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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腥风血雨喇嘛山（19）（）
涂振山在鹦鸽嘴石窟送走山口美黛子后，和马大伦一起商讨喇嘛山土匪哗变的事情。
涂振山振振有词道：“马兄弟，喇嘛山现有兵力4000多人，除过胡驴子从天台山带来的1000人顽冥不化，原来山寨中的3000多名弟兄是不是可以争取过来？”
马大伦沉思一阵道：“我看可以，这些兄弟大部分是穷苦人家出身；啸聚山林是生活所迫，涂横山统治山寨时蛊惑大家做了一些对不起老百姓的事；可自从鱼师爷上山后情况就变啦”
马大伦说着神情亢奋道：“鱼师爷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升造过见多识广，说杀人放火是土匪，不杀人放火就不是土匪而是一支武装力量；手中有一支纪律严明的武装，什么事情也能干”
涂振山“呵哟”一声道：“鱼小鱼竟有这种境界，他想做李自成还想当洪秀全”
马大伦笑道：“鱼师爷不是李自成也不是洪秀全，他至今还是单身，而李自成和洪秀全成了气候后可是妻妾成群的”
涂振山对马大伦谈到的鱼小鱼现在还是单身很感兴趣：“你说鱼小鱼现在还是单身，哪为什么？”
马大伦定定神道：“这个问题不少人问过，可鱼师爷从来不讲；有一次喝醉酒透露出一点，说自己在上海有个恋人叫蓝纯露；曾经是上海滩大佬黄金荣的妻子，但两人走到一起；为这事黄金荣让鱼师爷死过一次，可他还活着，日夜思念恋人蓝纯露”
涂振山嘘叹一声：“为情所伤，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鱼师爷是多愁善感！”马大伦道：“可是他来喇嘛山后做了不少善事，譬如说开辟金矿，种植大烟，在山中开辟农贸市场；弟兄们衣食无忧后，就不下山祸害老百姓啦”
马大伦说着慷慨激昂道：“涂长官，小子看着鱼师爷早就有弃暗投明之意”
“好啊，只要鱼师爷有弃暗投明之意，那我的哗变计划已经有五分胜算”
涂振山说着不禁讪笑一声道：“马兄弟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言过其实？一个月前，喇嘛山的土匪还下到天宝市做过抢劫，杀了几十个难民；卑职率领特警团和土匪发生过街头巷战，怎么就说不下山糟蹋老百姓呢”
马大伦一怔，煞有介事道：“涂长官说的那次杀难民的事，都是狗日的吕明端策划的”
马大伦提高嗓音道：“吕明端是日本人派来天宝潜伏的特务头子，本想对你们创建的大后方设施实行毁灭性破坏；可你们的警卫师出击及时粉碎了吕明端的阴谋；吕明端便想利用喇嘛山的兵力
“吕明端让吴胖子赶来喇嘛山联系”
“吴胖子吴胖子是不是大中华客栈那个胖老板”涂振山问了一声。
“就是他，名叫吴洪波，和张耳猫、张顺学、李顺义、徐顺江、田顺海、唐顺闻几人护送山口美黛子小姐去螳螂沟了”
涂横山“哦”了一声摆摆手道：“马兄弟继续说下去”
马大伦定定神道：“吴胖子上山找涂横山说明来意，涂横山征求鱼师爷意见，鱼师爷让涂横山不要趟这桩洪水；还说国民政府创建大后方是为了抗击日本侵略者，喇嘛山已经好长时间于民无争；如果应了吕明端，那就是汉奸
“涂横山自从鱼师爷来到山中后一直是言听计从，可是这一次却没有听鱼师爷劝阻讪笑几声说：涂横山就是进了天国也抹不掉土匪的臭名，什么汉奸不汉奸；只要给钱我们就干
