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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白试图去撞那辆撞死了父母的车,但是,在他成功逼停了那辆车,把车主敲晕后,他满怀希望地往前开去,看到的是已经死去的父母,和第三辆无辜的车,以及同样死去的车主。
情况越来越糟糕,牵涉进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出现了更凄惨的父母死相,以及连环车祸。
同样的过程,不知重复了几十次。路早白试图利用的先知的条件,都成为了引起更多麻烦的。
也许是在第一百次的时候,时醒看到,路早白疲惫地倚靠在了方向盘上,眼中,是平静的。
是的,平静,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是干干净净、纯纯粹粹的平静。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调转了车头,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系统的问题不合时宜地响起:
“不再试一把了?”
路早白平视着前方,嗓音冷冷的:
“让他们安息吧。我不想害得他们一遍遍地死。你说的有道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阻止不了。”
在路早白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身形就如云烟般消散了,后视镜又变回了原先的普通的后视镜,但时醒却怔愣在原地,望着身侧早白的目光,盛满了疼惜和怜爱,和一种无措的羞愧。
他果然还是不了解早白
不了解,就不能更好地呵护他
这时,傅阿姨突然开了口,打破了车内短暂的宁静:
“那个任务告诉他一件事,一切发生过的事,都是无法阻止的。那么,小时,看了这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时醒迷茫地抬起眼睛,和后视镜里傅阿姨含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傅阿姨一字一顿,问得认真:
“你和小白之间的感情,我心里有数。不过,你确定,多少年后,小白会不会因为这而感到后悔?他会不会像他希望阻止我们俩死去那样,希望阻止他与你的相识?”
“毕竟发生了的事情,就没办法阻止了,是不是?”
。。。
(天津)
83 世界十()
原来
绕了这么多弯子,最后,傅阿姨想问他的只是这个?
她要他保证,路早白不会因为遇见他而后悔?
时醒低下头,看向早白的脸。
游乐场里,那鬼伸手要抓挠自己,早白推了自己一把,手却被划伤了。
在自己即将被食影鬼吞食的时候,早白张开双臂,在闪电之下,对那被控制的女鬼说,你看我。
自己的梦中,他那样果断地砍下了自己的手。
恐怖电影的世界里,在自己冲出楼门的时候,他也跟了出来,用力地从后面抱紧了自己。
为这样的早白,还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他轻轻地抚摸着怀中沉睡的人的脸颊,亲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后,才郑重地抬起头来,准备点头。
然而,关注了他全程的表情变化的傅阿姨,抢在他表态前,微笑着开了口:
“我明白了。小时,我们都是他的过去,你是他的现在。我希望,你也是他的未来。”
时醒抿紧了嘴唇,心情严肃得像是小学生准备参加红领巾佩戴仪式一样,刚想宣示承诺下自己对早白的忠诚,从刚才起就被当空气处理的路叔叔就狠狠地发难了:
“阿柔你什么意思?你答应了,我还没答应呢!”
这一盆凉水还未来得及泼在时醒头上,傅阿姨就微笑着一挥手,替他挡下了这波精神攻击:
“小时,我跟你讲,小白上周才来过这附近给我们烧纸上香,下次,我希望你带着他一起来reads;。”
时醒小心地瞄了一眼路叔叔的方向,冲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才答应了下来:
“嗯,叔叔阿姨我记住了。”
“喂,我没答应!”
