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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多能耐呢，不是挺能忍的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何婉仪此时毫无平日里大家小姐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骂街小泼妇，她毕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那荆条做得结实，也有些分量，她打了几下便也累了，于是停下了手。
“婉儿，你父亲是我的杀夫仇人，我进了何府这么多年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你生母的死真的非我所愿，我入府也是不得已的，你应该知道，我是无辜的，而且，在府中这么多年，我将你接到身边教养，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何夫人甩了甩头，将额前一抹沾了鲜血的发丝甩了甩，吐出一口鲜血说道。
“哼，你虽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但你却破坏了我和宁将军的亲事，我此生没有别的愿望，最大的心愿便是嫁给他为妻，可是，你却帮着楚灵月那贱人，将刺客的事怪在我头上，才让他轻而易举的退了婚，只这一件事，你便该死…”
何婉仪说完又是一鞭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何夫人本来身子便弱，哪里还能经得起她这般毒打，不一会儿便气息微弱，晕死了过去。
“拿三尺白绫来，我要将她也吊死，让她尝尝吊死之痛，为我母亲报仇。”
何婉仪并不为何夫人方才的话所动，见她晕了过去，又被自己破了相，心中才算稍微解了恨，此时晋国公也死了，府中便是她一人独大，什么事都得她当家作主了，所以趁这机会她想着干脆将何夫人处理了一了百了。
“小姐…”
正在这时，一个灰衣侍卫匆匆从外面奔了进来，朝着何婉仪急急的喝了一声。
“什么事？你不是父亲给她的贴身侍卫么？你怎么里了？”何婉仪见那侍卫正是晋国公平日里派给何夫人的暗卫，不由得开口喝问。
“小姐，国公有手书留了下来，是他生前便留给你的，他早知自己有今日，所以这手书是早就写好了的，上面有国公的印鉴。”
那侍卫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封书信交给了何婉仪，抬眼看了看何夫人，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恼怒，有些不可置信何婉仪居然将何夫人打成了这般模样。
何婉仪沉着脸接过那书信借着灯光慢慢的看了几眼，然后她的神情渐渐的晦暗不明，最后脸色铁青，渐渐的竟流下泪来。
“父亲竟这般安排自己的身后之事？他早就知道这恶毒的妇人要害他？他是心甘情愿赴死的？还让她掌管何府？否则就让皇上将何府家丁下人遣散，将我贬为庶民？”
何婉仪手中握着晋国公的手书都快要气得吐血了，想来晋国公一定是料到自己身死之后她会对付何夫人，所以才留下了这样的手书吧，何婉仪简直要得失心疯了，她的父亲究竟是中了那妖女的什么毒，宠爱她一世，为了她杀死自己的原配夫人，如今连自己唯一的骨血都不相信，在死后还要替她着想，为她安排好下半辈子，真是不可思议。
她心中愤愤的想了半晌，终究不敢违背晋国公的意愿，她又没有一技之长，像楚灵月那样从一个小村姑成为了现在的大领主和掌握着实权的四品女官，还被大燕新皇宠信，让她掌管琉璃厂的建造，这可是个大肥缺，以前这样的差事只有晋国公才能得到，如今，这样的差事居然被一个女子得了，这真是让京城女子嫉妒的眼眶子发红。
她离开国公府的庇护，那大概就只有去街头乞讨或者卖笑这两种生存方式了。
“小姐，国公的确是这样安排的，他的亲笔奏折也在属下的手中，若是小姐容不得夫人将夫人致死，那属下便会将这奏折呈交给皇上，这是国公吩咐属下的，属下不敢违抗他的遗愿。”
那暗卫暗道何婉仪心狠手辣，居然将何夫人打成这样，如今的她即使不用白绫吊死也只剩一口气了，她居然还想让她死前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他心里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自己跟着何夫人时间也长了，对她一直忠心耿耿，看到自己的主子成了如今的模样，若是说心中不愤恨是不可能的，所以开口也就不给何婉仪留情面了。
“你，你只是个奴才，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何婉仪被那侍卫一顿抢白，再加上晋国公手书的事此时几乎疯狂，说话便也不管不顾起来，更加的撒泼耍赖。
“属下虽然是个奴才，但却蒙国公信任拿着他的亲笔奏折，若是小姐一意孤行处置了夫人，那属下定会按照国公的遗愿将这手书呈给皇上，到时候有什么后果，小姐可得思量清楚。”
那侍卫被何婉仪一句奴才激怒了，此时晋国公已死，府中又没有男子，只有何婉仪和何夫人两个主子，如今何夫人也被她打成了这样，她一个弱女子难道真的以为她能管理得了府中的下人么？
