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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哥忙道:“王妃辛苦,晚两日也没什么,都是为了向太妃尽孝,瞧嬷嬷说的,我们世子妃哪能因这个就生了怨言,这不知道还当我们世子妃是多没孝心的人呢,您说是不是?”
全嬷嬷脸色略沉,道:“不怨便好,既如此,妙哥姑娘便叫个人清点下,赶紧收了吧。”
妙哥这才应了,招手叫了几个小丫鬟来接衣裳。云嬷嬷瞧了眼跟在妙哥身后的云家姑嫂二人,见两人穿戴不过寻常小门小户的夫人小姐打扮,见她打量过去,还略显拘谨的躬了躬身子,全嬷嬷便也没多在意,淡淡扫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待丫鬟清点了冬装,她便带着人转身走了。
她却不曾看到,云水绣的嫂嫂郭氏待她转身,盯着全嬷嬷的背影瞧了半天,满脸狐疑,问妙哥道:“方才那位嬷嬷是?”
妙哥让着郭氏二人进院,道:“那是我们王妃身边伺候的全嬷嬷。”
郭氏不由又回头瞧了眼,垂头间,一脸的不解。
璎珞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到花厅时,云水绣和郭氏已在坐着吃茶了,见璎珞进来,忙忙站起身来见礼,璎珞笑着虚扶了下,重新坐下,因本就不熟悉,故而也不多绕弯子,只笑着道:“云家嫂子和云姑娘今日来是?”
郭氏是头一回见璎珞,听璎珞问起,竟是起身跪在了地上,道:“上回我们全家都得世子妃相救,妾身一直不曾有机会当面谢谢世子妃,给世子妃磕个头,今儿世子妃说什么也要受了妾身这一礼。”
云水绣也忙跪在了地上,璎珞吓了一跳,忙忙站起身来,吩咐了妙哥将人拉起来,一番礼让后,再度坐下,郭氏方道:“今儿来,却是因为明儿妾身全家就要举家离开京城随夫君上任去了,故而特来谢过世子妃,也和世子妃打个招呼,免得世子妃还惦记着妾身一家。”
璎珞并不知云水绣兄长考中进士,有了官身一事儿,闻言却也替云家高兴,道:“原来是云老爷高中要赴任了啊,不知是要往哪里上任?”
郭氏笑着,面上露出些许自豪之色来,道:“承蒙世子妃先前的帮衬,夫君他高中今年的一甲榜眼,如今已经接到了吏部的授官文书,授的是涠洲庆云府松县知县一职。”
璎珞听闻那云家大爷竟然是今年的榜眼,不想自己当初善念倒对金科榜眼有了恩情,略愕了下,却也是高兴的,道:“当时也不过举手之劳,云老爷高中凭的是十年寒窗,当不得云夫人如此谢意。”
郭氏连连摆手,面露感激,道:“雪中送碳难,当日若非世子妃,妾身和小儿已是一尸两命,公爹的性命只怕也难保,甚至于夫君的腿得不到及时救治,说不得就要耽搁了今年的大比,世子妃对云家上下的恩情如山。原本我家老爷是想要一起前来致谢的,只是有恐给世子爷惹来麻烦,故此便让妾身和小姑二人代替全家,好生给世子妃磕头。”
秦严是王府世子又手握兵马,新科的榜眼前来拜访,说不得有些闲着没事儿干的言官便要弹劾他拉拢施恩新科进士,结党营私之类的。
再一个,怕是云家也怕贸然前来拜访,恐有攀附之嫌。
璎珞笑了笑,又推辞了一番,云水绣才将带来的礼物奉上,不过是些自己做的绣品和一些家中做的小吃食,却也是用足了心思。
璎珞令妙哥接了下来,这才问道:“却不知云夫人和云姑娘是如何寻到王府来的?”
云水绣面上露出些许红晕来,娓娓道来,道:“世子妃帮了我们全家,不想后来却传出世子妃被苏家除宗的消息,小女一家担心非常,还曾试图打听过世子妃的下落,只可惜却一无所获,一直忧心不已。不想,前些时日小女却在西直门瞧见了世子妃,也是缘分,当时不大确定世子妃就是恩人,便也没敢往前凑,后来又多番打听,小女又在王府角门守过两回,瞧见过妙哥姑娘出府,这才确定了。先前不好来打搅世子妃,如今要离京了,若是不来拜谢恩人,却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璎珞微怔,想来就是前些时日,秦严出京时她到西直门相送那次,碰巧被云水绣看到了。
倒不想两人如此有缘,璎珞听说云水绣已经订了亲,便当即褪了手上一对白玉镯子给她添妆。
云水绣倒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郭氏却道:“妾身难产,若没世子妃那日帮衬,妾身和小儿只怕凶多吉少,小儿的名字一直都不曾取下,公爹和老爷一直说世子妃是小儿命中贵人,妾身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世子妃为小儿取个大名?”
