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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郑将军,请稍候片刻,小的去去就来。”一听到郑鹏是将军,还是奉旨办事的钦差,脸色马上恭敬起来。
等门子拿着名帖和礼单进去后,黄三小声地说:“绿姝小姐就后面的绣楼里,只是绣楼的四周都种满了树,很难看得到。”
绿姝就在里面,郑鹏一瞬间,脑中浮现一幕幕两人一起共处美好时光,一时内心百感交集。
自从跟绿姝在贵乡被迫分开后,这是两人相距最近的一次。
伊人就在崔府的绣楼内,可是就是不能相见。
就在郑鹏思绪万千时,黄三轻轻推了一下郑鹏:“少爷,那个门子出来了。”
郑鹏回过神,只见刚才的门子走出来,看到郑鹏,面无表情把东西交还给黄三,冷冷地说:“几位,请回吧,阿郎说没空见你们,还说让尔等知趣些,早日离开博陵。”
郑鹏闻言马上说:“劳烦再通报一次,就说见个面,耽搁不了崔御史多少时间。”
门子很果断地摇摇头说:“不必通报,几位,请回吧,阿郎是不会见你们的。”
把名刺和礼单送进去后,崔源只是瞄了一眼,然后一脸平淡地说了一句:传令下去,谁再替郑鹏传报,当场把他的腿打断。
下人不知道,家主为什么连一个身怀皇命的钦差也不见,他闪不敢问,只是很执实地执行。
崔府的下人都知道,崔源向来说一不二,他说打断腿,一定会打到断为止。
也不管郑鹏什么反应,门子转身就走。
黄三有些傻眼了,继而愤愤不平地说:“架子太大了,怎么说我家少爷也是钦差,说不见就不见?”
看到黄三想去理论,郑鹏拉住他说:“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晚点再想办法。”
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郑鹏也没有失望,让大伙先去吃饭。
一路奔波劳碌,肚子还饿着呢。
郑鹏没发现,离开的时候,崔源正在围墙上修筑角楼里,目送郑鹏一行离开。
“没想到姓郑的还敢来,阿郎,怎么办?”一旁的管家崔福有些担心地问道。
崔福也是崔家的家生奴,对大家族来说,奴隶是最不缺的,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让奴隶结合就行,奴生奴,不愁没人使唤。
从小就跟在崔源身边的崔福,由小时的伴读书僮一直成长到崔源的心腹大管家,对郑鹏的事也知道。
要是什么都不知情,当崔源不在时,就怕让郑鹏趁虚而入。
崔源冷笑地说:“晾着他,等他没耐性了,自然会离开。”
“想不到,他竟敢到这里。”
“不奇怪,西域形势一片大好,他也舍得回来,还是带伤飞速回京,早就知他打什么主意,现在出现还算是晚的了。”
崔福有些担心地说:“阿郎,要是姓郑的死赖在这里怎么办?最近小姐常闹着要外出,不是想去寺庙上香就是上街。。。。。。老奴找些人去吓唬一下他,让他知难而退。”
绿姝哪里是要外出,分明是心里猜到郑鹏会赶到博陵,借机外出,看能不能碰上,就是管家不提崔源也想到,闻言想了一下,然后下令道:
“不妥,郑鹏刚刚立下大功,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陛下竟然让他做河北道督军使,有皇命在身,那是钦差,姚相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手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是,是,是,还是阿郎想得周到,可就让他在博陵逍遥自在?”崔福有些不甘地说。
崔源冷笑道:“刚刚你也说了,这里是博陵,姓郑的想到我们的地头闹事,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放风出去,所有人不要做姓郑这伙人的买卖,就说是我说的,等姓郑的没东西吃、没地方住,看他们还能呆多久。”
“还是阿郎英明。”崔福眼前一亮,一脸佩服地说。
崔源说话的时候,郑鹏已经在一间名为醉仙楼上大快朵颐。
不同的地方有不用的风俗习惯,博陵这里的菜是河北口味,在黄三的推荐下,郑鹏一行五人品尝了圪渣饼还有八大碗。
所谓八大碗,是河北地区的传统名菜,有五色相间的“丝子杂烩”;肥而不腻的“炒肉”;有隔壁相望的“酌蒸肉”;有荤藏素裹的“虎皮丸子”;有肥瘦相兼的“浑煎鸡”;有鲜嫩别致的“块子杂烩”;有调味精美的“清蒸丸子”;还有素淡清香的“银丝肚”,有荤有素,烹饪精细,鲜美可口。
