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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做的。”
卓夷葭走到房檐下,坐在赵月溪旁边的小杌子上,接过她递来的鞋,放在脚上比了比,随意的开口询问道:“你今儿听到过关于宫中的消息未曾?”
赵月溪看着卓夷葭比着鞋的脚,抬头看向她:“宫中有何消息?”
第五百三二章 日子()
卓夷葭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又比了比另一只,才开口继续道:“是关于卓夷旭的。”
赵月溪闻言,将身子坐的直了些,不禁开口问道:“卓将军的什么事?”
“挺合适的。”卓夷葭一边将手里的鞋递给赵月溪,一边说道:“皇上将长平公主指给了他。”
赵月溪脸色未变,拿着的鞋子却是从手上滑落,掉进了怀中。
她低下头,敛起眉眼,拿起怀中的鞋子,放到一旁的线兜子里头,没有开口。
卓夷葭转头,看着赵月溪:“不过皇家的亲事再快也不会这今明两年就结的。”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皇家婚事所遵从的礼仪总是繁杂而冗长,今日才赐婚,要一道一道置办下来,再到礼部、钦天监司仪,一般三年才能完成。
至少在今年十一月是不可能完婚的。
赵月溪回了头,看向卓夷葭,微微一笑:“谢谢你前来告诉我。”
赵月溪的反应出乎了卓夷葭的意料,看着她一脸的浅笑,似乎这事儿并未曾影响她一般。
“你不去找卓夷旭么?”卓夷葭偏头看向赵月溪,疑惑的问道。
“说什么呢?”赵月溪拿起线兜子里的鞋,继续纳了起来,轻声回道。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似乎,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你等着他,这么多年,也该让他晓得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不是?”卓夷葭偏过头,看着赵月溪,温和的开口说道。
赵月溪纳着鞋,头都没有抬,只是轻轻的摇了摇:“一开始是等着他,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如今,也就心里还念着,往后如何,见惯了人情冷暖,我觉着,一个人也挺好。”
卓家是南商第一将军府,武将权臣。她作为君王忌讳的怀荣王府嫡长女,如何能嫁给卓家嫡长子?
一人独自过着的日子也是好的,心中装着的人住在心里就够了。
卓夷葭转头,看着一脸坦然,却又无悲无喜的赵月溪,眼中带着不解。纵然她两世为人,似乎也不能明白赵月溪心中的情感。
她孑然一身是命,赵月溪又是为何?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要如何接话。
赵月溪也不待卓夷葭回答,只是自顾自说完后,忽而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卓夷葭:“一生一人的日子,你想过没有?”
卓夷葭偏头,看向她,没有应声。
赵月溪忽而一笑,回过了头:“你自然是没有想过的。”说完,眼色嗔怪的看了眼卓夷葭:“我可看到了哥哥房里挂着的你的画卷。”
一边笑着回头,一边调笑道:“往后你要是到了王府里头,可不能欺负我。”
卓夷葭的脸色变了变,而后回过头,看向莲儿站着的院门处,摇摇头:“我跟他是没有什么的。”
赵月溪一边穿着针线,一边笑道:“那你今儿是怎么入王府的?”赵月溪说着,偏头看向卓夷葭,揶揄道:“王府的门可不好进来。”
外头以保护名义派来驻守的重兵,虽不入府,可是却严加看着府门。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而后抿着嘴,回过了头。没有应声。
“他长年在北地带兵,回京城后,却一直未曾指婚。父王离去之前,最担忧的就是他的婚事了。”赵月溪回过头,一边拉着针线,一边缓缓道:“如今遇到你这么好个姑娘,也算福气。”
卓夷葭听得不由一笑,转头看向赵月溪:“你这个口气倒像是我的长辈一般。”
赵月溪比她小了足足三岁,现在却用长姐的姿态来说话。
“比你大可不是一点半点儿。”赵月溪自然的接过,笑着说道。
卓夷葭缓和着神色回过了头:“那你这么大年纪,还看不清我跟赵凤曜的关系?”说罢,偏过头看着赵月溪。
赵月溪与卓夷涵和前世的她,三人的名号是响彻了南商。她以仪态容貌;卓夷涵以才情;赵月溪以聪慧。
当年怀荣王府中,五叔病重,赵凤曜扣押至京,整个北地的民生和军队都是由她代理怀荣王整治派遣的。
能使辽辽北地得一方安隅,手段和心思也不会浅薄。入京后整日的闲情惬意和穿针引线缝缝补补,不过是表象罢了。
听着卓夷葭的话,赵月溪手中拉着针线的速度缓了缓,也不抬头,也不应声,只轻声道:“就是因为年纪大,所以看的才比你们清。”
“看得越清你就该越明白我不可能跟他结两姓之好。”卓夷葭回过头,看着园中的清塘,用手撑在膝盖上,托起下巴,声音淡淡的开口。
赵月溪没有接话,只是继续拉着手里的针线,过了会儿,她剪断鞋面的丝线,拿起来认真的端详了一眼:“谢谢你如此忙碌还来找我说此事。”
边说,便将手中的鞋子放了下去。
卓夷葭转头,看了眼赵月溪,回过头:“我只是想卓夷旭跟你都有个好归宿罢了。”
赵月溪听着卓夷葭的话,脸上很淡的笑了笑。她重新在针线兜子里拿了双鞋子,又开始穿针引线起来。
“你的归宿呢?”
