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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货郎还排了位置,一天三个,轮流守在国公府,因为不仅是鲁国公买,只要来国公府的客人进门前都会买一堆,货郎摊上的东西能有多贵,谁还买一两个,一买就是一堆。
陈冬青进屋放下东西道:“给你妹子的。”
“我家都可以开杂货铺了,专门腾了间库房放这些。”
陈冬青呵呵笑:“没事,等你有了儿子,不用买了。”
花三郎一拳捶过去,道:“给我儿子买这个,我给你扔出去。”
陈冬青笑着躲开,“那你给我买,我不嫌弃。”
花三郎又搂着他的脖子坐下,“我都快闲的发毛了,你最近忙啥哪,好几天不来看我了。”
陈冬青说了姑母的事,说他想收拾左侯爷,看姑母又高兴了,只能提醒姑母一句。
“这种人是蔫坏蔫坏,你可要提醒你姑母,不行给他找个美人,让你姑母躲远点。”
陈冬青不以为然道:“一个废物侯爷怕他?我姑母可不是柔弱妇人,要是惹了姑母,废了他都是轻的。”
花三郎摸着下巴,再想有了乐安折腾左侯爷也好,他就没精力干别的了。
想想查出来的左明松,可怜呀。
头疼,父亲又抱着妹妹去高家了,妹妹不到半岁,就父女俩倒贴上门,去之前母亲精心准备礼物,各种小食点心。
高文林今天休沐,看到鲁国公抱着闺女又来了,他实在是无语。
知道鲁国公打天意的主意,如果花家女不是五月生辰,高文林不会多想,现在明晃晃的没安好心,来了就把闺女往后院一送,他找父亲下棋去了。
多爱悔棋的一个人,为了闺女的终身大事,硬是忍着,忍不住出手了,赶紧退回来道歉。
高文林是又气又感慨,可怜当爹的心呀。
花家闺女的生辰知道,女儿说过,所以高文林又拿去让父亲算一回,父亲算完说了句随其自然。
高文林郁闷,随其自然,我就想把鲁国公轰出去。
可进门就是客,还有伸手不打笑脸人,鲁国公又没说啥,只说来找高太爷下棋。
高文林婉转提醒,孩子太小,带出门不好,鲁国公说舍不得离开闺女一步,得带在身边。
这话堵的高文林噎住,又婉转说舍不得就在家守着。
鲁国公说那不行,他和高太爷相见恨晚,恨不得促膝夜谈,还有就是得让闺女出来透透风。
反正人家总有话说,高文林肚里一遍遍说厚脸皮没脸皮臭脸皮。
江氏开始没有多想,还挺高兴花家闺女来,虽然奇怪怎么鲁国公这个大老爷们出门带着闺女,可想到听来的鲁国公偏宠最小的儿子,如今这个又是老来女那就更心疼了。
不说别人,就是自家老爷,兆儿两岁时哭着闹着要跟着去衙门,说就看一眼,老爷不也抱着闺女去了衙门,惹人笑话,说还有这样顺着闺女的。
花贵宝五个多月,抱着她就咿呀,爱笑,就是性子急。
天意九个月,刚会爬,每天炕上爬的不亦说乎,花贵宝看的咯咯笑。
天意对这么个小伙伴很欢迎,每回花贵宝来了,他爬的更欢实。
高翠见鲁国公回回来带着这么小的闺女,又来了就送后院,多心了。
悄悄给江氏说国公府不会是看上天意了吧。
江氏吃一惊,觉得不可能,国公府的嫡女,几个月定娃娃亲,要定京里的高门多的事,如何能看上高家。
757 吴家媳()
高翠小声说道:“咱家现在门户也不低,兆儿不一样嫁到公主府了?”
