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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惊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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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我已半身不遂,即使能够出此冰窟,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以你现在的武功,想要找他算帐,那更是梦想!你拜我为师,再练成冰川剑法,虽然也还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但总是比较有点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齐世杰道:“弟子懂得,弟子一定勤练师父传授的武功。”

迦象说道:“我先传授你那烂陀寺的本门武功。我刚才只提冰川剑法,不提桂华生的武功秘笈,那是因为我尚未参透把两种上乘武学合而为一的奥秘,要等你把本门武学练了一些时候之后,才可以决定你是否可以兼学别家武功!”

齐世杰既是无法出去,也只好定下心来,跟迦象苦练武功了。

冰窟中不知岁月,连白天夜晚也难分别。好在已经知道每天“循例”必有两次寒潮,一次是清晨,一次是午夜。凭藉寒潮的次数,可以推断过了多少时日。每过一天,齐世杰就在石壁上划一划。

约莫过了四个月,有一天齐世杰忽地觉得寒潮来得特别厉害,透过石罅而来的冷风缕缕,触体如刀,冰川凝固如石,用石头也敲不开冰块,要用宝剑可能挖开,一片凝阴寒气,好像浓得化不开来。幸亏迦象把石头掷进冰川,仍能震开窟窿,不至于钓不到鱼。齐世杰这才更加清楚师父的功力,心里想道:“要练到师父这般本领,不知还得花多少年功夫?”

寒潮实在太过厉害,饶是他运功抵御,也觉手足麻木,连呼吸也有困难。迦象捏着他的手,一股热气从他手心注入,迅即放开,说道:“练冰川剑法!”

齐世杰得师父之助,稍稍觉得暖和一些。冰川剑法的十八个基本式子他已经学会,当下面向冰爪就练了起来。这几个月他观察冰川的变化,经过师父的指系他已经懂得一点“剑理”的奥妙,此时在寒潮攻逼这下,目注冰川,练这冰川剑法,1、刘1、见,匕足能修自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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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他初练之时,只觉寒气更浓,冷得他牙关格格作响,要不是迦象喝令他“练下去!”他几乎就要放弃了。但练了一会之后,身子忽地又渐渐感到暖和起来,练完之后,额角竟然沁出几颗汗珠。

迦象吁了口气,这才笑道:“当年华玉公主创制这套剑法。本是藉阴寒之气助她冰魄寒光剑的威力的,你用的虽然是普通的剑,但剑法并无二致,这寒潮正好可以辅助你练剑,能收相生相克之效,你现在再练本门武功吧。”齐世杰盘膝静坐,运行瑜伽气功中的大周天吐纳法,果然不觉得寒冷了。

如是者过了六七日,齐世杰无需师父相助,自身亦已可以抵御寒潮了。此时他倒盼望冬天拖得越长越好。

但冬天总是要过去的,齐世杰虽然看不到外面季节的变化,但从寒潮逐渐减弱,冰川又再解冰,无需细数他在石壁上划的线条,已经知道外面是春天来到,夏季也跟着来临了。

不知不觉在冰窟里过了将近一年,有一天他正在川边垂钓,默察冰川流动的迹象,迦象忽地把他唤回来。

齐世杰问道:“师父有何吩咐?”迹象说道:“有一件事,我必须今天告诉你,桂华生的武功秘笈,藏在对面山壁的一个洞中,离地约有五六丈高,第一步你必须把凝结在山壁上的冰块铲除,第二步还必须移开封洞的一块石头,才能发现洞口。我已在那块石头上划了一个‘十’字,你会很容易找得到的。”

齐世杰道:“我的本门武功不过是初窥藩篱,你不是说过,要待我的内功有了一些火候,才可以决定是否可以让我试一试兼修别派的上乘武学吗?那何须急急去取桂华生的武功秘笈?”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已是暗暗觉得有点奇怪:为何师父早不告诉他,迟不告诉他,一定要在今天告诉他呢?难道这只是师父的“心血来潮?”

迦象说道:“因为今天不告诉你,以后就恐怕没有机会告诉你了。”齐世杰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师父,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迦象好像听而不闻,答非所问,自顾的往下说道:“凡事有一利必有弊,你的本门龙象功,如今不过是刚到第二重,比起我来,当然相差得很远,练别一派的没人指点的上乘武学,可能是有许多奥秘难明,甚至明白了道理,也可能有力所不逮之感的。但也正因你功力未够深厚,练别派武功,练得不对,也不至造成太大的损害,重蹈我的覆辙。你且记着,倘若发现体内有两种真气互相抗拒的情形就不可再练下去。”

齐世杰道:“师父,你可以指点我啊!”要知以迦象的武学修养,纵然他对桂华生的武功秘笈亦是未曾完全参透,便最少可以为初学者解决许多疑难。

迦象叮嘱他应该注意的要点之后,这才微笑说道:“我不能教你练了,我正要告诉你,今天就是你我师徒永别之期。”原来他积毒太深,近日复发,已是自知死期将到,此际不过仗着残存的功力,仅能谈笑自如而已。

齐世杰大吃一惊,叫道:“我,我不相信,师父,你好端端的怎会死呢?”

