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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被分开打散,怎么都无法再联系。
每每想到这一点,杭铭在佩服南门长风这一招高棋的时候,又不免赞上他一声真有心机,不然也不能让自家少主在他面前栽那么大一跟头。
“只要少主不放弃生的希望,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的,哪怕就是要牺牲属下的性命,属下定会护少主平安破阵而出的。”
“你且记着,你我主仆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将全部还给南门长风。”恨恨的咬了咬牙,太叔清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只有冷静下来方才能找到一条活下去的路。
早在他跟南门长风达成协议起,太叔清荣就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他也早就生了防备之心,可他一直都没有等到南门长风动手,甚至还在不知不觉间被南门长风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回想起来方才惊觉他是太小看了南门长风。
他自以为已经完全看透南门长风这个人,却忘了那个男人是多么的善于伪装,善于隐藏,以至于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设想走进他的陷阱之中。
也只有在彻底平静下来之后,再去细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方才能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悔不该就那么粗心。
以南门长风为他谋划的路,即便当时他再怎么紧跟南门长风,也是无法摆脱他要甩掉他的这个事实,无非也就是早一点甩开跟晚一点甩开的区别。
好在杭铭劈荆斩棘的一路杀过来,成功在谷中找到了他,否则太叔清荣都不知道他还能否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回想这些。
“属下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南门长风欠下的债,属下定当叫他连本带利的偿还回来。”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太叔清荣的人。”仰头豪气的大笑一阵,太叔清荣猛地从地上站起身,伸手拍了拍杭铭的肩膀,却又抑制不住喉咙口的搔痒,“咳咳…咳…上古绝杀生灵阵不是闹着玩的,眼见着谷中所有生灵的生机已经被吞噬殆尽,你我主仆最好还是一起行动,以免再出生突发状况。”
“少主说得是,属下也是这么打算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谷中原本还青翠欲滴,葱葱郁郁的草木,此时此刻青草已经枯黄,完全变成了一丛丛,一片片的枯草,而那些高大挺拔的青葱树木,绿叶亦已枯黄,就连土地里的水份都在急剧的消失,可见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是有多么的不利。
一旦谷中生灵的生机彻底被吞噬掉,那么下一个要被吞噬生机的就是活动在谷中的人。
上古绝杀生灵阵刚刚成型的时候,它的威力其实并不强大,只是随着它吞噬的生机越来越多,其阵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强,直至将它笼罩的范围都变成死亡之地才会宣告终止。
这,便是上古绝杀生灵阵最为可怕的地方,只要其阵成型,那么凡是靠近这个阵方圆五百米之内的生灵之气,通通都将被它所吞噬,继而转化为它的养份。
“眼下也顾不得挑选的路安不安全了,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往前走总比困守在原地坐以待毙的强,你便凭着自己的直觉,随便选一条路走吧!”
回眸看着太叔清荣信任的目光,杭铭心中感动不已,却也明了他说的是事实,再没什么情况跟处境会比现在更糟的了,无论如何都要找条路来走。
“少主,在走之前属下还有一事想要问个明白。”
“你说。”
“不知少主是否打算放弃诛杀赤焰神君?”如果是放弃杀陌殇,那么他们就全副心思都放在走出赤霞焚天谷这件事情上。
可若不是,杭铭以为首要的任务还是找到南门长风才妥当。
以那个男人的盘算,就算他要致陌殇和太叔清荣于死地,但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不给自己留下足以活命退路的。
只要找到他,那么他们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现在还谈什么诛杀赤焰神君?”太叔清荣嗤笑一声,冷声又道:“本少主都自身难保了,杀不杀他不重要了,既然南门长风一门心思要杀他,本少主何不先行脱身再静观其变。”
当然,他做出这番打算的前提条件是他可以平平安安的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属下虽未曾跟赤焰神君有过接触,但咱们与他也算有过间接的交手,所以……”
“直说。”
“属下是觉得赤焰神君的身上有很多难以预料,呃,或者说就是有很多不稳定的因素。”皱着眉头,嘴角抿了抿,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微恼,“他看似很弱,不堪一击的样子,但他却又很强,是不容他人欺辱半分的。”
“这是你的直觉?”
