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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边百里行歌已经要来了酒菜。
第1585章 你骗人！（）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你骗人！
“这一桌花酒就要一百两银子，她们怎么不去抢？”
财迷的殷璃看着满桌珍馐，第一反应是贵！引来旁边正在上菜的小厮侧目。
百里行歌淡淡看一眼殷璃。
“我掏钱。”
“早说！怎么不早说！”
殷璃一瞬间变脸。转头招呼还未来得及退下的小厮。
“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啊？给小爷来一壶！”
“只许吃菜，不许喝酒。”
百里行歌声音不大，却不容质疑。哼，开玩笑！让殷璃沾酒，除非今天他是不想回去了！
无论殷璃怎么央求百里行歌都不同意她喝酒。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殷璃也自知因为自己喝酒引来了不少麻烦，只好作罢。幸好江月楼的厨子很有一手，殷璃很快沉迷珍馐美味，将没有酒的遗憾抛诸脑后。
江月楼内人越来越多，许多白日里休息的姑娘这会也全部闪出身形。放眼望去，一片明眸皓齿，媚眼如丝，让人恍惚间就要沉醉其中。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殷璃转着手里的茶盏，权且当作酒水。
百里行歌轻轻挑眉。她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
正要出言提醒殷璃一两句。厅前琴瑟声起。两人一起转头，看向了堂前舞台。
不知何时起，江月楼的大堂中已经坐满了人。桌子之间相隔不远却留有足够的距离。能最直接地观赏到舞台歌舞，却又刚好不会相互妨碍。
外堂里人员更加杂乱一些，但却比雅间内热闹许多。也离舞台更近一些。许多单纯为了看姑娘和歌舞艺的熟客，其实更愿意留在大堂内。
不过留在雅间内也不影响百里行歌与殷璃欣赏歌舞琴曲。百里行歌虽然对这个东西不上心，但从小的耳濡目染的教育还是有很高的品鉴能力的。
但殷璃就不同了。殷爹爹虽然精通音律，但原主本身也不是喜欢音律的主儿，所以在殷璃听来，这些姑娘们弹奏的内容就是
“这个好听！”
“卧槽，这个也好听！”
“哎呀，她弹得这么快，手指好灵活好牛掰！”
有殷璃在这里，其他人能听进去就有鬼了。无可奈何饮一口茶，百里行歌摇摇头。
“殷大人一身琴艺，啧”
配合这个咂舌，百里行歌要死不死还摇了摇头。殷璃一瞬间炸毛。
“我不会弹琴吃你家大米了？”
百里行歌：
意识到自己确实吃着百里行歌家大米的殷璃：
“就算吃你家大米了，我不会弹琴怎么了？你嫌弃我了？”
说道嫌弃，殷璃立马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嘤嘤嘤百里行歌你变了”
这哪跟哪儿啊！
百里行歌莫名其妙看着装模作样的殷璃。虽然知道她在作弄自己，但还是没来由心一紧。
“没有我没有”
“可你刚才明明很喜欢那个弹琴的小姐姐”
“我没有”
“你有，你还很欣赏她。”
“她琴技确实不错”
“哈你骗人！”
看着殷璃用奇怪的调调自娱自乐的样子，百里行歌隐隐觉得自己被殷璃耍了。
第1586章 知音难觅，知心尤甚（）
第一千六百二十章知音难觅，知心尤甚
吃饱了的殷璃很亢奋，一直在百里行歌身旁用百里行歌听不大懂的调调说一些奇怪的话，百里行歌默默将茶水验过，确定不是酒水后。抬头定定看着殷璃。
“从刚才起，你一直在说我听不懂的话。”
闹腾正欢的殷璃眨眨眼不说话了。叹口气支着脑袋在桌上。看着舞台上正在弹奏琵琶的姑娘，闷声开口。
“我听不懂这首曲子”
百里行歌不明所以。
“我知道。”
“我原本懂很多东西，你不知道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这里完全没有。而这里的东西我很多根本就不懂”
殷璃看着外面厅堂里那些听得如痴如醉的人们，心里有些梗梗的。她听不懂这曲子的旋律，听不懂这曲子更深的东西。那是她之前从不在意的东西。
她以前也看过类似的表演。每年学校元旦的时候文艺汇演。总会有艺术系的姑娘上台献艺。相比于他们这些门外汉的哆来咪都找不准的三脚猫功夫，艺术系的姑娘们献上的才是真正的表演。
那时候她才不会考虑，台上的姑娘拉二胡时心中藏着怎样的感情。那个姑娘弹古筝时又用了什么手法。她全程都在下面和涂兔两个人磕着瓜子对台上评头论足。
“哎呦，这弹的是什么？真好听！”
“明天咱也买一古筝，我天天给你在宿舍弹笑傲江湖！”
“那我就去买一笛子！”
“姐姐的小傻叉呦，那是箫！”
