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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贵娇-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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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跪着一个小丫鬟,为她捏着腿,一个在一旁跪坐着剥妃子笑,一颗颗的递给她。

    兰贵妃半躺在在寝殿的檀木雕竹贵妃椅上,不时望向殿门口。脸上淡淡的妆容,头发挽起,只用一根沉香的木簪别着,其余的头发都散开在一旁,慵懒又惬意。

    良久,外殿的黄嬷嬷走了进来,对着兰贵妃一福:“娘娘,大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兰贵妃闻言,脸上浮起笑。伸出柔荑,一旁的宫娥伸手扶住。她顺着宫娥的搀扶,坐直了身子:“传。”

    高氏带着卓夷柔进来的时候,便见着兰贵妃端坐在贵妃椅上,笑容浅浅的看着自己。不似平日里见过的宫中人,浓妆艳抹,精致的妆容看不清本来的容貌。兰贵妃只是淡淡的妆,淡淡的脂粉,一双含水秋眸,顾盼荡漾。她看着走进来的高氏和卓夷柔,眉眼之间都是点点的笑意。

    “臣妇/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高氏并卓夷柔两人都走到跟前,冲着兰贵妃屈身行礼。

    “免礼。”兰贵妃轻轻的摆摆手,举手之间都是悠然气质:“赐坐。二妹怎么没去上巳节逛桃林?这个时分桃林该是美的很的。”

    卓夷柔抬眼看了看兰贵妃,而后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是臣女许久未见娘娘,心里欠着,今儿便想着跟大伯娘来看看。”

    兰贵妃闻言,看着卓夷柔笑了笑:“你倒是个有心的。”说着,兰贵妃目光落在高氏身上:“进来家中可还好?”

    高氏看着兰贵妃,眉眼之间的笑是真真切切的,不似往日里不入心的笑,便也跟着笑起来:“家里你莫要担心,万事都好。你祖父跟祖母身子都硬朗着。这是我给你带的桃花粉和腌菜。你不是喜欢么,我前些日子听黄嬷嬷说这几日你胃口不好,便想着取些来给你。”

    说着,高氏从一旁的丫鬟手上接过一蛊桃花粉和一盒腌菜,放到兰贵妃的面前的低案上。

    一旁的丫鬟端起茶盏,斟了杯茶,放到几人面前。

    “难为母亲总是欠着我。”兰贵妃端起茶杯,抿了抿,目光落在高氏放着的腌菜上,转头扫了一眼旁边的宫娥,伸出削葱根般的食指指了指那盒腌菜:“尝尝。”

    宫娥低眉顺眼的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白瓷浮锦鲤的小碟,而后跪下来,将那方盒子打开,挑出一些,用银针试了试,再自个儿试吃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将那锦鲤的白瓷小碟子递到兰贵妃面前:“娘娘,可以用了。”

    兰贵妃接过宫娥递来的白玉箸,挑了一些尝,尝着,放下玉箸,笑道:“这边是母亲的味道无疑了。”

第四百一章() 
刚说吧,忽而一阵干呕。兰贵妃赶紧侧过身子,一手扶这贵妃椅角,一手捂住口。

    高氏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兰贵妃的身边,扶着她顺着背,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说着,高氏一顿,低身看着兰贵妃:

    “莫不是…”

    兰贵妃抓着高氏的手一紧,而后向她使了个颜色,摇摇头。

    高氏眉目倏的展开,大喜过望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便被兰贵妃打断:“都先退下,黄嬷嬷,你带柔姐儿去逛逛杏花园。”

    “是。”黄嬷嬷屈身应道,而后转头看向后面坐着,一脸还有些茫然的卓夷柔:“二小姐,跟老奴来吧。”

    “哦。”卓夷柔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起身,然后跟着黄嬷嬷往外走去。走到殿门口,还不忘回头再看看被高氏扶着的兰贵妃。

    三月的杏花如雪,风一吹,便作雪纷飞。

    漆金大殿中庄严又奢靡,墙角有兰角冒出头,殿中寂静无声,都能听到春回的燕子叽叽喳喳。

    兰贵妃坐在大殿中,轻扶着胸口,好一会儿,才顺了些。便转头,看向高氏:“母亲,你先坐着。”

    高氏闻言,往后退开一步,顺手拉了旁边的杌子坐了下去,一脸惊色,压着声音看着卓夷涵:“涵儿,可是有喜了?”