心里想,没准巧云的婆家是侯府,那么国公府的嫡女高家也能娶。
江氏却不太乐意,五月女呀,这么一想,觉得国公府因为这个才打了天意的主意。
“吓!我得给天意他爹说一声,贵宝可是五月生辰。”
高翠道:“这有什么,咱家旺,别说五月女,就是五月初五的,都降得住。兆儿说了,啥事不能一概而论,五月这些天,出生的有多少人?再说了,还有能克的人,咱兆儿从小到大没少有坎,嫁了薰生就好了,说是八字最合,公主府不就冲着兆儿的八字找上门来的?没准国公府也是冲着八字找上门的,天意八字多好,正月十五,百病不侵。国公府的嫡女,又不是不值钱,他们也得为了闺女好,哪能胡乱凑合,肯定就像薰生和兆儿,好的不得了的人选才会动心思。”
这样一说真是觉得也对,他倒不是认为国公府的低女高家能取得,而是觉得八字这个东西,遇到了合适的那就是好八字。
晚上吃过饭后,夫妻俩看着天意每日睡前爬,江氏就说了高翠说的话。
高文林最近也头疼这个事,他无比郁闷,多想好好的自己给子女挑人家,怎么觉得哪个都像是送上门来的。
大女儿的婚事,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公主服死皮赖脸赖上来的,儿子的婚事还没来得及考虑呢,小女儿那里,安西侯服学着公主府也死皮赖脸送上门一个,偏偏小女儿不是大女儿,有什么都和他说,他自己主意正的很。
自从大女儿提醒后,高文林和小女儿试探的聊了聊,更让他郁闷了。
那不吭不哈的小女儿,比大女儿还让他吃惊,让他觉得我想要一个软萌萌的闺女怎么就这么难。
小儿子还没周岁呢,又厚脸皮来了鲁国公。
当初大女儿和女婿的八字让父亲去算,得了一句顺其自然,小女儿和左家的,还是那句顺其自然,这回小儿子和国公府的,又是顺其自然。
让高文林有不好的预感,这两家都得是他的亲家。
国公府能猜到是因为闺女是五月女的原因,可那个安西侯辅佐家,有点乱七八糟。
特别是现在又娶了一个县主当填房夫人,这个县主名声不好又不是善茬,还有之前的原配和填房之间的事,高文林可不糊涂,他猜得到原因。
拿大女儿的话来说,你家有坑,我妹子不是填坑的。
头疼啊,如果要另外物色亲家,又怕和大女儿上回一样,去相亲摔个满脸坑。
我还有俩儿子呢,得赶紧的想法给儿子挑人家,别又冒出两个上门的,让我这当爹的感觉太没用了。
高文林安慰太太说顺其自然,别七想八想,儿女亲事自有天注定,父亲说了,兆儿姐弟几个都是好姻缘。
这样一说江氏就放心了,开始念叨女儿到没到福建,在杭州来了封信后就再没音信了。
“下了船走官道,南方山多路不好走,来信不方便,跟着驸马他们,能有啥事?”
江氏心里也是这么想,可就是惦记,还有就是不放心,女儿从没走过那么远,她又是个不安分的性子,就怕女婿带着她乱走,走丢了可咋整。
高兆是好玩,但还是有点脑子,再一个吴长亮出门是办事,她哪能随自己心意乱来。
他们穿过金华府,到了延平府,每到一个县城都会进去住客栈,好了解当地情况。
有时候乔大几个去递运所探听消息,有重要情况就往京里传递消息。
途中得知平武公主生病,吴长亮着急,乔大前去打探,说已经好了,正在休养,吴长亮放了心。
等父母前面走,他们后面跟上,一前一后到达福州。
这已经是十一月初了。
南方的十一月,怕冷的穿薄袄,身子强壮的穿夹衣就可以。
高兆是不好走的时候走路,好走的官道骑马半天,这一路晒得小脸黑红黑红,吴长亮也难得的没那么白,有了风尘仆仆的模样。
平武公主到那天,吴家族长带人迎接,进了祖宅,吴驸马说次子夫妻病了,然后众人没瞧清楚啥模样,假吴长亮夫妻就再没露面,等高兆他们到了,悄悄进去,五天后才出来拜见吴家宗族。
平武公主到后,一样是休养的借口,只见了族长夫人几个后闭门不出,吴驸马带着吴长远和族亲见了面,又见了闽粤布政使、按察使、总兵和福州府知府。
高兆到后,先去给婆婆请安,因为是天黑进来的,所以平武公主嘱咐她好好休息让她退下。
吴长亮则和吴驸马去了书房。
他们住的是吴家祖宅吴驸马父母的院落。
当年吴驸马父母在吴家默默无闻,他父亲考了秀才后,娶妻生了吴驸马和弟弟,吴驸马自小聪慧,长得随母,先太后派人来挑人,见了族长提供的人选后,挑中了吴驸马。
家里父母由弟弟吴守衍奉养。
后面一是族里照顾,二是吴驸马娶了公主后,年年给家里捎银两,所以吴驸马父母住的宅院仅次于族长住宅。
吴家是大族,祖宅里住的是族长一支和吴驸马父母宅院,还有几个族老,其余吴家人各自住在外面。