吃完还有集酥、脆、香、甜的圪渣饼,郑鹏一行吃得满嘴是油。
“少爷,这饭菜还合胃口吧?”黄三有些讨赏地说。
郑鹏拽着刘火和季程说:“你应该问二位校正吃怎么样,合不合胃口。”
季程连忙说:“不敢,我们这些粗人,好是一餐,不好也是一顿,有时一口胡饼就一口水也能应付过去,跟着郑将军真是走了运,平日没出力,净是跟着沾光。”
“军中兄弟都说,郑将军可是这个。”刘火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郑鹏呵呵一笑,扭头对黄三说:“累了一天,吃饱喝足,哪个客栈好,前面带路。”
现在才是八月中旬,郑鹏也不急,吃饱喝足,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再好好跟崔源斗法。
“少爷,这边走,这里最好的客栈是迎宾客栈,干净卫生,还有带小花园的小别院。”黄三一边说一边带路。
郑鹏把黄三派到这里,随时留意绿姝的消息,这可是一个闲差,黄三早就把这里全摸熟了。
一行五人来到装修豪华的迎宾客栈,没想到掌柜当场给郑鹏等人泼了一盆冷水:“几位客官,本店已经客满,还请诸位移一下贵步,到别的客栈看看吧。”
“这么快客满?今天不是节气,也没人宴请宾客啊。”黄三有些惊讶地说。
“订满了,真是抱歉,见谅、见谅。”掌柜连连作揖道:“打开门做买卖,谁也不会把钱往外推,几位到别处看看吧。”
掌柜这样说了,郑鹏也没办法,只好离开这间环境不错的迎宾客栈。
“黄三,走,带我们再找一个环境好的客栈。”郑鹏吩咐道。
钱是挣来花的,不是挣来看的,三宝号日进斗金,和郭府合作的卤肉生意一直很稳定,郑鹏花起钱来也爽快。
“还有一个风悦楼也不错,就在前面不远。”黄三很快又有了目标。
郑鹏大手一挥:“走,风悦楼。”
“抱歉,本客栈已客满,几位,请吧。”
“房都让人预订了,别说小郎君出双倍价钱,就是出十倍也没房。”
“没看到告示牌吗,今日已客满,你们到别处看看吧。”
“不用拿过所和批文,小老相信几位清白,真是抱歉,本店已被人包了,恕难接待。”
第一间第二间婉拒,郑鹏不信邪,一连走了十多间客栈,就是条件一般的小客栈也问了,有的客栈都没看到人,可是无论是掌柜还是伙口都是众口一词:没房,给多少房费都没用。
刘火和季程面面相觑,两人没了前面的嬉皮笑脸,有些拘束地跟在郑鹏后面,不再轻易开口。
到博陵崔氏拜访被拒,然后所有客栈都婉拒接待,就是用屁股想,这当中肯定有鬼,看到郑鹏的脸越来阴沉,二人都下意识闭口不语。
“少爷,小的记得离这里大约二里地的地方,有一间小客栈,那里风光好,收费也合适,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吧。”黄三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郑鹏一下子翻身上马,开口吩咐道:”黄三,你去买些干粮。”
黄三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去一间小饭馆,准备买些干粮。
没一会,黄三有些愤怒地冲出来,转身又跑到另一间卖点心的店,可没一会,又是空着手出来。
一刻钟后,黄三气喘吁吁地跑到郑鹏跟前,咬牙切齿地说:”少爷,邪门了,那些人都说不做我的买卖,好说歹说不行,就是加钱也不行。”
郑鹏扭过头,看看远处明显比普通房舍高出一截的崔府,脸色更沉了。
要是一间二间客满、拒绝还说得过去,现在整个地区的商人都把自己一行列入”黑名单“,不用说,肯定是崔源发了话。
博陵,崔氏的地盘,在这里经营了几百年的崔氏,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自己刚来这里,根有本没时间与人结怨,除了崔源。
这个崔源,还真是狠,不仅拜门些不能入,还让人不做自己生意。
还没见面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幸好先吃饭,要不然等消息传说,别说吃大餐,就是残茶剩饭都吃不上。
“这些刁民简直就是反了“刘火怒火冲冲地说:“刘将军,他们分明是欺负我们是外乡人,离这里三十里就有一个折冲府,待属下去折冲府搬兵,看哪个还敢对我们无礼。“
左骁卫是守护京城的十二卫之一,皇帝亲兵,地位很高,在长安也是横着走的角色,找客栈时受了不少气,看到郑鹏的心情不好,马上站出来声援表示支持。
