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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也笑了,“这个状况说来话长。”
“话长就拣重要的说,实在挑不了就慢慢的说,反正本姑娘有的就是时间。”妙语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他们慢慢解释。
风依旧在吹着,如此寒冬深夜的街道上居然有三个人影矗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原来费扬与颀耀竟是堂兄弟,怪不得两人笑起来那么像了,原来本就是一家。费扬当然不是他的真名,他也姓颀,名翎,是颀东廷的儿子,而颀东廷妙语终于知道了,就是颀耀口中常常提到的叔父。颀翎从小便不好武,所以就一直跟着伯父学医。
听到这里,妙语脑筋一转,突然想到,她师傅的伯父不就是颀耀的爹?颀耀他爹不就是颀门吗?就是那天晚上突然造访的帅伯伯?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武功那么好。
等等……这么说师傅既然跟着他学医的话,看来武功也是他教的了,那么刚才颀耀口中的“他”就是指他爹了?称自己的爹为他?看来那个帅伯伯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真的应该有些什么误会。
“小凤在想什么?”看着妙语盯着自己的脸发呆,颀耀凑过去问道。
眼前突然冒出一张放大的俊脸,妙语立马跳开三丈,低着头心虚道,“没有,我是在想既然你不知道他会武功,又怎么知道他是翎篁的?”她与他非亲非故的,没事去八卦人家的家事总归不太好,所以妙语急忙转换了个话题。
颀翎显然也很好奇这个问题,抬头等待颀耀的回答。
“其实这并非难事,小凤可曾记得当日与在下进行过一场□裸的谈话?”他笑的暧昧,妙语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
□裸?难道是指那日被薛蕤……
晕!妙语忙看了一眼颀翎,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皱着眉头回想。还好!他不知道!妙语大大舒了口气。随即接口道,“记得,那又如何?”这可是老娘的耻辱,怎么可能忘记。
“那日姑娘大叫一声,所有人都跑了进来……”
颀耀还未说完,妙语突然打断他道,“难道说他没有来?”所以怀疑他那晚做他的侠盗去了?
“小凤不要着急,他那日自然也来了,只不过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来了。”他笑着看了一眼颀翎。
颀翎一滞,叹了口气道,“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好骗的。”
妙语不解道,“他穿的整整齐齐有什么不对,难道穿的歪七扭八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
“平时穿的整整齐齐自然没有问题,只因那日正值子时,小凤又叫的匆忙,他却能够来的及时又穿的整齐,说明他本就是穿着衣服的,大半夜却不去睡觉,难道不可疑?”
被他这么一说,妙语也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的确是满可疑的。随即叹了口气,拍了拍颀翎的肩膀道,“师傅,都是咱害的你!”不然您就能继续逍遥自在的做“楚留香”了。
颀翎笑,“你呀!”随即看向颀耀道,“即便那日没有被发现,也总会有被发现的一天的。”
他这个哥哥,他一直都是了解的。他是父亲的骄傲,是颀门的骄傲,他对什么人都好,除了一个人……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两人都处于沉默之时,颀耀突然又开口了。“我记得你一向是不喜欢练武的。”
颀翎一楞,随即仿佛陷入了回忆。
半晌,缓缓道,“我从前以为武功只是打打杀杀,而学医却可以拯救苍生,一个是杀,一个是救,我当然选择救。但是……”他叹了口气,“多年前,我行走江湖想要凭自己的努力救济苍生,却慢慢发现,在江湖上身体强健没有病痛是远远不够的,有的人身体强健却依旧受人□,有的人行事恶劣,却可以活的异常潇洒,这个世界的病岂是用医术就能够医好的?我只有寻找其他的路来救人于水火之中。”
听完他的话,妙语突然鼓起掌来。说的好!说的太好了!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鲁迅先生嘛!放弃从医而寻找新的路来拯救世人。
“所以你就以暴制暴?偷了恶人的去救你眼中的那些好人?”妙语还处于激动中,颀耀这一番话却当头给她泼了个透心凉。
什么?以暴制暴?他用词也太拙劣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颀耀的理想
虽然有些愤怒,妙语毕竟还是忍住了。扯了扯颀耀的袖子道,“喂,他好歹是你弟弟,你用的着说话这么刻薄吗?”