“鱼师爷不再说话，涂横山就问吴胖子：打算给多少钱让喇嘛山的兄弟干活？吴胖子说让涂横山开个价，涂横山直言不讳说要万块现大洋。
“吴胖子好说歹说价钱降为3000块现大洋，但涂横山说必须见到大洋后才能出兵”
涂振山呵呵笑道：“卑职这位兄长从小就贪，做了土匪头儿还是这么贪；正由于他的贪婪最后才杀人如麻上苍不容”
“涂长官说得太对咧，大当家的不仅贪财还是个大色魔，山寨中兄弟谁家有漂亮姐姐和妹妹；这家伙总要想法设法将人家糟蹋，不少兄弟都在暗中磨刀霍霍打算宰了他”
“多行不义必自毙，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涂振山将醋钵一样的拳头砸在墙壁上道：“马兄弟您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讲”
马大伦清清嗓音道：“吴胖子见涂横山说出必须见到大洋后才能出兵的话，便就雇了几匹骡子将3000块大洋驮到喇嘛山，涂横山才让李三虎带了300多个土匪下山。
“李三虎和300土匪下山后只是在天宝城里抢劫一番，杀了几十个手无寸铁的难民；并未对天宝市的设施进行破坏，并被大后方警卫师赶跑了。
“吕明端说涂横山没有执行协议，他出了3000块大洋没有听见一声爆炸；只听见哩哩啦啦的枪响，这是应付差事。
“吕明端对涂横山耿耿于怀，犬神俊彦和野狼特战队到来后；要利用喇嘛山的地方，吕明端还得用涂横山；3000块现大洋的事情才没有再提”
涂振山和马大伦正在一起说话，却见张耳猫、吴胖子、张顺学、李顺义、徐顺江、田顺海、唐顺闻慌慌张张赶回来了。
涂振山忙问：“你们几个不是保护山口美黛子小姐吗？怎么回来咧”
张耳猫见涂振山询问，向他跟前近了几步摊摊手道：“大当家的——张耳猫一直把涂振山认为是涂横山——我们兄弟几个赶到螳螂沟，被大门口执勤的小鬼子拦住啦”
吴胖子接上话：“小鬼子认识山口美黛子让她进去了，却把我们拦在门外，美黛子小姐好说歹说没有效果；只好让我们赶回来鹦鸽嘴勾当”
张耳猫和吴胖子叙述完毕，涂振山让张耳猫安排吴胖子几个人在鹦鸽嘴住下来，他和马大伦继续商谈土匪反水的事。
“马兄弟”涂振山叫了一声：“你是鹦鸽嘴涂大本营的警卫营长，前面我们讲了不少；谈谈你的意见，应该先从那里着手”
马大伦一怔，若有所思道：“涂长官不是让辛桂成、辛桂林兄弟联络12支队长林一程，10支队长张峰风，5支队长强高正，3支队长周平均去了吗？我想天亮后辛家兄弟就会有消息，涂长官要是没睡意；我们两人现在就去见鱼师爷”
鱼小鱼的住处在鹦鸽嘴大本营西北方向的石嘴头，马大伦边走边给涂振山介绍鱼小鱼的情况——
“鱼小鱼本来会成成一个人物的，因为他在上海圣约翰大学读过”马大伦声情并茂地说着：“圣约翰大学是美国人开办的教会学校，是上海创办最早的高等学府；因为圣约翰大学在美国注册，毕业生可以直接升入美国的大学研究生院；中国现代史上许多名人如教育家张伯苓，外交家颜惠庆、施肇基、顾维钧、王正廷，名医颜福庆、牛惠霖、牛惠生，会计师潘序伦、民族资本金荣毅仁、刘鸿生，作家林语堂，建筑家贝律铭，出版家邹韬奋，宋氏家族的宋子文、宋子良、宋子安，民国总统严家淦、连战祖父连横都毕业于圣约翰大学”
涂振山一怔：“马兄弟对圣约翰大学如此熟悉？”
马大伦嘿嘿笑道：“鄙人的伯父就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的，现在定居爪哇国；伯父上学的事情鄙人时常听父亲讲，因此才对这所大学印象深刻”
