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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这次大变革中,唯一抛弃的。就是‘君子养民’这个政治理念。因为‘君子’同‘国家’一样,都是无形的东西,两个无形地东西进行碰撞,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选择‘国家’而抛弃‘君子’。
不难想像,在这种大变革时代里,最感觉彷徨的,恰恰是以钱谦益为代表的传统士人,也就是所谓的‘君子’。
在本来的历史中,明朝就已经迎来了社会变革期。思想冲突相当激烈,什么样的思想都有人信奉。甚至李自成的身边,都出现了传教士的身影,那他娘的还能清净得了?
自然社会也都烂透了。迁延一百年的恶劣气候,使得经济到达崩溃地边缘。生活水平越低,人口反而会极速膨胀。进一步促使耕地逐年减少。更倒霉的是,海啸、地震、瘟疫,这种赶上一次都有点中大奖性质地突发事件,也都过来凑了个大满贯。
官场也烂透了,马士英、阮大这样的人渣败类,非但不会被法办,甚至还会遇风云而化龙。其中最为典型的,还是马士英。这小子卑劣无耻是一定的,但在原本的时空中,他居然保住了晚荣,因为不降而宁死。他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幕最恶搞的黑色闹剧。
这一切,都证明了一点:
在整个世界全烂透的年代里,各阶层都在找寻不同的出路,黑暗中的荒谬,其实无可避免。而如果上天给予一个适当地时机,也许黎明的希望之辉,将光彩夺目。但事实上,这个机会并不存在。仿佛就是要给于中华民族一个最沉重的击打,这个民族开始了历经四百年的
难。但是,
在现在地时空中,在小朱这个愚蠢而又幸运的家伙的带领下,中华民族迎来了自我调节地机会。大明朝,先是无可争议的划定了一块自虐区域,然后开始自残行为,但哪怕奄奄一息,四周的群狼,也暂时没有了力气,前来趁火打劫。当然,
代价依旧沉重而且惨烈!
这其实就是小朱为什么忽然认怂歇病假的真实原因,只有绝对权威淡出视线,世间的人们,才好真正的撕下伪装,大打出手。
就像人一样,高烧43度并不可怕,这也许是一次清除体好时机。尽可能的创造自由发挥的空间,给民族一次涅磐的机会,欲火重生之后,也就可以轻装前进。小朱的目的,正在于此。
他很清楚,循序渐进才是根本,但他是个凡人,他还没高尚到:先把国家和民族引上良性变革的轨道,然后耐心的等待,等自己死翘五百年之后,才得到人们真心的赞扬!
既然时间不允许,那就干脆玩把大的。在自己有生之年,亲眼见见变革后的中国,究竟能有多牛。一万年太短,只争朝夕!更何况他还是有信心的,他相信自己能赌赢这一局。
那么,以上这些,钱谦益等人,看到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首先老钱他们不傻。相反,他们的智商和情商,都要高过小朱,连小朱都看透的东西,没理由这些老狐狸还在梦中。其次,老钱他们普遍具有中国传统文人的一个最大情结:
圣人情结。
人类有很多情结,救世主情结、圣人情结、恋母、地域、大白腿。每个情结都在主导着行为和意识。其中圣人情结,是东方所独有。
但由于历朝历代地文人,都在无限拔高孔子,以至于圣人情结。逐渐的步入歧途。就拿老钱蛊惑侯、刘茂遐的案例来说吧。老钱的圣人理论是这样的:
每个人的心中,都拥有一个法力无边的佛陀,只不过因为内心的私欲,造成了延续百年的乱景,无道的蔓延和肆虐,全在于甘心小人地人太多。若想成圣,就不能坐视这世界沦为无间地狱。就要有人主动的挺身而出,成为那手持明灯,照亮人心的人。
“看到那一树红梅了吗?”
侯、刘茂遐回首茫然,说这话的时候。尚是夏天,浓荫中有阳光斑驳。偶尔会扑棱棱飞出一只喜鹊。
“一片绿色中,没人可以看到红梅,因为大家都还停留原地。然而季节变化之后,万物凋零,却只有红梅开始怒放,只有这时,草木才会感觉到自惭形秽。”
习惯了老钱平缓超然的语调之后,喜鹊又扑棱棱的飞回枝头。随后,又被老钱的声音再次惊起。
“我们要成为那株红梅,迎风傲雪的立于人们的心中。永不被忘怀!”
“敢问老师,该如何去做,才能成为拥有红梅之心的人?”
