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并不知道,朱元璋其实是故意带他们来看赵钰一伙人的下场的,因为朱元璋已经打算将他们作为自己的左右手来培养,他需要的是坚定不移地走上造反道路的手下,不论将来碰上何等艰难的情况,都要有造反到底的勇气,绝不向朝廷妥协,所以,他故意让两人看了这么一幕,相信看了这出大戏之后,王二和郑彦夫的内心将会受到极大的震动。
御下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掌控他们的内心。
六九、试试你们的胆子
朱元璋走到了秋叶的身边,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站定,双眼死死地锁在了她的脖子上。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的男人,甚至可以说他是天下杀伐最果断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良知居然在心中挣扎起舞,利用他这几百年来的阅历作为武器,与过去的自己战斗。
这时候,低着头的秋叶突然低声道:“朱八哥,这话我只对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的人……其实……我也不想郑彦夫死掉……”
“嗯?”朱元璋大奇。
秋叶继续道:“我知道,郑彦夫是个好人。上次我险些被乱民侮辱,是郑彦夫和他的谋士将我救下来的,他们还劝我赶紧找个地方躲好,不要再出来。他出来杀官造反,是针对的张斗耀,并没有针对咱们这些可怜人。”
朱元璋:“……”
秋叶低叹道:“也许他有不得不杀官造反的理由吧!但他绝对不会是坏人,不然我现在已经被人凌辱之后杀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洞子崖指认他?其实我也不想去的……但是我家小姐逼着我去,唉!希望真正的郑彦夫现在活得好好的。”
“朱八哥,我不想把郑彦夫还活着的事说出去,就让大家都认为那具焦尸就是郑彦夫,你觉得这样好吗?我会不会是个撒谎的坏女人?”秋叶仰起头来,直视朱元璋的眼睛。
她一抬头,才发现朱元璋的眼光锁定在她的脖子上,直勾勾的,仿佛在看着什么惊心动魄的事物一般,她顿时会错了意,脸庞通红,双手捂住自己的颈子:“朱八哥……你看什么呢?”
朱元璋移开眼睛,长叹一声!
秋叶在生命受到威胁的事情发生之后,还认定郑彦夫是一个好人,愿意包庇他,这个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
朱元璋心中豁然开朗,刚刚还在挣扎着要不要杀死她的心魔,一瞬间就被赶走到了九霄云外。其实她根本没打算把郑彦夫还活着的事说出去,我又何必非要杀她灭口?真是多虑了……由此可见,上一世真的冤杀了不少人吧?也许有的人根本不会按我所想的那样成为阻碍,但我仍然无情地铲除了他们,犯下了许多大错,今世,一定要小心翼翼,切不可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秋叶姑娘,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朱元璋认真地道:“你是个好姑娘。”
“真的?”秋叶大喜:“我还以为自己这样做很坏,我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朱八哥,您居然夸我,我好高兴,你可莫是安慰我,故意说违心的话。”
“不是违心!”朱元璋加强了语气道:“你是个好姑娘!”
“那……”秋叶红了脸,又低下了脑袋:“你喜欢我吗?要不要我帮你洗衣服、泡茶、打扫房间……”一个女人主动表示帮男人打扫房间,其实是在委婉地提醒,你娶我吧。只不过古代女人比较腼腆,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大胆了,秋叶平时也没这么大方,只不过她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变,领悟到美好的东西要趁着自己还活着赶紧争取,等死掉就晚了。
这是哪门跟哪门?朱元璋大惊,刚刚还在说正事,又往这方向偏,女人这种东西,怎么脑子里总是往情情爱爱的方向转?他真想拎起秋叶,就像上次将紫心菜扔出去那样,将她也从屋子扔出去。
但是她后面那半句话起了一点小作用,洗衣服、泡茶、打扫房间,这几件事对于朱元璋来说已经是非常沉重的负担,严重影响他的心情,如果有人能帮着自己做,倒也是件不坏的事。
他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随口道:“也好,就麻烦秋叶姑娘帮我洗洗衣服,打扫房间吧……”
秋叶大喜:“朱八哥,您这是答应了?那我给小姐说一声……”她话说一半,不好意思继续,后半句其实是:请小姐把我许给你。
朱元璋装傻道:“答应?答应什么?不就是洗衣服、打扫房间吗?我还答应了什么?”