“你…将她带着，滚出何府。”何婉仪被逼到这般地步，心中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没办法，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何夫人情根深种，既然留下了这样的手书，那就绝不会让自己将她处置了的，所以嘶喊了一声。
那侍卫听到何婉仪的话才匆匆的走过来解开何夫人身上的绑缚，抱着她走了出去。
“等等…”
除了门何夫人被冷风一吹顿时醒了过来，她迷糊间觉得自己被人抱着，似乎离开了那间柴房，所以哑着声开了口。
“夫人有何吩咐，尽管跟属下说，属下有事耽搁来迟了，让夫人遭受了如此大罪，求夫人惩罚。”
那侍卫听到何夫人的声音便将她放了下来，扶着她站着，等着她的吩咐。
“云隐，你先带我去我的房间找一个盒子，然后将我送到楚女官的宅邸中去，我支持不了多久了。”何夫人扶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体，幸好何婉仪没有对她下杀手，否则，她就见不到楚灵月和茜茜最后一面了。
“是。”那叫做云隐的侍卫听了之后轻声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便负着她的身子飞快的去了她的院子中，找到她所说的盒子后又往楚灵月的宅子去了。
此时慕容熙正在楚灵月的屋子中，此次久别重逢，二人心中都是一番别样的情愫了，宁宸还没有回来，据说也快了，楚灵月心事重重的，想要开口问他关于她和宁宸的事他处理得如何了，又觉得无从开口。
“那件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做了最后的安排，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二人在屋子中静坐了半晌，慕容熙起身走到她坐着的榻边坐了下去，床榻顿时陷进去一块，此次一别又是好久，这次回来他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沧桑之感，他的心中隐隐作痛，为自己即将做出的事而心痛。
“恩，我总是相信你的。”楚灵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是有满腹的心事想要和他倾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其实她最想问的就是他的寒毒的事，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总之他说过不会离开她的，他还是相信他的话。
“恩，此次大燕受灾严重，新皇登基，国库亏空得厉害，宁宸在那边也十分的不顺利，估计近日他也要回来筹钱了。”
慕容熙若有所指的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缓缓的开口。
“对了，你的寒毒要怎么办？总之，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无论何种情形之下，我都不允许你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的身边，我要亲眼看着你咽下最后一口气。”
楚灵月突然抬头郑重的和他说道。
“你这丫头，关心人的方式都能这么毒舌，你直接说不就好了么？我又不会不应你。”
慕容熙不由得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哄着她，安慰着她。
“哼，你不应也得应，对了，你觉得她回府后会怎么样？我有点担心，总觉得心神不安的，现在想来真的不该让她跟着晋国公回去。”
楚灵月想了想又开始担心起何夫人的安危来，毕竟是母女，况且听了何夫人这些年的遭遇之后，她并不是抛弃了她，和晋国公合谋害死了自己的亲爹，自己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心里却是早就承认了她。
“依晋国公对她的爱重，不会将她怎样的。”
慕容熙肯定的开口，他刚说完，便见慧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道：“姑娘，听说晋国公去了，何夫人被侍卫送到了我们府中，现在正在前厅。”
楚灵月闻言一怔，急忙拉着慕容熙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往前厅走去，路上碰到了同时得到消息的茜茜和古巴图，二人也是急着往前面走去，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和二人点了点头，交换了个眼神，便一起往前厅而来。
正文、039 退婚之初
楚灵月几人赶到前厅的时候，何夫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和散乱的头发，将脸上的血迹也擦去了，她端坐在椅子上，虽然脸上苍白如纸，但她还是想着以最好的状态见楚灵月和茜茜。
“月儿，茜茜，你们来了。”见楚灵月和茜茜二人急急忙忙奔了进来，何夫人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她心中有些欢喜，看来她们二人毕竟还是对自己有些情意的。
“你怎么了？”楚灵月见她神色不对，不由几步走上前来伸手就去抓她的手腕，何夫人却轻轻的一让，避开了。
