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卷毛儿皇帝之前曾在我面前批阅过奏章,但我基本上都是避开的。最挨近的距离,也不过是在一旁帮着磨墨而已,从没有探听朝廷大事之心。此刻他终于主动提出了自己的烦心事,而且还牵涉到历史上下场不怎么好的两个人,我越发觉得心慌意乱。
想了好一会儿,我这才忖度着柔声细语道:“胤禛,一个人的秉性如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弄清楚的。当初你倚重他们,很有可能忽视了某些方面的品质。更何况人在不同的环境中也是会变的,你所欣赏的说不定到今日已慢慢消失了。当然,在朝堂上也有一直都对你忠心耿耿的人,比如说怡亲王。你若再把他们搁在一处对比着看看,心里难免会不舒坦……”
“哎,是啊。”卷毛儿同志在我耳边频频叹气,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低声说,“拖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天真觉得有点儿累,所以我想好好地休息一天,再仔细地考虑一下。沐莲,你明天早上就不要急着回景仁宫了。”
卷毛儿皇帝心里一有事儿,一般都会这么说。等随后自己想通,凡事便又慢慢地顺畅了。我见他如此安排,当即便温声说:“好啊,明儿个既然不用起早,那我今晚这就为你来一针。休息得好,想起事来才能更清楚。”
他听过,这就抬手在我脸上轻轻地蹭了蹭:“沐莲,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我心里有数的。”
朝堂上的事真是瞬息万变,等到了三月,卷毛儿皇帝的犹豫惋惜便完全转成了苛责发难。就因年羹尧在奏折中将“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这人就说这是不敬之心的一项证据,随后便又革掉他川陕总督的职位将其调往杭州任职。
这个年羹尧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遇上这样的事,本就应该低调一些才是,谁想他还显山露水地让下人装了几十车的财物一路从西安运往杭州。不但如此,他还在赴任途中逗留在仪征观望不前,竟然期待卷毛儿皇帝能改变旨意,对他重做安排。
等年羹尧到杭州后,卷毛儿同志忽又翻出了这人去岁十月回京述职期间的事,说他故意违背圣意馈送三阿哥弘时一万两银子。
要说起这馈送之事,卷毛儿皇帝以前是下过旨意的,凡各省督抚来京,不许馈送在京大臣官员和皇子等人,不然将以重罪论处。
年羹尧不是傻子,卷毛儿翻起旧事,他立马便否认银子之事并非是馈送,实际上是三阿哥弘时遣人到他那里借用的,并没有违背之前所下的旨意。
这样一来,弘时便惨了。堂堂的一个皇子,竟然明目张胆地去向来京的总督借银,而且数目也很客观。明说是借,可总督哪有胆量要皇子还银的胆量,这样子便成了勒索讹诈。卷毛儿同志听了这个,自然觉得弘时此举让他在众臣面前蒙羞丢丑,随即便大发雷霆将其发与廉亲王允禩为子,革除了弘时的皇子身份。
卷毛儿同志的脾气,确实算不得好,现在如此惩处弘时,说实话还是有些过了。直到八月孝期完毕,耿青岁和我一起随着卷毛儿皇帝搬往了圆明园后,她这才悄悄地告诉我:“沐莲,咱们元寿和天申中毒的事,很有可能和弘时有关。”
我之前的确曾怀疑过弘时的,但现在忽地被青岁证实,我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姐姐,真是他指使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说完,她就赶忙凑过来对我耳语道,“沐莲,这是从养心殿的一位内侍太监那里听来的。他说那天皇上叱责弘时,说他平日就知道收买人心、欺凌幼弟,和当年廉亲王欺父弑兄是同一个德性。你想想,以前那人可是派人刺杀过废太子的,如果不是弘时也对咱们孩子做过此等事情,皇上怎么可能连‘弑兄’的话都说出来了呢?”
青岁的话也有道理。卷毛儿皇帝革除了弘时的皇子身份,这次还勒令齐妃李氏留在皇宫里,不得搬往圆明园。如果单是为了那银两的事,还真是过于严苛了。
现在青岁一提中毒的事,我这就又赶忙低声问她:“姐姐,弘时平日虽然顽劣,但还不至于如此大胆……做出这种歹毒的事吧?”
“应该不只他一个。”青岁冷哼了一声,接着便很是不满地撇撇嘴,“皇上既然把他和廉亲王连在一起骂,想必觉得他们是一丘之貉,不然也不会让那人认弘时为子,把他们视作一党了。”
我怔了怔,随后又轻声道:“姐姐,此事……齐妃会不会毫不知情啊?想想孩子们中毒后她那表情,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的事,当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了。”青岁说完,却忽又换成了一脸担忧、不知所措的模样:“沐莲,现在我们搬到了园子里来,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吧?”