    兰贵妃看着高氏,脸上也带着笑,点点头:“我看脉象,的确像是有了。”

    “的确?这事儿哪儿能的确啊,差过太医来看吗?”高氏听着兰贵妃不确定的语气,有些急。

    “未曾。”兰贵妃看着高氏,摇摇头:“这事儿目前就我跟两个贴身嬷嬷并芙夏晓得。”

    “怎的都传太医来看?”高氏看着兰贵妃,抓起她的手蹙起眉头。

    兰贵妃看着高氏,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我哪儿敢啊。”

    “怎么,宫中还有我不晓得的腌攒事儿?”一听兰贵妃的话,高氏直接就提起了心。看着兰贵妃带着担忧。

    兰贵妃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您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按理说我入宫这许多年,从未被刁难过。皇上也好,在我上面的孙皇贵妃也罢,对我都是和颜悦色又关切和顺的。你和外祖母在我出嫁前有叮嘱过得小心我从未用上过。刚入宫还时时谨慎着,可这多年过去,我就从未吃过一次苦头。”

    “这不挺好的吗?”高氏看着兰贵妃的话,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自己的女儿在宫中被人宠着,皇上也好,妃子也罢,没有被刁难过总是好的。

    “是啊,这说出来就是挺好的,可我,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对。”兰贵妃看着高氏,蹙起秀眉:“若后宫真是我讲的这番其乐融融,母亲有没有想过,为何皇上登基这许多年,竟然一个子嗣都没有出过?”

    总不是明献帝身子有问题,明献帝若是有问题,就不会有宁王和二皇子,并这一个才怀的子嗣。

    高氏听着兰贵妃的话,为了避嫌,她听了老祖宗的话,极少来宫中,对宫中许多事情也不太明了,可听着兰贵妃的话,她也有些疑惑又不解:“也是,若真是表面上这般和顺,这些年后宫大选小选也不少,佳丽众多,总不该皇上登基十几年都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若说皇上身子有问题,可你这不是有了么。对了涵儿,会不会是,皇上不近女色?这十几年,后宫嫔位以上也只有三人。”

    兰贵妃摇摇头:“再不近女色,皇上总是上了许多的床,这跟妃位没关系。”说着兰贵妃顿了顿,看着高氏,沉吟片刻。

    “总不会是皇上不要子嗣。”高氏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皇族子嗣关乎大事,如今就两个皇子,大王子还是个跛脚。子嗣绵薄,先皇便出了大祸。作为一国之君,怎么都不会嫌儿子多。

    说着,高氏顿了顿,看着兰贵妃:“那问题就出在后宫里头。会不会是,你上头那位?”

    兰贵妃看着高氏,摇摇头:“我也曾疑虑过她,便派人查过。并未查出一点儿问题。也不知是我多虑了,还是没有查深。”

    “照你这般说的话,这宫里头是有些怪异。可是,你总不能一直不请太医,就靠着自个儿那点儿医术瞒着吧。”高氏看着兰贵妃,面上全是担忧之色。

    “母亲,祖母院子里的东厢房还空着吗?”兰贵妃看着高氏,忽而转开了话头。

    高氏一愣,突然转开的话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才点点头:“空着呢,从你四妹走之后,那屋子便没有住过人了。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这次让母亲进宫,便有一事与你商议。”兰贵妃身子往前凑了些:“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待胎象过了三月再回宫。便住在祖母院子里的西厢房。”

    宫妃回宫自然不能住以往的闺房,要住主院的贵房,以示对天家的尊重。

    “回将军府吗?那怎么行!”高氏看着兰贵妃,头个反应便是拒绝。

    那哪儿行啊,先不说入了宫的妃子竟回娘家长住这是个不合礼法的事儿。主要是这宫妃还是有了身子的,天家最注重的便是皇家子嗣的血脉,若是有了孕,在宫中确认过还好。这回去一趟再回宫,查出来的血脉可就能做不少文章了。

    “母亲,这一胎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入宫这么多年,这孩子来的太不易了。”兰贵妃看着高氏,声音带着恳切。

    这事儿若是要办,必然得靠母家的势力。

    高氏为难的看了一眼兰贵妃,蹙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我就是觉得,这事儿你为何不跟皇上讲呢?”

    兰贵妃看着高氏,皱着眉头,为难的摇摇头:“母亲,你就答应我吧,待我到了三月后,再向皇上禀明。”她这一胎来的太不易了。她再清楚不过,在这深宫中,也只有一个孩子才能让她安心的过完后半辈子,因而她万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孩子。

    高氏皱着眉头,看着兰贵妃,想了又想,良久才点头:“我回去跟你祖母商量一下。还有,这身子有多久了?”

