整理用餐后,牵来坐骑便准备出发。

    也不知是否昨夜受到惊吓的关系,陈若瑶俏脸上竟是说不出的疲惫,一双漂亮的美目也失去了往日的熠熠之色,显得暗淡无比。

    见她咬牙吃力地翻上马背,抓住马缰的纤手也是有气无力,余长宁心头一动,走上前来正色问道:“喂,你的脸色怎会如此难看?莫非是病了?”

    陈若瑶蹙眉扫了他一眼,拨转马头冷冷道:“不用你管,上路吧!”

    “哎,那怎么行,快让我看看。”余长宁策马紧追而至,乘她不注意的时候伸出手来一搭她的额头,却发现滚烫无比。

    “呀,陈小妞,你发烧了?额头怎会如此之烫?”

    “我说过不用你管。”陈若瑶气恼地推开了他的手,“些许感冒伤风算得了什么,再厉害的病我也能继续坚持赶路,快点走吧!”

    余长宁愣怔地看了她片刻,忽然翻下马背笑道:“要走你自己走,大爷我没有赶路的心情,今天休息一日。”

    闻言,陈若瑶顿时气得不轻,倒竖娥眉嗔怒道:“不行,行程如此紧迫,怎能有时间让你休息?”

    “说不走就不走。”余长宁打着哈欠坐在了草地上,一望俏脸带煞的陈若瑶,展颜笑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先要学会爱惜自己,像陈姑娘你这般不顾病情执意赶路,精神固然可嘉,然若路上一不留神有什么闪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陈若瑶默然片刻,终是无奈下马,问道:“说!你要如何才肯启程?”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余长宁懒洋洋一句,遂即打开了随身包裹,掏出一块生姜放在身旁平整的大石上,拿起短剑细心地切了起来。

    见他兀自捣弄半天,陈若瑶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治病啊。”余长宁头也不抬,自顾自地的继续说道,“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娘总是熬姜汤给我驱寒治感冒,很管用的。”

    陈若瑶愣怔怔地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芳心莫名生出了一丝感动,口气也为之缓和了下来:“你不是一直住在长安城么?多久又去了乡下?”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利落地挂上烧水陶罐又点燃篝火,待到沸水翻滚时丢入姜片,方才笑道:“别以为我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富家公子,算起生活艰辛来,我一点也不比你差。”

    陈若瑶默然片刻,淡淡笑道:“这点我倒相信,若没几分真本事,你也不可能通过赛诗会得到天下第一厨。”

    “哈哈,知我者陈姑娘也,过奖了。”余长宁爽朗一笑,“你不生气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为何却要整天板着个脸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陈若瑶一愣,问道:“二百五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唉,说了你也不知道。”余长宁挥手一笑,却被她俯视自己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皱眉道:“站得如此高又不穿超短裙,你就不能坐下和我说话吗?”

    陈若瑶犹豫片时,终于提起长裙坐在了他的旁边,见他一声不吭地用树枝拨弄着翻滚的篝火也不说话,不由生出了几分沉默带来的尴尬。

    “陈小姐,你的家乡在何处?也是巴县么?”良久沉默之后,余长宁终于打破了沉寂。

    陈若瑶点头淡淡道:“不错,我们陈家世代居住在巴县,算起来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那你家中还有什么人?父母都健在吗?”

    沉默有倾,陈若瑶方才叹息道:“我父亲在我六岁那年过世了,家里还有母亲与一个弟弟,算起来我已有大半年没回家了,这次正好回去看看。”

    “怪不得你马不停蹄地拼命赶路,原来是思乡之情难耐啊。”

    被他说破了心事,陈若瑶俏脸微微一红:“回家是次要的,关键之事还是我们两家合营的生意,我怕族老们等急了会不耐烦。”

    听她如此说话,余长宁突然转头正色道:“陈小姐,你我皆非圣人,不应该去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不管有何要紧之事,我觉得回家都是最重要的,不为别的,只为娘亲开心的笑容。”

    陈若瑶娇躯一震,细细思忖片时,终于展颜笑道:“或许你说得对,唉,忙忙碌碌地离开长安,还没给娘亲和二郎买东西回去哩。”

    不多时姜汤熬好,余长宁盛来一碗递给陈若瑶笑道:“快喝了吧,虽然我熬得很幸苦的,但一不会要你的银子,二也不会让你对我说感谢,三更不会让你以身相许,哈哈,够朋友吧!”