涂振山听马大伦这么说完，便想说你伯父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的你却上山做土匪真是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咽回肚子里去。
马大伦见自己说完伯父上过圣约翰大学的话后涂振山不吭声也不在意，继续接着前面话头讲下去：“鱼小鱼如果能坚持上完圣约翰大学，那他的前途将是无量的；可是就在他只剩意念时间要毕业时，一桩情债要他偿还；情债的主角就是上海滩大佬黄金荣的小老婆蓝纯露。
“蓝纯露是上海滩闻名遐迩的京剧名旦，鱼小鱼也是京剧发烧友；只要蓝纯露登台演出他几乎场场不缺。
“渐渐地，蓝纯露对鱼小鱼这个京剧票友产生了兴趣。
“蓝纯露和鱼小鱼年龄相当，她本是黄金荣的养女；黄金荣大她30多岁，小时候蓝纯露还喊黄金荣公公；但黄金荣强逼自己的养女做了小老婆，蓝纯露心中自然不满。
“鱼小鱼的出现使蓝纯露看到黎明前的曙光，蓝纯露蕴藏心中的爱情火花重新被点燃；两人倾诉真情，很快难分难解。
“上海滩大佬黄金荣的小老婆爱上京剧发烧友鱼小鱼，黄金荣戴了绿帽子；鱼小鱼这不是厕所门前跌跤——找死
“但爱情的力量使二人毫不畏惧。
“鱼小鱼是学生没有多少钱，在上海滩也没势力；单凭一身胆量和呼风唤雨的大佬黄金荣争夺女人，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蓝纯露的支持却给了鱼小鱼无尽的力量。
“蓝纯露对鱼小鱼说：小雨你不要怕，只要你爱我就行；蓝纯露可以给你提供费用，可以利用京剧名角的影响在上海寻找势力保护你
“爱情的力量给蓝纯露增添了智慧和勇气，她说到做到；决心铤而走险。
“蓝纯露不像一般小女子那样软弱胆怯，她带着保险柜里能影响到黄金荣命脉的账目本；以及他们的结婚证从黄府潜逃出去和恋人鱼小鱼住在一个秘密地方。
“居住一段时间后，蓝纯露便去法租界卢家湾叶公馆；投奔在会审公廨担任华籍推事的叶青山。
“叶青山刚正不阿，在社会上颇有些声望；也是一个京剧发烧友，兴起时还客串粉墨登场，蓝纯露曾拜他为义父。
“黄金荣对蓝纯露的私奔非常气愤，但考虑到自己的全部秘密文件都在她手里不便采取行动；只好托人带话给叶青山，告诉他蓝纯露是席卷黄老板保险柜中所有财物逃出去的；同时，黄金荣又找来上海滩上另外两个大佬杜月笙和张晓林，请他们一起来解决蓝纯露私奔这件事情。
“尽管黄公馆上下和巡捕房为顾全黄金荣的体面将这一桩公案对外瞒得严严实实的，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黄金荣被弄得十分被动。
“在这种情形下，黄金荣只能听从叶青山摆布和蓝纯露离婚。
“最后，黄金荣在律师陪同下与蓝纯露办理了离婚手续；蓝纯露除将公文皮包原样归还黄金荣外，还接受了黄金荣提出的今后不准她再登台演唱的条件。
“蓝纯露名正言顺地和鱼小鱼住在一起，但好景不长；一天夜里，鱼小鱼和蓝纯露刚刚入睡；十几个蒙面人冲进他们的寝室将蓝纯露抢走，又将鱼小鱼绑架索要大洋3000块。
“鱼小鱼是个学生哪来3000块大洋？可他已经知道绑架是黄金荣使的坏，便就理直气壮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请他黄金荣出来和我讲话
