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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兴师问罪()
“不知圣驾光临,老奴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钱公公看到李隆基,慌忙一边行礼一边请罪。
李隆基到教坊消遣,大多会派人告知一下,让人提前做好准备,要是皇帝驾临,教坊却乱成一团,双方脸面都不好看。
这次没有提前告知,得知消息已经进了坊门,应是临时起意。
李隆基摆摆手说:“不知者不罪,平身吧。”
“谢陛下。”
待李隆基坐下后,钱公公亲自奉上茶水糕点,然后双手垂立站在一旁,等候李隆基的吩咐。
高力士笑嘻嘻地说:“钱公公,几天不见,你又发福了。”
“惭愧,让高将军见笑了。”钱公公楞了一下,也不敢反驳高力士,有些尴尬地说。
最近没什么任务,也没竞赛,养尊处优,就是钱公公也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看到钱公公这般恭顺,高力士开口道:“陛下想看歌舞解解乏,钱公公,还不快把歌舞单拿来?”
左教坊的任务就是歌舞表演,李隆基对音乐很喜爱,要不然也不会大肆扩展教坊规模,来这里十有八九是奔着看歌舞,钱公公早有准备,闻言应了一声,恭恭敬敬把歌舞单奉上。
歌舞单就是平日排练的歌舞,上面的节目主要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新排演的节目,一部分是经典的节目,最后一部分皇帝喜欢、赞扬过的节目。
李隆基打开歌舞单,开始浏览起上面的节目,很快,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啪”的一声,李隆基把歌舞单一扔,一脸不悦地说:“又是《太平乐》、又是《破阵乐》,又是《白雪》,又是平清瑟三调,钱教坊使,练来练去都是老曲新编,就没点新意吗?”
歌舞单的节目,有些老掉牙了,像《白雪》,是周代的乐曲,平清瑟三调分别是《平调》、《清调》、《瑟调》,原是周代男女房中欢娱之曲,到了汉代谓之《三调》,像破阵乐这些,多是唐初所作,李隆基反复看过多遍,都有些的免疫了。
最近西域有些不太平,就是一直执臣子之礼的大食对大唐的旨意听而不遵,越来越有迹象表明,大食最近跟吐蕃勾结在一起,意欲在西域挑战大唐的霸主地位,这让李隆基很不高兴。
到教坊散散心,可一看歌单,认为手下做得不用心,李隆基都发飚了。
一句话,心情不好时,看什么都不顺眼。
“老奴无能,请陛下降罪。”钱公公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请罪。
做得好不好,那是皇帝说了算,争辩那是想死得快一点。
高力士有些奇怪地说:“钱公公,贵坊不是有郑判官吗,他可是有名的才子,在郑判官在,还怕没有新歌舞?”
这个高力士,不是想落井下石吧?
钱公公心里暗暗叫苦:郑鹏是自己拉进来不假,可他的那份俸禄,一直都是落到自己的口袋中,钱公公哪好意思指挥郑鹏工作?
再说平日孝敬不断,前几天又送了二辆脚踏车,钱公公对郑鹏越来越满意,对郑鹏也就越来越放任。
换作其它上司,大多会把锅甩给手下,钱公公倒有义气,主动替郑鹏开解:“高将军有所不知,突骑施的兰朵郡主,一直住在郑判官家,以至郑判官不能顺利卸下招待副使一职,所以最近没有新作品出现。”
李隆基冷哼一声,开口问道:“郑鹏呢?”
兰朵郡主的事,李隆基很清楚,当日鸿胪寺的王昌明,还特地为这件事进宫面圣,君臣商议后,一至认为这件事百利无而一害,于是就默许了。
可李隆基此次来,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看歌舞。
钱公公刚想解释,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陛下,左教坊判官郑鹏,在门外求见。”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李隆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一脸严肃地说:“宣。”
很快,郑鹏走进来行礼:“微臣拜见陛下。”
按照往常,李隆基会让郑鹏平身,可这次李隆基却质问道:“郑鹏,兰朵郡主一个人出去游玩,不用你陪伴,左教坊距你住的地方不过一箭之遥,身为判官,也不想着怎么尽责,朕问你,你可知罪?”
把把罪名说出来了,能不知吗?
平日不见面,一见面就问责,这算是兴师问罪了。
郑鹏只能苦着脸说:“微臣知罪。”
一旁的钱公公看到眼都瞪大了,要知道郑鹏是李隆基很欣赏、也很看重的人,郑鹏能短时间升为五品判官,就是李隆基一手扶持铺路,怎么兴师问罪起来?