迦象笑道:“生老病死,人所必经。世俗以死为悲,佛门以死为往极乐世界。梵语称死为‘涅磐’,你们华语意译即是‘圆寂’,何谓‘圆寂’?德无不备称圆,障无不尽名寂。经云:永离诸趣,入于人生不灭之门。人无论圣凡,皆须老死,唯佛菩萨,死者乃其幻身,至于本性,则不生不灭,故曰涅粱。若悟此理,死何足悲?”念完这段经文,徐徐闭上双目,面上犹带笑容。齐世杰一探他的鼻端,已经断了气了。

齐世杰虽然尚未勘破死生界限,但听了师父临终所念那段经文,也不至于太过伤心。当下撮土为香,向师父遗体行告别仪式,暗自祷告师父在西方极乐世界之灵庇佑:“弟子倘能重见天日,定必遵从师命,替你老人家惩治那个欺师灭祖的小贼。”埋葬了师父,第二天便即去找桂华生藏在冰窟之中的武功秘笈。

此时他的本领已经大胜从前,施展轻功,并不怎么费力就爬上了那面冰崖峭壁,爬到一半,用宝剑插入石壁,挖开一个可资立足之点,按照师父的指示,再削平了凝固在石辟上的冰块,果然发现一块划有‘十’字的石头,把那块石推开,立即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洞中光线比较微弱,齐世杰刚刚进来,眼睛还未习惯黑暗,好在他身上有用剩的火石,当下擦燃火石,仔细审视。

桂华生留下的内功心法是刻在石壁上的,并附有图形,说明如何导引真气运行奇经八脉的方法。齐世杰先把经文牢记心中,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资质也在中人之上,念了四五遍,已是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剩余的火石也还未曾用到一半。

从这天开始,他就自行摸索桂华生的内功心法,练到了不懂的地方,再进山洞对图参详。

说也,奇怪,他虽然无人指点练这内功心法,但却比有师父指点之时,练那天竺一派的内功,进步更见神速,练到了第三个月,已经可以把练成的真气运行于奇经八脉,并无感觉阻滞难通之处。心里想道:“桂老前辈的内功心法似乎和我本来所学的武功有许多道理是大同小异的,并不是怎样深奥难解呀。何以师父练这心法,却会感到困难呢?”自从练功以来,他也从未发现体内有两种真气互相抗拒的情形发生。。

原来这其中有个道理,是迦象也还未知的。桂华生出身武当,他的内功心法是以武当一派的内功作为基础的。齐世杰的家传武学则是少林派的旁支,武当少林同源分流,而少林派的武功又是源于天竺,是以齐世杰练桂华生的内功心法,反而比他的师父容易得多。要知少林一派武学,自达摩祖师传人中上,历时已一千多年,其间增益变化甚多,武当少林分家,到齐世伯之时才不过三四百年,而且同在中土,切磋的机会也较多,故而齐世杰的家传武学和桂华生所创的内功心法,当然更为接近。加上最初的源流是来自那烂陀寺,齐世杰这一年来跟迦象所学,就更加起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冰窟里不知时日,但从寒潮的逐渐增强,齐世杰知道冬天又已来了。“奇怪,怎的这个冬天,好像没有上一个冬天的寒冷呢?”有一天,他数一数石壁上刻划的线条,计算时日,外面的季节,应该已是隆冬腊月,按说在冰窟里也应该是寒潮来得最厉害的一段日子到了。

但他还是一点也不感觉寒冷。

去年冬天一来到的时候,他就要运功才能御寒,在寒潮最厉害的日子,甚至还需师父运功相助,但今年的冬天,他已是无需运功,也不觉得寒冷了。而且冰窟里的“气候”还好像一天天暖和起来,在寒潮应该是来得最厉害的这段日子,他的感觉也是一样。

当然不是外间的天气突变,从冰川的表面凝固得比石还要坚硬,他知道今年的冬天即使不是比去年寒冷,至少也是不逊于去年的。但为什么他反而感觉暖和呢?