“对了,还有啊,小时,小白他有点轻微的胃病你知道吗?叫他少沾酒,三餐规律些。我不在他旁边,还真不放心呢。”
“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你们俩听我说话!我不答应!怎么能跟男人”
“你们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啊?啊那个”
“啊,算了算了,这是你们的事情嘛。不过,阿姨告诉你哦,小白的腰特别怕痒。小时候我给他洗澡的时候,他红着脸不让我碰,我就一直戳,他尖叫着直扑腾求饶,差点儿哭出来,可爱得没话讲。”
“对了,还有啊,他有个地方比平常人敏感点儿,就是他的脖子后面,每次碰到他脖子,他的反应都特别大。哪怕他做作业的时候我从后面顺手摸一下,他的耳朵都会红。”
“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让他扮过女孩子上台文艺汇演,你去找找,家里应该还有那时候的照片呢。下台后他特别别扭,埋在我怀里不肯让别人看。”
“还有”
场外掉线的路早白,如果知道自己的黑历史被亲妈怒卖到了这种程度,估计就要累感不爱了。
但时醒却一字一字听得认真,把每个细节都听到了心里去。
于是,他也成功地忽略了在一旁狂刷存在感、表示自己不满的路叔叔。
幸福来得太突然,对于早白妈妈的通情达理外加神助攻,时醒激动之余,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在就路早白小时候的二三事絮絮叨叨了半个多小时后,彻底失去话语权的路叔叔彻底受不了了,跑出去透气去了,而时醒则小心地组织了一下措辞,问道:
“叔叔阿姨,你们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
按理说,叔叔阿姨算是意外死亡,不应该是按照程序,轮回投胎么?难道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是就是为了早白,才不肯离开么?
可傅阿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时醒没了话:
“我不想离开你路叔叔。”
她俏皮地对时醒眨了眨眼,原本风情的面容更显得生动活泼起来:
“难道投胎能保证我们俩投到一块儿去么?我可不指望有这么好的事。所以,留在这里,陪他溜溜弯,每年看看早白也是好的。”
说到这里,傅阿姨的声音中带出了一丝狡黠,她把视线转向窗外,路叔叔正郁闷地仰头望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悲催样子。
看到这样的他,傅阿姨满眼都带着温柔的光芒:
“德行。”
时醒愣了很久。
他从小就知道,自家的环境跟正常孩子家的环境不一样,父母虽然相对于整个时家家族来说,勉强算得上开明,但他几乎从未见过母亲用这样的眼神看过父亲,二人更多的时候,都是相敬如宾,甚至相敬如冰reads;。
说实在的,由于父母的相处模式,时醒对婚姻有那么一点点的抵触,他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对他好,但说起细水长流、相濡以沫,他半分经验也没有,心中难免没底。
他又组织了一下语言,认真地问傅阿姨道:
“阿姨,你和叔叔三天两头就会吵么?不会烦吗?”
傅阿姨耸耸肩,眉眼间那股淡淡的慵懒劲儿,像足了路早白,口吻也是路早白式的淡然和嘲讽:
“烦都烦死了。但是没有他更烦。”
末了,她又随口补了一句:
“反正,我就跟定他了。哪怕跟他再在这地方耗个十年八年,我也无所谓。”
说着,她舒服地靠在后驾驶座上,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时醒,把音调拖得长长的:
“所以——小时,你可得小心点儿啊,如果你对我家小白不好,或是我家小白跑来哭诉,我一生气,说不定就把你给收了呢。”
女王大人你好。
时醒羞涩地笑了,低下头,轻摸了一下路早白光洁的额头,路早白却被这轻若羽毛的抚摸惊动了,迷糊地哼了一声,眼皮动了动。
时醒略有些无措地望向傅阿姨,她却表现得要比时醒更加豁然,挥挥手,说:
“为了方便跟你聊聊,我把小白敲晕了。我算着差不多这时候也该醒了。”
亲手敲晕儿子什么的,果然是亲妈。
说着,傅阿姨就摇下了车窗,冲蹲在一边愤怒地揪着草以宣泄愤怒的路叔叔说:
“好了,走了。”
对此事显然持明确反对意见的路叔叔啪地一掌拍在了路边围栏上:
“阿柔你听得见我讲话么!你每次都是这样!家里的事难道我就不能做一回”
“你好吵。别说话。”
“主”
看着路叔叔气得发红的脸,傅阿姨露出了甜美的笑意,回头就对时醒说: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家小白,就承蒙你照顾了。”
时醒点点头,想说声再见,可二人的身形,在后视镜里如蒸发一样,渐渐变得稀薄起来,二人的对话声,也从清晰可闻而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怎么就不让我说句话!你居然放心把儿子交给一个男人!男人!”
“还不是你,你要是开车小心点儿,你还能在儿子面前摆个谱说你不同意,现在儿子想干什么,还有你管的份儿吗?”
“我我不同意!”
“那你去附小时的身呀,让他把小白踹了。”
“我没那么下作!”
“是怕小白伤心吧?”
