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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说这只是歪打正着,以于谦平日里的精明强干,孙绍宗能想到的事情,他难道就想不到么?
因此孙绍宗当时,甚至生出了与贾雨村一般的感慨:过上几年,自己再见了于谦,说不定要恭称一声‘上官’了。
当然,这还要看太上皇什么时候驾崩,万一老头和英国女皇一样是超长待机型的,反倒把广德帝给熬死了……
“东翁?东翁!”
孙绍宗一不留神陷入了回忆当中,被程日兴喊了几声,才算缓过神来。
不过他这番心理分析,自然是不好告诉旁人的,于是便长叹了一声,惺惺作态的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闯下祸,也只能他自己去扛——毕竟本官也只是他妻子的族叔罢了,实在管不得这许多。”
“也只能如此了。”
程日兴也跟着叹了口气,心下暗自庆幸东翁与那于谦只是远房亲戚,还不至于被牵连进去。
也是孙绍宗平日里表现的太过稳重成熟,一个22岁的人,说23岁的于谦‘儿孙自有儿孙福’,程日兴竟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程日兴躬身退了出去,孙绍宗捏起那木勺,却无心再继续玩鸟儿了,正琢磨着该拿什么消磨消磨时间,好熬到散值回家,就见程日兴又折了回来。
“东翁,外面来了个龙禁卫,说是什么津门府的百户贾善尧。”
贾善尧来了?
是调任京城了,还是负责押送那周儒卿进京的?
反正不管是怎么回事,见总还是要见的。
故而孙绍宗便吩咐道:“把人带进来吧。”
不多时那贾善尧匆匆进来,那点头哈腰前面带路的,却不是刑名司里的杂役、小厮,而是赵无畏这个快班捕头。
这厮莫不是……
孙绍宗心中一动,身子却是纹丝不动,稳稳坐在那书案后面,等贾善尧上前大礼参拜,这才伸手虚扶了一下,道:“起来说话吧。”
等贾善尧起身之后,他便问道:“你不在津门府待着,怎得跑到京城来了?”
“回禀千户大人。”
贾善尧恭谨的道:“卑职乃是奉上命,押解犯人进京——因是半夜出发,响午时便到了的京城,把人犯送到北镇抚司之后,卑职便赶着过来给大人问安了。”
半夜出发?
把人犯交到了北镇抚司?
孙绍宗眉头便是一皱,挥手示意程日兴和赵无畏退下,这才问道:“你押解的人犯究竟是谁?”
若那人犯是周儒卿的话,理应交由大理寺羁押才对,再说也用不着半夜出发。
贾善尧方才没有明说,只是顾忌旁人在场罢了,而孙绍宗本身就算得上北镇抚司的高层,这事儿又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因此孙绍宗一问,他便也躬身道:“不瞒大人,卑职押送的不是旁人,正是那津门府同知赵梧桐。”
“赵梧桐?”
听到这个名字,孙绍宗又不禁微微一愣,诧异道:“难道他也卷入了周儒卿的贪弊案里?”
“恰恰相反!”
贾善尧苦笑道:“经卑职一番明察暗访,这赵梧桐正是当初偷换对联,揭发周儒卿之人!”
第278章 迎春归宁【上】()
第279章 迎春归宁【中】()
目送那婆子出了院门,主仆三人围着那些礼物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响,这次却是绣橘第一个缓过神来。
“太好了!”
就见她伸出兰花指,捻起一锭十两重的金元宝,托在莹白的手心里喜滋滋道:“有了这些东西,太太明儿归宁就不用再发愁了!”
“可是……”
贾迎春却觉得有些不踏实,微咬着那不薄不厚的性感下唇,迟疑道:“二爷怎会忽然送了这许多东西过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司棋倒是已然想通了,晒道:“咱们府上的二爷是何等人物?再离奇的案子都难不倒他,何况是大老爷那点儿花花肠子?”
“他定是听了那婆子的话,就起了疑心,又听说我颇有些恼怒,便干脆让人送了这些东西过来。”
“对对对!”
绣橘捧着那金元宝,也忙插嘴道:“早听说二爷最是个会体贴人的,定是他猜出了太太的难处,心疼之下便让人送来了这许多东西。”
她这亢奋之下随口一说,话里却颇有些歧义,尤其那‘体贴’‘心疼’等字眼,如何能用在小叔子与大嫂之间?
贾迎春还未反应过来,那司棋已然瞪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好好的事情,倒让你说的有些不堪入耳了!”