“鱼小鱼这么一喊叫黄金荣还真出来了，但站在鱼小鱼面前的黄金荣扬手就给他几个耳光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竟然抢爷爷的老婆给爷爷戴绿帽？今晚不送你上西天，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黄金荣说罢，便让手下将鱼小鱼投进黄浦江喂鱼；但鱼小鱼命大，被打手投进水里后被一个渔翁相救。
“鱼小鱼在上海待不下去，只好回到家乡积石原秣兵厉马。
“鱼小鱼发誓要杀黄金荣，要啥黄金荣就得弄一支队伍；鱼小鱼投奔了喇嘛山涂横山。
“鱼小鱼投奔涂横山后才知道这家伙是个草莽武夫，便就采取笼络人心的手段暗暗结盟想将涂横山架空。
“鱼小鱼在喇嘛山实行以山养山策略很受涂横山亲睐，涂横山便对鱼小鱼不加设防”
马大伦和涂振山边走边说话，已经看见石咀头鱼小鱼居住的石窟。
鱼小鱼居住的石窟比较特殊，是石头山下的一个石窟；石头山仿佛人的嘴巴，因之就叫石咀头。
石窟门前有两个站哨的兄弟，一个叫张龙，一个叫郑金。
张龙和郑金一见涂振山立即挺直腰杆，张龙便就说诚惶诚恐道：“大当家的好，大当家的一定来找鱼师爷；鱼师爷正在屋子里练字”
涂振山听张龙这么讲，便就一脸镇定道：“大当家是来找鱼师爷叙谈的，还不进去通报”
张龙屁颠屁颠地向石窟里面跑去了，马大伦心中便觉可笑：涂长官装扮成的涂横山还真以假乱真，到现在为止，竟然没有一个人辨别出来。
马大伦心中正想着，便见鱼小鱼轻脚快步从石窟里面走出来。
走出石窟的鱼小鱼一见涂振山，便就打住脚步将他盯看半天；尔后对马大伦道：“这是大家的？”
马大伦瞠目结舌，可他迅速反应道：“大当家的来找鱼师爷叙谈”
鱼小鱼“哦”了一声，这才做出谦让的动作，请涂振山石窟里面打坐。
涂振山从鱼小鱼诧异的眼神里已经掠摸出一点明白，心想这个鱼小鱼果然一表人才，心也细得仿佛绣花针；涂振山以假乱真那么多人分辨不出真伪，但鱼小鱼的眼神已经告知；他怀疑卑职不是涂横山。
鱼小鱼既然看出破绽还请卑职上石窟里面打坐，那就证明马大伦的判断是准确的；鱼小鱼早就有弃暗投明之心。
涂振山边走边想，已经走完石窟悠长的走廊，进到鱼小鱼的卧室兼办公室里面。
鱼小鱼的办公室兼卧室果然不同凡响，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名字名画；那幅装裱肃穆的南宋岳飞的诗词《满江红》更是豪放不羁：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涂振山将岳飞的诗句看完，心中便就荡起激动的潮波：谁说土匪是民族败类？其中不乏爱国爱民志士。
鱼小鱼能将民族英雄岳飞灭虏诗词悬挂墙壁上日夜觑看，一定是个热血男儿。
涂振山正想，便听鱼小鱼抢先说了话：“兄弟你不是涂横山，可你的长相和涂横山实在厮像；只可惜具备了涂横山的长相却不了解他的生活细节，这便是疏漏的关键”
马大伦听鱼小鱼这么一讲，慌忙跪在他面前道：“师爷高明，一眼就能认出站在面前的不是涂横山师爷，”马大伦鸡叫一声：“站在您面前的人确实不是涂横山而是涂振山，涂振山和涂横山是叔伯兄弟；因之长相一般”
鱼小鱼慌忙扶起马大伦：“马兄弟这是干么？还不站起来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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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腥风血雨喇嘛山（20）（）
