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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丹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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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奴才果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你为什么不干脆回绝他,这难道还有什么商量的。”

曾静忙道:“老将军不必着急,方才翠娘不是已对他说,你是决无出山之理吗?至于翠娘去否,那就与老将军清节无关宏旨咧。如依我说,翠娘今日这一场应对倒极好,他如再邀,不妨到那十四王府去上一趟,只不沾滞,落得替他兄弟之间再挑拨个大的,让他们早点火并,我们便也可以早些举义,老将军须知,我们现在是赤手空拳,如果无机可乘,单凭这些遗民志士,却不易得手咧,这事还宜向大处去看才好。”

鱼老偏着头,正在踌躇,泰官也道:“老将军须知目前我们只可斗智,却还没有到用兵的时候,如果不设法,鼓动鞑虏内变,今非昔比,一成一旅之师却难敌天下之众例。”

鱼老不由长叹一声道:“大好河山轻易弃却,如今打算逆取,主客之势已易,自然为难,我听你们的话便了,但我倔强一生,无论如何,这晚节却决不可失。”

说罢,不由流下几点英雄泪来,众人连忙劝慰,不提。

在另一方面,那曹寅自翠娘走后,忙又从屏后转出向曹姨太太道:“如依方才情形而论,这丫头已有几分活动,今后你还宜多从侧面着力才好。须知目前我们已经输了那马天雄一着,如能将这丫头父女弄到十四王府去,还可挽回一二分颜面,否则不但雍王之路已断,便十四王爷也必见怪,皇上再一降罪,那这江南也许便待不下去咧。”

曹姨太太笑道:“您要我帮忙也不难,快拿来呀,否则我却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咧。”

曹寅道:“方才我不已经允过你吗?等一回南京去,我决定替你再买上几件首饰,以酬今日之劳便了。”

曹姨太太道:“那么这丫头你又送她什么咧?我看这样儿已有几分算成功,你要送还得快一点,不然人家一走,你还能赶到北京去再送礼吗?”

曹寅又一偏着脑袋,摸着下颔道:“送她的东西用不着买,这些珠宝金玉更用不着,少时我便差人赶到南京去取,她看见一定高兴无疑。”

曹姨太太睁着一双妙目道:“是太太的那一串珍珠手串吗?这东西拿来送别人却太可惜了咧。”

曹寅笑道:“我已说过,这些珠宝金玉之属,决不足以动其心咧,何至再拿这东西出来?你先别问,明天午后,你便直接到她船上下轿,却不必差人先行通报,免得他们又挡驾,如能再将那老海盗的妻妾联络好了,这事便更有望咧,不过你却不必急急向那丫头讨回信,否则便反又不好咧。”

曹姨太太道:“这又是什么道理?你不是心里很急,巴不得她立即答应吗?怎么明天去,反不向她讨回信咧?”

曹寅又笑道:“这个道理,决非你所能知道,你只照我的话去做便了。”

说着又道:“那李大奶奶伤势如何?我们去看看如何?”

曹姨太太抿嘴一笑道:“我知道您忍不住,非去看一下不可,既如此说,我陪您去一趟就是咧。”

说着,两人一同前往前进跨院李元豹夫妇所居房间而来,才到那院落外面,便听林琼仙在娇笑道:“这丫头手底下委实真可以,便这点内功潜力也着实惊人,她只在我肘下一托,这肩胛便又脱了臼,下次你可别替我再乱出主意咧,我看你我要报这仇,那是今生休想了。”

又听李元豹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此仇焉有不报之理,迟早我总要想个法子,让她替武当少林两派丢个大脸,不信你走着瞧。”

接着又听一阵吃吃笑道:“你别吹着玩,凭你那两手狗儿刨能近得了人家吗?我才不相信咧。只靠我那义母有什么用?”

曹姨太太为人本来促狭,又和他夫妇素来不拘形迹,放浪惯了,忙把脚步放低了,就窗隙向里一望,只见李元豹斜欠着身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却把林琼仙挽在怀中,脸对脸儿说着话,不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方才我看你那样愁眉苦脸的,倒吓了我一大跳,总以为你已经受了重伤,谁知现在两口儿却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这不是存心要吓唬我吗?”

