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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婶,你不知道,这几个月京里乱糟糟,王小二和一些学子每天聚会,说要上书,说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嫡长嫡长,大皇子是庶长,当初益阳郡王没嫡子要立庶子,太上皇驳回并夺了益阳的爵位,所以王小二他们天天查书找资料,要请愿。”
是呀,太上皇想过文人这一关几乎不可能。
“粮价开始涨了,不过那会不知道是大皇子搞的鬼,叔祖父来找我婆家,王家给了粮,还联系了所有姻亲,首先不去抢粮,王家子弟去街上帮着维持秩序,还有哪,乐安县主把所有诰命夫人联合一起,每家负责一片区域,平价卖粮,每户人家一天一斤,就大街上卖,哪个铺子敢平价就有人来砸铺子,所以那些诰命夫人亲自卖粮,没人敢动。我婆婆说,老百姓只要有吃的就不会大乱,我也让我陪嫁庄子把存粮捐了,大皇子再跳脚,也不能把所有勋贵人家都抓了。我婆婆说,放心,大皇子要成事那就是笑话了,要人没人,要兵没兵,拿住皇上又如何?皇上也不能置百官而不顾。”
高兆道:“你就光看热闹了?”
“谁说的?我去你家好几趟,谁知巧云进宫了,不过你大姑聪明,把你两个弟弟送到国公府去了。”
高兆没回娘家,正奇怪那天怎么看到巧云从宫里出来,贾西贝小声神秘的说了福秀宫被锁的事。
吓!
“想不到有这么恶毒的人吧,为了以绝后患要把亲侄子全部饿死,还有太妃和皇后、太子妃,幸好太妃藏的有粮食坚持下来,我祖母说,老人想的多,所以要听老人的话,我祖父说,这是随了他爹,他爹就办过这事。”
贾西贝附在高兆耳边说了几句话,高兆又是一吓,印象当中,主要是听来的认知中,太上皇就是个抠门的软绵绵的君王,谁说的哪句话来,就是干坏事都没胆的那种人,怎么会对唯一的亲兄弟做这种事?
“外面都知道了?”
贾西贝摇头道:“不知道,这事皇上不会说出去,太丢皇家的脸,再说,皇上能公布大皇子的恶事,哪能说出自己父皇的事?别说皇家,就是平常百姓家,那也是家丑不可外扬,子不言父过。”
不知怎么,高兆听了这个,就想起师弟左明松来,父亲再如何,他只能默言,不然就是不孝,有这样的父亲,不如是孤儿。
“你说乐安县主这次也出头了?我记得她娘家好像和大皇子联系挺密切。”
贾西贝大笑,道:“联系密切也是以前,叔祖父早就搅和了,这次乐安可露脸了,还有哪……”
她把乐安县主年前曾和左侯爷干仗的事说了,还说阜阳郡王事先去求的庆王爷,帮着收拾左侯爷。
高兆跟着拍桌子乐,大声说做的好。
像左侯爷这样阴阳怪气的人就该乐安县主这样敢豁出去不会为了面子忍气吞声的人,才能收拾住他。
“表婶,外面都说左家会娶你妹妹巧云,乐安县主在外大赞巧云,说高家教女有方,谁家娶了那是福气。”
高兆懵,这是要把巧云放架上烤?还是搞的满城风雨没人敢娶,然后就是你左家的了?
可人家没提婚事方面,说的话也是好话。
“表婶,我觉得左明松还可以,有次去你家见过一回,安静的很,他的安静和表叔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我说不上来。”
高兆知道,吴长亮十五六都是内心纯洁的像蓝天里的白云,可左师弟不到十岁,眼里却有了沉重,还有一种不属于孩子的城府。
不过,自己和巧云也是如此,十五六的自己还像大傻子,不是有前世的阅历,奔跑都赶不上巧云,就这样,一样也赶不上她。
“婚事,我家不会只看门第,嫁谁得巧云愿意才行,不愿意,别说是侯府,就是国公府都不嫁。”
吓!刚贾西贝说天意送到国公府去了,啥时娘家和国公府这么亲近了?
贾西贝心里接高兆刚才的话:别说国公府,就是公主府你家要是不愿意一样拒婚。
“西贝,我娘家为何把天意送到国公府?就算害怕,送谁家不行?陶家……”
对了,陶芊希也在宫里,没心情照顾别人家孩子。
“送到万伯娘那里也行呀?我娘家和国公府也不熟。”
贾西贝哧哧的笑,道:“谁说不熟?宫变之前,就是你走了之后吧,国公爷天天去你家,带着花三郎的妹子花贵宝,你说熟不熟?”