“这个不孝子reads;!我要给他托梦!”
“我也托,让他放心和小时在一起,不用管他爹唠叨。”
“阿柔你!”
“呵。”
听着这一对的一问一答,时醒冒出了一头瀑布汗。
但下一秒,路早白的一声轻哼就把他唤醒了过来。
路早白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蜷在时醒的怀里,他正轻柔地给自己揉着后脑勺上的伤,手法有点儿笨拙,但感觉还不赖,头晕的感觉轻了不少。
他按着太阳穴想爬起来,却被时醒重新按了回去:
“别起来,多躺一会儿,会难受的。”
他的口吻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路早白呢喃着,嗓音嘶哑:
“时醒发生什么了?车祸?”
殊不知,他这迷迷糊糊的模样,彻底击中了时醒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说起“车祸”两个字的时候,早白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慌张与恐惧,时醒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多想,猛地俯身轻吻住了他的唇。
“唔”
路早白微微睁大了眼睛,但刚醒过来,他哪里有那样大的力气,只能勉强在时醒的手下挣动,那一点温软温柔而霸道地捕捉着他嘴唇的行踪,不管他怎样躲,都固执地跟随着他。
路早白的反抗,激起了时醒那少有的恶趣味,他的手轻轻摸索到了路早白的腰身,手指轻轻搔动了几下,果然,路早白一下子哼出了声,含糊着发出了“别碰”的音调。
时醒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思,越发放肆地轻挠着他的小腰,很快,路早白就要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水了,左挣右挣的,柔软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低语呢喃声,听起来竟有几分小小的委屈。
虽然被这样的早白迷得心旌荡漾,可时醒还是及时地收了手,把他整个儿抱起,拥进自己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道:
“以后有我,你放心。你不会后悔的。”
放心什么?放心地被你吃豆腐么?
路早白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说任何话,贴在时醒的身上,头晕。
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被吻的。
说起来,当时为什么会撞车来着
在两人相拥间,路早白的眼睛一转,在车前捕捉到了两个相互依偎着的身影。
他惊愕地眨了眨眼,下一个瞬间,那一对身影就消失了。
爸妈?
是幻觉么?
是幻觉吧。
要真是爸妈,看到自己被人这么吃豆腐占便宜欺负,怎么会愿意在一边看戏,非上来揍时醒一顿不可。嗯,没错。
路早白把额头轻抵在时醒的胸前,听着从那里发出的一声声坚实的心跳,如是想道。
。。。
(天津)
84 世界十一()
路早白最近很心累。
他想举报自己的暧昧对象开挂。
每次约吃饭时都能按自己的口味点菜,姑且可以解释成二人处熟了。
知道自己的私人小习惯,比如说早起要喝咖啡提神,晚上要喝乌龙茶安神,姑且可以解释成二人处熟了。
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却从未对外人提过的国外电视节目秀,每周按时拜托国外的同学帮他转录,也姑且可以解释成二人处熟了。
但是。
知道他小时候扮过女装还求照片是什么鬼?
知道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是什么鬼?
一撩一个准儿又是什么鬼?
场外的傅阿姨表示,哈哈哈。
路早白感觉到了昔日被母上大人所支配的恐惧,但他并不知道幕后的真相,所以,在思考了所有的可能性之后,他跑去询问了舒游。
彼时的舒游正抱着初一梳毛,听到路早白的问题,他眉尖一挑:
“哈?我把你的事情告诉时醒干什么?”
