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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陌殇的立场出发,外界因他的举动而衍生出来的猜想与舆论对他会很有利,反正他就是想娶宓妃为妻,巴不得这天下人尽皆知。
可他却更在意宓妃的清誉,容不得宓妃的身上有一点脏水,除非是温老爹跟温夫人点头同意了他跟宓妃的事,否则陌殇就会牢牢的守着宓妃的清名。
虽说,清名神马的宓妃压根不在意,可一直以来都想要给宓妃最好的陌殇却不能不在意。
“伯母,殇跟你们固然立场不同,但追根究底我们爱着同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为她好的出发点为起点的,所以,只要是对阿宓有益的事情,殇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守护。”
“好孩子,说起来你的父亲楚宣王对我还有着救命之恩,妃儿小时候他还曾亲手抱过,兴许这便是你与妃儿之间的缘分。”
“伯母,您的意思是我过您这一关了吗?”
“呵呵…”难得看到陌殇那张万年不见一变的脸上露出欣喜愉悦的表情,温夫人没控制住就笑出了声,“我这关你是过了,可相爷他们那边我可是不会插手,也不会帮你忙的哟!”
“谢谢伯母。”搞定了未来的岳母大人,陌殇喜形于色的道了谢,而后又喃喃道:“阿宓是你们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我想要娶她为妻,跟她白头到老,那么不管前面还有什么样的困难在等着我,我都会勇往直前的。”
岳母大人都同意了,距离岳父大人松口大概也不远了,至于宓妃的这些个哥哥么,陌殇倒一点没觉得头疼,显然对付他们要比对付温老爹跟温夫人容易太多。
他们都是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彼此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自然就有他们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等后日登门,殇也替穆世子你们准备了些许小礼物,还望不要推迟。”陌殇来相府只准备了相府几个主子的礼,没曾想温绍轩动作会那么快,把穆昊宇三兄弟都给找了过来。
温老爹就那么看着陌殇一一派发礼物,发现陌殇这小子功课还做得真是充足得很,竟然将他们各自的喜好摸得如此的清楚,可见也是下过功夫的。
这不管是送他的还是送温夫人的,又或是送温绍轩三兄弟的东西,无一不是他们所钟爱的东西,投其所好这一招陌殇运用得那简直就叫一个炉火纯青。
“爹,娘,咱们相府的景致虽说比不得楚宣王府,但冬日里的景色还是极美的,不如就让我们兄弟几个陪世子到外面走走?”
“去吧!”温老爹哪能不知道他们几个小的在打什么主意,但对陌殇他是又气又恼,偏生还拿他没办法,若能让几个小子收拾他一顿,也能驱散他心头的几口郁气。
可不得不说陌殇的诚意也打动了温老爹,饶是他当年求娶温夫人的时候,也没似陌殇这般低三下四过。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既是妃儿喜欢的,他也瞧着还不错,便就成全他们吧!
“相爷这是同意了。”眼看着陌殇被温绍云跟穆昊铮拉走,温夫人好似瞬间就读懂了温老爹的心思。
“知我心者,非夫人莫属了。”
“那相爷还由着几个孩子去闹?”温夫人拧了拧眉,心里总是有种毛毛的感觉。
“那是他们年轻人交流感情的方式,夫人就不要多想了,更何况有轩哥儿盯着呢,他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就这么温夫人被温老爹三言两语就忽悠走了,等回到观月楼后没多久,温夫人就更是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想陌殇跟温绍轩几个孩子了。
……
时光飞逝,转眼就又过了几日。
“王爷,咱们是直接进城回寒王府还是就停留在城郊别院?”
