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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味在杨明志这里已经变成香味,他猛地看看腕表,赫然发现自火车发车到现在,一共行进了区区二十分钟。化肥厂已经尽在直尺了,他清楚这段旅程的长度,迅速推算出这列火车已经能逼近40公里/小时的高速。
按照本时代的火车速度,这已经是非常优秀的了,何况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内燃机车!
火车是平稳的,然微弱的高频振动始终存在,杨明志坐在硬木板上都二十分钟了,这后腚颇为麻木。他身体的不适很快忽略,火车在抵达它的终点后,化肥厂的那间有大树遮蔽的大厂房,赫然出现众人面前。
一个月过去了,森林中建立了大大小小的木屋,大部分排列整齐,这些就是工人们的宿舍。
在厂房的门口,杨明志惊喜的发现析出池已经扩大为三个,一些工人还在带着防毒面罩辛勤劳作着,刺鼻的气味也是出自那里。
在平整的场地上,大量的汽油桶被摆放着,杨明志估摸着,这些黑漆漆的铁桶应该已经装满了同意黑漆漆的劣质氨水。
工人们始终在拼命生产,尤其到了夜间,当烟囱的特殊阀门打开,黑烟就能扶摇直上。夜幕带来了最安全的掩护,工人们也就不需任何伪装,产能也达到了顶峰!
耶夫洛夫长期待在铁匠村,宅在集团军指挥部,他的任务决定了他最多就在铁匠村军营和居民区活动,所以一路南下到化肥厂这里的确是第一次,更不说对他更为新鲜的矿场。
在火车上,两位高级军官互相扯着嗓子探讨了一下今日行程,体验火车这是活动之一,既然一定要到化肥厂,除却突击视察一番该地,顺便继续南下,去硫磺矿场视察一番,对战俘营再视察一番。何况,矿场还有温泉。
而对于化肥厂的工人来说,集团军的两位司令突击光临,着实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在慌乱之中,所有工人和守备部队紧急集合,心情忐忑的接受司令的检阅。
这些人心头怎么想的杨明志轻易的猜到,他们最怕的就是司令因为工作马虎而斥责,在任何的工厂,基层的工人难道不对视察的领导心有畏惧?他们最怕的并非是领导本身,而是那些糟糕的吹毛求疵。
化肥厂的产能以及其他的细节,通过之前的放在指挥部的那一叠文件,杨明志已经知晓了七七八八,说,化肥厂的日产硝铵量,稳定在1。1吨上下,这基本符合杨明志的设想。
这仅仅是硝铵的,氨水的产量更高,索性就装在大量的铁桶里拉走,直接浇地,这些因析出池容积有限而额外供应的粗加工氨水,产量也破十吨。比起制造武器,有近七成的硝铵只作为化肥,去强力刺激土豆大丰收了!
对于化肥方面的事,他只知晓皮毛,远不如伊万诺夫精通。因而,对工人挑刺的事他一个每做,反而毫不犹豫的在完全不懂又异常好奇的耶夫洛夫面前,装作一个化工专家。总之,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专业名词扯出来就行,第一时间把他吓懵即可。
耶夫洛夫听得莫名其妙,他佩服道:“别列科夫,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总之很厉害。”
“是的,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毕竟科学是第一生产力!”
几十位工人都戴着面具,使得他们的形象异常惊人。一双如同怪物的巨大眼睛,狐狸一般的脸型,还有一个长长的象鼻,偏偏还都是人的身形,耶夫洛夫实际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场景。他在战场上怕过谁?唯独这一次,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即便他明知面罩的后面都是活生生的俄国人。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耶夫洛夫带着焦急的强调催促。
“哦?你不想继续参观了?我还想看着工人把灌满氨水的铁桶全搬到火车上呢!”
“算了吧!我们还是继续南下。这里的气味太刺鼻,再待在这里我都要中毒了!难道你还爱上这里的臭气了?”
在化肥厂这里,杨明志和耶夫洛夫终归是不想多留的,何况这里的气味的确刺鼻,氨气本身有毒,吸入过多会头疼。杨明志也就借坡下驴,对着化肥厂的生产负责人勉励几句,又特意对一脸自豪的佩罗尼斯基嘱咐:“这是我所亲历的游击共和国第一次的铁路运输,你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继续努力,我会为你请功。”
一枚荣誉勋章,还有那些当前根本无法发放的奖金,这些精神奖励多少有些虚。对于火车,杨明志的态度是惊喜,他要当即给予佩罗尼斯基奖励,一摸衣兜将烟盒拿了出来。
“这些你拿去抽吧,算是我个人给你的奖励。”
来自中将司令的卷烟奖励,它意义非凡!
