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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闭了闭眼睛,道:“可是还不够。”
公衍儒雅的一笑,道:“既然不够,那就敢请执法大人伸出手,容我为执法大人诊一诊脉。”
执法大人看了他半晌,沉沉道:“你可知道,诊脉的后果?”
公衍昂然道:“若是执法大人不是上来就扣大帽子,想要杀我。那么在下还真没兴趣为大人诊脉。”
执法目光一凝:“哦?”
公衍洒然一笑,道:“执法者固然主宰大陆,管尽人间不平事!不过……在下有一技防身,足可吃遍天下!与在下全无干系。”
他嘿嘿一笑:“不过离间执法者内部,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所以也只好赶鸭子上架。将这个罪名澄清再说。至于事实真相,在下不敢妄言。”
执法大人眼中露出微微的笑意,道:“哦?你的意思是?”
公衍直截了当的道:“只要我能够得到认可……那么,你们执法者不要说什么内部矛盾有没有,就算你们执法者全部死光了,又干我鸟事?!”
听到这一句难听到极点的话,执法大人居然一怔,接着竟然哈哈大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将正在为公衍担心的马心和秦善生生的吓了一跳,几乎寒毛为之倒竖!
执法大人悠然迈步,来到公衍面前,道:“随我来。”
三人跟在他身后,进入后面的小厅;执法微笑,道:“坐,都坐。马心,你去沏茶。”
一笑之后,居然顿时雨过天晴。
马心和秦善顿时大喜。
但公衍知道,自己的危机,远远的还没有过去。
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虽然亲切,但转换突然,依然暧昧。
但他心中却是有倚仗。公衍的倚仗就是马心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十二年前,总执法大人追捕一位大盗,历尽艰辛,最后虽然成功击杀大盗,但自己也是遍体鳞伤险些一命呜呼!
这段话,大有文章可做!
灵虚高手,就有自我痊愈的修为了。一般的伤势,几天的功夫也就好了,就算是伤筋动骨,也是修为到处,无伤大雅。
自己能够搞的遍体鳞伤险些一命呜呼……那可就是灵虚修为也无能为力的伤势。
既然如此严重,那就是伤及根本,既然伤及根本,岂能没有后患?
越是不容易受伤的人,一旦受了自身不能调理的伤,那就越是严重!
不多时,马心沏了茶上来,一人一杯,茶香袅袅升起,顿时显得融洽了起来。
执法大人一手端起茶杯,脸上的线条就显得柔和了起来,道:“请。”
公衍道:“大人不必客气。”
也端起了一杯。
执法大人有些感慨的嗅了嗅茶香,道:“好茶。”
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道:“你或者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做潇然。这个名字有些柔,所以我轻易不会提起。但却绝不会忘,因为这是当年我的母亲,为我取的名字。”
他的脸,在水汽蒸腾中,似乎有些短暂的模糊。
(本章完)
第575章 逼问()
他的脸,在水汽蒸腾中,似乎有些短暂的模糊。
公衍轻声道:“大人的母亲,定然是一代才女。”
潇然有些缅怀的一笑,长长吐了一口气,怅然的道:“……家母已经离开我……一千三百余年了,可每次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总会想起来,当年,母亲握着我的手,教我写自己名字那时候的情景,也就心中突然间柔软了起来。”
“所以我多年执法,虽然铁面无私。但对于一些侍母尽孝、因孝而罪的人,也总是网开一面,宽大处理。”
“律法无情,但……人,有情!”潇然喟然长叹:“谁无父母妻儿?我们执法者不怕手下血债累累,但这一颗良心,却一定要放的正!若有一日魂归九天,临死之时,莫要愧悔。”
他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马心。显然,这句话之中颇有警示之意。
公衍心中有些肃然起敬。潇然这番话,公衍能够听得出来,绝对的发自肺腑。难怪在这东南,他的威信如此之高。
良心一定要放的正!若有一日魂归九天,临死之时,莫要愧悔。
这句话,实在是说到了公衍的心里。
马心也是悚然一震,起身肃立,道:“卑职一定谨记执法大人的教诲!”