    陈若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端上红亮亮的姜汤细细吞咽,不消片刻便喝得干干净净。

    “好了,吃饱喝足,赶快上路吧!”余长宁拍了拍腿上的草屑站了起来,将包袱搭在了马褡裢之上。

    陈若瑶愣怔了一下,奇道:“你刚才不是说今天休息不敢路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余长宁转头笑道:“为了陈小姐你能早点看到娘亲,宁哥我作出些许牺牲也是应当的,说不定你娘见我俊俏威武,一表人才,将我招为女婿也说不定,到时候咱就是一家人了,再谈生意也方便一点。”

    听他竟拿此事开玩笑,陈若瑶顿时微嗔,想要冷下脸开口教训他一顿,却终是无奈摇头,轻移莲步上马去了。

    沿着崎岖的山路走马前行,十日之后,两人进入了蜀地。

    望着连绵不绝的高耸山峦巍峨雄峻,一线官道在群山峻岭中艰难延伸,余长宁驻马轻轻叹息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白云茫茫,青山杳杳,蜿蜒山路何处人烟?”

    仿佛没听到他的感叹,陈若瑶马鞭遥指前方道:“过了这片山区便进入巴州,剩下的路会好走不少,若无意外,五六天应该能赶到巴县。(http:)。”

    余长宁拨转马头笑道:“看你如此熟悉,这条路莫非走过很多次了?”

    “那是当然。”陈若瑶点头一笑,旋即表情又多了一丝凝重,“前面不远处便是险道一线天,若非急着赶路,我真不想走那里。”

    “啊,为何?路很险么?”

    “险峻倒还是其次,一线天从前聚集了很多山匪,以打劫过往商旅和袭击周边村庄为业,弄得方圆百里鸡犬不宁,官府每年派兵围剿,然因地势难行的关系总有漏网之鱼逃之夭夭,所以一般情况下,商旅们都不愿意走这条路。”

    “既然如此,咱们换一条路如何?”

    “不行。”陈若瑶断然摇了手,“若要改道,须得经剑门关到剑州,如此一来等于迂回绕了一个大圈,至少要耽搁三天时间。”

    余长宁皱眉思忖了半天,释然笑道:“那还是走一线天吧,现在太平盛世,哪有这么多山匪?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陈若瑶缓缓颔首,长吁出声道:“那咱们须得快点才行,争取黄昏之前通过一线天。”

    言罢,两人打马前行,一白一黑两骑在茫茫林海中若隐若现,待淌过一条平缓的小河,又沿着平坦河谷疾驰片刻,一条峡谷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第116章 遭遇山贼()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幽暗漫长的峡谷仿佛大山之中开出了一个抽屉。

    走马入内,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拔迂回,谷底一条迂回曲折时有突出岩石磕磕绊绊的羊肠小道,任你千军万马,也只能一线独行。

    谷内比起外面昏暗了不少,余长宁很不喜欢此处的阴冷环境,一路催马疾行毫不停歇,曲曲折折地绕了半天,才听后面的陈若瑶提醒道:“还有里许便能出谷,剩下之路更是崎岖,可得当心一点。”