路早白摇摇头,字正腔圆道:
“我说的不是时醒,是时境reads;。你是不是在的时候”
这断句断得既微妙又足够叫人浮想联翩,舒游愣了一愣,唇角勾起了一个微笑:
“在我上他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他这些。”
路早白:“”
看到基友这样奔放,他的心更累了。
路早白不吭声了,但舒游却不自觉地继续保持着微笑,手指捏着猫梳子,灵巧地在初一柔软顺滑的皮毛间穿梭。
也不知道时境那家伙会什么时候再找上门来。
想当初,秘书带着支票找上他的门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时境像是那些偶像剧里试图用支票拆散有情人的父母,言行举止简直无缝对接,他起初并没把这人放在心上,笑纳了他的钱之后就继续跟早白要好。
说句臭不要脸的话,人和钱,他都要。
接下来,就是一些不能描述的情节内容了。舒游也越来越发现,这家伙蛮有趣,看着成熟稳重得跟一千年黑山老妖似的,可扒了衣服就是一纯种中二少年,那种骨子里的固执和执拗,让舒游忍不住想一次又一次地逗弄他。
讲真,他有点儿上瘾。
想着那张含着薄怒,又恼又无可奈何的脸,舒游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媚气。
一出神,他手下就失了准头,初一腰上的小嫩肉被梳痛了,喵呜一声,抬手就是胡乱的一爪,舒游抽了口凉气,抽回手来看了看,漂亮的食指上被剐起了一道血肉,伤得还不轻。
舒游倒不很在意,店里常备着相关的药物,他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初一毛茸茸软绵绵的小屁股,放它从自己的膝盖上跳了下去,正准备起身,路早白就拎着店里的小药箱坐到了他身前,言简意赅道:
“手。”
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的相处模式,路早白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惜,这次伸出手时,舒游居然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话说那家伙屡次三番送上门来挑战,又屡次三番地被自己酱酱酿酿的,难道是隐性抖m?他还记得自己看过这么一个笑话,说是有个猎人,某天进森林打猎的时候被一只熊摁倒非礼了,事后猎人想报仇,就常常去那片森林,但每次都会被熊xxoo得很惨。后来,熊都受不了了,问他,你是来打猎的还是来卖身的啊?
舒游被自己的脑内世界逗笑了,嘴角弯弯地往上翘起。
事实证明,人是禁不住念叨的。
当判断出那个步速和皮鞋踏地的力度确凿属于时境无误时,舒游已经看到了那个逆着光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舒游眯起了眼睛,但因为那个身影把所有的光都挡在了背后,他一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路早白也注意到了宠物店内光芒的骤暗,在看到时境后,他立刻收手,把药膏绷带一股脑儿一推,起身就要走,舒游倒是愣了,摊着包扎到一半的手,问:
“怎么?”
路早白淡淡的,貌似一本正经地促狭道:
“避嫌。”
在舒游回过味来后,路早白已经走到了时境的身旁,有意提点他:
“舒游的手受伤了reads;。”
时境没吭声,迈步进了店里,皱着眉头四下打量。
舒游的宠物店已经完全装修好,开张一周有余了。在时境的印象中,宠物店里应该满满的都是动物皮毛的腥臭味,各种生物的毛掉得满地都是,一堆堆铁笼子摞在一起跟动物园似的,但舒游的宠物店的干净程度和他的办公室都不遑多让,空气里有一股自然的柠檬香气,几只小小的猫被初一领着,在专门开辟的宠物玩耍区里上上下下地跑,几只狗更是安详地卧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打着瞌睡,几只兔子在一块天然的草皮上索索地啃着,仓鼠在小笼子里自己跟自己玩得乐此不疲,而坐在其中的舒游,悠然闲散的气质像极了一个欧洲城堡的堡主。
时境也只是愣了一刹那,就冷冰冰地开口:
“会死么?”
舒游知道他这就算是在问候自己的伤势了,含笑答道:
“应该不会。”
不出他所料,时境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舒游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给自己的手指缠绕上绷带,笑容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色气:
“我如果死了你才会困扰吧?到我死为止,你都没压回来,岂不是很亏?”
时境:“”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在这里寄养一只患有狂犬病的狗。
被舒游吃得这样死,他心里也痛快不到哪里去,就站在门口抱着胳膊,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周六,时雨山森林公园宾馆露天房。”
舒游把自己的手指利落地包扎好后,欣赏着自己的伤处,简单道:
“没空。”
“那周日。”
舒游发誓自己不怎么想笑的,但是在想到那个卖身的笑话时,他还是没忍住。
时境带着一张标准的冷漠jpg的脸,默默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舒游,不爽至极。
永远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真不爽。
舒游笑够了,抹去了眼角笑出的眼泪,头也不抬道:
“好。不过你老站在门口干什么?怕被咬?”
时境面上的肌肉不引人注意地抽了抽。
他拒绝承认,他不愿回时家别墅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因为那条见了他就往上扑的大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