过年过节或者有重要事,吴家各房嫡长和女眷回来,祭祖时各房男丁全部到场。
高兆他们到了第二天,吴家祭祖,吴长亮高兆上族谱。
这一回让高兆可开眼了,什么是真正的古代大家族。
祠堂不在祖宅里,专门有宗祠,祠堂前黑压压一千人,男子全在前面,女眷在后面。
女子只有成亲上家谱才能进祠堂,平武公主是第一次回来,高兆是记家谱,所以跟在吴驸马身后,后面是吴长远,再就是吴长亮夫妻。
头一天晚上,来了个会官话的妇人,给高兆讲了进祠堂的规矩和流程,高兆反复背下,这会跟着公主婆婆一步一步行事。
听到族长说:吴长亮之妻吴高氏,高兆知道,她这才算是真正的吴家媳妇。
758 遇知音()
接下来是摆宴,全族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到场。
平武公主婆媳和族长夫人还有几个族老夫人一桌,妯娌吴林氏陪同。
吴驸马弟弟吴守衍娶妻林氏,也是福州大户人家闺秀,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吴长山娶妻黄氏,是福州一学堂书院山长女儿,女儿嫁给林氏子弟林毅洹。
高兆终于见识了古代宗族是什么样,回想娘家人丁单薄,为何大姑总说母亲是高家大功臣。为何祖父心心念念的就是建宗祠立家谱。在祖父的心中,他就想让以后的高家也能如此兴旺,几代过后,子子孙孙聚集在一起祭拜祖先。
人太多,不过来这里高兆的辈分就没那么高了,族长是吴驸马的堂叔,他们一家在这里就和普通人家一样,和高兆差不多大的是平辈的多。
接下来吴驸马和兄弟一家团聚。
亲兄弟见面时,各自落泪,几十年了,没见过几面,彼此都陌生。
但,血浓于水,至亲就是至亲,心里都激动。
林氏带着儿媳黄氏亲自做了两桌饭,女儿女婿带着五岁的儿子林彦良回了娘家。
黄氏有一儿一女,儿子吴芝宣的八岁,女儿吴雨桐五岁。
因为平武公主是头一回来福建,等于是头次回夫家,先是认亲,平武给了晚辈和小辈见面礼,高兆同样,收了长辈林氏的礼物,给了妯娌和小辈礼物。
高兆发现吴家男子都斯文有礼,女子矜持稳重,就是五岁的吴雨桐从没有露出好奇之色,一举一动尽显文雅之态。
可见良好的自小教育。
整个祖宅透出古韵之风。
前世就听说过,福建和汕头那边保留的古代风俗最多,可以那会没有时间和经济去看一下,如今可是直接参观了现场,真实的古风。
看她们,高兆深深感觉出自己这方面的不足,何止是不足,整个一个土包子。
前世是草根外加孤儿,没有亲戚往来,这世高家人丁单薄,小门小户,嫁给公主府纯属巧合意外,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两家不可能成为亲家。
所以高兆小心谨慎,微笑点头,尽量少话,免得露底。自己让人笑话不说,到时连累公主婆婆。
瞧公主婆婆多有范,皇家公主就是不一样,气势就不一样,往那一坐,不用说话,透出的威严让别人不由的低头。
高兆乖乖的,也不敢说出去逛逛,呆在屋里有召唤就过去,没事就把香兰叫过来问她们一路上的情况。
香兰来这也吓着了,跟着温妈妈,一句话不敢说,怕说错了丢了二奶奶的人。
就是和二奶奶屋里说话,也是压低声音,笑也捂着嘴不发出声音。
高兴荣是被姐夫带着,他回来给大姐悄声说,总算知道了什么是世家,然后斩钉截铁说,将来的高家也要像这样。
吴驸马这次来打算在福建过年,过了正月十五就走,他对京里的事不放心。
虽然消息传过去了,他来了福建,第一件事就是动用平武公主的名义和吴家的力量,开始收粮,并让总兵派人一路押送到杭州,再由侯秉贵负责水运到京城,能凑多少算多少,因为晚了大皇子两三个月。
布政使姓蔡,家里是京城,他有个堂兄娶的是俞氏,也就是鲁国公夫人的姨母蔡夫人,尤夫人的双胞姐姐。
作为京里人,蔡布政使对平武公主格外感觉亲近,他有一孙年过十五,打算定二公主婆婆戚氏的娘家,所以想让孙子跟着公主一行人一同返京。
最主要也是和公主驸马一家混个脸熟。
所以蔡布政使对吴驸马的行事给予大力支持,吴驸马要想做鬼不至于在明面上,那就是有原因,他也不会多问,只要不让他挪用银子就好。
吴家这个年老早开始准备,平武公主让高兆跟着林氏婆媳帮忙,其实让她学着点宗族里各种规矩和祭祀种种。
林氏和黄氏都会官话,带着方言的官话,当着高兆面两人从不说家乡话,以示对高兆的尊重,也让高兆体会世家女的教养。
