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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不是那做男装打扮的‘苏白’又是谁?
之间她双叠,闲适的将背靠在椅背上,素白的折扇放在桌沿,那名叫‘铃铛’的清秀丫鬟坐在她旁边的小凳上,双手手肘撑在桌上,像朵花儿似的托着下巴眨巴眼。
敛眼低垂,端着茶碗用茶盖慢慢划动的‘苏白’眼也不抬,只语气淡淡的开口,“先生说的书都听过好多遍了,不是三国就是说唐,不如”她慢慢抬眼,看向台上的说书先生,微微一笑,自带风华,让原本就盯着她看的众人一愣,但随即被某股寒气刺得浑身一个激灵,纷纷咳嗽一示掩饰。
“不如,今天我来给大家说个新鲜的?”
众人面面相觑后,又统一的望向台上的说书先生。
“哈哈哈,刚好老朽感到嗓子不舒服,要是小公子愿意来给大家说个新鲜的,也是无上欢迎啊。”已经半百的说书先生早就在市井中沾了一身油滑。被同行挤兑,甚至被下面听书的人丢瓜果,年轻的时候都遇到过。
只是帮忙说书?这还是第一次。
他站起来,打算让座。
“不用,我就坐这里说吧。”‘苏白’用手指勾着长长的耳发把玩,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毕竟也不是特别长的故事。只是游历这些年,见到的一些奇人怪事罢了。”
停顿,直到右手边的那个冷冷的视线也集中过来后,才缓缓开口。
“这是个唱花鼓戏的戏子的故事。”
第30章 三()
那个戏子是从小被卖进戏班子的,因为长相出众也算是给遭了灾的家里买了个好价钱,虽然后娘鼓吹着爹让他把戏子买到那种地方去,钱更多,但毕竟是亲生的,心一软就卖给了戏班子。om
戏子聪明,加上长相出众,虽然平时训练是师傅严格,又辛苦,但因为是当做以后的台柱来。调。教,所以也比其他同龄好了太多。但为了身段好看,也不会让他们这些孩子吃饱就是了。
戏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和那个小姑娘相识的。
小姑娘叫云烟,长得也不错,但比起戏子来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心底善良人又是这是戏班子里最小的一个。心软就难免被欺负,至少光是戏子就无意的看见了好几次。
这年头能给口饭吃就很不错了,更别提什么照顾。
连自家的孩子都是放养,买来的就更不会当做人来看。那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赚钱的工具而已,要是等大了,遇到敢兴趣的贵人,卖一卖,只要价钱公道也是可以的。
说穿了,和卖去那种地方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让戏子从小就有个念头:就算卖,我也的卖个好价钱,找个好下家。
但冷漠自私的人,内里却总比常人更加渴求温暖和明亮,那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的,一种奢望。om
而这种奢望,那个叫云烟的小丫头给了戏子。
现在想来,其实不过是一些温暖的笑,小半块藏在衣服里已经干冷但又染上了一点体温的馒头,甚至是一把酸涩难咽的野果子。
但就是这些,变成了戏子愿意接纳云烟的全部。
甚至萌生了,如果以后自己卖得不错的话,也把云烟搭上吧?的想法。
就这样艰难心酸的长大,戏子也像戏班子里所期望的一样,成为了台柱。只是云烟,却依旧是个小花旦,担任着一些不轻不重的角色。
这样挺好。
戏子想着,这样就不会被人注意,也不会被人糟蹋。
如果说戏子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和善意的话,那么这些东西已经全部的放在了云烟的身上。只是让戏子没有想到的是,云烟后来所有的遭遇也是戏子带来的。
有个富家公子看上了戏子。只是当初想着‘找个好下家买下自己,随便也买下云烟’的想法,随着年岁转变成了‘多藏点钱,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和云烟一起赎出去了’。
可是这个世界,从古至今就是为有权有势的人服务的。被贵人看上了,那是福气,不笑着跪着道谢已经是恩赐,不愿意?那就是不识好歹的烂货了。
戏子被打了个半死,无论怎么拒绝、挣扎、怒骂、哀求,还是被洗干净以屈辱的姿势捆绑着,送上了富家公子的床上。
简直就是噩梦。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戏子那股子抗拒居然成了富家公子眼里的趣味,毕竟在尝遍了柔顺和泼辣,却还没有试过这种真正的拒绝。这样他感到很有趣,并且也起了征服的*。
但在富家公子眼里的游戏,却在戏子看来却是惨烈的经历。被迫成为禁脔,挨打、被赏给富家公子的手下,就在戏子想着‘忍耐吧、忍耐吧这一切会结束的’的时候,云烟也被戏班子送给富家公子,因为拒绝打死的消息传了过来。
扔到自己面前的这团烂肉的东西是什么?戏子木然的被锁在石墙上,双手吊起,只有脚尖勉强着地。他看着被富家公子以得意洋洋的姿态丢进来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个人形。
说像,是因为那东西已经没了皮,肉和肌理。赤。裸。在空气外,上面分泌出了某种透明的黄色液体,顺着血水留下来。整个东西都在发抖,后来戏子才发现不是发抖,是因为肌理在自己抽搐跳动。
富家公子说,这就是云烟。如果不是看在自己比较好看的份上,也这样剥了皮,不过是个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吗?