包裹得密不透风的马车内,墨寒羽正在与溥颜对弈,闻声狭长的剑眉微拧,沉吟半晌后开口道:“进城,回王府。”
关于星殒城内流传他毒发且身亡的流言,墨寒羽早就已经知情,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什么作为都没有,也是明白一个道理。
一个他若出现,一切流言就将不攻自破的道理。
摆在眼前的事实,与虚无飘渺的臆测,当然是前者更容易令人信服。
“给本王高调的进城,高调的回府。”这个时候墨寒羽也不怕遭遇刺杀,但愿他这样的出场方式,可以警告警告某些人。
他不作为不代表他没脾气,真要惹毛了他,他可不会顾念什么情份不情份的。
“是,王爷。”
很快,幽夜打出寒王府的标记,从城门口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寒王府。
一时之间,寒王从边关返回皇城的消息就如烧不尽的野草般,风一吹就又疯狂的生长了起来。
其传播的速度之快,远远超出某些人的预想之外。
【V492】世子要抱抱,准备解毒1()
明王跟武王各有各的势力,撇开他们身后外祖家能给予他们的助力之外,明里暗里他们也各自培养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黑暗势力。
那些黑暗势力如同黑夜里的一双双眼睛,时时刻刻替他们打探着情报,以便于他们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往墨寒羽的身边放人,可墨寒羽身边的守卫太过严密,且不说他的寒王府都被守得犹如铁桶一般,单就他自己的身,也不是谁想近就能近的。
太子将从庞太师那里得来的消息,稍加改动之后送去给了明王和武王,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们现在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目前最紧要的就是除去墨寒羽,他是他们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要墨寒羽还活着一天,他们就别想能坐得上那个位置,就算真的坐上了,谁又敢保证他们能坐多久?
因此,只有墨寒羽死了,彻底掐断宣帝的退路,他的目光才有可能会落到他们几个的身上,他们也才具备去争,去夺,去抢的权利。
明王也好,武王也罢,对于太子传递给他们的情报,相信他是一回事,防备他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经过小心的求证之后,明王跟武王可算是弄明白了太子心中在打什么算盘。
趁他病,要他命。
这便是太子要对墨寒羽做的事情,而他们两个也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因此,无不全力配合太子的行动。
以前墨寒羽纵使毒发,整个人虚弱得如同一张白纸,仿佛风一吹就会破掉,却也从未见他安排过替身来代他行事。
这要不是他体内的毒再也无法压制,甚至到了爆发的关键时期,依照墨寒羽的性子,他断然不可能安排一个如此完美的替身,代他坐阵军营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明王武王更是越发的配合太子的行动,如若不能趁此机会彻底干掉墨寒羽,那么真要等到他挺过这一关,往后再想对付他,怕就难上加难了。
再加上还有陌殇跟宓妃两个极其强大,却又完全无法掌控的变数存在,太子只会比他们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打探墨寒羽的下落,一旦找到墨寒羽的踪迹,就必然是要弄死他的。
而就算在太子给他们的情报中真与假有所出入,但不可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这三方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誓必要不计任何代价的除掉墨寒羽。
哪怕最差的结果,也是要将墨寒羽阻隔在星殒城外,让他再无机会进入星殒城,出现在宣帝的视线之内。
就算明面上墨寒羽执掌着名震四方的麒麟军,暗地里又掌着金凤国自建国以来就神秘莫测,却威名赫赫的赤湮军又如何,以墨寒羽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军队祸乱自己家国的。
故而,他们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毕竟墨寒羽不可能将枪口对准自己人,他的枪口始终得是朝着敌人的。
即便因着皇位之争,他们兄弟几个闹得再怎么厉害,只要他们几个人里面没有出现与他国结盟的情况,那么就不算犯到墨寒羽的底线,他也就没有可能借助手中军权为自己造势。
赤湮军到底拥有多少人,又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又过着怎样的生活,这些统统无人知晓,赤湮军就仿佛是个外面包裹着层层浓雾的谜团,除了执掌赤湮军的人以外,谁也不清楚赤湮军的真实情况。
哪怕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决策人宣帝,他因没有接手过赤湮军,所以就连他也是不知道赤湮军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先皇离世之时,直接掠过他这个儿子,亲手将可以调动赤湮军的令牌交给了墨寒羽,从此,赤湮军便成为了墨寒羽不可推卸的责任。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只要墨寒羽还有一口气在,只要他还没有闭上眼睛,那么他的使命就还得继续下去,他的命运兴许早就已经是注定好的。
不管他如何挣扎,终究是逃不过那一场宿命。
“消息都证实了吗?”
“回爷的话,已经证实了。”
“确定没有看错人,的确是他的马车进城了?”
