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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杯,并一齐将杯中的XO酒喝光。
“What‘syourname,sir?Whatdoyoudohere?”(先生,怎么称呼您的名字?
您在这个歌舞厅是干什么的?)
刘英良笑着用英语回答:“MynameisLiuYingliang,I‘mawaiterhere。”
(我叫刘英良,是歌舞厅的服务人员。)
一听是服务人员,一个外国人摇头,并说道:“Oh,no,inmymindyouareexcellent
enoughtobethemanagerhere。”(不,您的能力应当是歌舞厅的经理。)
刘英良听了脸一红,连连摇头,一口一个:“NO,NO。”
三个外国人在巴黎厅玩了三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时,结了全部的账单,还给刘英良三百美元的小费,
说是感谢他的服务和演奏。
刘英良和饶红把三个外国人送上汽车,和他们挥手告别。送走了外国人,饶红对刘英良早已经是刮目相看了,或者
说已经敬佩不已了。
刘英良把三百美元的小费交给了收银小姐。饶红见了忙说道:“这钱是外国人给你的小费,你自己应当留起来。”
刘英良说:“我这是在歌厅里为他们服务,用的是歌厅的地方和设备,这钱我不能要。”
刘英良的话使饶红感到十分的意外,因为据她所知,刘英良的生活很困难,中午就吃一盒三元钱的盒饭。三百美元,
那就是两千四百多元的人民币,他为什么就不要呢?而且这钱就是他个人应当得的。不过饶红没有再说什么,她从收银
小姐的手中拿过那三百美元,看了刘英良一眼,走了。
下午,饶红直接去了俊达公司总部,找到了董事长伊俊达,把三百美元往他宽大的老板台上一放,就把中午的事情
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末了她说:“伊董事长,您是一个以爱惜人才著称,并把俊达公司做大做强的个体老板。我知
道您是十分爱惜人才的。当初,您把蓝兰收留下来,现在又委以重任,这是爱惜人才。现在刘英良这个人才就在您的面
前,您为什么不能够用他呢?这几次的表现,我都是在现场,都是亲眼所见。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调查。但我是夜来
香的副经理,这件事我必须向您陈述,刘英良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用。如果您不用,那,那我就辞职,副经理我坚决不干
了。”饶红说话激动起来,眼里的泪珠都滚动了出来,她很少激动,像这样的表现,伊俊达都没有见过。
“你喝点水,喝点水。”伊俊达主动给她接了一杯矿泉水,放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拿起那三张百元的美元,认真地
看着,仿佛这个亿万富翁,是第一次见到美元,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伊董事长,您一定要下定决心啦,要不这个刘英良走了,我们可就有损失啦!”饶红喝了一口水,再一次说着。
“歌厅进人的事,还是要听蓝兰的,因为她是经理。不过,刘英良这个人也许特殊,需要我们共同来研究。这样吧,
晚上五点钟,在夜来香歌舞厅,开个小会,你通知一下蓝兰,我也准时参加,在会上,你要把这些情况如实讲出来。”
“行。行。”不等伊俊达把话说完,饶红是一个劲地点头。
晚上五点钟,伊俊达准时来到了夜来香歌舞厅,在三楼的小会议室里,三个人开了个小会。蓝兰对会议的内容并不
了解,听饶红说董事长五点钟要来开会,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临时开个短会,主要是研究一下歌舞厅的问题。这段时间呢,歌舞厅营业不错,收入也很好,在全社会都有
很大的影响,这也是蓝兰经理和饶红副经理领导的结果。今天呢,主要有一件小事要研究,也就是一个人事方面的小事。
下面就请饶红副经理说说吧。”
伊俊达这个简短的开场白,一下子把蓝兰弄愣了。歌舞厅要进人,自己是经理,为什么要饶红来汇报呢?自己怎么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她刚要开口,伊俊达冲她使了个眼色,那眼色的意思非常明确,让她别说话,听饶红开口,她会
意地点点头。
饶红说:“我要向董事长和经理汇报一下刘英良的情况。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充分说明,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
才。”饶红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讲到激动处,自己又滚出了眼泪。末了她说:“像刘英良