卓夷葭依旧撑着头拖着下巴,片刻之后,才站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一处院墙,而后回过头扫了一眼园中,声音轻而清晰:“枯藤、老树、昏鸦,和大江南北的小桥流水。”
赵月溪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看向卓夷葭:“其实我觉得,也算不错的日子。”
卓夷葭回过头,低下看了看赵月溪,笑着点点头。
“好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有事差人递信给我。”卓夷葭看着赵月溪说道。
“去吧。”赵月溪点点头,将怀中的针线和鞋子放下,亦是起了身子。看着卓夷葭的身影往院外走去。
院子中的清塘中还有锦鲤在游动。初秋的天气依旧热着。树上的叶子已经接近青黄色,凉风扫过,沙沙作响。
走出院外,绕过庭院,看着远处已经模糊的声影,卓夷葭挺住脚步,偏过头,抬头看这一树的叶子。待人走的看不见时,才提脚继续往前走去。
第五百三三章 禁军排布()
九月底,秋分之后,热的没有那么烈了。百姓们走在路上也稍微能喘口气了。早些熟的小粟都开始收割。田间种着的梨子苹果亦是缀满了枝头。
正是橙黄橘绿时分。
半个多月,卓家便已摸清禁军的值班排布。当日便遣人来找卓夷葭禀报。
遣来的,正是卓家嫡长子,卓夷旭。
卓夷旭来的时候,北凉正在屋中跟卓夷葭说青州军的事。攻下京城,青州十万精兵是他们手上的底牌。现在正在确定了青州军的潜伏地点和攻击路线。
卓夷葭跟北凉两人在屋中,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张许大的地志,交谈着。
房门紧闭,知画和红珊在门口守着。见到张副将带着卓夷旭前来,红珊跟知画对视一眼,而后便要进去通报。
知画拉住红珊,轻声道:“我进去通秉吧。”
说罢,对着走近的卓夷旭一礼,转身拉开了个门缝,走了进去。
红珊转头,隔着知画拉开的不大的门缝,看着里头正和北凉说着话的卓夷葭,目光又扫过桌上平铺的地志,而后回过了头,撇着嘴轻轻的叹了口气。
屋中
“主子,卓小将军来了。”知画走到卓夷葭旁边,垂着头说道。
卓夷葭的声音停下,转头看了眼北凉,而后伸手收起桌上的地志,递给一旁的北凉:“让他进来。”
“是。”知画应声,而后退了出去。
北凉拿着卓夷葭递来的地志,刚卷好,便将外头的卓夷旭走了进来。他偏过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没有吭声。
卓夷旭抬头,目光扫过北凉,皱了皱眉,而后看向卓夷葭,抱拳一礼:“流光将军。”
卓夷葭只是往后走了两步,坐到上头的椅子上,而后转头看向卓夷旭:“卓将军来此,可是为禁军的事?”
