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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马迪堡只完成了一半任务,他们在主场仅仅1:0小胜对手。
比赛中马迪堡前场攻击非常混乱,以卓杨为首的每个人都显得格外急躁,总是想把对手一棍子打死。纽伦堡这样的升降机球队最为出名就是他们的韧劲,不在战术上占据上风很难打得动他们。可最近球队内部的纷纷杂杂,各种训练都流于形式,人心也变得浮躁起来,年轻的马迪堡正在经历波折和动荡。
马迪堡上半场数次攻势无果之后,心态越发焦躁,谁拿球都想建功立业,可人家纽伦堡在德国足坛沉浮百余载,有得是打乱战的经验。
若非岩石德拉斯领衔的后防线发挥正常,马迪堡别说拿下比赛,就是想保平恐怕都是痴人说梦。即便这样,比赛中纽伦堡还有两次反击形成射门命中门框,明塔尔被蓬蓬路易斯消费掉了,可下半时替补上场的年轻小将基斯林真是打防守反击的一把好手。
两脚门柱,每一次都像是直接撞在渣叔的心尖上。
说到底还是马迪堡命好,久攻不下混乱不堪之时,下半时76分钟获得角球,所有头球好的大个子全部涌进了纽伦堡禁区。经过德拉斯、赫迪拉、戈麦斯连续三次射门被挡,最后还是卓杨旱地拔葱身上挂着波兰后卫巴尔托什·博萨茨基强行先出一头,这才打破了僵局。
1:0,比赛赢得如此艰难,卓杨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31轮战罢,拜仁慕尼黑71分继续领跑,马迪堡69分紧随其后。沙尔克04在客场被勒沃库森3:3逼平,积61分的他们已经彻底被前两名甩开,马迪堡稳坐下赛季冠军杯正赛席位。
不过,马迪堡最后三轮的形势并不乐观,他们面对着斯图加特、汉堡、柏林赫塔全部排在前八位,而拜仁慕尼黑的对手则是美因茨、纽伦堡和斯图加特,明显比马迪堡的对手好对付一些。
而且拜仁慕尼黑在上周周中兵不血刃2:0战胜比勒菲尔德,杀进了本赛季德国足协杯的决赛。小猪打电话来说了,今年誓拿双冠王,可卓杨的意思一家一个冠军刚合适。
对纽伦堡这场比赛,渣叔倒是把哈桑·米多带上了,可没让他出场。虽然说所有人被封了口,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垂头丧气的米多刚一踏进草皮热身,维克多球场看台上铺天盖地的嘘声差点没把他撕碎,于是,埃及天才险些又掉下了眼泪。
他都没办法抬头看卓杨,还上个屁的场,主席台上的米洛·拉伊奥拉直揪印堂,揪得血红血红,像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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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隔天球队的例行休息日里,一大清早卓杨只穿着内裤在弹奏斯特拉文斯基,二杆子的形象和《彼得卢什卡》欢快悠扬的曲调完全不搭界,难度颇高的运指如飞倒是让他额头很快见了汗。
炽烈却不沉溺于情,谐谑却不浅流于表,速度与力度几乎达到极限,一颗狂野的心在无边的灵魂之原奔驰……,手机响起,卓杨被打断。
俱乐部主席安格斯·马伦先生打来的。“卓杨啊,有没有空?来我这里,咱俩聊聊。”
马伦主席今年五十多岁了,三年相处下来,卓杨在他面前很随便,没有了丝毫的拘束,老马伦看待卓杨更是就像儿子一样。
“西尔维娅小姐,你非得每天都这么迷人吗?”如约而来的卓杨先拍半岛第一蜜的马屁。
西尔维娅笑嘻嘻给他抛来一个媚眼,端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摩加佳巴,她知道卓杨喜欢稍大一点的杯子,而这个菲徵丽塔手工杯本身就是放在这里供卓杨专用。
“谢谢。”卓杨接过咖啡,随后西尔维娅摇摆着腰肢款款走出了主席办公室,轻轻带上了房门。
卓杨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嗅着热的摩加佳巴浓郁的咖啡香味,马伦主席则一直色迷迷盯着西尔维娅的屁股,直到风摆柳扭出了房间。
“女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景色,你说对吗?”马伦主席的话题基本上总是从女人开始。“卓杨,听拉伊奥拉那个吸血鬼说,你和贝芙莉分手了?”