“小凤不用替我说话。”他抬起头来,眼里毕竟是有些失望的,“哥,若你能理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不介意。”
他停顿了半刻,似乎在调整情绪,半晌再抬起来时,眼里已充满了熠熠神采,“只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去做我认为是对的事。”
妙语再次眼含崇拜。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现在应该还没有吧?但他却能领略的如此透彻,实在不容易!
颀耀叹了口气,苦笑道,“在下本以为,小凤既然想的到用报社吸引读者的方式来帮助那些受压迫的百姓,至少该明白的。”
妙语不解,“明白什么?”
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明白即便当时我们救了那些百姓,对他们来说也仅仅是治标而非治本。”
听到这话,颀翎似乎也有所触动般眉头微皱。
“同样的,即便当时你救了他们,送了生活物资,只要恶人还在,压迫便不会停止,他们迟早还是会回复到原来的生活。”
“那我该如何?”颀翎眼中的迷惘与矛盾渐渐加深。“杀了那些恶人?”
闻言,妙语猛的心下一震。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她从未想过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明明是个连蚂蚁都热爱的人。
但这一刻说起杀人来却丝毫没有犹豫。
他是何时变的如此的?
颀耀摇了摇头,直直看着他,似乎也想从这双眸子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半晌,“恒山帮堕落,青云坛卑鄙,即便参加武林大会也是江湖祸害,于是你偷刀又偷珠宝?”
“不错,他们的确不配参加武林大会。既然那些东西都是无用之财,何不救济那些需要的人呢?”
说的很有道理嘛!妙语在一旁点头附和。
“哦?”颀耀挑眉,“你觉得他们现在仍不配参加吗?”
现在?妙语和颀翎都一楞。
以前的他们的确不配参加武林大会。然而,现在恒山帮已经决定重震昔日之威,而青云坛也打算脚踏实地的开始,即便他们的实力目前为止还不能算是最好的,但谁也不能否认,有这样品质和决心的人绝对是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样的人即便今天没有什么成就,也不代表永远不会有成就。
所以,妙语和颀翎都沉默了,沉默当然是表示他们也承认,至少现在恒山帮和青云坛是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的。
而这两个帮派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只不过是因为颀耀的几句话罢了。
若是翎篁的行为更突显了恶人的恶,使得人心大快的话。颀耀的行为则是彻底“消灭”了恶人,虽然不能逞一时之快,却使江湖多了两个有前途的帮派。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颀耀岂非要比翎篁勤快的多?
翎篁劫富济贫,只需动手,而颀耀说服恶人从善,却要动脑。从古至今,脑力劳动之所以一向比体力劳动要高级一些,并非毫无道理的。
一个是不花心思的蛮干,一个是精心准备的劝戒。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恶”人或是绝对的“好”人,恶人与好人也许仅仅是一念之间的事。其实由“恶”而“善”的改变并不困难,困难的是你是否愿意相信他们可以改变,是否愿意为他们的改变而花上一点点的心思。
望着沉默的两人,颀耀继续道,“世上虽没有永恒的黑暗,有何来永恒的光明?所以世间总有那么多不如人意的事。”
若是世界非黑即白,又何来那么多喜怒哀乐。
“但若世人愿意给别人多一些相信,多一些宽容,我们便多一分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希望。”
听完他的话,两人都呆立当场。
伸手打了个哈欠,颀耀自顾向后走去,“在下困了,先睡去了,费兄弟记得把小凤送回去。”
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本事,转眼竟已望不着人影了。
妙语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街道,有些发傻。
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把她丢给别人了?
刚回过神,脚步还未迈开,便瞥见一脸垂头丧气的颀翎。
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能走呢?
“师傅?怎么了?”
颀翎抬头望着天上刚升起的一轮明月,思绪已飘的很远。
有人说明月能使人宁静淡薄,使人明智通达。
“我在想,到底怎样才是对的。”他似乎在问妙语,却更像在问自己。
“这……”妙语一时语塞。
她开始时的确是支持侠盗的,但却也没什么理由。不过是对楚香帅的个人崇拜,加上点惩恶扬善传统思想的作祟。听完颀耀的一席话她才如梦初醒,这样的事是她从未想过的。
若是站在整个江湖的立场上来说,的确是他说的比较对。也许江湖还不够完美,但至少值得我们为之努力。但这也并不代表师傅全错了吧?他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是为了社会正义罢了。
但另一方面,“为了社会正义”,岂非就是世界上大多数以正义而行不法之事之人最终犯错的原因?