这样优秀的人才,我们夜来香歌舞厅应当要他,而且还要委以重任。”
饶红讲的这两件事,蓝兰已经听说了。第一件事是前几天听说的,今天中午的事,她也是刚才听服务小姐讲的。她
没有想到刘英良会一直留在夜来香歌舞厅的外面,并且一直做着和歌舞厅有关的事情。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有
一点她知道,这一切的表现,都是冲着她。
“蓝兰,你是什么意见?”见蓝兰只顾想问题,伊俊达点了她的名字。
“我?我还没有想好。”蓝兰如实回答。
“蓝兰,有什么想不好的,我看你是对这位刘先生有意见。要不,这么好的人才,你为什么就不录用呢?”饶红看
不过了,也顾不上那些,当着董事长的面,给了她几句。她知道董事长和蓝兰的关系。不过,为了这个歌舞厅,她也顾
不得这么多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蓝兰不高兴地看了饶红一眼,想往下解释,可张张口,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也
怕越说越说不清了。“
“我看这样吧,鉴于饶红副经理说的这些情况,我个人也觉得刘英良是个人才,不应当被埋没。而且我也发现,他
对我们夜来香歌舞厅是情有独钟。因此我建议,聘用刘英良先生到歌舞厅工作,具体怎么安排,由蓝兰经理决定,可以
当一般服务人员,也可以干个领班或者中层。他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在法国巴黎的红磨坊干过,具体工资待遇,你们
两个商定吧!”
伊俊达的话一出口,饶红是满脸的高兴,就差一点跳起来了。可蓝兰却是满心的不高兴,她想反驳,又觉得不能。
在俊达公司呆了近两年,这个私营企业,一切重大决策都是伊俊达一个人说了算。别说进个人,就是投资几百万,也都
是他一句话的事。今天开这个没有必要的小会,那实在是给了她蓝兰最大的面子了。因此,她没有反驳什么,脸上也没
有饶红那样灿烂的笑容。她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就散会。”伊俊达宣布完,蓝兰起身刚要走,被伊俊达叫住:“蓝兰,你等一下。”饶红知道他俩还有话说,
赶忙起身走了。
“蓝兰,你为什么不高兴?”伊俊达看着她问。
“没有啊,我没有不高兴。”蓝兰强装笑脸地回答。
“你过去是不是认识刘英良?”伊俊达突然发问。
“没,没有。”蓝兰摇头。
“不对吧,你们俩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而且读书的时间相同。”伊俊达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
蓝兰的脸动了一下,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我不认识他,可能我们俩是一个学校的。但我在艺术系,他可能在别的
什么系。我们学校很大,我又很少和别的系同学联系,因此,就不认识他。”
“嗯,不认识就好。”伊俊达说着站起来。
蓝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迈步离开了会议室。
望着她的背影,伊俊达的脸上一片茫然……
第十章
刚刚参加工作没有几天的大学生孔浩然,现在却陷入了不可回避、不能解决的深深矛盾之中。这矛盾,当然是来自
同一个单位的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
早上刚起床,他的两个手机响了。他突然一下子有了两个手机,一个是副行长董云凤给的,一个是同科的伊娟娟给
的。两个手机都是灰色的,都是新型的摩托罗拉,样式和颜色都是一样,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这么
偶然,如果不看来电显示,他都叫不清究竟这是谁的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伊娟娟的电话,他赶紧打开,里面传出了伊娟娟甜甜的声音:“浩然,你干什么呢?”
他迟疑了一下,马上说道:“我,我刚刚起床。”
“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呢!”
“跟我一块出去吃早点怎么样?我去接你?”
“不。不用,我这里有方便面。”孔浩然赶紧回答。
“你今天上午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
“那,上午抽空咱俩出去吧?!”
“出去干什么?”
“我看好了一块表,一块挺好的手表,领你去看看。”
“你要买表?”
“哈哈哈。”伊娟娟在电话里开怀大笑,“我买什么表呀,我的好表都三四块啦。我是给你买表。你没听人说,男
人有三件宝嘛,其中一宝是名表。”
一听这话,孔浩然明白了,他马上摇头道:“不,不买什么名表。我,我有手表。”
“你那是什么表呀,我看了,多说值个三五百块钱。这回我看好的那块名表,三万多元呢!”
