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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漾琴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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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你破坏他店里的格调。”而且想杀人。

“哪有,我安份守己的吃着他拿手点心可没使坏,他不该朝我翻白眼。”她有做错什么吗?

低头看了看一身轻便装扮,她不以为有失礼之处。

他笑了笑轻按她手心,一脸她很胡涂地看向她手中的筷子。“你让他很伤心。”

恍然大悟,她轻嗔地怪他带坏她,举止优雅地放下筷子改拿叉子,老板的脸色才稍微回复正常颜色,少了乍红乍绿。

“来不及装淑女了,他已经看透你的本质是野丫头。”他取笑地再喂她一口枫饼。

“天扬,嘲笑淑女是件不礼貌的事,你要道歉。”她不能再吃了,肚子全是奶油味,好腻。

方静湖的一表正经逗笑了她的男人,魏天扬愉悦的招来服务生再上一客香蕉船,而且要附上儿童用的小汤匙和围兜兜,以及一杯冰开水加蛋黄。

他的要求再度令人傻眼,服务人员苦笑的走到老板身边低喃了几句,老板的脸当下胀鼓成河豚,恶狠狠地切起石榴当是分他的尸。

“好,我道歉,你把左边黄色的罐子递给我一下。”洒点糖粉可以抑制他想要了她的冲动。

“黄……黄色?”她的表情变得很慌张,举棋不定的盯着左边三个造型不一的小罐子。

“怎么了,你还要点名不可……”他的笑声乍停,急闪而过的省悟让他拢起眉心。

“我……我看不见……黄色……”她艰涩地吐出苦涩的一句。

没有讶异的魏天扬只有心疼。“小企鹅的那个,我有嗜甜症。”

未曾感受过不知少了颜色的滋味,他记得田中毅曾经说过她的世界只剩红、蓝、绿,其它的颜色是一片荒芜,分不清是白是黑。

起先他不了解主色皆在,为什么瞧不见分色的痛苦,看她抖动的唇瓣失去血色,他的心好象针扎进去一寸,蓦地感到疼痛却无法拔起,为她所受的苦感到愤怒。

有谁舍得伤害纯净良美的她,竟陷她于挣不开的心笼之中自我埋葬,他绝不原谅让她失去欢笑的人,即使他得不到救赎,必须和魔鬼打交道。

她不是不在意别人的伤害,而是不知该如何在意,寻不着出口徘徊在最接近心脏的地方,以为那里最安全。

“不问我原因吗?”方静湖由羽睫下方凝睇着他,脸上的笑意不太真实。

灼热的眼光停放在她柔美面颊上,魏天扬只是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轻愁。

“我爱你只因你是你,你的好与坏、悲与喜我都愿意承担。”

“天扬——”她感动的红了眼眶,隐约看到白云的颜色。

“嘘!不许落泪,不准欺负我心爱的小女人。”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成形的泪滴。

这是什么感觉,仿佛有一股热力由胸腔中涌出,让她手痒地想弹奏莫扎特D大调第二十六号钢琴协奏曲“加冕”。

“瞧!像个小傻瓜似的,下回我不跷班带你开溜了。”他取笑的掸掸她的睫毛。

方静湖破涕为笑的咬他的手指头。“你一定会被扣工钱。”

“那我只好来拿你来抵债咯!”他俯低头凑近她颈侧,轻嗅只有她才有的一抹荷香。

“嗯哼!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你穷死吧!”咯咯咯地笑着,她的神情散发出恋爱中小女人的娇态。

“我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呢!”魏天扬趁机偷了个吻,召告主权。

茶坊里有十几双羡妒又不齿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月的光华,他们心里都有一个骯脏的念头,认为自身的优越绝对能取代那个流浪汉似的工人与佳人共效于飞。

可是他不给任何人机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刷下愉快的脸,目光森冷的狠视蠢动的男人,谁敢靠近一步就是找死。

她,是他的。

“女朋友又不是老婆,没义务当你的抵押品。”方静湖一脸恬静地打趣着。

“嫁给我不就得了……”忽地一愕,他的表情有几分不自在,像踩到猫尾巴。

一时间,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彼此错开来不看对方的脸,但是不到三秒钟又转回来互相凝望,淡淡的暧昧融化在空气中。

谁也不想开口,没人愿探索答案的背后是否甜美,相爱的时间虽然没有长短的限制,可是对于心中有结的两人来说,还走不到结婚的境界。

魏天扬的眼中有着爱人的倒影,他仍有走在雾中的迷惘感,担心眼前的她是一场镜花水月,梦一醒什么都是空,捉住了也等于失去。

一条无形的线横隔在其中,他不敢跨过去,她在对边微笑,看似亲近却遥远,碰触的心少了一层坦白。

雾里有风却吹不散,心底有结却解不开,静默是此刻唯一的声音。

就在老板看不惯他们用筷子糟蹋他精心烘培的点心,准备下逐客令时,一个用三宅一生包裹的套装美女先他一步走上前,泪盈满眶的用着深情双眸低唤——

“扬哥,你还不想回家吗?”