“对,看看是他们的嘴皮子厉害,还是我们的刀箭厉害。”季程也附和道。
郑鹏摆摆手说:“不用,这是崔御史跟我斗气,小事一桩,没必要大动干戈,要不然别人还说我们气量小呢,此事你们不要管,不过未来几天,二位可能要跟吃点苦头,体会几天苦日子。”
“哪里的话,我们这些当兵的,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嘻嘻,跟着刘将军,就是吃苦,也是甜的。”
刘火和季程连忙表态。
说是调兵来教训这些人,其实只是嘴上说说罢了,郑鹏只有督军权,没有调兵权,再说调兵到博陵崔氏的地头闹事,有理也变得无理,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行不行动是一回事,而表不表态又是一回事。
郑鹏对二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过头对黄三说:“崔源在这里,只手遮天,看来今晚是难找到的客栈了,黄三,你知这里附近哪里有寺庙、山洞一类,眼看天快黑了,先将就过一宿,明天再想办法。”
既然来了,不达目的绝不离开,住不上客栈,那就到城外找个地方先对付一晚。
实在找不到,爬到树上用旨绳子绑住自己也能睡一晚。
现在正是夏秋更替之时,天气不冷也不热,在野外也不怕冷着,所以郑鹏一点也不急。
“少爷,有”黄三很快说道:“城郊大约五里地,有个破落的关帝庙,虽说没人打理,可将就一下还能睡。”
“就关帝庙,带路!”
临走前,郑鹏特意回头看看崔家的豪宅,再看看天色,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崔源,今天先让你得意一会,明天我再为收拾你。
344 耐心与霸道()
“实在抱歉,阿郎说了,不见,公子,请回吧。”
第二天,郑鹏再次携带名帖和礼单到崔府登门拜访时,没有意外,再一次吃闭门羹。
郑鹏没有生气,被拒后还面色平静,从马匹上拿出简易的马扎和小桌,就在崔府对面的大路上,当众玩起了叶子牌。
冒着生命危险去西域,立下一连串的功劳,郑鹏用这些功劳给自己换了前程,也换来了李隆基变相的支持,虽说不肯直接赐婚,可出使河北道督军没有具体任务也没有期限,主要是方便郑鹏行事。
不急,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就跟姓崔的慢慢耗。
“大管家,你看,他们就在对面玩起牌来。”一名下人指着对面,对闻讯而来的崔福说。
崔福看到,郑鹏把小桌子摆在大路上,头顶上弄了一把大伞,还在旁边摆了一些水果、点心之类,悠然自得的打着牌,好像把大路当成自己的家一样。
要是在其它地方也就算了,可在崔府的门前这样做,算什么回事?
崔福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脸不悦地说:“不是说过,让人不要跟他们做买卖吗?那些水果点心算什么回事?谁卖给他们的?”
说到后面,崔福的脸为得阴沉起来。
难道自家阿郎的话也不管用了?要是查出哪个敢阳奉阴违,保让他后悔。
“大管家,这事查过了,阿郎发话后,无人敢不遵从,小的看到,他是随身携带,应是自己带来,或去很远的地方买来的。”
也对,郑鹏有马,让人跑远点就能买到,就是崔府,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不做郑鹏的买卖吧?
此时不少路人对着郑鹏指指点点,要知博陵崔氏是名门大族,根深蒂固,无论哪个经过这里,多是带着敬佩的目光,可郑鹏几个,吆五喝六地在府门前玩牌,画风显得有些奇特。
对博陵崔氏的声誉也损。
崔福想了想,开口道:”增禄、添寿,你们二个去,让他们打牌到别的地方玩,别在崔府面前闹。“
增禄和添寿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开始去驱赶。
这种事崔福不好亲自出面,让手下去。
从角楼可以看到,增禄和添寿走上去,只是说了几句就灰头灰脑往回走。
“事情办得怎么样?”崔福连忙问道。
两人的头更低,增禄有些小心地说:“他说大路不是崔家的地,管不着,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崔福气得一巴扇在他头上,大声骂道:“连个人都赶不走,真是废物,就不会用脑子想想,让陈辉去不就完了吗?”