非亲非故的璎珞哪里好给云家小公子取名,连连推辞,无奈郭氏坚持,云水绣也在旁边帮腔,言道是他们全家人的意思,璎珞推辞不过,这才给取了。
郭氏和云水绣便也不再多叨扰,告辞起身,只那郭氏已然转身走了两步,犹豫了两下却又转回身来,道:“有件事,妾身也不知该不该说。就是妾身全家得世子妃相助以后一个月,那时候妾身刚出月子,有日家里突然来了个穿戴极富贵的嬷嬷,妾身招待了她,她家主子听闻妾身夫君高才,如今却遇到了难处,特让她送百两纹银来资助。”
郭氏言罢,冲璎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妾身全家那时候已经得了世子妃的帮助,委实不需要这笔银子,妾身便推辞了,送走了那嬷嬷,这事儿妾身一直觉得有些古怪,原本已经忘了此事,可刚刚……妾身随着妙哥姑娘进府,却是又瞧见了那嬷嬷,而且听妙哥姑娘说,那嬷嬷是贵府王妃身边的得力嬷嬷,那当日前往妾身家中,主动要帮衬云家的岂不就是王妃吗?可王妃和云家毫无交际,她又是如何知晓云家之事的呢?”
郭氏的话令璎珞瞳孔蓦然收缩,捏着茶杯的手都攥紧了,道:“竟有这样的事儿?云夫人不曾认错人吧?”
郭氏尚未言语,云水绣便“啊”了一声,道:“对了,小女也想起来了,当日那嬷嬷敲门,还是小女去应的门,她说明了来意,小女说要请嫂嫂出来待客,她似乎还非常惊讶,又确定了一遍,问我到底是不是云举人的妹妹。”
郭氏接口道:“是了,当时妾身接待了那嬷嬷,她看妾身的眼神很古怪,好似妾身不该身在云家一般,后来听闻妾身推辞接受那一百两纹银,她还询问了一番云家的情况,知道云家得了恩人的帮助,还试图探问过恩人的情况,妾身觉得此人古古怪怪的,哪里敢将世子妃的事儿说出去,便只说是老爷的一位同窗帮了我们。那嬷嬷见妾身推辞不受那银子,也便带着银子告辞了,后来就再也不曾出现过。没想到今日竟然在王府中遇上了。”
璎珞眸光跳动,道:“果真是全嬷嬷?全嬷嬷怎倒不曾认出夫人来?”
郭氏回道:“绝不会错的,那嬷嬷没多大变化,连声音都一样,岂能错了?不怕世子妃笑话,那时候云家穷困,妾身粗布麻衣的,又是刚出月子,身影丰腴,倒和如今差别极大,那全嬷嬷不曾认错妾身来也是应当的。”
璎珞若有所思,又问道:“云老爷可是才名远播之人?”
郭氏摇头,道:“不瞒世子妃,妾身全家都是老实人,夫君他虽然寒窗苦读多年,可大比却也曾三次名落孙山,夫君平日里行事并不张扬,也不爱于人斗文会诗,只一门心思做学问,又谈何才名远播,也正是因此,那嬷嬷突然造访说是听闻了夫君的才名,又得知云家苦难,愿意资助夫君科举,妾身才觉得古怪,不敢承受。故而,对那嬷嬷的印象也非常深,今日一件全嬷嬷便认了出来。”
璎珞心中砰砰乱跳,禁不住上前握了握郭氏的手,道:“云夫人今日这一番话却是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当真是帮了大忙了,多谢提点。”
郭氏面露无措,她本来就是觉得奇怪,又想着这高门大户里,总有许多的弯弯绕绕之事儿,且又听说靖王妃并非秦严的正经生母,再想到当日那全嬷嬷曾经试探,打听过救了云家人的是谁。
郭氏生恐这里头有什么蹊跷,怕靖王妃在算计璎珞,这才说出了此事。
她万没想到自己犹豫下的一番话,竟果然对璎珞有用,局促后才笑着道:“世子妃言重了,妾身全家的命都是世子妃救的,妾身说几句话哪里算得上什么帮大忙了,世子妃且莫折煞了妾身。”
璎珞没再多言,又握了握郭氏的手,这才令妙哥送了云家姑嫂出去。
她目光幽深望向庭院虚空处,好多事情都似豁然开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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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决定
全嬷嬷出现在云家,看样子倒像是早便知道了云家老爷会高中。
而且就算云老爷会高中,即便是中了状元,一个寒门状元,靖王妃也该看不在眼中才是,可靖王妃让全嬷嬷前去云家分明是有收拢示好之意,靖王妃没必要示好一个寻常举人,除非她知道云老爷将来会高中,而且今后在官场上会有一番大造化!
