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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八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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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不是你年轻时偷人生下来的野种?你生个野种来害人,你还装可怜,一切都是你预谋闹出来的,我跟你拼了!”

    “你?你……”刘大妈指着她,大张着嘴,脸色发白,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就闭过气去。

    屋里屋外登时乱了套,有人挤进来用力掐着刘大妈的人中,猫耳和顾拥军一边一个焦急呼唤着她。

    顾爱民和建新下班回来不知发生何事,两人匆匆分开围在外面的人冲进屋,这时刘大妈已悠悠醒转,眼还没睁开泪先滚落。

    “你少在我面前装死,吓唬谁呢?你哭给谁看?”见她醒来就哭,屠八妹气不打一处来,搞得好像是她在欺压良善一样。

    “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建新不分青红皂白驱赶着屋内屋外看热闹的人,“笑人前落人后,你们谁家没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有意思吗?看别人家倒霉很开心是不?”

    “怎么说话的,谁开心了。”

    “就是,这不都是邻居才过来关心一下。”

    有几人面上挂不住,嘴里叨叨着走开了,一会人就散去大半。但仍有少数看热闹心重的不肯离去,还说自己是站在刘大妈家门前建新管不着。

    “刘大姐,自己身体要紧,先回屋躺着去。”一个平时与刘大妈交情好的妇女搀起她劝她回屋去休息,猫耳二话不说反手抓着刘大妈两手就将她背起来,顾拥军在后面扶着刘大妈欲跟他们一块往门外走去。

    “拥军!”屠八妹一声厉喝:“你今天要跨出大门半步,我们母女就一刀两断!”

    顾拥军脊背一僵,屠八妹先前一句“奸夫/淫/妇”已令她名声扫地,她心一横,转身学着刘大妈给屠八妹跪下,她连磕了三个响头,挺胸抬起头后,她又再次恳求她,“妈,我求您成全我们,我自己挑的人,今后过得好与不好我绝不敢怨您半句。您就当发善心,成全我们吧!”

    屠八妹气得用力“啐”她一口,“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你想嫁他,除非河里水干!”

    顾拥军垂眸闭上眼,跟着又睁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已经有了,从今往后你就当我死了吧!”

    短短两句话,屠八妹听在耳里犹如石破天惊,不等她作出反应顾拥军就起身重又扶住刘大妈,“走吧。”她对猫耳说。

    顾拥军一脚刚迈出门,身后就乱成一锅粥,之前说刘大妈装死的屠八妹急火攻心下也一头栽倒在地。

    刘大妈提个亲提得自己和屠八妹先后昏倒,一时成为街坊四邻茶余饭后的热点话题,当晚好些人就借看电视为名聚到余月红家里,先是用屠八妹曾和余月红干过架做为开场白,然后迅速转到顾拥军和猫耳头上。但重点已不再是他俩的恋情,而是猫耳究竟是不是刘大妈年轻时偷人养下的,以及顾拥军未婚先孕上。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倒是余月红未就这两件事发表言论。她不说不代表她不市井,只是她向来自恃知书达理,轻易不肯说人长短,尤其在人多的时候。

    “对了,前不久我听人说屠八妹家的老三和你家光明在谈恋爱,有这事没?”一妇女突然问道。

    余月红装傻,“你听谁说的?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家光明准备明年报考电大,现在每天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哪有闲功夫去谈什么恋爱,肯定是误传。”

    在坐的有几个妇女偷偷交流了一下眼神,脸上都写着“骗谁呢的”表情,只是她不承认也没人去戳穿她,大家今晚的谈兴不在这上面,是以话题仍回到以上两件事上。

    她们在这说得高兴,刘大妈在家泪湿枕巾,小镇上没人知道刘大妈是北方人,她六岁那年母亲带着她和哥哥躲日本鬼子逃离山东,母亲死于逃难的路上,不久她又与哥哥走散,后被一戏班子收留才得以活命。