说起孩子们以后的事,我心里更是没底儿,不然也不会生出要为元寿定亲压灾的主意了。现在她一提,我也忍不住连声叹气:“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咱们两个走得正,平日里多做些善事,也就算是为孩子们积德了。”
青岁听过,也忙缓过神儿笑道:“沐莲,你还真是说对了。要说这积德的事儿,你以前可是没少做。再瞧瞧馨儿,她的这个额附那也是个善心人,可比一般那沽名钓誉的人好多了。对了沐莲,他们下个月不就要成婚了吗,怎么还不见你动手给馨儿准备嫁妆啊?”
我叹息着笑:“恬馨这孩子已和那人商量过了,他们以后要到民间去做那流诊的大夫,所以嫁娶之事也只和普通人嫁娶一样,要简简单单地办。”
“啊?”青岁立马讶异着看着我道,“咱们馨儿可是公主,这终身大事怎可如此清简?”
我很是无奈地叹息:“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孩子们有自己的心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最后也只好顺他们的意了!”
青岁怔了怔,随后便试探着轻声问:“这……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能怎么说?”我淡淡地笑着看她,“他现在忙得很,那个年羹尧和隆科多,就够他忙的了……”
她见我提起这些事,这就又往我身边凑了凑:“沐莲,听说年贵妃这几日又犯了病。还有福慧,好像也不怎么好。”
除了皇后和齐妃,这回我们都随卷毛儿皇帝搬进了圆明园,当然也包括年贵妃在内。
自年羹尧获罪后,卷毛儿虽然待小年同志一如往昔,但她作为年家的人,心里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所以身子也就一天天坏了下去,太医院的御医屡次开方子熬药都没怎么起效。
现在青岁提起她,我立时便缓声问她:“怎么,你过去探病了?”
她赶忙摇摇头:“咱们两个和她一直都不怎么亲近,现在她们年家这个样子,我若过去的话,这不是自个儿找气受吗?”
我听了笑:“你说的在理,所以我也没有特意过去。姐姐,馨儿的婚事虽然不用特意大办,但这婚嫁的规矩……我其实不怎么懂的,这几天怕是还要找你帮忙呢!”
“放心吧,这些我会注意的,你就不用太操心了!”青岁满口答应着,然后便又笑着对我说,“沐莲,馨儿眼见就要出阁,你这个做额娘的,只要教好她婚后的妇人之道就可以了!”
恬馨的婚礼日期在九月十六,这是去年她卷毛儿老爸找人合过八字后特意定下的日子。掐指算来,也就只剩下一二十天的时间了。
青岁对我说起这个,我忽就想起了以前额娘的那些婚前教育。哎,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一转眼我的女儿可也要出嫁了,真真是恍如梦中。
我这些天做的,就是炖汤给馨儿暖宫护体。可是这婚前教育的事,我该怎么说才好呢?若是白眉赤眼地对孩子提出这个来,似乎也有些不妥。
这日刚好碰上馨儿说她卷毛儿老爸给他们安排房屋的事,我随即顺势问她:“馨儿,你们那儿离园子远吗?”
她笑:“额娘,不怎么远的,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我点点头:“你们既然不准备在京城里长住,近一点儿是好事。平日来往方便的话,额娘以后也就能常带着宁儿过去看你了。”
说完,我这便拉着她走到几个新做的暗红色漆柜旁。等全部打开后,我才又笑着一一交代她:“馨儿,这里面都是额娘特意为你赶制的衣物鞋袜,一共十六套,里里外外都很齐全,也足够你穿好一段儿时间了。”
馨儿一听,立马就倚进我的怀里,半是感动半是嗔怪地低声说:“额娘,您照顾妹妹就已经够忙的了,何必又来费神儿做这些呢?我以前的那些衣服都还是新的呢!”
