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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没说话。
他一看劝不动，只得咬牙道：“行。”
“且慢。”总会杀出程咬金。
这又不是，说且慢就且慢，然后坐等撕逼？明显是不可能的。
那人与吴羽交易完，吴羽离去，就算要撕，她也看不见。
临离开前她看着曾经和她搭话的青年静谧的笑，是个人物，她评价道，只是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在传送阵旁那里缴纳了一个金币，选择了一个常人都不会去的城——深渊城。
也许是因为当年名字里带了一个渊字，她才会这样选择。
深渊城果然不负名字，从城主那里得知小怪最低都是三十级，对一般玩家来说简直是用生命在升级，对吴羽来说再没有这么适合的升级场所，有了子镰和技能，只能让她勉强单刷一个。
风险很大，但收益也是有的。
毕竟死一次掉一级对一般人来说也不容易吧。
她一天只刷了一个，却让她升到14级，收益何止是用巨大来形容的。
晚上怪物的凶悍程度提升了一倍，经验也提升了一倍，她刷了一个后，由于长时间的注意力消耗，一个不察被怪物暴击死回城。
濒死的感觉让她在回城后只是呼吸乱了一下，又不是第一次死，那么矫情做什么。
她下了线。
从长方体里坐了起来，在壁橱里拿出一瓶红酒对瓶吹，她自然知道红酒该怎么喝，可是她不愿意。
她这人就这点儿有趣，明知道怎么选择对自己好，却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望着外面，灯火阑珊，不知有几家欢乐共悲伤，反正行至现在，她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啊。
她看着漆黑的天，咯咯的笑了起来，充满了哀伤悲痛。
喝了酒后，她好似越发清醒了，一双眼越来越亮，她再次进入游戏，角色身上多了一个醉酒的buff。
醉酒：攻击有一定几率出现暴击，躲避能力下降。剩余时间：29。43。（。）
第四百六十四章至尊完（）
吴羽不喜欢这样不稳定因素，所以她选择在城中行走，城里面也满是阴暗气息，建筑无一例外是凶残的神兽为顶。
城外一片黑色，根本看不出什么。
她坐在城墙，城墙上上来一个人，是那个青年。
她问：“你怎么来了。”
青年倒也爽快：“我看到你选的地方，反正我也该离开新手村了，来就来呗。”
“你选错了，看着外面的怪物不知道你有没有后悔。”
青年语气中充满了无所谓：“一个游戏而已，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富家子弟，游戏人间，对一切无所谓。
几乎是下意识，吴羽就已经给他下了定义，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吴羽道：“组队吧。”
那人诧异一下，居然不问什么就开始组队，自然是他是队长，不过他也不是心厚的人，经验分配为他三她七，吴羽没说什么，毕竟他需要升级。
她看了一眼这人的名字，倒有些有趣——不如叫我王八。
按理说他这样的人不会给自己取这名字，不过人心难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
那人苦笑一声道：“本来是想取名为我王，但是得罪了新手指导员，所以就这名字。”
吴羽露出一个漂浮的笑，浅笑道：“老王。”
“唉。”他应了一声。
两人下了城墙，直奔三十级的人型怪物去。
老王看来也是有一份奇遇，他手中扔出一张符篆，将人型怪物定了大概十秒的样子，吴羽上去一套技能组合拳，人型怪物只剩下小半管血，加上老王的补刀，吴羽打起来倒比下午快了不少。
她也是看出来了，老王攻击节奏很好，就算没有她，靠着符篆，他也可以磨掉人型怪物的血，升级是早晚的事，一旦升级，攻击速度越发快，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但是她却没有说出各打各的。
一是她刚说出组队这话不久，就这样又不组队，难免不大好；二是老王毕竟现在等级不高，等等级高了之后再离开队伍也不迟。
吴羽也对自己万事都能想的妥帖这事有些无奈。
两人配合着打怪，等级升的挺快，一夜之间就二十来级，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换过一，好歹半身蓝装。