绣橘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的把那金元宝放回了原位,眼珠儿一转,忽又吐着舌头窃笑道:“怕不是我说错了,而是司棋姐心虚了吧?那日司棋姐独自来到这府上,只言片语便说动了二爷出手查案。”
“依我看啊,定是使出了这丰厚的本钱……”
说着,在司棋胸口使劲掐了一把,随即咯咯咯的边跑边笑道:“所以二爷方才听说司棋姐恼了,便心疼的送来了这许多东西。”
“你……”
司棋猝不及防被她掐了一把,又听她嘴里混乱编排,顿时恼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嘴里愤然道:“你这小蹄子越来越放肆了!我看分明是你心里惦念着二爷,却偏要栽在了我身上!”
她们两个里里外外的追逐打闹,却没注意到贾迎春打量着桌上那些礼物,已然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颜的,也不知都想到了些什么,只片刻功夫,那明媚的瓜子脸上便飘起两团醉人的酡红。
“呸呸呸~!”
只是很快的,她又一连啐了自己几口,把脑中那不该有的心思,全都一股脑压倒了心底,然后开始自顾自的归置起了那些礼盒。
“太太,放着我来吧。”
这时司棋衣衫不整的从里间出来,麻利的将那些药材盒子按照大小放好,又把那一百两金子单独归置了起来。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她看看墙角的沉香木座钟,见都已经快到戌时了,便招呼绣橘道:“别在里面瞎磨蹭了,赶紧去让婆子们烧好了水备着,太太演练完之后,也好赶紧沐浴更衣。”
“来了、来了!”
绣橘一边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一边从里间走了出来,嘴里不住的抱怨道:“我不过就是掐了一把,司棋姐倒好,拿人家当核桃似的,捏了个没完没了!”
司棋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替贾迎春解了腰带,露出里面雪白单薄的内衬,一边帮忙褪着袖子,一边晒道:“我是好心想帮你弄大些,免得你整日里发愁。”
“呸~就会显摆!”
绣橘啐了一口,这才悻悻的出门去了。
这主仆三人中,司棋就不必说了,即便算上那些哺育过儿女的妇人,胸围也是数一数二的;而贾迎春虽然稍逊些,却也是丰腴饱满的体格。
故而和她们两个一比,绣橘这最标准的体积,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没过多久,绣橘交代完了,匆匆自外面回来,便把那堂屋的房门便反锁,然后老母鸡护崽子似的乍着膀子,随时准备扶住贾迎春。
夜色渐深。
那堂屋里时不时的,便传出司棋的呵斥声:“腿再岔开些,这一式怎得总是做不好?”
“你就当自己是骑在什么上面……”
“对对对,千万保持住平衡……”
“胸挺起来些,免得……”
一夜无话。
却说第二天一早,主仆三人收拾的紧趁利落,又让婆子捧了一多半的药材和八十两的金锭,匆匆的到了马厩附近,便见马车早就已经预备好了。
只是这马车的数量却有些超出预计,原本司棋交代的是准备两辆马车,一辆给她们主仆,另外一辆捎上四个婆子。
然而眼下一溜排开的,却足足有四辆马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主仆三人正疑惑不解间,就见阮蓉也领着几个丫鬟婆子,领着大包小包的赶了过来,远远的便招呼道:“太太,我前两日听说黛玉妹妹病了,正想寻个机会过去瞧瞧呢——今儿听说太太要提前归宁,我便央了二爷,与您一起做个伴。”
眼见她带的那各式补品,竟比自己这边还多了些,贾迎春倒还没什么想法,但司棋却明显有些不喜。
只是这些许的不喜,在看到孙绍宗的身影时,便慌忙的敛去了。
如今孙绍宗在她心里,简直便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她自然不敢让孙绍宗瞧出,自己心下对阮蓉的不满。
却说贾迎春见到孙绍宗,便不觉有些慌了手脚,虽说作为大嫂,她以后少不得要与这小叔子相处,但这骤然间撞见,仍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阮蓉见了,忙宽慰道:“大爷不在家,那媒人的谢礼又不好往后拖,所以二爷今儿也准备跟过去,把那谢礼与媒人结清了。”
说着,她忽又想起了什么,忙喊了石榴拿过来个大红锦囊,往司棋手里一塞,道:“这是二爷昨儿忘了给送去的,你带在身边让太太赏人用。”
司棋扯开口子一瞧,却是小半袋金豆子,约莫每个都约等于一两银子价值。
主仆三人又是慰贴又觉得有些别扭,慰贴的是那二爷果然是个会疼人的,把什么都替贾迎春想周到了。
至于别扭的,倒不是小叔子陪着嫂子归宁,而是这阮蓉一个番邦女子,又是姨娘的身份,在这府里却比贾迎春这个大太太,还要颐指气使许多。
偏这事儿又怪不得阮蓉,毕竟头一天上门拜访的时候,阮蓉就曾经提过,要把家里的钥匙全都交给贾迎春掌管。
然而贾迎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这事儿就被孙绍祖给拒绝了,说是迎春要安心养身子,好给家里传宗接代,分不出心思管理什么家务。
且不提心思如何,等主仆三人连同阮蓉等人,各自上了马车之后,那孙绍宗便也走了过来,翻身上马,吆喝了一声:“出发,去荣国府!”