“回爷的话,属下等得到的消息只是看到有一辆寒王府标记的马车进了城。”
“寒王府的马车?”书案后,身着一袭银色锦袍的明王一脸的阴沉狠戾之色,那泛着凶光的眼神落到底下正跪着回话的侍卫身上,险些没把他给吓得当场落跑。
他…他他他就只是个传话的,哪里就能那么清楚个中细节了?
“那马车是什么样的规格,可有何特殊之处?”浩瀚大陆尊卑等级异常的分明,表现得最为常见也最为明显的一处便是在出行的工具上面。
且不说帝后出行所乘坐的轿辇是有特殊规格的,其余人等一律不许乘坐,否则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就是皇亲国戚,王候公爵等等,象征着他们身份的马车或是软轿之类的东西,即便就是经由本人许可,寻常人也是轻易不可乘坐的。
太高的门第普通人接触不到,也跟普通人扯不上什么关系,可一些相较于富庶一点的人家,他们对于身份尊与卑的划定就非常的简单,左不过就是嫡庶有别。
嫡出能用的东西庶出是绝对不能用的,否则便是以下犯上,诸如此类的事件在民间流传也非常的广,故而,嫡出与庶出之间的差距,岂止只是出现在名门贵族之中,就是寻常的普通人家也都是如此。
寒王未曾迎娶寒王妃,他的后院更是干净得很,压根就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明王完全有理由相信,绝对不可能有人胆敢乘着墨寒羽的马车四处去晃荡。
那么那辆从城外驶进城里的马车里,坐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寒王呢?
该不会又是一个替身?
这样的想法不断在明王的脑海中盘旋,吵得他头疼欲裂不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为自己谋取更多的退路。
“哑巴了吗?本王在问你话,还不快说。”
受惊过度的侍卫扯着袖子抹了把脸上的大汗,这寒冬腊月的还能出这么大的汗,可见明王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到底是个多么不能触犯的主子了。
“回回王爷的话,那辆马车外表看起来并不华丽,但细究下来却发现那辆马车不但精致非常,而且所选用的木料都是上上等的,顶上那个‘寒’字似是出自寒王之手。”
啪——
茶杯顺势就被明王给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异常刺耳却又清脆动听的声响,明王咬牙恼怒的道:“这么说他是真的回来了?”
陌殇跟宓妃的回归,本就打乱了明王的某些布局跟谋划,让他行事起来不得不小心谨慎多几分,更甚是极少出手就怕被某世子逮到把柄,他会洗不干净自己不说,还得被父皇狠狠的记上一笔。
若说宣帝疼爱寒王多一些,明王可以理解成,寒王是宣帝跟他最心爱女人所生的孩子,难免就会爱屋及乌的对寒王偏疼一些。
但偏偏宣帝对待楚宣王世子陌殇亦是相当的疼爱,对陌殇甚至比起对他们这些个儿子还要好,明王便渐渐开始明白一个事实。
宣帝不管是疼寒王也好,还是疼陌殇也罢,反正宣帝对他们两个人的例外,绝对不是因为对已逝韩皇后的爱屋及乌。
“报——”
“进来回话。”
“是,王爷。”
当在明王摔茶杯时吓到跪地的侍卫听到另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他简直差点儿没崩住,喜极而泣了。
“禀王爷,一刻钟之前寒王刚刚走进寒王府。”
闻言,明王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房间中央,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可是有看到寒王本人?”
纵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明王还是忍不住心存一丝侥幸,想着出现在寒王府的寒王是假的,至于那个真的兴许真的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呢?
呵呵…
他似是也被自己幻想出来的这个可能给逗乐了,很快明王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了平日里的模样。
“回王爷的话,传回来的原话是‘确是寒王本人,但他的脸色极其的苍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死气,完全没有生机的模样,想来体内剧毒接连发作,饶是寒王这样能忍能抗的都受不住了’。”
“看来他毒发且无法再控制的消息十有**是真的,只是这般模样的他,还有资格跟他们争,跟他们夺么?”明王玩味儿似的勾起嘴角,心中却也难免会猜测,墨寒羽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寒王府,他的目的是什么?
莫不也是冲着安平和乐郡主温宓妃去的?