第二天如故，刷游戏里面的怪物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但两人都不困。
吴羽是因为现在身体素质不一样，毫不客气的说她就是一个仙人，所以长时间不休息也没问题，但老王也和她一样精神奕奕的这就值得思考了，不过吴羽明显不是一个喜欢探知的人，也就没有多问。
在吴羽到达二十级的时候，系统全游戏通告，一连三遍。
系统：因为有人等级达到二十，开启等级排行榜。
系统：因为有人等级达到二十，开启等级排行榜。
系统：因为有人等级达到二十，开启等级排行榜。
游戏里的众人哗然，都没想到在开服这么两天的时间里有人等级升的那么快。
吴羽心中不起波澜，她是答应过智脑不超格，但面对她这样bug，智脑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最好是将她忽视掉，但是智脑选择了这样做法，她还能说什么。
老王看了一眼排行榜，笑道：“就我们两个，对了，我要回城升技能了，你呢？”
吴羽看着远方：“一会儿去四十级。”
老王走了。
她独自打了一个三十级的怪，感觉没什么难度，于是向四十级的深渊恶魔聚集地走去，深渊恶魔也是人形怪。
她刚磨完一个恶魔，背后就传来一个人的鼓掌声。
“厉害。”老王看着有那么些放荡不羁。
他看着吴羽看过来的目光，耸耸肩道：“没办法，因为排行榜，不少新人来了这里，我又不想带他们，只能来找你。”
吴羽不说话，只是再次开怪，老王扔出一张符篆，冷冻时间没变，攻击力提升了。
吴羽叹了一口气，将他组进队伍，她叹了一口气，她近来叹气次数明显提高。
老王一边刷怪一边道：“你怎么那么热衷于刷经验，看上去你不像是对这些很注重的人，你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波斯猫一样，格外的慵懒，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没办法，总有一些事必须去做。”
老王若有所思的点头。
吴羽道：“五十级后就别来找我。”
“？”尽管他一句话没说，但脸上明明显显是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玩儿了。”
老王看着排行榜上居高不下的等级，有些忧伤，难得遇上这么个好说话的美人，相识没多久就要离开，真是有点儿小舍不得。
第二天就刷到三十级的某人让不少玩家在游戏论坛怒刷是不是gm进入游戏，然而有人一句话招黑。
有人说：别人将你们刷论坛的时间放在游戏里。
众喷子骂骂咧咧，素质堪忧。
真如吴羽所说，老王在第三天就没找到人，但是还能看见她游戏号亮着，在半个月后，游戏号灰暗，再也没亮过，老王知道，这就是她说的那一天到了，他找不到的人，别人也找不到，他只是有点儿遗憾。
日子还是有条不紊的过下去。
等后来，偶尔有人会提起那个等级升的很快的玩家，但最终还是被后来居上的人给淹没。
老王总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个号，他以后再没见过如此符合他胃口的人。
吴羽离开游戏的那天，坐在宽大而柔软的床上，她点燃一只香烟，她说：“快出来吧。”
智脑出现，虚拟的投影，有两分灵动的感觉。
智脑很虔诚的问：“仙子什么事。”
“我要离开这里，把我送出去。”
智脑脸上再次流露出机械化的苦笑：“仙子，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智脑而已。”
“那这里的天道呢？”
“也没有办法。”智脑道，“它说它只是小天道，同大天道比根本不算什么，而仙子身上的事如果没完成是根本不可能放仙子出去的。”
吴羽冷笑，这根本就是一个坑，游戏里面等级怎么可能满，只要高兴，九百九十九级满级也不是难事，只是她之前有事不跟它计较，如今还蹬鼻子上脸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套路（）
她挥手道：“你先下去。”
她挑着冷戾的眉，道：“东华，带我出去，不然我就毁了这里，信不信。”
半晌没人回答，就像她自说自话一样。
她拿出子镰，一时间天地变色，子镰周身被紫色花纹蔓延着，这是她在游戏里用杀戮值升级后的模样，她早就想到在现实生活中也会这样子，没猜错的话，这是她最后一个休闲世界，所以才能取出。
东华帝君出现在她面前，他眼中略微的有些失望：“墨渊从来不会这样做。”