“虽然这听起来很可笑,也不可信,但属下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以他那样的身份,以他那样的天资天赋,在他的身上的确是有很多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不确定因素存在的。”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太叔清荣眉头紧锁的接着又道:“他要没些真本事,只怕也活不到这么大,更没有资格踏足这片土地了吧!”
“少主的意思是……”
“可不就是你心中所想,不管是本少主还是南门长风,其实我们都很强,但这却并不代表他就很弱,我们想要他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不是死的,他是会反抗的。所以,本少主现在不想再插手杀他这件事了,咱们就找路出去,至于他跟南门长风之间谁胜谁负,于我们而言都大大有利,毕竟要杀他不一定非得在魑魅林不是吗?”
听了太叔清荣这番话,杭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点了点头,半晌后沉声道:“但愿少主不会后悔跟着属下胡乱挑一条路来走。”
“哈哈…最坏的结果本少主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本少主素来运气极好,这次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少主,那咱们就走东南方吧!”
“嗯,走吧。”
南门长风,今日你若不能将本少主弄死在魑魅林,那么他日死的那个人就必定是你。
即便就是要本少主舍弃那个位置,与你同归于尽,本少主亦要你的后半辈子都活在惊恐畏惧之中。
……。
阿嚏!
阿嚏!阿嚏!
“少主你怎么了?”
南门长风突然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黑沉着一张俊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冷声道:“无事。”
是谁在背后骂他?
此次他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然等待他的就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与此同时,他所要面临的刺杀也将多不胜数,那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解安琪有回应了吗?”
“回少主的话,没有。”
“该死的,她竟敢违背本少主的命令。”猛地拍出一掌,距离南门长风近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地,发出一道刺耳的巨响。
雪迎缩了缩脖子,实在很不想面对暴怒中的南门长风,不是她对解安琪有意见,而是一开始她就觉得那个女人心机太深,偏偏少主看重她,身为下属的她也不敢多言。
只能暗地里或明或暗的警告解安琪一番,偏那个女人也是个能忍的,竟然从不曾在少主的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现在她不听少主使唤,也不知是真蠢还是有什么底牌,方才让她那么肆无忌惮。
“一颗棋子就该有身为棋子的自觉,她以为她能逃过本少主的手掌心。”突然,南门长风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只短小的竹笛。
当雪迎看到那只极为普通的竹笛之后,漆黑的瞳孔却是猛然一缩,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目光更是‘刷’的一下赶紧就移开了。
不作就不会死,解安琪分明就是自己找死。
不管她此刻正在做什么,哪怕就是在杀赤焰神君,又或是在杀鬼域殿君王妃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她也不应该忽视少主下达的命令指示。
一次也就罢了,少主兴许还会看在她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放她一马。
但,一次又一次的,她真以为少主会惯着她的脾气?
咕…咕…
诡异的笛声,两声长一声短,在南门长风的操控之下非常有节奏感的响了起来。
咕咕…咕…
南门长风所吹奏的笛声,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得见,至少此时此刻距离他最近的雪迎就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的,否则她一定不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而远在另一边的解安琪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原本在宓妃被三男两女围攻,已经腹背受敌,身受重伤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针对宓妃重新结的阵也已经成功,眼看着只要她再加一把火,宓妃就能在她面前永坠地狱的那一瞬,意外突发了。
“你们暂且退下。”
三男两女闻言领命各自退后数步,在他们将宓妃弄得重伤的情况下,武力值远远逊于他们的宓妃,也没让他们讨到好果子吃。
放眼看去,特么就没有一个是好好的,那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真是触目惊心。
“呵…你也不过如此。”宓妃强打起精神,清冷的目光落到解安琪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时,眸光满是不屑与嘲弄。
“本小姐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你去死……”最后那个‘吧’字尚未吐出口,也在宓妃做好准备要硬抗这最后一击的时候,想象中的重创又或是直接吐血而亡没有出现,反倒是解安琪面色斗然惨白,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捂着自己的胸口,控制不住的凄厉的惨叫出声。
紧跟着还有刷新宓妃认知的,就在她错愕的那一瞬,解安琪又狠狠的吐出几口血来。
那血的颜色并非是正常的红色,而是带着些许黑色的暗红,宓妃瞧过之后嘴角便勾起一抹邪气,此时此刻,她是该痛快的笑呢?还是笑呢?