大家都喜气洋洋听着台上的姑娘弹奏热闹的曲子。大家都讨论着和她两差不多的话题。有些馋嘴的姑娘们甚至带了爆米花和橘子。见着一个要好的同学就散给他一个。
文艺汇演成了大型茶话会。干什么的都有。不过无一例外的，结束的时候她们奉上了热烈的掌声。甚至还有大胆的男生打口哨。
“小姐姐诶！留个电话号码！”
在大家没心没肺的哄堂大笑中，台上的姑娘面色发红紧走几步下台。坐在第一排的校领导和老师们也只是转过头看看后排嘻嘻哈哈的学生们。
没有人斥责他们没规矩。没有人斥责他们失了礼数。长者们善意的眼神中是对青春二字的追忆和羡慕。
如今殷璃听着比当初艺术系的姑娘们不知高明了多少的琴技，心里却怀念着那一方吵嚷的礼堂。
百里行歌不懂殷璃为什么会因为听不懂台上的琴曲而失落。不过殷璃突如其来的失落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正如殷璃之前那些他听不懂的话，让他不明所以，却真实的存在隔膜。
“听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难过的”
百里行歌尝试安慰殷璃。但一头雾水的他安慰起来也是毫无头绪。
“你要是想听明白了，我就教你学琴识曲。你要是不想听了那就不听”
简单，粗暴说得就是这种了吧。殷璃支着脑袋想着。不过不自觉地，嘴角牵起一抹轻笑。
知音难觅，可知心更难寻
百里行歌看着台上献艺的女子，一边开解殷璃，一边想着要不要投根筷子过去将那琵琶毁了。
第1587章 言庭君（）
第一千六百二十一章言庭君
“唉唉，言庭弈不见了。”
殷璃指指大厅，人来人往，唯独没有言庭弈颓丧的影子。
百里行歌看一眼内堂。
“他去了内堂。”
殷璃丝毫不惊奇百里行歌关注言庭弈的动向。
“内堂？他还要纠缠云柳儿？没人看着他？”
“自然是有人请他进去。”
“谁？”
殷璃想到那个艳丽无双的女子。
“那个花魁。”
心道一声果然，殷璃不由得瞟一眼内堂。方才闹得那么僵，这会还能请到内堂去，看来宁锦儿与言庭弈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你对言庭弈很感兴趣？”
百里行歌瞟一眼一直瞅着内堂的殷璃。漫不经心的开口。
“什么兴趣？”
殷璃转过头来，有些莫名其妙。
“言庭弈。”
百里行歌目光投向内堂方向来提醒殷璃。
“兴趣？有一点吧”
殷璃喃喃开口，在百里行歌眼中染上寒芒之前，继续说道。
“但是可能更多的是因为言庭君吧”
“言庭君？”
百里行歌眼中刚要退去的寒芒又复翻涌上来。
“嗯”
殷璃没有看百里行歌，目光在厅堂中漫无目的转悠。
“言庭君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进了大理寺那种地方，又有裴司省那药罐子看着，就算是一头猪也该有本事了。”
百里行歌的话有些过分，殷璃不由看一眼百里行歌。可对方神色正常，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端倪。
“我的意思是，言庭君能考中状元，成为大理寺少卿，那么身为他兄长的言庭弈，不该如你我此时看到这般不堪。”
殷璃眼中划过若有所思。
“言驭江不是个蠢人。天资最为卓越的儿子摔了自己的金算盘，长子如今行迹颓唐，那算盘摔与不摔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么一算，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可堪重用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
百里行歌看着殷璃。
“你不觉得言家的状况很有些不对劲么？”
“世家大族，有一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也属正常”
“但是言家不会，言驭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殷璃对只有书面之缘的言驭江似乎很有好感。但百里行歌却并不认同。
看着殷璃，百里行歌倒是并不觉得言家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劲。京中深宅大院之内作妖生事有时候尚且匪夷所思。更何况一个掌握着巨大财富命脉的商贾之家。为了家主和嫡系之争，后宅前院，可能发生任何让人想不到的怪事。
“可言家的儿子并不是不成器”
殷璃用手指点点桌面。
“言庭君本是言家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人，但是为何莫名其妙自断前程？没有人想过其中缘由吗？”