    今年五十五岁的刘大妈早年间跟随戏班子辗转大江南北,鬓毛未衰便已改了乡音,说得一口地地道道的南方腔。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二年戏班子解散大家各回原籍,刘大妈因离家时才六岁不记得家乡在哪,于是十六岁的刘大妈跟随她师哥到了孝坪镇。同行的还有她师弟。那会镇上人口才几千,又适逢工厂招工,他们三个便一块报名进厂当了学徒工。

    以前工厂的学徒工要满三年才出师,出师那年刘大妈就嫁给了她师哥。谁知婚后不到百天她师哥就死于肺病,连个孩子都没能给她留下。唱着戏长大的刘大妈信奉好女不嫁二夫,暗地里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师弟的求婚,然而却又在二十九岁那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于师弟,也就是那一次她有了猫耳。

    那年月,一个寡妇身怀有孕众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孩子的父亲也势必会被揪出来。她试过很多法子想自己弄掉孩子都没能成功,为掩孕肚她天天在家裹腹,加上又正赶上六零年的苦日子,孩子生下来还不到三斤,看去跟个小猫儿一样,她便给孩子取个小名叫猫儿。别人听岔了,一来二去就成了猫耳。

第五十八章 孽种不能留() 
清凉的夜风从屋后山崖边吹来,穿过菜园,吹得在后院门边煤炉前煮面的猫耳扎在裤腰带里的白衬衫,向后飞飙着鼓起一个苞,仿似有了生命般在舞动。

    面下好了,猫耳端去里屋刘大妈的床边,“妈,我给你下了碗面条,还卧了一个荷包蛋,我扶你起来吃点。”

    刘大妈闭目、摇头。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儿子给你下好了你就多少吃两口吧。”猫耳拖过一把凳子坐在她床头,抓过她一只手,轻轻拍拍,“别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怎么想也于事无补,况且我早晚得面对她,早面对早解决。要怪只怪儿子没用,让您老夹在中间受气了。”

    大滴大滴的泪自刘大妈眼角滑落……

    她能闭上双目,却无法关闭泪水与回忆的阀门,在她三十岁那年的除夕夜,她愣是自己咬牙躲在家中生下了猫耳。自己给自己接生这事,搁在今天简直让人无法想象,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大年初三在她生下猫耳的第三天凌晨,她就冒着刺骨寒风用篮子提着襁褓中的猫耳,步行过洞子徒步去了县城。

    刘大妈在县城找了户人家寄养猫耳,那时她一月工资不到三十块,她留下零头给自己,另外二十块每月都准时送到寄养猫耳的那户人家。那年头二十块钱相当于如今的六百块钱,人家拿着可以养活一家人,不过那时的人心大多都简单善良,拿了刘大妈的钱人家也尽心尽力照看着猫耳,四处找奶将孱弱的猫耳喂养至三岁。后来刘大妈以领养名义带走猫耳时那户人家的女主人还抹泪不舍,毕竟自襁褓中带大也吃了不少苦头。

    “伟平啊……”刘大妈从回忆中抽离思绪睁开眼,未语泪先流。

    猫耳慌了,刘大妈从没叫过他大名,一直都是猫耳猫耳的叫。他抓起刘大妈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紧紧握着,“妈,你别哭呀,你一哭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有什么憋屈你也别闷在心里,那对身体不好。凡事看开点,那些让你伤心的话别往心里去,不能让闲言碎语先污您的耳朵再伤您的心,那多不合算,是不?”

    刘大妈摇头,“你去把二胡拿来,我想听你拉支曲子。”

    “好,我先扶您起来吃几口面,吃完您想听什么我就拉什么。您这不吃东西我心里着急哪有心思拉二胡,你就听儿子一句劝,起来好歹吃几口,啊?”