“啧啧啧,看来你违背南门长风的命令,这是受到惩罚了?”
“你…你闭嘴。”
“啧啧,南门长风不愧是南门长风,就算你为自己留有退路又如何,他想要你的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啊——”
实在难以忍受身体里带来的痛楚,解安琪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着,那听命于她的三男两女看着这样的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宓妃本着敌不动,她不动的态度,一边警惕着他们对她出手,一边暗自运功疗伤,以便为自己逃跑先做些准备。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在明知自己不敌对方的前提下,不跑那是傻子。
很明显,她不傻。
【V391】宓妃脱险陌殇失踪9()
眼看着解安琪因不知何种程度的惨痛,已经完全失态的痛得满地打滚,一声声刺耳的凄厉惨叫直听得人后背发麻,额上冷汗直冒,想要靠近她却又害怕靠近她。
那一刻,活像解安琪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一般,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眼睁睁的目睹解安琪犹如疯癫的,没有心智的人一样,一张美艳动人的脸扭曲着,狰狞着,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美颜。
她的身体因剧烈的疼痛而上下起伏着,翻滚着,似乎那样就能让身体里的疼痛减少一点,而她的舌头却是僵硬着的,根本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声声惨叫也不过只是在她身体受到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剧烈疼痛之时,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罢了。
因此,解安琪的声音完全都变了调,整个儿似是从她的灵魂里发出痛苦的嘶鸣,那嗓音是难以形容的嘶哑,破碎,一点儿都不成调。
“那个…我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安琪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们别忘了各自主子临行前对你们的交待。”说话的是一个墨衣男子,从他对解安琪的称呼便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绝地山庄的人。
而此时,他的模样足足与陌殇有九成相像,若非宓妃已经吃足了苦头,也在一次次的碰壁中有了些许经验,怕只怕他若不在这样的情景下出现,宓妃少说会有五成的几率将他错当成是陌殇。
同样的,另外两个男人也是跟陌殇一样的装扮,无论是相貌还是神情,抑或是气质气场,在解安琪所施展的魅惑之术里面,都与真的陌殇有了*分的神似。
别说不熟悉的人,哪怕就是相熟之人,也有七八分的可能将他们弄错。
不得不说,解安琪在那方面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就是宓妃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们自是没有忘。”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诚如墨衣男人所言,临行前他们得到的指示就是听从解安琪的指挥,一切行动,一切命令皆以她为主,不得违抗,否则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得起的。
晃神也不过短短一两盏茶的功夫,墨衣男人一提醒,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小算盘,原本觉着若是解安琪死了,他们就能自由行动,按照来时的路走出赤霞焚天谷也不难。
毕竟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说个个武功盖世,但也绝对可以甩很多人很多条街。正因为如此,他们的感知能力就相对一般人要灵敏许多,赤霞焚天谷内生机在迅速的消逝,他们虽不知前面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可隐隐的他们也察觉到了空气里飘散着的死亡气息。
要是能活着,没有人想去死。
他们心中有所算计,可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想死?
“收起你们心中的小算盘吧,安琪小姐是不会倒下的,你们忘记什么都别忘了她才是赤霞焚天谷中支撑着一切的主宰,她若当真不幸死在我们的眼前,那么我们也唯有一条路可以走。”墨衣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无喜无悲,淡漠得仿佛这世间万物皆与他无关似的,可他却清晰的传达给了其他四人一个重要的讯息。
“哎,可惜,真是可惜!”宓妃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是止不住的叹息。
原本解安琪突发意外,其他不是绝地山庄的人应该就会各有心思,然后他们继续针对她的可能性就会相对减轻很多,哪曾想被那个墨衣男人一语点醒。
“妈了个蛋的,早知道姑奶奶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先弄死那个墨衣男人的。”面上喜怒不显,宓妃的心里也是泪流成河,颇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丫丫个呸的,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那墨衣男人那么该死呢?