一听这个价钱,孔浩然更是吓得不知说什么好了。“这,这可不行。千万不行。这么贵的表,不,可不能买呀!不
能买呀!”
“瞧你吓得那个样子,买表又不用你拿一分钱。好了,快吃饭吧,一会儿上班见。拜拜。”伊娟娟说完,挂了电话。
这个手机刚接完,那边的手机又响了,孔浩然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去拿那个手机,心里在咚咚地跳,他不知道
董行长的电话又有什么内容,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电话在他的手里响个不停,他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里面立即传出了董云凤那尖厉的声音:“孔浩然,你干什
么呢,怎么才接我的电话?”
“董行长,我,我,我正在卫生间方便呢!”孔浩然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一听这话,董云凤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刚才那严厉的声音早已经一扫而光。“浩然啊,你等着我,我
一会儿坐车去接你。”
“接我?接我干什么?”
“接你去看房子呀!”
“什么房子?”
“你傻呀!我给你买的那套房子嘛。现在已经装修完了,马上要交工。我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没有。
然后,我再随你下乡,去看看你在山里的老父亲,争取几天内就把他给接来……”
“我,我上午还有事,科里边……”孔浩然想到刚才答应伊娟娟上午要出去,他不等董云凤把话说完,就接了一句。
可是,不等他把话说完,董云凤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科里边有什么事呀?!我已经和你们王科长说好了。你记住,以
后我找你的事,就不要提什么科长,科长不也要在我们行长领导下嘛。你刚参加工作,一定要记住谁大谁小,这在官场
是最重要的。”
行长的话就是命令,而且是绝对命令。孔浩然没有什么话可说了。他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话了。他沉默着。电话
里又传出了董云凤亲切的声音:“浩然啊,你快吃饭吧,我的车子一会儿就到,咱俩儿一会儿见。”说完,董云凤挂了
电话。
看着这个手机,孔浩然的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怎么办好,呆呆地站着那里,脸上是一片木然。两个电话,都是
好事,一个要给买高档手表,一个领着他去看装修完的房子,还要去看重病在身的父亲。可是这两个电话,怎么会突然
变成了两把刀子,一齐插向了他的心脏,扎得他透不过气来。聪明绝顶的孔浩然已经意识到了,今后这两个女人,会让
他很难很难。他已经没有心思吃早饭,已经打开的“来一桶”方便面,也没有心思用开水泡了。
孔浩然现在住的房子,是商业银行的独身宿舍,一间屋,住两个人,条件很一般。同屋住的是去年新分来的大学生,
但他前天出差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穿好衣服,楼下就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他往楼下一看,董行长的那台红旗世
纪星轿车已经开到了楼下。他赶紧准备下楼。可是看着面前的两部同样的手机,他又发愁了,这两个手机怎么办呢?都
带在身上吧,如果跟董行长在一起,伊娟娟的手机响了怎么办?接还是不接?接吧,董行长一定会问这手机谁的?谁来
的电话?自己怎么回答呢?说真话吧,董行长一定不高兴,因为他已经完全意识到了董行长对他的那种超出领导和同志
的感情,这样就完全得罪了行长。自己刚参加工作,如果得罪了行长,那以后还怎么干工作呢?何况行长还帮着自己弄
房子,接父亲,解决这么重大的问题。如果不说实话呢,瞎编又能编出什么呢?这个电话不能带。可是不带这个电话,
伊娟娟上午一定要找自己,她找不到,打电话又没人接,那她一定会不高兴,甚至是伤心的。她对自己,也是一片真情
……看着这两部手机,孔浩然的头上冒出了热汗,两部手机,就像是两个小型的炸弹,弄得他惊恐万分,不知如何是好。
楼下的汽车又响起了喇叭声,他知道这是催自己下楼的。正在这时,两个手机中的一个响了起来,他一看来电显示,
知道是董行长用手机打来的,忙打开电话,里面立即传出了董云凤严厉的声音:“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下楼,我在车
里已经等你一会儿了。”她的声音里已流露出了不快。
“好。好。我马上下楼。马上下楼。”孔浩然答应着,关了手机。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还在想,这两部手机
怎么办,就在快关门的最后一刻,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把伊娟娟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床头上,但没有关机。他快速地关
上房门,小跑着下到楼下,来到红旗轿车前,打开了前面的车门,冲坐在后面的董云凤说道:“对不起董行长,我,我
闹肚子了。”
“你别坐前面了,坐后面吧!”董云凤冲他亲切地说了一句。
没有办法,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好关上前车门,打开后车门,坐到了董云凤的身边。立即,一股呛人的香水味,
当然是很好闻的香水味直冲鼻子。他使劲闻了闻,确实很好闻。他不知道这是法国香水,他也不知道,董云凤专用法国
CD这一个牌子的香水。
车子无声地启动了,坐在董云凤的身边,离得那么近,孔浩然只觉得浑身发热,汗水从身上大大小小的汗毛孔里不
断地往外涌,只一会儿,头上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身上的背心,也早已经湿透了。
“怎么样呀小孔,工作适应了没有呀?心情愉快吗?”董云凤一面看着车窗外,一面漫不经心地问着。
“好。挺好的。挺好的。”孔浩然掏出手绢,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大汗,一边回答。
“好就好。像你这样的人才,我们商业银行就应当给你创造一流的工作、生活环境,让你发挥更大的作用。”董云
凤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作政治报告。
前面的司机小声问了一句:“董行长,我们去哪儿?”