    “你自己吃,等会我饿了你再去给我下。”刘大妈顿会,又说:“放心,没看到你成家立业我不会死的。”

    “妈,好好的咱不说这晦气话。行,这碗面我吃,我先拧条毛巾给您擦把脸。”

    猫耳打来热水扶起刘大妈,拧干毛巾,一如他儿时刘大妈给他擦脸那般,耐心仔细地替刘大妈擦净面上泪痕。

    “您想听什么曲子?”几口扒光碗里的面条,猫耳拿来二胡问刘大妈。

    “就你学会的头一支曲子吧。”

    “红湖水浪打浪?”

    这是猫耳跟着村里已过世的那位孤寡老人学的第一支曲子,也是他迄今为止拉得最为炉火纯青的。

    二胡声响起,曲调幽静平和,却又好似暗藏有无尽的岁月,一些久远原以为淡忘的记忆又清晰浮现,泪水再度自刘大妈面上淌落。

    原来,曾经的伤痛从未远离,只不过是深入骨髓的长在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毛囊里;一经被岁月催动,疼痛便如决堤的洪水卷土重来,一寸寸如钝刀割肉般在心上缓缓拉过,带起淌着血的翻卷的皮肉。

    刘大妈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支曲子,弄哭的不止刘大妈还有隔壁的顾拥军,她和屠八妹都没吃晚饭,两人一个躺在外屋床上一个蜷缩在里屋床上。当熟悉的二胡曲调飘入耳中,顾拥军咬着手背如受困的野兽发出呜呜咽咽的哀鸣。

    哀哭声传到外屋,屠八妹怒而睁开眼,她自昏倒被抬到床上后就一直闭目不起,一任顾西在旁“哇哇”大哭也不理睬。

    “妈,你醒了?”守在床边的建新一声欢呼,除去老二顾爱民去厨房给她端热在灶上的饭菜之外,其余姐妹都从里屋奔出。

    屠八妹扭头,视线从女儿们面上缓缓扫过,八个女儿,顾拥军从小到大是最让她省心的。可如今这最省心的却在她心上插上一柄尖刀。自古女儿家都是往高处嫁,再不济也门当户对,哪有人傻到往下嫁的?还是个坐过牢挂牌游过街的!想着顾冉下月才满五岁,而她最大的女儿顾拥军竟然就怀上了猫耳的孽种,恨得屠八妹胸中怒火足以燎原。

    怀了又怎样?想以此胁迫她就范,门都没有!

    屠八妹猛的坐起,继而下床,在一片惊呼声中冲去里屋,与顾爱民撞个满怀。

    顾爱民手中碗跌落在地,汤汤水水倾了一地。

    “死开!”屠八妹一胳膊肘拐开顾爱民,她冲到顾拥军床前,揪着她一只辫子就将她拖下床,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喊道:“跟我去医院,豁出我这张脸不要也要把这孽种打掉!”

    顾拥军被她拖下床以极其狼狈的姿式倒在地上,她手里还死死揪着顾拥军的辫子往外拖拽。顾西又“哇哇”大哭起来,就连一向不爱哭的顾冉也瘪嘴边哭边喊着“大姐”。

    “她要不把孽种给我打掉从今往后她就不是你们的大姐!”

    “妈!”顾爱民扑上来抱着屠八妹大腿,哭着告诉她,“我姐是说的气话,她根本没怀孕,她才来过例假,她是骗你的啊……”

    屠八妹怔住,顾爱民趁势从她手中抢夺下顾拥军的辫子。她伸手去扶顾拥军,顾拥军挣开她,自己站起,盯着屠八妹,她双目蓄满泪,却倔强地昂起下巴,语气无比坚定,“今生今世我非猫耳哥不嫁!”

    “好、好,我让你非他不嫁,你给我等着……”

    屠八妹折转身去厨房拿来扁担,唬得顾爱民和建新还有春芳在厨房门口堵住她,求她放过顾拥军。屠八妹眼都气红了,抡起扁担厉声喝道:“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是吧?谁敢拦着,我就一扁担砸烂她的狗头!都给我滚开!”