那林琼仙一听,连忙从李元豹身上,跳了起来,一撩头发道:“那丫头走了吗?我不是吓唬你,委实受伤不轻,幸而我们这一位素精推拿卸骨之法,把这条胳膊凑了上去,又用推血过宫之法,才算复了原,这一来更把她恨透了咧。”

接着走进窗前向外一看,一见曹寅也跟在后面,不由又脸上一红道:“原来大人也来咧,快请进来坐吧。”

李元豹一听,忙从房中迎了出来,曹寅笑道:“大嫂没有怎么吧,那鱼翠娘已经走了,你既不愿和她多说什么,现在也该出来咧。”

李元豹一面肃客入室,一面笑道:“谢谢大人,她虽然又受有内伤,但已经治愈,现在却已无妨,不过卑职的事还望成全,否则两位王爷这一赌上气,大人也许无碍,卑职却难说咧。”

曹寅道:“现在倒不一定怕雍王爷见罪,讨厌的是我们一切全落在那马天雄的后面,怕只怕十四王爷也怪下来,那便难说了。”

林琼仙也从房中走了出来道:“这位十四王爷如果对我们也怪了下来,他便没有良心咧,我们为了他,真是九死一生,便不说给点好处,还能乱怪人吗?”

曹姨太太抿嘴一笑道:“如今的事,确实难说,上面却只问这事你办好没有,却不管你的死活咧,谁教我们落在人家后面来。”

李元豹看了曹寅一眼道:“难道十四王爷因为我们输了一着便真的袖手旁观,把我们推出去吗?那他以后还有要用人的时候咧,便算雍王爷不说理,势力再大,卑职也没有个死罪,何况那马天雄伤已全好,吃亏的还是我们夫妇,他老人家这点主也不能替我们做一下吗?”

曹寅笑道:“贤伉俪只管放心,此事全有曹某啦,不过在这个时候,李兄却不必再寻仇报复,否则便更不好办了。”

李元豹连忙请了一个安道:“卑职谢谢大人成全。”接着暗暗又向林琼仙使了一个眼色,一面道:“那鱼翠娘对我夫妇之仇,在所必报,不过大人既如此吩咐,那卑职只好留以有待咧。”

曹寅点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才算好汉,李兄能看得远点最好,如今我们要能在十四王爷面前稍有交代,便非借重他父女不可,却不可再轻举妄动咧。”

李元豹连忙躬身答应了两个是字,一面又请了一个安道:“拙荆伤势虽然无碍,但仍须稍服活络去瘀之剂,以免留下病根,这类的药,怕差人去不易弄清楚,非自己跑一趟不可,请恕卑职失陪了。”

说着便起身告辞,一面向林琼仙道:“好在大人与姨太太均能见谅,你就权且代我陪一陪吧。”

说罢便匆匆走了出去,曹姨太太等他走后,猛然一摸身边道:“哎呀,我是怎么着咧,为了陪那丫头,竟把一串钥匙忘记在内花厅咧,这还得赶快去寻一寻才好,要不然,这些管家奶奶们,向哪里一塞,又寻不着咧。”

说着也起身径去,这时,那三间屋子里,婢媪全不在旁,曹寅看着林琼仙又笑了一笑道:“你没有伤着哪里吗?我要不是因为要把那丫头敷衍晋京去,早来看你咧。”

林琼仙双蛾微蹙道:“不敢当,大人能不见罪已是万幸咧。”

曹寅掉头一看,姨太太已经去远,又四顾无人,连忙趋前一步笑道:“你又生什么气?

方才当着李兄我已说过,这事全在我咧,你放心,只等把这一场过去,如果十四王爷能不降罪,我决设法替李兄安排一个好缺先署上一署,再谋实授,还不行吗?”

林琼仙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好,我的大人哪,算了吧,你这一番好意,我是谢谢咧,你凭良心说,我们两口儿也算把您伺候上咧,可又得着个什么?那焦山的事,不也是遵你大人的吩咐吗?如今却全弄到我们身上来咧,你老人家却向两位王爷身上一推,有理没理,过失全是我们的,还让我吃了哑吧亏,反去伺候那丫头,我们可图个什么来?”

曹寅乘势一把捉牢纤腕道:“我委实对不过你夫妇,不过这事这样弄拧了,却不能一定全怪我,谁又能料那雍王爷半路上派出一个马天雄来咧,如今错已错了,只有设法弥缝才好,便委屈你夫妇一点,我心里全有数目,日子长呢,闻得皇上圣驾就要南巡,至迟也不过明年春天,便要到江南来,即使一时无法外放,到时候,我必设法弄件好差事调剂调剂,也就足酬今日之劳咧。”

说罢,乘机挨着她坐了下来,又附耳道:“你上次要的东西那也算不了什么,只等我一到南京,便可如愿咧。”

林琼仙不由辗然一笑,接着又叫了一声哎呀,把他一推道:“我这条胳膊又受了伤,却不是平日咧,你可动不得。”

接着又道:“但凭你的良心吧,我是不争什么的。”

曹寅笑道:“我的良心本来就不坏,对你更不坏,但请放心便了。”

接着又道:“你这臂伤既无大碍,明天还须帮我将那丫头撮弄进京去才好,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只要能在她身上挽回一二分面子,别教十四王爷再怪下来,以后一切便不愁咧。”

林琼仙把嘴一披道:“说来说去,原来你还是为了这个,我真想不到,你就这样看重她,这到底是什么缘故?老实说,我已把她恨透,要不是有你的吩咐,说什么也不行,现在却没有话说咧。”

曹寅忙道:“不是我看重她,却是因为皇上对这些前明遗老太不放心,各位王爷又全对他们争相延聘,所以他们才成了香饽饽,要不是为了这个,我们还能理他父女吗?”