潇然淡淡点头,手掌下压,示意他坐下,有些怅然的道:“只可惜,这数千年,执法者越来越是声势浩大,但现在,能够秉承良心做事的,又有几人?放眼天下,尽是一片乌烟瘴气……”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道:“本座执掌东南,职责所在。也唯有尽心尽力,打造东南。至于其他……则……呵呵……”
他笑了笑,道:“话题有些扯远了,嗯,那童天笑……当年由石家三爷推荐给我。童天笑自幼丧父,石家他养育成人,而他自己,虽然多有不堪,也曾经有过‘毒心手’的恶名,但对他的养母亲,却是尽心尽力,孝顺无以复加。本座,便是因为他的孝心,而且也确有高强医术,才将他接收东南。”
他眼睛静静的看着公衍:“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公衍想了一想,道:“在下愚钝,未曾完全明白。”
潇然对他的坦率很是欣赏,笑了笑,道:“执法者内部,有自己的医师。而且,全部是执法者家眷;经由总部选拔,送往学医,艺成归来,分派各地。所以,执法堂之中,是不会允许有外来的医师的。”
公衍愕然:“那为何?……”
潇然一笑:“当年医师紧张,东南这边发生了乱子,执法者伤亡惨重。本座同时对阵两位灵虚级,分身无暇,石家的推荐,也就应了下来。到我自己重伤回返,也是童天笑极力救治……而且……呵呵,也就留了下来。”
“一来是本座也想过,会不会……所以静观其变,二来,也是故意的欠了一个人情……嗯,不过这么多年来,有些心思,也已经淡了。”潇然看着公衍:“现在你明白了?”
他说的很是隐晦,但公衍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对童天笑,并非没有怀疑。或者说,他对石家,并非没有防范。
而他现在说这一番话,也并非就是对自己推心置腹,而是进一步对自己施加压力。但公衍虽然明白,却依然不解这一次的压力乃是出自何方。
只是隐隐听出,这个童天笑,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潇然淡淡的看着公衍,半晌,伸出手腕,道:“诊脉吧。”
不知为何,公衍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潇然这一条胳膊,竟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小可就勉力探查一番。”
伸出手指,搭上潇然的腕脉,闭上眼睛,脸色沉肃。
就在这瞬间对潇然身体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探查。
公衍的脸色慢慢地变得沉重难看起来。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诊脉,竟然会诊断出如此一个结果!
潇然看着他的脸色,微笑道:“大师!”
公衍吐出一口气,道:“好巧妙的手段。”
潇然呵呵一笑!
闻弦歌而知雅意,公衍沉默了片刻,道:“原来执法大人,自己也知道一些什么。”
潇然淡淡的一笑,道:“当年在一年之中,我先斩灵虚中阶眇目邪剑程莫风,八品巅峰狂刀毒圣南空云,内腑重创,头颅受震,更中了南空云的独门毒术无形之毒,深入五脏……乃是童天笑为我疗治伤势,此后更落下了病根,那无形之毒根本不能除根,需要一年施药一次,一直至今……”
他淡淡的笑了笑:“那种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公衍讶然道:“无形之毒?你说你中的是无形之毒?”
潇然身子猛地一震,突然直起了身子,两眼寒光迸射,半晌没有说话的看着公衍,沉沉道:“什么意思?”
公衍沉吟片刻,问道:“有人也是说这是无形之毒?”
潇然脸色冷冷的冰寒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是说……这不是无形之毒?”
公衍沉默了片刻,道:“毒,乃是令人闻名色变的东西!对于高手,也是防不胜防。不过……毒的可怕,在于下毒,不是中毒!”
潇然脸色冷硬,僵硬的坐着,并不说话。
“执法前去追捕南空云,自然早就知道,南空云的无形之毒!所以,执法若是什么都不准备就过去的话,我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公衍轻声道。
潇然眼神凝住,低沉道:“不错,对付狂刀毒圣,若是没有准备,没有完全把握能够躲过他的毒术,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本座当年前去,不仅配备有法尊大人亲赐的解毒丹,还有百消丸。此外,还穿着天蚕紫衣。”
公衍道:“执法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样,那就是,你还带着一身的灵虚巅峰修为!”
潇然不语。
他已经说过,自己抓捕了八品巅峰的南空云,那么,自己岂不就最少是九品修为?