第二五〇章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呀,我和她分手了,因为她做了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因为内中牵扯到一起人命,卓杨不能对马伦主席说得太详细,对谁也不能说,而且他也没有心思和倾诉欲望和别人谈这些。
马伦主席当然也不是爱打听家长里短的怪蜀黍。“分就分了,那是她的损失。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靓丽的风景,不过,美丽的风景多得数不胜数,你不缺。”
我怎么不缺?我缺得很呐!卓杨心说。
“我看上次跟你来的那个英国华人姑娘就不错,很乖巧的样子。”马伦、海洋、卓秋天,同事朋友家人,孙雨玫这是众望所归呀。
闻听此言,卓杨眼前又浮现出了时常在梦中的那双大眼睛。
不过,马伦主席很快便将话题引入正轨。
“卓杨,最近球队气氛不是很正常,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老马伦一边切着雪茄一边展开了话题。
“唉——”卓杨一声长叹:“我不该动手打人呀,瞧这事儿闹得……”
“那个埃及人,打也就打了,不叫事儿。”谁知马伦主席在这件事情上摆明车马。“他那个操蛋揍性,我看着都想抽他。要不是你一直护着他,据我所知,球队里有好几个人早都准备揍他了。”
这下卓杨反倒不好意思了。“总归是队友……”
“米多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那天在场上对待卡尔的举动,就已经自绝于队友了。你是队长,有权利揍他。”就算护自己孩子也没这么护的,马伦那是真惯着卓杨。
“其实吧……,哈桑除了那副臭德行,人倒也没有啥坏心眼。”把人打哭了,卓杨有点替米多洗地。
“这话我不同意,什么叫没啥坏心眼?”马伦表示反对。“能说谁有坏心眼?职业足球俱乐部是一个与人相处的工作场所,这里有他应该有的职业规律。在这里每个成年人都必须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并为此承担后果。”
“每个人都要正确对待与同事和朋友的关系,恪守自己的言行,尊重他人并与他人和睦相处。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做不到这些,那就是坏!”
“不能把无知当个性,口无遮拦也不等同不拘小节。无礼就是坏,对同事不尊重就是坏心!”
“俱乐部是咱们每个人工作的地方,不是用来包容某个人坏习惯的场所,谁也不是谁的爸爸,没有谁应该惯着谁。”
“所以说,卓杨,揍得好,再早揍一点就更好了。我听说一个多月前埃及人就非常无礼对待过卡尔,那时候你就应该揍他。”马伦主席指的是第25轮客场打沃尔夫斯堡那次。
其实卓杨也觉得米多该打,只不过让人哭成那样,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真要是米多叮咣五四和他还手对打,那卓杨就算把他揍得再狠心里也不会愧疚,可那么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坐在地上哭得像熊孩子死了亲爹似的,这种反差实在太强烈。
卓杨没感觉自己是在为球队仗义执言,而是在欺负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欺负弱小。
“不说埃及人,回头俱乐部还有对他的处罚。”马伦主席又改变了话题,这种老江湖总是会牢牢把握住谈话的思路和节奏。
“卓杨,谈谈你对克洛普先生和里格贝特·宋那件事情的看法。当然,我首先要感谢你那天及时把他们分开,若不然……”马伦主席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都是挺好的两个人,球队也一帆风顺,怎么就成了你死我活呢?”这是卓杨最郁闷的地方,球队不正常气氛也正源于此。
“有冠军可争了压力大?也不至于呀,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他俩又不是哈桑那种不懂道理的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快两个礼拜,渣叔见了球员们还是很尴尬,尤其和卓杨,更是极其不自然。
听着卓杨大发牢骚,老马伦不置可否,没有去打断他,就这么安静地听卓杨把肚子里的苦水倒干倒净。
“您瞧瞧,马伦先生,球队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闹得大家都心神不宁,我干着急使不上劲。”卓杨说完:“唉——”一声叹息。
老马伦猛嘬一口蒙特克里斯托雪茄,两边的脸颊都凹进去了。马伦没有把这口浓郁混合着空气吸进肺里,而是‘O’着嘴吐出一个大烟圈,这才轻轻呼出剩余的烟雾,把烟圈慢慢送往天花板。
“卓杨啊,你就像我的孩子,现在我想像一个长辈一样和你谈谈。”
“卓杨啊,尤尔根和里格贝特这件事,你有责任。”老马伦知道卓杨虽然天赋异禀,但并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要是说得对,卓杨是真能听进去的,而且马伦主席清楚和卓杨谈话最好直截了当。
卓杨怔怔看着马伦,其实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不合适的地方,但却分析不出来,自己在球场上已经做得足够好,可问题出在哪里呢?要么怎么见了渣叔卓杨也同样很不自然。此时此刻,他渴望听到长者对他的点醒。
“我们都知道老宋找过你,你也给了他某种承诺。而这,正是你做得不好的地方。”
“正是你对老宋的纵容,让他找到了不遵守战术纪律的借口,足球有足球的规律,战术纪律便是这个规律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实话实说,你有点滥好人了。”
“你试图通过自己在场上的努力让尤尔根和老宋都满意,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别人打碎了玻璃,你去买块新的安上,可客厅里的玻璃碎片你扫不走,时间越长越发显得刺眼。”
“我们都很喜欢尼日利亚老宋的性格,但马迪堡是一家职业足球俱乐部,还是那话,有其职业规律。大家都要遵守这个规律才能相互共处,而球场上的规律制定者,只能是尤尔根。”
“卓杨啊,在这件事情上,你越界了,大包大揽了一些并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
“正是你的纵容,让老宋狡猾地以为可以绕开尤尔根,他借助你的声望来压住作为球队主教练的克洛普先生。”
“如果你那天能明确告诉老宋,你可以在球场上帮助他,但仅限于职责范围内,战术纪律必须得到主教练的许可。那么我想,聪明如老宋一定会理解,他一定不会怪你,因为这是职业精神,我想他不缺这个。老宋也会和克洛普先生重新去认真沟通这件事情,彼此找到一条可以双赢的道路。”
“所以,卓杨啊,你做错了!”