琼仙又笑道:“那些遗老也太多了,做过大官大府的也不知多少,就在乎他一个老盗,一个强盗丫头吗?”

曹寅道:“话不是这等说,上面看重的,倒不在乎他们过去的官职大小,而是因为他们的潜在势力,这鱼家父女委实不安本份得很,他别的地方不住,却跑到这焦山脚下来,一定有他的用心,你看,只凭那丫头今天的一身穿戴,像个打鱼的吗?”

林琼仙娇笑道:“那干脆派兵把他剿了不也就完了,你还怕他造反不成?他父女虽然在这江面上的确有点力量,还能撑得住官军的一击吗?好好的现成事不做,却倒转来要去奉承他,未免太值不得咧。”

曹寅一吐舌道:“这怎么使得,皇上好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个三藩之乱平定下来,与民生息,怎么能够轻易再谈到用兵,要不,那还等你说,如今但求能把她弄进京去,由十四王爷把他父女羁縻起来,那便行喇。”

林琼仙笑道:“假如她不去,你又待如何咧?”

曹寅摇头道:“那不会,我已把她说了个八成咧。”

林琼仙眼珠一转道:“你且慢拿稳,这丫头也许心眼儿已经活动,但是她的老子却是出了名的古板,一心要想做前明忠臣,你要让他到北京城里去,却恐怕未必呢。”

曹寅道:“那依你之见,又如何处置咧?目前却非把她弄到北京去不可,老的不行,至少也要把小的弄去,要不然,我在王爷面前,却无法交代咧。”

林琼仙又吃吃一笑道:“反正皇上和王爷不是为了怕他造反吗?我们设法把他父女给宰了不也是一样吗?”

曹寅连连摇头道:“那可使不得,固然我们现在无法宰他,即使有法子暗中把他害了,也适足以引起其他遗老顽民的公愤,以后再想罗致那便更难咧,再说王爷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急于报仇才好。”

林琼仙把手一夺嗔道:“我这是为了大人着想,却不只是为了私仇,你为什么老吩咐这话?老实说,我夫妇便要报这仇,也不会借重官中力量咧。”

接着又道:“我夫妻受了这丫头的一镖一弹,决不能就此罢休,凭谁来说也不行,将来自然会有人找她算还这笔帐,桥归桥,路归路,却用不着大人替我们着力呢。”

曹寅忙又道:“你又生什么气?须知官中的事,一切须听上面的话,却和江湖行径绝不一样咧,你且听我的话,咱们把十四王爷这一关先敷衍好了,等她已经入了牢宠,再慢慢收拾她不好吗?”

林琼仙把小嘴一披道:“你骗我呢,依照你的话,他父女果真肯北去,还怕不是十四王府的上宾,我们还能动她吗?”

曹寅不由吃了一惊道:“难道你夫妇目前就要动她的手吗?那却使不得咧,须知不但十四王爷要邀他,便雍王爷也曾托那马天雄邀他父女,如果在这时候出上点事,那却又是麻烦咧。教我无法交代事小,便于你夫妇也不妥,千万别这样办才好。”

林琼仙又笑了一笑道:“你别害怕,便有人来找她,也与我们无关,江湖上寻仇报复的事太多了,难道说因为我们跟她有过过节,便应该保她一辈子平安无事吗?”

曹寅忙又道:“你千万不可乱来,须知不论是谁出面,一旦出事,全于我们不利,目前两位王爷正在勾心斗角,彼此惟恐无事,他们无碍,我们一夹在中间,便吃罪不起咧。”

林琼仙道:“这却不是我的意思,我们那一位,早已差人去告诉我义母孟三婆婆了,她老人家如果有什么花样,我却阻拦不住咧。”

曹寅一跺脚道:“这怎么是好,这李兄也太急急咧,为什么事前一点也没有告诉我?他在官场之中,也混了好多年,难道连这点利害也不知道?等他回来,你还须好好的劝说一番才好,须知便是一个小小前程也不易巴结,这却荒唐不得。”

林琼仙略一沉吟道:“我那义母也是江湖有名人物,而且在武当少林之外独树一帜,手底下人也不少,你怕她杀那丫头父女,不会也把她招致过来,大家乘势解开这个扣儿吗?”