“啊,想不到桂老前辈的武功秘笈竟是如此奇妙,我才不过练了半年多点,就有奇效了!”这问题只能有这个答案了。

发觉了桂华生武功秘笈的奇效,齐世杰练得更加劲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这一天寒潮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感觉稍微冷了一点,一计时日,原来这天正是除夕。

他的师父曾经告诉过他,除夕晚上的寒潮,是一年一度最厉害的寒潮。根据去年的经验,也曾证实了师父所说的话的。他记得去年的除夕晚上,他整晚未能合眼,他练了一趟冰川剑法,每次练完之后,还须师父助他运功才能抵御寒潮。今年只是稍微感觉冷一些,已经是好得多了。因为这“稍微寒冷”的感觉,还只是和上一大的对比而言的。

但在感觉喜悦的同时,齐世杰也不禁喟然兴叹,心里想道:“明天就是新年,我陷身冰窟之中,不知不觉又是第二个年头了。师父纵然说过,估计我三年可以练成桂老前辈夫妻留下的两门武林绝学,但练成之后,也未必就能出去!唉,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呢。”

心绪稍一不宁,寒冷的感觉又加重一些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继续练功吧!”此时他正练到桂华生武功秘笈的最后一章了。

练功正自到了紧要关头,忽地觉得四肢百骸都好似有暖流通过。

往常练功完毕的时候,虽然也有暖和的感觉,但像这样四肢百骸都好似有暖流通过的感觉,却还是第一次的新鲜感觉。齐世杰禁不住心中暗喜:“莫非这是我大功即将告成的预兆。”他知道此刻最忌分心,当下排除一切杂念,继续练功。

但再练下去,他却感觉有点不对了,第二个寒潮已经来到,亦即是说一年一度最厉害的寒潮到了。奇怪的是:冷风刮面如刀,他身体内部的感觉,却是越来越热。

这是一种“闷热”的感觉,好像五脏六腑都被烤灸,从内部发出来的热。和平时练功时候感觉的那种暖和,是完全不同的。再过一会,只觉体内真气四处乱窜,无论如何也不能导入丹田。这四处乱窜的真气,也像火炉喷出的热气一样,在烧烤他的心肝脾肺。任他怎样排除杂念,也是无法达到心境空明的境界了。

“唉,再这样下去,只怕我的躯壳也要爆炸了!”齐世杰静坐不下去,跳起来了。

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炽热的痛苦,齐世杰忽地想起他和师父相遇的第一天,师父教他瑜伽气功的“托玉泉”一式,以本身真气从他脚底的“涌泉穴”输进他的体内,助他恢复功力。

“呀,要是师父还在就好了,他用这个方法可以帮我驱除寒气,想来也可以为我恢复清凉。”

虽然已是午夜,平滑如镜的冰川还是发出刺目寒芒。寒风卷破冰面,冰屑四溅。齐世杰注视冰川,忽地起了一个念头:“我何不自行引导冰川的寒气进入我的体内。纵然做不成功,最少坐在冰川上面,不会热得那么难受!”

他实在忍受不住,纵身一跃,跳入冰川。以掌力震开一个冰窟窿,就在这个冰窟窿中盘膝静坐。

“托玉泉”一式,本是头下脚上,由别人按着他脚底的“涌泉穴”的,此际无人相助,他就改用桂华生秘笈之中导引真气的方法与瑜伽气功并用,把冰川寒气,从“涌泉穴”吸入。

炽热之感,稍稍感轻。但不知过了多久,忽地寒热交作,有时半边身子好像在熔炉之中,另半边身子却仍是如在冰窟。齐世杰咬牙苦忍,终于忍过去了。

最难受的一刻过去,就好像冬天过后便是春天一样。齐世杰登时有苦尽甘来的感觉。

苦尽甘来,感觉得非常之快,转眼之间,齐世杰只觉遍体清凉,真气自然而然的便即纳入丹田,运行四肢,周而复始。就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样,八万四千个毛孔,无一毛孔不舒畅。

原来齐世杰无意之中,走对了路子,已是把两种上乘的内功,练到合而为一的境界了。

他在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先练那烂陀寺的内功,再练桂华生的内功心法,以他原有的基础,练这两种上乘内功,本来是应该循序渐进的,他进境过速,练成的真气,本身无法控制,以至练到最后的关头,还有遍体如焚的感觉。这情形等于是童子操刀一样,危险之处,自是不言可喻。好在他福至心灵,在危险的关头,想到导引冰川寒汽来辅助练功的办法,在他原意只是想减除遍体如焚的难受的,想不到却正好是走对了路子。