璎珞又想到了那时候她在大国寺遇到山崩的事儿,当时她就总怀疑有人设计陷害,可怎么也想不通,怎会有人提前知道山崩之事儿。
还有,她总觉得当年靖王妃踏入靖王府的时机有些太凑巧,长公主难产,靖王妃在荣国公府却凑巧听闻了,竟然还刚好手中就有个擅长妇人病症的神医,送了神医过来就当真救了长公主和秦严。
而且,璎珞发现靖王妃的人生可以说就是从这件事儿开始起步的,因这件事她受封县主,得了贵人高看,彻底挣脱了荣国公府的泥潭。
靖王妃便像是知道长公主会难产,提前准备好了神医一般。
再想到之前她觉得靖王妃幼年太过早熟,怀疑她是穿越之人的事儿,璎珞这时候却明了过来,靖王妃确实有问题。
只是她并非像自己和苏瑛莺一样是穿越之人,她是得了机缘,能够预知未来的之人!
要么靖王妃便是重生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要么靖王妃也是借尸还魂,但是她前世所在的时空便是大丰朝。
若然是如此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不解便统统都有了解答!
甚至于连秦严为什么会三次定亲,却三次死了未婚妻,偏太后还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些都有了答案。
璎珞越想越是肯定,既然靖王妃是重生之人,那便定然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儿,会掌握许多先机,比如上次大国寺山崩的事儿,若然再有一次,那真是防不胜防。
璎珞觉得这事儿她需得告诉秦严才成,只因秦严才是挡了靖王妃路的那个人。
若然谢太妃二十四年前谋害秦严一事儿靖王妃真参与了,那么当时还是婴孩的秦严,靖王妃都容不下,如今靖王妃更会抓住一切机会杀掉秦严!
璎珞越想越心惊肉跳,可接着她就犯了难,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秦严开口说这事儿。
难道直接告诉秦严,说她怀疑靖王妃是重生的?且不说她一点证据都没有,都是靠的自己猜测,只这事儿如此离奇,秦严就不能信,只会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除非她用自己穿越的事儿来说服他。
可穿越之事儿,乃是璎珞藏的最深的秘密,她本能的害怕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她是爱秦严的,也相信告诉了秦严此事,他不会伤害到她,可这事儿告知秦严,对他真的好吗?对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到底会不会有影响,毕竟前世她是结过婚的。
璎珞有些头疼起来,一个声音告诉她,要告诉秦严,一个声音又说,没必要如此,说了只会徒增烦恼。
这样扯来拉去的,以至于当日夜里秦严下衙回来,璎珞还心思沉沉,心不在焉的,总是跑神。
用了膳,移步内室中,秦严拿了本书靠在美人榻上随意翻着,就见璎珞坐在八仙桌旁,漫不经心的玩着鲁班锁。
秦严翻了一页书,抬眸见璎珞将鲁班锁摆弄的乱七八糟,颦眉正瞧着窗外发愣,不由放下了手中书卷。
恰云妈妈端着药碗进来,秦严询问的望了过去,云妈妈轻声道:“是治宫寒的汤药。”
秦严便坐起身来,示意云妈妈将汤碗端过去。
云妈妈瞧了眼精神恍惚,都没察觉屋中多了人的璎珞一眼,将汤碗呈给秦严,这才满脸担忧的退了出去。
自今日早上世子妃见了那云家姑嫂便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真是让人担忧,只指望着世子爷能将世子妃劝慰过来。
云妈妈退了出去,秦严抚着汤碗的手感觉汤药温热,正是能用之时,便起身走向璎珞。
璎珞正拧着眉头纠结,突然便觉脑袋被人强行掰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唇齿间便被注入了一口苦涩而熟悉的药汁,那种苦味引得璎珞魂魄瞬间归位,清醒了过来。
望去正对上秦严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他以唇给她哺了一口药汁,退开时已然蹙了眉,道:“这药怎么这么苦,每日都喝吗?一日喝几回?”