第二五一章 勋伯格时空对话()
浩浩荡荡的运河流过德国北部平原,运河里有悠然的流水、浅绿的水色、如绢的波光。卓杨不知道它发源于哪里,只知道运河会去往大海,河水终归都是要回到大海的。
他独自一人坐在维克多球场白色高墙外的运河边上,看着静静的河水流向远方。来往的货轮像拉锁一样将河水悄然分开、又悄然合上,只有一个接一个的小漩涡在追逐着稍纵即逝的尾流。
安格斯马伦主席的长谈,终于让卓杨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自己瞎当滥好人。
卓杨对狮王老宋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其初衷就是想让大家都开心,老宋开心、渣叔开心,他认为凭借自己在场上的努力可以化解老宋和渣叔对于战术上的分歧。
可也正是卓杨的大包大揽,让老宋忘乎所以轻视了克洛普作为主教练的权威,也让渣叔碍于卓杨的面子没有快刀斩乱麻。最终矛盾积累在赛季末有望争冠的重压之下得到了激化。
实事求是讲,如果卓杨不对老宋大包大揽,而是更成熟一些,约上渣叔三人开诚布公,找到一个都能接受的好办法,比如说老宋的前插时机由卓杨在场上临机发号施令,一如巴拉克和卢西奥,而不是任老宋自己来肆意妄为,想必最后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不管怎们说,卓杨为了义气,为了朋友,好心办了坏事,想让所有人快乐却砸了锅。在一个高度职业化的现代足球俱乐部里,卓杨违背了职业规律,所作所为显得业余。
卓杨用音乐的感性思维来处理了一起应该由理性逻辑来决断的事情。
“卓杨啊,滥好人是最要不得的,滥好人会失去原则,甚至失去底线。卓杨啊,滥好人比纯粹的坏人更害人害己!”
老马伦的教诲震耳欲聩,卓杨如醍醐灌顶一般。他是个聪明人,小心眼多多思维却并不狭隘,卓杨能接受别人由衷而正确的批评。
事情一开始就错了,可卓杨此时不怨老宋,老宋并没有利用他,相反正是异常看重卓杨在马迪堡的地位和作用才会登门求教,老宋只是有些瞧不起作为年轻主教练的克洛普。
卓杨也不怨渣叔,从一个主教练的角度克洛普并没有做错,反而是卓杨的越俎代庖给他造成了掣肘,可面对自家功勋卓著的队长,渣叔再也不能像前几年那么张嘴就骂。
——我操,原来是我在无意间煽了阴风点了鬼火。
卓杨更加郁闷和烦躁,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但恶性结果摆在那里,并没有找到解决方案。渣叔和老宋都是要脸的人,不可能再一起合作下去,俱乐部铁了心要废掉老宋给渣叔出这口恶气。‘罪魁祸首’卓杨就是想在其中周旋一二,也根本张不开嘴。
再加上和米多之间的折腾,卓杨这会儿都想冲到哪个战争的角落好好去厮杀发泄一番。
安详的河水也不能抚平卓杨此时焦躁的心,温柔的春光也无法化解掉他心中的戾气,货轮悠扬的汽笛像是对他的嘲笑。
手机声响起:“卓杨,在哪里?”是导师卡尔诺曼教授。
“来我办公室一趟,来拿走你今天的家庭作业。”
这事儿稀奇了,音乐大学从来没有家庭作业一说,课堂作业都没有,爱学不学全靠自觉。
卓杨听胖子拉伊奥拉说过,有一位名叫罗伯托?内维尔斯的意大利中学教师,他在1905年首创发明了家庭作业,用来惩罚那些不守规矩的学生。时至今日,内维尔斯的坟墓和他们家族的祖坟所在地成为了意大利国家机密,绝不敢泄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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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诺曼教授递过来的发黄纸张,卓杨很是诧异。
这是一张非常有年头的五线谱谱纸,a3正反面,上面明显是手写的音符。只不过,这张古老的乐谱上无名无姓没有标题没有落款。
卓杨念着谱稍稍哼哼几行,更加惊奇了:“阿诺尔德勋伯格?”