卓夷旭见卓夷葭毫无忌讳的说了出来,偏头看了眼北凉,而后再回过头看向卓夷葭,点点头:“正是此时。”
说罢,他趁着卓夷葭还未开口,又转头看向北凉,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卓夷葭跟着他亦是扫了一眼北凉,而后看向卓夷旭开口道:“此位乃前禁军统领胡序沉的义子,亦是前禁军都指挥使。”
“原来如此。”卓夷旭听到卓夷葭的解释,而后站起身子转身面对北凉,抱拳一礼:“在下乃北地辽北军队第三军都司卓夷旭。”
坐在凳子上的北凉见此,面上微微惊讶,却亦是起身冲着卓夷旭缓缓一礼:“卓将军有礼了。”
“好了好了,既然都认识就莫要叽叽歪歪了。咱们就开始说正事儿吧。”卓夷葭看着面前的两人,眉头挑了挑,直接看向卓夷旭:“关于皇城禁军的事,你讲。”
听到卓夷葭的话,卓夷旭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志,两步上前拜访在中央的桌案上:“这是皇城总图。”
卓夷葭见此,跟北凉亦是走到桌案旁边,看向卓夷旭摆开的地志。
“后宫和前庭的大致隔离在此。”卓夷旭一边指着地志上的一条线,一边说道:“廿二那日,寿宴必定是摆在出于前庭和后宫中间的金銮殿。”说着,卓夷旭指着中间的一方格子点了点。
“金銮殿右侧,是清霖湖,湖有七亩,右侧禁军巡视路线共四波,一波绕这清霖湖,一波让金銮殿围墙与花园,一波绕殿前半方亭子,一波与左侧禁军相环。而左侧,一波亦是绕金銮殿右侧围墙与花园,一波绕右前议事殿后,一波巡视整个院墙。”卓夷旭说罢,抬头看向卓夷葭:“金銮殿的巡视,每日都是不变的。变得是前庭执勤禁军,三日一变动。”
说罢,卓夷旭又抬头看向卓夷葭,将宫中禁军每三日一边的排布细细的说了出来。
卓夷葭听着卓夷旭说着,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才将禁军排布和执勤到冬月底的轮班详细讲完。
听完卓夷旭的话,卓夷葭没有立即应声,只是严肃的低着头,看着桌案上铺着的地图,一言不发。
卓夷旭看着卓夷葭严肃的样子,跟着一道低头看向桌案上的地图:“有什么问题吗?”说罢,眉头亦是跟着皱了起来。
这禁军的地志和排布是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祖父还跟父亲细细的琢磨了,还在上朝之后,细细的观察了几日宫中禁军当日的执勤与巡逻路线。
都确定之后,这才来找流光禀知。
若是有错处,那等于这大半个月来,他们战战兢兢又大费周章得来的东西是个废纸。
卓夷葭听着卓夷旭的话,隔了会儿,才摇摇头:“禁军的排布是没有问题的。”说着,她一脸严肃的转头看向北凉,伸出食指,敲了敲桌案上的地志:“你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宫中格局都是对了,但是各宫殿及位置比例,似乎,有些不对。”北凉亦是沉着脸,眼睛细细的看着地志上的每一个格子方块。
“这地志该是没有错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借着进宫探望长平公主的由头,跟她逛着宫廷,细细的走了一圈。”听到格局和禁军排布没有问题,卓夷旭的心放平了些。
卓夷葭没有回话,只是细细的盯着桌案上的地图,而后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比了起来。
屋中无人搭话,良久之后,她眼睛一眯,里头迸射出危险的神色:“前庭与后宫之间,除了金銮殿,还有一片槐树林。”
她母后喜欢槐树,父皇边为她中了一片槐树林。她第一次入宫时还特意看了眼,那片槐树林依然挺拔茂盛。
“槐树林在这里不是?”卓夷旭看着地图,伸出手指了指地志中间的一方绿色。
卓夷葭沉着脸,转头看向卓夷旭,开口沉声道:“槐树林的右边是连到东墙的。”
卓夷旭听着,皱了皱眉,而后低头看向地志上的一格绿色,那块不大,只有两指长宽。
宫中的东墙那边,少有人及,他却是不知晓的。
卓夷旭转头,看着卓夷葭,皱着眉头:“你确定那边连着东墙?”
第五百三四章 细作()
卓夷葭不管是卓家内女还是远在北地的流光将军,不管怎么讲,对于皇宫的布局也不该比他祖父和父亲更清楚。
“她说的没错。”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北凉,沉声接过话说道,而后伸出手指点了点地志上的绿色:“槐树林在宫中的占地,至少是地志上的三倍。”
话音一落,两人都没有接话,只是面上越来越沉。
“这地志,是在哪里得的?”卓夷葭将身子站直了些,一脸凌厉的看着面前的地志,脸上沉郁。
“祖父去禁军统领胡浩安府上跟他喝酒,醉后窃取誊抄的。”卓夷旭双手撑在桌案上,低头看着地志上的方格子,脸上疑惑却严肃着。
“所以是在胡浩安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的?”卓夷葭转头,看向卓夷旭问道。
卓夷葭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卓夷葭,点点头。
卓夷葭忽而转头,看向北凉:“会不会是胡浩安的局?”
北凉的目光还落在桌案上放着的布局上。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反问道:“那如何会取得禁军的轮班排布和巡逻路线?”