高兆睁大眼,啥意思?他家闺女我接生的,年龄我知道,那么小带我家去,让我娘当保姆?
“京里人都说,国公府看上你弟弟天意了,想定娃娃亲。”
“为何?”
高兆首先想的是花家女不值钱?我家门第还没到国公府上赶着去的地步。
贾西贝小声说道:“五月女。”
高兆鼓腮帮子,为了这个?就算我没那么迷信,但因为这个就看上天意,还是有点气哦。
贾西贝眨巴眨巴眼,不说话了,她知道这事挺不好的,要是她,她也气。
高兆还没回娘家,具体不清楚,这会不好随意发表意见。
贾西贝也赶紧转话题,“表婶,你在福建过的如何?我前面收到你的信,后面就没信了,祖父说山路不好走,表婶给我说说南方那边山很多吗?有没有遇见山匪要抢你当压寨夫人?”
这还是没走的时候,高兆和她们几个胡言乱语的话,她说要嫁妆被俘,到时好剿匪。
事实情况是别说山匪了,山兔子都没遇见一个,尽赶路了。
有关公事高兆不说,就说了些其他路上见闻,还有福建大家族里的风俗,那种严谨、内敛、骨子里的休养和学识。
贾西贝听了只咂舌,说幸亏没有生活在那里,不然透不过气来。
“还是我祖父英明,把我嫁给王小二,没那么多拘束,我给你说,庆王妃有个侄女不是嫁给二表姑的婆家了吗?就是怀家的那个,以前给你说过天下第二抠,华如清郁闷死了,以前赏花作诗,一副高人做派,如今每天记账,算错一笔,自己贴上都不行,得重新算,还要受罚,受罚就是背家规,哈哈!神仙也得吃饭也得算账。”
“这你都能知道?”
贾西贝嘻嘻乐,“大表婶生了儿子,我来贺喜,二表姑也来了,听她说的。”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13_13607/
766 最陌生()
贾西贝说到天下第二抠时就笑的不行。
“大皇子年前想修琉璃宫,是淑妃住的宫殿,怀尚书第一个跳出来,一说这不是一个皇子可以管的事,说五礼:忠、孝、仁、智、信,他占了哪一条?二说外面祸事开始蔓延,身为皇子不为朝廷解忧,还要乱花银子,门都没有,吐沫星子喷了大皇子满脸。”
高兆伸拇指给怀尚书点赞,这才叫文人骨气。
“嘻嘻,这是我的话,他们文绉绉的话,我学不来。”
“其他皇子哪?我怎么听说,除了大皇子,其他都封了郡王,皇上也太……,那个六皇子的母妃不是和淑妃交好吗?”
高兆的意思是为了显示兄友弟恭皇上才这么做个面子功夫。
“才不是哪,六皇子,现在是豫章郡王了,那会我以为他和霍英桂是缩头乌龟,一出事马上躲进宫里,后来听说,幸亏他俩了,表婶,我可真没想到,霍英桂不仅不傻,人家聪明的很,看来就我脑子不够用,唉!”
高兆好奇了,赶紧道:“快说快说,我在府里呆着,啥都不知道。”
贾西贝就把豫章郡王夫妻装着打架,在宫里用狗给太子送吃的,还有后面用狗给外面的平武大长公主送了金牌。
这可出乎高兆意外,那个霍英桂有勇有谋,前面装傻糊弄人的?
“难道宫里侍卫看不出来?这样能糊弄过去?”
“我祖父说,哪能看不出来,大皇子拿着太上皇的名义行事,人家违抗不了,聪明人会想事,明面上听从命令,其他的睁只眼闭只眼,又没让他们看一只狗,就是后来福秀宫那狗也天天去,不然怎么坚持到二月,早……”
“那人都在,大皇子不知吗?”
贾西贝又放低声音,一副神秘的表情。
“宫里人都说太妃是成宗帝护着的人,没人敢动福秀宫,有人还偷偷往里面扔食物,后面侍卫也不管,只是不让人进去,还有……”
贾西贝把空空崖客写的话本子预言正月十五有月食的事说了。
“我那晚也没睡,和王小二一起盯着月亮看,天没黑下雪了,戌时出现了月食,还是半影月食,第二天就有歌谣唱出来。”
她哼唱歌谣,“大皇子哪敢动东宫?只盼着太上皇废太子哪,让我说是老天都不会让他如意,不然怎么又是雪打打又是月半影,整个一个闹剧,就是太上皇被那个虚明大师迷惑了,说什么淮南郡王要害他,自己心里有鬼。如今听说太上皇眼睛看什么都模糊,是那个和尚给他吃什么长生不老药吃的,傻不傻?”