第五十九章 虎毒不食子() 
建新迟疑着后退两步,见爱民和春芳没动,她又定住。

    “妈,不可以。”春芳急急喊道:“你盛怒之下几扁担下去大姐纵不死也得残。看在爸的面上你就饶了大姐这回吧,爸刚走那年咱家多困难啊,那么艰难的时候你带着我们八个姐妹都挺了过来,现在又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商量的呢?”

    她提到过世的父亲;

    建新呜呜哭了;

    爱民也哭了;

    老五老六她们几个都跟着哭起来。

    屠八妹手中扁担往地上一顿,她指着顾拥军,“你说,你还非那杂种不嫁吗?”

    顾拥军鼻翼微张,吸口气,她眼一闭,**砸过一句:“你打死我吧。”

    “姐!”

    “大姐!”

    爱民和建新扭过头。

    “好,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扁担硬……”屠八妹抡起扁担欲扑向顾拥军,爱民和春芳拼死挡在前面,建新冲到顾拥军面前晃着她双肩大喊大叫道:“他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也不要我们和妈了,你是不是傻呀?”

    顾拥军无动于衷。

    一声惨叫响起,她睁开眼,顾爱民小腿挨了屠八妹一扁担,疼得抱脚原地跳着直转。

    顾拥军头一甩,疯了般冲上前推开春芳,随后梗着脖子朝屠八妹歇斯底里狂怒的大喊道:“你打你打你打,你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明天我就嫁给他,我嫁定他,你打啊打啊……”

    “……看我打不打得死你!”屠八妹愣怔片刻,退后几步,一声狂吼,手中扁担朝她兜头扑来。

    春芳尖叫着撞开顾拥军,两人一起扑倒在地。

    屠八妹一扁担下去将一条凳子腿都给砸断,她抡起扁担还要再扑顾拥军,顾爱民又冲了过来。

    “今天我就把你们全部打死,省得你们以后一个个来气我……

    屠八妹气昏头,逮谁扑谁,老七老八吓得哇哇哭,老六抱头缩在墙角全身直发抖。老五也害怕,她不敢上前,她哭着转身跑了,她跑去抽掉外屋门栓,刚抽掉一半门栓,在家听到动静不对冲出屋的猫耳就一把撞开门,跟道闪电一样冲入内,险些将老五撞翻在地。

    “救命啊,我妈要杀我大姐,快来人啊,救命啊……”老五跑去外面跳脚大声呼救。

    邓光明值班回来,刚进村口还在平房这头听到老五尖叫,他紧蹬两脚赶过来,到门口后扔了自行车就飞奔入内。

    “屠姨,有话好说!你先冷静点,冷静点……”邓光明冲进去时屠八妹正挥舞扁担抡得猫耳满屋逃蹿,他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扁担。屠八妹怒极,狠拽两下没能拽动,她两眼一瞪,“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撒手,滚开!”邓光明赔笑,“咱不武斗行不,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谈的。”

    猫耳趁这空档赶紧拉过顾拥军,察看她是否受伤。顾拥军摇头,反抓过他手臂,他右手臂被屠八妹劈了一扁担,几秒钟的功夫就肿得老高。顾拥军手指轻抚过他受伤的臂膀,泪汪汪地抬头看他,意在问他痛吗?他笑笑,她亦读懂了他眼神表达的意思,“没事,我一大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你个不要脸的!”他俩的情意绵绵落在屠八妹眼里她几欲气疯,舍弃扁担急切四顾,没寻到称心的武器她竟脱下一只鞋直取猫耳。

    “我没事你快走。”顾拥军把猫耳往边上一推,屠八妹一鞋底抽下来打在顾拥军胳膊上,她用了十足的劲道,这一鞋底下去顾拥军胳膊立时显现一个通红的鞋底印,望之触目惊心!