百里行歌皱眉。平沙王府自老王爷去了之后就缩回了朝中势力，因为裴司省的关系，他对言庭君这个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了解的。但也只是与其他官员相比。真正论起来，说不定还没有殷璃接触了解的多。
此时殷璃句句不离言庭君，不仅让百里行歌开始回想起来。
言庭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来着
第1588章 杀人！（）
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杀人！
“言庭君我与他相交不深，并不了解其人。”
百里行歌努力回想。
“他在朝中也无甚好友，只与裴司省关系密切些”
提起裴司省，百里行歌眸光不由一暗。殷璃看在眼中，却只当没有看看到。
“他们同在大理寺为官，关系好也是正常。而且”
殷璃顿了顿，百里行歌问道。
“而且什么？”
“你不觉得，他俩从体形上就决定了他俩会是好朋友么”
“”
百里行歌头一次听说能靠体形成为好朋友的。不过想起裴司省与言庭君都一般削瘦的病秧子模样。百里行歌还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这么说倒真是”
“那可不！你看言庭弈的体形，说不定见过裴司省也能成为好朋友。”
百里行歌笑着摇头，被殷璃异于常人的脑洞打败。
“你猜宁锦儿会和言庭弈说什么？”
“不知道”
舞台上妓子又换过一个，看架势打算唱曲儿。百里行歌百无聊赖，很是不理解殷璃为何对宁锦儿如此有兴趣。
“啧宁锦儿力气那么大，会不会强行推倒言庭弈？”
说到推倒，殷璃的眼睛开始冒出绿光来。
“推倒？看方才宁锦儿提起言庭弈的架势，应该有些粗浅的防身功夫。别说推倒言庭弈，就是要了他性命说不定都可行。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毕竟只是言语受辱而已。犯不着拼命。”
“为什么要取他性命？我说的‘推倒’不是你想的那种打架报复的‘推倒’好不好？！”
殷璃斜着眼睛看着百里行歌，好像在看一个钢铁直男。
“不是为了报复方才出言侮辱之仇？那为何推倒言庭弈？”
百里行歌问得天真无邪，殷璃张了张口，始终没有将科普的话说出口。有些事不能用说的，得用做的。等这具身体成年后，老娘要身体力行教会百里行歌何谓推倒！
“吃菜！吃菜吃菜！真是饿”
将话题扯开，殷璃提起筷子给百里行歌夹菜，只希望对方不要再纠缠她任何关于推倒的问题。
两人正闹腾着，一声刺耳尖叫突然划破江月楼内靡靡之音。
“杀人啦——”
江月楼的喧嚣并没有立刻被这声尖叫停止。人们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喧嚣是慢慢平静下来的。
几个富商相互交换着眼色，希望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否定的答案。以期刚才的那一声是自己听错。
而唯有百里行歌与殷璃两人无比清楚。那声音是从内堂发出的。
不会被劳资说中了吧
殷璃惴惴想着。难道宁锦儿真的杀了言庭弈？我去，青楼的小姐姐都这么火爆的吗？那可是大夏首富的儿子，你就这么大胆下手了吗？改成勒索啊！比杀了他有用多了啊！
心里吐槽归吐槽，殷璃第一时间施展灵力。将她与百里行歌二人包裹了进去。于是，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不见。
就在众人相互交换犹疑的目光时，第二声尖叫随后而至。
“锦儿姑娘被杀啦——”
第1589章 青楼惹祸体质（）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章青楼惹祸体质
“锦儿姑娘？”
惊疑不定的眼神终于换成惊讶的语气脱口而出。
宁锦儿？
江月楼再无第二个够资格用锦字的姑娘，除了宁锦儿，恐怕再无他人。
楼中的客人这才有些慌乱起来。有些身份尴尬之人脚底抹油，这就要招呼侯在附近的船家将他送回岸边去。
可此时时辰尚早，岸边的船夫刚挣了一些个铜板，已经拿着钱去换酒吃了。要等到所有船夫回来，那得是后夜了，因为那时候不留宿的客人才要返回。
此时只有七八只小船在江心转悠，将来得迟的客人送上画舫。
听见江月楼这边招呼。那几个船夫乐得挣个顺水的银子。长篙一撑，调转船头往江月楼划来。
七八只小舟，远远满足不了江月楼上挤出来的客人。有个船夫多嘴。
“老爷们，这会不该听着姑娘们唱曲儿？急着回岸上去作甚。”
“江月楼死人了！”
问到的人没好气回一句，然后跌跌闯闯往小舟上踩。那几个船夫一听江月楼死了人，心里俱是一突。
这还怎么死人了呢？！
江月楼外乱，楼内也不太平。
死的是江月楼头牌花魁。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她的贴身婢女。那一声尖叫也是那姑娘发出。老鸨虽慌不乱。一边命人去武家报信，一边命楼中的好手尽最大可能将江月楼封锁起来。