“或许那就是个假的。”卓夷葭回过头,接道。
“不会,按照我们得到的禁军分布,祖父和父亲都有在皇城细细的观察过,都能一一对上。”卓夷葭的话音一落,卓夷旭便接道:“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祖父还派人去随机选了几个休沐禁军探话,每日的轮班,皆与平常无异。”
话音落之后,忽而卓夷葭转头看向北凉,彼时北凉亦是转头看向卓夷葭。两人脸上皆是幽深和阴郁。
卓夷旭看着默契对视一眼却不开口的两人,皱着的眉头更深了些:“可是想到了什么?”
卓夷葭回过头,绷着脸,伸出食指在桌案的茶杯中,沾了些许水,一笔一划的在桌案上写下两个字。
细作。
卓夷旭看着,先是张了张嘴,而后蹙起眉,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黑下了脸。
是了,这是最大的可能。他们的人里,混进了细作。
这样便能说通了。
卓顺武在胡浩安那里套来的禁军布局和轮班都是对的。可他书房中的地志却是个局。
那是因为胡浩安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因此那个局必然不是他设的。而知晓卓顺武要去胡浩安那里套话的,只有她和赵凤曜身边的人,以及卓家内部几个能接触的核心信息的人。
卓夷旭绷着的脸黑沉着,他亦是抬手在茶杯沾了沾水,在桌案上写到:
谁的人?
细作是谁他们肯定是不可能一时之间猜到的。如今唯有猜一下细作身后的主。
卓夷葭看着卓夷旭在桌案上写的两个字没有动作,放在两边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脸上黑沉的吓人,眼中凌厉可怖的神色让人胆颤心惊。
北凉看了卓夷葭一眼,伸出手,亦是沾了沾茶水,在桌案上准备写。手指都贴着桌案了,又拿了起来,而后缓慢而犹豫的写到:
约莫是皇宫
卓夷旭撑在桌案上的两只手一紧,顿时青筋暴露起来。
是了,能无声无息进禁军大统领书房换地志的,除了当今圣上,无人能做到。
就像是心脏被人捏住了一般,卓夷葭有些呼吸不过来。
忽而敲门声响起,一直寂静的屋中听到外头红珊的声音:“主子,世子爷来了。”
第五百三五章 是谁?()
卓夷葭紧绷着脸,看着紧闭的门口,片刻之后,才直起身子,而后拉了拉桌案上放着的地志,盖住了案上还没来得及干的水渍,放缓声音,听着跟平常并无二样的语气道:“让他进来。”
“是。”红珊应声,而后门便从外头推开,赵凤曜从外头踏了进来。
一进门,他目光一溜,落在北凉身上,眼神微不可查的一沉,而后继续向里头走去。
身后的红珊关上门。
“在讨论皇宫地形么。”赵凤曜走到卓夷旭旁边,目光扫过桌案上放着的地志,开口不咸不淡的问道。
卓夷旭没有回话,只是转头看向卓夷葭。
卓夷葭‘嗯’了一声,伸着手指在桌案上沾着茶水写着‘不要谈’,嘴中却是回道:“大哥将才给我送来了皇宫地志和禁军排布路线,本来以为有些不对的,现在细细看了一下,似乎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赵凤曜目光落在卓夷葭所写的字上,而后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卓夷旭,见他一脸沉着不讲话,他亦是伸出手在桌案上沾了些茶水
‘为何?’
“皇宫偌大,边边角角都要画的完美无缺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大致相同便行。多一丈少一尺也不会有大碍。”赵凤曜边收回沾着茶水的手,边开口缓声道。
“我们现在担忧的,不是地图的问题,而是青州军队。”卓夷葭一边说,一边伸手写到‘细作。’
赵凤曜的眼神立马变了变,凌厉之色倏忽大盛。
“北凉是江晋人,刚好十月底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回江晋,肯定是带不了大军的。北笙到时候我又有安排,青州的护南军由谁来带就成了问题。”卓夷葭一边说着,一边收回手。
赵凤曜缓缓抬头,看向桌案上的地志,而后开口道:“其实之前姜大人跟郑大人对此事私下找了我,也是颇有异议。如此,我们是否需要再一次跟他们商议一下?”
“正是如此,现在这个时辰早该下朝了,现在去派人通禀他们过来,我们再商议一下罢。”卓夷葭说着,目光看着身旁的三人,而后伸手将桌案上的地志拿起,递给一旁的卓夷旭,抬脚向着门外走去。
拉开门,知画正垂着头静静的站着,红珊仰着脑袋,一手搭在额头遮着阳光,看着天上的飞鸟。
听到身后的拉门声,两人皆是转头看向卓夷葭。
“我去找几位大人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