“你马上就要出阁了,这些当然要重新做才是!”说着,我就伸出手轻轻拂了拂她的头发,随后便又柔声细语地对她说:“馨儿,你能想着到民间行医,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大夫,额娘虽然舍不得,但心里却是为你高兴的。对女人来说,权势荣华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个相亲相爱的人,即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这可比孤零零地站到权力顶端要好多了。”
听我这么说,馨儿这就缓缓地抬起了头:“额娘,您说的,馨儿都懂。您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我看着她笑:“馨儿,女人嫁了人,重心就该转移到丈夫身上去才是。夫妻间的感情啊,那可是需要慢慢累积的。即使婚前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但婚后更为重要。一举一动,一点一滴,两人都要相互信任,哪怕是中间有什么磕磕碰碰、不顺心的地方,你也要对自己的丈夫好一点儿。他是琉球国的人,在咱们这里也没什么亲人。等成了婚,你就是他第一个亲人。为自己的亲人多做一点儿事,多担一份心,这都是应该的。你对他好,他自然会铭记在心,以后也对你更好的。额娘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对他也不了解,但听你皇阿玛的意思,倒是非常满意的样子。既然他说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馨儿一边儿听我说,一边儿默默地点头。等我停了下来,她这才轻声问我:“额娘,要不……您也见见他吧?”
我笑着摇摇头:“你们正准备婚事,现在就不用了。只要你们都觉得合适,额娘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说过这个,我随即又指着最边儿上的一个红色包袱对她说:“馨儿,这个……是额娘为你新婚之夜准备的衣服。等出阁那天,你好把它们套在嫁衣里面……”
这孩子忽听我说起新婚之夜的事,霎时间便绯红满面,接着便飞鸟投林般钻入了我的怀中。
“这有什么,女人都有这一天的。”我满眼含笑地低下头,轻轻地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你是大夫,以前也为那么多女人接生,听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额娘以前出嫁时,说起来还比你小上几岁呢!”
我看馨儿依然含羞地低着头,这就赶忙又抱着她柔声笑说:“馨儿,以前你还是个小姑娘,所以有的事情额娘也从来没有教过你,怕的就是你难为情。今天是九月初一,再过半个月你就要出嫁,也算是成年人了,以后就要明白为□、为人母的道理,所以额娘再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那些该说的、该教的,也都在这包袱里面放着。这些天你若有空,那就仔细地翻开瞧瞧吧。额娘还有别的事要做,这就先走了。今儿个的汤药,额娘一会儿便让你双姨端过来,记得要多用一点儿,知道了吗?”
馨儿一向是个知事的,我这么殷殷交代,她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便羞答答地应声道:“额娘,您放心吧……”
九月初的天气倒是挺好的,谁想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刚一起过完重阳节,卷毛儿皇帝的右手却在翻书时不小心划破了。
他是一国之君,天天都要批阅奏章,现在右手行动不便,只好换用左手握笔发力。也许是双手写出的字迹微微有些不同,便有不少总督大臣在折子上关心他的身体是否康健,这人看了,竟大笑着对我说:“沐莲,你瞧瞧,还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臣子细心谨慎,连这小小的变化都能看得出来!”
想到他一天到晚翘着包扎的无名指,处处都要我随身侍候的模样,我这就也忙随着笑道:“是啊!看在他们如此惦念着你的份儿上,是不是也该嘉奖一下啊?”
“若说起这个,有几个人确实应该嘉奖!”说着,卷毛儿同志便从一摞子奏折中选出三四份儿出来,“他们可是咱们大清的股肱之臣,说什么也不能亏待了!沐莲,来,你瞧瞧这个!”
我慌忙摇摇头:“这个是密折,我还是不要看了吧!”
这人还是笑着递了过来:“怕什么?要不你就瞧瞧我的这句朱批好了。”
他这么热心,我也不好再拂意而为,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看。原来这个是鄂尔泰的请安奏折,卷毛儿让我细瞧的那句朱批却是这样写的:“朕躬甚安。将你八字随便写来朕览。”
我看过后,这就忙笑着递还给他:“胤禛,你说要嘉奖股肱之臣,原来就是向别人要八字啊?”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说着,他便又将折子慢慢地合拢,“鄂尔泰前段时间疟疾初愈便入京觐见。我看他面色不好,最近又听闻他身体仍未复原,所以甚是担忧。最近那个看八字极准的相士刚好探亲回京,所以我就想着替他瞧瞧,如果这病只是命中一劫,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每次听卷毛儿说什么八字,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慨叹。不知这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我堂堂一个相信科学的大夫,却硬是嫁了这么一个迷信十足的丈夫,哎,想想就觉得很是滑稽。
现在见他把此事用在关心臣子的健康安危之上,我心里却又一阵儿发软。想想以前年羹尧还是他的宠臣时,曾主动要求回京述职。刚巧他的儿子年熙正好生了重病,卷毛儿便以“有看八字的人说年熙不宜你来”拒绝了。
此一时彼一时,卷毛儿对臣子的关爱之心仍在,但对象却变了。我作为局外人,真说不清心里是何种滋味儿。皇帝不易做,想来想去,越发觉得卷毛儿这人还真是不容易!