第280章 迎春归宁【下】()
却说林黛玉那日一花锄,葬送了茗烟的性命,转过脸便因惊悸过度大病了一场。
若按照她以前那病秧子的体魄,说不得便要提前香消玉殒了。
也幸亏这半年多里,她先是在阮蓉的敦促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锻炼着,到正月里听了孙绍宗的剖析,更是每日里勤练不辍。
虽说时日不长,但到底还是将筋骨打熬的结实了些,勉强度过了这一劫。
到了三月二十五这日上午,林黛玉虽说还是四肢乏力面色苍白,但体温却已经恢复了正常,也终于能提起精神,靠在那软垫上与宝玉说笑。
只是还没等说上几句体己话,就见袭人匆匆的赶了来,道:“大老爷昨儿便觉得身子不适,特意喊了迎春提前归宁,眼下姑娘们都已经去问安了,老太太让你也过去走上一遭。”
贾宝玉听了还有些犹豫,黛玉忙催促道:“为了我这场病,连二姐姐大婚你都错过了,就算二姐姐为人厚道,不挑你的礼数,我这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眼下你若还是不肯露面,我以后岂不是更没脸见二姐姐了?!”
贾宝玉前几天一心拴在林妹妹身上,这两天黛玉病情转之后,他每每回想起来也觉得对不住贾迎春。
故而林黛玉这一劝,宝玉便也顺势起身,喊过紫鹃等人仔细叮咛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出了潇湘馆。
书不赘言。
却说贾宝玉到了那东跨院里,先去探望了抱病的大伯贾赦,这才晓得他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昨儿喝了些汤剂,今儿瞧着便跟没事人似的。
尤其手里盘着几个金灿灿的元宝,那嘴角便止不住的往上翘。
见他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宝玉问过安之后,便又去了邢夫人那里,还没等进门呢,便见里面莺莺燕燕聚了许多姐妹,有身份的大丫鬟更是一个不缺——反倒是邢夫人并不在其中。
宝玉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半响,待要进门时,却又总觉得有些情怯。
正迟疑间,却已经被史湘云瞧了个正着,她便拍着巴掌嬉笑道:“大家快都出去瞧瞧,看这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儿出来了——不然宝哥哥怎么舍得从潇湘馆里出来?”
随着她那有些咬舌的娇俏嗓音,众人便都把视线投到了贾宝玉身上,眼见他在门外窘迫的样子,不由都银铃也似的哄笑起来。
贾宝玉更是羞惭,却咬着牙蹬蹬蹬奔到了贾迎春跟前,一躬到底:“千错万错都是弟弟的错,二姐姐打也打得、骂也骂的,只千万别记在心里就成!”
王熙凤、湘云、鸳鸯等人都在旁边起哄,说是千万不能轻饶了他。
贾迎春却早慌了手脚,忙不迭上前将宝玉扶起,怯笑道:“你今儿能来,我心里便高兴的很,还有什么错不错的。”
听她丝毫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贾宝玉更觉羞惭,不由脱口关切道:“姐姐在孙家,过得可还如意?”
“自然是如意的很!”
不等贾迎春说话,一旁的王熙凤便先抢着答了起来:“才嫁过去几日,便大包小包的拎回了这许多堆东西!”
她往那茶几上礼盒一指,又夸张的道:“方才你是没瞧见,司棋拿了袋金豆子,天女散花似的见者有份——若不是我往外赶人,太太这几间屋子,怕早被讨赏钱的奴才给掀翻了!”
王熙凤这一说,贾迎春却是更局促了,不安的扭着帕子支吾道:“也没……也没嫂子说的那般……”
其实方才她一直想拦着司棋的,可司棋跟着憋屈了几年,这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了一番,自是可着劲儿的炫耀,压根也不管迎春如何劝阻。
“怎么没有?”
王熙凤眉毛一挑,又道:“太太方才都没口子的夸,直说是养了这些年,可算是指望上你二姐姐了!”