又低声说几句。
高兆听了脑补那个画面,憋不住的笑。
“我祖母说皇上也可怜,所以现在他每天孝敬‘母后’,可开心了,皇太后哄着他把国事交给‘太子‘,‘母子俩’母慈子孝。表婶,我觉得不可思议,哪能因为父母偏心,就嫉恨自己兄弟并害人?我娘也偏心呀,我哥哥走路踢到椅子,我娘就骂下人没把椅子放好,我要是踢到了,我娘训我不长眼,我也气呀,但我可没有对我哥哥怎么样,又不关我哥哥的事。”
高兆觉得有必要给贾西贝讲讲亲子话题,因为将来她也要是几个孩子的母亲。
“西贝,有的时候不是偏心不偏心的问题,和这有关系,但也不是偏心的责任。有的孩子敏感,或者小心眼,你属于大气的那种,所以不会计较,对吧?”
贾西贝翻白眼,道:“直接说我没心眼得了。”
高兆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这么认为,要说没心眼,我才是,那是心大,不是毛病。虽然我没心眼,但我考虑的比较全面,想的问题比较多,这个你得承认吧。”
贾西贝点点头,确实,表婶看问题还有分析问题一套一套的。
“其实我觉得吧,无论孩子敏感与否,小心眼与否,当父母的对子女多关心内心世界。不要觉得你认为对孩子好就是好,你得想孩子需要什么,你能给孩子什么。别人家我不知道,我就说我娘家,我两个大弟弟你都见过吧,说实在的,作为嫡长子,高兴比阳荣比愚笨些,反应也不如阳荣快,当然,他不会小心眼。但他知道很多方面还比不上阳荣,就那会儿你们刚来武成县的时候,很不喜欢上学堂,因为他觉得笨总是背不出书本,老是挨训,贾先生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这一点我很欣赏佩服贾先生,做到了真正的因材施教,才让高兴自己愿意去学堂。”
这事贾西贝是知道的,在武成县和高兆熟悉后也说过这方面的事。
“你看我家高兴现在成长为一个身体健康内心健康,走到哪都能得到表扬的一个儿郎,我觉得和我父母所作所为分不开,当然,和我当姐姐的引导更分不开。”
高兆是提起这方面就很骄傲,这次带着弟弟一路,他的表现得到了公婆的赞赏。
“我爹娘从来没有说过你怎么这么笨,你不如阳荣聪明的话,我从来都是给弟弟说你很棒,你很厉害。你想一下,如果家里的人总是严厉教育训斥他,身为长子怎么能这样,你该怎么样做才行,如果常年的怎么说,或者表情眼神流露这方面的意思,你说高兴会变成什么样?西贝,如果是你,你最愿意得到认可的那人一直在挑你的毛病,嫌你不会女红走路蹦跳不会作诗不像大家闺秀,你会如何?如果你心眼儿再小一点,你的心里会不会爆炸?如果不爆炸,那你是在忍,终究有一天,你会忍无可忍。当然,这样的你也是不对的,但造成这样的你是谁?所以,我们要通过一个问题,来反思自己,因为将来我们也都要当母亲,也会面对好几个不同性格的子女,有聪明的,有愚笨的,也有大气的,没准就出现一个小心眼儿的,或者还有我们偏心疼爱的,那么,我们想孩子长成什么样,就和我们平时的所作所为和说的每一句话,有很大的关系。父母和子女之间是最亲近的,但有的时候也是最陌生的。”
贾西贝:……
“表婶,最后一句我有点听不懂唉。”
767 静坐思()
(此章节是平武大长公主心里活动,不喜可跳过)
贾西贝没听懂,屋外的平武大长公主听懂了。
平武大长公主回来后,累坏了,休养了一阵,今天想来看看儿子,顺便让儿媳回娘家一趟。
儿媳开始每天来问安,她说不必,她要休息,后来周嬷嬷说二奶奶还没回娘家,平武大长公主忽略了,她没发话,媳妇也不好随意出去。
来时知道贾西贝过来了,屋里的人说得太专注,平武大长公主好奇,她俩人能说什么,正好说到偏心那句,平武大长公主停下来,听会。
屋里俩马大哈还在白呼哪。
“熟悉的陌生人,就是说你以为你最熟悉的人,但并不见得你真正了解对方,等你知道他想什么,会有种这还是我熟悉的他吗?怎么这么陌生?”