鱼小鱼见涂振山盯着墙壁上的《满江红》观看，便就说了一声：“兄弟你不是涂横山，可你的长相和涂横山实在厮像；只可惜具备了涂横山的长相却不了解他的生活细节，这便是疏漏的关键”
马大伦听鱼小鱼这么讲，慌忙跪在他面前道：“师爷高明，一眼就认出站在面前的不是涂横山师爷，”马大伦疾叫一声：“站在您面前的人确实不是涂横山而是涂振山，涂振山和涂横山是叔伯兄弟；因之长相一般”
鱼小鱼“哦”了一声，见马大伦跪在地上讲话慌忙扶起他道：“这是干么？还不站起来讲话”
马大伦站起身来说了声：“小子不该欺骗师爷，可是为了安全期间没有向师爷道明其中的因由”
鱼小鱼讪笑一声款款说道：“这么说鱼某还真给蒙对咧”
马大伦煞有介事道：“师爷不是蒙对，而是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一眼便能看出真假”
马大伦说着向涂振山跟前近了一步道：“涂长官确实不是涂横山，他是国民政府大后方特警团团长涂振山；涂团长刚才在石窟居舍干掉涂横山后，才和小人赶来石嘴头拜访师爷”
鱼小鱼听马大论说涂振山干掉涂横山，不禁瞠目结舌：“涂团长在石窟居舍干掉涂横山？涂横山身边可有四大金刚保镖啊”
马大伦扬声大笑：“要倒一桩先毁四林，分散力量，各个击破是我们除掉涂横山时选用的战术”
鱼小鱼“哟呵”一声惊叹道：“马兄弟够上军事家啦，为除掉涂横山竟然用了这么多的战术”
马大论有点得意地指指涂振山道：“还不是涂团长的主意师爷您可知涂团长的来历？”
鱼小鱼看着马大论，有看看涂振山嘿嘿笑道：“涂团长有什么来历，鄙人可是30日晚上走夜路两眼一抹黑”
马大伦扬声笑道：“告诉你师爷，涂团长此前是38集团军孙蔚如将军的爱将担当教导营营长；主动请缨前往华北前线参加高碑店狙击战”
马大伦说着顿了一下提高嗓音道：“涂团长和教导营600弟兄面对的是日本龟田一寿联队五六千人小鬼子；600兄弟在和小鬼子拼杀中阵亡了598名；最后只剩下涂团长和他的拜把子兄弟荆天明，但就是这两个人，硬是杀死100多名小鬼子；从龟田一寿摆下的口袋阵里突围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英勇善战意志顽强呗”鱼小鱼不屑一顾地笑道：“除过意志顽强涂团长还有一点运气是不是？”
“说说不是？”马大伦自问自答道：“涂团长在赶来石嘴头的路上，给小子讲述他在高碑店被几千名小鬼子包围；竟然突围出来活下来的惊心动魄故事时，小子就说他有点运气”
马大伦这么说完又否定自己的观点道：“不完全是运气，主要是涂团长和荆天明两人都是陌刀手咔嚓咔嚓，砍杀起小鬼子的脑袋来就像走进瓜田潇洒利落地剁砍西瓜”
“原来涂团长是陌刀手”鱼小鱼惊问一声，痴愣愣看向涂振山道：“涂团长您真是陌刀手？”
涂振山呵呵笑道：“是呀涂某祖上在唐代就是陌刀手，后来陌刀被大砍刀替代不再使用；但陌刀刀法却传承下来了”
鱼小鱼听涂振山讲完，煞有介事地向涂振山跟前走了几步道：“这么说涂团长您是积石原上人？”
“卑职的家在积石原上的涂家寨”涂振山振振有词道。
“越说越近啦，在下的家在积石原上渔家寨”鱼小鱼慷慨激昂道：“看来真是阳差阴错啊”
涂振山看了鱼小鱼一眼：“怎么阳差阴错？”
鱼小鱼扬扬手臂道：“在下被黄金荣投入黄浦江后被一个渔翁救起，渔翁的年纪少说也在80以上；复姓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