吴羽冷笑道：“我知道墨渊的存在，但我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墨渊，墨渊那么傻，为了你压抑自己的本性，明明想毁坏，却不得不去守护苍生，她为了你愿意投胎转世，愿意去守护，但我不是她，我不会一味为了你压抑自己，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喜欢的只有墨渊，冰宫下的那些女子难道你就不喜欢吗？你喜欢的，但是你更喜欢的是墨渊！我不是那些一味以为有爱就够的女子。”
东华帝君不答。
吴羽笑得更欢快了，也越发讽刺。
她道：“唐修宜给我讲那些时，我就在想墨渊既然身为最后一抹黑暗，即便有光明的一面，也不该这么善良，后来我就反应过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么喜欢你，她不可能会做到这一步，但你呢，你为她做过什么。”
“什么都没做过。”东华帝君平静无波的回答。
“是啊，你也好，或是紫薇帝君，你们谁对她真正好过，就连重光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占有欲，想来她也真是可悲，就算至情至性又如何，还不是被负了。”
吴羽又改口道：“不对，你们不是没做过，你们做过那些自以为是对她好的举动，但从未说出口，我叫你来不是跟你说这些前尘往事，我叫你来了是把我带出这个世界，我想觉醒为墨渊最多还差一个世界。”
东华帝君点头：“是。”
吴羽看着他的冰块儿脸道：“你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会觉醒为墨渊，而觉醒为墨渊后我不会做出危害世界的事，但是如果你要我化身的墨渊像一开始的墨渊那样爱你是不可能的。”
东华帝君问：“你是怎么知道关于墨渊的一切。”
吴羽笑得满眼讽刺，她指指脑袋道：“帝君，我不是笨蛋好不，我有脑子，我会去想的，何况不管是谁都无法逃脱他的主观能动性，想的都是自以为真的事，当然我也是，即便是重光也不能免除，他看到的加上他听到的在他脑中构成自以为真的事。”
她有些惫懒道：“帝君，所有事该我做好的我都会做好。”
东华帝君喉结动了一下，神色艰难道：“我曾想过要让你好好过完一辈子的。”
“终究只是你想。”吴羽丝毫不给面子。
东华帝君道：“上世，我看着你跳下诛仙台，没能拉住你，可我那时想着同不同你在一起都没什么差，只要你能快活，可后来我站了那么久突然明白过来，其实有差的，差的是我再无法看见你。”
“帝君，你这是在向我要真心吗？真心啊。”她落寞的喃道，后抬头看着东华帝君，无奈道，“帝君，是你将我这点儿痴恋缠绵损的是一点儿渣都不剩，如今你要真心，我又拿什么给你呢。”
当初给你你不要，现在你要我也没有了。
你亲手了断了我们的爱，却在我重生时那么拼命地弥补。
可是却不懂得，爱是这世上最坚韧最脆弱的东西，它不会轻易了断，但是断了却很难再弥补回来。
她叹一口气道：“我不要那个人举世无双，也不需他风度翩翩，我只要他能在我需要他时出现，不多不少，恰恰好的给我个笑，很简单的一个要求对不对，可是就连这，你都不曾给过我。”
“难道你还没明白吗！”东华帝君声音冰冷道，仔细听却不难听出热切。
“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等我拿回那些记忆后我就明白了，我跟你倒底不是一路人，你为我付出再多也没有用，我为你做什么都没有用，就像每一世的结局一样，终究会死去，终究无法得见。”她当然明白东华帝君的意思，却避而不答。
她充满惫倦的喊到：“帝君放我出去。”
东华帝君既不说话，也不放她出去。
她苦笑道：“帝君，我走过世上最长的路，是你对我的套路。”
“所以你恨我。”东华帝君道。
这太过笃定的语气，差点让吴羽信以为真，真以为自己恨他，恨得巴不得抽筋蚀骨。
她说：“不恨。”
是真的不恨，她只是看淡了而已，不再要生要死苛求自己去迎合他罢了。
曾经的她爱得卑微，没有资格去恨；后来的她看着他为她而伤她，没有立场去恨。
他是她最恨的人，却也是对她最好的人。
情这个东西啊，总叫人争得头破血流还执迷不悟，她现在悟了还不行吗！
她喃喃自语道：“尽管我的确喜欢过你，也在漫长的时光里怀念过你，终究只是过，我们到底还是错过了，有时候错过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她爱了无数年的人，她说：“带我出去吧。”