齐世杰尚未知道大功告成,但得到遍体清凉,浑身舒泰,已是大喜过望了。大喜之下,在冰窟窿中一跃而出,只觉身轻如燕,两个起伏,便已脚踏实地。

齐世杰怔了一怔:“咦,我怎的跳得这么远?”他欢喜得手舞足蹈,只觉举手投足,都好像有无穷无尽的气力,要想发泄一个痛快。

手舞足蹈之下,他无意间一掌劈出,劈着一块石头,“轰隆”一声,那块石头竟然给他劈得四分五裂。

齐世杰想不到自己练成的内功,威力竟是如此之大,不觉呆了。

“我练成功啦!我练成功啦!”齐世杰一呆之后,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可惜师父已经圆寂,我只能告诉他在天之灵了。”想到师父不能分享他的喜悦,不禁又是思之黯然。

师父本来是期望他三年之后练成的,如今认他开始进入冰窟的那一天算起,也还不过是一年半多几天就练成了,大功告成,此时他当然是希望越早能够重见天日越好了。

这冰窟约有十丈来深,高逾百尺的冰崖峭壁本是极难攀登,但此时亦已难不到他了。

他走到最初跌落这个冰窟的地方,吸一口气,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攀上去,到了顶端,用力一推,冰块籁籁而落,岩石却是纹丝不动。原来进入冰窟的石门是利用天然的崖石安装上巧妙的机关的,不懂得开启机关的办法,再大的气力也推不开这块几万斤重的巨石。

齐世杰想道:“即使我这把宝剑不怕折损,要想挖一个洞出去,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功?”不禁颓然兴叹:“人力毕竟有时而穷,我虽然练成了桂老前辈的武功秘笈,依然无济于事?

还有一个办法是等冰川解冻的日子,试一试是否能够在这地下的冰川游出去。

好不容易等了半年,等到夏天来到,冰川表面已经解冻,冰块一块块的裂开,又听到流水淙淙的声音了。在这半年当中,他练成的内功已是更为巩固,气力的大小,也可以控制自如,运用到招数上了。冰川剑法,亦已练到可随心变化的境界。

但他一试之下,依然还是失望。

原来冰川虽然解冻,便冰块并非完全溶化的,水流不过是从冰块的缝罐之中通过,要想排开拥塞水流的冰块,不是不可能,但所费的功夫,知是艰难得能以想像。而且他虽然练成上乘内功,也不能在水底闭气太久,这条冰川,也不知要经过多长的距离才到外面。要想破冰而出,也像要破壁而出一样,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成功了?

齐世杰心灰意冷,想道:“难道我这是命中注定,要老死冰窟不成?”

他可不甘老死冰窟!虽然无法出去,每天还是要到这冰窟进口之处静坐一会。这个地方是最靠近外面的地方,他在这里想像外面的大地:“现在已是夏天,外面的花草一定长得很茂盛了,呀,只要能够让我看一看外面的景色,纵然是有毒的魔鬼花也好。在这冰窟里可是没有彩色的世界,真是令人难捱!”他这心情,就好像是身无分文的穷人,过屠门而大嚼一样,虽不得肉,慰情聊胜于无。

想不到有一天他正在静坐遥思,浮想连翩之际,忽然听到了上面似乎有人说话。

齐世杰自从师父死了之后,已是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听过人声了,这一下喜得他心头卜卜乱跳。

他连忙定了定神,把耳朵贴着山壁细听。他已练成上乘内功,听觉远胜常人,十多丈高的冰窟,上面两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依你所说那天的情形,我的师弟料想不应丧在那丫头的剑下的,是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向他的同伴问道。

齐世杰心头一动:这个人说的那丫头,除了冷冰儿还能有谁?

他初时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几乎忍不住要大声呼唤,但一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可只能忍住了。“想不到来的竟是敌人,但纵然不是敌人,他也没办法救我出去,我和他交谈又有何用?”

心念未已,只听得另外一个人已在答复同伴的问题了,“不错,那天是令师弟最先逃走的,他跑得很快,纵然受了点伤,伤得也绝不会重,不过后来我和连老大相继受伤逃走,却已找不到今师弟了。”

齐世杰一听声音好熟,不待他把话说完,已知此人是谁。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他交过手的那个使虎头钩的名叫窦健刚的汉子。

另一个人想必是释湛的师兄释陀了,他等了两年不见师弟回来,故而找到了窦健刚带他重来魔鬼城查访。唉,可怜他怎想得到他的师弟已是埋在冰川底下?”齐世杰是尝过找不到亲人的滋味的,此时不觉倒是有点同情这个释湛的师兄了。

齐世杰所料不差,果然便听得释陀说道:“他既然没有死,却又未见他回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天他根本没有逃下山去,而是躲藏在魔鬼城中。”

“我也是这佯想。”窦健刚说道:“否则,那天他最先逃走,应该是在山下等我们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逃回魔鬼城吗?”

“这个,这个我可不敢自妄猜测。大师,你是他的师兄,要是你猜不着,我更加猜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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