婆媳俩态度温和,做什么,黄氏都会给高兆解说一遍,高兆心里默记,晚上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忘记的第二天虚心再请教。
林氏婆媳从没露出一丝瞧不起或者不耐烦的神色,让高兆从心里服气。
并不是因为高兆是公主儿媳她们才有此态度,人家就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涵养、那种素雅。
京里的文人之家高兆没有接触过,见过的庆王妃和林氏婆媳她们不一样的感觉,都是具有素养,可就能感觉出来南北方女子的差异。
难怪曾听人说过京里的文人和南方世家来比不算什么,世家是几百年的沉淀,那些几代人的积累就自封文人之家无法和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家相比。
人才与知识才是世家传承的根本
世家子弟首先赢在起跑线上,平民读书就算有钱买到的书籍,能和世家几百年积存的书籍相比?所受的教育和得到的学识也不同。
自古以来寒门出头的人难得,能走出来做高官的是人才中的人才。
蔡布政使的孙子蔡昌东是嫡长子的三子,来福州三年,好不容易遇到京里来的人,那是他乡遇知音呀,恨不得天天来找高兴荣。
他比高兴荣大一岁,一见如故,主要是吴长亮比他大不说,看着太斯文,蔡昌东已经被这里的斯文整的透不过气来,一看高兴荣,嘿!我的小伙伴就是这样的。
如果是在京里,不看公主府,高家他可不看在眼里,他父亲翰林院就职,他堂伯祖父是大理寺左少卿,年少在京里最欣赏花三郎,可惜花三郎嫌他小,不和他玩。
小什么小,小了不到两岁就说小,说起来还是亲戚,他和花三郎是表兄弟。
蔡昌东问过高兴荣认不认识花三郎,高兴荣说认识,来过高家。
顿时,蔡昌东觉得和高兴荣更近一步了,时不时的来找他,吴驸马说正好,你俩就一处玩去吧。
高兴荣想,他在吴家也别扭,大姐也顾不上他,正好和蔡昌东一起出去街上四处逛逛。
759 京里乱()
蔡昌东和高兴荣出去玩了几回,很快对他佩服起来,来福建这一路有多难他可知道,听说高兴荣路上是走路骑马,看看他手上的老茧,觉得这个小伙伴太厉害了。
他马上让祖父给他找马,要跟着高兴荣学,知道他会功夫,缠着也要学。
同龄人在一起才走意思,虽然祖父能给他找来师傅,可蔡昌东就愿和高兴荣在一起。
然后说干脆住到他家,和他一个院,亲自去吴家说,高兆让弟弟年前回来。
对外人高兴荣不会我大姐说,但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蔡布政使都时常叫他过来说说话,并让孙子好好和人家学学。
吴驸马这次回来,族长和他商量重修家谱,年前他带着两个儿子就忙乎这事,高兆努力学习祭祖的准备事项。
来到福州,她就给家里还有贾西贝写了信,说路上不方便去信,说了下路上风景,然后说过了正月十五回京。
她的信还没到,京里已经发生突变。
平武公主走了没多久,大皇子通过母亲淑妃,给皇上送了个法师,神神叨叨,以前皇上颇为信任静闲大师,可他呆在松山所不出来。
这个大师并不是等平武公主走后才送进宫,机缘巧合,是大皇子妾室的二哥丁二老爷物色到,一路送进京。
人老就爱胡思乱想,皇上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先太后指着他,一句话不说指着他,眼里的失望和悲愤让皇上惊醒后没法闭眼入睡。
没几日就精神不济,两眼通红。
这个法师法号虚明,和皇上谈经论道,他的博学和一些观念让皇上深深折服。
虚明大师说,任何事物都是按天注定的轨道进行,谁想逆天必遭天谴,顺之,昌盛,逆之,天下乱。
偏偏又发生了日食,皇上前一阵子没休息好,眼花头晕差点晕倒。
再有一些其他迹象,皇上深深信了虚明法师的话。
而外面,粮食开始紧缺,一点点涨价,民众开始抢粮,粮商开始限量售卖。
虚明大师一点点的把矛头指向太子,皇上恍然大悟,觉得这个太子立的不对,外面大皇子开自家粮仓,挨个去求一些大户人家开仓救急,自有官员上朝歌颂大皇子的举措。
贾老太妃察觉不对,想给侄子捎信,宫里已经进出不易,想方设法的捎信出去,贾宏光连夜赶往松山口。
庆王爷进宫进不去,派人四处收粮的还没回来,京里混乱迹象开始。
腊月底,皇上提出换太子,改立大皇子。
朝中大臣一致反对,跪求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大怒,更加认为这是太子私交大臣所为。