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唐三百多个州,疆域辽阔,周边有那么多附属国,还要为西域的战事操劳,在李隆基身上可以印记一句话: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每天的奏折堆积如山,就是有高力士协助批改,工作量也很大,李隆基兴趣众多,要抽出时间娱乐,宠幸嫔妃,所以他的工作很高效,工作的时候李隆基的注意力很集中。
然而,要批改的奏折还剩下一半时,李隆基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奏折,眯着眼说:“无衣?何人在唱此歌?”
这个旋律太熟悉了,熟悉到朝野上下都能唱,李隆基也不例外。
京城中,唱这种军歌的人不多,突然听到,还是规模很大的合唱,李隆基来了兴趣。
高力士一下子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李隆基行了一个礼:“大家(太监对皇帝的一种称呼)稍等,待老奴去问问便知。”
李隆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
少顷,高力士回到禀报:“大家,事情查清楚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隆基有些不耐烦地说。
高力士犹豫一下,这才说道:“这种事老奴不好说,大家,不如你亲自到窗口前看看那个广场,一切便可知晓。”
勤政务本楼就设在坊道边,与广场只是一面宫墙之隔,每逢节日庆典,李隆基就站在靠窗的位置与民同乐,以前每次到窗口的位置都满带笑脸的李隆基,这次向下看着应典广场时,整个人先是呆了一下,很快,他的脸沉了下去。
长安是京城,天子居住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人到长安申冤,李隆基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伤兵跪在哪里,那曾经是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们在战场上舍生忘死,不曾向死亡屈服,却在这里跪下,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特别是两个断了一臂的汉子拉着的那幅血书,刺痛了李隆基的心。
这些伤兵没人闹、没人喊冤,只是跪在哪里,轻唱着那首催人泪下的《无衣》,谁都听得出,歌声中透着无尽的恨怨。
“大家,这些人太吵闹了,也不知武候和万骑军干什么吃的,老奴这就叫人把他们赶走,免得他们吵着大家批改奏折。”
李隆基摆摆手,示意高力士不用驱赶,然后开口道:“力士,下面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家的话,老奴打听到,为首的那十多名伤兵,是从西域退下来的有功将士,致残后退役,归家前想看看京城的繁华,绕道经过长安,无缘无故被人殴打,还连累一个路见不平的人被抓走,他们一时气愤不过,就到这里。。。应是诉求。”高力士斟酌着说。
“力士,说吧,这次又是哪个权贵子弟惹事了?”李隆基瞄了高力士一眼,语带愤怒地说。
李隆基和高力士主仆两人相识多年,彼此之间非常了解,高力士出去一趟没有把事处理完,说话又吞吞吐吐,不用说,里面肯定涉及的人很敏感。
高力士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一张纸呈上去:“这是那幅血书上的文字,老奴让人抄下,大家一看便知。”
李隆基接过一看,面色先是楞了一下,很快,面沉如水,可眼中却有怒火在燃烧。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姚彝”,李隆基心里就有一种不爽的感觉,可他再看到郑鹏的名字时,顿是龙颜大怒。
郑鹏的为人,李隆基还是很清楚的,能干且怕事,好出风头却不张扬,最重要是识进退,以郑鹏小心翼翼的个性,跟姚彝发生冲突,当中肯定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郑鹏是自己御封的监军,奉旨进京,就这个身份还让人抓走,这是何等的无法无天!
早就知道姚崇的两个儿子飞扬跋扈,李隆基看在姚崇劳苦功高的份上,平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竟然连钦差都不放在眼内。
“啪”的一声,李隆基把那张纸拍在御案上,愤愤地说:“气煞朕也。”
为国受伤的将士,得不到尊重,刚刚立下大功的臣子,奉旨回京的途中让人抓捕入狱,消息传出去,不仅让天下将士寒心,也让百姓寒心。
舍生忘死为国效力还是这般下场,真有危险时,哪个将士还愿意为国出力、效忠自己呢?