    猫耳火了,劈手夺下她手中鞋子重重掷于地上,继而冲她吼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虎毒都不食子,有你这样下狠手的吗?”

    屠八妹也不答话,她急急趿上鞋,随后掉头就往厨房奔。

    “快跑!”顾拥军稍一愣神后脸都吓白了,忙去推猫耳,猫耳抓住她,“要走一起走,我不能留下你。”顾拥军急了,“哎呀你快走啦。”

    这功夫屠八妹已从厨房取来菜刀,邓光明倒抽一口凉气,好在他双脚先于他的意识冲上前及时将屠八妹拦截在厨房门口。

    此时,好些邻居包括在余月红家看电视的都闻迅涌了进来。

    “你给我滚开!”屠八妹一手提刀一手指着邓光明,“不滚我连你一起剁!”

    邓光明张开双手双脚牢牢把在门口,“我不会让。”

    屠八妹声音提高八度,“你让不让?不让我真剁了!”

    “妈!你别乱来啊,把刀放下,放下啊!”建新站在邓光明身后吓得花容失色。顾爱民推开她,头一低,从邓光明手臂下硬挤过去,她挡在邓光明身前,“你要剁就剁我吧,大姐和猫耳哥是真心相爱,只要你能成全他们。”

    “你给我死开!”屠八妹一把抓住她肩膀往自己身后一带,将她狠狠掀翻在地。

    “屠姨!”邓光明急喝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提刀伤人是犯法的?咱可不能干犯法的事。您想想,您为啥反对他俩好?还不是因为猫耳坐过牢。您再想想,您这一刀要是砍在他身上,砍死,您得偿命;没死,您得坐牢。到时您进去了,他俩该好还得好,所以说您这是何苦呢?您要真为这个进去了,到时她们姐妹几个在镇上怎么抬头做人?”

    邻居甲:“就是,小邓说的句句在理,屠八妹你得听。”

    邻居乙:“这老七老八还没上学呢,你真舍得抛下她们不管?”

    “妈!”老四春芳也说,“你包下豆腐房咱家生活刚有点盼头,二姐和三姐马上又要进附属厂,你可不能犯糊涂。”

    “去妈跟前哭,叫她把刀放下,快去……”老五怂勇顾西去屠八妹跟前哭,她把她往里屋推,挤在里屋的邻居见顾西哭着过来赶紧闪出一条道,“妈妈,呜呜……”顾西眼里满是惊恐。

    这头闹得人仰马翻,那头有人跑去给余月红报信。

    “什么?她要砍我儿子?哎呀这、这可怎么办?老邓啊,老邓,你快去看看,看光明有没有事。”余月红闻听邓光明挡在拿刀的屠八妹跟前,屠八妹扬言要砍邓光明吓得她两腿都软了。

    “慌什么?”老邓不以为然地说,“咱儿子吃的就是公安这碗饭,这种事他不冲在前面那能行吗?要相信咱儿子,他一定能处理好的,别瞎着急。”

    “你不去我去。”余月红白他一眼,匆匆走去后门,她开门出来就听屠八妹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第六十章 风霜无情() 
余月红唬得魂飞魄散,她一边喊着邓光明一边跌跌撞撞朝屠八妹家冲去,半路上被一邻居拦住。邻居告诉她邓光明夺下了屠八妹手中的刀,屠八妹这会正赖在厨房地上撒泼嚎啕大哭呢。

    虚惊一场。

    余月红转回家跟邓科长叨咕,“光明也是的,不知他瞎积极什么,你说他该不会是还在和她家老三好呢吧?这你得管管,子不教,父之过。”

    邓科长点燃一支烟,两眼看着电视屏幕,慢悠悠地说:“事情没搞清楚前不要随便妄下定论,改天等我先问问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少给我打官腔。”余月红挥手把邓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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