“据我所知,圣级修为,就算没有那般严密防护,只要提起功力,不管是无形之毒还是有形之毒,都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公衍道。
潇然又沉默了许久,才沉沉道:“此言不错。”
“但你却中了毒!”公衍冷冷的强调一句,这一句,很平常,却是下了一个结论。
“是,我中了毒!”潇然长身而起,缓缓踱步,脸色如冰,如铁,在这一刻,似乎带上了一个冰铁面具,缓缓道:“当我回来之后,就感觉体内不适,当时未考虑是中毒!因为本座有自信,当时交战之中,南空云就算施毒,也绝对不会得逞。”
“但,童天笑为我诊断之后,却是诊断出了无形之毒。而且,所有症状,均与南空云的无形之毒一样。当时我是活擒了南空云,在酷刑之下,南空云为我查证,也确认无疑!的确是无形之毒。”
潇然嘴角露出一个下弯的弧度,道:“但无形之毒,是没有解药的。”
“所以你只能靠童天笑来治疗。”公衍说道。
“不错。”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你中的无形之毒在体内落下了病根,每一年,都会发作一次。”公衍继续道。
潇然背对着他,负手而立,冷冷道:“不错。”
“所以,每一年发作的时候,都是童天笑为你压制。”公衍步步紧逼。一边的马心和秦善在他们两人这一问一答的对话之中,竟然不知不觉的满头大汗。
两人都感觉室内气氛越来越是压抑,越来越是森然,几乎就喘不过气来,似乎随时都要窒息的晕过去。
“不……错!”潇然背着手,背对公衍,但他的两只手的骨节部位,已经有些发白。
“所以,经年累月下来,你的肤色,就变的黑了。但你身为总执法,又是男人,一开始并未留意,或者说,你直到现在,才被我提醒。”公衍的声音淡漠。
“不错!”潇然又说了一句不错。
“所以,你的头发,从完全乌黑,在某一日,就突然间出现了一抹银白!而这抹银白,却是去不了的。而且,若是我估计不错的话,你的这一抹银白头发之下的头皮,已经坏死!这银白头发,不是经由头皮长出来的,而是直接从大脑之中滋生!”公衍一连串的快速说道。
“你说的,都对!”
潇然挺立着身子,一动不动。
“从受伤之后,你的修为,就没有进步过吧?”公衍问。
“没有,还有些滑落的迹象。”潇然道。
“灵虚高手,已经算是巅峰,一年之内,连续与两位灵虚交战,而你就没有半点触动和感悟?”公衍再问。
“有!”潇然很干脆:“有心境,有感悟,有心得,有触动!但,却无法寸进!”
“所以你曾经怀疑过。”公衍沉默了一下,道:“曾经去找人查证过。”
“是。”潇然承认。
(本章完)
第576章 低沉()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沉思起来。谁都不说话了。
室内的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马心与秦善如坐针毡,但却大声呼吸一下都不敢。
事情到这里,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良久之后,潇然轻轻转过身,脸色依然平静,眼神依然深邃,深深的看着公衍,问道:“以你的看法呢?”
公衍苦笑起来。
从这里掀起风云,乃是原本的打算。借助东南执法者对付黑石帝国的家族,更是公衍理想的目标。但这个目标有一个前提:就是潇然体内有伤。然后公衍借题发挥,用一种卑鄙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是现在,他却只感到了悲哀。
因为在见到潇然之后,对方虽然一直对自己心存杀机,但那一股发自内心的正直与刚硬,却是让公衍也有些肃然起敬。
若是童天笑真的不是奸细,公衍甚至打算放过此事。他可以用无穷无尽卑鄙无耻的手段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达到自己的预期;但却有一个心理底线和前提:对付卑鄙的人,对付仇人,才会这样做。
面对潇然这样一位正直正气的执法者,一个律法无情人有情,一个母亲身亡一千三百年后想起来依然乳慕的孝子,一个人品足堪让人敬重的长者,他下不去这个手。
但,世事就是如此离奇。
就在公衍打算放弃的时候,事情却又急转直下。
一切,又都是在向着公衍预期之中发展。让他想不利用,都不行。
让他感到悲哀的是:潇然的伤,自己现在,还治不了。
而潇然,分明又是一个性情刚直宁折不弯的人,而且,经过了悠久的岁月之后,也已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童天笑的要挟,而且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童天笑的恩惠!