云烟?
这团东西是自己喜欢的,唯一坚持下来咬牙活着,就是希望出去能够看见的那个有些天真的软心小姑娘?
曾经他在幼时和戏班子进入蜀地的某处时,和云烟一起看见过一道菜,那道菜需要兔子来做,将活兔倒吊在树上,右脚割开一个一小口,屠夫抓住那里的皮,‘哗啦’!一撕,兔子只来得及‘叽’一声,就已经变成了一只活着的,只是没了皮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云烟吓得躲到自己身后,小声的对自己说,“兔子得多痛啊”
那是戏子第一次有了钱,带她出来想要让她吃点好的。
那得多痛啊
记忆里的那个似乎感受到了兔子的痛,软软的少女声音小声的在自己耳边说。
现在,眼前的这个被剥了皮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小姑娘。
第31章 三()
“咕隆”
大堂一片静默,只眨巴着眼看着一直用淡淡的语气描述这个故事的男装丽人,她微垂着眼,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明明先前还觉得看了一阵心痒难耐的娇容,现在却觉得毛骨悚然的诡异。om
坐在‘苏白’附近的食客,都不由自主的极力后仰。这是一种属于弱小群体在察觉到不对时,潜意识的躲避。只是在坐的人更多的认为自己是因为被‘苏白’的故事吓着了,所以产生了想要避开远离的情绪,而没有发现是因为‘苏白’本身。
“给后面说一声,今天别准备太多肉菜了,尤其是兔子。”同样听完整个故事的掌柜黑着脸对懒洋洋,靠在柜台边的小哥说,将放在一边的算盘拿过来,开始噼里啪啦的算账,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今天的损失。
真是、真是哎!
“后来呢?”说书先生问出了所有人想要询问的话,“那个富家公子有没有”
“自然是没有。”‘苏白’淡淡笑着。“且不说戏子原本就是戏班子卖给富家公子的,既然已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家奴,因为犯事被发卖或者打死,都是常谈不是吗。既然这样,又有谁能够插嘴说上半分呢。”她将端在手上划拉了半天的茶放回桌上,拿起折扇慢慢打开轻摇,在众人怀着莫名的郁闷感的复杂表情中,一派闲散的摇着扇子,风流潇洒。
“哎这种事也真是”有人叹息。om
“说起来,我还真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和这位”某个食客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按照‘苏白’现在的穿着来喊,虽然有眼睛的都知道‘他’其实是‘她’。“后生说的,有些类似。”
“哎,陈二,你说的不是十几年前庆阳街上的那家吧?”来这里的大多是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的人,所以那被叫陈二的一提起,也依稀有些影响。
“可不是就那家,听说满门无活口。”陈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连现在回想起来那股心有余惊依旧存在。
“是什么旧事?”原本一直擦桌子的柳青小少年也早就眼巴巴的坐下来,听陈二说。
“嗨,都是陈年旧事了,这再说也没有意思”陈二端起放在一边的茶碗,明显不想述说。
“死者已矣,人都死光了,相信什么仇什么怨也该消了才对。”有人点头符合。
“到底是什么事呀。”可惜已经被吊起胃口的柳青却有种听故事听到一半,对方居然不说了的抓狂感。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很嫌弃的挥手。
被称为小孩子的柳青小盆友愤怒的想着,下次一定要变化得更成熟稳重一点。
哼!叫泥萌叫我小盆友。我丢你一个大叔!再丢你一个大伯!