郑鹏说到这份上,崔府的人不好出动,免得传出去不好看,崔福眼珠了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陈辉是这里的捕头,负责这个地区的治安,郑鹏话里的意思是说崔府管不着,没有执法权,崔福就对症下药,让衙门的人把他们赶走。
添寿应了一声,马上跑去走人。
在博陵这一亩三分地上,崔府说的话,比县大爷还管用。
没多久,捕头陈辉事着八名捕快出现在的崔府的门口。
衙门的人到了,郑鹏一行还是毫不在意打着牌,那种若无旁人的表情,陈辉当场就不爽了。
“啪”一声,陈辉把自己佩刀一下子扔在桌面上,把郑鹏也吓了一下。
打牌的是郑鹏、黄三还有刘火和季程,一把刀突然扔到桌面上,黄三吓了一跳,因为差点就砸到他的手。
黄三扭头看到陈辉一行,有些奇怪地说:“谁的刀?怎么乱扔东西?”
陈辉冷笑地说:“你们好大胆,竟在公共场合玩牌,知不知罪?”
郑鹏的穿着不凡,身连还带着几个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过陈辉并不怕,自己是替崔府办事,崔府做自己的靠山,怕什么?
“罪?什么罪?”郑鹏有些疑惑地说:“不知我们犯了唐律那一条?”
陈辉语一塞,一时找不到郑鹏他们犯了唐律哪一条,不过他很快说道:“大路是官府的,辖区内的人和事,本捕头都有权力管,你们妨碍了他人正常行走,快快收了走,慢走半步休怪本捕头把你们全抓入大牢。“
黄三不知说些什么,本想站起来,可一想这里轮不到自己出头,于是没说话,而郑鹏更像事不关己一样,悠然自得品着点心。
刘火和季程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对陈辉笑了笑说:“原来是陈捕头,真是失敬,还请陈捕头移几步,有些事想跟陈捕头聊几句。”
准备说软话还是贿赂?
陈辉有心在崔府前露脸,闻言走近说:“本捕头一向秉公执法,别想着什么歪门邪道,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崔府的下人看着呢,无论说什么好话,也不管他们送多少钱,陈辉心里打定主意不理会,现在配合也是做崔府的人看看,看看自己怎么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看到陈辉越走越近,刘火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眼看阿辉快要走到面前时,只见他手快如闪电般一挥,“啪”的一声,一巴狠狠打在陈辉的脸上。
这一巴又快又狠,陈辉没想到对方见面就动手,狠话还没有搁下就挨了打。
“你,你竟然打我耳光?”陈辉回过神来,脸都变得狰狞起来。
刘火二话不说,翻手又给他响亮的一巴。
挨了一巴,陈辉有了戒心,可让他吃惊地发现,明明看到对方的动手,也下意识作了格挡,可对方的手快如闪电、结结实实地打在自己另一边脸上,都打得自己脑袋有些发蒙。
刘火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打二巴后不过瘾,一手拉着陈辉的衣裳,用力一拉,而右脚猛地抬膝撞在陈辉的小腹处,当场就把陈辉放倒在地,边踢边骂道:“打耳光算什么,老子还打你踢你。”
昨晚被人针对,要去破旧的关帝庙过夜,一大早还主动骑马跑到很远的地方购物,刘火心里早就不爽,他不敢埋怨郑鹏,也拿崔源没办法,现在跑出一个小捕头在强出头,正好拿他出气。
顺便在郑鹏面前表现一下。
左骁卫是天子亲军,在长安都是横着走的角色,能动手就不嚷嚷,哪会把陈辉这种小捕头放在眼内。
看到捕头被打,几个跟着来捕快一边拨出佩刀,一边大声骂道:
“好胆,竟敢在博陵闹事。”
“殴打朝廷官员,你们要作反?”
“捕头,你没事?”
“兄弟们,把他们都抓回去。”
几个捕快正想冲上去,一旁的季程把手中的令牌向前一伸,冷笑地说:“左骁卫办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什么,左骁卫?
看到季程出示的令牌,几个捕快一时投鼠忌器,左右为难。
没人看过左骁卫的令牌,也不知这面令牌是真是假,可没人敢赌这面令牌是假的。
感觉教训得差不多,郑鹏开口说:“一场误会,刘校正,请先停手。”
“是,郑将军”听到郑鹏发声,刘火马上停手。
在郑鹏的示意下,黄三扶起被打得鼻清脸肿的陈辉:”陈捕头,这大路是官府的,没错,是官府的更是陛下的,这位是定远将军郑鹏,奉旨到河北道督军,怎么,郑将军在这条路上休息一下不行?”
将军?奉旨执行公务?
陈辉闻言吓了一跳,找人教训郑鹏一珩的念头立马丢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下子跪下哭丧着脸地说:“将军饶命,不知是将军,要不然再三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扫了将军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