一旦揭开之后,童天笑必死!执法者战斗必起!
潇然,必死!
潇然微微笑着,看着公衍,轻声道:“我在等你的答案。”
“大人……若是死了,未免太过可惜。”公衍轻轻地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只是这一句话,就全明白。马心和秦善突然脸色惨变,一下子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公衍,浑身颤抖。
“嗯。我明白了。”潇然脸色不变,缓步走回座位,坐下来,眼神凝注在碧绿的茶水中,沉声道:“我潇然幼年学艺,二十三岁,冲上元婴,历时一千两百年,才到了如今的灵虚九品巅峰,距离那一步,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说的沉重,众人也听的沉重。
公衍心中喟叹:二十三岁就是元婴,这是何等天才?但从元婴冲到灵虚九品,以这样的资质,居然也用了一千两百年!
潇然脸色舒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本座从三十岁成为执法者,先后擒杀恶徒一万七千八百三十三人,无一人漏网,并无一人冤屈!”
他哈哈一笑:“身为执法者,免不了杀人。但本座自己有良心簿,每杀一人,就记在上面。所犯何罪,因何而杀,清清楚楚。纵然杀生之后,也要调查。一千两百多年,未曾错杀一个!”
“我心甚安!”潇然淡淡的一笑。
马心沙哑着声音道:“总座!总座……您……”
潇然端坐不动,袍袖一拂,傲然冷笑:“我说这些便是要说……我潇然一生问心无愧,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上天庭,我可堂皇潇洒,下地府,亦可直面阎罗!”
他哈哈一声冷笑:“要用这种手段让我低头?你们也要劝我暂时隐忍。呵呵……未知之前,也还罢了。但既然知道……我潇然,岂是受人钳制之人?”
这一句话出来,马心顿时满脸的绝望。秦善也是一脸黯然。
他们早知道潇然宁折不弯的脾气,也正想用他的脾气刚烈,来拆穿这个阴谋。但万万没有想到,拆穿阴谋之后,所要付出的,居然是他的生命。
若早知如此,两人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这样做。
公衍心中一震!
一生问心无愧,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上天庭,我可堂皇潇洒,下地府,亦可直面阎罗!
这是何等的磊落人生!
如此大好男儿,真的要眼看着他死么?这是何等可惜?!
但……身份不能暴露啊。
公衍心中矛盾,纠结起来。
秦善深深叹气,道:“大人,还三思。”
公衍叹了一口气,道:“大人的脾气,实在是太刚烈了。”
潇然微笑:“死到临头时,谁不眷恋生命?这么多年来,在我手下杀死正法的万恶之徒,临死之时,无不哀恳求饶,所为何?不过是这红尘人世。”
“我也不例外。”他静静地道。
“但,活着,要分怎么样活着。苟且偷生的活,与俯仰无愧的活,那是两回事。”
“我问心无愧的活了一千三百多年,难道要在最后时刻,却要受人钳制,听人号令?简直是笑话!”
“就算是隐忍图谋,也不行!”
潇然端起茶杯,道:“明日,我便赶回东南总部;并向法尊大人禀报。将东南彻底整肃!童天笑既然敢对我下手,那么其他人,他也定然不会放过。说不定已经有人在他的要挟之下,已经开始为他做事。”
“长此以往,执法者的东南,岂不就成了石家的天下?”
他脸色冷硬,道:“之前石家被人包庇……哼!这一次,石家在我手中,焉能如此好过!”
马心道:“总执法大人,此事也不宜操之过急,卑职以为,公衍既然能够检查出来,未必就不能治疗。若是总执法大人完全康复,那么,我们完全可以隐在暗处,佯装不知,以有心算无心,以最小的代价,将敌人完全诛除!卑职以为,这才是万全之策。”
他抬起了头:“若是要付出总执法千金之躯,去进行这次锄奸;那么,在以后,我们整个东南……若是没了总执法,将会是何等样子,卑职真是想一想都要心寒。”
潇然笑了,道:“大师能看出来,但我却没问能不能治,你们很奇怪是么?”
马心点点头。
潇然道:“若是能治,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故弄玄虚。所以我干脆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