法律或是规矩的存在总是有其意义的,它是经过了数千年的修改改进而最终确立下来的。若以正义之名,就能做不法之事,法律的威严何在,社会的正常秩序又怎样维持下去?如果法律不够好,我们应该做的是完善法律而不是落井下石,寻找制裁的捷径,这不过是偷懒的表现罢了。救的是个别的人,惩的是个别的恶。
妙语虽然是想通了,但却不知如何安慰颀翎。又不能直接说他的做法不对,该怎么办才好?
等等——
正义……法律……?
妙语微微一笑,顺手搭上颀翎的肩膀,“师傅,咱回去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故事?”这个时候?
“不错,听完之后你定会想通的。”
于是他们便一边散步,一边听着妙语的故事回去了。
这的确是个故事,还是个有些怪异的故事。有人将之称为“死亡笔记”。
这个故事当然不是妙语自己的,她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全要感谢当年勤看电影的缘故。
想当年他们寝室里的姐妹集体沉迷于侦探“L”和“夜神月”的斗智斗勇之中。如今正好用上,现在看来他师傅的状况其实和“夜神月”差不离,都认为自己的行为可以拯救天下苍生。但最后“月”死于死神之手,为了自己所谓的正义变成一个连自己父亲都可以杀害的人,何其可悲。
这个故事应该够警醒了吧?妙语不禁感叹起自己的见多识广来,要不是咱从前的存货多,哪可能随便举举就是一鲜活的例子啊!
但说完故事半天,颀翎都没有说一句话。妙语几乎要为自己的故事功略打个叉叉了。
这时,颀翎突然抬起头来,“那个捕快最后后悔了吗?”
为了理解便利,妙语将“L”说成捕快,将警察局说成了衙门,将死神说成了阎王,将“月”说成了知县的儿子。
虽然是自己这么说的,但听到别人将“L”说成是捕快,她无论无何都想笑。
看到她欲笑不笑的模样,颀翎更加奇怪了,“怎么了?”
妙语忙摆手,“没事,没事!”随即调整一下情绪道,“我想他一定没有后悔,因为他身无可恋,办案是他唯一的乐趣。”
“如此。”
说完这个两字,他又沉默了。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妙语的房门口。两人相互道了声别,妙语就进屋去了。
屋子的灯是亮着的。
这次颀耀在里面并没有把她吓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她仿佛早知道他会在这里一般。
侃他两句还是免不了,“你不是困了吗?”关上门,妙语也走到桌边坐下,将颀耀手边的茶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说了半天的故事,口都渴了。
“小凤的故事时常会给在下来个意外惊喜。”
妙语还是一杯复一杯。看来她的确是渴的很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故事你还没听过呢,妙语暗自好笑,要是给你讲讲《变形金刚》、《超人》甚至《中国式离婚》,保管你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
他嘴巴合不上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到这里妙语不禁大笑了起来。
颀耀额头冷不防冒出一滴汗来。
“你故意的吧?”把她一个人丢那里!妙语举着杯子,继续喝她的茶。
“不错。”他并不否认。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说话?”她真的很好奇,他真有那么了解她?
颀耀微楞,她竟然不问为什么把她一个人丢那儿?他倒真没有想到。
妙语虽不是太聪明,好歹也与颀耀相处这么久了。他会莫名其妙把她丢那里绝不会没有原因的。想想也便通了,他不过是想借她的口劝服她师傅放弃做“侠盗”的想法罢了。
而她竟然还真的那么做了。
颀耀笑着向她眨眨眼,“小凤和在下是一伙的,当然会帮着在下说话。”
妙语一时无言以对,他果然够自恋的。
但她实在不得不承认,他先前对于江湖的看法的确让她吃惊,她一直以为颀耀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最多也就有点小聪明罢了,但他对世事却分析的如此透彻,对自己在做的事情和将做的事情那么坚定而执着。无论如何你不能否认,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个万一挑一好男人……
等等,妙语突然一震,自己怎么想到这方面去了,他聪明坚定执着和好男人有什么关系,还万里挑一?