尤其宁锦儿的房间，重重封锁，谁也进不去。当然，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宁锦儿死在江月楼里，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凶手放走。去！将画舫封锁起来，凡是可疑之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平日里极尽谄媚之能的老鸨此时凶相立现。看样子恨不得将杀死宁锦儿的凶手碎尸万段，可疑之人那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殷璃与百里行歌对视一眼，然后光明正大与老鸨擦身而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潜入了重重把守的凶案现场，宁锦儿的房间。
百里行歌从江月楼打手的身边走过，那些人却目不斜视，完全对两个大活人视而不见。这不由得第一次让百里行歌觉得殷璃的灵力还是很有用的。
为什么以前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想想殷璃第一次是怎么从他身边逃走的，想想今天两人又是怎么来这里的。百里行歌觉得这灵力是好东西就有鬼了。
“唔——”
一进房间，殷璃就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鼻子。
“这血腥味太重了！”
同样浓重的血腥味，她只在死了几百人的眠柳巷闻过。那也是眠柳巷干晾了好几天之后才去的，更多的是腐血的恶臭。如今眠柳巷早已将洗刷干净，但那里是永远的荒弃了。
那里永远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呼吸间似乎总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恶臭。石板的缝隙里不是污垢，而是铁红色的血垢。京城最繁华的销金窟，成了一条鬼街。
此时殷璃闻到那粘稠浓厚的血腥味，不由想起了眠柳巷。
怎么她一来青楼都会生出命案？第一次萧媚儿的人将她掳去眠柳巷，宋青司杀了萧媚儿的人。第二次她自己跑去眠柳巷，意外撞见噬神和宋青菏。死了一大票人。
今天这次是第三次。
第1590章 虐杀（）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虐杀
洒家这辈子可能和青楼八字不合
殷璃悲催的摇摇头，然后拉着百里行歌小心翼翼往进走去。虽然不害怕有人会发现他们，但是这好歹是案发现场，得对证据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我去！”
看见案发现场，殷璃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害怕自己一个受不住吐出来。百里行歌眉头也紧紧锁死。
这已经特喵的不是凶杀案，是虐杀了好嘛！
一具女子尸体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衣衫已经被完全扒干净，满身血污不堪入目。那双顾盼神飞的眼睛如今早已不翼而飞，本该长着一双眼睛的地方却是血淋淋两个窟窿。看着十分可怖。
“这怎么会是宁锦儿？！”
殷璃看一眼就再也不忍心看第二眼。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让她难以接受的不是宁锦儿被杀，而是有人忍心将最好的事物摧毁给你看。杀人者一定很残忍，那双不翼而飞的眼睛就说明了一切！
百里行歌不似殷璃那般情绪波动剧烈。他只是很淡定的拍拍殷璃的脊背，然后举步上前，凑近了地上的女尸。
女尸梳着与宁锦儿一般的发型，头上珠钗点翠无一不是名贵之物。除了江月楼的当家花魁，恐怕这楼里再无人戴得起这样的首饰。
让人有些难以直视的，是这女子浑身赤裸躺在地上，身上除了流血速度慢下来的伤口之外，还有一些明显的青紫印痕，多分布在胸前脖颈处，很明显她生前受过凌辱。
百里行歌俯身仔细观察那女子脸部。这是整具尸首受伤害最严重的部位。
双眼被剜去，下颌也被生生掰开。百里行歌往半张的嘴中望去，才发现死者舌头已经被齐根削去。
够狠！
百里行歌眉头皱得更深。他也杀人，用杀人如麻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他不虐杀。这尸体双眼周围血管俱都暴裂而出，眼部肌肉外翻并呈红色。明显双眼是在死者生前剜去。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