“等到天地肃杀之时。”
按照老钱地解释,圣人不应该厌恶杀戮。相反,战乱之中死去的人们,越多越好!因为这是为了警示后人。如果不遵照圣人言行,则治乱仍将交替出现,为了保护天下太平,钱谦益进行了天下布局。
“我华夏儿女,终会成为这世间地红梅。但前提是,选择那一个道路。”
“新法、旧法,都可以实现这个目标。但前提是,要把另外的那些人去掉。因为只有一心一意的民族,才有可能成功。”
“吴起与兵圣齐名,甚至在阅历上,还要较孙子多矣。历任鲁将而败齐兵、受魏西河郡守。佐李整顿军备;后又相楚,期间明法审令,裁减冗员,使勋贵边地恳种,收其禄以抚军。南收扬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盛名无二。而及悼王死,却于葬仪之上,被宗室射杀于宫中。何也?”
“何也?”侯已经听得如醉如痴!
“概因法虽变,而人未变。但有主君亡故,一人死,而众人生。变法中断。”
“难道老师支持新法?”刘茂遐依旧冷静。
“是也非也,哪里说的清楚!吾只是不愿看到:子孙世替,新旧更迭的惨剧再次上演罢了。亦即是,束全身而动如矢!”
“…”三人皆陷入沉思之中,良久,钱谦益才再次开口。
“我有一策,那便是逼人自反!天下桀骜之人众多,方才人心不古。中华若要开继新法,则持旧法之人务必尽屠之,方可新法彰。若要沿承旧法,则秉新法之人,亦要照办之,方可旧法固!”
“…”
这就是钱谦益圣人理论的核心,也是中国人的圣人情节。不同于西方弥赛亚,救世主应该像观世音菩萨一般,化身十万八千,于红尘中普度众生。而东方的圣人,则更接近那个裁决者,按照圣人自己的好恶,将人分成好人、坏人。东方圣人最不怕的,就是杀人无算。因此历任屠夫,都会为自己寻找一个最高尚地理由,来为自己的杀人买单。
具体来到钱谦益的思想,那就是:
要想让中华儿女永远远离黑暗乱世,就需要一位可以托付‘开创万世之重任’的圣人。假如圣人是皇帝,则天下归心,万流归宗!然而大家都知道,皇帝不是圣人,于是圣人便只在凡间。就如同这雪中地红梅,天地越是肃杀,才越发显出美丽。而等到春光明媚的时节,红梅便渐渐隐没在一片又一片的绿色之中,不再受人瞩目。这便是圣人地红梅之路。
也就是说……
不再通过僭制来打击孙传庭,但通过与吴三桂做交换,来达到消灭孙传庭的目的。他们原本是希望吴三桂派人暗杀。但不成想。吴三桂比他们更有实务上地经验,寻找到了‘挪用公款’这条罪名。
交换条件是:发动文官,帮助吴三桂击倒郑家。实现他‘天下第一军门’的家族梦想。
同时,不要忘记杨嗣昌分管新部,银行、海关都是他的职权范围!银行行长姚明恭、海关关长郑芝龙,连续的出事儿,出大事儿!杨嗣昌一定不安,这时候,说客马上介入,以言官绝不参劾杨辅为条件。交换到‘银行调高费率、海关商税调减’的政策。
一旦这两条实现,则新法中的小业主们,将得不到政策倾斜的实惠,进而彻底沦
门的附庸。因为这样可以使得市场上的货币存量无现实意义上的通货膨胀,以小业主地实力,是不可能躲过这一劫难的。
资本屠杀,其实手段就是如此简单。
关于定王的设计,则更加血腥。礼妃倒下,并没有触动南洋田家的根本利益。而且这个现状,恰恰是皇帝的妙手。小朱非常了解阿箩的性格。早晚会在这上面吃亏。于是早就促使田家经营南洋了,田怀至今仍未归案,在海盗王国里花天酒地,逍遥自在,就是佐证。
而南洋,这块‘君子’们本不看好的化外蛮荒,如今已经成为世界上最赚钱的地区。真的,比美洲、欧洲、非洲、亚洲都要富有。原因更加简单,这里是经济殖民地。想殖民,就要先投资。投资完了再收钱。利滚利,钱生钱,南洋不富,没有天理。
所以。只好把定王拔掉了,只有这样‘君子’们才好摘南洋这颗果子。
薰祖常是慈炯的狐朋狗友,这已经是定型地了。定王的映清辉镜坊。现在相当有名气,所制作地镜子,已经开始在中国疯行。疯狂的流行!
但定王出过事儿,所以他不能再踏出青浦半步,所以这么大的买卖,就全交给阮大和董祖常来打理,试问,这么两头臭蒜,能叫谁放心?