钱公公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高力士,高力士对他微微点点头。
都不用说话,钱公公能读懂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知道陛下是在敲打郑鹏,也就定下心,把目光落郑鹏身上,看看郑鹏怎么回应。
人才啊,郑鹏嘴上说知罪,可脸上却没多少惊惶的神色。
李隆基冷哼一声:“知罪?朕看你一脸委屈,只怕是口服,心里不服吧?”
要是别人,肯定吓得面无血色,立马磕头认错,而郑鹏却很率直地说:“不敢欺骗陛下,微臣是有一点点不服。”
还真敢说啊,都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稍就是大祸临头,钱公公都吓得快要跪下了,要是李隆基发怒,也不知会不会连累自己,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了李隆基一眼,幸好,李隆基面色没有愠色,甚至有几分笑意。
陛下对刘鹏,还真是与众不同。
李隆基打量了郑鹏一眼,饶有兴趣地说:“有一点点不服?嗯,那就是有不服,说吧,哪里不服?”
郑鹏一脸认真地说:“陛下是一国之君,每天要处理很多国家大事,对微臣有一点点误解很正常,微臣不敢对陛下心生埋怨,只是有一点点些不服。”
“误解?那你给朕说一下,哪里误解?”李隆基故意板着脸说。
“陛下,很多人都以为微臣不务正业,没有尽忠职守,其实是误会,其实微臣一直想着怎么报效朝廷,报效陛下,不过报效的努力他们看不到,原因很简单,微臣一直是用脑袋想,经过这段时间的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不等李隆基发问,郑鹏继续说:“微臣一直在想,脚踏车虽说要人力踩动,短时间内的速度比不上马,不过它能跑赢一匹极品好马,肯定有用武之地,就想把原来的脚踏车作一些改动,以便更适合在大唐的官差、将士使用,昨晚才刚刚完成图纸,还想着怎么找机会进献,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陛下,可以亲手奉上。”
说完,从袖袋取出一份图纸,双手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
李隆基闻言心里一喜,都不等高力士去拿,一下子站起来,走近郑鹏,一手把设计图纸拿到手中。
238 李隆机的要求()
真是太上路了。
李隆基日理万机,肯定没空特地来查一个五品小官的岗,来这里的原因,是郑鹏没有及时进献脚踏车的设计图。
郑鹏用脚踏车跟百里追风比赛时,朝中有识之士就看到脚踏车的作用,希望能应用于驿站和军队方面,顺话推广的话,国库每年可以节省一大天文数字。
问题是,郑鹏只送了五辆进宫就没了下文,然后自己造车卖车,赚起大钱来。
李隆基知道后,心里不爽,故意找起郑鹏的碴来,没想到郑鹏倒是识趣,连暗示都不用,主动把李隆基想要的东西奉上。
打开设计图一看,只见上面画了脚踏车的图样,有总图也有的零件图,每个尺寸都标得清清楚楚,显得很用心,李隆基看到满意地点点头。
郑鹏抬头看到李隆基的神色,放下一块心头大石,自己猜对了。
王昌明说过,在家陪兰朵郡主的事,得到李隆基的首肯,自己一个五品小官,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乐官,哪能轻易进李隆基的法眼。
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跑来兴师问罪。
除了脚踏车,实在想不了其它的。
幸好,郑鹏抽时间把踏脚车的图形、结构画下来,本想找个合适机会进献,只是一时没找到,想不到李隆基有些按捺不住,主动找到上门。
真能广泛应用脚踏车,每年节省的料草不计其数,估计李隆基也是这样想。
大唐变得更繁华富强,这是郑鹏很乐意看到的事。
李隆基看了一会,突然皱起眉头说:“郑爱卿,你这设计图,和献给朕的脚踏车有些不同,主要是后面的车轮上面,多了一个的架子,这个架子有何作用?”
看得真仔细,一个小部位都注意到了。
郑鹏抬头起:“陛下。。。”
这时李隆基才发现郑鹏还跪着,马上说:“怎么还不平身?快快起来?”
一旁的高力士闻言,都不用妖法,马上扶郑鹏起身:“郑判官,快起来吧。”
郑鹏有些无言,没有李隆基的发话,自己能站起来吗,这个李隆基脸属狗的,说变就变,前面还叫郑判官,把设计图一送上,马上又成了爱卿。
“陛下”郑鹏走过去,指着设计图说:“这车架,可以载人,也可以载物,增加用途。”
“车架?能载人?”