    余长宁点头间一声应答还未出口,突然头顶山崖响起了一阵尖厉的山鸟鸣叫,恍然抬头,一张粗绳编织的大网已是当头罩下。

    突遇变故,两人皆是大惊失色,余长宁急忙催马躲避,慌张之下不料小黑马前蹄却不慎陷入了乱石之内,咴律律地悲嘶着倒在了地上,摔得他是七荤八素。

    后面的陈若瑶被堵住了去路,只得勒马骤停,落下的大网瞬间就将两人罩入其内,还没来得及挣扎,便听见一阵大笑从山崖上传了过来。

    余长宁抬头一望,山头朦胧的人影已是三三两两的凌空跃下,转眼就将两人堵在了谷中,细细一看,有**人之多,全为凶神恶煞的布衣男子。

    “莫非是山匪?”两人心头同时闪过如此念头,面面相觑一眼,皆发现对方脸上血色尽失。

    余长宁心头虽有些害怕,但还是望着那些布衣男子强制镇定地微笑道:“几位好汉在此打猎么?竟用这么大的一面猎网,我们不甚闯入至此,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呸,没长眼的小鬼,大爷我像那些没用的猎人吗?”一个横眉竖眼的壮汉重重地啐了一口,提起明晃晃的大刀已是叫骂上前。

    刚刚走近端详,他突然惊喜出声道:“哎,弟兄们,快看看这姑娘好漂亮,咱家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话音落点,山匪们全都惊奇地快步上前,一双双淫邪的目光盯着陈若瑶俏脸却是不放,啧啧称奇的声音伴随着欣喜大笑在谷内久久回荡。

    面对如此肆无忌惮的目光,陈若瑶娇躯微微颤抖着,大声喝斥道:“大胆贼人,竟敢拦路劫掠,难道不怕朝廷官府吗?”

    那壮汉长刀柱地大笑道:“小妞儿还真有胆色,寻常的女人见咱家喝上几句,早就吓晕了,哈哈,有意思。”

    陈若瑶颤着声音道:“你们拦路抢劫也不过求得一线温饱,我看不如这样,你放过我们,我们将身上的银子全部给你们。”

    “大爷我不仅爱银子,更爱小美人,哈哈,你乖乖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吧!”壮汉又是一阵爽朗大笑,挥手催促道:“将那男的杀掉埋了,女的带回营寨去。”

    “好的,首领。”众山匪参差不齐地大笑应命,拿着一片明晃晃的刀枪便走了过来。

    听到山匪们准备将自己灭口,余长宁心头一凉,周身如同浸在了三九寒冰中,头脑也是瞬间懵了。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他突然又冷静了下来,望着陈若瑶惨白得已无一丝血色的脸颊,突然挥起右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高声喝到:“都是你这个愚钝如猪的臭女人,学什么不好要学别人私奔,这下好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现在满意了吧!”

    陈若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却见他正对着自己悄悄眨眼。

    见状,那壮汉不满高声道:“死到临头了哪有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敢打我的女人。”

    余长宁忿忿不平地嚷嚷道:“好汉有所不知,在下本为长安宾满楼大少爷,家财万贯,金玉满屋,钱多得根本没地方放,然而这臭小妞一直窥视我雄健伟岸的体魄,多次勾引让我陪她私奔,这次我拧不过答应陪她私奔去蜀地,不料在这地方竟遇到了此等鸟事,擦!真是红颜祸水。”

    “原来是一对私奔的野鸳鸯啊。”壮汉纵声大笑片刻,突然又收敛笑容咦了一声,惊问道:“小鬼,你刚才说的什么?”

    余长宁眼见鱼儿上钩,心头顿时庆幸一喜,哭丧着脸回答道:“我刚才说了很多话,好汉是问哪一句?”

    “咳,你说你什么大少爷,家里很有什么来者?”

    “哦,在下乃长安宾满楼大少爷,家财万贯,金玉满屋,钱多得根本没地方放”

    “就是这一句。”那壮汉猛然一拍手掌,脸上也挂起了惊喜的笑容:“小鬼,你家里很有钱?”

    “那是当然。”余长宁点头一笑,信口胡掰道:“我家宾满楼乃长安城最大最出名的酒肆,另在全国十道有分店千余间,可以说是日进斗金,家财无数,我以前逛窑子的时候,给寻常姑娘打赏都是一人一百两,更别提那些陪我过夜的头牌倌人,在她们身上花银子真如流水一样”

    听他污言秽语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众山贼的表情全都呆住了,壮汉瞪大铜铃双目连连大笑道:“哈哈,没想到今天竟逮到一只肥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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