“我没事，我就是想来见见你们，和你们说说话。”终于见到了楚灵月和茜茜，何夫人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颤抖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绢帛包裹来。
“你脸色这么差，怎么会没事呢？”得知事情的真相后，楚灵月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她，毕竟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男权社会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十多年日日对着自己的杀夫仇人这么多年，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崩溃，更别说寻找机会报仇了。
“我真的没事，月儿，茜茜，无论你们心中是怨娘还是恨娘，这么多年来我都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的，比起和你们在一起，我心中想要为你们的爹报仇的执念更深，所以，我也不敢求你们原谅我，只是现在，我却还有些事要交代你们，晋国公已经喝下了我给他准备的毒汤，已经身死，我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唯有你们二人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灵月好不容易才和你重逢，如今你却说这样的丧气话做什么？”
茜茜见何夫人如此神态，心中已经不忍，几步走上前来站在她的身边，有些生气的说道。
“茜茜，你不恨我了？”何夫人听到这有些愠怒的话却眼睛突然一亮，一抹神采浮上眼帘，好像突然之间整个人都充满了精气神。
“看你如今的样子一点都不好，若你真的想赎罪，那以后要加倍的对我和灵月好，弥补你这些年来对我们的缺失的母爱。”
茜茜顿了顿有些别扭的开口道。
“茜茜，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何夫人的笑意更加的浓了，但有一抹淡淡的哀愁还是凝在眉间。
“我先给你把把脉吧。”楚灵月此时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对于她她真的是恨不起来的，一开始也许就是因为二人是亲母女的关系所以她才对你她一直有好感吧，虽然何婉仪对和她不对盘，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和何夫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此时得知她竟是自己的生母，她对他的感情只有更加的浓厚些，根本就没法恨她。
“不，月儿，这包裹里有一本蛊术医经，是我雪影族巫师必须修炼的一些巫术蛊毒以及那寒毒解毒丹的炼制方法都在里面，你医术高明，想必照着这医经里的内容自己也能配制出解药来，我恐怕不能亲自给你炼制那解毒丹了。”
“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我知道你心中对宁将军不甚满意，当年婚约的事是你爹亲自给你订下的，当时我虽然没见过宁将军，但是也知道他们订立婚约的事，我虽然没有异议，但是提出将来若有万一，便可由我们双方之一单方面解除婚约，我当时这么做是考虑到他是天家之子，若是将来有了更好的选择，那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给他做侧室或者妾室，如今，你既不愿嫁给他，那我便可以向他提出解除婚约，这里有我的亲笔手书，你拿着这个给他，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何夫人已经将包裹解开，指着里面包着的一本书和一个封着的信封道。
“最后，昨日我给你的盒子里装着的那些铺面地契，是我这些年自己攒下的，绝没有一点是晋国公东西，这个我一定要留给你和茜茜，那些铺子都是京城中繁华地段的一些旺铺，留给你和茜茜，也好做个念想，如今，茜茜是你的亲姐姐，但她却一直在雪影族，未经见过什么世面，以后，你要好好帮助你姐姐，还要安排她的终身大事…”
“娘…”茜茜听她说话越来越快，好像在安排后事的样子，而且从何夫人的话中她感受到了这么多年来只有在梦中才能感受到的母爱，此时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茜茜，我的女儿…”何夫人瞬间泪崩，身体的疼痛加上心里的煎熬让她此刻终于痛哭出声，想到自己此时外强中干，力气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禁悲从中来，渐渐的生出了眷恋。
“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这么多年我虽然怨恨你悄无声息的离开对我不理不睬，但是你模糊的身影却夜夜在我的梦中萦绕，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想你…”
茜茜此时真情流露，对何夫人的怨恨因为这一声娘而消解，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骨肉亲情重要，何况，她娘离开她也是有苦衷的，只要她知道她离开却是是有理由的，她便不会再计较她了。