“谢谢您!司令同志!”佩罗尼斯基当即打开看了看,这包缴获的烟盒存货还很多的,他的脸上迅速浮现笑容,“您的馈赠真是太好了,荣誉我不会独自占有,我会分给我的修铁路的得力干将,大家一起分享。”
“这就看你的意愿了。好了,你们继续忙吧。接下来,我也得去矿场视察一番。”
第1150章 再临矿场()
铁路就修到化肥厂这里,它实际还能继续往南修。对此杨明志并没对佩罗尼斯基提到这些,毕竟铁路的事是会议上研究完毕的,工人们顺利的完成了工作,不需在勉强什么。
铁路当然有理由继续往南修,这样,来自矿场的硫磺矿石,以及作为副产品的石灰石、矾等,也能高效的运到铁匠村。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条铁路线刚刚修通,还不能指望那唯一的火车能承载全部的化肥和矿石的运输。最大的问题也在于火车头仅有一台,兵工厂暂时也没有计划再造一台小型蒸汽机车。其实解决轨道运输的方法也非常简单——用马匹拉轨道车即可。
本来,用马匹拉轨道车就符合这条铁轨的定位,即便在这个时代,苏联乃至很多国家的矿物开采,也广泛运用马匹拉车,将矿石拉出来。为了能更好适应拉车需求,几种短腿的矮种马也被培育出来。
罗马尼亚人战败了,他们遗留下来的千余马匹成为重要战略资源,未来,马匹拉着大量串联的满载矿石的轨道车,在铁路上前进,或将成为运输的常态。
这些都是未来可能实现的,如今,运输矿石的方式还是马车。这段日子沼泽地没有下雨,土路趁机平整后,马车运输没出现任何意外,甚至没有一匹马或者驴子崴脚。
化肥厂距离矿场旁的军营非常近,杨明志记得清楚,乔舒雅的女兵营在日当天就启程回她们的驻地了,比起其他的参战部队,这个营算是多劳苦了一天。她们徒步抵达矿场必然是傍晚了,给予这些劳苦功高的女战士们的休假仅有两天。
杨明志对那位本名秋莎,白俄罗斯语谐音成了乔舒雅的营长很有兴趣,对她麾下的一众女兵更是佩服。从那一次的暗中观察,他就知道这些女兵绝对是女汉子,她们终究用战场上的骇人战绩,证明了自己的高强战斗力。
所以,杨明志也就随口对耶夫洛夫吹嘘:“守卫矿场监督战俘的女兵,在战场上她们表现的和男人一样勇敢,罗马尼亚人被她们打到全军覆没,每个女兵战士都获得了杀敌战绩,这在其他部队也是难以想象的!”
“对!我已经听说了,真是不可思议!”
耶夫洛夫不是战斗的一线亲历者,那里发生了什么,在详细的战果报告写出来之前,他也只好听杨明志瞎掰了。
经由杨明志这番添油加醋的描述,耶夫洛夫也对女兵们刮目相看。
“唉,这条路还是有些糟糕啊,这里还有深深的车辙印!女兵们要镇守矿场,监督战俘,还要防止战俘逃跑,现在没人会怀疑她们做不好当前的工作了。”
杨明志点点头:“所以我想到一个词,血色玫瑰。”
“呵呵!把鲜血和玫瑰组合在一起,还真是贴切啊!”耶夫洛夫一阵无奈的苦笑,“不过,让女人们上战场实在是无奈!我们毕竟要生存,必须动员所有能战斗的人,即便是女人、孩子。”
这也是耶夫洛夫首次来到矿场,他们一行由二十多名卫兵护卫,一路上平安无事。直到一行人快到军营时,为道路哨卡发现。
在正常士气,哨卡卫兵将审核所有经过此处的马车,除外,还有一些士兵被安排在林子里巡逻,防止战俘可能的逃跑。
正副司令的突然抵达可是吓得哨卡的女战士们大为吃惊,她们是乔舒雅的兵,对杨明志这张脸也非常清楚。司令突然抵达的消息因而迅速传到军营,当乔舒雅紧刚刚紧急集合了营区留守部队,杨明志和耶夫洛夫悄然来临。
“报告司令同志,副司令同志!近卫师第三步兵团女兵营第二营守备部队集结完毕,请指示!”
这女人说话铿锵有力,杨明志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她似乎还有些疲态。这里集结的仅有一百余人,固然这个营在战斗中伤亡二百余位,全营还得有近四百人平安无事的。
杨明志当即问道:“营长同志!剩下的人去哪里了?”