曹寅双眉一皱道:“这却不同,王爷属意的是这些遗老顽民,通儒大侠,你那义母却非其人,我便密保上去,王爷也不见得便见重咧。”

林琼仙冷笑道:“照这么一说,大人便先瞧不起她来,她要出上点事,也只好听她去咧。”

曹寅闻言也霍的站了起来道:“我阻拦你,固然是为自己,也是为你们夫妇,这个前程来之不易,弄得不好也许还带上点其他的罪过,既如此说,那只好暂且不提,以后有什么事,你可别再托我。”

说罢拂袖欲去,林琼仙连忙拦着,又福了两福,媚笑道:“哎呀,我是闹着玩的,大人你为什么真的生了气咧?我夫妻全仗你提拔,还敢真的抗命不遵吗?他虽已经着人去,我那义母回信还没有来,我想法子暂时拦着,不让他去寻那老海盗父女也就行咧,这也值得这样吹胡子瞪眼睛的吗?”

接着又将曹寅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坐向曹寅膝上红着脸低声道:“他为了这个前程,什么亏没有吃过?你瞧,他为了我们方便说话,已经借故避了出去,只就这一点,便显得可怜咧,你还发脾气,动不动就提这个,不太令人寒心吗?”

曹寅不禁转怒为笑道:“这是你逼出来的,并不能怪我,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这样不听话,我能不急吗?”

说着又附耳数语,林琼仙摇头媚笑道:“我才不上你那个当咧,少发几次脾气已经很好了。”

接着又道:“听说无锡县已经报了丁忧,你既允了愿,能在藩台衙门替他打打生意吗?”

曹寅摇头道:“这里的事还没有完,藩台怎么好教他署缺?我既答应你,只等此间事了,一定可以如愿,你放心便了。”

正说着,猛听曹姨太太在外面放重了脚步一面笑道:“我这人真糊涂,把一串钥匙放在身上,却到内花厅去找了半天岂非笑话。”

接着又道:“南京有人专差送信来,大人有话吩咐吗?”

曹寅连忙推开林琼仙道:“你快着当差的,教他等一会,我正要差人去取一件东西咧。”

曹姨太太答应一声,人并没有进来,便又走了出去,曹寅忙又向林琼仙道:“你务必要拦着你义母,这时候千万动手不得,至于我允你的话,决不会骗你,放心便了。”

林琼仙猛一摇头一伸五指笑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快把这一位伺候好了,她才真不放心咧,你瞧这才多一会,便又来弄玄虚咧。”

曹寅笑了一笑,便自走开,不多会,那李元豹也从前面耳房里踅了回来,低声道:“那老小子走了吗?你新受内伤,却须当心自己身体咧。”

林琼仙红着脸低啐一口道:“你胡说什么?这青天白日的,他还能怎样么?”

李元豹一伸舌头道:“我在院落外面,亲眼看见,我才一走,那五姨儿也就转出去,这屋子里却没有第三个人咧。”

林琼仙低声笑骂道:“亏你说得出来,这却是你逼着我的,慢说没有什么,就有什么你也管不着呢。”

接着又道:“他已经吩咐过了,着我们不许向那丫头寻事,你还得快派人去告诉我义母请她老人家暂缓南来才好,要不然她老人家向来说做就做,万一出点事,却真不好办咧。”

李元豹不由一怔道:“你已经全告诉了他吗?这却未免太多事了,这一来这事便不好办。”

林琼仙道:“我如何能不告诉他,须知为了这个,还几乎和他闹翻了咧。”

说着,忙将经过一说,李元豹不由一跺脚道:“好好的,你又为什么要跟他撒起娇来?

须知我们千辛万苦的是要借他这条门路,在仕途上才有望,你要真的一下弄翻便前功尽弃咧。”

林琼仙看了他一眼娇笑道:“你瞧你这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告诉你别害怕,全有我咧,只要这件事完了,他要不替你弄个好缺,你把我林字倒过来写,可是我义母那里,你却非拦一下不可,不然弄出别扭来却与我无关咧。”

李元豹略一沉吟道:“不要紧,那去的人才走不多天,此刻还没有赶到秦岭,即使她老人家要来,最快也在一两月以后,这边便也定局,那老海盗父女如果北上,我们便拦住她老人家,否则他们如果不去,便让她老人家给我们报仇,量那老小子也不好再阻拦得。”

接着又笑道:“倒是那个署缺的事,你还得催他快点才行,不然我却犯不着,吃这哑吧亏咧。”

林琼仙不由把嘴一披道:“你这人是贪心不足,这天大一个乱子,全是我给你顶着,要不然人家早把你推了出去咧。你要我给你谋署缺,我也替你说了,人家也答应了,还得要快,这不太强人所难吗?须知人家却不是藩台可以替你立刻挂牌放出去咧。”

接着又道:“你且别计算这些,尽向好处想,也得向坏的地方打算才好,那傻瓜傅天龙逃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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