第四百二章 又是一年上巳节() 
兰贵妃回道:“约莫一个半月了。”兰贵妃说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柔情。

    高氏看着兰贵妃,点点头:“好吧,我回去跟你祖母商量,正好你父亲跟大哥都在辽北边关失了踪迹。就以让你回来陪我的名义。”

    “什么,大哥跟爹爹失了踪迹?”兰贵妃听得挑起了眉,惊慌之色闪过。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丝毫不知。

    高氏忙上前安慰道:“莫要动气莫要动气,说是那样说,你祖母是担心的很,我却是不觉得担忧的。我知道你爹爹跟大哥我都了解,必然不会那么轻易送命的。且他们失踪是在大年初一前,那会儿两军都还没开始交战。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高氏陡然提起,便有觉得说漏了嘴。这事儿本来是瞒着兰贵妃的,这会儿只有安慰兰贵妃,也安慰这自己。谁说她不担心呢。才收到消息的时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可是,天哪,这么大的事儿竟然没有人跟我提起过。”兰贵妃一只手抓着贵妃椅的角,一只手扶着胸口,脸上都是担忧。

    “没什么大事儿的,大事儿肯定要给你知会,你就莫要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便是。”高氏一只手轻柔的拍着兰贵妃的背,温声安慰道。

    大殿中的声音越来越小,宫中杏花园里的杏花宛若压满枝桠的大雪。同在城北外的桃花山团花簇锦,花瓣在山风中轻轻的吹漫枝头。

    长平带着众贵女往山上走去,带着的都是往日跟她走的近的人,除了那卓家三娘子。

    一行人老早下了马车,因长平公主说那桃花山的桃花边走边看才美,于是一路往山头走去。山路上依旧有许多小贩,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意儿。琳琅满目。

    未走几步,便见着有几个男子站在沿路桃花树下的大石头旁,或坐或站,或临风远望,或背手赏桃。七八人中,便有那名号响彻京城的三公子。二皇子赵谷翊,如玉公子孙云舟,容乐郡公赵凤曜,除此之外还有兵部少郎中郑泽桥,礼部做主事的卓家二公子,并几个少见的官家儿郎。

    人数不多,但个个儿都是那京中拔尖儿的儿郎们。无论家室还是皮相,亦或者才名人品,个顶个的都排的上名次。

    两行人一来,撞到一起了,这就不好意思的很了。本来因着山风惬意未带纱笠或面纱的贵女们纷纷遮面,脸红了又红。

    一边向着长平公主做礼,一边向着二皇子屈身。

    长平公主走在最前面,也不觉有异,端正着身子向着那群男子走了几步:“二哥也来逛桃花山呢。”

    赵谷翊坐在桃花树下的大石头上,身着湖蓝色对襟宽袖长衫,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衣袖,山风拂过,冠发轻扬。

    他微微偏着头,往后靠了靠,身子倚着桃花树干:“嗯,闲来无事,便来山中踏青。”说着,赵谷翊的目光扫过,落在人群末端的卓夷萍身上,很快又收回来。

    赵映雪没有注意到,只是看着赵谷翊继续道:“我们是准备徒步去到山头。山头有一大片桃花林,顺便去林中庵庙上祝香,二哥呢?”赵映雪问着,目光却是扫过赵谷翊,落在他身旁站着的孙云舟身上。

    孙云舟背手而立,身穿月牙色镶绣缂金丝锦纹的长衫,头上束着京城儿郎常用的白玉冠,临风看着桃花山下的远景。

    侧面看着,便像那九天的仙人一般,下一刻似要乘风而去的飘然。

    赵映雪看的不禁呆了,扫过去的目光便就那样忘了收回来。

    赵谷翊自然是看到了赵映雪的目光,转头看向身后的儿郎们:“我们便一道去山上桃花林否?”

    身后的儿郎面面相觑,而后便有人开口道:“殿下决定便是。”

    一众人纷纷附和。

    闻言,赵谷翊却没有直接决定,目光却是落在桃树另一边的一个男子身上。那男子站的离众人远一些,一身天青色窄袖长袍,双袖和裙裾上皆有银丝蟒纹暗理,他长身而立,微微抬头,看着树梢的桃花,一只手背着,一只手伸出,轻轻的摘下枝桠上的一朵桃花。

    他似乎将心思全放在了那朵桃花上,旁边的人皆是路遇而已。玉颜星眸,冷面若冰,与指尖的桃花相映成景,好生美丽。

    以至长平公主赵映雪身后带着的众女,眼珠子都快落在了这边的儿郎们身上。

    “子佩,我们一道去山上桃花林否?”赵谷翊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又问道。

    赵凤曜指尖捏着的桃花嗅了嗅,而后随手一扔,回也没回便点点头:“依你。”

    闻言,赵谷翊回过头,从石头上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摆:“那便一道去吧。”说着,转身往山道上走去。

    身后的男儿们皆是跟了上去,再后面一些,便是长平公主,和她带着的贵女们。

    本来上山只是还有交头接耳的欢声笑语,这会儿跟在一众男子后面,便是安静了许多。平日里家里教养的矜持都是显露了出来。

    卓夷萍走在贵女的最后头,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走在人群最前方的赵谷翊身上,勾了勾唇。