越想越不对头,急忙拉起颀耀的胳膊,将他连拖带拽的赶了出去。
对她突然的变化,颀耀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未打算深究。
毕竟今天实在已不早,她也的确该休息了。
可妙语怎可能睡的着,因为她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妙的事。她好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颀耀了,怎么会这样?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炸弹轰炸在自己的心上。她怎么可能喜欢颀耀呢?他明明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啊!就算是一点点也不可以。
但他貌似真的没有花过什么人,最多算是言语轻浮罢了。
晕!她干吗帮他解释?!
可是……他长的还不错,性格也没什么大缺陷,既聪明又善解人意……就算喜欢上很多也很正常吧?更何况她才喜欢上一点点……指甲盖那么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可是……他有红玉,还有那个什么归瑶的,这怎么行呢!
不行不行!
但红玉好象是过去式了,她不能不让别人有过去式吧?而归瑶他自己也说把她当妹妹的……
可是……还有一个君子雨啊……她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不知道先前发生那么多事,现在还算不算数了……
等等……她又在想什么啊!自己不过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罢了,怎么把人家的未婚妻都想到了,这也未免思虑太远了吧!
算了!睡觉!睡觉!睡觉!
可是今夜却依旧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妙语顶了个熊猫眼起床便去找颀翎,昨晚劝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想通了没。但找了一天都没有他的身影。接下来一天也是如此,但他们实在等不及了,只能自己先赶去嵩山。第二天便是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选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一直是妙语不能理解的。
春节是中国的传统的节日,在古代更应该重视,从妙语打探的情况来看,这虽是个架空的时代,但这里的春节的意义和现代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大年三十,本应该是合家团聚吃年夜饭的时候,可每四年的这个时候整个江湖围绕的气氛却与往年绝对的不同。
无数年迈的父母、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在家中等待他们生死未卜的儿子、丈夫和父亲,等来的也许是欢笑,也许是别离。
但无论如何,等待却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结果无论好坏都只是一瞬间的事,而等待却是漫长而无止境的煎熬。你不断的说服自己不幸的结果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却也因为那无数次冒出头来的不幸的可能性而痛苦万分,你可以忽略那些可能性而只看到美好的一面吗?当然不可能,可能的话也就不是等待了。
而在大年三十这天踏上嵩山这片土地的人,他们心中也不会轻松许多。因为其实你心里是明白的,家中有那么多牵挂在等待着你。可你也清楚,一旦成为一个剑客,一旦进入江湖,有些事你即便明白不能做,也非做不可。
所以要想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来,最好是无亲无故,了无牵挂。因为最好的剑客必定是最坏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因为武功就如同爱人一般,若是想要修炼到至高的境界,必定要一心一意,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若是分给了武术,怎能不冷落家人?
武林大会选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也许就是希望你在这两个至爱之间做出抉择。
这样的安排的确充满寓意。
这就是江湖,一切都是那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要是没看过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看看;某妙这里就不赘述了
大会第一天
隆冬时节,寒风霜霰。即便是有阳光的日子,也丝毫没有温暖。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武林大会如期的举行了。
清晨,到处都是人。有武林大会的参赛者,也有趁机牟利的商人,还有远道而来看热闹的群众。
蜂拥的人群虽然巨大,但都是向着一个方向在移动,那便是凤凰台。凤凰台是嵩山的一座人工山峰,全部用石头砌成。山峰最高处,是一个盆地式的所在,若不到达山峰顶端,你根本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设计。“盆地”最底端有个凸出的十多平方的高台,作为比武的场地。高台附近不远,有个半圆形的长桌,听说是评委落座的地方,这里的视野也是最佳的。而高台的四周则全是梯形的石阶,围成整圈,想必就是看台了。
乍看上去,和足球场很接近,不,应该和西班牙斗牛场更相似一些。
充满着一种原始的战斗气息。
凤凰台上,三个红衣大汉正挥汗擂鼓,雷声震天,掌声雷动。
白云闲闲的躺在蓝天里。
从凤凰台的“盆地”里望上去,天空不过是个大大的圆盘而已。
不知为什么,妙语突然想到坐井观天的青蛙,它从里面望向天空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
伴随着掌声,评委也一个个落席了。
武林大会的评委自然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人物,包括盟主、历届四公子以及一些有名望的帮派掌门人。当然比武不像考试,输赢很难说的清楚。比武的话,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有眼睛的人自然看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