贾西贝哦了一声,还是一片茫茫然。
“反正,将来我的孩子,他是啥样就是啥样,我不会拿他和别人家的孩子比,和另外的孩子比,世上没有相同的人。我爹娘也没拿我和巧云比,如果要比,我会难过,因为比不过呀。”
贾西贝嘻嘻的笑,一副你也知道比不过的表情。
“可我喜欢表婶这样的,我总觉得和巧云姑母说话,没那么随便,我得坐板正了,想清楚了再说,免得她笑话我,说起来也好笑,我比她大这么多,这就是少年老成吧,我就是老了也会不注意说错话的那种人。”
高兆接话道:“你说的是我,我大姑让我把嘴上把锁,出门就锁上,哈哈!”
俩人一起哈哈乐,屋外的平武大长公主出了院。
她一路走,一路想,走过燕前堂,停下来。
不知为何,感觉那里和以前不一样,高过院墙的树枝呈现了绿色,院里有嬷嬷在吩咐下人做事,小孙女的声音,说要去看弟弟,大孙女让她小点声,别吵着弟弟了。
一会传来婴儿的哭声,响亮。
平武大长公主慢慢走回去,吴驸马出去了,她自己坐着,让嬷嬷退下。
大女儿雪梅自小懂事,善解人意,帮着照看薰生,小女儿玉娥虽然也心疼弟弟,可有时会抱怨母亲太偏心。
平武大长公主想起自己严厉训斥她,说薰生自小多灾多难,我多操心点他,你当姐姐的连这也要计较?我就是偏心了点,但对你亏待了吗?
玉娥说没有亏待,但也没有和对弟弟一样。
当时自己气的轰她出去,她也好些日子不回娘家,还是雪梅拉了她回来赔礼。
自己给雪梅抱怨玉娥不懂事,不如雪梅懂事,记得雪梅说不要当妹妹面前说这话。
平武大长公主瞪眼,说我难道说错?她哪里像个当姐姐的样子?她如果有你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雪梅无奈的看着自己,说玉娥只是嘴上抱怨,心里也好,做事方面也好,对薰生一样心疼。
这个平武大长公主心里清楚,可就是嫌她说话气人。
这会想想,玉娥抱怨了,她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那雪梅心里是否也有不平?
要说最陌生的莫过于是大儿子吴长远。
成亲之前,一直觉得他是体贴父母、懂事听话的儿子,没有恶习,走出去温文尔雅,都说像淮南郡王。
可是这个熟悉的儿子在婚事上变了,平武对他失望,有驸马的劝说,没有对他大发雷霆,痛斥,但眼里流露出失望,儿子越来越沉默。
因为薰生的缘故,忽略了长远,只看表面他听了父母的话,娶妻生子,一直到沈静芝的事出现。
那会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去想长远?
儿媳的刚才的话:每个人都希望别人按照自己的心意成长,忘了去想他本身如何,他的内心是如何,我们不求完全坦诚诉说,因为谁都要有自己的心里空间,但最好能把能说的沟通一下。
儿媳说:就像我,给父亲说,将来我要过心里舒心的日子,别强求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我给巧云也说了,稍微把你怎么想的告诉父亲,不然让人猜好累的。
要说猜,小儿子就是让父母猜他,猜他今天心情如何,猜他爱吃哪个菜,猜他心里想什么。
就是驸马都不会直接吩咐他什么事。
因为他几年不说话,当爹娘的发愁,怕他生无可恋,所以才会对他小心翼翼。
平武大长公主怨自己把儿子生了那个时辰,觉得亏欠儿子,所以四个儿女对他付出最多。
至于其他几个儿女,她想,你们是大的,应该理解,应该和父母一样对薰生照顾和相让。
突然,平武大长公主想起自己抱怨母妃偏向安弟,母妃同样说你是姐姐,为何总计较你兄弟?
幸好母妃对安弟也是急了会打几下,对她顶多损几句,总体来说,对他们姐弟是一样。
这时,平武大长公主深深体会女儿玉娥的想法。
玉娥和她长得像,性子也像,虽然平武有时给驸马吐槽:难道我就像她那样没脑子?
现在想想,对待弟弟,还不如玉娥。
玉娥只是在她面前抱怨,对薰生从来都是关心体贴,一句重话没有,但自己对安弟,有时却说些难听话。
安弟没计较过自己,一直什么事都为自己打算,母妃说,等她不在了,你们姐弟才是最亲的人。
自己觉得安弟这样做是应该,一直以来都是心安理得。如果换成小心眼的皇侄那样的性子,姐弟俩会如何?
母妃会安度晚年?
像先太后那样,气也气死了。
平武大长公主因为儿媳的话,一个人坐着,把自己,把四个儿女,把母妃、兄弟都想了一遍。
这次用谁都会说的:你要是我你会如何的说法重新想了一遍。
我要是母妃,我会想,难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指望不上。
我要是安弟,我会想,离我姐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