“她们在矿场监督战俘工作!司令同志。”
“哦?我前天发布的命令,是全体参战部队休假三天,你们这些战士应该好好的在营房休息。我还记得,不是已经派到这里一批武装监工了吗?难道,他们就算是年纪较大也是经过军事训练。怎么?即便如此你们还是不放心?”
“这……”
乔舒雅有些支支吾吾,因为这里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因为,当前矿场的战俘数量,可不简单的是那三百德军战俘。
耶夫洛夫代她说话:“别列科夫,这件事我来说吧!我想,她们也是担心战俘过多,那些武装监工又缺乏真正的战斗经验,生怕会出什么乱子,才放弃休假。”
“对!对!我们就是这么认为的!”乔舒雅马上补充道。
“哦?还有这事?这两天我就没关系过战俘的事,难道,他们都被通通踢到矿场了?”
耶夫洛夫继续解释:“实际上,你从前线押回来的那群乌克兰叛徒,他们的审讯突击结束了,一些人被判处枪决,绝大部分就押到矿场挖硫磺了。”
杨明志听着新奇,他更是惊讶于萨林奇金居然没有下令将其全部按照法律以叛国罪处决。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愈发的明了。也好,这些伟大祖国的叛徒简单的杀了实在是浪费劳动力,让他们从事最危险的工作,也是一种针对其背叛行为的严厉惩罚。”
杨明志的这番话令耶夫洛夫非常赞同,作为军人的他太了解基层士兵思想动态,他说道:“战俘的管理工作主要由共和国苏维埃负责,大家的态度出奇的一致,即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但必须彻底榨取他们的劳动价值,以此赎罪。即便是那些叛徒,如若没有做过特别恶劣的行径,也没有被杀死。这不单单是萨林奇金的意思,也是大家的意思。”
“呵呵,大家的意思。”杨明志嘴角一瞥嘀咕着,“其实还不是他萨林奇金的意思。”
“唉?别列科夫,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去看看这些战俘的工作。对了,耶夫洛夫,你也是百忙之中首次来到我们的硫磺矿,我想你会震惊于待会儿的场面。”
“好吧!我倒是想被震惊一下。长期待在指挥部里平安无事,我的神经也该被刺激一下了。”
第1151 罗马尼亚人也在()
今日之行可谓令耶夫洛夫大开眼界,化肥厂还有矿场,再不是那些写在纸面上的大量报告,他亲自来到了这些地方,也意识到了游击共和国强大的源泉。
每一天,大量挖掘的黄白色的硫磺矿石,都通过马车拉回去。他们首先抵达了距离矿场最近的那片树林,即矿石装货场兼监工们的宿舍。
63集团军仅仅有着正规番号,其内部的编制则非常随性,例如这里有一些民兵营的编制。
部队将控制区内的劳动力几乎都发展为士兵,这些士兵闲时为农战时为兵。而那些年纪太大的,他们只能作为最末等的战斗力,也根本不会被派去现场。这些人大部分从事着生产简单军需品的工作,随着要对所有人的劳动力开发,一些六十岁的老人,也拿起步枪来到硫磺矿厂,担任监工。
置身于这林间更大的宿舍区,杨明志不得不感叹:“这就是报告上的那支庞大监工部队的住所,比起一个多月前真是扩大了很多。”
随行的乔舒雅不单要参与对指挥官的护卫,也得最为驻军一方的“顾问”,对司令本人讲解一个多月来矿场的变化。
她回答道:“如今的矿场变化的确很多,那些不在战斗序列编制内的特殊监工部队,也是十几天前临时组建的。上级是将现有的所有监工整训后,又添加一些人手,如今负责矿场的监工营,兵力已经达到四百人。”
“兵力还是很多的嘛!战斗力可能很糟糕。”
乔舒雅毕竟是亲自在战场上拼杀过多次的,难免对这些所谓“监工营”有很大偏见。
而她深知司令和那位萨林奇金有着很大同,就大胆说起来:“司令同志,恕我直言,这些监工即便是拿起步枪,我真担心后坐力都会震碎他们的肩膀。他们年纪太大了,与其来做监工,还不如拿起锄头去刨地,至少种植马铃薯比这轻松很多。”
“也许吧!”
见司令没有多言,乔舒雅也就更为大胆:“不瞒您说,我对那些人的安排有些不满,他们毕竟不是军人,不知道作为矿场驻军的我们面临着更大的压力!战俘已经不是二百人的规模,当前在矿场挖硫磺的犯人总量,已经高达九百人!仅靠我们一直兵力受损的女兵营看管的确不行!难道!那些老头子就行吗?他们都是些老人,如若战俘决定集体逃跑,难道他们瘦弱的身子能抵挡住?”