“是的,勋伯格。”诺曼教授点了点头:“这是他的真迹。”
卓杨顿时觉得手中沉重,勋伯格是近乎百年前的音乐巨匠,可想而知他的手迹即便是在汉诺威音乐大学,也是相当重要的资料文献。
“这是勋伯格六首钢琴小曲中的第六首,古典音乐界内对它并不是很追捧,稍微有点冷。”诺曼教授给卓杨做着解释。
卓杨其实日常并不是很喜欢弹奏阿诺尔德勋伯格的作品,包括这首小曲在内,他只不过应景似的弹过两遍而已。卓杨不太喜欢勋伯格钢琴小品中那种零碎、杂乱和无序的音符感觉,而勋伯格更受人追捧的也是他那些交响乐、组曲和歌剧等等,这些更能代表勋伯格的十二音列体系。
“这就是你的家庭作业,明天早上交还给我,并谈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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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卓杨依旧沉浸在勋伯格第六钢琴小品的乐章中,他从最开始的晦涩、夸张、变形和怪异中,逐渐聆听到了其中的绝望、恐惧、紧张、痛苦等病态心理或情绪。
“卓杨,这是勋伯格在法国目睹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烈,身临其境创作出来的,据说当时他的钢琴距离战场只隔着一扇破烂的窗户。”
卓杨眼前的乐章幻化为支离破碎的血腥尸体,战火在他的窗外焚起,士兵们嘶喊着反复冲锋。克虏伯加农炮炮弹的炸裂将夜空映如白昼,树木燃烧的火光透过窗棂照在房间内的白墙上,一闪一闪似乎地狱的入口。
“绝大多数人弹奏这支曲子,只是为了炫耀自己可以驾驭高难度的指法,但他们并不能弹懂它。卓杨,我希望你可以。”
卓杨弹懂了,因为他离开了钢琴,他冲出门外置身于绞肉机般的战场之中。
踩着破烂的马靴,头戴一顶已经残缺的普鲁士钢盔,卓杨挺起毛瑟98式步枪像野兽一样冲锋,他身后的小二楼早已烧成灰烬,脚边全是同伴的尸体,有熟悉的还有不熟悉的,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他们全都是尸体,运河里奔流着刺目的腥红色河水。
卓杨身上挂满了肠子和内脏的碎末,他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杀戮已成为他此时唯一的本能。
天空的月亮也变成了血红色,整个世界充满着暴虐、愤怒和血腥,卓杨嘶吼着杀人,直到一颗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的子弹打穿他的头颅。
琴声戛然而止,卓杨大汗淋漓!
第二五二章 勇担当诚恳认错()
“先生,昨晚我经历了一场战争,并置身其中。”
卓杨一大早把勋伯格的乐谱真迹双手交还给卡尔·诺曼教授,他完成了他的家庭作业。
九十年前阿诺尔德·勋伯格将战争的扭曲和末世记录在了五线谱中,九十年后卓杨将压抑在内心的暴戾和焦躁通过战场厮杀完全宣泄了出来,冥冥之中卓杨和大师有了一次跨越时空的直接对话交谈。
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一个魔鬼!
卓杨用音乐化解了心中的恶魔,用自己专属的感性情绪将戾气和躁动驱散干净,此时的他,依旧神清气爽阳光开朗,勋伯格功莫大焉,诺曼教授功莫大焉!
卡尔·诺曼作为卓杨在德国最亲近之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卓杨这段时间的情绪异样怎么会不被他看在眼里。只不过,教授知道,像卓杨这样的天才,很难只用言语去开导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挖掘、自我解脱,一如三年前那个雨夜中的钢琴练习室。
这是卓杨大学期间唯一的一份家庭作业,他也以满分的成绩完成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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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半岛上,球队进行恢复性训练之前,渣叔尤尔根·克洛普例行讲解完训练要求,便面无表情吹哨开始。
“请等一等,先生,我有话要对大家说。”卓杨站了出来,所有人都很诧异地看着他。
卓杨走到克洛普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