璎珞见秦严神色冷峻,像是在生气,倒是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方才回道:“每日都喝的,只喝一回便好。”
秦严是知道璎珞按太医看的方子在喝药调理身子的,可璎珞从来没当着他的面喝过药,新婚他放婚假时倒是日日陪着她,可那时候她还不曾喝这汤药,后来他每日出门,璎珞却好似专门躲着他吃药,总之秦严是不曾碰上过。
他确实是生气了,气自己实在粗心,竟然从来不知道她每日喝的药汁苦到了这种份儿上,方才他不过小小饮了一口又哺到了璎珞的口中,那苦味儿的后劲这会子便弄得胃部一阵翻涌。
真是活受罪,想到璎珞天天都喝这样的汤药,秦严觉得自己当真是失职的很,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秦严冷着脸,端着药碗的手瞧着有些僵硬,似随时都会将汤碗丢出去摔个粉碎一般,璎珞忙站起身来,却接他手中药碗,道:“其实喝习惯了也就没那么苦了。”
这药确实是苦的很,头一回喝时,璎珞便没忍住胃里翻腾,刚喝进去便连药汁带饭菜的都给呕了出来,弄的非常狼狈。
后来她便刻意避着秦严,都是他不在家时喝药。一来不想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二来也是觉得没必要让秦严知道了担忧心疼,左右药都是得吃的,何必两个人一起受罪。
而且,璎珞本来也不是特别娇气的那种女人。今日却因心思浮动,下午时跑去逛园子了,误了吃药。
秦严听她说习惯了,心里火气更大,见她来拿碗,却是一个扬手,璎珞就眼睁睁地瞧着那药碗从半开的窗口飞了出去,落在廊下青砖上发出一声响,外头传来丫鬟的惊吓声。
璎珞不觉跺了跺脚,急道:“你怎么扔了,云妈妈好容易煎好的!”
秦严沉着脸,捏着璎珞的下巴将她的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道:“胡说!那么苦如何能够习惯,从今儿起那药汁便别喝了。太医不作为,等爷收拾他们一顿,配了不苦的药来再说。”
璎珞闻言简直哭笑不得,道:“是皇祖母安排的太医,哪里有不精心伺候的,良药苦口,哪就能因苦就不治病还怪大夫的,又不是孩子。好了,都吃了好几个月了,再吃上一两个月说不得就能调整下药方了,到时候换药许就没这样苦了,再说,一日也就喝一回,还能忍受。”
秦严却不为所动,只道:“爷说不喝了就不喝了,爷没那么着急要孩子,咱们如今这样就很好,现如今安安就够添乱了,再来个兔崽子,爷就要被挤兑的没地儿去了。”
见璎珞还要辩,秦严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到床边将人丢了上去,道:“听话!身子慢慢调理,不是说药膳便能调理吗?就多做药膳食用便好!”
要说秦严不想要孩子,那却是假的,毕竟他年纪着实不算轻了,旁人这般大孩子早开蒙了。
可若说就因此,便让璎珞每日受这份苦罪,秦严却是不肯的,且他也是说真的,自从安安被璎珞带了回来,秦严对要孩子的热情骤然便降了两三分。
他发现小孩的争宠能耐实在太恐怖了,安安只要一个湿漉漉的眼神,璎珞就能抛了他这个夫君,马上去哄孩子。
本来他在家的时候就不多,一日就晚上能好好和媳妇亲热会,可如今却要分出来少说小半个时辰给安安,而且秦严发现如今安安在璎珞心中的分量简直是与日俱增,这还没多久呢,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秦严瞬间觉得生孩子没那么美好了。
璎珞听他如是说,却是瞪大了眼睛,道:“你不着急我急呢,瑶姐姐如今都三个月身孕了,我可不想以后瑶姐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咱们的却还是个吃奶娃,以后在一起玩会被欺负的。”
秦严挑眉道:“打酱油?欺负不欺负不在年纪,爷的孩子生下来就必定会打虎狼杀豺豹,哪能被个打酱油的欺负。”
大抵世上的父母都这样,孩子都还没影,就会觉得自己的宝宝一定是最特别的。
璎珞失笑,心里却越是想早早要个自己的孩子,她还没再辩,秦严便突然压了上来,道:“今儿出了什么事儿?一直心不在焉的?”
璎珞一下子便呼吸微窒,只觉秦严的目光逼视着自己,好似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叫她心砰砰直跳,好像她的那些事儿都要被看穿了一般。
她目光游移,有些不敢和秦严对视,又怕被他逼问,迫的紧紧盯着秦严,道:“什么出了什么事儿?没事儿啊,我就是……在想,快到年关了,今年弟弟在军营也不回来,该收拾些什么东西提前给他送过去才好。”
秦严岂会瞧不出璎珞的隐瞒,又逼近了一些,锁着她清艳的眉眼,道:“是吗?”
他的神情肃然,璎珞呼吸一窒,张了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