先皇太宗李世民曾说过,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西域还在打仗,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简直就给自己脸下抹黑。
不仅是抹黑,就是钦差也敢动,简直就是打李隆基的脸。
“大家息怒,老奴知罪。”看到李隆基发怒,高力士吓得连忙跪下请罪。
“力士,此事与你无关”李隆基挥手让高力士站起,一脸严肃地说:“陪朕去见这些被寒了心的有功之臣,此外,令崔源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能仅靠一幅血书就定一个人的罪,这个人还是大唐百官之首的儿子,李隆基愤怒归愤怒,现在还何持足够的冷静。
“老奴遵旨。”高力士行完礼,小声地提点道:“大家,崔将军因孙女订亲一事,已告假回老家置办。”
李隆基这才想起这回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身为长辈,关心后辈是应该的,你让许永良负责这件事,一定要调查得清清楚楚。”
“老奴遵旨。”
《无衣》歌其实没多少句,杜多田、王老三等人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唱了近二刻钟,唱到杜多田的喉咙都有些干痛。
不知皇帝会不会听到这里的诉求,也不知皇帝会不会在意这点伤兵的遭遇,可杜多田一直还在坚持。
本来计划要走,没想到中途被郭伙长拦住去路,郭子仪先是讽刺他们像兔子一样胆小怕事,然后又说杜多田等到没有义气,郭多田等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蔑,当场争吵起来,争吵的结果是听从郭子仪的安排,齐齐到能最近距离接近皇帝的地方。
于是,就有了广场外跪唱《无衣》的一幕。
刚开始杜多田还有些不安,因为一聚集,身边就多了很多监视的人,有的穿着官服,有的平民打扮,很怕还没有申诉就让这些人带走治罪,庆幸的是,那些人只作监视,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就当杜多田唱得声音沙哑、以为没能引起皇帝注意时,突然“吱”的一声,安庆宫那扇厚实、坚固的宫门缓缓打开,很快,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在一众待卫的保护下,大步向自己靠近。
杜多田眼前一亮:太好了,这事终于惊动了皇帝,还亲自带人前来。
要是皇帝不想理这件事,只要吩咐一句,自然有人替他人解决麻烦,而李隆基亲自前来,足可以看到他的宽容和诚意。
“皇上驾到!”高力士大声一声。
“草民拜见陛下!”看到李隆基走近,杜多田率先跪下行礼。
所有人跟着跪下:“拜见陛下。”
李隆基神色有些沉重,走到杜多田面前,看了一下穿着布甲的杜多田,再看看他右手的衣袖空荡荡的,原来冷青的脸多了一丝关怀,眼神也柔和起来,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329 坑爹()
”回。。。。回。。。。”没见到李隆基之前,杜多田原本很多话要对李隆基说,当李隆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古代阶级森严,皇帝是神化的高高在上,杜多田没想到自己能看到皇帝,更没想到有朝一日皇帝会亲自跟自己说话,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想说话,可不知说什么。
正是这种紧张的表现,在李隆基心里多了一个老实人的评价。
高力士笑着安抚道:“不要紧张,你想跟陛下禀报什么,尽管说就行,天大的事也有陛下替你作主。”
经过高力士安慰,杜多田的心情稍为平静,有些结结巴巴地说:“草民杜。。。杜多田。”
“杜多田,多田?嗯,这个名字挺实诚的,朕问你,你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又要从何而去?”