东华帝君触碰着她的肩，眨眼间便已到系统空间。
他道：“你想好。”
她叹气道：“已经走到走一步了，还要怎么想。”
倘若无数回生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该怎样去拒绝你唯一的要求。
她半阖着眼道：“你由来是个重视规则的人，我虽从不当一回事，但既然你喜欢，我也该做到。”
“不必勉强。”
吴羽睁开眼，眼中没有一丝眼白，全黑的墨然，这就是墨渊起初最本真的模样，所谓墨渊，即深渊之处一片黑暗。
他咋舌道：“你竟然！”
“竟然没经过最后一层试炼就觉醒了是吗？其实我在进入所谓的高级任务世界时就可以觉醒，但是我只想看看你要做什么，不得不说，我觉得你有些可悲，帝君。喜欢一个人却无法说出口难道不可悲吗。”（。）
第四百六十六章重回洪荒（）
东华帝君说不出话，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她又道：“帝君，我望你再仔细想想，固然可以意气用事，然而你会后悔。”
东华帝君终于变了脸色，苦笑一声道：“不论何种选择，总得后悔。”
她重复道：“是啊，不论何种选择，总得后悔。”
东华帝君道：“那么最后一个世界，你也去吧，你失去的有些东西总得拿回来。”
吴羽看了他一眼，于是前去。
其实有很多问题还没能得到解决，她也没能得出答案。
比如kengnian公司背后到底是谁控股，造出那么多系统，甚至维持延伸出的那些世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事到如今除了陛下你可记得金屋阿娇外，她和那些快穿者见了一面，剩下的就没有了消息，那些意图造反的人去了哪里，她不得而知。
比如像她这样背负着命运的人又有谁。
比如她挽救的是一个世界，还是一个宇宙，亦或是别的什么。
比如她那些所经历过的世界是不是就真如自己所揣测那样而诞生的。
她有太多的疑问，只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学会了只看眼前，有问题只放在心里。
她一步踏进洪荒世界。
这是最初的世界，也是最后的世界。
果真是应了东华帝君还是系统君时提出的要求。
在尘埃落定后，她会重返洪荒世界。
她脚步停顿了一下，当然，她知道眼前的洪荒世界是假的，是供给像她这样做任务的玩家用的，她只在想一件事。
她在洪荒世界里遇见穿越者化身成的女娲，如果kengnian公司连洪荒世界这样的存在都能伪造，甚至可以虚拟出那些圣人来，那么是不是证明kengnian公司的存在比那些更高一个位面。
她摆摆手，好似真这样就可以赶走脑中的想法，她明明说过不再计较的。
她睁开眼，是在一个冰棺里面，她从冰棺里走出，她探查了一下体内，体内灵气充溢。
她随手招出幻镜，她为飞羽在太初门时已经看过一遍咒语，然而在洪荒世界里因灵气充足，这些已经被简化，心随意动即可。
镜子里面的人瞳孔一片漆黑，除此之外，赤身裸体，肌肤一片雪白，黑发裹着腰身。
她眨了眨眼，施了一层幻术，旁人眼中她的瞳孔是正常的。
她招手，身上有灵气化成的衣裳，她又点了路边一株花开启灵智化形，花化为人型，很漂亮，身带香气，她不说话，花妖已为她束发为髻。
她对于自己拥有的道行并不奇怪，她早就知晓，只要觉醒为墨渊，所有道行，所有转世多年累修的道行，都会灌注在她身上。
她踏步出去，脚下生花，各色的花次第开放。
这是为玛丽苏而创的世界，加之为洪荒神话，很多天道规则都是按玛丽苏而设定的规则。
所以吴羽灵气四溢处，脚下生出各样的花也不难理解。
花妖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发一言。
吴羽头一次掐算，好在大道助她，反而不难。
吴羽先自西南方而去，西南方尽头有大泽，大泽旁静卧一只小白狗，小白狗见她化为原形匍匐在地。
它口吐人言道：“主人，您终来此处寻我。”
吴羽脸色好了一些，她喝令道：“既然知道我来，还不速速上前。”
小白狗却不动。
身后传来一声充满威仪的声音：“好大的威风。”
“威风再大又怎么比的了女娲你。”她边说着边转过身去。
眼前的宫装女子越发明媚，充满了威仪，仿若一怒天地动，一语鬼神惊。
女娲脸上难得流露出笑意，她挥手间便将两人连同小白狗移到娲皇宫，娲皇宫外盏盏琉璃瓦，真龙为基好不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