现在想要弄死他,貌似不容易啊?
晦气,真晦气!
另外两男两女看着墨衣男人久久都没有开口,他们神色的变化逃不过墨衣男人的眼睛,那一双双眼睛里的犹豫,纠结,挣扎之色,其实真的很碍眼。
但是,墨衣男人也明白,话说到刚才那个份上已经足够,再说多了难免适得其反,得不偿失,这一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假如换他在他们的位置,站在他们的立场,怕只怕他会跟他们一样。
可谁让他出自绝地山庄呢?
与此同时,那两男两女沉默半晌,又默默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他们的脑海里都只浮现出一句话:解安琪若是死了,她能放过他们?
答案显然是不能。
“你们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想好了。”
“我们听从你的调令。”
“当然,这也只是在解安琪小姐清醒过来之前。”
墨衣男人冷冽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而后沉声说道:“这个我没意见。”
“那你说吧,我们现在做什么,是想办法让安琪小姐清醒过来,还是继续围攻斩杀鬼域殿君王妃?”
“安琪小姐调集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杀鬼域殿君王妃,我们当然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两男两女对视一眼,坚定的点头道:“好。”
澄澈如水,清丽灵动的双眸宛如这世间最为纯净剔透的水晶,宓妃在他们五人的目光投向她时,亦是抬眸与他们对视,粉嫩的嘴唇勾起浅浅的微笑,仿如冰天雪地里傲然绽放的雪莲花,圣洁,美丽,却又冰冷刺骨。
虽然宓妃面容带笑,但似乎无人胆敢直视她的双眸,每每与她对视,就好似有一种从身体祼露到灵魂里的抓狂窘迫感。
是以,短暂的对视过后,以墨衣男人为首的五个人果断的移开了目光。
“在跟你们动手之前,本王妃不介意先给你们一个忠告。”眯了眯眼,宓妃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清丽了,带给人十足的亲切感,就好像是正准备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
“你想留下什么遗言。”
“呵呵呵…”温和目光斗然变得凌厉,一股凶煞之气犹如实质般无形的轰向墨衣男人,直逼得对方身形一晃,下意识的退后数步,阴沉着一张脸怒瞪向宓妃。
“啧啧…就连你的主子解安琪都不敢在本王妃的面前如此嚣张狂妄,不知你又是向谁借的胆呢?嗯!”语气微微上扬,最后那个‘嗯’字更是轻得好似听不见,但丝毫不影响那股以宓妃为中心的狂霸之气以媲美闪电的速度朝四周扩散,震慑之意浑然天成。
论武功,宓妃兴许不如那墨衣男人,但论气势跟气场,她却是能侥幸压那个男人一头的。
“本王妃的遗言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听的哦?”粉唇微勾,宓妃的眸光若有似无的从仍在地上不住打滚的解安琪身上扫过,别人或许看不到也不清楚在解安琪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宓妃却看得很清楚。
前世她医术一般,毒术却少有人能与之并肩,这一世她跟随师傅药丹学医,对于毒术的了解也更深了许多,再加上她挺喜欢挑战高难度的。
因此,蛊术巫术什么的,她也懂得不少。
解安琪身上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情景,宓妃不知道,但透过她祼露在外的肌肤,宓妃却眼尖的看得清清楚楚,在她全身的血液跟经脉之中有活物在来回的穿梭,这种痛苦比起经脉逆行,血液倒流,分筋错骨还要痛苦得多。
如果说经脉逆行等痛苦的痛感是十分的话,那么解安琪此时承受的痛苦就是六十分,七十分,不难想象她那种痛到麻木,就连自杀都提不起手是什么滋味了。
偏偏这种痛,越是痛脑海里的意识越清晰,真真就是属于那种想死都死不了的。
毫无疑问,解安琪是中了蛊,想来那南门长风也不会要一枚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