听了王熙凤这几句卖弄,贾宝玉对孙绍祖的印象分,倒是蹭蹭的往上涨,忍不住便又打听道:“那姐夫人呢?可曾跟着二姐姐一起过来?”
贾迎春听他问起孙绍祖,便忙按照昨晚上跟司棋、绣橘商量好的说辞,道:“老爷今天要在城外的军营里轮值,因是昨晚上才得了消息,要提前在今天归宁,他那里实在脱不开身,便央了二爷送我过来。”
“孙二哥来了?!”
宝玉听说来的是孙绍宗,立刻兴冲冲的追问道:“那他人在何处?”
就听王熙凤答道:“因你二哥眼下不在家,也没个合适的人能招待他,所以他便陪着那阮蓉去潇湘馆探病了。”
去潇湘馆了?
贾宝玉略一犹豫,便熄了追过去的念头。
一来他是怕自己去了,会搅了阮蓉与林妹妹时隔数月的再度相逢;二来他刚刚赶过来,若是就近在客厅里陪孙绍宗说上几句话,倒还没什么,这转脸就走了,却算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贾宝玉熄了心思,这屋里却另有一人动了念头。
这人不是别个,却正是俏寡妇李纨。
她因迟来了一步,原本并不晓得孙绍宗的行止,此时听说竟是陪着阮蓉去了潇湘馆,便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林黛玉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孙绍宗便是陪着去了,怕也只能在外面候着——而阮蓉与林黛玉数月未见,肯定有不少体己话要说。
这般一来……
李纨越想越是躁动,眼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正热闹,并无哪个注意到自己,便瞅了个空子悄默声的出了堂屋,喊上贴身丫鬟素云,离了东跨院,直奔那潇湘馆而去。
等到了潇湘馆左近,眼见那朝思暮想的雄壮汉子,正独自那大门外的回廊里徘徊着。
李纨只觉一颗芳心,恍似被人塞满了热腾腾的炭火,只烫的那葫芦型身段都要化开了一般。
她平日里本算不得是什么伶俐人,但此刻却是福灵心至。
一边与那素云手挽手,踩着棉花似的往前趟;一边用不大不小正合适的嗓音,娇声道:“左右无事,你陪我去那大观园附近转转,听说哪里最是清净不过了。”
而素云瞧见孙绍宗也早便没了骨头,都分不清主仆二人究竟是谁扶着谁,齐齐夹紧了四条腿儿,一步慢似一步的挪了许久,方才离了这潇湘馆左近。
啧~
却说孙绍宗自然也瞧见了那这主仆二人,又在回廊里听了李纨那话,如何还不知她的心思?
心下不觉便为难的紧。
当初他本以为是‘一锤子’买卖来着,谁知这还带申请‘售后服务’的。
有心不去赴约吧,又怕那李纨在那大观园里久等不至,又返回头来继续纠缠——倒时候万一被有心人瞧出破绽,岂不更是麻烦百倍?
再者说……
那主仆二人方才的模样,也着实让人心头乱跳!
故而略一犹豫,孙绍宗便隔着房门喊过了石榴,交代说自己打算在附近随便走走,若是阮蓉问起,就让她再稍候片刻。
寻了这借口,孙绍宗便貌似不经意的,兜兜转转绕了半圈,这才循着一条偏僻小路,直奔那大观园。
这里因是贾元春归宁时住过的,故而平日都是紧闭门户少人问津。
不过这次孙绍宗刚到了近处,便见那大门前的拱桥上,俏生生的立着主仆二人,正指指点点假作观赏风景。
见孙绍宗果然赶了过来,李纨一颗芳心刚要落回肚里,紧迎了几步,却又随着那颤抖的声音‘吐’了出来:“你这冤家,素日里总在奴家梦中折磨人,今儿……今儿可算是又见着了!”
眼见她便要扑入自己怀中,孙绍宗忙低声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所在,不如……”
他抬头看看那院门紧锁的‘大观园’,这才又道:“我带你们翻进去,瞧一瞧贵妃娘娘的龙床如何?”
说是瞧一瞧,李纨却哪里不晓得他的意思?
自是无可无不可的,又陪他做了那翻墙的红杏……
有诗云曰:
纤袿一抹限红墙,暗里温柔别有乡。
浴室喜无通德侍,壁衣偷把彦回藏。
莲房久禁閒蝴蝶,桐树新栖小凤凰。
今日分明转惆悵,山峰如雪射窗光。
第281章 陶醉与幻灭()
华灯初上、夜色茫茫。
随着车轮滚滚,上等促榆木制成的车厢,便在这夜色中微微荡漾着,幅度不大,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