‘苏白’讲的故事到此为止,只是等说书先生再准备说点三国和隋唐的时候,却被大家要求说点怪谈之类的,也算是别有生趣。
至于原本‘苏白’和徐长卿刚开始萦绕出来的那股高手对决前的气氛,早就被更加强大的八卦之魂吹散得一干二净。
徐长卿依旧坐在哪里,敛眼垂目的安静模样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发愣,就连‘苏白’起身离去时,那似有似无的一眼也没有留意到一样。
直到某个藏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像是刚刚回神一般抬眼看去。
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他’,又是谁。
“客官,你是在大堂用还是回房用?”皮笑肉不笑的柳青正站自己面前,直盯着自己,‘回房’两字咬得较重,就像是一种明目张胆又嚣张的暗示。
徐长卿静静看‘他’,直到‘他’有些不自在的开始挪动,眼神游移后才垂眼说,“在大堂用。”
“”瞬间鼓着腮帮子的少年。
和仓鼠一模一样。
……
而另一边,回到小院的‘苏白’正坐在铜镜前沾清水,将脸细细擦拭,避开眉眼和唇,就像是在让皮肤保持水分一样。
铃铛坐在她身后的床沿,晃荡着双脚笑嘻嘻的看着她。直到‘苏白’打理好后站起身转过来,垂眼整理着宽大袖口才嗓音清亮的开口询问。
“云烟,你说那个人真的是道士吗?”铃铛笑嘻嘻的回想刚刚看见的人,“可是他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对不对?”
低低的嗤笑。
‘苏白’眼也不抬,只是艳红的嘴唇边勾起一点带着嘲讽的笑意,在门窗紧闭,光线昏黄的室内因为略微昏暗而看不清她的神情,反而让那声低低的带着嘲讽以为的嗤笑变得更加明显。
“铃铛。”‘苏白’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因为长相而相信一个人。”
“你记住这一点。”
‘苏白’回首,和铜镜中模糊却透着清秀味道的自己对望,手抚上脸,像是欣赏像是打量。
“脸,是这个世界上最会骗人的东西了。”
她轻声低语,喃喃带笑。
第32章 三()
呜咽和哀嚎都被堵在嘴里的布巾给压在了喉间,但就是这种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哀求更加刺激了男人的*。om
守在门外的下人连动都不敢动,低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汗毛在背脊上不断的竖起,平复,再竖起。
里面传来响亮的鞭挞声,男人的喘息隐藏在连布巾都没法堵住的,属于女的的哀嚎中。
但殊不知,越是这样的声音,越会让里面的人兴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下人是这次出门才跟在王安身边贴身伺候的,虽然之前也听府里的说过自家少爷的性情并不好,但却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不好可以形容的。
从洛阳到水乡,只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已经帮王安处理了好几具被凌虐而死的女子的尸体。
一想到那被草席裹着的,不小心掉出来的手臂上的伤痕,让下人触目惊心,两股战战。
今天,也许又会多上一具。
下人在身后的房间里传来的隐约哀嚎中念着经文,希望漫天神佛可以听见,但背后的声音,却声声入耳,像从耳朵里钻进来潜伏在心底的心魔,每当夜深人静时,就翻腾而出,成为折磨你,永远都不会让你安宁的噩梦。om
王安两眼通红,被自己按在桌上的侍女。裸。露。在空气中的背脊上全是咬痕,齿印清晰可见,很多地方甚至隐隐浸血。
可就是这副模样,却让王安更加的兴奋,右手上的鞭子重力抽过去,看到被自己按压在桌上,原本白皙腻滑的肌肤上出现红痕,并慢慢渗出血珠时,一种不可言说的愉悦和狂喜就让他的动作更加大力和急切。
如果。他两眼发亮的看着那已经没有一块好皮的背脊,手上的皮鞭却依旧没停。
如果身下的人,是那个‘苏白’就太好了。
一想到那个清冷的脸上,也许会出现的神情,王安突然就觉得有些乏味。他一手按住侍女的挣扎,将鞭子在她脖子上缠绕几圈,双手施力!