“去上次看的那个公寓。”
司机点点头,在前面的路口停下,等待着信号。绿灯亮的时候,他打了左转的信号,车子向左一转,上了一条很宽
阔的大道,一直朝前开去。大约又走了十多分钟,车子向右一拐,来到了那一片新开发的住宅小区。司机记路,在那栋
楼前停下,他俩下了车。
再次走进这套两室两厅的房子的时候,孔浩然已经不认识了,和二十多天前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判若两样,整个屋子
被装饰一新。
董云凤指着装修完的屋子说道:“我让装修公司二十四小时干活,加班加点,这才把工程赶出来,你看看吧,满意
不满意。”
孔浩然感动地连连点头,“谢谢董行长,谢谢董行长。”尽管他嘴上这么说着,可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套装修豪华
的房子会是自己的。
屋子的装修豪华、漂亮,设计新颖,用料考究,用的都是实木。客厅吊的棚,装的是高级吊灯。卫生间里有浴盆,
设施也很豪华。屋地是实木地板,亮的都能照出人来。客厅安的是柜式空调,一大一小两个卧室是壁挂式空调。董云凤
说:“大卧室是你住,小卧室是你父亲住。现在沙发和床等家具还没有买。单位是不能给你买这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
过不要紧,这些东西我来买。你刚参加工作哪有钱呀!明天是星期六,咱们一块去家具市场,看好什么就买什么。”
“这……”孔浩然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看这屋还算可以。你先住着。等过些年,有钱了,条件也好了,再换更大一些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董云
凤说。
“这就够好的了。我,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么好的房子会是我的。我刚参加工作,就会有这么好的房子?”孔
浩然瞪大了眼睛,既像是问董云凤,又像是自己问自己。
“这有什么呀,你是人才,得到这些是完全应该的。当然了,你也是遇到了我这么好的领导,我也真是看中了你。
商业银行的大学毕业生多着呢,能够享受这样待遇的,也就数你孔浩然一人。”董云凤说着,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孔浩然。
孔浩然也正看着她。看了一下,他忙低下了头,他没有董云凤的目光那样火辣,那样目无一切。
“走吧,咱们下乡看看你父亲去。”董云凤提议着。
“我们家在山里,挺远的。”孔浩然说。
“不怕,我们有车,几个小时就到。”
“我的家,家里太破。”
“破怕什么,很快就要搬新家了嘛!”
“我,我爸爸有病,而且……”
“有病怕什么,我当领导的,正应当去看看职工的亲属嘛!”
孔浩然没有什么话说了,不过,他还是从心里往外不愿意让董云凤去他的家。一边下楼的时候他一边说:“董行长,
能不能改个日子再去呢?”
“改什么呢?我今个正好有空,再说,我连给老人的礼物都拿了,怎么能等呢?”
“您,您还给我父亲拿了礼物?”孔浩然吃惊地问。
“第一次去见你的老人,我能空手去吗?走吧,快上车吧!”董云凤说着,已经来到了轿车前,并一头钻进了车里。
孔浩然站在那里,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