所以朱灵儿,就成为定王府的全权总代表。时日久了,很多人都盯上了这位又漂亮,又有钱,还出身长沙吉王府的小乡君了。
?国弼替天一阁向朱灵儿提亲,男一号是天一阁当代家主范明昌之子,范海潮。这个提亲,被誉为天作之合。
朱灵儿的父亲朱怡?,以贵子身份经营青浦书坊,而天一阁乃时下刊业的来源地,很多书商都会在固定的日子里,去天一阁那边购买书版,然后印刷贩售,
如果某位书商能够同天一阁联姻,他的事业,一定是行内翘楚。但现如今的书商,九成九都是诸家藩王府出来地皇族,能够低下高贵的头颅,按照范家的规矩,定期去购买书版,完全是经济利益驱动。所以,如果范家选择了朱灵儿,则注定了这样一个事实:诸藩针对定王的打击,不会太小。
这次提亲,正是江南诸党地安排,为的就是要引出定王。
偏偏朱慈炯确实不老实,他不仅喜欢可馨,他还更爱灵儿,他已经放话(听众是冀乐华、金方、阮大、董祖常)出来,此生非灵儿不娶!
于是董祖常立刻义薄云天,拍着胸脯对朱慈炯保证:
“三哥儿不用担心,有我董大在,非但范家甭想娶咱们的响铃公主!就连天一阁,也一定是青浦坊地。这便算我董大,送给三哥儿的婚礼吧!”
结婚时的礼物,简称婚礼,如此恶搞的名词,可见这位董大有多垃圾。有了这么些臭棋篓子,局面能好得了吗?好家伙,这通乱,鸡飞狗跳。
薰大如此两肋插刀,那也是有原因的,当年董其昌父子强抢民女,老薰想娶别人的媳妇,董大想娶那位女士的小姑子,瞧这辈份乱的!最终引发‘万民抄董宦’,当地官府非但不管,还偷偷喝小酒庆祝这人间喜剧。
薰其昌毕竟是个文人、官僚、人民艺术家,他们家被打砸抢烧了,北京方面总要做出点表示,本来带头捣乱的人都抓起来了,却因为有人告发,而不了了之。
告发之人,刚好就是范旭。天一阁前代家主,范海潮的亲爷爷!
因此,只要搞倒范家,立刻就有三个天大的好处:替父报仇;天一阁成为手中赚钱的聚宝盆;在定王面前买好就等于在南洋那边买好。
薰大的手段是:文字狱!
朝廷那边,因为三坛大会的影响,加上民间修史的传统,使得各种奇谈怪论层出不穷,只要能够提请国家出手,针对这种怪现象出手打击,那这就是文字狱了。
天一阁藏书如此之厚,怎么可能没有犯忌的文字?
因此,董大就找到了黄鼎,由他出面,鼓动范家修建推官水池,也就是悬空水箱自来水。既利于放火,也是在拍山东督抚刘之纶的马屁,何乐不为?
但扩建工程,必然要把一些书籍搬出来,这个期间,再聘请一些绣娘,把一些高级别的藏书,用丝档备存。这就又拍了当今圣上一个马屁。九天玄女竹先帝的创意,可是温体仁提出来的,温体仁去世后,皇帝在国葬上的祭文中,还特意提到过这事儿。这马屁不拍白不拍。
于是,范家上当了。因为范家并不算太富裕,又是自来水,又是真丝竹档,这都是占压很多资金的,资金从那里来?定王府、映清辉镜坊。一旦到时候翻脸不认人,让他们家立刻还款,资不抵债就是破产。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你搬出天一阁的藏书,看你们家到那个坟头哭去?
两条毒计,实施任何一条,都足以完成董大的计划。
当然,在整个过程中,范家和定王府这两拨人,都被算计了。因为黄鼎纯粹就是一个双面间谍,他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江南诸党了。诸党立刻决定借此机会:
废定王号;夺映清辉镜坊;霸占天一阁藏书;彻底打倒阮大、董祖常、马士英这三个人渣;正式挤进南洋经济圈。
以上,就是藤花阁密谋的整个框架,多头多线多人物,利益纠缠、争杀搅拌,令人目不暇接。但是,
如果钱谦益只是为此的话,他就不是‘圣人’了。他的目的更加‘神圣’:
这些事件都成功实施的话,天下必然大乱,军事暴乱一定不可避免,内讧内斗内耗之后,国人的数量将下降的非常大,这就等于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无论是新法获胜,还是旧法获胜,胜利一方,都将在没有掣肘的情况下,轻装前进,民族崛起在世界之巅的梦想,定会实现!??