“茜茜，可惜，娘当年还没等到回去找你，便发生了如此大事，之后我执念又深，日日想着的便是如何查清当年的事，为你爹报仇，所以才将你和月儿扔下这么多年，让我们母女分离，让你们姐妹分离这么多年。”
“娘，你别说了，不怪你，我原谅你，以后再也不会怨你了，以后我要你好好的，我们三人永远在一起。”
茜茜哭着说着这些年她是如何想念何夫人，如何在背地里黯然伤心，没有一日不想着去寻找她。
“娘，姐姐……”楚灵月此时上前轻轻的拥住了茜茜，既然她都承认了何夫人，她没有理由不承认，想到何夫人也是半生凄苦，心酸难耐，伸着袖子抹起了眼泪。
“月儿…”何夫人此时却止住了眼泪，突然张嘴笑了起来，那笑容一时间恍惚了人的眼睛，恬淡而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母女三人瞬间抱作一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慕容熙和古巴图站在一边，脸上神情也不怎么好看，这样的场面着实不适合男子在场。
哭了半晌之后，楚灵月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分说的抓过何夫人的手便细细的把起脉来。
“月儿，别白费心思了，在给晋国公服下毒汤之前，我已经长期服用毒药，为了研制无色无味连御医也验不出来的毒，这十余年中我都是将自己当做药人，每次炼制出来毒药之后便自己服下，再吃解药，这样反反复复十多年，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如今，我的时间大概不多了，我要和你们安静的在一起待一阵子，好好说说话。”
何夫人任由楚灵月抓着她的手，缓缓的开口。
“娘，你别离开我和姐姐，我们才刚刚相聚…”
楚灵月一探之下发现何夫人脉息果然没有中毒迹象，但是她又不可能撒谎，瞬间心慌了起来，她取出银针在她的肩颈、手臂、脖子几个地方分别扎了一针，又一连串的吩咐慧香去抓药…
“月儿，别白忙活了，大仇得报，娘要追随你们的爹而去了，他一个人在黄泉之下十几年，想来也是非常寂寞的，这下我终于可以去陪他了。”
何夫人说着又转头看向古巴图道：“族长，这辈子我负了你，欠了你的情意只有下辈子还了，我死之后，让茜茜接任雪影族巫师的位置，让她跟着月儿好好学习，带领族人们过上好日子，虽然这十几年我一直活在痛苦中，但是，他终究待我还是不错的，我杀了他，也会用自己的命替他抵命，偿还欠了他的，总之，我要清清白白，一身轻快的去陪云天，不要连死了都带着这么多的恩怨情仇…”
何夫人说着突然吐出一口血来，她的眼神已经慢慢的开始涣散，声音也越来越低，却仍然坚定的看着古巴图，等着他的回答。
“阿瑶，你说的我都答应，至于茜茜，这些年幸亏有她陪伴着我，人生才不会太难熬，我是心甘情愿抚养她的，我对她的爱不比你少，我知道你累了，当年的事我也不会怨你，你…安心的去吧…”
古巴图叹了口气，看着何夫人的眼中已经是一片平静，不复最初的怨恨纠结矛盾了。
“洛王殿下，月儿就交给你了，今日，我是以岳母的身份和你说话的，以后，无论生死，你都要陪着月儿，终此一生，都不要让她伤心…”
最后，何夫人看向慕容熙，意味深长的向他吩咐道，慕容熙却没说话，只是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娘，娘，你别离开，我会治好你的，我将你接到楚家，我和姐姐会一直侍奉你的。”
楚灵月见何夫人突然温柔的笑了笑，用眷恋的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她和茜茜，然后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指软软的垂了下去，突然就尖叫出声。
“娘，娘…”茜茜使劲摇着何夫人的身体，但是此刻她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挂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她的面容十分的安详，在生命最后的一刻，她是愉悦的。
楚灵月和茜茜都哭了起来，何夫人安静的躺在椅子上，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慕容熙叹了口气，和古巴图走了过来，将姐妹二人分别拉开，慕容熙招呼下人上来，将何夫人抬到床榻上去。
母女三人刚重逢还没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何夫人便已故去，楚灵月和茜茜自然伤心欲绝，守着她的身体哭了一宿才起身替她张罗后事。
二人给何夫人擦身体换衣裳的时候，看到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脸上的拿到疤痕因为她处理过，又用头发遮挡着，所以他们一时没发现，待给她擦身体的时候，那狰狞的伤口才露了出来，楚灵月和茜茜二人顿时气结，当即交过那何府的侍卫询问情况，那侍卫只好告诉了她们实情。
“狼心狗肺的东西，娘怜她一个孤女无人教养，恐她在府中被下人欺负，才自小将她养在膝下亲自教养，才让她真正的成了晋国公府的大小姐，她居然恩将仇报，将她亲娘的死都归结在娘的身上，这般狠毒的殴打她，实在太可恨了。”
楚灵月抹着眼泪擦拭着那些伤口，嘴中恨恨的说道。
“月儿，娘若不是遭了这一顿毒打，兴许还能几天，都是她这一顿毒打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