※※※

音乐家的感觉最敏锐,稍有一丝情感波动都难逃耳目,立即牵动神经中最纤细的部份,反应出不寻常的感应电波。

秀丽的短发俐落大方,五官立体而明显,合宜的剪裁服贴出玲珑有致的女性曲线,酒红色的高跟鞋衬托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匀称美腿,没人敢说她不出色,精明干练地具备都会女子的特色。

可是那双盈盈泪眸充满感情,冲淡了她给人的强悍感,宛如一朵明艳的玫瑰正遭风雨摧击,坚强中的脆弱叫人想去疼惜。

或许是日子太平淡该加点料,顺遂的人生总会起点变化,表情不变的方静湖悠静的观察两人的互动,清亮的眸中不因突然加入的阴影而暗淡。

选择其爱,爱其选择,爱的真谛是信赖,如果连自己所选择的对象都不能给予信任,那么就不配谈爱。

即使胸口升起不舒服的压迫感,胃里的酸液一波波,她仍不置一语的静观其变,态度泰然的等着男友做何反应再下定论。

也许她下的感情还不够深吧!所以她感受不到嫉妒,尚能自持地保持优雅举止,面露悠然自得的恬适。

世界的光影在晃动,她只看见灯光聚集下的自己。

“扬哥,你想装作不认识我吗?”他变了好多,让她几乎认不出他。

昔日爽朗、健谈的阳光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精壮、沉稳的内敛男子,浑身的沉肃气度多了疏离和冷僻,仿佛另一个人占据了这具躯壳。

要不是那句“天扬”确定她没看走眼,否则她还真提不起勇气认他。

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大男孩,追求完美不容许一丝瑕疵,永远站在时尚顶端当个领导者,俯视汲取他光芒的跟随者。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反而像个落难的独行客拒人于千里之外,使得人不敢接近他。

一直以为他如同以往的展露才华,傲视群雄在他专精的领域独领风骚,所以她不辞辛劳改念她最不拿手的科系,期盼有一天能追上他的脚步。

没想到她成功了,而他却……堕落了。

他怎能忍受那身粗糙的廉价衣物摩擦他的身体呢!他一向只用高级的丝织品来突显泱泱气度。

“你走吧!我现在没和老朋友话家常的心情。”魏天扬冷冷的一扬低音,神情是一径的漠然。

“老朋友?!在你心中我只有老朋友的定位吗?”她情绪激的动按住茶桌低鸣。

但是心底的激越远胜于她所表现出的。

脸皮跳动了一下,他随即用着不含感情的口吻说道:“别在你的对手面前曝露弱点,你太生嫩了。”

自我,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对手,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地置我于不顾?”心,有点痛。

她被遗弃了。

“置她于不顾……”低喃的方静湖在心里弹奏圆舞曲,安抚着浮动。

“雪亚,控制你的情绪。”他生硬的喊出消失多年的名字。

苦笑地眨掉因他而流的泪,白雪亚怅然的自嘲。“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我当你一出狱把所有的过往都留在铁窗里。”

“出狱?!”难掩的惊讶浮现方静湖眼底,他坐过牢?

不轻不重的讶然声引起两人的注意,表情为之一栗的魏天扬竟不敢去握方静湖的手,生怕她嫌弃的甩开他染上血腥的罪恶双手。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用犹豫的目光注视心爱的女人,不安的心吊着十五个木桶,七上八下,比在聆听判决还难受。

“她是谁?”

饱含嫉妒和责问的女音咄咄逼人,眯起的眼精明锐利,直射向她深觉受到威胁的第三者。

“不用问她是谁,你的下属在等着你。”不必回头魏天扬亦可知这一点,以她的好胜不会屈居人下,定是位高权重。

她有很好的家世助她攀上高峰。

“他们不重要,你不向你的新欢介绍我吗?”白雪亚语气强硬地冷视恬雅佳人。

为她清幽的灵性美而暗自咬牙。

“新欢?”方静湖为这名词感到好笑。

“静湖你……不要想太多……”魏天扬语不达意地微露几许不安。

她的表情让人觉得她不理性吗?“有新欢就一定有旧爱,没人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你要我先离开吗?”