“回皇上的话,草民原寿州人士,奉命到安西服役,攻打连城时没了左手,退役归家,因为没到过长安,也没看过皇宫,寻思着回家前到长安看一下,然后回家,守着土地,安安份份地过日子,没想到,到了客来驿就遇到麻烦事。”
听到是从西域退回来的士兵,李隆基的语气更加柔和,亲自把他扶起,又开口让所有跪着的伤兵起来,这才鼓励着说:“很好,杜多田,你跟朕说说你遇到的麻烦事。”
杜多田正要开口,高力士在一旁说道:“这里人多,天气又炎热,陛下,不如找几个代表,让他们到宫里向你汇报,也不用站着这么辛苦。”
李隆基摆摆手说:“不用,就在这里听就行。”
高力士心中卡噔一下,嘴上不再说话,内心确认了一件事:李隆基对姚崇的忍耐到了一个临界点。
回宫里禀报,可以运作一下,把这件事尽可能压下去,保住姚崇的颜面,而李隆基选择在众目睽睽下处理,这件事很容易扩散出去,对姚崇的声名不利。
姚崇有才华、实干,是一代贤臣,可惜他的儿子其子姚彝、姚异广交宾客,招权纳贿,中书主书赵诲接受胡人贿赂,因事情败露,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唐玄宗把他定为死罪,在儿子的劝说下姚崇硬是积极营救,最后赵诲是保住了性命,而君臣之间的隔阂也出现了。
这次姚彝做得太过份,还把李隆基看重的郑鹏也不放过,明知是钦差也敢下手,简直就是不把李隆基放在眼内,高力士估计这是李隆基发飚的原因。
要不然,李隆基就不会亲自出宫接见这些伤兵。
在李隆基些鼓励下,杜多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与郭子仪争吵、被激将的方式来这里请愿的事没说。
围观的群众闻言,不时发出惊呼声,小声地议论纷纷,李隆基一直面沉如水,等杜多田说完后,这才表态:“此事会朕会彻查,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李隆基提高声调说:“尔等沙场杀敌、为国效力,都是朕的好子民,辛苦了,力士。”
高力士马上上前听令:“老奴在。”
“把这些受伤的将士安排好,让御医给他们先看好伤,伤好后再带他们好好游玩一下长安城,朕不能让将士在战场上洗血,下战场后还要流泪。”
“遵旨。”
这次不用高力士提点,杜多田一行连忙跪下,连连磕头谢恩。
本想求一个公道,起码把郑鹏先救出来再说,没想到李隆基不仅答应还众人一个公道,让御医给在场的伤兵治伤,还说伤好后让他们好好游玩一次长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光伤兵们谢恩,围观的百姓看到,也纷纷跪下,对李隆基发自内心的拥护。
李隆基回到勤政务本楼没多久,高力士也回到,轻手轻脚替李隆基添了热茶后,小声地说:“陛下,杜多田那些大头兵,没那么多心思,也弄不了那么大的阵仗,听说背后是郑鹏的一名结拜兄弟,现任寿州刺史郭敬之之子郭子仪背后推动,要不要把他抓捕问罪?”
“哼哼”李隆基冷哼二声:“这背后,也有你的功劳吧?”
高力士吓得一下子跪下来,连扇了自己两巴,这才哭丧着脸地说:“大家英明,郭子仪找到老奴,说要请愿,老奴本想替他转告,可他说怕连累老奴跟姚相交恶,只让老奴给他一点点便利,老奴知道错了,请大家责罚。”
这些事一经不良人的手,一切很快就水落石出,高力士知道隐瞒没用,不仅主动把郭子仪推出去,自己也爽快地认罪。
犹豫了一下,高力士小心翼翼地说:“大家,老奴也是出于义愤,可不敢收授半点好处。”
那么多伤兵在广场聚集,武候和万骑都没有行动,李隆基猜想有人中途给予了便利,没想到一试就试了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力士,李隆基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此事牵涉姚相,确是为难,难得你也是一片好心,这次就饶了你的狗命,起来吧。”
“谢主隆恩”高力士面带笑容地站起来,有些为难地说:“大家,那些伤兵都安置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既要堵悠悠之口,又要照顾姚相的颜面,这个度得把握好啊。”
李隆基眼内闪过一丝决然,挥挥手说:“此事不用朕费心,力士,你就说是朕的意思,这件事交给姚崇全权处理。”
高力士眼前一亮,马上恭恭敬敬地说:“大家英明,这下轮到姚相头痛了,老奴这就去办。”
处罚轻了,不足以平民愤,处罚重了,姚崇有意见,还不如把个难题交给姚崇自己处理。
“速去办吧,姚彝办事不知轻重,郑鹏落在他手里,希望没事才好”说到这里,李隆基语气一变,有些严肃地说:“姚彝最好祈祷郑鹏没事。”
李隆基和高力士有点着急讨论这个事的时候,有人比他们更急:姚崇的家人和奴仆。
为了方便进宫,姚崇在胜业坊租了一处宅子,宅子离广场并不远,杜多田等人到广场抗议不久,就有姚家的仆人发现这个情况,马上找主人家报告。
运气有些不好,姚彝不在家,家主姚崇去了西明寺禅修。
禅修是姚崇的一种放松身心的方式,每个月都抽二天在寺庙中度过,清茶淡饭、看看经书下下棋,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出事的这天正好不在家。
主事的人不在,其它人也做不了什么,管家找到武候铺的吴贵,希望吴贵能先让这些人散开,可吴贵得到万骑许校尉的指点,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家仆风风火火跑到西明寺时,被告之姚崇用过斋饭后,到郊外踏青,于是几个家仆又分散到平日姚崇喜欢去的地方找。