“啊?”秋叶顿时楞住: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怎么朱八哥还没听懂?哦,我懂了,他从来没和女人打过交道,所以听不懂我的暗示。天啊,这木头疙瘩,难道要我说得更直接一些不成?可是刚才说的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秋叶心里一阵郁闷,苦涩地想道:好吧,那就从洗衣服和打扫房间开始吧……相处久了,朱八哥也就会明白了。
她在地上用力跺了一脚,跑出了屋去。
朱元璋还以为她被自己的装疯卖傻给气坏了,不会来帮他做家务,没想到一柱香时间之后,秋叶红着脸跑了回来,从他的桌上收走了所有臭衣服。
第二天,当朱元璋劳累了一天回家时,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泡着一杯热茶,四个洗得干干净净的茶杯环绕在茶壶旁边……
朱元璋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吞进肚子里,心中不由叹道:秋叶是个好姑娘啊,利用这样的姑娘给我做家务,好像做得不太对。
----------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秋天到来,此时已是金秋十月,原本四野里应该是金灿灿的一片稻谷,百姓们喜迎丰收之时,然而今年的秋收情况十分糟糕,由于缺水,田地的灌溉做得不好,马家大部份的田地都严重减产。距离白水河比较远的田地,则是颗粒无收。
农民们望着收割下来的一丁点儿粮食,都有点垂头丧气,才这么点粮食,交了秋赋之后,还能余下多少?能吃到明年收成去么?这日子……唉,真是没法过了。
一些农民找到了仗义疏财的朱元璋,祈求得到他的援助,但是朱元璋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存银,也开始感觉到压力了。他的银子本来就不多,主要都是来自于上次帮马家对付张家的时候获得的打赏,不过区区两百两,这半年来断断续续接济了许多贫民,也有点捉襟见肘了。
而且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赚钱的人,尤其是上一世他十分痛恨商人,认为天下的商人就算没犯罪也该抓起来杀掉,对商业是完全一窍不通的。游魂几百年间,他明白了商人也是社会发展所必不可少的环节,他以前的观点是错误的,但他仍然没有学到多少关于赚钱方面的知识。
正在担忧银子问题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突然传来了……
十月底,李初九将朱元璋请到小屋里,急道:“朱八哥,出大事了,刚刚从驿站那边传来了消息,皇上……皇上驾崩了,新皇登基,诏告天下,从明年起改年号为崇祯。”
“嗯?皇上驾崩?”朱元璋微微一转念,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天启帝朱由校死了。
天启七年八月八日,朱由校病重,八月二十二日,病逝于懋德殿,终年二十三岁。十月七日,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崇祯,也就是明朝最后一位皇帝,崇祯帝朱由检。
通常来说,上一任皇帝驾崩,新皇还没有登基之前,宫中都会封闭消息,不让皇帝驾崩的事情流传于天下,要等新皇登基,国本稳固之后,才会向天下百姓诏告,所以白水收到皇帝驾崩的消息时,已经是金秋十月了,这还是八百里加急,跑死驿马的速度才传过来的。
根据朱元璋的记忆,崇祯帝上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阉党,将魏忠贤这位九千岁打落尘埃,伴随着魏忠贤一起玩完的,还有五虎与五彪。所谓五虎与五彪,就是阉党最核心的官员,包括文臣崔呈秀、田吉(兵部尚书)、吴淳夫(工部尚书)、李夔龙(副都御史)、倪文焕(太常寺卿)号称“五虎”;武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东厂理刑官)、杨寰(镇抚司理刑官)、崔应元(锦衣卫指挥)号称“五彪”。
五虎五彪被处死之后,阉党受到全面打击,东林党一时风光无限。紧接着,崇祯帝又下诏:“天下所建魏忠贤逆祠,悉行拆毁变价。”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不由得一动:有了,正愁没钱用,突然想到一个招儿……
当天晚上,朱元璋教拳的时候,清点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数,今天来学拳的大约有五十几个人,其中大部份是值得信任的穷人,只有少数几个学拳的目的仅仅是保家卫国,并没有造反的心思。
他一边教拳,一边大声道:“我发现有些人的拳学得很不好!你……你……你……还有你……”他用手指一个一个指出要留下来的人,其实选的全部都是有胆大包天,有反心的穷人。
一共挑出来了三十五名,才停下手道:“其余的人回去吧,我指到的人都留下来,今晚多练几个时辰。”
没被点中的人兴高采烈,被点中的却个个垂头丧气。他们并不知道,被点中的人其实才是朱元璋信得过的人。
等那些不被信任的人都离开之后,看着满院子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朱元璋嘿嘿笑道:“怎么?很沮丧吗?”
“嗯,朱八哥,咱们练了这么久,总觉得自己练得不错,没想到居然不能入您的法眼……咱们真是太蠢,白白浪费了您的耐心教导……真是让人太沮丧了。”一个年轻人郁闷地道。
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头,微微一笑道:“大伙儿别沮丧了,今天留大家下来,其实并不是因为你们练得不好,而是因为你们练得很好,而且我信得过你们,才会留下你们。”
“什么?”众人大喜。
朱元璋微笑道:“我平时经常听你们说,你们活不下去了,杀官造反的事也敢做,今天我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的胆子有多大?”