“不。”横过的手臂心慌地擒住她的肩。

“瞧你紧张的,我上个化妆间洗手也不成。”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显然在他的心目中,她占了极大的位置,远胜于眼前的女子,所以他才会焦虑难当地错估力道,捉痛了她。

“不会偷偷的溜走?”他不能让手中的幸福飞走。

笑意噙在嘴角,方静湖保证的说道:“我没有做贼的天份,要走也会光明正大的走,绝不偷偷摸摸。”

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心虚,偷空和男朋友喝杯下午茶不算过份吧!

魏天扬仍是不太放心的紧捉不放。“真的?”

方静湖倾身在他唇上一啄。“我不会留下我的男人让其它女人觊觎。”

钢硬的嘴角为之上扬,明显被取悦的男人忽略身侧怒意横生的女人,一口酸几乎要淹没大西洋,银牙磨得嘎嘎作响。

这是她付出所有倾心所爱的男人,他怎能如此轻慢她的真心。

白雪亚冷冷地出声,

“你们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目中无人地公然调情,这种低贱的行为只有寡廉鲜耻的卖笑女子才做得出来。”

她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等待已久的爱情。

“你说什么?”愤而起身的魏天扬高举起手,作势要怒掴骄傲的脸。

“你想为了她打我?!”愤怒的眼蒙上名为哀伤的雾花。

挣扎的收了收掌,魏天扬沉郁的放下手。“你应该为你的口不择言而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错了吗?”没人可以掠夺她所爱恋的男人。

她等了他多少年,相信她也数不清。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像向阳植物不断的追逐他,跌跌撞撞满身是伤犹不在意,盼的就是他回头牵她的手,许诺一生。

即使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朋友不计其数,但她仍不死心的坚守最靠近他的位置,好让他随时发现她的存在。

那年夏天是她最快乐的时刻,他终于握住她的手走向舞池,在高中的迎新舞会上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并在晨曦中与他结合。

一段美好而无忧的青梅恋曲有了结果,她高兴得直想飞向云霄,向所有人宣告她恋爱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

“你没错吗?”他冷冷的收敛阴鸷黑眸,低沉骇人的声音中没有妥协。

指尖微颤的白雪亚气得发抖。“我等了你九年,足足九年,你是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

好难熬的九年,泛滥的相思压得她几近崩溃,夜里不知蒙被哭了多少回,只为他不在身边。

“我没要你等。”入狱的那一天他就说过再见了,要她忘了他。

镜破难重圆,覆水如何收。

他的冷漠让她心寒。“你在怪我痴傻不成,我答应过要等你出狱。”

但他失约了。

让她傻傻地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在夏炎下等待,强烈的日光照得她虚脱脱皮,两脚发麻地不敢移开视线,就怕错过由监狱大门走出来的身影。

由日出等到日落,由欣喜变成落空,冷暖交替的心情难以言喻,她不相信自已等不到人,坚持地让黑幕掩盖了她,直到月坠西方。

最后看守大门的警卫才好心地为她询问,计算机资料上映着“假释三年”四个大字。

她差点因受不了打击而晕倒,他居然假释了三年却没知会任何人,不曾回家也不曾透露下落,让她痴痴傻傻地多捱了三年。

为他痴,为他傻,为他神魂颠倒,可是他送给她的却是冷酷。

“那是你的片面决定,我从来没同意过。”当时心灰意冷的他不想耽误她的青春而坚决与她画清界线。

“你在怪我没去看你对不对?”当年她被限制了行动自由送往英国。

轻叹了一口气,魏天扬掏出皮包付帐。“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将它埋葬吧!”

“不——”白雪亚尖锐的一呼,将矛头指向无辜的第三者。“你被她勾引了是不是?”

狐狸精不一定全是狐媚样,越是清纯越可怕,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要占为己有,以弱者的姿态博取同情好鸠占鹊巢。

“我?”失笑的方静湖指着鼻头一讶。

“别把她扯进来,有什么不满冲着我发泄,是我负了你。”他一心维护心爱的女人,忘了白雪亚不服输的个性。

笑意极悲的白雪亚咬破了下唇一吮甜血。“她何德何能拥有你的呵护,她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幸福,我要她还来。”

两眼迸射索讨的厉光,化身夜叉来讨人,若是胆小的人怕是虚软了腿求饶,不愿成为她獠牙下的食物。

“胡闹,别在大庭广众下让自己难堪。”魏天扬严词厉色的制止她满口胡话。

“心都丢了还在乎难堪,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爱情。”她语气坚定地丢下战书。

“互相倾心才是爱情,单向的强求只会伤痕累累。”方静湖不愿有人因她而受伤。

白雪亚冷诮地露出怨怼。“风凉话人人会说,换作是你能释怀吗?”