“是车架,能坐人,增加它的用途。”
“有趣,没想到还能这样做,不会摔下去吧。”李隆基有些吃惊地说。
郑鹏一脸自信地说:“不会,微臣做过测试,很安全。”
李隆基闻言大喜,又拉着郑鹏讨论了好一会,把自己不解的地方说出来,郑鹏一一作出解答,二人聊了近二刻钟,那幅设计图才卷起,交给高力士,让他一会交到工部。
脚踏车的原理很简单,技术含量也不高,早晚都被人模仿,反正是保不住的,郑鹏不如大方点,主动送上,也搏一个忠君爱国的好名声。
此时郑鹏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李隆基没有问三宝号的事。
官员不宜经商,要是真追究,到时都不知怎么说。
李隆基面带微笑地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说:“郑爱卿,这五品判官做得还习惯吧?”
“谢陛下关心,还不错,钱公公也很照顾我。”郑鹏说话间,顺便给钱公公长长脸。
钱公公有些感激地看着郑鹏,而高力士则笑嘻嘻地说:“郑判官是有名的才子,放到哪里都是砥柱中流,能不好好爱护吗?对吧,钱公公。”
“是,是”钱公公马上说:“高将军所言极是,郑公子可是左教坊的栋梁之材,得多关爱。”
李隆基点点,很快说道:“郑爱卿,你是左教坊的判官,得多抽时间作一些好词曲,左教坊的歌舞,有些停滞不前,对了,有些时日没看到你有新的佳作,可不能偷懒。”
郑鹏都剽窃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好再写什么诗词,闻言解释说:“回陛下的话,微臣有个习惯,写这些讲究水到渠成,这样作出来的水准才高,一急就写不好,写不好不如还不写。”
不知是收了郑鹏三成三宝号的份子高兴,还是对郑鹏很看重,高力士主动替郑鹏开解:“一个读书人,一生中能有一首得到认可的作品,足以引以为傲,可郑鹏有几首作品,包括那首《送别》的歌,质量极为上乘,这可是郑鹏出品,必要精品啊。”
“以郑判官的才华,在左教坊算是屈才了。”钱公公在一旁附和道。
“两位公公谬赞,某愧不敢当。”
平日打点得好,人缘这里就看到了。
得到设计图后,李隆基的心情也变好,突然开口说:“郑爱卿。”
“微臣在。”
“朕令你半年内,一定要再写一首好的作品,诗词歌赋不限,若是做不到,那朕就得罚你。”为了看到好的作品,李隆基威胁起郑鹏来。
郑鹏苦着脸说:“陛下,这种事很难保证,怎么说呢,需要灵感,可谁也不知什么时候有。”
李隆基大手一挥,开口道:“不就是找灵感吗,慢慢找,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就是。”
“微臣遵旨。”
都说到这份上,郑鹏就是借口也不好找,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李隆基来得快,去得也快,拿到图纸后,只是坐一会,很快就带着高力士回宫。
恭送李隆基回宫后,郑鹏又陪钱公公闲聊一会,这才出了左教坊。
黄三和阿军准备护送郑鹏回家里时,郑鹏突然说:“先不回,有时日子没去好好逛一下,去朱雀大街,转转再回去。”
趁这个机会,看街上有多少踩脚踏车。
郑鹏、阿军和黄三,踩着脚踏车刚到朱雀大街,车子不没停稳,远处突然大声喊道:
“快让路。”
“通通让开,有外使急晋见陛下。”
“急件,急件,通通让开。”
。。。。。。
声音由远及近,郑鹏看得很清楚,四名官差突马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一队明显风尘扑扑的人,只有他一个后面还有一队骑兵保护着。
郑鹏眼尖,一眼看去,发现中间那队人,不像大唐人。
239 早有结论的争辩()
被护在中间的那队人,穿着花哨的衣服,说花哨,那是衣服的颜色、花纹与大唐有明显的区别,不仅是衣裳,脸形和气质也跟大唐格格不入。
最明显是眼睛,眼睛很深邃,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确认他不是大唐本土人。
炎黄子孙的最基本特征是黑眼睛、黑头发和黄皮肤,中间那队人都不具备,也不知他们什么来头,在长安城内纵马,还有大唐的官兵前后保护。
不知是不是长途跋涉的缘故,那队外蕃来客面容焦悴、风尘仆仆,有些衣冠不整,可从他们的穿戴还有衣服的料子可以看出,这些人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
由于马跑得快,一口挂在马背的箱子在颠簸下掉了下来,“澎”的一声摔在地上摔破,随着哗啦的一声,在场人不由眼前一亮:地上全是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有项链、珍珠、手镯各式宝石等,散落得满地都是。