长福是姚府的一个仆人,他骑着马跑了半天,终于在河边一个凉亭上跟朋友下期的姚崇。
运河边,阳光明媚、杨柳依依,夹着花香的清风不时拂来,还有鸟儿清脆的歌声相伴,正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姚崇的下棋的兴致很不错。
“阿郎,不好了,不好了。”长福一看到姚崇,马上跳下马,小跑上去,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俗”姚崇看到家仆狼狈的样子,有些不悦地说:“教了多少次,遇事不要慌张,更不能失了礼仪,还不向智明方丈问好?“
长福不敢反驳,只好恭恭敬敬地向一旁的方丈问好。
等到礼数都完了后,姚崇不慢不紧地拿起茶杯,边喝边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长福不敢怠慢,连忙兴庆宫广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一只精致的茶杯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坐在对面的智明方丈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确认了吗?真是彝儿做的?”姚崇一下子失去平日的冷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经历赵诲一事,无论是姚崇还是姚彝,都处在风口浪尖,朝野非议很大,也就是这样,姚崇忙中偷闲约智明方丈到这里下棋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的不知,那些伤兵写了血书,就在兴庆宫前的广场闹事,大管家去找吴贵,可吴贵不配合。”长福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姚崇也顾不得这么多,对长福说了一句“送方丈回西明寺”,连告加都省了,便带着几个心腹骑马飞似的向长安城钱奔。
要出大事啊。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知道,别人做不出,可是姚彝头脑一热,什么都敢做。
一路策马狂奔,姚崇连家都不回,先向广场跑,等他赶到广场时,广场已恢复平静,守在广场的官家忙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跟姚崇说了一遍。
听到李隆基亲自接见这些伤兵,还派人安置了那些伤兵,内姚崇心更急,连衣服都不回去换了,直接进兴庆宫,请求见李隆基。
没多久,姚崇没等到李隆基同意接见的命令,却等来表情严肃的高力士。
330 险境()
“见过高公公。”看到高力士,姚崇连忙行礼。
高力士嘿嘿一笑回礼道:“姚相好。”
姚崇也顾不得和高力士打哈哈,连忙问道:“高公公,陛下呢,某有事向陛下启奏。”
“不用了”高力士径直说话:“姚相的来意,陛下已经知晓。”
姚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陛下意思是?”
“伤兵被殴打一事,全权交由姚相处理。”
姚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陛下没别的吩咐吗?”
“没了”说到这里,高力士面带微笑地说:“陛下相信,姚相一定会处理得很好,姚相,洒家还要伺候皇上,就不奉陪了。“
说完,高力士也不管姚崇的反应,自顾扬长而去。
“阿郎,现在怎么办?”跟在姚崇身边的亲随小心翼翼地问道。
姚崇握着两只手,咬牙切齿地说:“长贵,你马上把人手全散出去,一路把那逆子找回来,一路飞速去左骁卫,把郑鹏护好,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能当相府的下人,办事能力不容置疑,去寻找姚崇的同时,还有一批人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在半路,姚崇已经把事情摸得八九不离十。
李隆基把这件事交给姚崇负责,既是信任,也是考验,姚崇就是处理,也得会合相关的官员一同处理,例如去左骁卫要人,得有北军衙门的批文,就是姚崇亲自出马,走流程也需要时间,要是一切循规蹈矩,怕是多生变故。
先派人把人护住才好。
长贵恭恭敬敬地说:“阿郎,夫人知晓此事后,吩咐小的寻找阿郎,她派人去了左骁卫,还说让阿郎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刚刚还咬牙切齿地姚崇,一听到自己妻子的话,由愤怒变作惊讶,然后一脸无奈地说:“唉,老夫勉为其难的吧,这孽畜真是害人不浅。”
姚崇为人正直、富有才华,可二个儿子却非常坑爹,不是姚崇不会教,而是姚家有只“母大虫”。
长贵口中的夫人,就是姚崇的妻子姚王氏,姚王氏出身名门,嫁给姚崇后任劳任怨,为了支持丈夫,姚王氏的娘家可以说倾尽家财,在官场上几度起落,一度被流放,可姚王氏一直不离不弃,还利用娘家的关系替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