“嘿,朱八哥,咱们的胆子可大了!半夜走坟场不皱一下眉头。”年轻人们赶紧嚷嚷起来。
“只要您开口,我杀人放火什么也敢做。”
“您看上哪家的小媳妇或者闺女,我都敢帮您抢来!”
“呸,你说什么呢?朱八哥是那种抢人家妻女的人么?你找打!”
年轻人们笑闹成一团。
朱元璋将脸一沉,认真地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今晚我想考考大家的胆子,谁敢和我一起去偷偷拆了魏忠贤的生祠!”
“什么?”众人大惊。
七十、拆毁生祠
“你们不敢?”朱元璋嘿嘿笑了起来。
“朱八哥……魏忠贤的生祠……拆这东西比杀官造反还要严重吧。”一个胆子大的年轻人道:“那可是九千岁啊,只比皇上小一千岁,咱们要是拆了他的生祠,罪过比杀了县令老爷,哦,不对,比杀了知府老爷还要严重。”
“没错!”朱元璋认真地道:“把天捅个窟窿,也没有得罪魏忠贤可怕,怎么?你们怕了?”
“才不怕!”一个年轻人傲气地道,不过他的声音略有点发颤,看来还是挺怕的。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朱八哥看上哪家的小媳妇或者闺女,你也敢去抢来吗?现在怎么怂了?”另一个年轻人哈哈笑道:“听你说话那味儿,发颤呢。我就不怕,朱八哥说拆,我就拆,管他是谁的生祠,大不了拆完之后落草为寇去。”
“切,结果你也怕了,一开口就说落草为寇,那是怕了官府的人才走的路。”
一群年轻人争执了起来。
朱元璋从他们的脸上依次扫过去,发现他们确实有点害怕,但这害怕属于很正常的反应。要知道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对任何事都毫无畏惧,真的是什么也不怕的人,那是小孩,不足以成事。
一个成熟的人,会知道害怕自己惹不起的敌人,尊敬比自己本领高强的好汉,有所畏惧,才懂得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护自己……
他对这群年轻人的反应非常满意,低声笑道:“我刚才说了,我是要考大家的胆子,如果要去做的事不够让人害怕,还考个屁的胆啊?怎么样,要去么?”
“去!当然去!”脸上虽然有惧怕的神色,但是年轻人们还是没有一个退缩的。
朱元璋也知道他们不可能退缩,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要顾及自己的面子,如果身边的人都说去,你一个人说不去,那就是怂了,会被所有人看不起。这种心理,就是群众的捆绑心理,古往今来,有许多人本来不想造反,结果被这种心理捆绑着造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成为投降派,有许多被人捆绑着造反的人反而成就大业。
例如明朝开国大将军徐达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朱元璋儿时的玩伴,曾经一起放过牛,也算是一个放牛娃。朱元璋在义军中崭露头角之后,回老家招兵买马,就问徐达,你敢来和我一起造反么?徐达脑门一热:“你是放牛娃,我也是,你敢造反,我有啥不敢?”
结果这个脑门发热的放牛娃就被朱元璋捆绑了……后来徐达成为了天下赫赫有名的大帅,战无不胜,攻不无克,功勋卓著,成为明朝开国第一功臣。他的故事也说明,天下并不是只有朱元璋这一个放牛娃厉害,姓徐的放牛娃也不差。
捆绑了这群年轻人,但也不能简单地绑完就算了事,还要安定一下他们的心,让他们认为自己做的事是正义的,于民有利的,这样才利于队伍的安定。朱元璋严肃地道:“大伙儿听好了,我让大家去拆了魏忠贤的生祠,并不仅仅是要测试大家的胆量,还有一个理由,是为民除害。”
他说得义正严辞,满脸正气凛然:“魏忠贤这个人有多可恶,大家应该没有少听说书先生讲过……他排徐异已,专断国政,坑害贤臣,弄得天下乌烟瘴气,为了修建生祠,又侵占良田,弄得民不聊生……咱们拆他的生祠,就是要彰显咱们的浩然正气!”