第十二卷:第一章:梦中天堂
明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七,西历44。2。14,上海近海。
现在差不多快午夜了,海面上飘起淡青色的雪花,这种罕见的天气,令整个世界显得狭小而又局促,尽头似乎触手可及,就是前方不远处的混沌苍茫。
两座巨大的灯塔,高高耸立在海中,顶部一闪一闪的红色光芒,令世界多出一点光明与温暖。
灯塔高35米,一共九层,最顶端是?望和填料层,下面一层才是聚光层,是一个由十六面巨大的玻璃涂层镜组成的房间,正中悬空一盏巨大的铜制油灯,熊熊的火光,投射在十六面玻璃镜上发生反射,然后巧妙的分别照耀在另一面的大凸镜上,于是强烈的红色光柱,就此形成。
甚至在很远很远的海面上,人们也不敢直视这道光芒。因为她是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今夜的灯塔守望者,姓倪,他们一共六户轮流守望,因为上海府尹马世奇亲自核定他们为世袭户丁,所以,人们给他们这六户人家起了一个绰号…红灯照。
今夜的老倪,事先得到消息,有一艘海船要子夜停靠,所以他非常敬业的爬上了最顶层。
高高的灯塔,仿佛刺破了云层,成为空中的雪之源头,老倪浑身上下,已经冰封,甚至连骨髓中,都似乎掺杂进冰霜。风,从四面八方吹向他,尽管腰间缠上了缆绳,他依旧觉得自己就要被吹走。
然而,再怎么艰难,老倪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工作:向二层断续的投放白光粉。那是掺杂了粉的油纸包,被固定在一个又一个的铜格子里。齿轮传动地一根木头大锤,由人工牵引,一上一下。:+倪是带着黑色风镜在工作。
这时候,如果下面有人用千里镜向上仰望,会观察到异常壮美的画面,老倪忙碌的身影,被强光映射在厚厚的云层之上。在白光与红光交替闪烁下,半空中的身影。更像是美丽的舞蹈。
这就是人类的伟大,即使在空中,也照样辛勤劳作!
当老倪敲落第三十六包粉后,一艘海船摇曳着出现了。
船上的海员看到一闪一闪地白光之后,立刻将船头朝向正北,随后高帆上负责?望的水手,从怀里拿出一副鲁班锁,按固定角度放在扶手栏杆上,将两个对角同红光对准后,立刻通过摇动铜铃。来指挥船只的方向。
隆冬的午夜,中国人不会派领航船出港。所有要靠岸的船只,都遵循同样的原理,以东灯塔做直线距离判断,以西灯塔做圆心,做弧线运行。一边缩小曲线半径,一边逐渐靠近海岸。
当船只笔直的对准两个灯塔中心后,船上的人打了四下闪灯,忙碌的老倪,立刻停止手中的活计。
午夜后,人工引航也将停止。灯光将不再闪烁。这,也是中国人地规矩。
老倪下到第四层的守望层去了,他还要继续坚持两个时辰,用以观察海面上地动静。
海船停在了近海上。这里已经停泊了很多船只,所有的船舷上都点着明亮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雪花在飞舞。人们在走动。歌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令人神往。
新来的船只,放下了一艘八人桨小舢板,向着港口而来,船头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尽管舢板并不平稳,而这个人却始终坚如磐岳。
还有几步的距离,这个人一跃跳上了碎石堆砌地露台,他快步前冲了几步后,才站定身形,四处观望,显然,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在这里。”
随着声音响起,一盏碎红玻璃拼接的气死风灯,在漆黑的站台上亮了起来。
“呵呵,”男人潇洒的把斗篷往两边一分,衣服上地雪花被震的四散飞扬,仿佛升腾起一片烟雾。
“这时候才电灯,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因为双方都在急步向前,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已经面对面了。点灯的男人,抬起灯笼,径直照着来人。来人气恼地一笑:
“真没礼貌,果然是当府尹当惯了!”
“嘘!”上海府尹马世奇气恼的竖起食指,低声喝道:
“你现在是朝廷钦犯,说话行事怎可如此张扬?”
“哈!”
男人尽管依旧满不在乎,但也还是领情的把声音放低,
“好好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走吧,咱们去哪儿?”
“去灯塔人的舟渡小屋,今夜那里没人!”
“嗬嗬,难道说,你堂堂的马郎,就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招待朋友吗?”
一边说着,两个人一边快步向港口边的小木屋走去,马世奇始终不愿意说话,男人却明显多嘴多舌。
“奇怪,怎么今天会下雪?上海也会下雪吗?”
“嗤,”马世奇终于忍不住了,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少见多怪,四时分明,乃吾中华天朝上国的标记,冬季自然飘雪!”
“哦,可是你知道吗?好望角、南安普敦也下雪,巴达维亚、毛里求斯,这些地方虽说没雪,但也别有风韵哪!”
“哼,你躲避抓捕,倒躲出毛病了。雪中的上海港,是世界上最美的港口。”
“…”
话不投机,出口就带着冰碴,两个人又沉默下来,直到二人面对面坐在火炉前,沉默才又被田怀打破。
“听说你夫人允许玉京入门了,”他的声音稍微高了起来,“可敬的女士!”
“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