    上巳节的桃花开的许艳,除了长平公主带着与她相好的京中贵女们逛山赏桃花外,京中别的少女自然也有出来带着闲情惬意游玩赏景的。

    林玉琪便是其中一个。

    陈美媛一直觉着,再热闹的节日,少了林玉琪,便是少了几分滋味儿。

    今儿清早,她便跟早已约好的林玉琪往这桃花扇行来。当然,这里头少不了林玉琪的跟屁虫元家娘子珺夫。

    三人一早便约好,晨起到这桃花山看桃花与初升的朝阳。

    桃花山的南山上有一处山顶,周围是一个缓坡,坡下的桃花比山上别处的密集繁盛不少。穿过那繁盛锦簇的桃花丛,再往上的山顶处,却有一块罕见的空地。空地约莫十丈大,出了一株格外高大的桃树外,周围再无繁茂枝叶的遮挡。

第四百三章 南山山顶() 
于是站在那空地上,能眺望广袤无垠的天际,亦能俯瞰南山山下的桃花山。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看着花海的落英缤纷。

    因山顶在南山的隐蔽处,竟无从得知。山上亦无小径,便无人前来。元珺夫和陈美媛两人便是林玉琪带着的来的。三人跟着林玉琪,破晓时分便来到这南山山顶上看远处的朝阳,看着微光袭过黎明的夜空,从深蓝逐次变浅;看着日初暖曦渐渐染红天际;看着朝阳升起彩霞笼罩整个大地。

    身前是让万物得以生存与大地的光明,身后是一片绽放如昔的花海。

    三人都看的有些痴了。

    良久,日光变亮,渐觉刺眼时分,三人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却未离开那山顶。

    跟随的丫鬟婆子在那山顶唯一一株桃树下铺好了碧青色卷云绢缎。三人坐在缎毯上,林玉琪依靠着桃花树干闭着眼,轻轻的呼吸着晨间桃林沁人心脾的露气;陈美媛双腿跽坐着,手指按着书卷借着清早的曦光静静的看着;元珺夫盘着腿,不停的吃着缎毯上摆着的零嘴,眼珠子不停地往四周转着,一只手习惯性的拍着脸上新敷的脂粉。

    “林姐姐,你是怎么发现这地儿的?”元珺夫边喝着奶妈妈递来的汁露,边看着山下的花海。

    闻言,林玉琪靠着枝干闭眼小憩的眼睛睁了睁,略微偏头扫了一下山下的花海,回过头继续闭上眼,悠悠道:“不是我发现的。”

    这是很多很多年前,她跟卓四初识时的那一年上巳节,两人在桃花山上追着跑,无意中跑到这个山顶的。

    “哦,竟不是林姐姐发现的!那是何人?”元珺夫说着话,转头看来,眉头皆挑起,露出惊讶之色。

    陈美媛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轻轻按着,转头看着林玉琪,轻声开口:“莫不是…”

    林玉琪靠着桃花树干,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元珺夫看着两人,眉头高高的蹙起:“你们在说甚。到底是何人?”

    林玉琪未曾听到一般,不声不响。偏是一旁的陈美媛偏头看了眼元珺夫,欲言又止。

    元珺夫看着陈美媛,目光又落在林玉琪身上,忽而恍然大悟的样子:“莫不是那个,那个那个带你们去红楼的…”

    “咳。”林玉琪倏忽咳了一声,打断了元珺夫又急又惊的话,而后才慢悠悠睁开眼睛,向着她翻了个白眼:“正是她了。”说着,林玉琪又顿了顿,接道:

    “你也不要一提到她就是逛红楼什么的,影响多不好。我不是也讲过嘛,她其他方面也有顶好的。”

    “可没办法啊,我便记这个最清晰。”元珺夫说着摊摊手,又叹道:“唉,若是她还在,能待我去逛逛那…”

    “打住!”元珺夫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又一次被打断,陈美媛难得的提着嗓子呵斥完,又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林玉琪:“你看看你,都快把元家娘子带坏了。”

    “这管我什么事儿,她自己有那个心,便随口说了一次就忘不了了。”林玉琪把腿缩了缩,看着陈美媛不满的顶道:“你都快嫁人了还这般古板,就不怕以后柳家公子嫌你无趣么。”

    前一年的时候,陈家便跟同为从五品的武职京官儿的柳家说了亲,请媒、换帖、定约等等弄完,已是去年年末,这会儿婚期便定在今年年底。故此林玉琪才有这一说。

    若是从前的陈美媛听到林玉琪这般揶揄的话,整个脸都是要红了又红的,如今跟着她林玉琪常年厮混惯了,再听,倒是神色如常。听罢林玉琪的话,她回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书卷,声音悠悠:“古板?难不成柳家公子还会盼着我去红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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