我正在一旁发愣怔,这人却从龙椅上缓缓站了起来。等我转过头,他这才笑问:“沐莲,再过三日,咱们馨儿就要出阁嫁人了,所有的事你都准备妥当了吧?”
微微叹息一声后,我便低下头轻声道:“早就准备妥当了,他们两个执意要求要简单地办理婚事,所以一切都没有那么繁琐。”
卷毛儿身为人父,自然能够体会我此时的心情。他看我这样,立时就用左臂揽过我的肩膀柔声道:“孩子们的事,就随他们去吧。只要以后尚庆能对咱馨儿一心一意,婚礼热闹与否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放心吧,他们两个随后去民间做流诊的大夫,我会安排各地的官府大力相助的,吃穿用度皆有人照管,孩子们不会受苦的……”
第一六二章
卷毛儿皇帝对馨儿他们义诊的事安排得如此妥当,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到了孩子出嫁的前一晚,我却一宿未眠。卷毛儿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从她出生一路细细地说到现在,不停地回忆着往事,有时高兴,有时心酸,越说越不舍,更是难以入睡。
说起这迎娶的时辰,我这就忍不住嗔怪着道:“胤禛,你们干嘛选了个卯正,怎么不稍微晚一点儿呢?”
卷毛儿见我埋怨,随即轻轻动了动身子,接着便伸臂搭上我的腰身低声笑:“沐莲,我已经仔细瞧过了,就这个时辰最好,别的都不及卯正吉利。”
说完,他忙又枕头底下摸出怀表打开看了看:“已近丑末了。再过一会儿咱们就该起床了,沐莲,你还是先眯一会儿吧。”
我微微地努努嘴:“我睡不着,想想以后馨儿不在身边,心里就空落落的。”
“你啊!”卷毛儿笑着短叹了一声,随后便亲昵地凑过来柔声说,“孩子们总会长大的,以后有我陪着你,这还不好吗?”
“当然好了。”说着,我也亲热地往他怀里贴了贴,“只要以后你待我好一些,别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了。”
他听了这个,竟出声呵呵一笑:“沐莲,难道现在我待你还不好吗?”
“嗯……怎么说呢,”我故意稍稍地顿了顿,接着才又看着他笑:“还算好吧,比我出嫁时的估算也好上那么一点点……”
忽地提起我出嫁的事,卷毛儿立马便呆住了:“怎么,当时你对我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吗?”
我看这人脸色变了,随即忙拉过被子盖头笑了起来。等他也忙不迭地靠进来,我这才又调笑着问:“你要听实话吗?”
他一本正经点头笑:“当然了,我只想你照实说。”
“哎——”我伸臂抱抱卷毛儿同志,然后便柔声道,“那时我除了淳亲王,其他人都不怎么想见。再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乡,我真是想过要走的,可是想想你们皇家的威力,又怕连累了钮祜禄府,所以就只好忍着暑热嫁过来了。真没想到你还会如此对我,随后便慢慢地改了想法。这不,现在连孩子都要出嫁了!”
卷毛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笑容这就又上了脸:“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看他带着点儿狠劲儿扭着我的鼻子,我便忙很是不满地撅撅嘴,义正词严地辩说道:“我心里面现在可全是暖人的热情,哪里来的什么凉意啊?”
他这才得意地笑着放手,接着便又轻轻地捋了捋我额边的发丝:“沐莲,你放心吧,以后真的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卷毛儿现在是皇帝,这样的誓言当然是不信为好。我现在可不是一二十岁的少女,实在禁不住岁月的无情摧残。等到宁丫头出嫁的那一天,他还没有嫌弃我的意思,那这一生也就差不多了。
这人见我不应声,怕是又想到了以前我说从来没相信过的话,立时便抬起我的下颚问:“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何苦要为了这个和卷毛儿同志打别扭呢?所以等他话音一落,我便满眼含笑地望了过去:“胤禛,在我们家乡,有很多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我若对你没有信心的话,也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还有那个紫禁城,以前每次去都没有什么好事儿,为了你,我不还在里面呆了快两年的时间吗?”
“这倒是。”他缓缓转头挨着我的脸颊,“沐莲,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等到寅末,咱们还要送馨儿出阁呢!”
卷毛儿皇帝每日为了国事操劳不已,今儿个又和我聊到这个时辰,确实该休息了。我倾身在他唇边碰了碰,随后便侧过身子眯上了双眼。
他见我如此配合,这就忙又柔声笑语地撵了过来:“沐莲,你还是枕着我的胳臂睡吧。”
我不看他,只微微嗔笑道:“我才不呢,免得到时你又喊痛,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