不由得明王就想到了宓妃身后的药王谷,哪怕那样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他们也会选择亲手掐灭。
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在静待墨寒羽毒发,然后身亡,那样他们也不算违背了先皇的遗愿,只可恨墨寒羽一次次毒发,却又一次次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这让他们恨得牙根直痒的同时,不免也让他们对他心生一股敬意。
毕竟那样的无边无际的折磨,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墨寒羽能坚持到现在,足以让他们在他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除了寒王本人以外,他的身边还有幽夜跟苍茫,据说幽夜跟苍茫两个近卫跟寒王是形影不离的。”
“那两个也在?”话虽是带着疑问,明王心中却已然有数,“从他们的气息来看,可能辨别得出真假?”
“回王爷的话,从气息上看他们的确是幽夜跟苍茫本人,若是他人假扮的怕是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底。”
“本王想要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
“是。”
“若是你我之间的这一战无可避免,那么本王便是死也不会惧怕于你,墨寒羽,本王就在这里等着你的报复。”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明王狠戾的发出挑衅之声。
此时可不单单只有明王府不平静,就是武王府跟太子府都不平静,要说真有哪座王府平静的,想来还真非寒王府莫属了。
寒王一回到寒王府就被溥颜跟燕如风师兄弟两人轮流‘伺候’了一番,一个负责汤药,一个负责针灸,几个月的相处磨和下来,他们的配合倒是天衣无缝得很。
历经完几番折腾,疲惫不已的墨寒羽躺到床上便沉沉的进入梦乡,丝毫没有领悟到他的出现,究竟在星殒城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天知道自打再次毒发之后,墨寒羽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能如此安稳踏实的睡上一觉,这个时候就算发生天大的事情,寒王府上下也是默契非凡。
天大地大,王爷睡觉最大,任何胆敢在这个时候前来寒王府找麻烦的,统统都要滚蛋。
只要一想到那个他们联起手来,只差没把他有可能途经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的人,突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高调进了皇城,就让武王气得吐血。
相比起明王只是砸了一只茶杯,武王可是足足砸了好几套茶杯心中那口郁气方才宣泄出去,不然他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活活的憋死。
“来人,密切注意寒王府的一举一动,切勿打草惊蛇离得远些,有任何新的情报立即来报。”
“是,王爷。”
有了明王跟武王开头,太子在知道墨寒羽不但高调的进了皇城,还很张扬的走进了寒王府,他就险些当场失控吼出来他不是真的寒王,而是别人假冒的。
好在最后那些话被太子给咽回了肚子里,否则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收场。
有资格乘坐那辆马车的人,就目前而言只有寒王,毕竟他还没有寒王妃,因此,这个墨寒羽断然不可能是假的,寒王他是真的回来了。
“墨寒羽,你是回来向本太子宣战的吗?”心中如此想着,太子的瞳孔里折射出一道幽冷的暗芒转瞬即逝,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墨寒羽娶宓妃为妃,否则那便是将整个药王谷也送作墨寒羽的筹码,买卖可不是那么做的。
“宓妃,温宓妃,既然本太子得不到你,那么你也就不需要再出现在贵圈里面,不能为本太子所用之人,统统都该拔除掉。”
咬了咬牙,太子一掌拍在厚厚的桌子上,恼怒而又邪气横生的道:“不管你与陌殇是何关系,本太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
从来太子相信的人就只有他自己,纵然陌殇的品性摆在那里,可只要一想到陌殇跟墨寒羽是嫡亲的表兄弟,他就控制不住的会猜疑。
疑心一旦种下,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生根发芽,让他疑神神鬼,终将在摧毁别人的过程中也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消弭掉。
假如换他站在陌殇的立场,对于自己的嫡亲表哥,他的心总是会偏一点的。
然而,就是那个偏一点,兴许就能让他万劫不复,太子如何敢赌。
“来人。”
“殿下。”
“立马将谋士们都请到宜宾堂,本太子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是。”
“再派个人去太师府走一趟,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只将这封本太子亲笔写的书信,亲自交到太师的手中即可。”不是太子不相信他那两个舅舅,而是他的防备之心原本就很重,对围绕在他身边的人少有不猜疑的。
对于宣帝的担忧,太子也是个有心机有谋略之人,他岂一点都领会不到,只因他有自己的考量,终究是让宣帝对他冷了心。
宣帝担心将皇位交到他的手里,庞氏一族这个外戚会越做越大,继而进一步的威胁到墨氏皇族的江山,金凤国极有可能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