“我……”能吗?她自问。

我赐了他幸福,却不许他活着享用!

(==||||哪个BT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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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们订过婚?!

处在震惊中的方静湖不知如何反应,神情呆滞的恍了神,耳中回荡着让心微酸的那句话——

我是他的未婚妻。

妻是牵手共度一生的人,在神的见证下宣誓忠诚,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直到生命终了那一刻才放手,至死不渝。

而她说她是他的妻,那她又该自处于何地呢?

“未婚妻”一词代表他已许下一生的承诺白首偕老,那需要多深的情份才能下此决定。

时间是爱情的杀手,距离考验人性,换作是她绝对不会花费九年的时光去等候一个男人,相思的煎熬会把人逼疯。

“问吧!”

嗄?!要她问什么?

莫名的一句话叫她摸不着头绪,他们几时离开茶坊的,为何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依稀记得他们逃难似的夺门而出,她根本没做好准备就被他往机车后座一塞,呼啸的风吹痛她的耳朵,然后她什么都听不到。

感觉像过了好久好久,她的思绪是模糊一片,乍起乍落萦绕着他曾订过婚的事实,始终无法厘清心头的愁绪从何而来。

说要信任他,可是一碰上和爱情有关的话题,再理智的人也会变成傻瓜,丝盘缠绕地将自己困在茧里抽不出丝源。

难得叹息的方静湖幽然一慨,抬起头询问他什么意思。

谁知她看到的只是他逐渐走远的背影。

“咦!是海?”

难怪她觉得风很强,吹乱了一头长发。

解下足上的凉鞋用手指勾着,与他背道而行的方静湖轻踩着沙,慢慢地沿着海岸捡拾细白的小石子,和他渐行渐远。

爱情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她不会去苦苦追逐男人的背影,一份感情的维系并非单靠一个人的努力,想要去爱就要有所觉悟。

长期浸湿在音乐里,她不懂什么叫屈就,什么又是妥协,指落琴音起,离键余音绕,音乐的世界只需要乐谱,喜、怒、哀、乐就在她飞舞的十指间,用不着讨好别人来委屈自己。

即使是她采取主动,适当的尊严还是不可少。

一直往前走的魏天扬以为她无声的跟在身后,当他捺不住性子回头要牵她的手时,赫然发现自己像个傻子,喃喃自语收不到响应,原来她远在另一端踩着浪花。

一时间,他好笑的摇摇头,手插在口袋往回踱,嘲弄自己的杞人忧天,她完全不像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唯唯诺诺,只会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好玩吗?”

方静湖一如平常地朝他笑笑。“反省完了吗?”

“反省?”

“难道你在捡贝壳?”没有呀!他两手空空。

大概被其它游客捡走了。

魏天扬一头雾水的摊摊手。“讲句我听得懂的话。”

“不难理解吧!你若不是在反省或是捡贝壳,不然干么一个人傻呼呼地直往前走,像要走到世界的尽头?”几乎与海融成一色。

瞪了一眼,他气闷的帮她解开打结的发丝。“你不会追上来呀!”

“为什么呢?我以为你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受打扰。”她故作无知地抚上他掌心的茧块。

“你就不怕我走掉?”她未免太放心了,让人很不是滋味。

当他在苦恼该如何向她解释时,她居然云淡风轻地逐潮踏浪,放任他自寻烦恼地想办法挽救他们的感情。

他从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事隔多年以后还会遇上已当上建筑公司经理的故友,牵扯出另一段他极欲埋葬的过去。

当年的小女孩成熟了,变得世故和练达,少了爱笑的天真及对人性的信赖,陌生得叫人怀疑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走掉了还是会回来,你舍不得扔下我。”因为她在这里。

如果他不曾回头一味的走下去,那么这段感情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你就这么相信我,一点也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魏天扬恼怒地轻扯她梳顺的发。

喔!火发错对象了吧?该是她兴师问罪才对。“反正你的车还在,你总不能一路走回家。”

车在人在的道理有什么好怀疑,他不回来取车难不成要露宿沙滩,当海龙王的女婿。

“你……”他气恼的将头发往后爬,无法反驳她有条有理的分析。

“我坐过牢……”

“你的未婚妻……”

显然地,两人关心的点不一,不约而同的说出心底沉潜的挂虑。

魏天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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