马队很快停了下来,大唐的官兵迅速下马围了一个圈,怕有人乘机捡走,而几个外蕃人也急忙下马收拾,郑鹏隐约听到大唐一名首领和一个名为花里木将军商议事情。
这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地上的财物就收拾完毕,一队人径直向皇城的方向进发。
看样子,好像连驿馆都不去,而是径直奔皇宫
“阿军,这些人你认识吗?”郑鹏突然开口问道。
曾经上过战场的阿军,见识不少,看他认不认识这些奇怪的人。
“少爷,听口音和装扮,是西域那片地区的人,至于是哪个地方的,小的就不知道了。”阿军老老实实地说。
两人说话间,旁边突然有人说道:“他不知,本郡主知道。”
郑鹏扭头一看,不由眼前的一亮:兰朵骑着脚踏,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一只脚撑着地面,笔直细长的美腿,犹如一只圆规,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里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
不知为什么,带着异域风情的兰朵,每次出现都能给郑鹏带来惊艳的感觉。
“郡主,你什么时候来的?”郑鹏有些好奇地问道。
兰朵掩嘴一笑,开口调侃道:“郑公子的样子,好像一只呆头雁,远远就认出来,就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郑鹏也懒得跟她斗嘴,直接无视她的调侃,径直问道:“郡主,你认识刚才那伙衣着奇异的人?”
“是拨汉那国的人,其中有一个叫花里木,是拨汗那的一名将军,三年前我阿爸过寿,他还带着厚礼赴宴,所以记得很清楚。”
说到这里,兰朵有些神色凝重地说:“他们跑得这么急,神色那么惊惶,肯定是拨汉那出了大事。”
郑鹏闻言心中一凛:该来的,还是要来,要是没有猜错,肯定是大食和有吐蕃开始行动,拨汉那的人跑到大唐求救,刚才掉在地上的那箱金银珠宝,很有可能就是用来进贡的贡品。
“阿军,我们走。”郑鹏二话不说,从黄三手里拉过踏踩车,准备向前走。
兰朵一看,连忙问道:“郑公子,你这是去哪?”
“去一趟皇城看热闹”郑鹏说完,也不等兰朵的回应,骑上脚踏车一溜烟走远,阿军看到,连忙跟上。
郑鹏要去的地方皇城,准备去鸿胪寺看看怎么回事。
顺利进了皇城,没过多久,郑鹏了解到二件事,一是寺卿王昌明陪客人进宫晋见李隆基,二是确认来坊的客人是拨汉那国王阿了参及其臣子花里木,他们到大唐是讨救兵,请大唐替他主持公道,吐蕃、大食拥立阿了参的弟弟阿了达为王,勾结拨汉御林军统领婆罗,阴谋夺位。
据说还勾结了从突骑施分裂出去的残部,阵容强大、来势汹汹。
就在郑鹏在皇城打听消息时,无意中看到下值的几位重臣,包括宰相姚崇,一个个急匆匆地进宫,应是奉旨进宫商讨这次突发事件。
反应还真快。
郑鹏心中很好奇,想知道朝廷怎么应对,就在皇城等,可是等到太阳太下山、鼓楼的鼓声响起,还等不到他们出来,只好先行回家。
第二天,郑鹏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早早进了皇城,本想找王昌明打探消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点,王昌明进宫上朝去了。
听说昨晚商量到半夜,一干重臣出宫后,就在皇城各自衙门的耳房休息,今日一大早,又进宫参加朝会。
对郑鹏来说,自己起得够早的了,可跟参加朝会的大臣来说,还是晚了。
就是猜都猜到,此刻拨汉那国王阿了参,正在大殿上控诉着吐蕃和大食,然后群臣商议怎么解决。
。。。。。。
郑鹏猜得没错,含元殿上,下面的文武大臣吵得面红耳赤,跟在一旁伺候的高力士,却有些无聊地透过正门,俯视着整个长安城。
含元殿座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上,整个殿高于平地四丈,远远望去,含元殿背倚蓝天,高大雄浑,慑人心魄,皇帝在含元殿听政,可俯视脚下的长安城,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高力士不是皇帝,可他是皇帝身边最信任的人,站在李隆基身边伺候的高力士,视觉和李隆机差不多,看得很真切。
参朝朝会的大臣,都支持帮助拨汉那王阿了参夺回王位,不过意见分为二种:一种为是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