诚然,耶夫洛夫对萨林奇金和柳得巴廖夫日常中的一些安排有些微词,尤其是他们对于军队难免进行的一些指手画脚。所以,他乐意去听乔舒雅对那几位的批评,但当话题扯到那些监工本身,事情就有些不对了。
耶夫洛夫咳咳两声,发声:“营长同志!也许你不应该质疑那些老人,他们可都是你的父辈!这些人之所以来做监工,还拿起了武器,是因为在二十多年前的内战中,他们都曾做过红军战士。那几位的安排我也有有些微词,但是你不该质疑这些老人!他们还没有老到连枪都举不起来的地步。
我告诉你,这个国家就是这些老人建立的,如若不是他们二十多年前的浴血奋战,也就没有苏俄,更没有苏联,白俄罗斯也在二十多年前为波兰全部吞并!”
经这一番训斥,乔舒雅低头不语。她对于司令杨明志没有多少戒心,对于副司令耶夫洛夫始终是那种下级军官对高级军官还有的敬畏,甚至是害怕。
见到场面有些僵,杨明志赶紧站出来打打圆场。
他畅谈道:“二十年前的战争呐,游击共和囯很多老人都经历过那些战争,尤其是铁匠村最初的村民,如若不是二十年前他们为了支援红军,抗击白军和外国干涉军,他们也就搞不到那几台老式机床。如今,这些工业母机支撑着我们常规武器的制造,支撑着我们游击共和国的国防建设。所以我们还是支持这些老人的工作,我想他们也不会服老。”
这话说的乔舒雅很爱听,她没有为刚才歧视性言论道歉,而是继续抱怨:“司令同志,我承认那数百位大叔拿起的枪,但您也该看到,如今战俘九百多人,他们下矿劳作绝大部分人都拿着稿斧,一旦他们突然暴动,我真的很担心!毕竟我是这里驻军的营长,出了事我要负责。”
“笨蛋!难道你们的机枪缺乏子弹吗?”
耶夫洛夫猛地爆粗口,杨明志当即打断:“唉!你不要对女人说脏话,毕竟战俘高达九百人……什么?!”突然间,杨明志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数字,当即停下来脚步,双眼瞪着面前同样吃惊的乔舒雅。
“司令……司令同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道歉!我想那些老人道歉。”
“是的,你的确是说错话了。”杨明志质问道:“现在你好好说说,这里挖矿的战俘一共多少人?”
“一共九百二十人!司令同志!”
用俄语年一个大数字音节非常长,杨明志因而确定她说的的确是九百二十人。
“居然这么多?!这么会这么多?”
“司令同志,就是这么多人啊!”说着,乔舒雅一脸乖巧的数起手指,念念有词:“这些战俘里,有德国人、有乌克兰人、还有罗马尼亚人。尤其是那些罗马尼亚人,他们的人最多,也是最难管理的。如若不是畏惧于我们架设起来的一挺挺机枪,他们可能在刚来的第一天就集体逃跑了!”
“见鬼!居然还有罗马尼亚人!”听到这里,杨明志顿时闭着眼睛回想起几天前的事。
这些罗马尼亚人的来源,就是那支被打到全军覆没的步兵团的投降者,那个为首的军官杨明志也还记得名字,叫做布里马尤。
“那么,那个叫布里马尤的军官也在挖矿吗?”
“什……什么?”乔舒雅有些恍惚。
“那个人是罗马尼亚人的军官,还是个副团长,这个人也在吗?他的名字叫布里马尤。”
经由这番强调,乔舒雅迅速想起来:“对,我知道这个人。但是这个人非常不配合,只要他出现在战俘群体里,说些我听不懂的话,那些罗马尼亚人就集体消极怠工。所以我干脆关他禁闭,反正这个人也受了伤,本就不适合挖矿。”
“好吧!你的处置方式也算妥当!”杨明志咧着嘴,“那个人确实受了伤,指望他挖矿本就不现实。至于他不配合的原因也简单,因为在战场上我军是劝降他们,我许诺这些罗马尼亚人做战俘后的工作就是挖地种土豆,并不会虐待他们。看来我真该在前天刚回来,就调查一下所有战俘的归宿。所以你懂了吧,那些罗马尼亚人在黄烟弥漫的矿场干活,这不是虐待就奇怪了!”
乔舒雅听得似懂非懂,“那个军官懂一点俄语,他的确向我抱怨,说什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们红军欺骗的他们罗马尼亚军,指责我们不人道,等等。”
“他抱怨这些也有些道理。”杨明志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