其实朱元璋对魏忠贤的这番形容,并不完全是他自己的看法。经过几百年的游魂观察,他知道魏忠贤这个人是有功有过的,并不能一棒子打死,但是为了激起这些年轻人的正义感,给他们一个冠冕堂皇的行动理由,他暂时把魏忠贤抹一抹黑也无妨。
朱元璋一通话说出来,年轻人们脸上顿时显现出激动之色,喝道:“说得好!朱八哥,咱们跟你干!”此时他们的眼中除了畏惧,还多了一股子自豪和决心。这就是朱元璋比郑彦夫高明的地方了,郑彦夫的队伍,只有一股子“杀官造反”的念头,缺乏一个光辉的,正义的目标,因此当他们杀进县城,抢到县仓里的银子之后,迅速地变质,成了**掳掠的强盗。
但是朱元璋先给自己手下的年轻人们一个正义的目标,使得他们时刻提醒自己,我做的事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人民,并不是为了自己,如此一来,队伍的精神状态就更容易保持得长久,不容易那么快的腐化变质。
精神方面的准备做好之后,就要开始做些实质上了准备了。朱元璋让年轻人们各自回家,带上拆房子需要的工具,包括铁锹、锄头、铁铲等等,还让人拿了几个大篓,准备用来装拆下来的值钱货,又定好了拆完屋子之后的集合地点。
一更天,大伙儿开始出发,顺着田梗边的小路,向着魏忠贤的生祠急行而去,到了半夜三更时分,正好来到了生祠的附近。
这座生祠就修建在距离衫家不到一里远的道路边,当初是衫家的衫大主持修建的,使用了数万两银子才建成,极尽壮丽庄严,朱户雕梁,琉璃黄瓦,比起宫殿来也不逊色。
朱元璋让年轻人们统统禁声,趴伏在距离生祠几百米外的田梗下面,他自己则悄悄地摸了过去,想看看生祠里有没有守夜之人。
果然,祠堂的大门紧闭着,朱元璋到了墙边,扔出绳索,套住了大门上面的一个檐角,然后身子轻轻一提,就翻上了院墙,轻飘飘地落入祠堂里面。祠堂里点着长明灯,两个衫家的家丁在堂边打着瞌睡,朱元璋静悄悄地摸过去,手起掌落,快捷地切在他们的后颈上,这两名家丁还在睡梦中,就被打昏了过去。
他又在祠堂里游走了一圈,没有再看到别的人,于是返身出来,打开了祠堂的大门,对着外面的年轻人们躲藏的地方招了招手。
一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从隐蔽处跳出,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
朱元璋压低声音吩咐道:“这里距离衫家大院非常近,大伙儿一定要禁声,引得衫家的家丁围过来,事情就麻烦了。”
“嗯,我们省得。”年轻人们低声回应。
“好,把值钱的东西通通搬走吧。”朱元璋嘿嘿笑道:“这些东西都是阉党从贫苦百姓手上强取豪夺来的,魏忠贤没有资格享受这些东西,咱们把这些东西拿去帮助穷人们过日子。”
“好!”年轻人们大为兴奋,开始满堂游走起来,朱元璋也随着他们一起动手,只见祠堂中心摆着一座魏忠贤的雕像,泥塑的身体,外面涂着金粉。在雕像前面摆着一个香案,陈列着许多瓜果贡品,两个烛台点亮着,散发出柔和的红光,雕像前面还挂着纱帐。
朱元璋顺手抓起一个烛台,笑道:“这烛台是银制的,挺沉,咱们可以用来买米吃。”他把烛台扔进身后两个年轻人抬着的竹篓中,那两个年轻人低声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跳上案桌,摘下了高高挂起来了纱帐:“这帐子咱们拿走,起码可以换两斗米。”
另一个人则把摆在案桌上的瓜果贡品全都拿衣服包了起来,装进了竹篓里,笑道:“这些全拿回去吃,我村子里有几个小孩子饿得不行了,他们肯定喜欢这些贡品。”
他们刚刚打扫干净案桌,旁边又凑过来另两个年轻人,嘿嘿笑道:“你们好傻,怎么连这张桌子都放过了?这可是上好的檀木桌啊,搬走!”两个年轻人轻轻一抬,把放贡口用的案桌抬了起来,飞也似地跑了。
生祠里人影乱晃,每个人都在寻找着值钱东西,能搬走的通通搬走。有几个年轻人叠了个罗汉,把一个身材较小,人比较灵活的家伙送上了屋顶,他在屋顶上掀起了琉璃黄瓦,低声笑道:“这瓦值钱着呢,咱们通通拿走吧。”
“那你快扔下来啊,咱们接着!”
“小心点接,要是让这瓦摔到地上,声音很响,会惊动衫家的人……”
“嘘,你放心扔,我会接好的……”
屋顶上的小个子开始扔琉璃瓦下来,一片接一片,下面的人用衣服兜住,然后把瓦片整整齐齐地堆叠在竹篓里,装满了篓,就有人抬起篓子,跑出祠堂,远扬而去,先去朱元璋定好的集合地点。
祠堂里的东西越来越少,竹篓装了一篓又一篓,留下来折屋子的人也越来越少,有一个年轻人居然用小刀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