垂死前剧烈的挣扎,带来更多快意。
一直到身下的身体从大力到痉挛,再到毫无声息,王安才像是力竭了一般仰头,粗喘几口后推开两步,没有人控制的被按在桌上的那具尸体,就随着桌沿滑下,带倒放在旁边的凳子。露出原本姣好,但现在已经乌青,没有气息的娇嫩面容。
王安微微平复了气息后不经意低头看见那副毫无声息的面孔,俊美的脸上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带着一点点餍足后的懒散,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来人,沐浴。”
门从外面打开,王安坐在一边端起茶碗,用茶盖划拉了几下,低头垂眼,双。脚。交。叠。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长袍广袖,剑眉朱唇,又是一派俊美华丽公子的形象。
如果忽略掉鱼贯而入的下人们,正悄无声息的将那具还带着余温的尸体收敛下去这件事的话。
空气中还残留的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长身而立,拿着折扇跨出门去,在经过那具正被下人收敛的尸体时连一丝的停顿和迟疑都没有,似乎那只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茶具,正由下人收拾一般。
王家祖宅相比洛阳宅邸要朴素很多,但因为身处水乡,也带上了一股灵动的清新之气,这是力求展现华贵大气的洛阳宅邸所没有的。
王安悠闲的沿着回廊轻摇纸扇,在某处随意坐在廊边,看着在夏日开得极好的荷花,暗想着‘苏白’。
原本一路同行的友人得了急病,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休养闭门不出,水乡之地又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就算在洛阳肆无忌惮惯了的王安,也不得不收敛两分。
而‘苏白’的出现也是他没有机会和时间去祸害他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这已经近半月还没有得手,让王安难免有些心急和感到焦躁。这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漂亮的丹凤眼微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而显得眼神闪烁。
他头也不回的吩咐从刚开始就静静跟在身后的下人。
“去叫张教头过来。”
下人只迟疑了一秒,依旧低着头低声道。“是。”
张教头是这次随行的人之一,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全。
同时,也帮公子做些其他的事情。
下人退下去时,心里一直默默念经。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自己只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一定不要来找他。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33章 三()
水乡的夜晚犹如多情的女子,在连通贯穿整个水乡的河道中荡漾。om街道两边两尺宽的河道,将挂在宅子外的灯笼反映出细微的光芒,在墙上投映出水纹。
女子行走在宁静的街道上,陪伴她的是细微的水流声。只是今天却似乎和平时有一些不同,她顿足,转身看向身后。
但和之前的一次一样,什么都没有。
只是继续前行时,那种背后有什么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就想有一双眼睛在自己身后一直盯着,一双无形的手只隔着一点点的距离就可以碰触到自己一般。
风动,在她惊骇的即将回头时,一层薄薄的轻纱从眼前划过,留下朦胧的一片淡紫,等女子再一睁眼时,她的身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名脸上蒙着半片紫色轻纱的女子。
风从黑暗的巷口吹来,在她侧身转向自己时将她身上的纱裙鼓起,垂在额前的配饰上,精致小巧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她像是深夜里的紫色女妖一般,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女子看着面前无论是衣着,还是眉眼都无比精致婉约的女人,一时间居然看呆了。
“小姑娘,这附近最近的客栈在哪里?”端庄温柔的嗓音从面纱下发出,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美。
“哦,往那边走就是了。om”依旧呆呆的看着她,手指向前方。
“多谢。”眼角微弯,透露出笑意,欲动又顿住看向她。“以后这么晚了,别一个人在外行走,毕竟”
“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出没。”
等那名女子犹如身上的薄纱一样消失在前面街口的拐角时,女子才像是从刚才似幻似真的状态抽离出来,看看空荡安静的周围,要不是鼻端还有一丝残留的香味,她甚至以为,刚刚看见的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
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出没。
想到刚才的话,女子看着黑洞洞的周围,打了个冷战,小跑着快步离开,并不知道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暗巷里,有几名身材魁梧健硕做武人打扮的男人,正躺在那里人事不知。
…
心微动,原本盘坐在床榻上打坐的徐长卿缓缓睁开眼。
刚才,似乎隐约听到细小的铃铛声?
他垂下眼,佩剑横放在膝上纹丝不动。但刚才一瞬间的心绪波动却是不争的事实,就像是有什么在接近,牵动了神志一般。
但还没等他多想,一种预兆让他一把抓起剑,脚尖轻踏,从窗户一掠而出。衣袍翻飞之间,从他所处的高度刚好可以看见对面小院中,某个单薄的身影正站在打开的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